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侍停下脚步,转身看着皎绾,“姑娘可有事要说?”

“也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事,就是想问问,圣皇……圣皇大人与圣后娘娘俩人的感情,好吗?”

神侍眼中划过一丝疑惑,但很快就道,“很好。”

“一直很好吗?”

皎绾不死心。

“是啊,圣皇大人对我们娘娘特别宠爱。”

“那……为什么今天没有见到圣后娘娘出来呢?”

“我们娘娘在给圣皇做点心。”

皎绾颇为吃惊,“这么晚了还在做?”

“现在肯定不做了,娘娘常常领兵在外面难得在宫里休息,早就安歇了。”

皎绾点点头,是啊,她怎么忘记这个了,圣后娘娘常年在外面,圣皇不让她去见她,是怕打扰了她。想来,真是她想多了,圣皇怎么可能不疼爱他的娘子呢,她真是痴人说梦。

一叶一如来55

回到寝宫前帝和到了膳厅,他一直晓得诀衣在为他做晚膳,而且非常用心。他想过她会去找他,然后见到皎绾。是了,她是去找了,但转身之后再没有回去,这是他没想到的。猫猫的性格不软弱,有人在她的地盘不给她面儿,她怎会忍气吞声。她也更不是那种会把心里的不满狠狠憋住的人,她不受那些个闲气,她从来没把皎绾放在眼底过。

帝和坐在桌边,呆呆的看着桌上早已变凉的菜肴,每一道都是她的心意,可每一道此时皆带着她的悲伤。她没有盛气凌人的出现在他和皎绾面前,不是因为她害怕或者脸皮薄,而是因为他吧。

“圣皇。”神侍的声音在旁边轻轻响起,“这些菜肴是全部温一下还是撤掉?”他在桌边已愣了很久,不得不提醒他,再这么坐下去,只怕要过子时了。身为神侍,她们深知自己的身份,不便过问圣皇与圣后娘娘的俩人的事,但她们嘴上虽然不说,心里却看得明白,今天的圣皇与娘娘很异常,娘娘仍旧是那个娘娘,圣皇也似乎没有变化,但不知为何,他俩间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默默的变化着,从亲密无间的两人中好像生出一条无形的缝隙,若是不能及时的修补好,便会慢慢的拉扯得更大,偏生今日宫中来了客人,这本不是坏事,只是她们不晓得为何帝和圣皇竟对那个客人十分友好,她们左思右想也不得其中的缘由,既没有娘娘美艳,也不觉有什么过人之处,不过是个妖精而已,圣皇大人竟然为了她抛下了圣后娘娘。虽然娘娘并没有说什么,可她身边随侍的人哪一个没看出娘娘的不高兴呢。

“不必了。”

帝和轻轻的说了一声。

神侍一时没明白过来到底是不必温热菜肴还是不必撤掉,面面相觑,不知该不该再问一遍,好在帝和抬起手拿起筷子开始吃东西,神侍便晓得是不必热了,他就着凉的吃。

说来也是奇怪,平时诀衣做好得热乎乎菜肴帝和并没有全部吃完,可凉透的菜肴他竟然全部吃掉了,像是饿了很久。神侍看着他吃光了桌上碟中的东西,暗暗的惊讶他的胃口,看来真是太饿了呀。可是,神侍相互对视一眼,神仙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吗,按说帝和圣皇不会饿才是呀。

吃完东西,帝和又慢悠悠的喝了两杯茶,似乎还无睡意,倒是神侍,这会儿没看出他的心思旎。

“圣皇可要歇息了?”

