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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什么棉花糖?那东西又不能吃饱!哼,跟那小子不到几天,你倒是学会尽吃这些没营养的东西了!”一边说,小手拍打稻草装的猪脑袋,“我们是贫民小子,只能吃包子!妮妮,你这是娘说的装B!”

小猪妮妮被主子的小手打得猪眼冒金星,猪牙依旧死咬着:小主子你懂什么!这事关系我在那只白鹭面前的自尊心!

两只小吃货吵的不可开交,想哭的是绿翠。没有花夕颜的暴力拳头解决两只小吃货,绿翠只能选择柔软的方式劝和。

“小主子,不然我们先去吃棉花糖,再来买包子。”

“不要!我凭什么要听从只猪!”

也对。绿翠连忙跪下,劝说小猪仔:“先买来包子,等你主子吃饱了,我们再回来买棉花糖。”

小猪仔听了她这话想对她翻白眼:不知道我家主子是大胃王吗?那串铜钱买的包子还不够我主子塞牙缝呢。等我主子买完包子,我棉花糖早没戏了。所以,必须先买棉花糖。

绿翠真想给这两个小主子磕头了,眼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这岂不是和花夕颜交代的不要引人注目适得其反了。绿翠真想挖个洞钻进去。他们这可是从皇宫东陵皇帝眼皮底下逃出来的逃犯。

在周围人群逐渐围起来好像要堵住路口的时候,突然间,一道驰马奔腾的声音由远及近。

“让开,都给我让开!”

啪!

赤红的鞭子一甩出去,抽打在地上,像是打在了湖里,惊起千石,堵在路口的人群哗一下,全部散开了。

啪!

再一鞭子过来。

两个小吃货望着头顶劈来的红鞭,犹如劈天的闪电,临危之际,哪还想着吃,一人一猪飞速往两旁一闪,躲开了闪电红鞭。

空地上于是只留下了绿翠。

“绿翠!”两个小吃货用力地叫着,要她躲开鞭子。

不曾习武的绿翠哪里躲得过,看都没看清楚袭来的鞭子,便是被这赤红的鞭子抽中了背,整个人儿就此横飞出去,在地上滚了两圈。

四周的人都像是屏住了呼吸,看着在地上像蚯蚓一样挪动的绿翠,没有一个敢出句声音。

花木容小腿一迈,想上前扶人。身边一个老大娘突然将他抱住,捂住他小嘴,贴在他小耳朵边说:“别动!那人你得罪不起的!那是你家丫鬟吧,打了就打了。小公子,要是你跟着出去,会没命的。”

什么人?

周身乌溜溜的汗血宝驹,金玉马鞍上,坐着一个红杉少女,年纪约是十六七八,皮肤粉嫩如雪,五官玲珑,鹅脸红腮,发戴紫玉朱雀珠钗,耳垂挂金玉琵琶耳坠,金贵刺眼,两道杨柳细眉可以说英气逼人,也可以说是不可一世的霸气。

花木容听好心抱住他的老大娘说:此人是孙家的二小姐孙如玉,孙家是将军府,连皇家都需以礼相待的家世。

红鞭在孙如玉的手心里一拍一拍打着,黑马宝驹在挣扎不起的绿翠身边踱步。孙如玉那双傲慢的媚眼,在绿翠的身上扫了会儿,冷冽的嘴角冷哼了两声:“从哪儿来的刁民!不知此地的规矩吗?这里是御驾行驶的大道,是你这种刁民可以占路的吗?快给我让开!”

绿翠被抽的那一鞭,几乎昏死的状态,怎么走。

等了须臾不见绿翠起来,红鞭高高举起,往绿翠背上要又狠狠甩下一鞭子。

四周的人都闭住眼不敢看,这鞭子甩下去,绿翠这条命定是凶多吉少了。花木容拼劲气力挣开老大娘的刹那,听着头顶一声:

“木木。”

“娘!”

