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庄思恬几欲绝望的时候,一个声音突然闯入!

面前的男子一震,他眼神凶狠的看向巷口,只见一个妇人正神色急切的快步朝这边走来。

她故意放大的嗓门起到了一丝威慑,男子手里的动作一顿,做贼心虚的左右看了看。

趁着这空荡,脑袋晕沉的庄思恬半眯着眼,忽然瞥到被扯破的衣襟处,那条一直被她贴身佩戴的项链,是圣诞节时,古皓承送她的那条,上头,还挂着一枚正闪着金属光泽的小口哨!

混沌的思绪一下子像是找到了光点,已然十分虚弱的庄思恬极快的抽手,捏住胸前的小银哨,鼓足全身力气,奋力一吹!

黑寂的小巷里响起尖锐的哨声,清脆的回音不绝于耳!

男子立马变得惊慌失措,周围的居民显然被刚才突兀的哨声惊醒,不少原本黑着的窗户也亮起了灯,他只能恶狠狠的瞪视了庄思恬一眼,既恼火又不甘!但到底不敢再拖延,等到妇人走近,瞄准时机,忽然一个大力,将庄思恬猛的朝她身上一甩,夺路而逃。

这般惊吓挣扎,庄思恬早已体力不支,浑身发软,妇人抱着她倒退了几步,还是不慎崴了脚,跌落在地,但尽管如此,却依旧将半昏迷过去的庄思恬牢牢护在怀里。

这样不小的动静很快将巷子里的居民引了出来,大家远着只瞧见是一个妇人抱着一个不省人事的姑娘坐在地上,走近了才发现那姑娘脑门上渗着血,还衣不蔽体的,立即惊悟是发生了什么事,纷纷上前帮忙。

这左邻右舍的,马上便有人认出了庄思恬,打着飞脚叫来了庄爸庄妈!

见好好的闺女被遭罪成这样,庄爸庄妈一下子就白了脸,两位都是老实巴交的普通市民,从未碰上过这事,看着昏迷不醒的女儿,心疼得慌了神,手足无措。

好在邻居帮忙拨打了120和110,可这专业救援车还没到。

却蓦地!

只闻一阵尖锐的刹车声从巷口处传来,伴随着急促的步伐,一个身材高大俊瘦的男人几欲飞奔的跑了过来!

昏暗的灯光下,古皓承未出一言,眼神却显得格外凛冽,他胸前起伏不定,似乎是在努力控制着某种情绪,一阵屏息后,才又异常小心的将庄思恬抱进了怀里。

他转身走了两步,庄爸庄妈刚想抬脚跟上去,他却突然停了下来,侧头看了眼还坐在地上站不起身的妇人:“去医院。”

妇人从头至尾没出声,这会儿却是眼泪涟涟的点了点头,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除去害怕和惊魂未定,居然还隐隐约约有一丝欣喜!?

事情的经过在邻居们的推测中已经有了个大概,庄爸庄妈这才想起差点被忽略掉的妇人。

庄妈妈抹了把眼泪,和庄爸爸一起将女儿的救命恩人搀起,随古皓承一起去了医院。

事情发生的突然,庄思恬又一直昏迷着,脸上、身上狼狈不堪,加上额头上的血迹,着实很吓人!

饶是现在,医生已经说明了只是皮外伤和惊吓过度,她也已经换好白净的衣服安睡于病床上,古皓承却依旧难抑后怕。

想起方才那张寡白的脸,以及额头上那触目惊心的鲜红,古皓承的瞳孔还是不受控制的猛然收缩了下。

他坐在病床旁,握着她有些擦伤的手,一阵阵心疼,伴随而来的,还有强烈的自责和懊悔。

庄爸爸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思恬的伤没有大碍,我和你伯母守在这里就好,你还在养伤,不要熬太晚。”

