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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同时深吸一大口空气,再次潜进了水里。

下面的血色越来越浓,水里还在翻腾着,他们不敢再看,飞快地朝着月他们离开的方向游去。

再不走,难道等着那些小食人鱼把大鱼给干掉然后再来追他们吗?

而就在这一会功夫间,那条巨大的食人鱼已经没了大半的肉只剩下一个鱼骨架子。

月和陈十等人再次破出了水面,四人都累得脸色发白,这是他们第四次冲上来换气了,而这一回他们有所发现。

“看,离岸边不是很远了。”娄信指着前面叫道。

那三个黑衣鱼女果然是在骗他们,如果在陆地上赶到这边再下水,根本就不用遇到那群食人鱼,而且也不用游那么远的距离。因为他们刚才经过一道水下铁网,看来就是要将那些食人鱼给关在一个固定的水域里的。

她们就是要将他们引到食人鱼的区域,让他们死在食人鱼嘴里。

“我们现在下面的礁石林,看着有复杂的通道,会不会就是这地下水宫的入口?”陈十看向月。

月沉默了一会,看了看他,又看了下娄信:“你们不担心帝妃吗?”

陈十和娄信眼里一暗,但是却同时摇了摇头,两人异口同声:“姑娘会没事的。”

“这么相信她?”

陈十和娄信点了点头。“再说,不是还有帝君吗?”姑娘和帝君两人联手,他们不相信还能信谁。

“那我们在这里等等他们。”月说道。他现在很害怕楼柒出了事,回不来了。

前面突然有哗拉水声传来。

他们倏地提起了心,飞快地转过头去,正好看到有人从水里冒出头来。

第279章 谁不卑鄙啊

萧望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看到这几人。

月他们也没有想到,出水来的不是帝君帝妃,而是萧望和他带着的几名侍卫。

一时间,双方都没有说话,但是都暗暗地提高了警备。没有人把萧望算在内,一看就知道他的武功修为只是中下水平,对于他们来说,那根本构不成威胁。

在月的眼里,这八名侍卫的功夫都与陈十娄信魏闪他们在伯仲之间,他自己稍胜一筹。但是就算他以一敌二,陈十他们三人一对一,对方也还是对他们多出三个人,还不包括萧望在内的。

要赢没有那么容易。

这时,对方也已经评估出双方实力以及可能的结果,很明显地看到他们面色放松了不少。

为首的那个侍卫对萧望低声说了句什么,萧望的神色也松了下来,竟然主动先跟他们挥手打起了招呼。

“几位怎么在这里?没有跟其他人一起出去,回诺拉城啊?”

他装着不知道其他人发生了什么事的样子,一副以为所有人都安全顺利离开了的表现。

“萧公子怎么也没离开?”月自然也跟着装。

这种时候,出现在这里,大家都泡在湖中,说什么都是显而易见的借口。萧望抹了一把脸上的水,说道:“其实我就是听说这湖里有一种泥,加入普通刀具的煅造中会使得刀具更加锋利耐用。”

真是一个好借口。

娄信一本正经地说道:“是吗?我们是听说这湖里有食人鱼,从来没见过,想来见识一下。”

“食人鱼?”萧望愣了一下,“真有食人鱼?”

说话间,双方都在心里盘算着,要不要杀人灭口?双方都有不想让人知道自己在这湖里的理由,传出去恐会坏事。

“是啊,确实有。”娄信说道。

萧望摇了摇头:“看来我们运气好,倒是没有遇到过。对了,七公子和那位…爷呢?”

