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郎摊手笑笑,全然没有婚礼上那般温和优雅,“这可不能怪我,我可是最快的速度像教团报告的。”

四位面具长袍者最右边的人缓缓步到尸体旁,如一缕幽魂,从袖中拿出一卷羊皮卷拉开,沉声念道,辩不出男女:“蕾娜·埃德尔利特,暗中勾结血族十三氏族中奥赛德勒亲王,现以涉嫌企图以毒弑人传播病毒‘Renaissance’之罪逮捕。”

新郎低头也看着地毯上的女人,她身上的礼裙染得鲜红,长发披散,几缕贴在她白皙而沉静的面容上。

她的睫毛阖着,惨淡的嘴角竟似有若无一丝笑意,仿佛死前被满足了一个最重要的心愿。

新郎冷哼一声,弯下腰去摸摸她的脸,“反正与埃德尔利特家族的联姻也成功了,我该得到的也得到了。”转头对教团的面具人说,“大人,如今‘铸剑者’唯一流传的血脉消失,这可麻烦了呢,利用她的身体来试验教团新开发的武器什么的也没办法完成,真是扫兴啊。”

不过对她来说,幸好是已经死了,教团早已觊觎她的血脉寻机将她纳为己用。

面具者沉默一阵便转身朝墙角三位面具者望了一眼,他们三个沉默地上前,一个个双手结印,蕾娜身下的地毯上张开白银魔法阵,一阵光芒后尸体的四肢渐渐如砂土崩碎破散,女人花朵一样的身体枯萎凋零。

“蕾娜·埃德尔利特,确认死亡,终止逮捕。”

尸体完全化为灰尘一吹而散,为首的面具者默默朝新郎一礼。

男人点点头,四人便如同真正的幽灵,化为一缕幽烟般消失。

重归寂静,新郎站在空无一人的卧室中朝阳台望去,远处的山脉间,黎明正迸射出第一抹光芒。

女人——他新婚妻子的浓浓血腥味滞留他的鼻腔,“真相到底是怎样的,已经无所谓了吧。”

人类本是为了自己的*而捏造事实。

******

克莱什大陆南方气候温和而多雨。

摩罗克小镇已经算是最靠近海港的小镇之一了,即便入了秋依旧时时吹过湿热的微风,传说中因魔物居住而无人打扰的金妖森林依旧是大片浓浓的墨绿色,被大陆中部分支过来的山脉包围了大半更显幽邃,葱茏郁翠中唯一变化的只有消失的蝉鸣。

进入收割的季节,南方的小村庄开始忙碌起来。

相反,阿茉过的是越发懒惰了。

因为入秋和诸多事务,教堂的礼拜学习每周取消了不少时间,帝都那边主教团也是在秋季有不少祭典和活动,这样一来阿茉的工作量更少了,虽然时时去帮忙,但主要的还是有当地人来。

洁西卡也在忙碌,毕竟有了自己的家庭,据说也打算要孩子,这样一来阿茉自从参加完蕾娜小姐的婚礼后一连在屋里窝了一周。

这次阿茉比自己预料中的要醒得早。

睁开眼,窗外天边泛起鱼肚白,森林里传来清晨独有的啁啾鸟声。

屋内暖暖的安静,床被散发着女贞叶的气息,身旁的男人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阿茉眨了眨眼睛看他的侧脸,隔了窗帘的微光中,那些凌厉而深邃的雕刻轮廓温柔了许多,被长长的刘海覆盖,睫毛长长像两把小刷子,鼻梁硬挺,唇线也极是好看,刮了胡茬的下巴苍白干净。

阿茉看了好一阵才回过了神,感觉身子有些不适,阿茉说不准是哪里不适,没多在意往他那边凑了凑,钝妖仿佛有感应似的,侧了个身面对她,一手枕着脑袋,一手自然而然搂过小姑娘的身子,脸埋了下去。

“阿茉…”他下巴蹭着她的头发,声音低沉含糊。

他上身是光`裸的,阿茉被他揽到怀里有些脸红,小手贴着他的胸膛又不敢动,此时钝妖轻微嗯了一声,身子弯了弯,将她搂紧了些,脸埋得更下面更里面了,蹭了蹭她娇嫩的肌肤,享受到细致的感觉后惬意地哼哼两声,像一只得了滋味的大猫,继续睡觉。

