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一看到她过来,本来不想理会,可是这女人一脸的冷若冰霜,让她没来由的火大,不由得黑沉下脸。

“皇后过来干什么?”

“听说太后娘娘病了,所以青瑶特意过来探望太后娘娘,这没有什么不对吧,而且太后娘娘眼睛红肿,头发都白了,看上去憔悴不堪,是什么事让太后娘娘如此劳神伤力的?”

沐青瑶凉凉的开口,太后咬牙,狠声。

“还不都是你们惹出来的,你们把公主嫁到万鹤国去,哀家想公主了,所以才会伤心垂泪,连头发都白了。”

沐青瑶心底冷笑,事到如个,这女人还编,真是不到黄河心不啊。

“喔,既然太后娘娘如此说,看来是不需要青瑶费心了,青瑶原来以为,太后是为了这个费心,看来是想错了。”

沐青瑶说完,从袖子里拿出一粒佛珠放在太后的面前,这佛珠正是牢房中,了空大师打碎的佛珠,被她捡了一粒过来。

太后娘娘一看到佛珠,整个人成呆痴症状,一把捡起那佛珠,冲沐青瑶怒吼起来。

“你,你对他做了什么,你们对他做了什么?”

“应该是太后对他做了什么吧,如果没有太后,他有什么事,难道太后害得他不够惨吗?你知道月觉寺一干大小全被下在大牢里吗?想想你的罪孽有多深重,从以前到现在,你的双手占满了多少鲜血,而你现在竟能安然的呆在这寝宫之中,心安理得的享受着荣华富贵。”

沐青瑶愤怒的冷哼,她是真的为那些人感到不平,一个女人杀戳之心如此重,做出这么多天理不容的事情。

“我……我……”太后被沐青瑶指责得哑口无言,胸口好似阻了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脸色苍白难看,好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一直站在她身侧的李公公,赶紧伸手为她顺气,不过却不敢出声,生怕皇后责罚,现在的皇后,好像暗夜的修罗一样,嗜血冷硬。

沐青瑶并不理会,接着往下说。

“从你开始算计李皇后的时候,你就已经失去了良心,你的心便黑了,李皇后待你如亲妹妹,可是你呢,是怎么对待她的?”

沐青瑶狠狠的开口,太后一口气顺过来,惊诧的瞪着沐青瑶

“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知道你和李皇后的事吗?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敢说你没有害李皇后吗?”

沐青瑶陡的转身,阴森森的瞪着太后,太后被她盛气凌人的样子唬了一跳,控制不住的尖叫起来:“哀家不是故意的,是她逼我的,是她逼我的,我不是故意害她的。”

她的话音一落,寝宫内,沐青瑶舒了一口气,而李公公面容僵住了,太后怎么说出来了,她现在的神经快崩溃了,所以被皇后一激,竟然连种事都说出来了。

“娘娘?”

李公公唤了一声,太后回过神来,连连的摇头:“我没说,我什么都没说。”

一道高大明黄的身影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俊美精致的五官上,此时罩着沉痛的哀恸,黑瞳中是毁天灭地的狂潮,唇角紧抿,慑人的脾光直落到太后的身上,太后脸色苍白,身子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伸出手紧拉着李公公:“我什么都没说,我什么都没说。”

这时候,李公公哪里敢多说一个宇,谨慎的垂着头。

寝宫内,罩着死亡地气息,窒息的压迫着每人一个,凉如寒冰的气流,太后双手抱着身子,一个劲的摇头,脸上满是泪水。

“我什么都没说,我没说。”

慕容流尊心痛无比的开口:“告诉朕,你是如何害死母后的?为何要害她?”

沐青瑶站到一边去,自顾找个位置坐下来,这接下来便是皇上和太后的事情了,她已经让太后招供了,不过说实在的,她也好奇太后为何会对李皇后下手,所以便双手支着下巴,气定神闲的等着,她相信,太后一定会说的,都这种时候了,说不说有差别吗?