凌空擦过一道飞影,掠过众人的头顶,伸出的秀手张指一拿,擒住了甩下来的鞭头。

孙如玉感到一股强大的力量扯着自己的红鞭,眼睛一瞪,见从天空抓着她鞭头的一个女子落到了她的马前。

躺在地上的绿翠动了动,抬头,看见花夕颜站在自己面前,张口:“小姐——”

“木木。”花夕颜扫过绿翠,对向儿子,“带绿翠走。”

“好的,娘。”两只小吃货,一左一右,拉着绿翠的两只胳膊,拉到街边。

孙如玉圆眼瞪着他们这一大一小和一只猪,可恨的眼前这女子不知是从何而来的,内力竟与她不相上下,她无法从对方手里拉回自己的红鞭。

“你是从哪里来的刁民?”孙如玉一眼盯住花夕颜脸上的丑疤,如此丑颜,应该是见过不会忘记,但是有如此内力,不像平民百姓。她记忆里怎么从没有在京城里见过这样一个人物。

“问我从哪里来?你又是什么人?”

瞧着这个丑八怪,居然回话的底气好像比她还足,孙如玉疑问了:“你是京城里哪家的小姐?”

以为只有小姐可以欺负人吗?对了,她差点忘了,这是古代,不是现代。不过,即使是古代,天子是与庶民同罪吧。花夕颜冷笑:“怎么,只要是小姐,光天化日之下鞭打人,就是对的?”

这么说来这女子不是什么达官贵族家的人了。就算真是哪家的小姐,她孙家有必要害怕吗。孙如玉挑眉:“你知道我是什么人?不知道的话,赶紧让你家丫鬟跪下求饶,我饶你们一死。”

“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花夕颜冷冷地眯了下眸子,“但是,我知道,你们国家的主子被誉为明君,莫非,这明君是虚有图名,所以放任底下臣子为非作歹,欺凌弱小?”

孙如玉被她这话顶得又是一愣:“你见过我们帝君?”

她哪止是见过,差点儿被那人坑在皇宫里出不来。早就该想到的,那样一个狡诈的伪君子,底下的臣民能好到哪里去。于是,想起了眼下自己是那个皇帝的逃犯,赶紧走要紧。眼角一扫,见儿子拉着绿翠,已是快进到巷子里头,这会儿撤正合适。

抓住鞭头的右手发力。孙如玉突然感到一股强大的力量通过红鞭传来,抵不住时身体要栽下宝驹。

“二小姐!”飞来的护卫急急在下面接住她。

孙如玉满脸羞怒交加,一声令下:“别给他们跑了!他们污蔑皇上!”

转眼间,从后头追上来的孙家护院,将花夕颜困在了中间。

一抬青花轿子,在快到早市前,突然停了下来。在轿子旁边行走的丫鬟,身穿鹅黄衫,眉清目秀,眸中机灵,在垫着脚尖探查完前头的街景后,对着里头的主子报信说:“夫人,前面路口堵了。”

轿子的窗帘被只秀指打开,露出一张妇人的脸,年纪看来有四五十岁了,额宽面善,声音轻柔,问:“玲珑,前面出了什么事?”

丫鬟玲珑不敢大声道明,小声说:“夫人,是孙家二小姐,可能又是拿鞭子抽人了。”

妇人那两道长长的柳眉就此一皱,道:“上回,若不是太后护着,让底下人谁都不准说,早就告到帝君那里去了。这孙家二小姐,怎么不知道收敛。”

丫鬟玲珑知道自家夫人这话,指的是上次孙如玉将一个别家小姐的丫鬟打死的事。

耳听前面的声音一波波传来,似有小孩的哭声,轿子里的贵妇坐不住了,道:“我去看一看。免得真是出了人命。在天子脚下若出这种事儿,损害的是帝君的皇威。”

