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痕还想说些什么,一个小丫头领着忠叔走了过来,忠叔恭敬的开口:“老爷,兵部尚书派了马车过来接老爷,说有要事商量。”

“喔,”沐痕点头,他差点忘了这件事,忙站起身来,和忠叔一起离开青院,走了两步,停住身子:“瑶儿,你如果闷了,就出去走走吧。”

“嗯,我知道,”沐青瑶点头,身形未动,目送着丞相老爹离开,身后的梅心丫头嘻笑着开口:“老爷以前最怕小姐出门,现在还让小姐出门,真是完全不一样了。”

沐青瑶抬首瞪了那丫头一眼:“你啊?”

梅心吐了吐舌头,俏皮可爱的从旁边倒一杯梅子茶递到沐青瑶的手边:“小姐,睡了差不多两个时辰了,小姐一定渴了吧,喝杯梅子茶吧。”

沐青瑶可气又可笑的伸手接过茶杯,这些小丫头跟她处久了,了解她的禀性后,在触犯她底线之前,一向散漫,她也懒得去计较。

“小姐,太阳落下山了,我们回屋吧。”

天边,太阳慢慢的沉浸下去,晚霞晕染了整个天际,就像好看壮丽的锦绸,远云飘渺,轻柔......

“嗯,回去吧,”沐青瑶赞同的点头,晚霞虽美,却短暂,只一瞬间耀眼的光辉,似乎用尽了毕生的璀璨,天色暗下来,梅心招呼着廊下的小丫头过来收拾东西,自已陪着小姐回主屋。

今夜,天暗沉,远远近近的一点光亮都没有,连天上的星辰也躲到云层中去,周遭一片寂静,空气中有一种让人压抑的烦燥闷热,花厅上,只听到碗碟轻柔的碰撞的声音:“小姐,我先下去了。”

梅心领着绿儿把东西收拾干净,恭敬的开口,沐青瑶点头:“下去吧。”

花厅里,安静诡异,风从门外吹进来,烛火轻轻的摇曳着,晕黄的灯光照耀下,一道欣长的身影闪过,带着凌厉的劲风,可见来人武功十分厉害,袖摆扫过,暗香袭来,沐青瑶只觉得身子一软,整个人便动弹不得,直直的往一边倒去,一双长臂伸出来,她准确无误的倒进一个人的怀里......

光亮下,只见来人身着一袭黑衣,绣金描银,周身的狂放潇洒,完美的五官上眉目英挺,烛光下肌肤润泽,黑色的眸子闪闪发光,跳动着两小簇的火花,唇角挂着耀眼炫目的笑,带着深深的势在必得。

他竟是那日街头相遇的男子,罗阳,不过此刻再看他,沐青瑶肯定了当初的想法,这个男人绝不是泛泛之辈,不过此刻她只觉得愤怒,冷瞪过去,唇角擒着愠怒。

“放开,你想干什么?”

“带你走,离开这里,”罗阳的唇角挂着笑意,眸底是一抹宠溺,可是此时此景,只让人觉得虚伪。

“凭什么让我跟你走啊,一个连名字都不敢报出来的家伙,还妄想我跟你走,你脑子没坏吧。”

沐青瑶冷哼,不屑的斜睨向罗阳,罗阳唇角一抽,忽尔笑了起来,周身舒展开来,却是光芒罩顶,大手一握,把她更深的带入他的怀抱,定定的望着她。

“我,叫长孙竺,青罗国的太子,今夜带你回青罗国,跟着我,我会以正妃之位迎娶于你。”

沐青瑶翻白眼,脸上罩上薄霜,心底抽气,这些男人太自以为是了,她目前根本不想嫁给任何一个人,而且眼前的男人更可恶,竟然制住她的手脚,准备强行带她离开这里,沐青瑶的唇角浮起一抹阴冷的笑,长孙竺是吗?我记下了,你最好别落在我手里才好,否则我一定不会饶过你的。

“长孙竺,你确定带得走我吗?要不然我们来打个赌如何?”