果然,太后熬不住了,最后一咬牙,什么都说了。

“是,是我让太监毒死了姐姐,然后让人把她扔在先皇为她建的人工湖里。”

此言一出,慕容流尊一扫平常的冷静自恃,俊美的脸上一片冰寒,双瞳阴骜,暴怒咬牙的喘气声.大手一握,青筋遍布,此刻他的样子就像那森林中嗜血的野兽,恨不得一口食了那女人,冷飕飕好似地狱里冒出来的鬼魅之音。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她待你如亲妹妹,你竟然做得出来?”

太后身子抖索个不停,绝望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痛苦的倦缩着身子,头发凌乱,不停的用手揪着自已的头,此刻她也承受了很多的痛苦。

“先皇非常宠爱她,她是皇后,而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六品贵人,得到先皇的宠幸,在不久后生下了陌儿,可是一个六品贵人即便生了儿子,也只是连累儿子跟着我受苦,所以我求她,让皇上封我为妃,我相信,只要她说话,皇上一定会给我们娘儿俩一个好位置的,只要能为妃,我就知足了,可是没想到她什么都不做,而我一连生了两个孩子,也没能使皇上把我提升到妃位上,所以我恨她,我恨她?”

太后说到最后,不但拉扯着自己的头发,连带的还尖叫,整个意识陷入了迷乱,凄惨无比。

沐青瑶冷眼看着这一切,心底有着说不出的滋味,也许这个女人最初也是好的,都是因为进入了深宫,才把她熏染成一个心狠手辣的女人,这么些年,她过的真的开心吗?如果真的开心,为何在知道苏斩被下入大牢的时候,如此痛苦,一夜白发呢?沐青瑶的心底沉重无比,这就是皇宫,她真的要

留在这里吗?此刻不禁深深的疑惑起来......

“是你,是你害了她,为什么她没有说,那时候虽朕小,但朕知道她为你说过,只是因为父皇怕别人威胁到她,所以一直不同意,可身为妹妹一样的你,竟然怀疑她?”

皇上吼叫起来,此刻再也控制不住自已的情绪,完全的失去了控制,在寝宫里面大发怒火,很多东西被砸烂了,太后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受不了刺激,最后竟昏了过去......

皇上冷眼旁观的看着一动不动的太后,愤怒之火总算冷静了一些,不过脸色仍阴骜得吓人,黑瞳中闪烁着深不可测的暗芒,唇角是嗜血的冰寒,冷冷的扫了一眼待在一边的李公公。

“来人。”

他一声令下,阿九领着几个小太监走进来,心惊胆颤的望着一殿的狼籍,大气也不敢出,刚才皇上愤怒涉临疯狂的怒吼声,早传到他们的耳朵里,他们谁敢多哼一声。

“皇上。”

“从今日起,封锁广阳宫,任何人不得进广阳宫一步,违令者斩。”

嗜血狂魅的话响起,一殿的人肝胆俱焚,谁敢大声喘气。

“是,皇上。”阿九领旨。

寝宫内,仍旧昏睡着太后,就那么苍白着脸,毫无血色的睡在大床上,此刻谁敢提议给她请御医什么的。

沐青瑶站起身,皇上怎么处置太后是皇上的事,她该做的已经做了。

“走吧,皇上。”

慕容流尊转头望着沐青瑶,看着她如水般清明的眸光,那狂乱嗜血的心竟得到了慰藉,慢慢的平复了,沉稳的开口:“走吧,朕还哨事要处理呢?”

“是,我饿了,早上还没吃呢?”

沐青瑶嘟起嘴,只顾着处理他的事了,结果她的饭还没吃呢?肚子好饿啊

“走吧。”皇上不去看太后娘娘,伸出大手牵过她,往外走去,寝宫门外立着的一干大小人,总算松了一口气,只是太后从此后不得再离开广阳一步了,而且皇上还不知道接下来怎么惩罚她呢?

