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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与你何干?”

“这个,就是看公子一表人才,好奇问问,没什么别的意思。”

陈十见她大有如果不回答就要继续缠着他问的架势,便有点不耐烦道:“没有!”

婆子大喜。

等她跑了,房里,楼柒不由得抿嘴直乐,“主子,你说她这是想做什么?”

沉煞坐在桌边拿起了筷子夹了菜,闻言道:“不必理会,坐下。”

婆子又回到了后院,少女看她跑来跑去跑得欢,忍不住骂道:“撒什么欢?”

“小姐,这一次您就信老奴吧,那真的是一位极为好看的公子啊,还带着侍女,而且,出手就给了老奴两片金叶子的打赏!”婆子因为要取信小姐,一咬牙,把两片金叶子拿出来了。少女见状不由睁大了眼睛,还真的!谁出手这样大方?

她身边的侍女见了两片金叶子,不由得眼红了,当下灵机一动,说道:“小姐,不如让奴婢过去看看,看是不是真的与花婶说的那般!”

少女犹豫了一下,点头道:“好,你去。”

楼柒正吃着青菜,觉得这古代的的青菜比现代的好吃得多,可能是因为这里庄子园子里自己种出来的,格外新鲜,所以味道很是清甜,正要跟沉煞说什么,门外便传来了娇软的声音:“这是我们家小姐吩咐送来的酒,给各位大哥驱驱寒。”

楼柒闻言眼睛一亮,她已经很久没有沾酒了,这个时候要是能喝上两口也不错。

见她听了酒便眼睛发亮的模样,沉煞忍不住嘴角一挑,“去拿吧。”

楼柒便去开门,陈十果正拦着那侍女,见她开了门便转过头来,那侍女已经趁机挤了过去。

看到楼柒,她愣了一下,眼里闪过了一丝丝的嫉妒来,听花婶说这是个侍女,那么便是跟她同等地位的,长得竟然这般好看,怪不得能爬上主子的床吧?

侍女脑补着,但还是不忘赶紧地看向屋里,这一眼便看到了坐在桌边用膳的沉煞。

墨发玄衣,只坐在灯光里的那身形,便已经让侍女心跳若狂。

她在这里只看到他的侧脸,但只是一张侧脸已经足以说明一切。

“酒给我。”楼柒见她看着沉煞发呆,眉一挑,伸手就将她手里的托盘接了过去,然后当着她的面就关上了门。

她一急,扬声就道:“奴婢喜儿,能否请问公子尊姓大名?”

第155章 真是没规矩

楼柒一乐,在屋里就说了一句:“我家主子姓沉。”

她知道这么说,那喜儿肯定是会听成姓陈的,沉姓极少,一般不会想到沉姓去。

喜儿果然是听成陈了,眉开眼笑就退了下去。

美貌少女本是不相信花婶的话的,但是现在连喜儿都信誓旦旦地说那公子真的是风华绝代什么的,倒是让她不得不信了。

“小姐,您要是回府的话,一定会被夫人给嫁到钱府去的,今天马车坏了,或许就是上天都在阻止小姐回府。”

美貌少女垂下眼睑,有些悲伤起来。“爹爹娶了新妇就处处听那贱人的,竟然要把我嫁给一个糟老头子,我不回去闹他一场心里不甘。”

“可是老爷现在听信夫人,就怕小姐闹了也没用,小姐之前不是说要去金州找表小姐吗?不如我们就去金州吧。”

“你个贱婢说得倒轻松,金州远在千里之外,要怎么去?马车坏了,连车夫都跑了!”美貌少女伸手就掐了她一把。

喜儿强忍着疼痛,道:“小姐,现在不是正好有机会了吗?”