此时此刻,沐青瑶竟然还有心情说笑,完全没有一般人的恐惶和不安,长孙竺的瞳孔晶亮透彻,看来此次他是找对人了,唇角一咧,颠倒众生的笑意。

“好,”长孙竺狂傲不羁的应声。

“如果今晚你能带走我,我们之间的事一笔勾消,否则我不会善罢干休的。”

沐青瑶清悦的声音听不出来丝毫的玩味,俏丽的面容上一片认真,黑瞳深不见底,幽幽的望着长孙竺,只见他剑眉一挑,若有所思的光芒罩在俊美的脸上,慢慢的掀起笑,那笑竟是血莲奔放,说不出的炫目。

“你是指这薰香之中掺了灯心草,还是指躲在暗处一直保护你的人。”

他的话凉薄薄的在花厅响起,却如鬼魅一般幽远,沐青瑶一愣,对上他了然的眼神,唇角陡的一勾:“那么你敢不敢睹呢?”

“好,我答应你,如果我能从这里带你回青罗国,那么你要心甘情愿的嫁给我。”

长孙竺的眸子亮了一下,满脸的生辉,如果能让她心甘情愿的嫁给他,是最好不过的事了,他堂堂青罗国的太子,总不至于逼一个女人嫁给自已吧,可是这女人是个例外,她是那个得道高僧所说的奇凤,只要有她的存在,他们青罗国一定会脱颖而出,一统七国成为一代枭雄,天下的霸主。

所以无论如何,他都要把她带回青罗国去......

“好,成交,”沐青瑶点头,她满意的笑起来,长长的睫毛抖动着,洒下一圈光影,鲜红的唇像花瓣一样清香,水润,长孙竺的眸光幽深下去,这样交错的光线,温香软玉抱满怀,真让人心神恍惚,有那么一瞬间,他真想放开她,等到她自愿跟他去青罗国的时候,可是,他再也不能等了,因为七月十五,就是她大婚的日子,所以他只能出此下策了。

“得罪了,”长孙竺点头,正想带沐青瑶离开,这时候从门外走进来两个人来,梅心和莫愁,两个人一看小姐被人抱着,当下叫了起来:“你是谁?”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光芒四射第049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莫愁身子一动,脚步已飘移到长孙竺的身边,同一时间,手上多了一把兵哭,软剑抖出一道凌厉的寒光,直指着长孙竺,怒吼:“把小姐放下,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莫愁的话音一落,长孙竺竟然笑了起来,好像听到什么笑话似的,那笑声中满是不屑,轻视,一个小小的婢子竟然如此狂傲,自不量力的东西,眼光陡的阴骜下去,唇形一动,出声:“月雕。”

“是,主子,”无声无息之中,花厅门口落下一道身影,那影子幻成几道虚幻的假像,使人一瞬间心神分移,来人已往莫愁身后闪去,如鬼魂一样幽暗无息,阴风阵阵,莫愁脚下一滑,身子半移开,疾闪了过去,躲开了那人的一击,正待出手,沐青瑶冷然的声音响起来。

“住手。”

莫愁和那人同时停住手脚,一起望过来,只见沐青瑶的脸上罩着寒霜,冷冷的瞪向长孙竺:“别伤了我的丫头。”

“月雕,下去。”

长孙竺冷哼,那人眨眼便失去了影子,这等身手,果然厉害,难怪长孙竺有恃无恐了,不过难道弦帝慕容流尊会眼睁睁的看着他把人带走吗?那样的人只怕也不配让她嫁进宫去,虽然她是很不情愿进宫的,而且也从没想过留下来,但是虽然他们仅见过一面,也足够她了解,那个人有着怎样暗沉的心机。

“莫愁,退下。”

“小姐,”莫愁握剑的手顿了一下,心不甘情不愿的狠盯着长孙竺,她知道小姐是怕她们吃亏,眼前这男人虽然看上去英挺逼人,但绝对不是一个好惹的角色,还有他的手下,都是江湖中一等一的高手,她和他们打,只是自讨苦吃,可是让她眼睁睁的看着小姐被带走,她做不到啊?