本来沐青瑶是准备回凤鸾宫用膳的,谁知道皇上却吩咐人把早膳传进琉璃宫,原因是他也没有用膳呢?两个人正好一起用膳。

沐青瑶看他先前受了很多折磨,此刻虽然恢复了平静,可是心底一定仍然很痛,所以便由着他。

偏殿内,两个人安静的用着早膳,沐青瑶是真的饿了,所以吃得很香,可是皇上却一脸的若有所思,有一口没一口,食不知其味的吃着,本来他一直想知道,她为何要害母后,可是现在听到她交待了,心却更痛,想起母后的无辜妄死,他恨不得立刻让人斩了那个女人,但是他会让她生不如死,不是想她儿子登上皇位吗?他就让她亲眼看看,慕容流陌会死得怎样惨,瞳孔凌寒阴森。

沐青瑶很快吃饱喝足了,用筷子敲了敲桌面,提醒对面的男人。

“皇上,你拨拉什么呢?,

只见皇上面前的一碟点心,被他拨拉得都看不出是原形了。

慕容流尊回过神来,扔下筷子:“朕饱了。”

“我也饱了,”沐青瑶是真的饱了,至于这男人恐怕是愤怒得饱了,这种事临到谁的头上,一时都无法接受吧,还是让他慢慢平复吧,相信以他的睿智内敛,很快便可以调整好。

沐青瑶站起身,说实在的,她的身子酸楚得不得了,昨儿个晚上被这男人折腾了一夜,此刻好累啊,只想睡觉:“皇上,我回凤鸾宫去了。”

“好。”

弦帝没忘了自己还有政务要处理,这内患还未除呢,他会新帐旧帐一起算的,唇角勾出阴冷的笑,轻挑了眉梢.幽瞳闪出利光,阴森森的盯着半空,残狠,杀戳......

沐青瑶也不理会他,领着莫愁和莫忧他们离开琉璃宫回凤鸾宫去,昨儿晚上,她是累坏了的,那药竟是楚浅翼那个混蛋下的,当然他下药,不是为了让她和皇帝成全好事,而是想成全楚语嫣和皇上的好事,不过被她给歪打正着了。

这个歹心莫测的家伙,早知道他昨儿个晚上会干这种缺德的事,白天就该把她扒光了,挂到鸣凤楼的屋梁上去,让大家都看看没穿衣服的楚大少,还那么帅吗?

沐青瑶迷迷糊糊的想着,最后睡着了。

莫愁和莫忧等守在殿门外,不准任何人打扰......

未央宫里,此时一片狼籍。

从来没有发过脾气的贵妃娘娘砸烂了很多名贵的古董,心疼得贴身丫头秋月一连声的叫着:“娘娘,别砸了,这可是从楚家带来的啊?”

这话不说好,一说,楚语嫣更生气了,在大殿里四下张望,一眼瞄到一个蓝彩瓷的花瓶,抄起来便扔到地上去,秋月的小脸越发的愁了,娘娘究竟受了什么刺激,昨儿个晚上回来,一直坐到天亮,然后便疯狂的砸东西。

要说是因为皇上不召见她吧,这也是径常会有的事,从来没看过她发脾气。

秋月一头雾水,不知道这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

“娘娘,你别气了,气坏了身子不化算,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你和奴婢说说,咱们可以找老爷和大少爷商量啊?”

“商量什么,商量什么,只会坏事罢了,还商量,都怪他,”楚语嫣一言完,便停住了手脚,喘着气儿到一边坐下,漂亮的脸难看至极。

秋月赶紧走过去,给主子倒了杯茶,温声细语的劝解着。

“不管怎么样?主子这样发怒也解决不了什么事,不是吗?咱们应该多动动脑子,听小巧她们说,这些日子,那西门新月可没少往皇帝哪里跑,听说前两天,她还送了一颗丹丸给皇后娘娘,听说皇上很高兴,当时就要赏赐东西给她,不过她没要,这样想来,皇上的心里肯定对她好感,既然她这么做,我们也可以啊。”

