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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音楼门口停下一辆华贵的四轮马车,门口小厮见了,慌忙上前撩帘,口中道:“安姑娘今日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楚姨又在担心了。”

安可洛缓缓提裙下来,边往天音楼内走,边道:“在乔大人府上遇着了几位有趣的妹妹,多聊了会儿,所以回来晚了。”说着,低头轻轻一笑。

小厮呆了呆,又连忙道:“安姑娘,今日秦大人又来了,此时还没走,在里面等着呢。”

安可洛脚下略微一停,又笑道:“他这个月来得都不是时候,还好今日没有又错过去。”扭头问小厮道:“人在哪儿?”

小厮脸上浮起略微尴尬的神色,低声道:“秦大人此时在翠竹厅,楼里众姑娘都在围着劝酒呢…”

安可洛稍愣,旋即又笑了,道:“秦大人不仅在皇上那儿得宠,就连在天音楼,也这么受青睐…”

小厮也跟在她身后笑,“难得秦大人既年轻又多才,他笔下那些诗词叫各位姑娘们看见了,都喜爱得不得了,直嚷嚷着要秦大人给她们提词。秦大人容貌又生得英俊,哪个姑娘见了会不喜欢呢。安姑娘,我看秦大人对你…”

安可洛收了笑容,回头瞥了小厮一眼,小厮瞧了连连道:“小的多嘴了,安姑娘别见怪。”

安可洛也不多说,径直进了天音楼,朝翠竹厅走去。

一进翠竹厅,就听有姑娘笑着叫道:“这可不行,秦大人也得给我赠一句,不然今晚不能走!”

别的姑娘听了这话,都掩嘴而笑。

秦须眸子轻闪,两颊微红,看着那姑娘,笑道:“一句词还能难得了我?”

姑娘抿唇一笑,随即解下身上的桃色软纱披肩,搭到秦须面前的桌边上,口中嗔道:“我可不像别人,手里还随时捏着纨扇。就请秦大人写在这上面罢!”语毕,一双杏眼微眨,看着秦须,身子也往他身边挪了挪。

秦须也不避,由着那姑娘柔弱无骨的胳膊靠上他的肩,手中的笔尖落在披肩上,手腕轻抖,一挥而就。

早有别的姑娘围过来,看着那披肩上的句子,朗声念道:“停杯且听琵琶语,细捻轻拢,醉脸春融,斜照江天一抹红。”

姑娘们叽叽喳喳地嚷着道:“弹了一曲琵琶便能得秦大人一句词,这等好事,我们也要…”

这一屋子人闹哄哄的,竟没有一个人看见站在门口的安可洛。

安可洛看着他们,唇早已扬了起来,慢慢走近秦须,笑道:“秦大人,也给我提首词,如何?”

姑娘们回头,见是安可洛,都不再叫嚷,慢慢安静下来。

有姑娘向安可洛笑道:“安姐姐可算回来了,秦大人都等了你一晚上了。”

不等安可洛说话,又有姑娘打趣道:“多亏安姐姐回来得晚,才让我们得了这么一个空,请秦大人赏了几句词呢。”

一听这话,大家又吃吃地笑了起来。

秦须起身,低头看着安可洛,唇角翘起,道:“安姑娘也要我提词?”他眼帘微垂,轻声道:“双蝶绣罗裙,悦仙宴,初相见。朱粉不深匀…”

口中念的正是两人初见后,他请人给安可洛送来的那首词。

安可洛移开目光,看着姑娘们,笑道:“瞧瞧你们,都把秦大人给灌醉了。”

秦须眉峰一挑,一双细长的眸子微微一眯,看则安可洛,咧嘴笑道:“是醉了,可不是被酒灌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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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烟脸红着坦白:我调戏了苏大胡子的一句词,大家别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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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心潮

安可洛对上秦须柔如飘羽的目光,浅笑道:“秦大人醉成这样,明日还怎么上早朝呢。”转过身子,对还看着他二人笑的众姑娘道:“我送秦大人出去,你们也早点歇了吧。”

秦须薄唇抿起,也不争辩他其实并没有醉,跟着安可洛,走出了翠竹厅。

到了外面的院子里,安可洛突然脚下一停,回身望着秦须,笑道:“众星捧月的感觉,秦大人觉得如何?”

秦须站定了,一张脸在清澈的月光下更显俊逸。他看着安可洛,慢慢开口道:“叫我子迟。”

安可洛垂下头,目光落在他腰间的银鱼袋上,道:“秦大人几次三番特意来找我,有什么事?”

秦须微微一笑,道:“安姑娘是不是怕我付不起点花茶?”