美貌少女闻言一怔。

吃过了晚饭,陈十把桌子收拾好退了出去,楼柒想起木兰,便决定再去看看她的情况,沉煞却将她拉住了。

“早些休息,明早赶路。”他说完不由分说将她抱上床,睡觉。

楼柒无语,刚刚吃完怎么睡?她以为自己睡不着,但是没想到这一躺下去没多久就睡着了,还一觉到了天亮。

楼柒醒来的时候正听到外面有昨晚那叫喜儿的丫头的声音,还是娇娇软软的,似乎正在跟月卫说着话。

“公子,早膳是我们家小姐亲手做的,请移步前厅用膳吧。”

这么早就起来给他们亲手做早餐?楼柒不禁有点玩味,这一家小姐他们昨晚倒是闻其声了,只是一直未见其人,这么殷勤也不知道要做什么。

她觉得一路赶回破域的确是挺无聊的,要是有人想给她找找乐子她真的一点儿都不介意。

咳了咳,她在月要拒绝之前出声了:“月卫大人,可不能辜负人家小姐的一片真心哦。”

月俊脸顿时就黑了,这话说得也太有歧义了吧,说得好像他跟人家小姐有什么似的,他哼了哼道:“楼柒,快侍候主子洗漱去!”

喜儿心中一喜,那女子果然是侍女,跟她一样嘛!叫楼七?名字比她还不如呢。

一时间喜儿有点儿骄傲地挺了挺背,又红着脸看了眼月。

她算是看出来了,这位月卫大人的地位也是不低的!而且,他虽然气势不如那位陈公子,可是也长得极俊,她在京城也见过不少青年才俊,但是没有一个长得有他好的。

要是小姐今天的计划成功,那么她是不是也有可能跟这位月卫大人…

月看着这侍女那一脸藏不住窃喜,皱了皱眉。

月虽然叫着楼柒侍候沉煞洗漱,但是她哪里有可能真做这事,一个大男人又不是没手没脚,洗漱还要人侍候着?别人侍候她管不着,叫她来她肯定不干。不过在九霄殿的时候沉煞也知道真靠她侍候是不可能的,陈十送了热水进来,他便自去动手了。

楼柒的速度比他快,洗漱过后便要拉他去吃早餐,沉煞想起刚才喜儿的话,眉头微皱。

“去给本帝君端来。”

“别呀,过去吃嘛,咱们还没有见过那位小姐呢。”

楼柒挽着他的手臂,愣是把他拉出门了。

前厅门外另有两个婆子,穿的是粗布衣裳,头上打着布巾,身形粗壮,看起来是常做农活的妇人。只是她俩脸上并没有农妇的那种质朴,反倒是生得一脸蛮横相,只看一眼就知道是不好相与的人。

这时,她们正一左一右站在门外,左边那个阴阳怪气地道:“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教养,还真当自己是大小姐了,趁着大伙儿都做活累极睡觉的时候还放人进来,这年头胆子也真是大了,姘夫都坐着马车来了…”

“啪!”

一个突如其来的巴掌,将那婆子给扇得整个人朝地上栽去,一头正好撞到了门柱下方,痛得她嗷的叫了起来。

“哪个杀千万的敢打你老娘…”

她随即被提了起来,“啪!”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这下子她真的不敢叫了,人还没看清楚呢,已经被扇得脸肿成了猪头。另一个婆子早在她挨了第一记耳光的时候看到了来人,一下子就张大了嘴巴愣在了当场,哪里还顾得上看同伴。

厅里的少女本来听到那婆子不堪入耳的话要冲出来教训她的,冲到门边也正好看到那踏着晨光而来的人,高大伟岸,气质冷然,眸光幽深,薄唇的线条带着明显清寒。

她呆在原地,再动不得半分,眼里再看不到别人,甚至,那一瞬间她觉得周围已经失去了一切声音,她的世界很静很静,很空很空,又很满,只有他一人。

心如雷鼓。

她没有想到,这世上还有比玉太子更令她心动的男子。

待到第二道耳光清脆的声响把她震醒,她看到了另一名白衣男子,也是清峻非凡,他正拿了条帕子出来擦着自己的手,表情嫌弃万分地看着那被他丢到地上的婆子,语气清冷:“这两个耳光赏你,好让你知道什么话不得乱说。”

真是够了,脸上抹了那么厚的粉,害得他两巴掌下去现在手里腻腻的。

但是那婆子胆子可不小,敢说他们家主子是那劳什子小姐的姘夫!