“好了,我不会有事的,你们退下。”

“小姐,”梅心和莫愁同时叫了起来,但是长孙竺墨瞳闪过冷酷,一伸手便抱起沐青瑶往外走去,莫愁抓住这空档,一伸手想抓住他,可惜明明无风,他的黑袍却扬起,周身罩着一层罡气,气体震得莫愁手指发麻,倒退一步,眼睁睁的看着这男人带着小姐走出去,梅心失调的声音响起:“怎么办?”

“我去跟着他们?”

莫愁话音一落,人已俐落的跃起,紧追着前面的身影,那影子飘忽如鬼魂,不紧不慢的出了沐府,府门外,一片漆黑,薄薄的雾气罩在周遭,练武的人,视力不同常人,在黑夜中行走如同白昼,行动自如,大街上此时已停了一辆豪华的马车,那高大欣长的身影一弯,把小姐放在马车上,自已也随之准备上车,莫愁当下心急如焚,这可怎么办?小姐不会真的被这个男人带走吧,他到底是谁?

莫愁连死的心都没有了,如果小姐被人带走了,她就以死谢罪,就在她自怨自叹,准备实行自已的壮举之时,黑沉沉的天边,飘过来几个亮点,眨眼便到了面前,原来有人打着灯笼在半空掠过,几道灵动轻逸的人影好似天外飞仙似的,飘飘然然的落下,身上的长凌凌慢慢的垂落下来,灯笼一抖,人已落地,悄声无息中,响起一道悦耳的俏语。

“长孙公子驾临我弦月国,竟然是做如此见不得人的勾当吗?”

那为首之人,竟是一个柔媚娇情的女子,身着一袭大红的裹胸长裙,墨发挽成逶迤髻,鬓边斜睨着五彩的幻光金步摇,在暗夜中灼灼发亮,就好像妖娆的彩蝶,此时满脸笑意的望着长孙竺。

长孙竺缓缓的收回手,周身便罩上嗜血的杀机,一身的黑衣,融合在夜色中,阴森森的望向挡住他去路的女子?

天下间还没有他长孙竺做不了的事,这个女人竟然敢挡住他的去路,那么,她就该死,笑微微勾出来,却透着几许饮血狂暴,那皎好的面容,透着三分狠决七分的鬼魅。

“你是何人?竟然敢挡我去路,不知死活的东西。”

“小女冰绡,宫中的暗卫,希望长孙太子能放了弦月国未来的皇后娘娘,”冰绡淡然的笑,笑得骄傲而自负,今晚长孙竺想把沐三小姐带走,除非从她尸体上踏过,眼神陡的转为阴暗,幽幽的望着对面的长孙竺。

“传闻长孙太子仍世间少有的君子,既是君子,怎能做这等小人之事?”

冰绡冷冷的讥讽长孙竺,脸色冷沉沉的,没想到堂堂青罗国的太子竟然跑到弦月国来抢人,真是可恶,当他们是好欺负的吗?今日他别想把人带走。

暗夜中,长孙竺如挣脱僵绳的羁马,冲天而啸,他的长啸声落,从四面八房闪出十几个人来,都是隐藏在暗处的手下,团团齐聚在他的身后,等候主子的吩咐。

长孙竺眸子深幽不见底,前一刻他还在想,这冰绡如何暴露了身份,但这一刻忽然明白了......

她在拖延时间,只怕还有人要来,那么他等什么呢?