庄妈妈取了条毛巾过来给庄思恬擦了擦脸,也随声附和着。

古皓承站起身,将庄思恬的手放进被子里掖好,这才收回视线胶着在她身上的视线,转身看向庄爸庄妈。

“我的朋友正赶过来,等下让他送你们回去,您和伯母都累了,发生这样的事,如果再留在医院守夜,身心都会很吃力,思恬她也不会想让你们受累的”

一番话下来,古皓承的语气都极其郑重认真,提到庄思恬的时候,才下意识回头看了看,继又接着说:“伯父伯母不要担心,我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这里,我会好好守着的。”

他话音刚落,庄爸爸才刚想说什么,却被突然响起的敲门声给打断。

庄妈妈打开门。

站在门外的,却是一个陌生小姑娘,她推着轮椅,很礼貌的朝庄妈妈笑了笑:“阿姨,您好!”

然后又看向站在里面些的庄爸爸:“伯父,您好!”

有些自来熟的语气,让庄爸庄妈一愣,但很快便认出了坐在轮椅上的妇人,连忙让步将两人请了进来。

小姑娘将轮椅推倒病床旁,看了眼还在闭目沉睡的庄思恬,忽而转头对立于床角的古皓承说到:“哥,嫂嫂没事吧?”

古皓承的眉头不自觉的皱了皱,坐在轮椅上的妇人虽然在和庄思恬的父母打招呼,但视线却一直有意无意朝着古皓承的方向看,捕捉到他这不豫的表情,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变得有些苦涩。

庄爸庄妈也停止了寒暄感谢,病房内的气氛显得很是古怪。

“皓承,这两位......是你的家人?”这又是哥,又是嫂嫂的!庄妈妈还是没忍住,有些不确定的小声问了出来。

古皓承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半响没有回话,倒是那名妇人似乎是有些于心不忍的样子,拍了拍小姑娘的手:“小瑾,我们回去吧。”

小姑娘满脸不乐意,瘪着嘴,虽然是在嘟囔,但声音却不小:“妈妈都为了救嫂嫂而受伤了,哥哥怎么还能这样!”

妇人脸上的表情一僵,朝庄思恬的父母歉意的点了点头,才唬了句:“不要打扰人家休息了,快推我回去!”

被唤作小瑾的姑娘还是有些不情不愿的样子,但终究没有再反驳,推着轮椅往外走,路过古皓承身边时,他握成拳头的手忽然松了松,还略微朝前动了下,只不过一切都是极细小的动作,极难被人察觉。

“等、等等。”

眼见着轮椅就要出了病房,一个干哑的声音忽然响起,所有人一震,连忙朝病床上看去。

庄思恬缓缓的睁开眼,朝着病房门口的方向,很艰难的伸了伸手。

古皓承方才隐忍的表情顷刻间一扫而光,他快速走到床前,握住了庄思恬的手。

小瑾忽而狡黠一笑,转了个弯,将原本已经退到门外的轮椅又推了回来。

庄思恬喝了小半杯水,缓解了下嗓子里的不适:“您别走,如果不是您......”她说到这里,眼神一闪,似是有些害怕。

古皓承察觉到,立即拢了拢掌心,将她的手握得更紧。

庄思恬回过神,也回握了下,才接着说到:“是您救了我,至少得让我说声谢谢。”

小瑾已经不知何时将轮椅推到了庄思恬床边,两人虽然有几面之缘,但从未有过半句交流,可这会儿却像是心有灵犀似的相视一笑。

庄思恬微微探身拉起妇人搭在膝盖上的手放在床上,又托着古皓承的手,合在一起。

“阿姨,谢谢你!”

庄思恬看着这个并不陌生的妇人,才恍悟之前的种种相遇原来有着这样的渊源,她浅浅一笑,在病房橘色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暖人,古皓承虽然面色僵硬,但到底没有将手收回。

这是这些年来,古皓承的母亲第一次触碰到儿子的手,虽然是被动的,但能感受到儿子的体温,已经让这个满心悔恨的母亲感动得热泪盈眶。

小瑾见古皓承没有抵触,立即适时的出声:“哥哥,这次妈妈真的很不容易,她去找你,你总是避而不见,便想着来嫂嫂家试试运气,看能不能碰见你,谁知道,没见着儿子,却是赶上了可恶的坏人!哥哥你是不知道,要不是妈妈及时赶到,那坏人就要......”