那两个婆子一看到后面跟的几个黑衣侍卫,哪里还敢再多嘴乱说,颤抖着跑开了。

沉煞谁也没看,走进了厅里,看到那桌上摆着糕点清粥,自己就走到了主位坐下,然后抬眸看向楼柒,“过来。”

楼柒忍不住想笑。这完全没有想到自己是在别人的地盘啊,别人的餐桌,别人做的早餐,别人都还在站着看着,他倒好,这态度是理所当然,甚至还霸气侧露。这一点也是让她怀疑沉煞出身不凡的原因之一,他天生有一种霸气,绝对没有如她在现代的那种什么礼仪,谦让平等友爱之类的东西,便是四卫是一直跟着他的,情份不浅,但是在某些时候也并不能与他共坐一桌。

这说是他的冷漠,倒不如说是他骨子里的上位者本能。

她想了想,走过去却是站在了沉煞的后面,微微倾身低声道:“让我看看戏。”

沉煞瞥了她一眼,果真不理会她。楼柒不由感受到了一种叫做“纵容”的东西。

“这位爷,”花婶和喜儿也在这厅中,这会儿见平时骂她们跟骂什么什么的小姐竟然扭捏着连上前都不敢,忍不住就急了,上前道:“这就是我们小姐,是来自京城浦家的,闺名玉荷,昨夜便是我们小姐让你们请进来的。”

喜儿不甘示弱,虽然之前已经去传过一次话,现在还是忍不住要上前多了两句:“公子,这些早点都是我们家小姐亲手做的,我们家小姐可是一清早就起来了呢…”

浦玉荷就站在那里微微低头,手里捏着一方丝帕,小脸微红。

“多谢。”

沉煞说了两个字,让浦玉荷惊喜地抬起头来,眸子明显发光,她娇柔地说道:“陈公子不必客气。”她的心一直跳得很快,他的声音低沉醇厚,几乎让她要醉了过去。

浦玉荷并没有在意楼柒,自一开始她的目光就一直是被沉煞一个人吸引着,而且花婶确认过楼柒是侍女,自然就不会专程跟她说这个了。

“月,给浦小姐酬劳。”

沉煞这一句话说出来,浦玉荷还不明白是什么意思,月已经拿了一把金叶子递到了喜儿手上,“我家主子的给浦小姐的赏。”

喜儿:“…”

花婶:“…”

浦玉荷:“…”她顿时就有点儿泫然欲滴的哭模样。这是拿她跟花婶相提并论了吗?昨夜给了花婶赏,现在她做了早点,所以给她赏?那她不成了下人了吗?

楼柒极力忍着笑,谁都听出来那婆子跟喜儿拼命推销着她们小姐的目的,沉煞倒好,直接给了人家打赏,真是…真是太侮辱人了!

在浦玉荷等人看来,这的确是侮辱人的举动,但是在沉煞看来,他跟对方互不相识,住了人家的,吃了人家的,那自然就要给钱,就像买卖,天经地义。他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因为他没有被浦玉荷吸引,更没有想跟人家谈心意谈情意的心思。

所以他让月打了赏之后便反手拉了楼柒在身边坐下,“无戏可看,吃饭。”

楼柒翻了个白眼,只好坐下了。

“月,坐下。”

沉煞也让月卫坐下,月转身去吩咐了陈十等人等去厨房端了东西吃,然后在沉煞的另一边坐下。没有人让浦玉荷也坐下,这主子侍卫二人都觉得自己付了钱便是买下了这一桌子的早点,并无半点不自在。

便是楼柒看了一眼浦玉荷,笑了笑问道:“浦小姐吃过了吗?”

听到了她的声音,浦玉荷这才注意到了楼柒,视线移到她脸上,先是眼里闪过了一丝惊讶,而后又是几分嫉妒,最后却是不屑不悦。

一个侍女竟然可以跟主子同席用膳,真是没规矩!

但是她却怕失去这个与沉煞同桌用膳的机会,便道:“未曾。”

接下来,这位公子该是让她也坐下一同用膳才是。她饱含希望地看向沉煞。

第156章 跟着上路

沉煞倒真的是开口了,但是听到他所说的内容时,浦玉荷身形一晃,差点没吐血。

他说的是:“那就下去吃吧。”

下去…吃…

他果然是当她跟一个下人一个厨子一样!