“夫人!”玲珑对此却不大敢赞同,要知道,孙家二小姐的刁蛮全城皆知,但是,因为孙家有太后护着,谁也不敢出声。同样的,她家夫人,说不定孙二小姐同样不分青红皂白气起来敢打。

况且,这若是真闹出了事儿来,孙家,和他们宫家,以他们宫家而言,不是怕了孙家,只是,若私底下闹了别扭,对于在朝廷上做官的两家官员关系,也不大好。

宫夫人对此也有考量,走出了轿子,说:“我只是去望望。”

玲珑实在担心,紧跟着她。

宫夫人往前行走,走到人群拥挤的地方,勉强从人缝里头望过去,先见到孙如玉的爱马黑将军烦躁地在原地踏步,接着,诧异地看到孙如玉像是要从坐骑上摔下来的模样。

从来,这个刁蛮任性的小姐,只有欺负他人的份,什么人,竟是能压住了孙家二小姐?

宫夫人仔细瞧着,望到了花夕颜左脸上明显的那块丑疤,心头猛地一跳:好可怕的疤,怎么弄的?

环顾四周的孙家护院,看不出有高手,花夕颜心里头踏实了,只等儿子木木将绿翠带离到安全地点,突然施展轻功,掠过众人头顶,跳下来时瞬间钻入了混乱的人群。

几个护院只看得眼花缭乱,不知道往哪里追人。

孙如玉这下给气死了,举起马鞭冲几个护院嚷:“还不快追,翻遍京城都给我找出来!”

“如玉!”

一道凌厉的音色,让孙如玉和几个护院,全回了头。

本遁入了人群里的花夕颜,闻声,突然感到背上两道冰冷的视线,秀眉微拧,抬眸斜视,见是孙家二小姐望着的二层阁楼里,一个男子凭栏而立,年纪二十出头,一袭贵族青衫,容貌胜过白雪,英气逼人。

“大哥?”孙如玉被吓了跳的样子,对男子明显有着惧意。

在孙大少爷的目光扫过来之前,花夕颜赶紧拿路人当掩护,跑路要紧。

与此同时,宫夫人偷偷走回了自家轿子,吩咐轿夫:“绕道走。”

“去哪儿,夫人,回府吗?”玲珑问。

宫夫人像是仔细想了会儿后的样子说:“少爷不是有一件衣服放在洗翠阁缝补没拿过来吗?我们自己去取。”

玲珑听了会儿,也没能想明白。不就是件缝补的衣服吗,让洗翠阁的人送来就是。

青花轿子,便是绕道往巷子里走了。

花夕颜找到儿子和绿翠,见孙家二小姐那一鞭子,是抽到了绿翠的背,打到衣服都裂开了,皮肉外翻,赶紧先用布包着,扶起绿翠,找到家客栈住了进去。在药店买了外伤药,给绿翠伤口上撒了药粉,重新包裹。

绿翠仰背在床上躺着,脸色苍白,和花夕颜说:“小姐,不如你和少爷逃吧,不用理我。”

这丫鬟实在傻的可以。

花夕颜琢磨着嘴巴要怎么教训人时,儿子却先抢了话。

“我和我娘要是抛弃你不管,以后我和我娘怎么做人!”

瞧小木木气得嘴巴鼓鼓的样子,绿翠忍不住嘴角咧开一笑,又对花夕颜说:“奴婢,以后这条命,是小姐和少爷的了。”

和这些古人有时候怎么都说不通,不过,花夕颜也希望至少自己丫鬟是能和自己出生入死的。

让绿翠睡觉后,两个小吃货肚子又咕噜噜叫了。这个小客栈里没有早点吃。花夕颜只好带儿子到隔壁的茶楼。

找了张僻角不显眼的桌子,花夕颜叫来小二,问:“这里有没有吃多能免费的?”

小二笑了:“客官,天下哪有吃白饭这么好的事!”