他只是听过月称呼沉煞为主子,所以也不知道如何称呼。但是那人给他的感觉是最危险的,他身边的侍卫头头也跟他说过,他们有可能都不是那个人的对手,因为他看不出来那个人的功夫高低。

一般情况下只有对方功夫比自己高,才看不出来。

而楼柒的功夫比他们高,却因为她总是表现得有点儿轻浮所以被他们归于可能跟自己差不多,或者是稍逊一筹的程度。

所以他们就算想要杀人灭口,那也得确认一下那位和七公子是不是在这附近。

娄信笑了起来:“两位主子在水里抓食人鱼玩呢,可能等会就上来了,说不定还能抓两只过来给你们开开眼界。”

月听娄信嬉皮笑脸说了这么一句话,再次感觉到这两个曾经的手下的确是被楼柒影响了太多,这种语气和这种话实在是有些噎人的,还让人有点摸不着虚实。

他心里的弦其实繃紧了,从来没有过一次这样担心着楼柒,以往,他肯定最担心的是帝君,最多就顺便担心一下楼柒,但是现在,对他们二人的担心却是几乎相等的。

就像月他们不相信萧望的话,萧望同样不相信他们的话。但是一时间又搞不清楚楼柒和沉煞究竟是不是真的在附近,倒是又犹豫了一会。

月和陈十都看得出来对方已经下了决心要灭口,其实如果他们在状态好的时候未必不能一战,只是他们之前游了那么长时间,又遇到了食人鱼,本来就已经把精力消耗光了,现在全身都是软的,对方看起来却并不显疲惫,这样打起来他们肯定没有胜算。

所以他想着能够尽量拖延一下,至少可以等他们恢复一点力气,拼死都不会给主子和帝妃丢脸,哪怕不能打败对方,同归于尽也不是不可能。

只是,对方也不是傻子,他们四人都一副筋疲力尽的样子,一眼就看出来了。

“萧公子,那两位肯定不在,这个时候是最好的时机,拖久了怕生变故。”对方那明显几名侍卫之首的男人压低声音在萧望耳边说道。

萧望心里也闪过杀意。他要飞黄腾达,要出人头地,要让萧火跪在他面前承认自己不如他,还要萧蓉哭着喊着求他娶,大公主现在把机会送到了他面前,要是被这些人破坏了,他这辈子怕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动手。”

两个字低低自唇间逸出,他抽出了缠在腰间的软剑,自己沉入水里。

萧望的水性极好,他有时候想,也不知道大公主是因为查到他水性极好才找上他来做这件事,还是找上他才发现他竟然有着这么好的水性?

萧望一沉下水,月就知道他们要动手了,立即就做了一个简洁的手势,陈十娄信他们都曾是他的手下,这些内部手势自然都是看得懂的,立即就做了出抗敌的姿势。

“陈十下水。”月沉声说道。

萧望也下了水,肯定是会潜过来偷袭的,他现在是抗敌主力,不能下去,另外三人中陈十的水性最好,所以只能他下去。

一场恶战不可避免。

“陈十小心。”娄信飞快地说了一句。

陈十点了点头,深吸口气沉入水里,朝着前面游去。果然就见萧望手持软剑正朝着这边快速地游了过来,一看他的速度,陈十心里就是一凉,萧望的水性几乎不输给那些黑衣鱼女!

而且他手里的剑看起来是把上品剑,而他之前被鬼人一族下蛊抓住,佩剑被收了,并没有找回来。精疲力竭加上没有武器,再加上水性不如对方,只有功夫比对方强,两人现在的条件可以说是差不多的,甚至陈十还更惨了一些。

他咬着牙,主动出击,手臂化为蛇,朝着萧望持剑的手滑了过去。

萧望的身形却如鱼一样往旁边一扭,一下子就避开了,他手腕一抖,手里的剑就朝着陈十的肩膀削了过来。

陈十想避,但是他实在是太累了,动作速度跟不上脑子里想的速度,那一剑从他的肩膀削了过去,削掉了一片衣料和一小层皮肉,血一下子就散到水里。

之前在他的府里,七公子带着这侍卫是何等地威风,虐了他满院子的家奴护院,把他们的一只脚都给废了,那个时候他知道自己的功夫绝对不会是陈十的对手。没有想到,风水轮流转啊,他这是天时地利人和,精力足,兵器好,水性强,而对方却是没了力气!竟然让他有了可以打赢的机会!

萧望眼里流露出杀机。他要杀了这名侍卫!