“那,那陈公子慢用。”虽然快要吐血了,但是浦玉荷不知为什么反而更加迷恋起这样的沉煞来。她觉得这样的男人甚至要比玉太子那样的温柔要更令人喜欢,看着他冷醒的样子,听着他冷漠的话语,她很想把他得到,把他征服,这样冷傲的男人要是真的动起心来,一旦要是温柔起来,应该会让人幸福得死也愿意吧!

有时候人就是这样,对ta太过温和ta反而并不会太珍惜在意,对ta冷傲的,却反而会激起好胜心,然后就一步一步地沉迷了下去,到最后甚至还成了自己的心魔。

这个时候浦玉荷就已经一步跳了下来。

当然,始作俑者是不知道的。

等到他们吃完了早膳,浦玉荷才又出现了,她换了一身服饰装扮,烟柳色的裙子衬得她本来明媚的俏脸多了几分柔弱,鬓间只挺了几朵同色的绢花,但是一双朱红玛瑙耳坠给她的脸面颊添了两分娇媚。

这是一个很懂得打扮自己的女子,她知道怎么样能将自己的美貌完全发挥出来,甚至提高几分。只不过可惜了,她的智商和情商并没有跟这种手段天赋一样高,要不然也不会在府里失了宠被丢到了这样的庄子里来。

不过这会儿当这样的一个美貌的少女突然跪到他们面前时,至少陈十等人还是有些动容的。

他们这时已经准备把马车和马匹拉出来准备离开了。

浦玉荷跪在沉煞面前,抬起脸,小脸尖尖,眼睛大大的盛满了盈盈的泪水,她咬了咬唇,看着沉煞,道:“请公子发发慈悲帮帮玉荷!”

楼柒是看得到沉煞微微蹙眉的,但是浦玉荷没有看见。

总归是承了人家的情,借宿和吃饭,虽然还了钱,但是多少欠了人家一个情。见他们都没说话,月便叹了口气问道:“浦姑娘先起来吧。”

“不,请公子答应玉荷,玉荷实在已经走投无路了!”

“你先起来,这样什么都不说跪着算怎么回事?”

浦玉荷又看了眼沉煞,这才在喜儿跟花婶地搀扶下站了起来。

浦玉荷的遭遇其实也算是普通,浦家据说在东清京城里也是数一数二的大富人家,再加上她生得美貌,以往在府里也是很得浦老爷的宠爱,要什么给什么,所以养成了一副刁蛮的性子。只可惜,一年前她的母亲因病去世,半年后浦老爷又娶了个继室,这个继室不是省油的灯,进门半年就把浦老爷的心思都拉拢了过去,分掉了浦玉荷的大半宠爱。浦玉荷自然是万分不服气的,就跟她斗了起来,但是这样也彻底惹恼了那个继室,她开始对浦玉荷很不满了,便想着要把她给弄出浦府去。

而这个时候她又有了身孕,本来只有几个女儿没有儿子的浦老爷自然很是欢喜,开始什么话都听她的,甚至她要将浦玉荷嫁给一个死了原配要娶继室的四十岁老男人都不以为意。

浦玉荷跟父亲闹了一场,那继室就假装是被她推倒了,这么一来浦老爷大怒,将她送到了这乡下的庄子里来让她反省反省。

庄子里的农户得到了继室的授意,一个个地对她不敬,天天给她气受,浦玉荷这一来只带个花婶跟一个自小跟着她的贴身侍女喜儿,什么都做不了,昨天就想让喜儿拿着剩余的银子跟着别家庄子的人去城里买辆马车来,然后她们要自己回京城去,回浦府去,找那个女人算帐。

谁知道喜儿被人骗了,买了部不好的马车回来,半路上车子就散架了,那马也跑掉了,她好不容易走了回来,被浦玉荷罚跪着整整骂了一个多时辰,夜了都不让她休息。

也正好是在那个时候,沉煞他们过来借宿了。

听了她们主仆三人的讲述,楼柒抿嘴笑了笑也不说话,月看了她一眼,问道:“那不知道浦小姐现在有何打算?”