冲天一击,石破惊天,今日一定要带沐青瑶回青罗国。

“月雕,给我拿下她们,”长孙竺凉薄的话一落,身子一跃上了马车,这一次他没有进马车,而是直接坐在驾驶坐上,手一挥命令驾车的手下:“走。”

“是,”那人宏亮的声音一响,马车撒蹄而起,可是只行出几十丈远,对面便响起了整齐有序的马蹄声,暗夜中,越发的清晰,来人众多,而且训练有素,连马的步伐都是一致的,如狂浪而至,呼啦一声,齐刷刷的挡住他的去路。

驾车的手下猛的驾奴住烈马,长孙竺暗叫不好,眸光迎视上去。

只见为首一人高踞马上,黑衣黑发被狂风撩得飞舞起来,待到墨发垂落下来,便露出一张鬼斧神雕的脸来,剑眉霜裁,星目幽寒,好似注入了冰雪冷霜,性感的唇透着坚韧的冷酷,周身的森冷,肃穆,长臂一挥,手里一条黑色的马鞭如出水的蛟龙般,飞快的席卷而来,带着毁天灭地的狠厉......

长孙竺没想到这男人一言不发,便发起如此强劲的攻势,挺身跃起,人到半空,手一伸当空抓住那迎面而来的马鞭,饶是这样,马也受到了惊叫,发出激越的嘶鸣声,马蹄一扬,掀起半天空的姿势,厢壁掀动,沐青瑶防不及防弹了出去,她以倒栽冲的姿势直线抛射出去,这时候,两个男人同时一动,想跃过来,却因为距离较远,而眼睁睁的看着她往地上跌去,却不想,另一道影子抢先一步,挡住了她,扑通一声,发出轻哼。

却不是沐青瑶的声音,而是莫愁垫了背,她一直躲在暗处,伺机救小姐,没想到马匹受惊,小姐弹出车外,如果不是她**位受制,又怎么会被弹飞出来呢?

“莫愁,你没事吧?”

沐青瑶动了一下,冷且凉的声音响起,她的怒气笼罩着周身,脸色阴沉得一如黑夜,幽暗的瞳孔中是不报此仇势不罢休的绝决,长孙竺,我沐青瑶对天发誓,不报此仇,誓不为人,你给我等着!

光芒四射第050打了南安王(二更)

莫愁成了肉垫,为了怕小姐受伤,所以她没有借用多少外力,因此实实在在的受到了一击,疼得呲牙咧嘴的抽搐,还忙着应答:“小姐,我没事。”

因为沐青瑶被长孙竺点了**,根本动弹不了,莫愁忙挣扎着爬起身,扶起自个的小姐,两个人一起望向暗夜中的两个人,高大挺拔,一人抓住一头的马鞭,同时望了过来,关切的询问:“没事吧。”

沐青瑶抬起幽暗的眸光,射向长孙竺,嘴一张,露出白森森的银牙。

“长孙竺,今日之事我不会善罢干休的,你给我记着。”

长孙竺黑瞳染上一抹黯然,心底一窒,竟有些微的难过......

不过很快便击退心中的想法,这个女人只不过是那高僧所说的奇凤,可助他一统七国的利刃,何来受她干扰的情绪,这样的他如何能成大器。

这女人是特别,耀眼,好似一颗夜明珠,但是,也仅限于名贵,如果他没有野心的话,他真的会爱上这样一个特别的女人,但现在他有野心,男人自当雄霸天下,女子日后想要多少,便有多少,这样想来,心头便平复下来......

夜色下,他朗声而笑:“看来今夜我长孙竺是难以带沐三小姐走了。”

他的话一落,慕容流昭盛冷的声音响起:“当然不能,有本王在此,你休想带走弦月国的皇后。”

两个人互相瞪视着对方,然后同时凝力,直见那马鞭簌簌抖动,热气袅袅,陡的断裂,一分为二,两个人竟然势均力敌,同时退后一步站定。

南安王慕容流昭何时遇到如此强敌,竟然来了兴趣,当下抢攻上来,掌心带着一股阴森森的煞气,直击向长孙竺的脑门,长孙竺哪里给他机会,却也不接他的招,如泥鳅般的滑向一边,手指一掸,隔空打力,一股气流冲击向沐青瑶,却已解开了她的**道。

沐青瑶身子有些僵硬,活动了一下筋骨,领着莫愁站到一边看好戏,既没有离开,也没有帮谁的迹像。

“小姐,我们要帮南安王爷吗?”

