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奔?”

诀衣看着小二,他怎么说话的呢?今日是她与帝和大婚,私奔什么私奔。看了眼渊炎,明白了。她穿着喜袍,渊炎却是一袭白衣又重伤昏迷,这人以为她是被逼嫁无奈和自己的情郎逃来了白叶城。

“此人只是我的一个朋友。”

“姑娘,你不用这样小心翼翼,我们不会说出去的。”

“我心中之人是我的夫君,不是这位朋友。”

小二见诀衣说得很认真,看了看她全身,“姑娘你这是……”

“泡一壶好茶来,别的莫要打听了。”

“好哎。”

小二走后,诀衣用法术将渊炎身上的伤复原。只是,她虽然让渊炎无伤,却没让他醒来。想了想,她的神力尚有在封印中,帝和的神诀圣法非同小可,想让他醒来恐怕还需修养些日子。酒家小二送来清茶后,诀衣倒了一杯喝了口,忍了忍才把口中的茶水咽下,淡淡蹙眉,这是好茶?

罢了,哪儿处处能跟帝亓宫比,她也真是被帝和给惯了。

想到帝和,诀衣勾起嘴角,微微抻了抻广袖中的手,看着两个手腕上的麒麟心,那家伙还真是有先见之明,好似晓得他们要分开许多次一般,有这个,可不担心他找不到她。闭上眼睛,诀衣在心中想着帝和,嘴角的微笑里染着醉人的幸福。

原以为帝和很快就会来到自己的身边,却没想,诀衣忍着喝完一杯热茶还不见他的身影。

诀衣无聊的低头把玩着手腕上的麒麟心,指尖拨弄着上面滑动的小麒麟,暗暗的在心里默数,数到两百仍旧不见帝和出现。她想,莫非是白叶城太奇特他一时半会儿寻不着么?正当诀衣决定再于心中想呼唤一遍帝和的时候,隐约听到屋顶上有人声。此声,还有那么一点点的熟悉。

捏诀瞬逝,诀衣从房间里闪现屋顶上,眼前看到的让她几乎不信自己的眼睛。

帝和满脸温柔的抱着一个鹅黄色衣裳的女子,女子脸上欢心满溢。

余光瞟到一抹红的帝和正眼看过去,心中顿时一紧,已只见诀衣愤然转身。

“猫猫!”

帝和疾呼,将怀中的女子推开,急忙闪身去追诀衣。

“猫猫!”

诀衣捏诀闪移的速度奇快,在蓅花涧的时候帝和就曾感叹过,此时又是气愤的故意不想被帝和找到,跑得就更快了。帝和寻着她留下的香气急追,飞了大半个白叶城没找到人,心中不免越追越着急。好好的大婚喜日,怎么会弄出这么多的事儿来,一事没解决完又来一事,一个更比一个麻烦,这只野猫儿不晓得心底要怎么咒骂他了。

总也甩不掉帝和的诀衣气恼的不停拔手腕上的麒麟心,成也麒麟心,败也麒麟心。落难想他,他来救。此时想他不要跟着,偏生越不想见他,可心里想的还是他,麒麟心通灵他的上古神兽灵心,让他总能知道她在哪儿。

白叶城最为繁华的三条夜灯大街像天穹里的星辰河,家家户户

门前挂着大大的橘色打灯笼,街上人来人往,一个个向往过平静生活的妖魔看上去和凡人无异,过着与人间并无差别的生活,唯不同的,是他们的寿命比凡人长了很多,死后便化作轻烟,没有阎罗王再来审判他们是否可以轮回下一世。

诀衣飞入人群中,想借此避开帝和,哪知双脚刚踩到地面上,帝和的身边便响起耳畔。

“猫猫!”

修长的手指还没抓住诀衣,又给她溜走了。帝和微微眯眼,一个瞬息间的消***影,在一条无人的小黑巷中逮住了准备藏身起来的诀衣,双手用力抓住她,更是默默的把她的法术给禁个干净。

“走开!”

