“你竟告诉我,他死了?”月秀说到此处,眼眶中瞬间凝了满满的泪水,愤恨地对着白曜道:“是你害死他的!若非是你令八万天兵天将按兵不动,我们就不会被困魔界不得而出,若非是你不出手相助,北华神君就不会牺牲自己,用尽万年功力保我与东玄神君安然。”

话到此处,满屋的人都很识趣的退了下去,而怔忡在原地的月初也被无双拽了出去。

紧闭的门阻隔了屋外的雨声,白曜面对月秀的质疑与愤怒,显得极为冷静:“你们原本就是中了魔界的诡计,他们知道我们的布阵,便假意诱你们深入,引我入局。我不能明知那是陷阱还带着八万天兵天将进去送死!”

“你又怎知进入魔界会死送死?你来了,至少有的一拼,可是你却隔岸观火,你到底安的什么心?”月秀根本不理会白曜这一番解释,心中早已经认定了这一次的祸端全都是白曜造成的。

“你们合三人之力,连魔界大护法的面都没有见到,还被人玩弄于鼓掌间,我如何能兵行险招。”

“所以你就眼睁睁地看着我们去送死?”月秀讽刺地笑了起来。

“我必须为跟随我的八万天兵天将性命负责,若是换了天帝,他也会这样做的。”

“你根本不配与天帝相提并论!”月秀强撑着自己受伤的身子下床站了起来,眼中精光阵阵:“天帝至少是个敢爱敢恨的人,而你,就连爱都不敢。”

白曜目光骤然闪现杀机,月秀却仿若没有看见一般,继续嘲弄道:“八百年前,你可以骗过天帝,却骗不过我。你不仅对华碧晗的死袖手旁观,这一次更害死了她的父亲,难道一点都不内疚吗?还是你天生冷血,竟可以无情到此地步。”

白曜的瞳子闪了闪,“我不懂你在说什么。还有,杀死北华神君的人是魔界的大护法,与我无关。”

月秀轻哼一声道:“那也许我们可以与天帝讨论一下这件事。”

白曜闻声竟是笑了出声,极为张狂:“虽然我不知道你对八百年前发生的事到底知道多少,但我知道,八百年前你没有说,如今更不会说。”

月秀忽然满脸愤恨,握紧了双拳,恨不得现在就撕碎他这张披着笑脸的皮,八百年前的事,他确实什么都不知道,只是知道,华碧晗喜欢白曜,仅此而已。

白曜对月秀的愤恨视若无睹,眼中突现的杀意也渐渐敛去:“你好好养伤吧。”说罢,便拉开门走了出去。

第19章 天音,天诛地灭1

 屋外风雨依旧,摇曳的树枝在风中巍巍颤动着,一直守在外的无双一见白曜出来了,便没多想,立刻冲进了屋内。月初本也想入屋探视,却瞧见白曜一步一步朝雨中走了去,竟也未用法力挡雨,密密麻麻的大雨倾洒了他满身。

月初看着那个身影,竟觉得是那样孤寂,她想,他一定是在为北华神君的死而伤心。

想到这里,她手中幻化出一把纸伞,便撑着它奔入雨中,急急地追上了白曜,便将伞挡在他头上。由于他的个头比自己高上许多,撑伞的她有些费力。

白曜感觉到身边的气息,便冷冷地瞥了眼月初,此时的她因帮他打伞而忽略了自己,淋了满身的雨水。

月初说:“神君,打把伞吧。”

白曜却没有接过,只是那样深深地凝视着她。

片刻后,他低声道:“其实这些年,我一直在找你。”这一刻,白曜的声音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沧桑意味。

月初因这句话有些摸不着头脑,疑惑地问:“找我?”