贵妃楚语嫣阴沉着脸,一口接一口的喝茶,她一向心高气傲,想到要去巴结那个女人,就气恨难平,最重要的是,想到皇上视她如宝,却视她如草介,就难以平静。

“娘娘,你别光顾着生气了,现在重要是皇上的心哪,要不然西门新月那个女人进宫来,而皇上依然对你不理不睬的,那个女人一定会爬上你的头欺负你的,她可不像皇后娘娘,那个女人虽然冷,但只要不惹到她,是不会欺负到我们头上的,但西门新月可就不一样了,她一定会报复娘娘的。”

秋月的话说完,楚语嫣愤怒的火气总算压抑了不少,脸色虽然难看,却能冷静下来了。

“好了,我知道,让我想想吧。”

楚语嫣放下茶杯,一手支着脑袋,想着目前的状况,真是十分的苦恼。

大殿里很安静。

这时候一道袅娜娉婷的身影走了进来,随之还有那脆如黄鹂似的说话声。

“哎呀,这是怎么了?贵妃姐姐怎么生气了,天哪,这么名贵的东西也拿来砸啊,到底是右相家,不同于一般人家,出手绰阔,生起气来,眼都不眨一下就是上千两没了。”

说话的人正是住在未央宫的西门新月,身着一件粉红色的长裙,裙边绣着几缕白云,腰束一条白色的烟霞罗,打成一个大大的蝴蝶结,纤腰不堪一握,柔媚娇情,此时站在大殿门口,一只手捏着香绣罗帕,掩嘴轻笑,身子慢慢的弯下来,捡地上的碎片儿,不由又是一番感概。

贵妃楚语嫣一看到这女人幸灾乐祸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冷冷的瞪着她。

她是没法和皇后比,可是眼前的女人凭什么来看笑话,她可什么都不是,只是一个秀女,恐怕再不受宠,过几日便会滚出宫去。

“西门新月,你来干什么?难道是来看笑话的,你有什么资格笑本宫,别忘了你的身份。”

楚语嫣一言落,那西门新月的脸立马冷沉下来,眼瞳星火点点,先前笑得妖孽似的,现在也不笑了,阴沉着脸瞪着楚语嫣,楚语嫣哪里怕她,冷哼一声,继续开口。

“你跑来看我笑话,怎不去看皇后的笑话,知道皇上昨儿个宠幸娘娘了吗?一整夜都没让她离开过琉璃宫,这是多大的荣宠啊,你有吗,你有吗?”

楚语嫣冷笑,一迭连声的追问。

西门新月一听楚语嫣的话,一半是气的,一半是心疼的,脸色煞白,竟分外的楚楚动人,不过这大殿上的人,除了她的贴牙婢女为她心疼,别人根不理她,因为这是未央宫,贵妃娘娘的地盘。

大殿上,安静下来,两个出色的女人,像斗鸡一样相互仇视着。

贵妃娘娘的贴身婢女秋月扫视了她们一眼,忽然开口:“娘娘何必和新月姑娘呕气儿,新月姑娘也别气我们主子了,其实两位的心意不都是想得到皇上的喜欢吗?既然如此倒不如和平共处,一起想法儿的讨皇上的欢心,只要皇上雨露均沾,怕什么,这后宫的女人会越来越多的,奴婢想着,要是

新月姑娘不和我们主子联手。只怕那专宠的事,便落到凤鸾宫那位主子的头上,到时候,皇上可谁都不要了,那你们所做的事,岂不是白费了心机。”

楚语嫣和西门新月一听秋月的话,倒是个理儿,可是两个女人都心高气傲,一时也拉不下面子来,西门新月冷瞪了楚语嫣一眼,沉沉的开口。

“别以为你们楚家还霸着弦月的半边江山,你那姑母不知道做了什么惹恼皇上的事了,现在可是连广阳宫都出不得了。”

西门新月说完,一甩手,扭着纤腰离开了大殿。

大殿内,楚语嫣有点不在状态内,挑了一下眉,眸中便染上担忧。

“秋月,她这话是什么意思?姑母怎么了?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你马上派人去广阳宫看看,为什么姑母被囚禁了,如果真是这样,我们要立刻给爹爹送信才是。”

“是,娘娘,奴婢这就派人去广阳宫。”

“嗯,”楚语嫣竟然感觉一阵胸闷,似乎真的会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究竞是什么事呢?