看来花溪城那个面馆是奇迹。花夕颜悻悻地掂了掂钱袋里为数不多的银子,只能省着点花了:“先给我十笼包子吧。”

“多少?”小二以为自己听错了,看这桌上不就只坐了他们母子俩。

“十笼!”花夕颜懒得解释了,将一锭银子搁在了台上。

有钱收小二管不着他们吃多少的,拿起银子,对花夕颜笑笑:“请客官稍等,十笼包子马上送到。”

吆喝着十笼包子的小二从楼梯下去,刚好见着一对主仆上来,哈着腰笑问:“夫人,喝早茶吗?”

“给我一壶花茶。”宫夫人望了望上面,“上面有位子吗?”

“有的。客官,请。”

玲珑扶主子上楼,找到一张桌子坐下。只听,那边小二吆喝着十笼包子,送到了楼上某张台上。

十笼包子,这句吆喝,实在刺耳。话说是哪个大汉一口气能吞下十笼包子。宫夫人与玲珑循声望去,望到了花夕颜母子坐的那张桌子。

脸上有块疤的女子?玲珑捂住嘴:这不是在闹市里抢了孙家二小姐鞭子的人吗?

“夫人。”玲珑紧张,生怕被孙家二小姐知道。

宫夫人却是一眼望到了小木木的脸上,大吃一惊,写在了她的脸。这孩子,怎么能和她外孙长得那么像?像到了极致!

或许黎东钰的真容,百姓不知,但她这个姥姥肯定是再清楚不过了。

热气腾腾的包子端上桌,两只饥肠辘辘的小吃货,不管三七二十一,抢了吃了再说。

于是,周旁的人,包括小二,在见到那才六岁大的孩子,一口一个包子,不一刻,已经消灭了五笼包子的速度,只能是全呆了。

花夕颜对自己儿子的吃相早已见惯不怪了,给儿子往茶碗里倒茶:“木木,你慢点吃。吃完这十笼包子,没有了。”

“啊?”小吃货嘴角沾着包子馅,叫,“娘,哪够我吃啊?这一个包子,还没有我们在乡下一碗饭多呢。”

花夕颜撇撇嘴:“没法子,谁让你让绿翠伤了,要勒紧裤带给绿翠治伤,只能省着点吃了。”

小吃货听到这话,只得将一口能吞下的包子,小手掰成两半,一半给小猪仔:“妮妮,听到没有,勒紧裤带,绿翠出事,你也有错。谁让你非要缠着去买棉花糖。”

小猪妮妮小牙咬住小主子给的半个包子,无奈地哼哼唧唧,慢慢撕咬着包子皮。

小二将宫夫人要的茶端了上来。玲珑给主子斟茶:“夫人,要吃点什么点心吗?”

宫夫人的眼睛,望着吃得满嘴都是包子馅的木木,心头哪里突然一阵酸,酸到她心里面都疼了。

“给我十笼包子。”

“夫人!”玲珑几乎是惊叫。

宫夫人对着小二说:“你把那十笼包子送到那对母子那里,不要说我送的,就说是你们茶楼送的,买一送一。”

小二收了宫夫人多给的银子,爽快地再送十笼包子去给花夕颜母子。

好不容易减慢速度,将十笼包子消灭到了这最后一个,两个小吃货以无比痛惜的心情,分享最后的早点。那边小二吆喝着:“客官,十笼包子。”

两个嘴里塞着最后半个包子的小吃货,见到摆在面前的包子,眼睛里像点燃了蜡烛。花夕颜连忙先将笼子捂住,问小二:“你是不是弄错了?我只点了十笼。”

“客官,今日我们老板心情好,说是买一送一。”

买一送一?天下的免费午餐,竟然都给她和她儿子碰上了。花夕颜一面内心里惊喜,一面赶紧打起算盘。既然都买一送一,不如再买多点,好在路上给儿子充饥,于是对小二道:“再给我五十笼包子。”

话声传到,玲珑听见这话,一跺脚:“夫人,您瞧!”

