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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明先做太子太傅不是一天两天,怎会瞧不出小太子的猫腻,拧了白眉,在小木木那张与小太子一模一样的小颜上望了又望,内心疑惑重重。只是,这事儿是皇命,他不能深究,尽心教眼前这小孩念书就是。或许是由于这孩子与小太子长相几乎无差,他教着教着,不知觉中都当成了真,才对小木木动了怒。

“行,备膳吧,有劳张公公。”张明先吁出了口长气。

听说可以下堂吃饭了,小鼻头上的毛笔落下来,迅速溜下小龙椅,跑到门口叫道:“小桌子,摆筷子了!”

守在门口望风的小白鹭,一听转回鸟脑瓜,对小吃货越是无语:这家伙,只有在关系到吃的时候,装小太子的势头马上发挥到淋漓尽致。其余时候,错漏百出。

小桌子应声赶来,笑答:“好的,小主子在屋里等着,奴才马上让人上菜。”

小手摸摸肚子,饿死了,怀里藏了颗仙桃,要给娘吃的,只能忍着。

转回去,准备洗手吃饭时,小眸子突然见到廊道里一个人向这边走来,小颜笑逐颜开:这不是和娘一样那位可亲可爱的男子吗?

“殿下。”宮相如走到他面前,含笑道,“听说殿下近日来读书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小木木大气地挥挥小手。他念书,向来只有老师辛苦,他不会辛苦。

【55】独处

“你要在这里陪我吃饭吗?”这个男子和娘一样好,小木木想娘。

无邪的童颜,让宮相如眼底掠过一丝复杂的暗光。

“微臣这是想带殿下去一个地方。”

“去哪儿?”

“请殿下随微臣来。”

洁白美好的手伸出在小颜面前,花木容想都没想,交出小手给他握住,冲宮相如喜气洋洋地露出小萌牙。

张明先倚在椅子里头,接过张公公递来的茶盅,望到门口一大一小两手接握时,白眉需拧,不做一声。张公公在太子殿服侍已久,须知国舅宮相如与太子太傅张明先,关系属于不冷不热那种。官场瞬息万变,这两人见面打不打招呼,没有圣上看着的时候,随意并不见怪。

只见假太子被宮相如牵住小手拉走了,张公公清楚宮相如定是奉了皇命来接人,因此不会上前阻拦。

小太监小桌子却很是担心:“公公,殿下这是去哪,要不要小奴跟着?”

事到如今,张公公给这个小太监脑袋上泼盆冷水:“真假主子都分不清,你脑袋以后小心提着。”

小桌子面色晃过一道惨白。

张明先磕磕碗盖:“张公公这几日也算劳累了。”

“哪有哪有,不及张大人辛苦。”张公公应道。

听到张公公这话,张明先将茶盅砰放回到了桌上,说:“如今老夫旨意完成,请张公公代老夫回话圣上,老夫先回家休养几日。”

“张大人请放心,张大人回圣上的话一定传达到。”太子不在,张明先肯定不在这里留膳了,张公公恭送这位太子太傅出门。

张明先踏出门槛,远远能遥望到宮相如带小木木前往皇上宫殿的身影。张公公在旁听着他像老糊涂自言自语地说:圣上这是何意呢?圣上倒也算了。这宫大人,怪不得以前老夫已是看不过眼,拐骗小孩子这种勾当都能做的出来!

花夕颜随李顺德走进皇宫深处,见沿路花苑是鸟语花香,院落是古树盘错,处处是琼楼玉宇,美不胜收。对于东陵国,花夕颜只记得白昌国的百姓如此形容:那里是天上人间,繁华盛世。

如此说法,并不为过。因为东陵,是这天下三十六国中,地土最为辽阔,国力雄厚,并列天下三强的一个国家。

当这东陵国的皇帝,日子过得应该挺滋润的,国库充足,兵马雄壮。

走过一条条宛如迷宫的廊道,进到了某个宫殿里头,李顺德领她进了屋,道声:“请颜姑娘在此候着。”

“有劳公公。”花夕颜回了礼。

李顺德若是富有深意的目光在她脸上扫过,接着转身出去合上扇门。

花夕颜见这屋里摆着的家具皆是明晃晃的,上等木材,摆设不多却都是一眼望过去十分瞩目的东西,台子上放有文房四宝等物,想必是那个皇帝的一个办公地点。这样一个看似十分贵重的地方,花夕颜自然是连找张椅子坐都不敢的,只好在旁边交换着两条腿儿站。