“我们这点身手,只会给他添乱罢了,”这点自知之明,沐青瑶还是有的,她的眸光从这边移到不远处,冰绡和她的几个女手下相当干脆俐落,身手了得,不过对方足有十几个人,一时之间难分高下,但是长孙竺的手下已有人受伤,这样打下去,只怕他们讨不了好......

精明如长孙竺,即会不知道这个道理,当下一声长啸,人已滑出十数丈外,凌寒的声音响起。

“撤。”

半空中抛下响亮的声音:“沐三小姐,我们会再见的,到时候本殿会告诉你弦帝为何要纳你为后,他只怕也是个小人,”随之竟是一连串的笑声,似乎相当愉悦。

沐青瑶俏眉染上轻霜,冷瞪着那那消失了踪影,漆黑的夜空。

他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弦帝立她为后,还有什么目的不成?除了对付宫中的太后娘娘,还另有什么说法?

一时间没有答案,呆愣在一边,直到耳边响起冷如冰的声音。

“沐三小姐没事吧?”

沐青瑶抬首望去,原来是南安王爷慕容流昭,从马上俯视着她。

她讨厌这种被人俯视的感觉,不悦的挑眉,冷瞪回去,阴沉沉的开口:“原来南安王爷的能力也不过如此,若不是冰绡,这失职一事不知该如何向皇上交待?”

慕容流昭没想到这女人竟然如此说,气愤的一握拳,怒视着沐青瑶,晚风吹过,撩起他的黑衣和墨发,在空中狂舞,好久,他松开手,长臂一伸,竟然提起了沐青瑶的身子,吊在半空,似笑非笑,唇角勾起冷酷。

“别以为皇上立你为后,就如此狂妄自大,这路还远着呢?”

卑睨不屑至极的口气,夜色中,沐青瑶幽暗射出慑人的光芒,一甩手一记耳光响了起来。

“找打,谁准你随便污辱一个女子了,狂妄自大的那个人该是你,可恶。”

这一巴掌打得周遭死一样的寂静,天地好似在这一瞬间都罩上了死亡的气息,漫延着浓烈的腐尸的味道......

一向高高在上的南安王,竟然被人打了,还是一个女人,南安王一向视女人为无物,不知道这一次算不算老天爷的报应,总之,他的眼睛在暗夜中睁得铜铃大,血丝布在眼里,妖娆狰狞,咬牙抽气。

“沐青瑶,你这个该死的女人,竟敢打本王,是跟天借了胆子吗?”

一声惊雷在耳边炸开,声震九宵,沐青瑶差点没被炸晕过去,身子还吊在半空忽悠忽悠的飘荡着,她耳晕目眩之后,对上慕容流昭的脸,这男人不但脸黑了,眼睛都绿了,露出白森森的牙齿,看样子要生吞活剥了她,好汉不吃眼前亏,沐青瑶念头一起,腾空踮起一脚,直直的往骏马身上踢去,一脚踢中马肚,马吃疼的扬起前蹄,像吃了药一样,狂颠起来,慕容流昭一惊,没想到这女人竟然去踢他的马,马一失控,他只能伸手去控马......

千钧一发的时刻,沐青瑶动手了,啪的一掌拍下去,这一掌用尽了全力,南安王慕容流昭吃疼的松开手......