帝和用力把诀衣拎在自己面前,“猫猫你听我解释。”

诀衣手不能动,发现自己的法力被帝和禁了,心中火得很,双脚毫不客气的对着帝和踹开。帝和无奈,将诀衣压在了小黑巷冰冷的墙壁上。

“皎绾见我急着去找你,开了个玩笑而已。”皎绾抱住他,他还没来得及把她推开,不想怎么就那么巧被她撞见了。她就算不出现,他也会推开皎绾,不会做对不起她的事,何况今日是他和她成亲的日子,他怎会主动去抱别的姑娘呢。他纵然是情圣,可也不会做出这等伤媳妇儿心的事,她不是要他只做她一人的情圣么,这话他可是记在心里的。

诀衣恼道,“我也和渊炎开玩笑,抱他了。”

“猫猫你怎么不讲理呢!”

“别的姑娘家轻易和你开这样的玩笑开的,我和渊炎就开不得玩笑,是么?”诀衣用力挣扎,全身上下全给帝和制得牢牢的,心里又气又闷,“你那么温柔的看着她,和我成亲做什么?”做情圣,他想抱谁都成。

帝和感觉自己真是没地儿说理了,他哪里温柔的看着皎绾了?

“猫猫你看清楚了吗?我是惊讶和尴尬的看着她,哪里像你说的温柔了?”

“对不住圣皇了,我不讲理,说温柔就是温柔。改明儿我也学你,温柔的看着渊炎。”摔下来的时候,疼得她全身骨头碎了一般,可脑子里想的是不能跟渊炎抱在一起,她是有夫之妇,得为他守着身子的清白,抱渊炎去酒家的时候心里还怨念的很,穿着喜袍抱了不是夫君的男子,让她心里多有不甘。她变得如此小气,全是因为他,堂堂女战神计较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搁以前领军千万时,眼里哪有男女之别。

帝和心里怄气得不得了,可又不能拿眼前的姑娘怎么办,凶不得骂不得,打不得扔不得,她这暴脾气若是被点着了,哪里能找到灭火的水呀。娶个媳妇儿感觉自己说话都不能硬气了,对,就是如此的感觉,在她的面前说话狠不得,绝不得。

“我一晓得你在这儿就赶来了。不意会遇到皎绾,想着白叶城没有危险就与她聊了三句,担心你等久,没说第四句话就去找你,皎绾忽然抱着我,可巧你就上来了。”

帝和放软了自己声音,“猫猫你相信我行不行?”

“我不该上去打扰你们,是么?”

“……”

嗨,头疼了,还真是讲不了理儿了。

“猫猫,今儿是我们成亲的好日子,不闹脾气,嗯?”

好日子是好日子,可心情毁了许多,想到乍现眼前他被其他女子抱住的样子,心里分外不美丽。以至于,她也没瞧清楚,当时他的手是抱着那个姑娘呢还是想推开。一气之下扭头走了,光听见他焦急的喊猫猫。

诀衣不肯说话,身子用力的想挣扎出帝和的压制,一下两下帝和还好脾气的压着她,不想弄疼她,也不放开她。可是,身前的夜猫闹了好一会儿不消停,帝和也是急了。突然低头,狠狠的吻住诀衣的唇瓣,一只手放开她的手臂改成托住她扭晃的头,密密实实的将她压在墙上吻了许久。

长久而热烈的吻后,诀衣没了多少力气,腰肢上的一条手臂紧紧的抱着她不让她滑到,温热清香的气息拂在她的脸上,柔情软语吹进了她的心里。

“猫猫别气了,嗯?”

诀衣发泄似的用力狠捶着帝和,他们的大婚日子过成这样,她不甘心。

帝和捉住诀衣的一只手,低低的笑道,“媳妇儿手捶疼了我舍不得。”说完,再度倾首,封住了诀衣的红唇。

再吻时,诀衣没了抗拒,鼻息里全是萨灵香气,心中安稳又微甜。帝和并非不懂她,她的火气来得快,

去得也快,若是他坦坦荡荡的没做对不起她的事,解释时她看着不听不理的,其实心里一个字不差的听进去了。他媳妇儿就是他手心里的猫崽,虽然有时野得很,脾气来了挠人,可她不会要人性命。

在一片漆黑中深情缠绵,四下无人静悄悄,爱意浓浓幽香醉。醉了他,也醉了她。不了是喜袍的西索声惹了他的心,还是他的缠吻撩拨了她的情,两只放在帝和肩膀上的手慢慢缠住他的脖颈,难分难舍之中,环佩轻轻叩响,缀珞的腰封随着长长的腰带落到了地上……