阿茉水汪汪的眼睛睁得大大,脖颈处尽是属于男人那种微微粗重的呼吸,麻麻痒痒,她脸红了好一会儿,才暖烘烘地窝在他怀里两个人一起睡懒觉。

迷迷糊糊晕了一阵,身体还是有些不舒服,腰难受,她下意识扭了扭身子,又扭了扭,这才睁了眼。

钝妖似乎没睡醒,支着半支眼皮见她醒了,手伸到她丝质蝴蝶结睡衣里揉揉,又漫不经心地在她胸前捏了捏,吻了吻她的眼睛,什么也没说。

阿茉一手打掉他的狼爪,这样一来钝妖似乎来了劲儿,醒了些,朝她粉红娇嫩的唇上一口咬去,吸含辗转,两个人在床上又磨蹭好一会儿,阿茉面色酡红地喘不过气儿来时他才放了她,此时小姑娘两片唇瓣已经是水嫩红肿娇艳欲滴了。

阿茉羞愤瞪他一眼,下床洗漱,钝妖继续懒散地睡回笼觉。

三分钟后,在盥洗室镜子里阿茉的脸红到滴血。

难怪…今早他没有哼哧哼哧,比她还先察觉,这叫她脸往哪搁。

她拎着手里染红的内裤欲哭无泪,她都忘了这几天她会来月事了,钝妖真的把她养得越来越没脑子。她赶紧把内裤泡到水盆里浸着,然后换了卫生棉和干净内裤灰溜溜地小碎步儿挪出来。

钝妖已经起来了,正在喝水,上身套了件立领白衬衣,没有扣扣子露出结实胸膛和八块腹肌,竟然还泛着微微光泽,阿茉见了脸一红鼻血没出来,下面差点血崩。

见男人因下咽时一动一动的喉结,阿茉咽咽喉咙,生理期真要命,一早儿就觉得这男人好勾魂。

钝妖水喝了一半就看见阿茉遮遮掩掩地一步一步向床单移动,最后掀开被子一角朝里面瞅瞅,最后捂胸口舒口气。

太好了,没染上床单,要不然她太丢脸了。

下午有教堂的礼拜课,身体虽然不是特别舒服阿茉还是去了,钝妖什么都没说。

“钝妖最近没工作吗?”

“嗯。”

没工作更好,阿茉心里还是不希望他娶接那些杀戮的工作的——即便她明白那些事情不由她决定。

每次月事来阿茉都有不同程度的痛经,下午的时候身体越来越不舒服,给孩子讲课时有些发虚。

“老师你怎么啦,脸怎么这么白。”

阿茉勉强笑笑,只能说没事,好在下午课不多,算是支撑着讲完,捂着肚子出来时修女见了吃了一惊,了解情况后送了她几包止痛剂,阿茉见了谢过收下,摇摇晃晃地走出教堂。

她自己都没弄清楚自己怎么晕过去的,总之醒过来时已经是黄昏,自己躺在家里,厨房里有响声。

不一会儿钝妖端着碗出来,热气腾腾散发甜香。

“唔…”腰腹一阵阵发疼,针密密扎过一般沉钝而尖锐,阿茉皱着小脸对走过来的钝妖说,“包里有止痛剂…”

“对身体不好。”

钝妖淡淡说完坐到床边,将碗递到她面前,“搁温了,喝了。”

阿茉一看竟然是枸杞红糖姜汤,刚熬好的,吃了不小的一惊,“你、你怎么知道…”

男人没回答,眼神凉飕飕地命令她喝下去。

阿茉悻悻双手捧着碗一口口咽下去,味道口感刚刚好,甜甜的,热热的,暖到她心底,蔓延到四肢百骸。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好。这里是存稿箱君0v0

大姨妈来了…

下一章轻微重口,慎入

千里说不要霸王千里哦_(:3」∠)

☆、35Chapter 35

晚餐是培根千层饼,钝妖神不知鬼不觉在厨艺精进的同时会做了这道菜,阿茉在摩罗克小镇上最喜欢吃的培根千层饼,几乎和店里一模一样的味道,培根更是厚道地分量十足,阿茉忍不住连吃了两大份,十分满足,连疼痛都减缓不少。

吃完了赞不绝口,钝妖对阿茉那些肤浅毫无艺术性的赞扬无动于衷,抿着酒杯里的人造血。

“钝妖好厉害呀,怎么不早点去学厨艺啊,那我当初说不定就不会逃走了呢。”

明显是开玩笑说的。

钝妖回答言简意赅,“血族进食不需要味道。”

阿茉被哽了一下,“你们血族都是这样的吗?”