白曜惊觉此时此刻身处何地,恍然收回那份失态,脸上瞬间凝起无限的冷漠。

月初被他眼中的冷厉惊到,只觉一种彻骨的寒意袭上心头。

白曜不再看她,只是凝望黑夜苍穹里的漫天飞雨,点点滴滴,似落进了心底,幻化成一片凄寒。

月初抿了抿唇,看着喜怒无常的白曜,总觉得即使三百年未见,他依旧是那样淡淡的,从来都不曾让人看透过。

知道现在的白曜很危险,可她却忍不住想靠近,她思量片刻,想说话,却闻白曜道:“杀死北华神君的人是魔界大护法。”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月初眉头一蹙,今夜不仅仅月秀奇怪,就连白曜都说着莫名其妙的话,即便北华神君是死在魔界的大护法手中,可为何白曜要这样刻意的对她说?

月初不知该回什么,便只是象征性地应了声:“哦。”

才说到此,白曜便转瞬消逝,独留月初一人撑着纸伞站在雨中。

------《仙姿玉骨:天妃》作者:慕容湮儿------

才消一夜,北华神君身亡的消息便传遍了三界,这无疑给了天界一个沉痛的打击,攻打魔界的细节也渐渐地浮出水面,在天界传得沸沸扬扬,南月仙宫自然也听说了。

一个月前,四大神君奉命去围剿魔界,东玄神君,南月神君,北华神君率三万天兵天将打头阵,却被引入局,中了魔障。魔界七大高手突击,一瞬间便已是厮杀一片,天界众人自是溃不成军。在其后的西曜神君没有出手援助,以致于北华神君命丧魔界,另外两位神君却是受伤而归。

天帝震怒,召三大神君于凌霄宝殿会审,西曜神君给出的解释是天界有内奸,因为攻打魔界的布阵计划全数泄露给了魔界,这才会让打头阵的三万天兵天将中计。他没有出手援助,只因魔界早就布好了一切等待他入局。

但是这个解释却得不到南月神君的认同,他在天庭上怒斥西曜神君不顾情谊,拥兵自重,眼睁睁看着三万天兵天将全军覆没,甚至害死了北华神君。东玄神君却不如南月神君那般义愤填膺,倒只是沉声责怪了西曜神君几句。

最后,此事还是不了了之,难免有人心中愤愤不平,其中南月神君该是首当其冲。

自天帝继位八百年以来,头一回发生如此大事,北华神君的死对天界是个重大损失,要知道北华神君有着上万年的修行,更是四大神君之首,就连天帝都要敬他三分。

这一次,听说是魔界大护法亲手将北华神君的元神打散,便是连他轮回转世的机会都没有了。

月初在屋外思前想后,直到天色暗了下来都没有进到月秀的屋内,只是在屋外来回徘徊着。

自从几日前的天庭会审后,月秀就没有出过南月仙宫了,更别说到凌霄宝殿的每日朝会了,月初知道他在气愤,但是也不能因生气而枉顾了天界法纪,万一天帝一个震怒,怕是整个南月仙宫都要跟着遭殃了。

正在犹豫着是否要进去劝一劝他,但是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毕竟她一点儿也不了解天界与魔界的争端,更没有亲眼目睹那一日与魔界的交战。

倒是最近无双跑的勤快,一日三四次去看月秀,甚至为他熬药到深夜,月秀受了伤,无双的模样似乎比月秀更憔悴,由于几日没睡好,整个人瘦了一大圈。

隐约中,月初似乎感觉到了一些什么微妙的变化,但又不敢问无双。

“为什么不进去?”

沉沉的声音在寂静地黑夜中显得格外清晰,一直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月初被惊到,猛然转身,看着声音处。

只见一个身影站在黑暗处,背着光,隐约可见其正缓步朝自己这边走来。

待走近,月初借着月色才看清了来人的面容,竟然是天帝。

月初立刻跪下拜道:“月初参见天帝。”

天帝在她身边站定,轻轻挥了挥衣袖,示意她起身。

月初起身后,偷偷瞧了眼他的身后,发觉他是孤身来到南月仙宫,并且未见宫中有人通报,可见天帝是不想惊动旁人。这一次他如此低调的来到南月仙宫,只怕是因月秀数日未到天庭参加朝会之事吧,月初在心中暗叫糟糕,看来月秀要倒霉了。