小瑾原本是想将事情说得逼真紧张些,好使得哥哥对母亲多些动容,可一时没注意分寸,有些弄巧成拙了。

古皓承寒着脸,瞪了眼小瑾,她才自觉说太多,吐了吐舌头,歉意的看着庄思恬。

庄思恬安抚的朝她笑了笑,又悄悄的捏了捏古皓承的手掌,示意他不要太严肃。

“思恬,你好好休息,我们就不打扰了,明天......明天再来看你”

见古皓承脸色不太好,古妈妈也不忍心将他逼太急,温和的拍了拍庄思恬的手背,又微笑着朝庄爸庄妈点了点头......礼数周到,却是最后那几个字,说得没什么底气。

庄思恬装作糊涂,忙笑着点头应了下来:“您脚扭伤了,还是我去看您吧!”

语落,又转头眯着眼,对古皓承似命令似娇嗔:“你陪我去!”

第43章 简爱(8)——终章

庄思恬和古皓承的母亲是同一天出的院,出院那天,庄爸庄妈特意早早就订好了酒店的包厢,古母救了庄思恬,他们一直寻思着要好好感谢一下,便借着这个契机,邀请大家一起吃个午餐。

酒店的环境还算清幽,加上又都是些家常菜肴,一桌子人围坐在一起,显得格外亲近。

古皓承的父亲前阵子比较忙,出事的那几天还在国外出差,一接到消息,也是连夜赶了回来,到达D市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彼时庄思恬答应古母说要去病房看她,却不料碰见了古父也在场,最初对着这个和古皓承有太多相似的中年男人,她还有些拘谨,可到后来,也放开了。

古皓承的父亲虽然话也不多,但其实是个难得的好男人,他对古妈妈极其细心,即便早已是事业有成的大公司老板,可但凡有关古母,事无巨细,他都亲力亲为。

而那个唯一的儿子,他也是怀着一颗忏悔和疼爱的心,虽然古皓承和他们相处,还是有些不太自然,但因为庄思恬的有意调和,加上小瑾在一旁时不时的插科打诨,他们的关系虽不说就此毫无隔阂,亲昵无间,但到底较之从前,要好了许多。

比如现在,他们围坐在一起吃饭,也不会像以前那样气氛尴尬僵硬了,古皓承虽说不会主动和他们交谈,但但凡和他搭话,他还是有问必答的。

此情此景,已是古父古母从前连想都不敢想的,却在眼前都化作了现实,心中动容,自是不用多说。

古妈妈看着坐在对面的古皓承和庄思恬,眼眶泛红,嘴角的笑意却是很浓,她转而拉着庄妈妈的手,话起了家常。

古父和庄爸爸早就是一见如故,还在医院里的时候就很聊得来,更何况是在这饭桌上。

小瑾环视了一圈,最后落在庄思恬和古皓承身上,忽而狡黠一笑:“哥哥对嫂嫂可真好,我这个做妹妹的都有些吃味了!”

小瑾的声音不大,但因为是开玩笑的语气,语调辗转,倒显得很突兀,一下子就将一桌子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此时庄思恬正在和古皓承耍着小性子,她平时喜欢吃些重辣的食物,但古皓承却说她伤口并未全部脱痂,不让她吃,还非得给她夹了一碗的清淡菜品,她不乐意,嘴一撅,扭头不理人。

古皓承在一旁无奈的笑着,又是哄又是佯怒命令的,还没见效,却被自己妹妹给打断了。

两家父母皆是一脸笑意的看着这对小儿女,庄思恬也不敢再耍性子,脸一红垂下了头,倒是古皓承一副没所谓的样子,拿起勺子又舀了小半碗菌汤。

古妈妈难得的没有出言责难小瑾,而是一脸笑容的看向了庄爸庄妈:“我看这小儿女的事啊,咱们也该好好商量商量了!”