钝妖扫了她一眼,意思是她在说废话。

阿茉突然想到一件事,“那,女性血族会痛经吗?”

“血族自身血液具有魔力与毒性,身体由血液控制,不存在周期性自发产生痛觉的状况。”

换而言之,就是不会痛经喽?

阿茉托着腮刚想说真好啊,又把嘴边的话咽下去。这么久的相处,钝妖清冷的目光中她隐约读出一丝孤独。心里一紧赶紧琢磨着转换话题,绕了半会儿没想好说什么,又发现男人正紧紧盯着她。

“钝妖,怎么了?”她摸摸自己的脸,脸上沾了东西吗。

男人沉默半晌才说,“有香味。”

血香。

阿茉愣了愣,脸红到滴血,推了他一把,“这个、这个绝对不能喝的!大色狼!”

睡觉前阿茉最后一次换卫生棉时才发现浸在水盆里准备洗的染血内裤不见了,盆子也是干干净净地搁在架子上。

她呆了五秒,然后脸充血地拉开门走到卧室里站在看报纸的钝妖面前。小嘴巴哆嗦了半天才磕磕巴巴开口:“钝妖,你、你…”

男人抬起眼睛,等她下文。

小姑娘继续哆嗦着说:“你、你有看见…那个…我的内裤…吗?”

姑娘家对一大男人说这种话,阿茉恨不窝到墙角角那里装尸体。

她脸红地比划了一下,“就是…那个什么…盆子里的…”

男人低头看报纸:“洗了。”

“…谁…洗了?”阿茉已经烧得耳朵冒烟了,攥着裙角傻愣愣。

“我。”

阿茉脸红成番茄,瞪着男人一阵凌乱,他、他怎么这么理所当然的样子啊…

一个男性血族…洗她因为月`事染血的内裤…这脑内小剧场实在是太重口。

小姑娘又哆嗦了半天眼泪都快出来了,才指着男人扭扭捏捏支吾道:“你、你怎么这么不害臊啊…”

钝妖看神经质似的看她一眼,把报纸放到一边,一把捞过阿茉抱到腿上,用力吻下去。

结果就是阿茉躺在床上面颊绯红地扣睡衣的扣子,钝妖去浴室冲冷水澡。

阿茉睡觉时忘了在身子底下再垫一层被褥,一早醒来时感觉下面黏糊糊的暗叫不好,从钝妖怀里溜出来连滚带爬跑到盥洗室。

第二天的量何其凶猛,果然又漏了。

卧室里男人抱了空,抓抓头发也起来了,面色阴翳,他去刷牙就瞅见小姑娘跟昨天一样遮遮掩掩往床边挪动,捻起被角一看,整个人瞬间萎了。

床单…也得洗。

“对、对不起…”阿茉趴在床边泪汪汪地转头瞅向钝妖像一只犯了错的小狗,男人沉着脸掀开被子收拾床单又换上新的,然后把阿茉丢到床上,自己转身去厨房做早餐。

“呆在这儿。”

“我还有课…”

“我去请假。”

阿茉一抽,联想到神父被吓崩的模样,血族王牌去教堂请假什么的太刺激了,赶紧说道:“没事,我不要紧…”

钝妖站在门口剜了她一眼,飞刀子似的,阿茉乖乖不做声了,干什么呀,又凶她,想着撅撅嘴儿窝到被子里。

实际上的确是难受,第二天痛经更是厉害,吃完早餐喝了一大罐红糖水还是难受,迷迷糊糊睡了一阵醒来发现钝妖坐在床边靠着床头,握着她一只手,他的手冰凉冰凉的。

“钝妖…?”她总觉得这几天他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

男人微光下的苍白面容很是静谧,睁开了金色的眸子,如同古老的黄金宝藏般深邃。他握紧了她的手,“还疼么?”

当然还疼,可的确舒服了很多。阿茉摇摇头,“不疼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钝妖神色间…似乎有一丝紧张?