安可洛笑着往院中的石凳走去,口中道:“怎敢。秦大人甫一入仕,皇上便赏了城南的宅子外加钱二十万贯,就是十个天音楼,秦大人也能买下来了。”

她倚着石凳坐下,秦须也跟着过来,略一迟疑,坐在她身旁,中间隔了一臂的距离。

夜里的凉风贴着发梢吹过,先前的酒意全无,秦须转头看着安可洛的侧脸,道:“想当面对安姑娘道谢。那支毛笔,我很喜欢。”

安可洛扭过头,脸上略带疑色,“什么毛笔?”

秦须微笑道:“我还住在悦仙楼的时候,安姑娘遣人送来给我的那支毛笔,难道安姑娘自己倒忘了?”

安可洛愈发不解,“秦大人说的话,我怎么一个字也听不懂?”

秦须愣了愣,看安可洛的样子不像是装出来的,不由轻皱眉头,道:“那真是奇怪了。”

安可洛红唇扬起,“秦大人就为了一支毛笔,特意来天音楼这许多次?当真是辛苦了。”

秦须搁在腿上的手握了起来,左手搭在右手上,侧过头,看着安可洛,又将右手抽出来,搭在左手上,微微吁了一口气,道:“是想来见你。之前一介布衣,连天音楼的门都进不了。现在,”他对她笑笑,“刚才安姑娘也看见了。”

安可洛点点头,道:“天音楼这样的地方,向来是只认权和钱的。”

秦须紧跟道:“安姑娘也是如此?”

安可洛垂了眼,看裙裾在风里微微摆动,轻声道:“我也是一个俗人。不然,秦大人以为我为何这么晚才回来?”她站起来,对秦须笑道:“再说下去,秦大人明早真是要没法儿上朝了。”

秦须抬眼望着她的脸,突然伸手牵住了她的指。安可洛一惊,手下意识地一缩,抽了回去,口中喃喃道:“秦大人…”

秦须笑着站起身,道:“若安姑娘也只认权和钱,就不会避开我的手。”他唇角上扬,却遮盖不了眸子里漾起的失落。

安可洛急急转身,提了裙向前走,口中道:“我送秦大人出去。”

秦须站在原地,动也不动,忽然问道:“你很喜欢他,对不对?”

这一句话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地传入她耳中。

安可洛脚下一跘,向前踉跄了几步,险险地站稳后,猛地转身,看着秦须,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秦须几步上前,贴近她,低下头,细长的眸子看进她眼里,缓缓道:“如果我是他,不管怎样,我都不会放你走。”

安可洛轻喘一口,错开他的目光,低声道:“秦大人你…”她的身子抑制不住地微微发抖,“真的喝醉了。”

秦须俯下身子,凑近她的耳朵,道:“做我的女人,我不会让你受一点委屈。”

安可洛脑子里嗡的一声,似乎看见了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

那双黑眸的主人曾经对她说过,以后有我在,便不会让你再受一点委屈。

胸口瞬间紧窒,她深吸一口气,双手重重推开眼前的秦须,费劲地挤出一丝笑容,道:“秦大人今天晚上胡言乱语够多了。我去前面叫人来送大人出去。”

秦须直起身子,看着她慌慌张张地提裙跑走,口中轻叹一声,嘴里逸出的白气在黑夜里慢慢飘散开来。

安可洛直跑到前厅,才唤了小厮去送秦须出天音楼,心里仍是紧得难受。

扶着雕花扶手上楼,一阶一阶,每一步都似踩在自己的心尖上。

手顺着扶手缓缓上移,指甲贴着木头,一寸寸滑过去,发出刺耳的声音。

多少天了,本以为已平静了的心,却被秦须简简单单的两句话,勾得波澜起伏。

安可洛轻轻走在木质回廊上,眼底忽然湿了起来。

路过范衾衾房间的时候,忽然听见里面传来一声闷响。

安可洛擦擦眼角,心中觉得奇怪。早先她离开天音楼去乔大人府上侍宴时,有姑娘说衾衾今日身子不爽,一直在房中休息。可此时都已近半夜,怎么她房中还会传出声音来?

安可洛在门外站住,轻轻唤了声:“衾衾?”

屋内没人应她,安可洛微微皱眉,伸手推门,门应声而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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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激痕

一只小矮凳倒在床边,床上的人儿慌慌张张地拉起被子,一双黑眼瞪得大大的,盯着安可洛,结结巴巴道:“安姐姐,你、你怎么不说一声就进来了?”

安可洛走进来,回身掩上门,看着靠坐在床上、一脸怪异神色的范衾衾,皱眉道:“刚才在外面叫你,你没有应,我还当你出了什么事儿呢。一推门,发现门是开着的,这才进来了。”

范衾衾小脸上飞起两朵红云,大眼睛眨了眨,小声道:“刚才没有听见你叫我…”

安可洛心中愈发觉得奇怪,走过去弯腰扶起倒在地上的矮凳,摆正了,坐在上面,看着范衾衾道:“听人说你身子不舒服,怎么这么晚了还不休息,在闹腾什么呢?”