不见一丝光亮的小黑巷中,细细的低低的情音在压抑之后微微响起,像是怕被人分享了他们的情深厚爱,轻微得直撩人的耳蜗。

诀衣被帝和压在墙上已分不清自己还有没有生他的气,只觉浑身又热又不舒服,可是体内又有一种东西是他给的酥意,似舒服的很,情不自禁的低声里,她小声的唤着他。

“帝和……”

唤他,更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唤他。

她不懂,他却是懂的。

将她衣裳剥了半数的他起了犹豫,成亲乃大事一桩,人生还能成亲几回,可是要在这儿把她给吃干抹净么?这地儿可与他心中最初想的地方差了太多呀。

“帝和……”

诀衣柔软的身子蹭着帝和,让本就险些把持不住一气呵成的帝和瞬间紧了小腹,一团火从下半身的某个地方直窜脑门,当即顾不得那么多了,所谓洞房花烛夜大概讲得只要是对的人,在哪儿都是良辰美景吧。

华丽的喜袍在一阵细细嗦嗦中敞开了,热烫贴着热烫,情贴着情,从两端走向彼此的中心。

诀衣抱着帝和的身子,沉醉中听到有人的声音在小黑巷的尽头响起,忽然心中受吓,双手抓着帝和敞开的喜袍,小声的咬着她的耳朵,“有人……”

“有人来了。”

帝和此时怎会顾上谁来了,谁来他也是要把此事给做下去的。自己的媳妇儿,洞房花烛夜可由不得人破坏。

小黑巷尽头的人确确实实是走来了,而且还不是一个人,是两个。

诀衣回神一些,推着帝和,“怎么办。”

帝和堵住诀衣的唇,心中轻笑,笑他的媳妇儿此时是不是被他亲热傻了,竟然忘记她的夫君是何许人也了么。小小白叶城里的妖魔有本事成为阻挡他要当‘夫君’的石头么。

被吻住的诀衣小小的挣扎着,担心自己与帝和会被人瞧见,不肯用心的与他亲吻,却不想帝和竟然更过份的贴近她,惹得她不自觉的惊呼出声,见来人走近,立即忍住心中所有的声音。

人越来越近,诀衣越来越紧张,帝和的心却越来越坚定的要她,当两人走近到数步之外时,帝和在诀衣的意乱情迷中把她占为己有。

可,他却忽然的停住了,惊讶的看着她。她怎么会是……

一木一浮生36

虽是女子,也曾听过洞房花烛夜里一二之事,可未亲生经历便算不得什么。如今亲自承受属于自己的男人,心中虽迷离情动,可撕裂的疼痛让她难以承受,比战场上的刀剑刺入更让人头脑清明。他一向温柔疼惜她,怎么这会儿如此不顾忌她的身子是第一次呢。诀衣疼得纤细的身体止不住的轻轻颤抖,指甲深深的扣进他背后的喜袍中,红唇在他的耳畔呵气,“好痛……”极度压抑着自己的声音,担心走入黑巷的两人会发现他们正在做羞人之事。可是,正是因为她的强忍,反而让她的声音更添委屈和娇弱,惹得帝和万分自责。

帝和难以置信自己清晰感觉到了阻碍,猫猫她不是……不是被圣烨欺辱过吗?怎会……

恍然之间,帝和想到那晚河古在佛陀天帝亓宫的月下园子里与他说的话,似乎并没有告诉他最后圣烨是不是将她的清白彻底毁了。圣烨欺辱她是真,可说不定她拼死保住了自己最后的女子清白呢囡。

“痛。”诀衣眉头蹙得紧紧的,“夫君……疼。”

喜袍前身大敞的帝和听到诀衣咬在耳蜗边的软声,一只手臂将她抱得极紧,激动的心情里夹杂着惊喜和自责更有对诀衣的心疼不舍,一颗心变得前所未有的温柔,柔得比春水更腻人。侧低着脸,帝和非常轻柔的亲吻着诀衣的脸颊,一下又一下,低语如轻暖的风,“媳妇儿对不起,我的错,全是为夫的错。我不动,啊,等你不疼了再说。鲺”

