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败了!”

魔音在封佛小塔全闭之后还充斥在帝和的脑中,他不与血魔说下去不过是晓得继续聊于他的身体而言是徒劳。血魔对他不够真心,不会帮他,不做那些个不切实际的梦。万魔无根无心种他怎会不知道,血魔埋的一年时限已变成十年的现在,血魔再有法子对他也没了用处,正如他所说,十年后才显出异常,已是他的修为了得所压制后的结果,此后只怕由不得他了,那些无根无心的魔种已深种,若想拔除委实太难了。

帝和在帝亓宫里慢慢走着,细细思索自己这些年来有哪些不寻常的变化,哪怕是细微之处也被他找了出来,不曾想的时候,并不觉得自己有异常,可一点点回忆,惊恐的发现他其实一早就有了迹象,再有三个月,猫猫除魔便满十一年了,他种了血魔的陷害整整十一年,期间竟然没有一点儿察觉,不得不感叹万魔无根无心种的厉害。那么多的细微小事他全然没有放在心上过,若不是昨晚十五的猛然惊醒,只怕还要沉在无知无觉中许久。

漫步的帝和想到了诀衣,让他庆幸的是,血魔下手的人是他而不是她,若是她,恐怕他今日不会放血魔到封佛小塔里,一定亲手折磨他,使其生不如死,犹如当初的圣烨。

不知不觉间,帝和的脚步沉重起来,他身体受折磨没有什么要紧的,只是他的心性若是大变,不晓得是不是会伤害到猫猫,她是他身边唯一亲密的人,若他性情大变,害苦的一定是她。思及此,他的心越发沉痛起来。

微微的,帝和蹙眉。看来,他必须尽快将白幻熹曜灵尊找到,送猫猫回到天界,只要不在他的身边,她便不得受到伤害。这是他唯一能保护她完全的法子了。

“圣皇。”

神侍的声音忽然响起。

“何事?”

“圣后娘娘在找您。”

“娘娘在哪儿?”

“在园中小亭。”

“嗯。”

帝和择了花道小路朝园中小亭走去。

一叶一如来51

知道自己中了万魔无根无心种后,再见诀衣,帝和的心里有着说不出,也不能说出的淡淡忧伤。之前觉得她对没有怀上宝宝一事心中纠结实在是可爱又杞人忧天,如今想来,她是对的。若在此前他们有了娃娃,把她送回三十三重天后有孩子陪伴在她的身边不会太孤单,他的上古神灵压住无根无心种的几年里怀上的宝宝必然不会受到一点儿伤害,如今虽然身体无碍,可总要多担心一分,若是将魔性传给了宝宝,他宁可他们没有孩子,尽管这样他们心中会有遗憾,可总好过她要面对至亲的俩个人为魔,对她太折磨了。

“你做什么去了?”诀衣微笑的看着帝和,平时她烧菜时他会待在旁边,赶他走也赶不得多远,会温柔的告诉她,喜欢她专心致志为他做一桌美食的样子,喜欢热腾腾的菜肴出锅便第一口尝到的幸福。他的喜欢,后来变成了她的习惯,更潜移默化成她的喜欢。看着他在身边安静凝望她的样子,她的心里是满的,仿佛有着全世界的饱满,无缺丝毫旎。

“在宫里四处看看。”帝和顺势坐到石凳上,看着石桌上面放着一碟精致的点心,“猫猫你觉不觉得我们宫里应该变个样?”

说话间,帝和伸手拿了一块点心放到嘴里,因为他不爱吃太甜的味道,诀衣做的点心都不会很甜,软香中带着淡淡的咸,不能算他最爱吃的味道,但一定是不讨厌的。

“变样?鞅”

诀衣不解的抬头看着帝和,帝亓宫的宫殿并非随心随遇建的,一方一步皆是卜算过,合八卦拼天地阴阳,无端端的为何要讲帝亓宫改变?