帝和淡淡的瞟了神侍一眼,他此时正纠结的就是要不要去寝宫休息,被她突然这么一问,反而很不想去了。若是神侍问,可还要喝茶,他定然是会去寝宫安歇。说不出为的什么,他并不想被人催着做下一件事,她们却觉得他应该做什么,他就偏偏不做。

“你们退下吧,本尊想一个人静静。”

“……”

神侍不知为何会这么晚他还不休息,但无人敢违他的吩咐,齐整的行礼之后,一个个退出了膳厅。

于此,帝和在膳厅里坐了许久许久……

明明是很适合沉睡的夜晚,帝亓宫中竟然有三人是闭着眼心却清醒着的过了一晚。

翌日。

诀衣看着空空的身边,不停说服自己不去猜测某个结果,她觉得帝和不该那么糊涂才是,如果他真的做出了那件事,不管她的心有多痛,都会果断的和他分开,她不介意成为天地间第一个休夫的佛陀天尊后娘娘。

“不可能!”

诀衣下意识的出声否定自己的胡思乱想。

他昨晚虽然让皎绾不要敬畏她,但他一定还没有糊涂到毁掉他们感情的地步,他对她的情,她保有最后的信任。可是再多的信任又能怎么样呢,皎绾来了,他们没有一起吃饭,没有一起在寝宫安歇,还仅仅只是一个皎绾来做客,以后呢?他想给她怎样的无视和不在乎?他们之间到底怎么了,怎么会变成这样,难道是因为她领军多年对他太不够在乎了吗,他是报复她?还是他觉得他们俩完全可以当成没有成亲一样的生活,他给她的承诺一点儿都不记得了?

从来没有过这种经验的诀衣不知道要怎么做,在异度世界,除了帝和,她没有可以聊心事的朋友,当初有一个夙漠在她的身边叽叽喳喳,可夙漠死去多年,她早已像在天界那样独来独往习惯了,原本心中总觉得帝和是她唯一的依靠,现在看来,没有人能稳稳当当的依靠生生世世,除了她自己。夫妻之间会是如此吗,成亲多年之后仿佛自己没有成亲过,原先亲密的夫君会变成不再在乎她的感受,从夜里不抱着她无法安睡变成可以整夜不出现在她的身边。她没有去过人间,不知道凡间的夫妻是否如此,感情从甜腻得无法分开变成形同陌路,连心痛也是猝不及防,难道十丈红尘里的情爱皆是如此吗,从炽烈到平静,最后归为仿佛从来没有遇见过。

可是,谁又能告诉她,为何世尊帝尊对自己的女人会有那么长久的情深和专爱,她与帝和不过百年,而别人却是几百万年的情意不曾改变变浅,难道她和帝和真的没有缘分吗?若无缘,又为何让他们相遇,相爱,既然给了他们成亲的机会,老天爷为何不能让他们恩爱到无极时光的尽头。

诀衣低头自责,是她错了吗?太顾及自己想做的事,将帝和的感情忽视了,让他没有娶妻成亲的感觉。如果是,她改。错在她,她不埋怨任何人。她在宫里说要陪伴他,他不高兴,甚至想她出宫去大战,或许在她回宫前,帝和的心就改变了。

挽回吗?

诀衣抬起头,她要从此奋力将他的心从宫外拉回到她的身上么?没有做过这样的事,在这儿虚心请教亦找不到人。

心中似有百感交集却理不出一个头绪,诀衣无精打采的起床,逃避终究不是法子,该面对的还得面对,皎绾若是今天还在宫里的话,不可避免的要见面了,只是她实在不晓得该用哪种心情看她。

房门推开,外厅的一个身影让诀衣刹那间怔住了。

帝和竟然在外厅的椅子上坐着睡着了。

诀衣看着他紧闭的双眸,心中一块被吊起来的石头放了下去,她不怕在房门外见到他,就担心在皎绾休息的地方看到他走出来,有些事情光是想想也觉得心疼,不要说亲眼见到了。

缓缓的,诀衣勾起了嘴角,看着帝和眼中竟然浮现了由心的笑意。脚步轻轻的,走到帝和的身边,低头看着他,睡在这儿一晚上很舒服吗?为何不到房间里面休息呢?