“疼……”

她也不想如此娇气,可真疼呀。起初还意情迷迷的,哪知一瞬间他强入,疼得她很想将他扔开三千里,

帝和越发温柔的亲吻着诀衣,如绵绵细雨落在她的脸颊上,耳朵上,他不是女子,无法体会到她此时的痛苦,只是活了几百万年岁,该知道不该知道的,天上的地下的,近乎就没有他不知道的事。在凡间游山玩水的时候,自然也免不得看到些‘非礼勿视’的东西,知道女子初成会疼痛难忍,倒也只是一个知道,并不曾放在心里当一回事。否则,也不至于如此急入她的身子半点没多想。此时方知,看别的男人疼爱媳妇儿甚甚无感,但若自己怀抱里的女子疼了,那就真是疼到他的心窝里去了,恨不得能把她的疼痛移到自个儿的身上来,替她受着。

两个从巷口走入的人隐约听到声音,可也只听到了一耳朵,等他们眨眼看到眼前什物时,不知自己被扔到白叶城的哪儿,面面相觑的看着。

“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不知道。我以为是你玩的把戏。”

“不是我。我以为是你。”

漆黑的小巷子里,乍一听寂静无声,静心仔细听着,便能感觉到浅浅的呼吸声微微有点儿喘。忍了好一会儿的帝和感觉到诀衣不再轻哼诉他弄疼了她,缓缓的,轻轻的,爱着她……

帝和在酒家屋顶上推开的女子皎绾不是别人,正是白叶城的城主。她与帝和早已相识,虽然是蛇妖却性情温和且十分善良,是帝和在异度世界里颇有好感的一个女子。他对她的好感,仅仅止于觉得她是个似仙从善的妖精,并无更多的想法。最初了几千年皎绾对帝和倒也真是没什么非分之想,单纯的欣赏他,尊敬他。可是,在俩人相识四千年时,白叶城被地魔族攻击过,几乎被屠城消失在异度世界,是帝和忽然出现救了整个城的善良妖魔。

一人对百万之众的救城大战里,皎绾看着帝和烈烈风中飒爽非凡,一举手一投足皆带着天神的尊贵和大气,不由得将对他的欣赏暗暗变成了爱慕。不过,皎绾知道两人身份神妖相距太大,不可能在一起,将对帝和的情意深埋在了心底,并没有告诉他,两人依旧是如初相识的模样。

可惜,世间最不可能撒谎的东西叫眼睛。不管如何掩饰躲藏,看着心爱之人时的目光与平时特有不同。

在一次远观帝和的时候,皎绾发觉自己可能藏不住对帝和的心意了,他那么好,好得她对他有了贪念。他的笑很温暖,他的人很和善,他的才华和睿智让她折服,还有无边的法力,哪个姑娘不愿陪在他的身边呢。可她不想用男女之情坏了俩人之间的温馨友情,如果不能成为生生世世的夫妻,做他的好朋友才不会失去他,于是故意与他疏远。偶有帝和来白叶城玩,皎绾与他喝酒闲聊时也保持清醒的姿态,并不让自己过多的沉醉在他的悠然神俊之中。

长久的分离似乎让皎绾真的不那么着迷帝和,他再来白叶城的时候,她能自如的对着他嬉笑,好像不曾喜欢过他一样。那些难以启齿告诉他的感情,似乎在她的刻意疏远里散去了。而他,从始至终都没有发觉她曾渴望成为他的娘子。

看着帝和推开自己去追诀

衣,皎绾忽然被他们俩身上的喜袍灼到了眼睛。喜袍,是吗?