诀衣问,“怎么,现在的帝亓宫不好吗?”

“无聊而已,想换个住的感觉。”帝和笑,“不想试试吗?”

“不想。”

诀衣回得很果断。

“为何?”

“现在的我很满意,不觉得需要折腾。”他也是太闲得慌了,好好的宫殿拆了再建,不嫌累么?若是住不下去了,不得不动土她一定支持,可他纯是玩闹,她可不想看到宫里一片狼藉,毕竟改格局可不是拆掉一座大殿就足够,必然是整个宫群要被他来一个乾坤大挪移。他能提出这件事一定不是想用法术改变帝亓宫,否则不过眨眼间的功夫,谈什么花费时日寻乐子,一砖一瓦的建帝亓宫,那可是个非常浩大的伟业,多少年别想睡个舒服的床,他想玩她愿意陪着,但玩到拆家这事她不赞同。

帝和笑,“现在的可是天地乾坤完美契合,怎能不好。”

“既然如此,你就不要动邪心思了。”

邪心思?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

帝和沉默了,暗暗思忖自己的想法难道真邪吗?他不觉自己所想为邪恶,可在猫猫的心里,他有这种想法便是不正常。当年她的异常一点点释显出来,彼时他还能保护她,此时却是自己未必能抑住大变的性情,有过差点儿成半魔半神的猫猫若嗅出异味,必然瞒不住。他深知夫妻间要坦诚相待,只情深似海之后,所谓的坦诚反而不见得能时时处处皆做到,心中有所顾虑便不能坦白,坏事想一力承担,只愿留下好的一切让她能安康。

“……夫君。”

“夫君?”

诀衣叫了好几声才把帝和从失神中唤回神,“你可别动什么拆屋子的心,要是我发现你哪天动了我的一砖一瓦,看我怎么收拾你!”一边将点心放在桌上,诀衣一边摆出严肃的表情对着帝和,他的心放肆起来没边儿,不把话说得狠点,记不住。她误以为他的失神是在想偷偷移动宫殿的事,却不知他的心里想得完全不是一回事。

看着诀衣故意沉下来的脸色,帝和暗道,到底是太想保护她了,慌什么呢,向来心大的她怎可能此时发现他异常。他不要自己乱了被她察觉就行了。

“尝尝看,新做的点心,这个不甜也不咸。”

帝和笑道,“不甜也不咸,岂不是没有味道?”

“天底下又不是只有甜和咸两种味道,你试试,若是觉得好吃,我再试试其他口味,若是不喜欢,以后就不做了。”

望着绝色容颜上洋溢着笑容的诀衣,帝和揶揄她,“是不是发现在宫里给为夫做吃的比在外面领兵打架要有趣多呀。”

“你是在嫌弃我在宫里待得太久了吗?”诀衣问。

帝和问,“当你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良心有没有对你进行谴责?”故意扭曲他话中之意,怕

是心里又想去外面打架了,她这个圣后娘娘还真是把圣后娘娘当得极为有风范,原本该他管束的事替他做了,外头那些妖魔对她的欢喜恐怕要与对他的敬畏同等了。

“没有啊。我的良心告诉我,尽管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因为我的夫君会宠爱我,无尽纵容。”诀衣笑,塞了一块点心到帝和的嘴里,“你说是也不是?”

“哈哈……”