手里软剑抖了起来,如同一条银白水鳗,朝着陈十受伤地方刺了过去。他功夫虽然不怎么样,但是脑子灵活,知道陈十虽然累,但毕竟功夫很好,他要打赢,那就得用一些损招,比如就像现在一样,每一招每一剑都朝对方的伤口打去。

陈十咬着牙,他不相信自己会不如这么一个令人不齿的家伙,强自提起内力来,一脚朝对方的腰侧扫了过去。

水中无声,萧望被这一脚扫得差点憋不住气,嘴里冒出一串气泡来。陈十立即跟上,拳头朝着他的头挥了过去。

水下在拼杀,水上也是一场恶战。

对方一动手,月就皱起了眉,他们没有猜错,这几个根本就是北苍皇室的侍卫,绝对不可能是江湖中人,不可能是一般的侍卫。

他们配合有度,每一次攻击都有计划,几人之前都很有默契。这绝对不可能是随便凑出来的,而只能是长时间在一起训练的。

“北苍皇室,不管你们是属于哪个皇子公主,我记住你们。”

为首那人仰头一笑,随即又沉声说道:“那你得有命活着!”

“试试看我能不能活!”月双掌在水面一拍,借着这股力量窜出水面,竟是避开了对方,改而朝着另外两名正准备围攻娄信的人拍了过去。

没有人料到他会中途改变攻击目标,那两名侍卫被他正正拍中,顿时有一个吐血,一个也扑倒在水里,娄信见状哪肯错过机会,一剑就朝着他的后背刺了下去,一下子刺了个对穿。

“卑鄙!”那侍卫头头目眦欲裂。

娄信抽回剑,累得大喘气,但还是哈哈大笑着回了一句:“呸!说得好像你们不卑鄙似的!”

那侍卫头头原本以为自己这边稳操胜券,没有想到竟然眨眼间就一死一伤,心头自然是惊怒非常。他们以为这些侍卫再强,那也不过是富家公子的随从,与他们出自皇室的身份无法比拟,哪里想到对方实力竟然这般强悍!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月忍不住一笑,“现在才想起问这个,不觉得太迟了吗?”

那侍卫头头一咬牙:“不管你们是谁,今天一定要死在这忘忧湖里!”

他的话音刚落,水里突然如蛟龙出海窜出两道身影,一人当空坠下,一掌凶残无比地对着他的头顶就拍了下去,一下子便将他重重拍进了水里。另一人手里黑色长鞭咻地朝着另一人抽了过去,正抽在那人肩膀上,肩膀上立即衣服裂开,爆出一道深深的伤口。

一道低沉的声音响了起来,“本帝君倒是想看看,谁会死在这忘忧湖里。”

月几人狂喜抬头,看到沉煞和楼柒才自半空落下,立即叫了起来。

“帝君,帝妃!”

“姑娘!”

楼柒落回水里,灿然一笑:“你们没事吧?”

“陈十还没上来!”娄信突然脸色一变。

第280章 水道温情

楼柒一听立即就要往水里钻,月连忙道:“帝妃请休息,属下一定会把陈十带回!”说完,他立即潜进了水里。

“你有没有觉得,月卫大人好像有点怪怪的?”楼柒看向沉煞。

沉煞伸手将她搭在额上的湿发拨开,低声一笑,眸光闪闪,耀得楼柒一阵眼晕。天,这男人又引诱她了——

每回他一个难得的笑颜,便如霜雪后的七彩光芒,风华卓绝得令人目眩神迷。

楼柒被他电得七荤八素,没有听到他说什么。但是正将余下敌人消灭干净的娄信和魏闪倒是听到了。帝君说,从此,他也将待你如我。

不一会,月搀着陈十从水里冒出头来。

楼柒一见陈十肩膀上的伤口脸色就是一凝,陈十忙道:“姑娘,属下这是小伤,无事。”

月道:“陈十有发现。”

众人都看向陈十,陈十却内疚低头:“属下让萧望跑了。这水里有礁石阵,萧望进入了那礁石阵,很快不见了,属下追了一段,发现那是人工摆设的礁石,而且前面有一个很大的石洞。”

月接下去道:“萧望应该是进了那个石洞中。”

“那你们有没有看到水下有旋涡?”楼柒急急地问道。

月和陈十都摇了摇头。

楼柒咬牙,那三个黑衣鱼女倒是骗他们的,还是旋涡的确存在,只不过没有带他们到那里?