忽闻左侧一串珠玉脆响,循声望去,见到两枚宫女拉开珠帘两侧,紧随,一道黄澄的伟岸身影从里面缓步而出。

记得几次在外,她所见的他,都是洁白素服,令她快以为此人除了白衣无其它颜色的衣物。如今是她孤陋寡闻了,殊不知这东陵皇帝的国服,颜色本就偏白。一袭皇服,浅白做底,鎏金暗纹绣出九龙暗影,美艳仙尘不说,金黄的九龙携带从天而降雷雨轰鸣的阵势,让人仰望只觉心头一个寒战,膝盖头已是不自觉软了下去。

“民女拜见圣上。”到如今,她犯不着再装聋作哑,低了这个头就是。

珠玉沙沙沙响,门帘垂落间闻风轻舞,两枚宫女在龙指轻轻一扣之下,迅疾地退了下去。

花夕颜含头弯腰,想着行的这个屈膝礼会不会过于敷衍,要不要假意跪下让这人快点放了她和她儿子,脑子里头斟酌徘徊时,突然间,一只手在她后背上贴住。

周身猛打了个寒噤,只觉得贴在她后背的这只手冷热分明,掌心热得似火,指尖冷得似冰,在她脊梁骨上优雅着划下之后,在她刹那之间的挣扎犹如只小动物要逃出他手心的刹那,结实有力的臂弯快如闪电圈住她的腰,就像只圈套一样紧紧将她困住。

脑子霎时像是被道雷轰过,花夕颜牙齿咬得紧密无缝,两只手臂由于被他一块儿圈紧了动弹不得,不然,可不怪她的手没问过她脑子先扫了过去。

“圣——上?”

酷似凉薄的指尖在她下巴颌上一按,轻轻抬起,动作虽轻,但也不见得有多怜香惜玉,不会儿,她的下巴便被抓得一点妖艳的桃红。

被迫扬起的视角,望向高高在上的龙颜,花夕颜心底倒抽了口凉气。

只见那绝美的三千发丝拘束成冠,只不过插了支金龙发钗,却已金贵逼人,更别提发丝束冠之后,是将那张清美的仙颜毫无保留地呈现在她的眼前。

薄而致命的红嘴,高贵玉立的鼻梁,伴随美艳不可方物的龙涎气息,笼罩住她的鼻尖,只是闻着都心头止不住地战栗,伴随贴近的温热,荡漾不禁。

不行,再被这双能吸人魂魄的眸子望进去,后果不堪设想。可她的挣扎,在他结实的臂弯中,只是犹如困兽。

按住心悸,秀眉下垂,她轻轻含了眼帘。

云眉往上高高挑起,她突然的顺服,就让人感觉血脉喷张的刹那之间被泼了盆冷水。指头绕过她的后项,像抓猫儿一样抓住。她头上仰,眼皮却是闭着,紧密整齐的睫毛,微微轻颤犹如振翅欲飞的蝴蝶。

他眯着眸子逼近地看这张脸,明知这脸是易容过的,然而,总是能从中,读到些蛛丝马迹的迹象。譬如,她这如猫儿一样的灵敏与聪慧。回想起来,早在山中相遇的那一刻,正因为她的狡黠无比,诡异如猫,在他心头凿下了印痕。

是谁?

为何体内有他熟悉的一抹神气。

为何会带了一个长得很像他儿子的孩子,出现在他面前?

若非知道强解她体内的易容丹会将她七魂六魄都给震破的话,他或许会,剖开她骨子里头都要瞧个清楚。因为,他容不得,有任何人,以她名义来欺骗他。

深邃的目光,落到她国服的小衣领子,一凝。

花夕颜只觉得对方射来的道道视线,无一都是把刀要把她杀了,心里亦觉困惑:究竟自己哪儿得罪了这人?

“圣上。”门外传来李顺德的声音,“宫大人来了。”

【56】坑蒙

两片扇门打开时,屋内胶着的两人已是瞬间分开。

龙袍随即拂及龙椅落座,端的,仍是高贵绝尘,好像刚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花夕颜拂拂刚被他抱完过后余下的龙涎香,心中只想:一找到儿子,说什么都得从这鬼地方逃出去。姐儿可不想每天和这样恐怖的男人呆一块儿。

于是宮相如牵着小人影进来时,花夕颜转身,与儿子瞬间呆住的小颜四目相对。

这是她儿子吗?!