问这话的时候月在想,她们估计是看中他们的马车了吧,毕竟昨晚开门的时候,花婶看到他们马车的时候眼睛一亮他是没有错过的。

他看楼柒一眼,也是想知道她愿不愿意先把马车让给这个浦玉荷。但是楼柒偏偏不说话,就那样笑眯眯的,看起来真心无害。

听见他发问,浦玉荷连忙说道:“不瞒公子,玉荷现在也看清楚了,玉荷年纪还小,就算回府去肯定也不是那女人的对手,父亲现在什么都听她的,也已经不疼我了,我怕再回去真的会被嫁给那个槽老头子当继室,所以,我,我打算到金州去,先投奔我的姨母,让姨母为我做主。”

“是缺盘缠吗?”沉煞开了口。他本来就不耐烦听她多说,只不过是楼柒好像听得很有趣,他才没有打断对方由得她说,但是现在故事讲完了,话还没说完,他就有些不悦了,直接就问人家是不是缺钱。

浦玉荷可没有看出他的不悦,只是听到他问她是不是缺盘缠,心里觉得他多少是开始关注自己了吧,可能是她的经历让他有些不忍了?

她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盘缠…玉荷还能凑得出来一些,但是姨母远在金州,以我一个弱女子是无论如何到不了的…”

“给她银子。”沉煞又打断了她,真的不明白这女人怎么会有那么多废话,“去重新买马车。”

浦玉荷一急:“买了马车我们也不会驾车啊。”

“那就请车夫。”

“可是,可是我们怎么知道那车夫人是好是坏呢。”浦玉荷这会儿也看出沉煞的不耐烦来了,急急地说道:“玉荷想请公子帮帮忙,能不能送我们到金州去?”

她这话一说出来,在场的人都是一默,陈十他们更是跟见鬼一样地看着她,这女人胆子可真是够大的,竟然要他们帝君护送她到金州去?她以为她是什么人啊!

月也是一怔,然后就轻轻地笑了出来。

沉煞理也不理对方了,直接下令出发。

见了他们这个反应,浦玉荷都快哭了,要是抓不住这个机会,之前他们又打了那两个婆子,等他们走了之后,她在这庄子里的日子肯定更加不好过,而且要离开就更难了。

她一下子又冲到他们前面去,泪水流了一眼,“陈公子,求求你了,求求你帮帮我,就算不能送我们到金州去,能不能把我们送到你们经过的离金州最近的城里?”

楼柒看她这样子,要真的不带着走的话不知道还要纠缠多久,便给了月一个眼色。

其实月倒还真的是有点儿想法,这里还是东清的地盘,他知道东时玉东时文他们一定还会在到底找他们的踪迹,只是他们这么几人的话很容易暴露目标,但是要是队伍里多了三个女人,对他们来说就是掩饰,能够混淆东时玉的人的视线。

也不是没有好处。

他现在算是知道了,楼柒答应了的事情,自家主子估计不会反对,这会儿见楼柒给他眼色,他叹了口气就对浦玉荷道:“带着你们走一段也不是不可,只是怕到时令尊知道了反要告我们拐带之罪。”

浦玉荷听他这意思是同意了,欣喜若狂,想也不想地就道:“不会的不会的,我可以立张字据,写明是自愿与你们离开!”

“那么,一路上,浦小姐可得听我们的。”

“听听听,一定听。”

知道可以跟着他们离开,到离金州最近的城池之前,她有一段时间能跟沉煞相处,浦玉荷心里简直是乐开了花。

不用她说,这庄子里的人也看到了是她跪着求人家把她们带走的,暗地里直骂得她狗血淋头,但是也不得不出来阻止阻止,要是不做做样子,到时万一浦老爷对他们发火,他们都说不出借口来。

但是他们的阻止对于破域的侍卫来说根本不放在眼里,只不过是齐齐一亮剑,那些人就都缩回去了。

浦玉荷坐在马车上,见那些平日里对她横眉冷眼的奴才们现在个个吓得脸色煞白,只觉得解恨极了,更加觉得沉煞的威风霸气,手下的侍卫都这么有气势这么厉害,这个人肯定不是一般人。

她们主仆三人本来就没有多少东西,马车放行李的地方只不过是给她们占了一点儿位置。

“花婶,喜儿,你们去骑马。”在马车上,浦玉荷对婆子跟喜儿说了一句,然后看向了沉煞。她是客人,他是主子,所以这部马车由他们同坐是最合适不过的吧?一想到要跟他同坐一部马车,浦玉荷的脸微微发热。

花婶跟喜儿的脸微微一白,她们是会骑马,但那是骑着府里的那些老弱病马,也只有过那么三四次机会,还是在以前浦玉荷还得宠时跟着她扮男装上街去逛逛,但是现在看这些侍卫,会慢吞吞地走吗?再看这些马,一匹匹高大威猛的,她们估计要上马都难啊,怎么敢骑?