她的指尖轻微触到了他耳鬓的发丝,轻盈的像一缕风,仍旧扰醒了他。或许在她的心里也知道,她走得再轻,他也一定能感觉到她的靠近,否则就不是佛陀天南古天的神尊了。

帝和很缓慢的睁开了眼睛,看到身前的衣裳,极慢的抬头,见到了诀衣的脸,俩人谁也没用马上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彼此,很久很久。

终于,有人说话了。

“累吗?去床上躺会儿吧。”

是诀衣先开了口。

她多想问他,为何晚上不到房间里睡觉,那是他们的床,难道他想做给皎绾看,他就算在寝宫里也不会和她同床共枕吗?皎绾……是什么时候如此得他的心了?他们成亲那天她误入白叶城,那是第一次见到皎绾,他清晰的告诉她,他与皎绾半分暧昧也无,只是一个朋友而已。心中的问题不晓得翻来覆去折腾了多少遍,可惜一个字都没说出口。

不是不敢问,只是一旦问了,便昭示着她对他的信任不再完全。她心痛那样的他们,她给的信任,不想还有杂乱猜测。信任不纯粹,要了做什么呢?

帝和慢慢伸手,轻轻的握住了诀衣,“晚上怕吵醒你就在外面坐着,没想到坐着坐着睡过去了。”

无法让人信服的解释却让诀衣心中不再那么苦。信任之上,解释的说辞是什么已不重要,只要态度。她要的,就是他主动的解释,就算这些话说出来俩人都觉得不是真的,总好过无话可说的俩人。

“那你一定没睡好,去床上睡会儿。”

帝和见到诀衣眼中转瞬即逝的不悦,握着她的手掌下意识紧了下。

“猫猫。”

一叶一如来56

指间细微的捏紧帝和只是下意识做出来,可感觉极为敏锐的诀衣刹那间感觉到了,他在紧张她,虽然他很快恢复正常,但发自内心的关心在极细微处显现,他本能一般的反应骗不了人,她相信自己的判断是对的,他们之间出了小问题,但不是挽回不了的事,他的心里她仍旧是最为重要的人。

诀衣反力握住帝和的手,她不想放开他,不管是曾经还是现在,只要他的心没有变,她就不放。她怎么也不能相信皎绾能搀和到他们的感情当中,在她没有与帝和成亲前他们便已熟识了,若有意在一起,早就在一块儿了,帝和当时没有娶她,他就不可能在与她成亲后再娶她。她说过,帝亓宫里永远只会有一个娘娘,无任一神妃,如果他给不了,她一定会头也不回的离开。从他昨日的无情来看,也许他真有一日会不在意她的心情执意做他想做的,但是她很笃定若是他们不能携手到时光的尽头,他不会再娶妻,他本就不愿意成亲让女子绊住他好玩的心性,对于她,也不晓得是哪门子不对劲,竟然死活要娶,娶就娶了吧,如他们分道扬镳,以他的脾性,只怕再不会沾惹婚事,一个人独身过着自由又自在的很。

被诀衣握住手后,帝和显得有瞬间的不自在,眼中的光泽也暗淡了,“你去用早膳吧。”

“一起?”

“不必了。鞅”

大约帝和也觉出自己说话太过于疏冷,又说了声,“我再眯会儿。”

诀衣轻声道,“不去床上躺会儿吗?”

“天亮了,就这样再眯会儿就好。旎”

帝和似有不愿多言的神情,诀衣不想逼迫其弄得俩人都不痛快,点点头,放开他的手,走出了寝宫。

早膳未必就不能在寝宫里吃,只是俩人貌合神离在一起反而会显得尴尬,她不愿意面对那样的局面,会让彼此心中生出许多的厌恶,只要他还知道什么可做什么不可做,她就不想与他计较太多。

皎绾起床梳妆整齐后在宫里漫漫散步,遇到神侍时,忍不住细瞧一眼,看是不是诀衣身边的随身神侍,猜想她是不是起床了,若是她还在休息,那帝和是不是会先于她起来晨修了。

终于,皎绾在菊园中见到了诀衣的随身神侍。

“神侍姑娘。”