小姑娘鼻上还是有细汗,不知是不是厚厚被褥闷出来的,他摸了摸她的金发。

她当然不知道,人类的身体血族的体`液有排斥性,融合适应需要一段时间伴随阵痛,他和她每次亲密都射`在她身体里自然会有反应,只不过下一次例假来时就不会这么痛。融合适应之后生出来的混血孩子也会更加健康——只不过血族体`液具有毒性,即便是百分之一的风险,对钝妖而言也不可忽视。

阿茉眨巴眨巴眼睛,钝妖的表情她是越来越读不懂了,这个时候她才隐约察觉到,虽然一起住了好几个月,但实际上钝妖真正面对阿茉月事时还是第一次…毕竟之前他们没到那一步关系,就算到了她总是害羞遮遮掩掩。

阿茉也不知道怎么了,自从和他在一起后,量变多了,也开始痛经。

晚上睡觉钝妖抱着她睡,睡了一半阿茉就被弄醒了,胸前的睡衣大开,睡裤也被男人在被子里剥了下来。

“呀,钝妖,我还没…”

微微粗糙的手掌抚上少女光滑的腿,阿茉低吟一声,她不知道生理期的自己对他而言本就是散发着致命香味儿的催`情剂,可他一直在忍。

男人脱掉她垫着卫生棉的内裤,掰开了她的腿。

阿茉羞到不行,拼命把腿合拢,“不行,钝妖,不能做的…”

挣扎间一股经血涌了出来,阿茉啊地叫了一声,极其难为情地闭上眼。

血族夜视力极佳,钝妖俯下头,在浓厚的血香味儿中少女腿`心那抹粉红如今变为深红,花`蕊娇嫩嫩地泛着水光。

要命。

他俯下头,轻轻含住,微微用力地吮`吸。

“啊…”

阿茉腿不由自主地颤抖张开,全身火燎似的,他头软的发梢扫过她的大腿内侧。

“不行,好脏,钝妖…嗯啊…”他吸了一口她娇嫩之处,阿茉仰起头甜腻地溢出破碎呻`吟,面色潮红。感觉到一股一股热流往腹`下汇聚而去,阿茉身子颤得更厉害。

最后他把舌尖探进,小姑娘双目水色朦胧,软趴趴地没了一点力气。

钝妖支起身将□抵上去,阿茉恢复了一点神智,下意识叫了声“不行”,男人身躯滚烫地压在她身上,含着她的耳朵没有回答,手下只是让她的双腿内侧夹住他的粗大,蹭着花`心儿前后摩挲。

阿茉没有经历过这方式,脸红红地由着他,因为摩挲也动了情,在他耳边娇`喘,一下一下轻微呻`吟着。

因为节制而压抑出一身汗,钝妖抱着她去浴室洗干净又抱回来,总算是安定下来在床上睡去。

第二天阿茉纠结许久才破罐子破摔地问了那个问题,“我、我以前在军院学习关于血族的课程时,书上说血族不喝死血,比如死人的血就不会喝,然后,然后…”说着她又不好意思了,可心里好奇,“每个月来的那个…老师说是死血…”

阳光下钝妖坐着看报纸,听她说完然后淡淡回答:“你的挺好喝的。”

阿茉坐在对面羞得脸埋在胸前,原来书上说的都是胡扯的啊,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结果下午上完课从教堂回来又被他压在床上扒`光了解决男性血族饥饿问题,不管阿茉怎么挣扎抗拒都不为所动,最后他抬头时小姑娘因为高`潮满脸泪痕,哭得一抽一抽的,胸前两点粉红颤颤巍巍,下`身流出来的鲜红中混杂着大量其他透明液体。

这画面,太*。

男人化身为野兽,就算不进去也把她在床上缠`绵了半个多钟头。

阿茉本打算连着三天不理他的,结果晚上就妥协了。

原因是他又熬了红糖姜汤,不知他放了什么,总之熬得特别好喝,一大碗下去神清气爽舒舒舒服,每个毛孔都要张开似的。

阿茉捧着碗,热气弥漫中对面的男人托腮凝视她,眼角因为浅淡的笑意而弯起。

“…钝妖。”

“嗯。”

她神使鬼差地把这几天内心的想法说了出来,“我其实以为…”她垂下眼,“我以为,小爱也会痛经的。”

所以他才会那么主动地做好红糖姜汤,一定是小爱也有痛经,他才会那么熟练。

“血族不会痛经,对食物也没有味觉要求…”

那么,现在的你,会做饭的你,会熬汤的你,会照顾我的你,全部是因为我而变成了现在温柔的你,这些跟小爱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