西门新月从未央宫出来,领着贴身的婢女,一路直奔琉璃宫而来,一扫先前的愤怒,满脸的柔情似水,现在她可是去见皇上,怎么能让那乌烟障气的事影响到自已的姿态呢,双眸闪烁着锐利的光芒。

“小姐,我们这是去哪儿啊?”

她的贴身婢女怜烟,不知道主子去哪儿,瞄着路线,倒好像是往琉璃宫而去,小姐不会去见皇上吧,怜烟的一张脸早白了。

“去琉璃宫见皇上。,

“小姐,为什么去见皇上,可是打听了的,听说皇上令儿个心情不好,所以才囚禁了太后娘娘。”

西门新月停住身子,回头望着自个的贴身丫头.一张秀气的脸蛋,早白了,这丫头的胆子可真小,伸手敲了一下她的头,冷冷的警告:“怜烟你这样,以后还怎么侍候你家小姐,胆子大着点儿,我去见皇上,保准待会儿,皇上的心情会好起来。”

西门新月的唇角勾出志得意满的笑意,她拿到了一个有利的资料,相信皇上一定很高兴,所以又怎么会怪她呢?

“小姐?”

怜烟无语了,小姐一向艺高胆大,而且很聪明,既然她如此说,一定不会出什么意外的,而且就算她阻止,小姐也不会听她的。

两个人径直住琉璃宫而去。

琉璃宫门外,安静无声,皇上在里面办事,谁敢多说一句话啊,一溜儿的太监精神抖擞的望着殿门口,一看到西门新月主仆二人过来,那些小太监早笑了,这新月姑娘可是个妙人儿,而且为人柔和,说话儿也是轻声细语的。

“见过新月姑娘。”

“嗯,我想见皇上。”西门新月唇角勾笑,那水漾的脸蛋,越发的娇柔,墨发轻挽,那玉色流苏,轻轻荡漾着,给她细致的容颜,更增添几分玲珑。

“皇上正在处理事情呢?任何人不见。”为首的大太监赶紧开口,皇上已吩咐了下来,今儿个任何人都不见,虽然他们很想帮助新月姑娘,但是却无能为力。

西门新月莞尔一笑,也不为难这些太监:“那能帮我唤阿九公公出来吗?”

“这个?”那大太监皱了一下眉,抬首见到西门新月那清新的妩媚的笑容,拒绝的话便说不出口,最后一咬牙,点头:“好,那新月姑娘等一下,小的进去禀报阿九公公。”

“有劳公公了。”

西门新月施了一礼,那大太监早乐得屁颠屁颠的进去了,这新月姑娘如此美貌,周身的气派,而且看她似乎挺聪明的,皇上一向喜欢聪明的女人,要是哪天她受宠了,岂会忘了他们这些人。

阿九得了禀报,跟着那大太监走出来。

“新月姑娘何事要见小的?”

阿九身为皇上的贴牙太监,在这宫中也是个人物,因此对西门新月也没有过多的礼数,不过仍然很客气的询问。

“我有重要的事禀报给皇上,是关于牢中的重犯,那了空和尚的。”

西门新月此言一出,那阿九眼神锐利起来,这可是重大的事情,甩手给了那大太监一记后脑勺,新月姑娘是有大事要见皇上,你也敢怠慢,打完了那大太监,阿九转过身,恭敬的开口:“新月姑娘请稍等一会儿。”

“好。”

西门新月抿唇轻笑,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相信皇上一定会见她的。

她西门新月会逐步的,走进皇上的身边,然后进入后宫,西门新月的唇角扬起志得意满的笑。

阿九进去禀报,很快便出来了,这种事皇上岂会不见她。

“新月姑娘,请跟小的进去,皇上在里面候着你呢。”