有没有这样厚颜无耻,变本加厉的!

宫夫人抬袖,捂住嘴角,哧一声笑溢了出来。

玲珑讶住了。要知道,她家夫人有多久没笑过了,应该有六七年之久了。谁都逗不笑,怎么这会儿看着那对母子就笑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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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更新时间在中午十二点左右,(*^__^*)望亲们支持,感谢不尽!

【60】抓回来就是

随着时间的推移,茶楼里客人增多,人来人往,益发热闹。下面来了个说书的先生,摆了张台子,台子上放了把扇子,茶杯,一本书籍,无其它用具。

花夕颜陪儿子等上百个包子出炉时,便是闲来无事,和众人听起了说书。在古代她这是第一次听人说书的,兴趣有一些。

只见楼下那位说书先生,白面红唇,年纪二三十,并不老。四边的观众议论纷纷,说是这茶楼里之前请的说书先生,都是年纪大的,怎么今日请来了个小辈,也不知这小的能不能像老的那般能说会道,把书说得出神入化,让大家娱乐下耳朵。

听小二介绍,这位说书的白面书生姓李,来自的地方偏南,所以可能带了点南边的口音。

众人嗑瓜子,喝茶,翘二郎腿,公子爷们的扇子在夏天里扑哧扑哧地摇曳,只等那位李先生喝完一口茶润了喉咙,开讲了。

说书人通常开头都有一段俗话,譬如“说书唱戏劝人方,三条大路走中央。善恶到头终有报,人间正道是沧桑”之类,接着方是杀入正题,只听李评书细嫩白净的嗓子缓缓述道:

“甲午年间,某府中小姐年芳刚满十三,当时也是眼下这气候,阳光明媚,照在少女如花似玉的容颜上,犹如芙蓉出水的清尘脱俗。刚好一位上等人家的公子来到府中拜访,这位公子与这位小姐的兄长乃青梅竹马,因此平日在这府中都是随意惯了。走到凉亭,听见铮铮的琴声,美若天籁。公子一惊,举手拨开芭蕉叶子,见到了凉亭中抚琴的少女,从此一见倾心。说来颇是奇妙。想老天爷不知怎的安排,公子见少女,并不是初次见面,以往都是将少女当妹妹般,岂知到了那日一见,才知自己过去眼拙,差点儿错过天下最美好的女子。”

众人伸长脖子,眼球耳朵都像是被吸住了一般,有人张口流下一条黄色茶水,可见其错愕的程度。

花夕颜听旁人说,才知道,这李评书可能是初出茅庐不怕虎的牛犊,竟是敢拿当今帝君与死去的宫皇后之间的一段情事来说。真真是不怕死。

不说东陵,天下何人不知,已死的宫皇后是帝君黎子墨心头的一根刺。任何人,谁敢在黎子墨眼皮底下提一句宫皇后,那就是找死。

那么,黎子墨对这位已死的宫皇后,曾经宠爱到哪种地步呢?这可从曾经的一段朝廷轶事里窥到一斑。说是曾经,有臣子不畏杀头之罪上奏,望黎子墨废后。理由是,宫皇后让帝君废寝忘食,有疏于朝政的潜能。

不说别的,只凭宫皇后进宫之后,刚好满一年,怀上了龙胎。不多不少,满一年怀上,远比刚入宫不久即怀上,或是多年没怀上,更显现出帝君对其的宠爱到了极致。再有,黎子墨曾放言,此生此世皇后唯有宫皇后一个。东陵国皇帝是无坐拥后宫三千的先例。但是,娶了一个皇后,之后感情倦怠,或是嫌弃了,休了,再另娶,都是常有的事儿。

天子专宠一个女子,对部分臣子来说,是不可想象的,他们可以将其比拟为后宫要乱朝纲的迹象。

至于,有人把天子专宠的女子誉为红颜祸水之类,自古到今都有,宫皇后不例外。

玲珑听着那些不知实情的人,在私底下形容自己家的小姐为祸害,口中无所顾忌说着些污秽的话儿,气得脸都红了,与宫夫人说:“夫人,您瞧瞧这些人的嘴巴,迟早,要禀告帝君,让帝君割了他们的舌头。”