“不用了,你们上马车吧。”楼柒说道。

花婶跟喜儿心中都是一松。

浦玉荷不高兴了:“她们如何能跟陈公子同坐一辆马车?”

第157章 东海泪明珠

她的话音刚落,沉煞已经走向了飞痕,动作极帅地翻身上了马,对楼柒道:“上马。”

踏雪向楼柒走了过来,马头蹭了蹭她,很是亲昵的样子。

楼柒拍了拍它,也翻身上了马。浦玉荷见状,眼睛睁得大大的,有些难过地叫了出来:“陈公子您不坐马车吗?”

“驾!”

回答她的,是沉煞飞驰而出的身影。紧接着,楼柒也追了上去。

虽然带了人,但是他们的速度也并没有比之前放慢了多少。浦玉荷原来的计划是这一路上她跟沉煞能够一直坐马车,她再使出浑身解数,凭着她的美貌,这一路上肯定能够培养出感情来,她也能够问清楚他的名字,年龄,来自哪里,家中如何,到时,他说不定就自己不舍得送她到金州去了。她甚至还想过了,到时她要自己先忍忍,劝他说奔者为妾,如果要娶她,得为她好,先送她到金州去,让她住进姨母家,他再跟她姨母去商量二人的婚事。

她想得那样多,从来没有想过事实会是这样子的。

他们一直都在赶路,中午的时候休息一会,但是这个时候她一下车都是没能见到沉煞和楼柒的,问了侍卫,侍卫只说,主子带着楼姑娘到别处休息。

然后等她上了马车,他们才回来了。

到了晚间,如果进城里,她与花婶喜儿便共一间房,沉煞却是与楼柒共一间房,有两次她去敲门,是楼柒开的门,有她挡着,她连进门的机会都没有,又哪里能跟沉煞说些什么。

所以,四天了,她竟然连跟沉煞说上一句话的机会都没有。

浦玉荷心里跟猫抓似的,渐渐地急躁了起来。

而且,她对楼柒也是越来越不满。明明只是一个侍女,最多是个侍姬,怎么能跟主子那么亲密?夜夜同一间房,她还要脸不要了?

“小姐——”

喜儿刚刚叫了一声,想着这些正暴躁着的浦玉荷就伸出手来在她手臂上狠狠地拧了一下。“叫什么叫?没见本小姐心情不好吗?”

喜儿不敢呼痛,但是眼眶还是微微发红了,低下头有点儿委屈地道:“小姐,奴婢是想说,刚刚月卫大人说了,再过两天就到恒州,那里是他们路过的路线上,离金州最近的城池——”

浦玉荷心头一跳,急急地问道:“所以呢?他们是要丢下我们了吗?”

这些天他们一直赶路,她们没有试过这样的经验,虽然是坐在马车里,但是急赶路的话也是颠簸得厉害的,她们都累坏了,本来浦玉荷正想跟他们说一下看能不能把速度放慢一点,没有想到竟然就到了恒州了。

要是就这么被放下了,她的计划怎么办啊?见过了沉煞,以后她还要嫁什么人?别的男人她都看不上眼了。

“月卫大人说,这是当初就跟小姐说好的——”

“不行,不行,我不走,我要跟着他们,我要跟着陈公子!”

但是这一天过去,她照样没有机会接近沉煞。

这一夜他们没有赶到城里,便照样在外露宿,好在离破域越来越近,离北方越来越远,现在的气温没有那么低了,燃了火堆,也算温暖。只是这一带平坦的地方不多,沉煞也没有再一下车就带着楼柒走开,浦玉荷被花婶扶着下车时看到沉煞,眼睛顿时就是一亮。

她立即就整理起自己的妆容来,正要朝着那边走过去,只见天上一只鸽子飞了过来,沉煞一扬手,那只鸽子就落入到他的手里,这一手让浦玉荷吃了一惊,随即眼里又浮起火热来,这个男人果然很厉害!