“天帝是来看师父的吗?他现在应该已经喝过药睡下了,这几日师父的病情愈发严重,下床都困难了。”月初有意要为月秀打圆场,只恐天帝怪罪月秀。

“是吗?”天帝勾了勾嘴角。

“是呀。”月初笑的有些勉强,也不知自己说的话是否能让天帝相信。

“那我还是不打扰他休息好了。”天帝说着就朝外头走去,月初有些疑惑,却也不敢怠慢,即刻跟了上去。

月色当空,晚风轻盈,走了一小段路,天帝都未发话,月初便小心翼翼地说:“天帝若是有什么事要交待师父,可以告知月初代为转达。”

“你打哪儿来?”天帝一句不着边际的话让月初的步子一顿:“啊?”

天帝亦是驻足,看着张大了嘴巴,满脸疑惑的月初,他有些失笑:“你该不会连自己打哪儿来都不知道吧?”

“我,我打麓山来。”她说的有些口吃,心中也有些不安,以为天帝是要查自己的底细。

“上回在斗术大会上看你的碧月剑法使的极好。”天帝的脸上倒映着寒寒的月色,声音说的极淡,让人听不出其深意。

“是师父教的好。”月初被天帝赞扬,心中顿时被满满的喜悦充斥着。

“我想再看你使一次碧月剑法,就用天音剑。”

第20章 天音,天诛地灭2

 月初再次愣了一下,虽说使碧月剑并非难事,但天帝忽然提出这样的要求让她很费解。天帝不是应该很忙吗?怎会这么有兴致看她使碧月剑,况且天帝的法力应该很高,她这几招雕虫小技又如何入的了他法眼?

月初虽然疑惑,却也还是将天音剑幻化出来,顿时白光阵阵,似将这昏暗的四周照亮。她忽然想起了,华碧晗当初是天帝亲自选的人选,自然是对她有几分喜欢的,如今天帝要她用天音剑使出碧月剑法无非是在怀念华碧晗的吧。

想到这儿,月初心中顿消疑虑,望了眼天帝那深邃的眸子,便定下心神,起手舞剑。

白光愈发浓烈,一道道弧度在黑夜中如惊蛰的闪电,划破夜空,撼动四周的风叶。

斑驳的枝影映照在地无波无澜,但剑气却震得枝叶翩翩而落。

狂风骤起,剑气如虹,长虹贯日。

月初那散开的衣裙随着招式而飞舞,未挽起的发丝在空气中翻舞,几缕掠在眼前,迷蒙住眼眶,却丝毫未影响她的招式,疾如狂风,快如掣电。

天帝伫立在原地,深深地看着那个在月下舞动的身影,面色依旧不变,淡而高贵,缓而幽深。

淡淡的枝叶清香被剑气震出,一道冷冽的目光在天帝的眸底散开,锐芒骤现,直慑心魂。

他的手中忽而幻化出一把剑,剑上闪着幽幽蓝光,只在顷刻间已迎上了天音剑,黑夜中双剑交锋的铿锵声顿起。

月初未料到天帝会突然出手,她毫无防备的被那剑气震得一连后退数步,浓郁的压迫感油然而生。

看出了天帝想要与她比试的想法,月初顿感无奈,她对面的人可是天界之主,自己那三脚猫的功夫在他眼中不过是小把戏而已,他竟还想与自己打,这胜负根本毫无悬念。

但天帝却不给她思考的时间,下一刻又是一剑朝她逼了过去,月初迫不得已只能迎战。

天帝的剑势之快让她根本看不清楚他是如何出招的,好几次若非他留情,自己早已是他的剑下亡魂了。

对于天帝的招招压迫,月初毫无还手之力,在迎其一招回手势时,月初对上天帝那双波澜清漾的眸子时,脑海中瞬间出现一个场景。

也是这样一个夜晚,一名少女与一名少年在月下比剑,少女不敌少年,就连手中的剑都被其打落在地。

也就在那瞬间的闪神,天音剑已从月初的手中飞出,在黑夜中划出一个完美的弧度,掉落在地。

月初满脸茫然地看着掉落在地的天音剑,方才那一刻脑海中产生的幻觉竟然生生在此刻重演。

她到底是怎么了,为何脑海中会无缘无故地闪现这些不属于自己的记忆?