庄爸庄妈显然也正有此意,乐呵呵的忙不迭点头。

古皓承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嘴,继又不动声色的扫了眼还在偷乐的小瑾,可却不像从前那般没有表情和冷漠,眼眸中有极淡的笑意。

庄思恬低垂着脑袋,耳根部都已经染上了绯红,有些害羞,又有些欢喜,全都演化成了紧张,她无意识的扯着垂在桌面下的桌布,不一会儿就皱成一团,忽然一只温暖有力的手覆了上来:“你越这样,大家越笑得开心!”

古皓承有些调笑的语气,让庄思恬更是羞恼,也顾不上大家的视线了,直接仰头瞪了他一眼。

结果毋庸置疑,古皓承挑眉一副无辜的样子,反倒是大家看向庄思恬的眼神更加揶揄了。

由于最近杂志社的事情比较多,庄思恬在家休息了几天便返回了工作岗位,她手头上还有几条新闻,也不好一直拖着。

古皓承也在庄思恬出院后的第二天去了趟空救中心,销伤假的同时,也是为了去商量一件他思考了许久的事情。

他决定调来D市的空救中心,不是作为短期的技术指导,而是长期的在此工作。

庄思恬这次意外,虽然最后化险为夷,但古皓承一直心有余悸,他忘不了她毫无生气的躺在自己怀里的样子,更忘不了她在急症室,意识昏迷却还是紧紧拽着那枚小银哨的画面......那一下,他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击中,又闷又沉!

他难以想象,如果当时他人在X市,两地分隔南北,他无法在她最需要的时候第一时间赶到,那种感觉,会有多焦虑煎熬!

虽然他不会允许这样的意外再次发生,但他也同样不希望,在她难受痛苦的时候,能给她依靠的,却只是那枚冷冰冰的小口哨。

再加上,他如今和父母的关系也日渐缓和,从前,D市对他来说有太多不想面对的事和人,但现在,这些执着的坚持,却因为庄思恬的出现,全都不着痕迹的一一化解了。

古皓承不是个相信缘分的人,他特立独行,从骨子里生出来的淡漠感也让他很难有情绪化的时候,但是面对庄思恬,那个让他心甘情愿纵容着、宠着的姑娘,忽然就觉得一切都不重要了。

古皓承冷寂了这么多年的生活因为庄思恬的闯入而重放生机,他只希望在以后的日子里,两人能健康平安的相互依守......原来,他也会有这么儿女情长的时候。

知道古皓承的决定,最开心的莫过于他父亲母亲了,不管儿子做出这个决定的出发点是因为什么,但只要他能留在D市工作、生活,就已经足够他们欢喜好长一段时间了!

庄思恬最开始也很欣喜,但微微转念一想,又觉得有些不太放心,她不想他为了自己或是其他什么原因,而勉强自己,毕竟他在X市工作了那么久,所结交的朋友同事也都在那边。

于是乎,趁着两人独处的时候,庄思恬便将心底的疑虑和盘托出:“就这样抛下X市的一切,会不会太仓促了些?你不会舍不得吗?换了环境,会不会有些压抑?”

顾虑着古皓承的情绪,庄思恬问这话时也是极为谨慎的,微仰着头看着他,声音又轻又柔。

没想到,古皓承却是一副极淡然的样子,嘴角弯起笑睨着她,待她小心翼翼的问完,才勾手弹了一下她的脑门:“我在你心里就这么点能耐?换个地方而已,原来你对我这么没信心。”

他故意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语气,庄思恬果然很快就上了钩:“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担心、担心......”

庄思恬顿了顿,急于解释,却又有些找不好措辞,下意识的咬了咬嘴唇,才接着说到:“我只是担心你为了大家而勉强委屈自己!你从前就是这样,面上一副冷漠的样子,其实心里对人很好很真诚,我怕你总是将所有担子都压在自己肩上......其实,其实有很多事,我可以和你一起分担的......”