正在摘花的神侍看着走近的皎绾,微微点头。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皎绾问。

神侍轻声回答,“摘花。”

“……”

她当然晓得是在摘花,她想问的是她们摘花做什么呢,大清早不陪在圣后娘娘的身边在花园里摘花,是娘娘让她们摘的吗?皎绾心里如此想,不自觉的也如此问了出来。

诀衣八个随身神侍皆是帝和精心挑选出来的,一个个伶俐得很,又跟随在她的身边多年,虽然平时与诀衣相谈话少,但个顶个的忠心和聪慧,对她更是言听计从,在八个随身的神侍心里,假如哪天帝亓宫两个主子打起来,她们帮的一定是诀衣而不是帝和。皎绾想从诀衣的随身神侍嘴里探得一二,实非明智之举。

神侍听着皎绾的疑问,面无表情的看着待摘的菊花,是不是娘娘叫她们摘的需要告知她么?是娘娘吩咐的如何,不是娘娘吩咐又能如何呢,有些事看着稀松平常,但她们的心里怎可一点儿没察觉出来。维护诀衣的随身神侍觉得皎绾不该来帝亓宫,若来了,当行客人之理,对她们的娘娘实在太过于不敬了,哪怕是帝皇让她不需要拘谨,难道她自己没有一点儿判断么。她真能不拜见圣后娘娘,仗着的无非是圣皇亲口说出维护她吧,不过是圣皇的一句话,她便当即拿着当令箭,若是圣皇再对她好一点,她是否就觉得自己能入主帝亓宫了?

“这种小事不需要娘娘特别吩咐,我们晓得要如何做的。”到底是跟随诀衣的神侍,轻声答过皎绾后,朝她微微一笑,丝毫不叫她看出她们心中的不满。

皎绾看向另一个神侍,她却没有在摘花,而是很仔细的在地上选着青草,她不懂,便问她在做什么。选草的神侍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皎绾,一个字没说,用实际行动告诉她 ,她不愿跟她说什么。

摘花的神侍笑了下,“涟洏一向如此,你不要介意。”

皎绾脸上的尴尬这才缓和下来,笑道,“没事。是我打扰了你们。”

神侍继续认真摘花,不再搭理皎绾,她若觉得自己打扰了她们就该离开,而不是跟着她们在菊园里赏花。一只妖精而已,因为是圣皇的客人便如此不懂礼数,让她们娘娘以后如何面对异度世界里的万千妖魔,当初天界小仙知虞住在宫里那么久,对娘娘尊敬有加,娘娘对她颇好她也没因此放肆,宫外来客当真是好不懂事。

皎绾随手摘了几朵菊花想放到神侍的花篮里,被她轻声拒绝了。

“谢谢姑娘你的好意,你摘的花不妥当。”

“那要摘什么样子的才可以?”皎绾看看自己手里的花,又看看神侍摘在花篮里的,并不觉得有什么差别。明明都是菊花,她摘的似乎更鲜艳,花瓣上还坠着晶莹的露珠。

神侍看看花篮里的菊花,道,“摘了不少了,不劳烦姑娘了,差不多了。”

皎绾失望的看着手里的菊花,在指尖转着把玩,她不想要她摘的菊花是不待见她吧,同一个园子里的花,有何不可。

无法帮忙拉近关系,皎绾朝四处看了看,发现偌大的花园里只有两个神侍,便问其他神侍去哪儿了,没想到拔草的神侍抓着一把青草站起来,看着皎绾,也是一个字没说,居然让皎绾的脸颊红了个透。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打扰的。”

握着草的神侍眼中浮现一丝让皎绾心慌的光芒,那种目光带着强烈的鄙夷,仿佛一个自己以为很精心掩藏的谎言被人毫不客气的戳穿,背脊发凉。

皎绾走出菊园后,涟洏将手里的青草一把扔到草地上,气呼呼的。

“呵呵。”摘着菊花的涟娇笑道,“你这是何必,与她生气什么。”

“你不生气么?”