范衾衾低了头,看着安可洛身子下的矮凳,道:“我…我刚才想下床倒点水喝,一不小心没有站稳,碰倒了那凳子。”

安可洛微微一笑,又问道:“那怎么见了我就缩回床上去了?当着我的面还会害羞不成?”

范衾衾小嘴动了动,却什么也没说,抬眼瞅着安可洛,一双搁在被子上的手紧紧绞着被面,那绸面上大朵大朵盛开着的牡丹全变得皱巴巴的。

安可洛最明白不过范衾衾这直性子了,她平日里是个心里藏不住话的人,可眼下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心里定是有什么大事儿搁着。安可洛正要接着问时,突然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

这香味很特别,又有些熟悉,可她却一时想不起这是什么味道。

安可洛抽了抽鼻翳,问道:“衾衾,哪里来的香味?”

范衾衾绞着被面的手更加用力,小声道:“哪里有香味了,安姐姐闻错了…”

安可洛身子凑上前,又仔细闻了闻,蹙眉道:“衾衾,这是你身上的味道,你自己难道闻不出来么?”又闻了两下,安可洛突然皱眉,道:“麝香味,你好端端地怎么用起麝香来了?”

范衾衾手紧拉着被子,小嘴张开道:“我、我…”后面却也不再说下去。

安可洛看她一直拥着被子不肯松手,心中感到蹊跷,不禁伸手轻轻拉住被子上沿,问道:“衾衾,你到底是怎么了?有什么事情,连我也不能告诉么?”

范衾衾咬着唇,脸上红霞翻滚,看着安可洛,攥着被子的手终于慢慢松开来了。

安可洛垂下眼,动手轻轻掀开薄被,待看清了被下景象后,刚才略放宽了的心,又瞬间揪紧。

范衾衾身上的棉布中衣散开着,露出里面嫩黄色的兜儿。从锁骨处一路向下,红青色的淤痕点点漫布在裸露在外的白皙肌肤上。中衣没有遮盖住的细腰处,赫然有几道触目惊心的红色指印。

安可洛惊得抓起范衾衾的手,急急问道:“可是有人对你用强了?”

范衾衾连忙摇摇头,红了脸道:“怎么会呢,安姐姐多虑了…”

安可洛稍松了口气,脑中转了转,眉头微皱,道:“是廖公子?”

范衾衾红着脸轻轻点头,“嗯。”

安可洛何时见过范衾衾满脸娇羞的模样,此时看着她,心中顿觉好笑,但一低头看见范衾衾身上的那些印子,胸中不禁又来了气,恼道:“廖珉平日里一副温和君子的模样,谁能想到他皮相之下竟是这种虎狼性子,对你下手如此之重。”

范衾衾一听这话,急得抬头道:“安姐姐,这事儿不怪他,真的不怪他的。”

安可洛皱眉,“看看自己的身子都成什么样了,还帮着他说话。”

范衾衾睫毛颤动着,伸手从床内侧摸出一个小金匣,对安可洛道:“他也恼自己太过冲动,这是他专门从宫里太医那儿要来的药膏,治扭伤有奇效…”话说到后面,声音愈来愈小,几近不可闻。

范衾衾轻轻喘了口气,抬眼看着安可洛,又道:“再说,是我先勾引他的…”

安可洛听她这么讲来,真不知是该笑还是该生气,半晌才叹道:“罢了,你心里若觉得高兴,我也就不说什么了。”

范衾衾把被子拉拉好,红着脸道:“今日在床上歇了一天,刚才下地,腿竟还是软的,一不小心碰翻了凳子。听见你进来,我衣衫不整,怕你瞧出来,才又缩回了床上。没想到还是没瞒过安姐姐…”

安可洛笑笑,正欲说话,却又闻到范衾衾身上的麝香味,当下明白过来,低声道:“衾衾,你同我说实话,你是不是用了‘了肚贴’?”

范衾衾身子微微一颤,抬眼对上安可洛焦急的目光,又慌乱地错开,小声道:“是又如何…若是不用,我怕万一…”

安可洛握住她的手,“这东西用不好,你这一辈子就别想再有孩子了…”

范衾衾鼻尖轻皱,“那又能怎样呢,我身在天音楼,命该如此。”

安可洛猛地扯过范衾衾的胳膊,道:“廖珉他也知道你用这个?”