帝和心里瞬间美成一朵花,这只猫儿这个娇撒的好呀,抬手将诀衣抱到了怀中,俩人一番亲热……

帝和的修为到底高深无底,血魔种下的万魔无根无心种虽然有释放的苗头,可却没有在短短几个月内就让他性情改变,甚至又过了一个十年,帝和体内的魔性还没有显出几丝几缕。

时光如此流淌着,在帝和的心事里,在诀衣的幸福里……

十年。

二十年。

三十年。

百年后,诀衣在异度世界里的名望甚至比帝和还要大,他到异度世界之后,并没有管太多的战事纷争,闲散的很,以至于万年的圣皇还没有他的娘子用百年打出来的赫赫战名。在他们成亲百年后,在异度内提到诀衣,众妖魔会恭恭敬敬的尊称一声,圣后娘娘。而帝亓宫的神卫,除掉守卫宫群的一群,更有了一只十万神卫组成的帝军,诀衣亲自操领着他们,带着他们行军摆阵,真真是在异度世界里又成为了一方之霸的女将军。有了她和她领的帝军,异度世界里的战伐在百年后,的确少了很多,有些战乱只要看到她带着军队出现便自然分立两边,休兵停战。

诀衣的公允和从无败绩让她颇得妖魔的喜欢,人人皆觉得圣皇悠然桃花处处,而她忙碌公正。若说对诀衣而言可惜的事,仅仅只有一件,她与帝和之间还没有他们的孩子,也许是她时常在外打打杀杀,也或许他们的孩子在久盼之后反而更加羞涩来见他们。

这日,诀衣领军回宫。

“圣皇今日可有按时用膳?”

诀衣出宫在外的时候,总担心帝和任性不肯吃东西,虽然他们本身也不食人间烟火,但若能吃点东西并无坏处。只是,她和他曾为了这种事发生过小小的争执,与所有的争执一样,她在生气,而他却半点气愤也不冲她发泄,只是不肯吃神侍做的东西。每每这个时候她就知道,他不高兴她多日没有回宫给他烧菜了。经过这么多年的努力,她现在的厨艺与当初不可同日而语了。

有一回,她三个月没有回宫,帝和愣是二个月又二十三天没有吃点东西,光喝神侍泡的清茶,得知此事的她心疼又自责,但心中也对他的任性有火气。对她不满可以去找她,她不喜欢他每次近身保护她,可没有说不许他去找她,偏偏他拿不吃东西来惩罚自己。不,哪里是惩罚他自己,明明就是在惩罚她的心。自那次之后,诀衣再不敢几个月不回宫。

神侍跟在诀衣的身边,“圣皇他今日不在宫里。”

不在宫里?

诀衣停下脚步转头看着神侍,“什么意思?”

“今早圣皇大人便出宫了,一直不曾回宫。”

诀衣看看日头,日阳要落到山底下去了他还没有回宫?

“他可有说去哪儿做什么?”

神侍摇头,并不知道帝和出宫去做什么,他不告知她们,小小神侍的她们怎敢过问他去哪儿呢。

诀衣继续朝宫殿深处走去,想着帝和大概是亲自去找白幻熹曜灵尊了,如果不是也无妨,愣大一个活神,莫非还会丢了不成。他呀,本就爱玩,百年携手而来,她对他很是信任。

一叶一如来52

诀衣平战回宫三天,不见帝和的影子。她不担心他是否安全,在异度世界没有人能伤害他,他不回来要么是事情还没有忙完不能回宫,若不然便是玩得乐不思家。不论哪一种,她都舍不得催促他回宫,她领兵外出的时候,他孤单一人在宫里等待她,她岂能不知道那种滋味,犹如她当年无望的等待他正眼看一次,每有希望却每有失望,失望多了,心便麻木了。她熟知那般味道如何心酸,并不希望借此报复他让他也尝尽,只是她不习惯长久的在宫里安安分分的享福,带兵出去转转更得她的心,非有意让他独守宫中。他是何等的受人爱戴,能安守百年已属不易,她不忍再苛求他。

夫君不归,美娘虽能体谅他,但心中却是思念且且。

等了帝和七日不回宫后,诀衣终是有点儿待不住了,她似乎更为习惯她在外御风飞行、风中雨里刀剑游走,而他在宫里等候她的归来。没他在身边的大床似乎不暖和了,也不软柔,睡着半夜翻身没有他的陪伴总是容易醒来,想着他在宫外睡在哪儿,身边是否有人陪着,男人还是女人?异度世界里无人不知他娶妻,可那些妄图嫁入帝亓宫的女子恐怕还有没死心的,次妃三妃这等人物若想进宫,除非她羽化了,不然绝不可能有人能到宫中与她分享他的疼爱。不,不仅仅是宫里,在宫外同样也不可有人沾惹她的男人。