沉煞抽出信鸽腿上绑着的小竹筒里的纸条,随手就递给了楼柒。

“终于能收到鹰卫大人的信鸽了么。”楼柒也是眼睛一亮,打开了那纸条。

之前他们离得太远,信鸽可能是找不到他们的,所以一直没有消息,他们也没有传信回去,现在是这么久以来恢复的第一个信息。

看了一眼那纸条,楼柒顿时挑起了眉,不由得望了一眼马车的方向,正好对上了浦玉荷有点怒气的目光,她想了一下,才弄明白她在气什么,估计是刚才沉煞随手把纸条递给她的那个动作。

“说什么?”沉煞脸上清冷冷的,赶了这么多天路,他一时间快忘了,十五又要到了,现在他的身体已经有所反应,好在,有她在身边,有她。

“好事。”楼柒道:“鹰卫大人得到另一件药引的下落了。”

沉煞目光一闪,“嗯?”

“东海泪明珠。”

这东西楼柒也没有听说过,但是一听就知道是好东西。沉煞的中的那毒可真是太富贵了,竟然连药引都是这么难寻又珍贵的,也不知道是谁制出来的毒药,她倒是真的有点佩服。

“在哪里?”

“金州,和庆王府。”楼柒念了出来。鹰在信上还说,几乎是全天下都在找他们的下落,请他们务必小心。

一个王府不是在京城,楼柒也是觉得有点儿奇怪。

沉煞皱了皱眉,月已经走了过来:“主子,可是鹰来信?”

楼柒把信递了给他。月快速地看了一遍,倒是惊喜起来,“东海泪明珠?真是太好了!主子,正好我们离金州不远了,不如就顺道去一趟!”

他们都没有想到,本来不想送浦玉荷到金州去的,现在却真的正好顺路了。

而且,每次入城都有守城兵查得严,这几天要不是浦玉荷她们主仆三人正好给他们打了掩护,他们的行踪也说不定泄露了。

东时玉和北芙蓉等人肯定是对于千年石髓还念念不忘,不能抓了他们,也想把他们杀死在破域之外,否则等他们回了破域再要杀就难了。毕竟破域有破域的势力。

只可惜他们就跟失踪一样,人人都知道他们应该会往破域方往赶,就是没有找到他们的行踪。

这几天他们换了衣服,包括沉煞和楼柒木兰在内,都穿了不打眼的统一的青色衣裳,护着马车赶路,看起来就像是浦玉荷的侍卫侍女一样。何况楼柒有一手这个时代的人无法比拟的化妆术,给他们大概地化了个妆,进城时人家也认不出来。

看他们盘查的也多是只有几个男人加一个女人,或是几个男人的队伍,像他们这一种根本就查得不仔细。

也许上头的人是要求严查的,但是命令一道一道下到基层肯定也就失了几分力度,这是正常的。

“和庆王是什么人?”楼柒问道。

“这个和庆王我们也不清楚,听说是东时玉的一位叔叔,不知道为什么不愿意呆在京城里,倒是跑到王妃的娘家所在金州来了。”

“和庆王妃是金州人?”

“对。不过,王府也不怕,就算是东时玉的东宫,只要有主子需要的东西,我们也照闯不误。”月笑了起来。

楼柒自然也是这么想的。她来了之后就没有怎么休息过,去找迷之花,找千年石髓,然后摘冰山血莲,一件一件的都是在自然环境挺恶劣的环境中,现在倒是来了一件东海泪明珠,不是要去山谷,不是要去冰原雪山,是在王府之中,她多少就有点儿新鲜感了。

这时,又有信鸽飞来,三人都是一愣,没有想到鹰竟然先后连发两封信,这一封信,却是问他们知不知道西疆九皇子的西长忆的下落。说是西长离找上了九霄殿,问破域帝君他王弟的下落。

当时在冰洞里,西长忆是带着他喜欢的那名女子先跟进去要找楼柒的,但是后来他们进去,楼柒不见了,西长忆和那女子竟然也都不见了。只是他们两人没有人放在心上,所以一直就没有提起来,现在西长离竟然跑到九霄殿要人,打的是什么主意?