“柒柒对旋涡似乎很感兴趣。”沉煞双眸微一眯,看着她。

楼柒心内一惊,要是他知道她找旋涡的目的是什么,不知道会不会狂怒之下将她脖子给扭断了。

她绽出一个笑容来,“只是好奇,只是好奇,这湖面这样平静,我不知道水底若是有旋涡会是什么样的奇异现象,所以想看看而已。”

他看了她半晌,“是吗?”

“是啊是啊,不然你以为是什么?”楼柒心里毛毛的,总觉得他那双深邃的眼眸里好像洞悉一切般。不过想来应该不可能,他又不知道自己穿越的情形,怎么可能猜得到她想要找到水下旋涡,是想试试看能不能回到现代去?

沉煞没有再说什么,牵着她的手,“下去看看。”如果说寸幽果就在这水里,不管怎么样都得下去一探。以前他觉得身中毒蛊也无所谓了,能活着一天,他就努力一天,也尽力找药引,尽人事,听天命。但是现在,他不愿死。

若是他死了,他的女人怎么办?

他绝对不会容忍她站在别的男人身边,靠在别的男人怀里,对着别的男人肆意张狂,受着别人的宠溺。

她是他的,要宠他来宠。她只能是他的。

所以他不能死。

潜到湖底,果然看到那些礁石阵,他们跟着陈十游到尽头,便看到了一个巨大的石洞。

与其说是石洞,不如说是石门来得更准确,那是一扇巨大的门洞。

他们在进不进之间犹豫了片刻,因为入门之后便有顶壁,谁也不知道这一段会有多长,如果很长很长的话,根本就没有办法再冒出水面来换气。很有可能都会溺死在里面。

但是只犹豫了一下,楼柒便做了个前进的手势。进,来都来了,不冒一次险怎么愿意放弃?

只是不管多累,都要加快速度,拼命向前游。

这水下通道很黑,光线照不进来,只能凭着感觉一直往前游,并且几人要尽量靠近,否则一人有事,其他人都不知道。

楼柒知道沉煞一直在身边。

她一边游着一边大概计算时间,大概已经过了四分多钟,她是还可以,但不知道娄信他们还行不行。

到了这里她才隐隐有点儿后悔,早应该让他们游上岸去等着算了。但是现在再要退出去已经不可能。

好在他们的运气还算可以,就在娄信他们快要憋死了的时候,眼前突然有了光亮,这是有光线照到水里了,他们已经出了那头顶封闭的石头通道。

众人赶紧窜出水面。

这一天真是将上半辈子所有游水的时间都用了,每个人都泡水泡得皮肤发皱发白,但是最惨的是,双臂都感觉不是自己的了,酸痛得很。

“咦?帝君,帝妃,你们快看!”

魏闪讶异地叫了起来。

他们冒出水面之后都是先顾着呼吸换气,而魏闪上来地方水位浅很多,他累得直接坐在浅水里,头顶却正好飘下一片树叶来,他下意识地一抬头,立即就睁大了眼睛。

众人跟着抬头往上望,顿时也都齐齐讶然地睁大了眼睛。

长满青苔的山壁,高不可攀,头顶看见一小片圆形的天空,他们就像是坐在深深井里的六只——青蛙,正坐井观天着。

众人都松了口气,不管怎么样,至少有一处能当作出口的了吧,虽然出口很高很高,但是凭着他们的功夫,要爬出去也并不是什么难事。

他们也发现这里已经算是到岸了,从水里爬了上来,几人都觉得双腿也不是自己的了,酸软得直打晃。

“这里像是一条小支流。”收回上仰的目光,楼柒才打量起所在的环境来。光线就是头上那个洞口透下来的,而事实上这里像是被挖空的山腹暗道,宽能容三人并肩,水位已经很浅很浅,站起来也就到脚踝处。顶上很高,但是因为光线太暗,只有洞口那么点光线也透不到里面去,站在这里完全看不到里面是什么样的情形。

楼柒伸手在一旁的石壁上捏起了一根头发。

“萧望的确是来过这里,应该已经进去了。”

月讶然地问道:“帝妃的意思该不会是说这是他的头发吧?”