太子龙袍?

杏眸眯了眯:她儿子穿上太子龙袍有模有样的,生就一张妖孽小颜看来还有这个好处。

“娘!”小眸子泉涌,其实小吃货很想娘的。只是宫里好吃的东西太多了,一吃,他就想骗多点带回去给娘吃。

“木木——”

小身影扑向花夕颜。紧随之,众人想象中:母子相拥而泣,感人至深的场面,结果,却是那……

秀指掐向包子脸。

妖孽小颜飞速地逃窜,富有经验,一闪即开。

姜是老的辣,秀指轻松一拎,捏住了逃不掉的小耳朵。

“木木~”

秀眉犹如五指山压住小颜。

“呵呵,娘。”

小颜挤出白惨惨的卖萌笑颜。

“你好大的胆子!”

女子娇吼一声轰顶,众人只觉耳边一道飓风刮过,能掀翻了这皇宫屋顶。

李顺德的下巴嘎吱,都快震了下来:这女人,究竟知道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当着龙颜训儿子?

“娘。”一边小耳朵被拎,花木容的小眸子灵机飞转,小嘴唇对着母亲动一动,“好多人,看着——”

杏眸快速地往周边一扫而过,四周,一张张被震呆的面容,用被震成木头人来形容一点都不过为。垂立在右侧的宮相如,都忍俊不禁地扬了扬唇角。花夕颜瞬间赧颜。

咳咳。嗓子里清两声。没法,刚被儿子给急得,这段日子积蓄的焦心一瞬间全爆发了。

捏着儿子的小耳朵把儿子拉到了身边,一只手,紧紧把儿子小肩头握住了,这回说什么都不会丢了儿子。

四周的众人只觉被这娘儿俩一惊一乍的,许久没回魂。尤其是当某人联想到自己儿子,很有可能像她儿子一样被她捏过小耳朵后,纹丝不动的仙颜闪过一抹不知如何形容的情绪。

重重的目光压在自己头顶,花夕颜似乎能读到对方的想法,内心闪过一丝尴尬:她那时候,哪里知道儿子是他儿子假扮的。不然,打死她她都不可能捏一个太子的脸。

咳咳,咳咳,再清两声嗓子,果然,早点离开这块倒霉地方才对。

按下儿子小脑瓜,佯作顺服地低头:“民女与儿子对圣上龙恩感恩不尽,民女这就带儿子离开。”

要走?

谁答应的?

花夕颜哪管他答应不答应,赶紧磕了脑袋带儿子逃命。

在大小脑袋在玉石地砖上磕了第二个响头时,凉薄的唇角上扬,玉声张口:“朕——对你们有恩吗?”

对于这话,小木木第一个深表赞同。对啊,这人,有为他和他娘做什么吗?

“娘。”小木木拉拉磕头娘的袖筒。

哎,笨儿子,知不知道那是对方的陷阱。花夕颜意图按住儿子小脑袋再往下磕了,磕完好快点走。

“别磕了。朕对你们没有恩情。”眸里划过的那道暗光,幽深又冷酷的样子,“朕要和你们算账的。”

花夕颜额头贴着冰凉的玉石,牙齿咬了咬,心底呵呵干笑两声:终于露出爪牙了,还装的一幅仁君的样子。

抬颜,道:“民妇不知自己和儿子欠下了圣上什么债务?”

云眉淡淡一垂:“李顺德,拿账本过来。”

账本?!

母子俩两双眼睛,紧紧地盯住双手捧着个大账本进来的太监李顺德,眼里写满不可置信是十分当然的:他们什么时候欠了这皇帝巨债了?居然要用个大账本来记录?