“这把剑叫天诛。”天帝垂首,凝望手中之剑。

月初发丝散乱,茫然的目光从掉落在地的天音剑转移至他手中的剑。

“天诛与天音本是一对。”天帝手将剑猛然一握,目光骤然闪过本不属于他那温润面容的残忍。

月初知道当初华碧晗与天帝之间的过往,但却不知此事的详情,她无话可说,便只是上前,弯腰想将天音剑捡起。

刚弯下腰,一把天诛剑骤然指着她的颈脖,仿若下一刻就要断其咽喉。

月初不敢再动,只恐会惹怒了此时的天帝,只是仰头看着俯视自己的天帝,不知自己犯了什么错,惹怒了天帝。

天帝冷冷地看着正用那双纯净无辜的目光瞅着自己的月初,握着剑的手愈发收紧,凌厉的目光丝毫未减,唇边依稀残留着不可逆视的强硬,凛如冰雪。

“天帝!”月秀的声音打破了此时的沉寂,只见月秀与无双从小院深处匆匆朝这边走来。

天帝收回手中之剑,眼中复又清明一片,仿若方才根本未曾动过一分杀意。

月初得到自由,这才将天音剑捡起,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只为方才自己命悬一线感到惊惶。

“不知天帝驾临,月秀有失远迎,望天帝恕罪。”月秀竟跪在了月初的身边,因为他清楚的看见,方才天帝拿着天诛剑指着月初,目光中所闪耀着的是嗜血的杀意。

“月初说你已吃过药歇下了,我便没有打搅。”天帝手中的天诛剑已经消逝不见。

月初这才想起方才说的谎话被戳穿,脸上不禁红了一片,也暗暗奇怪月秀这大晚上怎么没在屋里歇息,倒是和无双在这小院深处做什么。

天帝见众人都没有说话,便继续道:“既然你的伤已好,明日便回天庭参加朝会吧。”

月秀本来是介怀天帝没有惩治白曜,但今夜他的怒气瞬间烟消云散,心中惶惶有些不安,只因方才天帝对月初露出的杀意。

难道,天帝已知月初是华碧晗的转世?

不可能,若是他知道,为何这八百年都未曾过问一句?

可若是不知,方才为何要对月初流露出那样明显的杀意?

“是。”月秀只得唯唯诺诺地答应了。

“既然如此,那我便回了。”天帝也不等众人有任何反应,转瞬间消逝不见。

天帝走后,月秀满脸费解地看了眼月初,想开口说话,可终究还是咽了回去。转而将目光投递至身边的无双道:“你早些回去休息吧。”

无双的双颊有些残留着的红晕,含着几分娇羞地笑应了声“好”。

月初忽然间发觉月秀与无双之间似乎比平时多了些什么,于是又联想到这几日无双如此不分昼夜的照顾月秀,再有今夜二人单独在小院深处漫步,难道他们之间暗生情愫?

·

耸立在云端深处的天宫依稀是那样熠熠生辉,天帝负手而立,面前的诛仙台下漩涡一片,时不时传来激荡的风声。

八百年前,就是在这里,他亲手抽了华碧晗的仙骨,那时候根本看不见她眼中的惧怕,只有着那浓郁的决绝。

“珞尘,该动用我们放在魔界最重要的一颗棋子了。”天帝的嘴角泛起一抹残酷的笑意,蕴含着即将要毁灭一切的凌厉。

一直站在天帝身后的珞尘听见发话,立刻恭敬地说道:“这么快就要动用吗?”