夜里,诀衣再次醒来,只是这次不是被身边无人惹醒的,窗外的风雨实在是太猛烈了,把沉睡中的她惊醒。

诀衣从被褥里坐了起来,床幔顶上的夜明珠亮了,静听着房间外的风雨声,心中念着帝和。

不自觉的,诀衣凝眉,想着帝和此时在哪儿睡觉?或是他还没睡,与一群欢乐的人在喝酒畅聊?亦或是身边围绕着一群美艳的女子,享着众星捧月的无尚感觉。最说不准的是,他所在的地方也许根本就没有风雨,异度空间里的天气说不实,一边风雨一边晴的事又不是没有发生过。诡异的天气与这个诡异的世界一般,让人捉摸不透。

“哎……鞅”

轻轻的,诀衣叹了一口气,心里想着帝和,但又不愿意把他召唤回来,怕他在外办正经事,而她用麒麟心将他叫回来坏了他的事,可真非她所愿了,尤其他若是在抓白幻熹曜灵尊的话,就更加不能分心了。那只东西也是真狡猾,找了她百年居然不见踪迹,她去了许多地方,竟一丝痕迹也没发觉,委实不可思议的很。

外面的风雨实在是太大了,诀衣下床披着外裳走到窗边,轻轻的将窗户推开,只开了一丝缝隙便感觉劲风夹着雨滴吹到了脸上,冰凉的很,一下将她温暖的身子吹冷了。诀衣没把窗户推开很多,从四指宽的窗缝中看出去,不见窗外风雨全但觉风雨紧,心中顿时觉得不该再强忍了。

她惦着他。

低头看着手腕上的麒麟心,诀衣按捺不住内心对帝和的思念,心中急唤他。道路且长,山高水远,不论在何方,他定能感觉到她的呼唤。

果不其然!

帝和很快出现在房中,看着窗边披着衣裳的诀衣,心中方安。

“猫猫。”

诀衣转身看着熟悉的身姿,心中一热,快步朝他走去,扑进他的怀中,紧紧的抱着他。

“你这几天在哪儿?我有没有打扰到你?今晚这么大的风雨,你可有淋雨了?”问着,诀衣放开帝和,检查他的衣裳是不是湿的,发现是干的后,放下心来,幸好他没有被风吹雨淋,不然她可真要自责。

帝和问,“出什么事了吗?”

“……”诀衣不明白帝和的话,“你以为我遇到麻烦才回来的?”

“如果不遇到险境,你从来不用麒麟心呼唤我,不是吗?”帝和这么说的时候,脸上并没有笑容,诀衣不知道该高兴他马上来到她的身边还是该苦笑他对她的认知,没有笑容的他让她莫名的心慌,感觉自己做错了事,似乎不该将他召唤回来。

诀衣轻声的问,“我是不是坏了你的事?”

“没有。”

帝和说着,将诀衣搂进了怀中,并没有拥她多久即放开了她,淡淡的说道,“我去洗身,你先去睡下。”

“嗯。”

尽管诀衣心中有许多的话想问帝和,但见他情绪不高便应了一声回到了床上,盖着被褥一直睁着眼睛。他人是回来了,可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自己不该呼唤他回来,多日未见的他们,怎会是如此冷淡呢?她的热情在没有笑容的他面前像阳光下的水滴,很快升腾到空中不见踪迹。他否认她