“圣上。”站到了龙椅面前,李顺德双手恭敬递上账本。

闲来无事的龙指抓起茶盅,下旨:“念。”

李顺德打开账本,用读宣旨的洪亮嗓门读起了账本:“戊午月,戊午日,申时,小公子用了如意糕、梅花香饼、冬瓜水晶饺子、碧梗粥、五碗水饺,共计二十两银子。当日戌时,小公子用鸡皮鲟龙、炒梅花北鹿丝、烧乳猪全体、草菇蛋花汤五碗、十三碗米饭,共计两百二十六两银子。咳,这里头光是烧乳猪已是一百两银子,是北方进贡我东陵帝君的上等乳猪。”

贡,贡品……。花夕颜猛地闭了下眼皮。知道儿子很能吃,但是,这次也吃得太,太肆无忌惮了。一顿饭吃几百两银子。

当然,这也是由于这皇宫太奢侈了,一顿饭几百两银子都吃得出来,哼哼,说什么一代明君呢。

极快地抓住她微勾的唇角,立马洞察到她想法的某人,云眉挑起:“李顺德,皇宫的国宴标准是多少?”

“不超过一千两银子一餐,圣上,那是至少一百号人吃的饭呢。”李顺德眯眯笑着顺圣意回话。

富有深意的目光射过来,告诉她,他东陵皇宫东陵皇帝,是勤俭朴素的典范。以此衬托就她儿子能吃!怎么不说说平常管理严格的御膳房,竟然怂恿她儿子吃这么昂贵的食物!

她忍,忍着瞧他有什么招出!反正,她手里拿捏住贤王的欠条呢。她儿子再能吃,贤王那张欠条该够抵债了。

只听李顺德朗朗的阅读声把她儿子吃下的饭款一路念到底,花夕颜快速在脑子里算了算:还好,贤王的欠条够抵债。

“圣上。”念到最后共计的数目时,李顺德顿了下,回禀龙颜,“这位小公子吃的某些食物,无法计数。”

听到这话,花夕颜眼皮乍地一跳,转头,看住儿子。花木容的小颜在太监念账本的时候,一路小眉头伴随着纠结到底,鼓着腮帮子,内心里委屈。

坐在上头的圣颜可不管母子俩什么表情,只往下坑人就是,说:“他吃了什么?念!”

“圣上,小公子吃了仙桃,此乃只有东陵国皇族可以享用的仙果,市价不可估值。还有,人参果,深海龙鱼,都是他国进贡我国的仙品,同样是,市价无法估计。”

“娘!”小吃货深感委屈到现在的小颜,终于爆发了,两只小眸子直瞪瞪地望住龙椅上坐的男子,“他坑我!他儿子明明说我可以随便吃这皇宫里的东西!”

“是。”眸光扫过眼前这张几乎可以乱真他儿子的小颜,酷似凉薄的唇角清浅一扬,“所以,我有不给你吃吗?”

小吃货被他这话堵到肺内胀满了气,明明,是他,是他的错,为什么说起来变成自己的错了。“娘!”抱住娘的胳膊,小牙气得快咬出血了,“娘,他好无良!不是我的错,是他,是他坑我!”

花夕颜的手心摸摸儿子的脑瓜,叹:儿子,你这只有吃的稻草脑袋终于开窍了,可也迟了,都被坑完了。如果你平常听娘的话能管住你的小嘴,不至于如此。当然,这男的是太无良了点,连几岁小孩子都坑!

【57】输的是谁

殿内一时鸦雀无声。花夕颜感觉头顶着个囚笼,她和儿子已是进了笼口,对方等着收网了。

早死晚死迟早得死。不如现在问明白这人想干嘛。

娇唇微翘,是想这男人为了绊住他们母子俩,连这种坑孩子的主意都能想的出来,可见这男人是被逼的无奈。这样一想,她和她儿子不见得会输的一败涂地。

“民妇与儿子相依为命,夫君早逝,生活贫瘠,实在交不出庞大的债款。”贤王那张债条留着好了,反正在他口里那颗仙桃多少钱都不能抵债,“请圣上明察秋毫,给民妇和儿子一条生路。”

小木木愠怒的小颜,听完娘说完这话,立马骨碌垂下小脑瓜,低头认罪的样子。

这孩子,说蠢好像蠢,却不是蠢到头。听说张明先那老头这几天被这孩子气到快吐血了。指尖撑下额角,黎子墨深深的目光留驻在底下垂头认罪的母子俩,其实他心里明白,他这招坑孩子的招数,对圣人君子而言是很不齿,然而,放他们走,自是更不可能的事。只是没想到他自己本人有一日被迫做出如此不齿为君子的事。

唇角抽了抽:“李顺德,宫内还缺人手吗?”