黑暗里,沐青瑶飘然落到一边,冷声而起:“放肆的家伙,以后再敢小瞧了女人,就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声落人已走,衣袂飘然而去,身后紧跟着她的丫头莫愁,两道纤细的身影眨眼从围墙边跃进去。

慕容流昭已经控制住了吃疼的骏马,抬首,那女人已失去了踪影,那怒,排山倒海的席卷过来,一扬手,怒卷如龙的刹气飚来,身边的大树咔嚓有声的断成两裂,身后的十几个手下,大气也不敢出......

夜已深,冰绡提着灯笼,姿态优美的走了过来,柔润的声音响起。

“王爷,属下告退。”

“退下吧,”慕容流昭已由方才的愤怒中冷静下来,今日他吃了这等闷亏,绝对不会轻饶了那个女人,沐青瑶,你竟然敢对本王又踢又打的,这代价但愿你付得起。

如若有一日你落到本王手里,本王绝不会轻饶了你。

冷气流窜在空气里,冰绡等领命,身形一展,飘然而去,长凌悠然灵动,好似暗夜中的幻景。

南安王的手下耿寒,此时已从远处赶了过来,先前他们中了长孙竺的调虎离山计,所以让王爷吃了沐三小姐的闷亏,王爷一定不会饶了他们的,因此翻身下马。

“属下罪该万死,请王爷赐罪。”

慕容流昭冷哼,幽幽的望着耿寒,凉薄的声音响起来:“如果沐小姐再发生意外,你就提头来见本王吧。”

说完一拉僵绳,尘土飞溅,骏马狂奔用去,那十几个手下紧随其后,眨眼的功夫,夜色沉寂下去,好似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

但是跪着的耿寒,却吓出了一声的冷汗,就在刚才,他的一颗心提到嗓子眼了,差点以为自已要没命了,没想到却从鬼门关里走出来了,脚下虚浮,身后的手下赶紧上前一步扶住他:“耿侍卫,没事吧?”

“没事,”

这绝对是假话,他差点就没命了,这是没事吗?不过一条命总算捡回来了,耿寒的眸光穿透高大的围墙,径直落到幽深处。

那沐三小姐为什么会由一个花痴女成为一个香馍馍,人人争着抢着,究竟哪里出了问题?

光芒四射第052公主不见了

琉璃宫里,亮如白昼,龙眼大的夜明珠镶嵌在雕龙绘凤的铜柱上,发出栩栩光辉,诺大的宫殿中好似罩上了一层薄纱,奢侈中透着一抹圣洁,金鼎里燃着龙涎香,袅袅飘浮着......

寝宫门前,一身深蓝太监服的阿九领着几个小太监正守在门前。

今儿个皇上睡得早,阿九生怕有人吵醒了皇上,所以亲自把守着,不准那些粗手笨脚的太监发出一丝儿的声响,皇上本来就是易醒的人,稍微有一点的动静,他便睡不好。

阿九长得眉清目秀,身为男子,却袅娜风流,很多人在第一眼看到他,都为他惋惜,这样出色的妙人儿,竟然是一个太监?

其实阿九本来不是一个太监,小时候他只是街头的一个乞丐,在差点被人打死的情况下,被前往天山学艺的太子所救,从此以后,阿九便跟着太子,只有待在他的身边,他才觉得安全,可是阿九没想到自已所要跟的人是未来的皇上......

本来皇上把他留在天山的,可是他私自下山,受了宫刑,甘愿成为一个太监追随着皇上,以报答皇上当年的救命之恩。

寝宫门外寂静无声。

忽然有急促的脚步声奔过来,一名神色慌张的小太监冲了过来,阿九脸色一冷,怒瞪过去。

“你赶死吗?”阿九虽然生气,却尽量的压低了声音。

那小太监唬了一跳,扑通一声跪下来,脸色越发的白了,唇轻颤了几下,才说出话来:“九公公,不好了,公主不见了。”

此言一出,阿九心惊肉跳,脸色噌的白了,上前一步,提起小太监的衣领,阴森森的责问:“是星竹公主吗?”