“我当时没有见到西长忆。”楼柒摇了摇头道:“也许他们到了洞里,但是我那个时候正要在练功最后关头,并不清楚。”

“让鹰跟西长离说,破域对他王弟没兴趣,让他到别处去找人。”沉煞淡淡地说道。这不一定能赶得走西长离,但是这样的态度让他心里不爽是肯定的。

西长离找个借口去破域,不就是等着他回去吗?东时玉他们都不想让他回到破域,西长离倒是等着他回去,这可真是奇了怪了。

但是他想等着他回他便回么?

沉煞哼了一声。现在离金州只有四五天的路程,既然知道东海泪明珠就在金州,他们怎么可能不去。

“陈公子,喝水。”浦玉荷还是过来了,端着一杯水盈盈地看着他。她从来没有见过楼柒给沉煞端过茶递这水什么的,既然她不做,那就她来,说不定这样子一对比,他会知道谁才是最适合陪在她的身边的。

她将杯子举高了些,有点儿期待地看着沉煞,却不料一只手伸了过来就将她那杯水接了过去,楼柒将那水一口喝了,对她笑着说了声:“多谢了,浦小姐。”

浦玉荷气得一下子控制不住叫了起来:“楼柒!你好大的胆子!一个小小的侍女有什么资格喝我端的水?”

她的声音瞬间有些尖利,让所有人都望了过来,只不过看着她的目光都是不善。

“大胆的是你。”沉煞的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谁给你的权利对我的人大喊大叫?”

第158章 和庆王

他正要动手,楼柒赶紧就抓住了他的手,“主子息怒啊。”她下一句话应该是留着她还有用,不过没有说出来,给了月一个眼色,月立即将浦玉荷拎了起来,几步掠回,丢进了马车里。

“看好你们家小姐,若再惹怒我们家主子,谁也救不了她。”

“是,是,月卫大人。”

喜儿跟花婶吓呆了,这还是他们这么些天来第一次对浦玉荷动手,虽然没打,但是已经足够吓人了。

浦玉荷被丢到了马车里摔得七荤八素的,被扶起来之后忍不住嘤嘤地哭了起来,她没有想到沉煞竟然想要对她动手,但是见他对楼柒的维护又让她心头妒火狂烧,如果他维护的换成是她多好,那多好!

“小姐,还是算了吧,陈、公…那位爷看起来并不好相与,等到了金州,让侧妃做个主,替小姐寻一门好亲事,还怕找不着良人?”花婶忍不住劝道。

“良人?什么良人!”浦玉荷却咬着牙道:“谁能比得上陈公子…”

月还未走远,在马车外听到了这一句话,脚步一顿。

他们一直就没有问过,浦玉荷的姨母在金州是做什么的,嫁得什么人家,因为他们并不觉得那跟他们有关系,但是现在却听到了侧妃二字,他不禁就觉得这回事情真是巧得不行,难道说浦玉荷的姨母正是和庆王的侧妃吗?

这么想着,他又走了回去,三言两语把话套了出来。

“浦玉荷的姨母就是和庆王侧妃?”晚上,楼柒听到这个消息也是一愣。

月点了点头。

“这还真是巧了,那咱们索性就住进王府去吧。”楼柒恶劣地笑了起来:“怎么办呢,浦玉荷这回是带小偷上门呀,我真替她感到担忧。”

月:“…”

浦玉荷在知道他们改变主意要送她回金州的时候简直惊喜极了。接下来一天看着马车纵马驰骋的人身影时嘴角一直带笑。

恒州,算是东清的边界城池了,恒州并不大,但是因为土地富饶,多出果子,还算是挺富裕的。与往常一般,进城门的时候也看到守城兵在排查过往的人,其中有人拿着几张画像一直在对比着。一看到他们的重点又是在男人身上或者单一女子身上,楼柒他们都心中有数了。

他们还是很容易地过了关。在守城兵让马车通过的时候,浦玉荷突然掀开车帘问道:“请问,和庆王府从哪边走?”

那守城兵听到是问和庆王府,不由得又打量了一下浦玉荷,态度倒是好了些:“姑娘是找王府的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