帝和感觉到诀衣在想他寻来时,偶遇夜游的皎绾,见他一身红艳艳的喜袍她觉得甚是喜感,他不是惯穿清俊神袍的么,怎么会喜欢如此艳色的袍子,看着像新郎倌儿穿的。

她笑话他像个要拜堂的新郎。

他告诉她自己今儿确实成亲了,拜天地大礼娶了妻,来白叶城便是寻不小心被圣风卷到这儿来的媳妇儿。

皎绾更是不信帝和的话,“你莫要胡乱骗我了,骗骗旁人还可,我可是晓得你这人万花飞过叶不沾身。你从未想过娶妻生子,不过几百年功夫不见,怎得,来我白叶城游山玩水还带骗人玩?”他喜欢自由自在,从不喜被约束,正是因为晓得他不会有妻儿,她才觉得与他做朋友更好,如此亲近却不用担心有朝一日两人情难终,燕分飞。

“皎绾,我真的娶妻了。”

帝和的认真,她从未见过,仿佛是想把他的话刻到她的心上。却不知,他的话多伤她的心。

他要去寻他的妻,她觉得他定然是在装的,便热情的拥抱他,想破解他的谎言,却不料他焦急的推开她,冲着一个同样穿着红色喜袍的姑娘追了过去。

她听见他唤那个女子,猫猫。

她看见那个女子凤冠霞帔,甚是美艳绝色,不可方物。

皎绾站在酒家的屋顶上,看着帝和诀衣消失的方向,自言自问,“你不是说过此生不会娶妻的么?”那她为何会成为你的妻,又为何会得到你如此超乎寻常的在乎。一个小小的误会罢了,叫你如此紧张的追过去,生怕她多想伤心,帝和圣皇,你何时变成了这样的男人。

慢慢的,皎绾在酒家的屋顶上坐了下来,看着远方,想着她不想去想却不由心的人……

小黑巷里黑不见五指,可最深处却一片火热。

清香幽幽中,衣裳凌乱不堪。广袖挂在手臂上,长长的衣袍松落及地。已是深夜凉冷,可寸寸肌肤热得仿佛在喘气,诀衣不知道自己被帝和折腾了多久,体力素来奇好的她浑身使不出一点儿力气,绵绵软软的被他压在墙上索要,那飘忽在巷中的娇媚之音绝不是她的,不是……

可,不是她的又能是谁的呢。

情深处,诀衣藕臂缠着帝和的颈子,“帝和,帝……”急促的喘了一口气,“我……”纵然在他面前跌份儿不是一次两次,可从未让诀衣真正感觉害羞过。但眨眼间,第一回羞涩难当将她席卷。话没完,情至最深处。

她似灵魂出窍,仿佛神灵不由己,水淋淋的,汗湿了自己,也湿透了他。凤冠早已不正,她也全身软得似水,被帝和拥着。许久许久,小黑巷中除了显沉的呼吸,再无其他。

听到怀中之人的呼吸平和了不少,帝和这才抬起一只手在黑暗中为诀衣抹开脸颊上的发丝。怎么汗湿得这么厉害,他可顾忌她是第一回,手下留情了许多。

帝和低头轻轻的在诀衣的额头上亲了亲,“猫猫对不住了,好好的洞房花烛夜本该在我们的寝宫里的。”结果,一片漆黑的巷子将她变成了自己的女人。

诀衣软软是说了一句,“我腰酸。”

“疼吗?”

“不疼,只酸。”

帝和道,“那便没事,还能再来。”

诀衣抬起头,虽不见她的神情,但足以想出了,“还要?”

帝和含笑,“你不会以为我们的洞房花烛夜就这一次吧?”

“……”

一木一浮生37

洞房花烛夜应该是怎样过的诀衣不知道,她家和别家又有何不同亦不关心,此时她想的,是好好洗个澡换身衣裳。不想还好,想上了,诀衣顾不得自己浑身还虚软,贴在帝和的怀中嫌弃道,“全身是汗,脏死了。”也不知道是在嫌弃自己还是嫌弃帝和。说完,又觉得自己的头也很不舒服,“凤冠好沉,顶了一天,脖子酸的很。”

帝和低低的笑着,动手给诀衣整理衣裳,无奈有些贴身的衣裳已被他撕碎,只能拢紧她未褪下的喜袍,遮了全身的春光和柔软,弯腰抱起诀衣的时候,帝和用法术将自己身上的衣裳穿戴整齐,完全不像照顾她时缓慢而细致的亲手亲为。两人飞出小黑巷,地上被撕碎的衣裳碎布化成香烟,飘散在漆黑的夜里,一缕香幽,散尽无痕。

凉凉的夜风吹入裙下,诀衣双腿微微缩了缩,靠在帝和肩窝里闭着眼睛,任凭他带着自己去哪儿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