星竹公主仍皇上的胞妹,皇上很疼宠她,只有在面对她的时候,才会放松心态,那星竹公主为人俏皮,很会逗自已的皇兄开心,可是现在公主竟然不见了,若是皇上知道,只怕会心急如焚。

“是的,长乐宫的太监过来禀报,公主和她的婢女蓝衣都不见了。”

阿九听了,脸色暗沉下去,在寝宫门前来回的踱步,手下的小太监大气也不敢出,别看阿九公公长相俊俏,说话温文柔雅,可是做起事来,却心狠手辣,所以这宫里的太监都很安份,谁也不敢随便生事。

“你过来,立刻去把花统领找过来,我进去禀报皇上。”

看来这事不禀报皇上是不可能的,公主不见了,这可是天大的事,暗处不知有多少人想杀公主呢?如果公主出了意外,他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啊。

被点名的小太监立刻领命去找花统领,阿九转身走进寝宫。

金碧辉煌的寝宫,豪华的床榻上,四根朱红的柱子上雕刻着腾飞而起的游龙,一飞冲天的豪情壮志。

白色的纱帐之中,若隐若现的露出一抹欣长的身子,随意慵懒的动了一下,长长的墨发柔顺的倾泻在锦绸之上,露出完美无暇的脸蛋来,狭长细致的眉,两排浓密纤长的睫毛,轻抖了一下,忽尔睁开眼,明净如碧波,却幽深如寒潭,让人看不清他心底的任何思绪。

“怎么了?阿九。”

磁性低魅的声音响起来,阿九忙恭敬的开口:“皇上,星竹公主不见了?”

他的话音一落,便觉得一道慑人狠戾的光芒射过来,好似钉子戳在了他的身上,带着飚风席卷而至的狂怒。

“这是怎么回事?”

纱帐陡的被掀起,无风却张扬的狂肆起来,阿九赶紧上前支起纱帐,恭敬的候在一边,皇上已坐了起来,乌丝倾泻如云,那张俊美的脸上此时罩着阴森森的寒气,美目含着凌厉:“立刻宣花离歌过来。”

“小的已让人叫他过来了,就在门外候着。”

“让他进来吧。”

慕容流尊的话说得又快又急,一向深不可测,内敛让人看不清情绪的霸者,此刻竟有所波动,看来是人,都有软肋。

阿九身形一移,走到寝宫门外去,花离歌果然候在门外,一身的红衣,在夜明珠的光芒下,分外的耀眼,妖调万千,此刻他眉间染着深深的忧虑,一看到阿九,心急的抓住他的手:“公主真的不见了吗?”

“嗯,皇上要见你,快进去吧。”

“是,”花离歌跟着阿九的身后走进寝宫,床榻上的皇上已收敛了情绪,锦锐的薄唇勾出冷笑:“公主不见了,朕猜想她一定去沐府了,你立刻去沐府把她带回来。”

慕容流尊手一握,丝丝怒意外泄,星竹太大胆了,难道不知道宫外有多危险吗?

白日,她来找过他。

皇兄,你怎么能让沐府的花痴小姐为后呢?那个女人根本配不上你。

没想到晚上就不见了,不用想也知道她去了哪里,一定去了丞相府,这丫头越来越无法无天了,看来是自已太宠着她了,这次回来一定要好好约束她。

皇上的眼神幽暗下去,深不可测......

花离歌一听此话,立刻领命飞身出去,阿九望着他的背影,心里暗自嘀咕,这丫的是不是太心急了,他急成这样干什么?看起来比皇上还心急,他不会是?阿九打了一个轻颤,赶紧摇头,相信离歌知道自已的身份,不会多想的,公主仍金枝玉叶,他一个侍卫,怎么配得上公主呢?

阿九正在胡思乱想着,寝宫门外响起了小太监惶恐的声音:“阿九公公,南安王爷进宫来了?”

“什么?”