本来,最气的理应是宫皇后的家人,宫夫人却是极为淡颜,只轻轻斥了丫鬟一句:“人无论生前死后,哪个不挨人口舌的,心眼小,自然让人口舌得逞。你应该知道我最烦人在我面前嚼舌根,回去后给我抄一遍道德经。”

玲珑吓了一跳,自是不敢再逞口舌之快,低声答应:“奴婢回去定是听夫人的训言,抄经书苦练心志,修身养性,不给夫人少爷小姐添麻烦。”

宫夫人的目光淡淡地扫过那些拿她女儿女婿说笑的市井小民以及说书人,心头的嘘叹,或许只有那些历经过官场浮沉的人可以理解。所以说这荣华富贵得来可是容易,没有几个在江湖混的能不挨刀。

花夕颜听着那些人说黎子墨的笑话,原先听的仔细,是由于不知情想了解,后来听多了,却也觉得腻了。来来去去不就是拿他人的苦乐来给自己解闷,真心没意思。

还是儿子这个年纪好,单纯。人家说书,两只小吃货只知道吃,照吃不误。为了最后一个包子,又大打出手了。

“妮妮,你吃的比我多,这个是我的了,你放开嘴巴!”

小猪妮妮死咬住包子的另一半不放手。

小手与猪牙抢了一会儿,包子裂成两半,里头的猪肉馅从包子里头飞了出去。肉块的弧线划过了楼梯,直飞到了楼下。那说书的李评书,只觉说着说着,突然鼻子头上一热,伸手一摸,摸了块猪肉馅下来。

那些听书的观众见到他这个出丑的样子,哄堂大笑。

玲珑见着扑哧一笑,想这李评书好啊,说她家小姐坏话,这会儿,虽说没人惩罚,但是,这天灾人祸,够他出洋相了,过不了几天,丑事一定传遍大街小巷。回头,望着那个吃得满嘴包子的小木木,目光放柔,没之前那般嫌恶。再看身边的夫人,早已是笑晏晏地望着小木木,一直笑不拢嘴。

一百个包子出炉了,小二给包好后,交给了花夕颜。付了银两,花夕颜带儿子回客栈。

见那对母子下了楼,宫夫人收回视线,捧起杯花茶,慢慢喝着,同时间,微笑的唇角也平了下来,似有一丝死寂的严肃。

玲珑心跳加快,感觉自家主子今日的情绪很怪,一会儿好一会儿坏的,就刚才,还笑了呢,怎么这时候突然沉默了。

喝完半杯热茶的宫夫人,沉吟道:“吩咐长随,到刑部去问问,问少爷中午是否回家用饭?”

“奴婢这就叫长随去问,夫人。”玲珑应完,立马下楼去找长随。

宫夫人的目光,良久地停驻在那张花夕颜母子俩用过餐的饭桌。

刑部。

地牢里,一声声鞭打和惨绝人寰的叫声隔墙穿过,花淑儿和桂圆宛如惊弓之鸟,互相抱紧。

“大人!”

耳听狱卒齐声尊敬地列队行礼,这让花淑儿和桂圆感觉到好像有了不起的大人物下到地牢里来了。

地牢里的火光,逐渐勾勒出一个男子的身影,瞧其身穿官袍,显得风雅清秀,像是给这个阴暗的牢狱里带来一股春风。

花淑儿和桂圆眼睛一睁,一块扑了上去,从铁栅栏中间伸出手欲抱住男子的腿:“大人,大人,我们是冤枉的,快救救我们!”

司狱走上来,抬起脚尖踢开她们碰触男子袍腿的手:“叫什么叫!这位是我们刑部尚书宫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