打扰了他,是真心的吗?应该是怕她自责故意那么说吧,可他的脸色已让她明白了。

没多久,帝和走进房间,到床边见诀衣打开着眼睛,嘴角微微的扯了丝笑,刚准备坐到床上屋外的风雨突然异常猛烈,将诀衣没有关严实的窗户吹开,一大口的风裹着大雨滴刮进了房间,将白色的床幔撩得飞舞似魔。帝和站起来,迎风走到窗边,将窗户用力拉上,只短短的一会儿,身上的衣裳被雨淋湿了。

诀衣从床上爬起来,“我给你拿干净的衣裳。”

“不用。”

帝和说着,将衣袍解开,光着身子朝大床走去,不穿衣袍睡觉他挺喜欢。诀衣拿着干衣裳回来,见帝和光着身子坐在床上,一下子不知道要不要把衣裳给他了。给吧,好像多余,有被子盖着,穿不穿不要紧。不给吧,拿都拿来了,贤妻良母没有做到良母总该做到贤妻吧。

“猫儿。”帝和朝诀衣伸出一只手,眼中此时才有诀衣熟悉的笑容和温柔,让她的心温暖起来。

诀衣缓缓的把自己的手放到帝和的手心,刹那间被他握紧猛的拽到了床上,甚至她来不及清晰感觉自己是如何进了被褥便见他已经覆在自己的身子上了。这样的他,虽然很无奈很霸道,但却是她熟悉的他,不知觉间,她的眼窝热了,凝望着压着自己的男子,一只掌心抚到他的脸颊上。

“夫君,我们好像很久没有相见了。”

帝和眼底是心中暖流淌着的美娇娘,“所以?”

“所以如果我呼唤你回来让你不高兴了,也请你不要生气,我回宫好几天了,不见你。”

很想你!

如果不是这场风雨奇大,她恐怕还会忍着不召唤他,用她的体贴去让他自由的做他想做的事,当然,除了在外面招蜂引蝶。过了百年,他的心莫非还没有收一收么。

“是不是从此之后,你想我,也会用麒麟心召唤我?”帝和问。

诀衣反问,“不行吗?”

看着帝和,诀衣又问,“难道你给我麒麟心,只是想我在有生命之忧的时候召唤你?”

“为夫以为若是只在那种场面下唤我,我会即刻明白。”

“换而言之,如果我只是因为想你而呼唤你,你很可能不着急赶来我的身边,对吗?”

诀衣何其聪明,帝和的话让她感觉到他对她的心有了微微变化。或许不是微微的变化,以前的他,恨不得每日十二个时辰都在她的身前身后,这次她回宫他不在宫里就够奇怪了,召唤他回宫竟然还一副不情愿的模样,此时又让她只在危难之际才用麒麟心向他求救,如果不是他的心中有事,便是他对她的感情不似从前了。

“我今晚不是回来了吗。”帝和道。

“你今晚之所以回来的如此快,到底是因为我的呼唤还是因为误以为我的性命受到了威胁,你的心里应该是最清楚的吧。”

帝和问,“有分别么?”她呼唤,他回来。担心她,他回来。

“有!”

诀衣却一点儿不含糊。她的呼唤,不管是什么事他赶来,这是以前的帝和。只是性命保不住才赶来她身边的帝和,还是她的夫君帝和吗?

“呵。”帝和轻轻一笑,“不管有没有我都关心你。”

诀衣问,“你出宫做什么?”

帝和看着诀衣,沉默了。

相爱的俩个人,大抵皆会害怕突然无话可说的沉默,诡异的安静让俩人的心不是越来越近而是捉摸不定。

一叶一如来53

帝和回了诀衣的疑问。不过,是在俩人亲热之后才告诉她出宫做什么。他说一个人在宫里闷得慌出宫游山玩水去了,太合他的喜好和性格了,诀衣没有再细问,不想让帝和觉得她对他不够信任,此世间除了他,不会有人比他更得她的相信了旎。

头枕着他帝和的肩窝时,听着窗外不曾停歇的风雨,诀衣柔声的关心他,“你在宫外这几天可有吃东西?”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