“有劳阿九公公了。”西门新月笑意盈盈的领着怜烟,跟着阿九的身后走进琉璃宫,那被阿九扔了一个后脑勺的大太监不由张大嘴巴,这新月姑娘好厉害的心计啊,明着不见皇上,要见阿九公公,事实上能见到阿九公公,等于见到了皇上,这宫中的女人啊,看来一个比一个厉害。

金碧辉煌的大殿,寂静元声。

龙诞香撩绕着,金色的纱缦垂挂着。

阿九领着西门新月穿过纱缦,走到后面去,只见一张明黄的案台,上面摆放着一堆的奏折,一把镶金的龙椅,金光灼灼,皇上正端坐在上面批改奏折,听到脚步声,停住动作,望了过来,只见他一身耀眼的龙袍,周身的霸气,精致的五官上,那黑瞳泛着潋滟动人的波光,好似一浪一浪席卷上来的狂涛骇浪,眨眼间淹没了西门新月。

她只觉得心口扑通扑通跳得很厉害,每一次看到皇上,她都情难自禁,就更加深了要进入后宫的念头。

“新月见过皇上。”

幕容流尊面无表情的扫视了她一眼,想起她先前给皇后送丹丸的事,脸色便缓和了一二分,挥了挥手:“起来吧,阿九,赐座。”

“是,皇上。”

阿九搬了一张凳子过来,上面铺着厚厚的垫子,请了西门新月坐下。

“听说你认识了空和尚?”皇上的黑瞳射出慑人的光芒,一眨不眨的盯着西门新月,西门新月在感受着他的冷酷无情时,便对他的眸光有些手足无措,不过仍能镇定心神,缓缓的开口。

“不是新月认识,而是西门家的一个下人,那一日上香之时,适逢皇上下旨查抄月觉寺,他认出了了空大师,便禀报了爹爹,爹爹不好干涉此事,因为此事事关重大,皇上已命令南安王和北津王并刑部一起审理,但爹爹以为,说不定一个小细节可以帮助到皇上,因此派下人送信进宫来新月便来见皇上。”

西门新月说了事情的经过,高座上的皇上挑了眉,快失去了耐性,冷冷的开口:“那了空究竟有什么来处?”

“禀皇上,那了空和尚,原来的名宇叫苏斩,年轻的时候,是太后娘的恋人。”

“苏斩?”

宫心计第089皇后发威

弦帝脸色陡的阴暗,狭长的眉挑起,深邃的眼瞳闪过冷清冰寒,那了空叫苏斩,是太后年轻时候的恋人,那么这幕后指使人是北津王已是无需置疑的了,那么现在就要让那了空交出北津王来,他可以不用费那么多周折,轻易便可抓北津王入狱,没有证据,如若他抓了北津王入狱,天下人会怎么看他,只当他容不下那北津王爷,现在看来,一切的关键便在这了空的身上。

“是的,皇上,而且苏家是东郊平常的小作坊人家,那苏斩牵涉出如此重大的案子,皇上何不把苏家一门全部下入大牢,相信那了空一定会交出幕后指使人。”

西门新月柔柔的开口,可是这心计却是深沉的,慕容流尊抬眸看向她,这女人是聪明的,而且手段辛辣,不似瑶儿,表面上看来很冷漠,事实上心地却良善,一般人不欺到她头上,根本不愿意动手,不似这西门新月,皇上的唇角浮起冷笑,眼神幽暗难明……

西门新月一见,心里一颤,赶紧起身柔婉的开口。

“新月多嘴了。”

“不,你的计策很好,朕会放在心上的。”慕容流尊俊美的脸上让人看不清他此刻的想法,挥了挥手示意一边的阿九:“送西门新月出去。”

“是,皇上。”阿九领命,走到西门新月的面前,恭敬的做了个请的动作,西门新月朝皇上施了一礼,领着怜烟跟着阿九的身后往外走去,走到纱曼边的时候,忍不住停住了身子,回头望了一眼皇上,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皇帝慕容流尊眼神凌寒,唇角紧抿,黑瞳跳跃着火花。

皇后竟然有事瞒着他,她去探望了空,一定知道他是苏斩,但她却瞒住了他,而且今天她让太后交待出杀害他母后的事,先前所说的话,因为当时他太愤怒,所以忘了去思索,原来她们说的是关于苏斩的事,因此太后才会心神大乱,最后口不择言的说出了杀害他母后的事。

瑶儿,你竟然瞒着朕?