这时候王爷进宫来干什么?座榻上的皇上已冷魅的出声:“宣王爷进来。”

“是,皇上,”阿九飞快的走出去,寝宫门外果然立着南安王爷,周身的冰寒比平日更甚,而且脸色极臭,难看至极,那双黑眸中莹莹泛着绿光,像一头食人的狂兽,阿九虽然武功不弱,可是看着这样的王爷,还是吓了一跳,赶紧开口。

“王爷进来吧,皇上正等着你呢?”

今天有事不在家,留言稍后回复,还有后面情节会加快的,大概还有三两章就大婚进宫了。

光芒四射第52黑衣刺客

南安王慕容流昭,脸如锅底,怒眉倒竖,眼染寒冰,周身腾腾的杀气,大有找人拼命的架势,阿九身为一个太监,哪里敢惹到这样的嗜血狂狮,赶紧小心翼翼的把慕容流昭领进寝宫去。

寝宫里,白灼灼的光线笼罩着整座宫殿,豪华宽大的床榻上,一身中衣的皇上正紧蹙着眉,冷睇着走进来的南安王,本就深不可测的眼瞳,更加的幽暗难明,懒散随意的撩了一下乌丝,那墨发似云般泻下来,一张脸颠倒世间万物,却又带着醒目的霸气,唇角一勾,邪冷暗沉的声音便响在寝宫里。

“皇弟怎么来了?”

“臣弟见过皇上,”南安王先给皇上见了礼,然后收敛了一些怒意,恭敬的开口:“长孙竺夜闯丞相府,企图带走沐三小姐。”

说到沐三小姐,他的一嘴白牙狠咧的张开,显得阴森森的......

慕容流尊眼瞳陡的一沉,唇角罩起玩味,原来这长孙竺来弦月是为了沐青瑶,那么他为什么要带走沐青瑶呢?难道已有谣言起?凤落相府的预言已传到长孙竺的耳朵里,如果真是这样,不管沐三小姐是不是凤女,他势必囚住她......

何况?

慕容流尊脸上罩着凉薄薄的冷意,那沐三小姐确实是个聪慧不可多得的女人,不管她有没有能力改变国运,但既有流言,他就务必做到万无一失!

“昭是怎么了?脸色如此难看?”

慕容流尊关切的一挑眉,对于南安王,他是深信不疑的,他虽然不是他一母同胞的兄弟,但却比亲兄弟还亲,最重要的是,他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如果他出了什么事,下一个轮到的就是他南安王,流昭不是愚蠢的人,即会不明白这一点。

“皇兄,你都不知道,那沐青瑶太可恶了,她竟然,竟然?”

南安王本来想告状的,可是话到嘴边,无论如何却说不出口,他堂堂弦月国的南安王,竟然被那个女人给甩了一个耳光,这种事说出去是相当丢脸的,因为无法说出来,一张脸憋得通红,最后一咬牙,什么都不说了。

即便他不说,皇上也能估计到发生了什么事?

大概是沐青瑶让南安王吃亏了,一向视女人如衣物的皇弟,自然大受打击,所以才会如此愤怒吧,慕容流尊笑了起来,脸色温和如玉,细腻润泽,好似孱孱的溪流流过,清悦动听......

“昭,她是你皇嫂。”

“是,要不然今儿个我一定不会放过她的,”南安王慕容流昭认命的叹气,既无奈又没有办法,如果可以,他真想狠狠的教训一下那女人,让她知道,他仍弦月国堂堂的南安王,不是阿猫阿狗的,可以随便被人打,可现在那个女人成了他的皇嫂,未来的皇后,所以他堂堂的南安王也形同路边的阿猫阿狗了。

慕容流昭一想到这一点,就觉得一股悲凉,前途阴暗啊!

“昭还有事吗?朕累了,”慕容流尊漂亮如猫儿石般璀璨的眼睛里,一闪而逝的焦虑,欣长的身子微往后仰,靠在床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