范衾衾抬眼看着安可洛,睫毛眨了眨,眼睛里漾起一丝水光,轻声道:“我没告诉他。”她停了停,低下头,“知道他是廖家人以后,我就没有想要奢求什么了。知道自己的身份,也明白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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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亲事

皇宫大内,殿前侍卫班正在进行日常操练。

身着华服的男子脚下生风,快步走来,身后跟着的小内监需小跑才能跟的上。

负责操练的副都兵使眼角余光瞥见来人,忙扔下手中长枪,上前道:“见过昌平郡王殿下。殿下来这儿可是有事儿?”虽是这么问着,但副都兵使已经偷偷向队列里面的廖珉看去,心中不由暗暗叹气,知道今日这操练要被卫靖给搅了——这皇宫上下,谁不知道昌平郡王与廖珉私交甚好?

卫靖点点头,下巴稍扬,也不啰嗦,道:“找廖珉有事。”

廖珉早就看见卫靖过来,待副都兵使解散的指令一下,便迎上前去,笑嘻嘻道:“昌平郡王殿下真是愈来愈放肆了。如今连殿前侍卫班的操练都敢随便扰了。”

卫靖轻咳一声,扭头对身后的小内监道:“你留在这儿,不准找我,也不准回去告诉别人。”说完,朝廖珉使了个眼色,脚下便朝皇宫内的水轩走去。

廖珉见状,摸摸鼻子,只得跟上。待绕了几个弯后,好容易到了一个没人之地,卫靖脚下一停,转过身子,似笑非笑地看着廖珉。

廖珉看着卫靖这表情,浑身都觉不自在,口中不由笑道:“殿下今日这是怎么了?专程来找我,就是为了这样盯着我瞧?”

卫靖弯弯嘴角,“自然不是。”说着,突然抬起手去扯廖珉身上还来不及换下的皮甲。

廖珉一怔,没反应过来时领口已被卫靖拉开,他这才一惊,慌乱地抬手挡住,脸上露出尴尬的神色,道:“殿下这是要做什么?跟着殿下这么多年,倒不知道殿下竟然有断袖之癖…”

卫靖眼睛朝上翻去,口中无奈道:“我有断袖之癖?你竟然敢说我有断袖之癖?”手上一使劲,廖珉身上的皮甲便被大大地扯开来,露出里面的白布单衣。

金灿灿的阳光洒在廖珉小麦色的脸上,卫靖的目光游移到他颈间,盯住看了好一会儿,一下咧开嘴笑了。

廖珉耳根泛红,挑眉,一掌拍开卫靖的手,将皮甲拉好,不满道:“殿下满意了?”

卫靖甩了甩被廖珉拍得痛了的手,也顾不上论他“大不恭”之罪,只是盯着廖珉一个劲地笑,半天才缓缓停住,道:“我听赵太医昨日说你脖子被猫抓伤了,特意去他那儿讨了药膏,今日便来见识见识,到底是多厉害的猫儿,能把殿前侍卫班里身手一等一的大内侍卫给抓伤了,还伤在脖子上!”说罢,又止不住地笑了起来。

廖珉往日一向挂着笑容的脸此时被卫靖嘲讽得一阵红一阵白,脖子上的几条血痕在阳光下显得触目惊心,另一侧还有几个小巧的紫青色牙印。

见廖珉不言语,卫靖又笑道:“我看这不像是猫抓的,倒像是小老虎的爪子挖出来的。”

廖珉的脸已涨得通红,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话:“去赵太医那儿要来的药膏,不是给我自己用的。”

这忽明犹暗的一句说辞,卫靖在脑中过了几圈才明白过来,当下又是一阵大笑,口中连连叹道:“真看不出你廖中琰竟这么不懂得怜香惜玉。”似是想起了什么,卫靖又问:“听说是天音楼的姑娘?”

廖珉将皮甲又穿整齐,点了点头,眸子里闪过一丝柔情。

卫靖轻吁一口气,道:“你和定之怎么都…”突然看见廖珉狂冲他使眼色,卫靖顿住不语,身子朝后转去,就看见满面挂霜的尉迟决朝他们二人走来。

卫靖看见尉迟决一脸怒容,对身旁廖珉悄声道:“信不信,定是因宴请北国使臣的事情,又和中书的人闹得不愉快。”

尉迟决走至他二人身前,停下来,绞着的眉稍稍舒展开一些,道:“殿下在这里做什么?”

卫靖看了眼廖珉,故作严肃道:“在与中琰谈论老虎与猫的事情。”

尉迟决眼睫一抬,略有疑色,“老虎与猫?”

卫靖神情认真地点点头,道:“中琰前几日被天音楼的一只小老虎抓伤了。”

尉迟决来不及深想这话背后的含义,只听见“天音楼”三个字,神色骤然一变,皱眉道:“殿下若是有空,还是多想想下个月初邢家大小姐大婚一事。皇上要你去贺喜,到时候可千万别做出什么有损天家颜面的事情。”

卫靖一听这话,脸顿时垮了下来,冷冰冰道:“大将军操心的事情还挺多,怪不得这一个月都没空去天音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