“必须动了。”天帝收回视线,冷冷说罢,便离开了诛仙台。

“天帝晚上去了南月仙宫,看月初舞碧月剑法,并用天诛剑与其对阵,后归天庭。”

瑶池水声潺潺,朦朦烟雾缭绕,天妃便驻足在长阶之上,静静听着青菱低声禀报。

目光深深凝望长阶地尽头,面上喜怒难辨。

禀报过后的青菱大气都不敢喘一声,这几日她一直奉天后之命秘密跟踪天帝,但凡他的一举一动都会如实禀报于天妃。

“杀了她。”沉默许久的天妃终于从口中迸出这三个字。

青菱一怔,有些担忧地说:“可是天帝……”

“一定要杀了她!”天妃的声音比起之前多了一股尖锐,恶毒的话语字字回荡在空寂的长阶。

第21章 情殇,魔宫再遇1

 随着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月初的心开始急了,如今的她已是真正的仙,天庭也有仙官通知月秀可以准备一下让月初入天庭待职了。月初却是千万个不愿意,听说入了天庭就没那么容易下凡了,那她寻找哥哥的计划岂不是要泡汤了。想到这儿,她就央求月秀以她生病为借口多留她几年,幸好仙官也很给南月神君面子,特准她一年后上天庭述职。

时间虽短,但月初也知足了,同时也更加紧了寻找哥哥的步伐。

这三百年她的目光一直锁定在人界与天界,几乎无迹可寻,她认为最有可能的地方是魔界,因为她心中已认定了哥哥是妖,否则怎会引天神围剿麓山。

月初是仙,所以不敢也不能涉足魔界,毕竟在不久前天界与魔界的一次大战中,天界溃败,她修行尚浅,如何有能耐涉足魔界后全身而退呢?

现在时间不多了,月初还是决定要冒险前去魔界探一探。

月初隐遁仙气后便踏入魔界,魔界的天色灰蒙蒙地,四周闪耀着飘忽的鬼火,竟有些像黄泉路,有些暗无天日,四周充斥着浓郁的压迫感,几缕血腥味时不时地飘进了鼻间。

她一边朝魔宫走去,一边暗暗记下了四周的景物与路途,灰蒙蒙的天色,只担心会迷了路,所以每走一步都极为谨慎。

“人?”一声尖锐地怪叫仍月初惊了一下,只见一个骨瘦如柴的男人跳到面前,披散着的头发似乎许久未洗,散发着浓浓地恶臭,褴褛的衣衫上还沾着些血,异常可怖。

月初镇定地看着这个男人围在自己身边转了好几圈,那闪耀地目光似乎将自己当成猎物。

“请问这位大哥,魔界可有陵霄这个人?”

“陵霄?没听说过。”男人贪婪地看着月初,似乎想要一口吞掉她。

“那魔宫怎么走?”月初又问。

正在想着该从何处下口的男人听到这个问题,便问:“你去魔宫做什么?”

“我慕名而来,想加入魔宫。”月初早在进入魔界之时就已经编好了理由。

“加入魔宫?就凭你这柔柔弱弱的小姑娘?”男人满是不屑地笑了,随后面露张狂:“待你走到魔宫,说不定你就只剩下一堆白骨了,为了避免你被路上的妖怪一口一口撕碎,还是让我一口吞掉你吧。”

说完,男人就朝月初扑了过来,月初瞬间便转移至男人身后,一脚朝他的屁股踹了过去。

男人没想到一个小姑娘会有这等身手,一下大意,被她踢飞了出去。

“臭丫头,竟有几下身手。”说着,便吹了一声口哨,只是片刻间,便从四面八方涌来几十个面容可怖的妖怪,正张牙舞爪地朝月初走来。

月初眉头一蹙,这魔界的妖魔横行,在来人进入魔宫便要将人吃了,魔宫如何能收到弟子?也难怪这些年魔宫没落了。

“孽障!”一声厉喝,在月初还未出手时便已从天而降,一股强烈的杀气蔓延开来,震慑的妖魔不敢再前行。

“左护法!”男人一惊,立刻想逃,却发觉自己不能移动分毫。

“我命你在此引路,可你却将前来投靠我魔宫之人吃掉,看来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被称做左护法的男人冷声一哼,一掌劈过,黑气顿时笼罩其全身,男人与妖怪瞬间便化作一滩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