“回圣上,宫内倒是有一处一直无人打扫,抽不出人来。”

一听这话,就知道他们事先对他们母子做好了安排。想让她和她儿子去当清洁工?嗯,比她想象中好多了。杏眸流光飞转:只要能离开这男子一步,姐儿还能逃不掉?

“谢圣上恩典。民妇与儿子一定在宫内尽心尽力为圣上打扫好房子。”

一大一小磕完谢恩的脑袋,尾随李顺德离开永宁殿。

只看着她牵着孩子小手的背影,龙颜一掠扫过她伤没好的左肩,追了句:“李顺德,不要让她干重活,不然宫大人给她治伤的苦心要白费了。”

李顺德匆忙应了声:“奴才领旨。”

花夕颜到门口闻言转身,见那位宫大人垂立在龙颜前,一直没有出声的模样,更别说再转过头来望下她和她儿子,心里叹句:什么叫万人之上,这会儿总算是亲眼所见。

拉着儿子要走时,突然发现儿子也看着那位宫大人,小眸子里竟然有一丝依依不舍,秀眉一挑,微讶:她儿子除了她,一直没有和其他人亲近过。

这位宫大人真是不一般,能把她儿子都给吸引住了。

可惜,人家为人臣子。再怎么样,都必须听从那位狡诈的皇帝。刚儿子,是被那位宫大人骗来的。

手摸摸儿子脑瓜:“木木,有娘在。”

木木的小脑瓜转回来:“娘,放心,木木心里只有娘。”

儿子是聪明的,被坑过了这一回,应该知道这地方没有一个人能信得过了。

孩子清脆稚嫩的嗓音传回殿内,无疑像是给殿内的人,压了一块心头上的石头。

风雅的白扇啪啦啪啦甩着,刚在屋外听了会儿,清楚里头刚发生了些什么,云尘景扫过母子背影一眼,提脚跨过门槛,在见到宮相如垂眼的模样儿与龙椅上那位几乎沉默了的人,啧了声:这叫什么?赢的人反而挂起一张丧气脸,不知情的人还以为输的人是他们呢。

在他看来,这两人分明是自作自受的典范。想留下人直说不就得了,摆什么姿态。

蓝袍拂椅坐下,啪,扇头敲了下扶手,终是把这两个人敲醒了。

黎子墨清了声嗓子:“你刚在外头都听见了?”

“我知道他去骗孩子了,我没他这本事,更没你这缺心眼的。”彰显正义的白扇指点他们两个说。

此话说得仙颜黑了黑。只有这位拜把兄弟,敢明目张胆揭穿他老底。云眉揪了两揪,没和对方扯嘴皮子,转向宮相如:“宫卿,你看朕刚才的处置是否妥当?”

宮相如依旧垂颜:“圣上的安排为深思熟虑之举。事关朝廷安危,不能让任何人有一丝有机可乘的机会危及到社稷大业。”

墨眸为之一紧:“对,你说的都对!”他不能,不能让任何人有可乘之机危及到皇位,因为,那不止是他个人的安危,还有她留给他的儿子,他必须保儿子周全。

两个对字,眼前两张像是没有一丝感情的酷颜,却是让云尘景心头掠过难以压抑的烦躁。

只听黎子墨接下来对宮相如说:“此次一同带来的那两位花家女子,宫卿准备如何处置?”

“回圣上。两名犯人押入了天牢。她们涉嫌杀君之罪,择时问斩必不可免。然而,臣以为,有些细节需要更仔细地拷问这两个人,所以没有急着问斩。”

“关在刑部大牢吗?”

“是的。”

“宫卿亲自问审,问仔细了,再处理掉。”

“臣遵旨!”

到了庭院,走在前头的主子停步回身,眯着湛蓝的宝石眸子问他:“刚你都听见了,什么想法?”

“主子?”青虎眉头皱住,不知如何回答。

“你觉得那对母子是居心叵测的人吗?如果非要设计他黎子墨,需要这样费尽周折整整过了这么多年吗?”

“主子,可能龙尊有其它考虑——”

这点云尘景是没法否认的。花夕颜和小木木有可能是某些人精心设计的圈套。至于母子俩在他们面前能表现到如此纯良,都说不定是背后被人操纵了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