“生啊,可是又觉得不值得。”

涟洏哼了声,“不值得也生气,憋不住。”

一个妖精而已,居然能让她们的圣后娘娘受委屈,这事传出去,娘娘情何以堪。外头几十万妖魔大战她们都不怵,难不成还怕一个蛇妖吗?娘娘在宫外就没受过谁的气,圣皇给她的委屈这还是头一回,想想就觉得气不过,百年来娘娘何曾被人这样轻视过,也不知道圣皇到底喜欢这个皎绾哪儿,以前她来公里的时候觉得知书达理,心地也好,并不像一只妖精能有的修为,今儿一看,妖精就是妖精,没跑儿。

“你就不担心她去圣皇那儿告状。”

“告吧,我还怕她不去告状呢。”涟洏气得更大了,“你说说,圣皇怎么想的,为了这样的人让我们娘娘受委屈。”

“这样的人,她做什么了吗?”

“就是没做什么让我们娘娘就受到了委屈,日后她若做点什么,我们娘娘怎么办?”

涟娇忽然笑出声来了。

涟洏奇怪的问,“你笑什么。”

“你是不是跟着娘娘在宫里生活了一段时日后就把重要的东西忘记了。”

“我忘记什么了?”

“我们娘娘是何许人也,一只妖精就能难住她?”那也太小看她们的圣后娘娘了,她不出手不过是觉得没必要,若是威胁到她的地位,娘娘不可能无动于衷,何况圣皇就算心被暂时蒙蔽,他的眼睛总没有瞎吧,娘娘在异度世界里都是拔尖上的拔尖,他们俩的感情抵御不了这样的小角儿岂非要让人笑掉大牙。

涟洏的脸色缓和下来,“我也是想不明白,娘娘昨天怎么不生气教训皎绾,她可是领军千万可平万千杀伐的女战神呀。”

“那就对了,我们娘娘是大主子,这种小角儿轮得到她亲自出手吗?”不过,她倒觉得圣皇大人惹来的人,难道不该他自己处理吗。

涟娇的话音才落下,菊园的外面传来一声娇呼。

皎绾的声音?!

一叶一如来57

涟娇和涟洏提着花篮走到菊园之外,皎绾被两个神侍小心翼翼的扶着,貌似伤得不轻。只是,周围没有磕绊人的不平石子,也没有其他可伤害她的人,她叫的那么凄惨,可是自己摔倒的?

扶着皎绾的神侍见她伤得确实重,搀着在她一旁轻轻的坐下,一人去唤软轿来接她。留下的神侍十分温柔的安抚满脸痛苦的皎绾,“姑娘你且忍忍,很快就有人来接你的。”

皎绾痛苦得连头亦没法点一点,虚弱无力的靠着神侍,脸色从紫红变成了苍白,甚是吓人。

涟洏提着花篮准备走过去被涟娇拉住了,朝她摇摇头。

涟洏问,“为何?鞅”

涟娇并没有说话,而是坚持把涟洏带走了,待俩人走远,才用不大的声音与她道,“刚才那儿没几个人在,你走过去做甚,就不怕被人怀疑是你在使绊子吗。”

“我?”

涟洏惊讶又不屑,哼了一声,“我倒是想做得出那样的事,偏生我是娘娘的贴身人,这种不在道儿上的事不稀罕做,别跌了我们圣后娘娘的份儿。旎”

涟娇听着轻轻笑起来,这会儿知道不能丢圣后娘娘的面儿了,刚才拔草的时候可恨不得把皎绾赶出菊园。

“不是我干的,我过去看看她伤得怎么样,为何不行?”涟洏还是没想明白,出声问涟娇,被人怀疑可以解释清楚,莫非在帝亓宫里还有人会不信她的话吗。她可是神侍,犯不着与一直蛇妖作对,伤了她可没好处。

“在菊园里你对她便不太待见,如今她在菊园外面伤成那般,我且问你,你觉得宫里寻常的神侍能伤她至此?”

涟洏诧异的问,“你觉得是……谁伤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