庄思恬话还未说完,古皓承却突然倾身,覆上了她的唇,余下的句子,都被这个热烈却不失温柔的吻给堵了回去。

“确实有很多事,我们可以一起分担”古皓承松开庄思恬,眼角含笑的将她耳际的碎发捋顺,复又将她按在怀里,她的耳朵抵在他胸膛上,他低沉的话语穿透而来,显得磁性又魅惑:“比如以后谁负责洗衣服,谁负责做饭,谁负责家里的卫生,谁负责带小孩,辅导他功课......”

他悠悠的描绘了一长串,明明都是些极琐碎的事,却让人觉得美好又向往,庄思恬靠在他怀里,眼前似乎已经出现了那些家庭生活的画面,直到他不紧不慢的提到孩子,她才禁不住面上一红。

古皓承不动声色的低头看了一眼庄思恬染上红霞的耳根,嘴角弯起,继续说着:“作为一个男人,为了自己的妻子,调到同一个城市,一起工作、生活,这其实是一件很寻常的事情,我一点为难的感觉都没有,相反的,我很庆幸,能让我遇到促使我做出这样决定的人,这是种运气,而我,很幸运。”

古皓承说这话时,没有太多的声调起伏,他语音平坦、自然,却又有着极强的穿透力,直达人心,让庄思恬觉得心里满满的,仿佛这就是全世界最为动听的情话,尽管,在古皓承看来,这简单得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又是妻子又是丈夫的,谁跟谁啊?我可没有答应你!”尽管庄思恬满心感动,但到底是女孩子家的,对于婚姻,总是有着漫长又梦幻的憧憬,自然是会要扭捏一下!

古皓承收拢双臂,将怀里的人楼得紧紧的,他平时总是一副正经严肃的样子,忽然在此时变得有些无赖:“我现在回X市是无业游民,在D市和父母关系又不冷不热,如果你不要我,那我不是很可怜。”

他放低姿态,故作委屈的样子,成功将庄思恬逗笑,她转过身,双手交叉在胸前,端着架子忍笑的将他从头至脚睨了一番:“这样啊......那我就只好勉为其难喽!”

古皓承也不恼,嘴角上挑的笑看着庄思恬,方才耍无赖的神情已在不知不觉中一一敛去,转而换上了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还有几分得逞的意味。

庄思恬气势渐渐弱了下去,只看着他,慢条斯理的从裤兜里拿出一个酒红色丝绒缎面的小方盒,举到她面前,又“啪嗒”一声将盒盖弹开。

黑色的绒布背景下,一枚莹莹闪亮的戒指正安静的躺在戒架上。

古皓承忽然有些不太自然,他自哂的摸了摸鼻翼,第一次显得有些紧张的样子:“我听别人说,求婚的时候要有新意和惊喜,女孩子才会毫不犹豫的点头答应,为此,我也特意找了些电影中的类似桥段,但是,最后却觉得,那些好像都不太适合自己......”

他顿了顿,眼眸含笑,落在庄思恬身上的目光却显得格外认真:“我不大会说话,这样的求婚方式也许也显得太过平淡无奇,但是思恬,我只想很认真的向你求婚,希望你能嫁给我,让我对你好,保护你,守护你,让你依靠,以丈夫的名义,慢慢的学会只给你的甜言蜜语和浪漫......”

庄思恬完全没有料到会有这一出,早就被感动得红了眼眶,待听完古皓承的一席话,强忍的泪水便再也忍不住,滑落眼眶,她捂着嘴,小声的啜泣着扑到了他怀里,什么话都没说,只是一个劲的点着头。

古皓承浅笑着执起庄思恬的手,格外小心谨慎的将戒指套在了她指上,又举到嘴边轻轻一吻。

明暗的灯光下,也不知是她眼角的泪珠还是指尖的钻戒,正熠熠发光,忽闪忽闪的,就犹如天幕中最亮的那颗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