慕容流尊的眼瞳闪烁不定的寒芒,周身冷戾,大手一握,手中的狼毫应声而断,发出啪的一声清脆的声音,碎成两半,掉在地上。

从外面进来的阿九,一看皇上周身的冷意,脸色都变了,赶紧小心的走过去,捡起那两半的狼毫,关心的询问。

“皇上怎么了?”

“没事,刚才西门新月说的事,别泄露出去,尤其是皇后那边。”盛冷的声音响起,阿九颤了一下,困惑的想着,皇后又怎么了?皇上昨儿个可是很宠爱皇后的,怎么才一会子就变脸了,难道是西门新月说的事和皇后有关,阿九一怔,多多少少的已猜出一些,哪里敢多说什么。

“是,小的遵旨。”

“朕累了,想休息一会儿。”皇上站起身,修长的手揉了揉眉心,昨儿晚上他也是累坏了的,虽然心里恼怒瑶儿,但是想起她昨儿晚上的热情,心底还是浮上热潮。

“是。”阿九侍候着皇上进寝宫休息……

凤鸾宫里,沐青瑶一觉睡到自然醒,寝宫内已掌上了宫灯,她眨巴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有些反映不过来,等到思绪清明过来,才翻身坐起来,寝宫内,梅心和莫愁正指挥着宫女在收拾东西,看她醒过来,立刻挥手示意宫女们先下去。

“娘娘,好点没?”

梅心关切的询问着主子,对于主子身上青青紫紫的吻痕,她还是无法释怀,因为到目前为止,还没人和她解释,那青青紫紫的是什么东西,所以这丫头总觉得主子被皇上欺负了的。

“嗯,好多了。”沐青瑶舒展一下筋骨,精神恢复得差不多了,笑着伸出手扶住梅心的手:“我想沐浴,身子都臭了。”

“没有啊,娘娘不管什么时候都香呢!”梅心讨好的开口,跟个争宠的小狗似的。

“你啊,就知道说好听话,要是赶明儿个嫁人了,一定会哄得相公开开心心的。”

沐青瑶的话一落,梅心不乐意了,义正言词的辩解:“我只侍候着娘娘,要陪娘娘一辈子的,不嫁人。”

“好,还是我们家梅心好,那么,可爱又迷人的梅心可不可以扶娘娘我起来去沐浴呢?”

沐青瑶伸开手臂,梅心和莫愁立刻伸出手扶着她起来,两个人侍候着她进寝宫沐浴,泡了一个香喷喷的热水澡,总算把全身的酸楚泡没了,现在整个人神清气爽,外加妩媚可人,温漉漉的发披在肩上,因为天气凉了,梅心怕她受凉,赶紧用干的棉布擦干,也不挽起来,只垂在肩上,越发的清艳动人,身上穿了一件薄长裙,外罩一件华丽的绣牡丹的披风,妖娆多姿,让人看一眼便移不开视线。

尤其是她此刻脸上柔柔的暖暖的笑意,让人没来由的想疼到心坎里去。

“娘娘,千万别受凉了。”梅心一边给主子系披风上的带子,一边不忘叮咛她。

“知道了。”沐青瑶笑起来,她知道梅心和莫愁是真心待她好的人,只要真心待她好的人,她向来视她们为亲人的,所以三个人的感情特别的好,现在又加上莫忧,她们四个人就像一个小家庭中的亲人的一样,相亲相爱。

“娘娘,有没有饿,奴婢准备晚膳上来?”

梅心满意的上下打量了一下主子,最后并心的询问。

“不了,我想去未央宫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