楼柒点了点头,“没错。”

“一根头发,你也能辩认出是谁的?”月和魏闪都一脸地不可思议,陈十和娄信都很平静,因为他们都习惯了,也相信了,自家姑娘就是最厉害的,她会什么,懂多少那都是正常的。

都是正常的。

楼柒叹了口气,其实不是她多厉害,只是她观察得很仔细罢了,特别是她有过接触的人,让她观察得最为仔细的,一种是自己人,一种就是敌人或是可能性的敌人。总结起来也只不过是一句老生常谈的话,那就是,知己知彼。

“萧望正值壮年,生活又过得很不错,所以他的头发还算是很健康的,用来辩认的是,他的头发较常人的粗,而且非常黑。”她将那头发放到月手里。他一看,果然如此。

沉煞却突然道:“洗手。”

“啊?”

他索性自己动手,拉着她的手到一边搓了搓。“以后不许随便捡别人的发丝,脏。”

楼柒:“…”

虽然心里都有些着急,但是确实都累坏了,便休息了一下,待恢复了点体力这才涉水往里走。

上午吃的烤肉,这会早就已经消化完了,近两个时辰的水中战斗和狂游,几个人都泡得皮肤发皱漂白,衣服也都湿淋淋地贴在身上。沉煞做了一件让楼柒觉得有点儿猥琐然后又没有办法谴责他的事情,她觉得可能没有别人再能做出这种事来了。

走进水道,光线便很是昏暗,他让人先走,扯了她到一旁,伸手探进她的衣襟里,摸索着将她束胸的布条绑好了!她本来就是男装打扮,虽然觉得束胸不利于那什么的健康,但是以她的规模,完全不绑也不行,所以就找了块厚厚棉布折了几层,显得硬棚棚的,四角缝了四条布条,能拉到背后绑紧。这么一来也不用紧紧地勒紧胸口,前面也能显出一马平川,而且看起来身形也不会那么纤细。

平时都没有出过什么差错的,但是今天水里折腾得太激烈了,背后系着的布条松了一个结。她自己都没有发现,不知道这男人怎么看出来的,看出来就看出来了吧,直接跟她说让她整理好啊,他倒好,也不告诉她,直接动手帮她绑了。

待听到耳边他微有些重的呼吸,楼柒才发现自己的心也怦怦直跳。

丫的,帝君你这是不是耍流氓?

但说他耍流氓吧,他又的确只是帮她系好了带子,并没有趁机袭胸…

两人呼吸都有点乱。

沉煞在这刻很希望与她亲近些,便示意她趴到他背上,楼柒也没拒绝,跳到了他背上,又被他背着走。走着走着,沉煞突然想起她曾说过的那些话,胸口就有点儿添堵,于是给她传音。

“本帝君不曾有过教习侍女,也不曾有过侍姬,更不曾夜宿柳眠花,与歌姬舞姬作乐过。”

楼柒听他突然莫名其妙地传音说了这么一句,先是没反应过来,待弄明白了他的话,她怔了一会,然后忍不住捂住嘴巴笑得双肩一个劲地颤抖,又怕被月他们听到她笑,憋得极为痛苦。

沉煞恼了,“有何可笑?”

“不笑不笑,”楼柒努力忍着,“我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你都二十几岁了,怎么——”

“不喜欢。”

他不喜欢跟那些女子太过接近,亲密就更不愿意了,若是自己床上有女子脂粉味他会觉得很别扭睡不好,青楼女子的床想来更是肮脏。而在他对情事该有好奇的时候,又一心想着报仇。

楼柒不得不承认,听到他的话,她是欢喜的。

黑暗水道里,只听到他们涉水的声音,前面四人偶尔开口说几句话。

沉煞背着她,突然觉得很满足。

但这本来就不是一个温情的场所,还不待他享受够这种温情,前面突然一个急拐弯,竟然又有一个湖出现在他们面前。

第281章 哄人的招数

众人一看到那个湖就倒吸了口凉气。不为什么,因为这个湖也不小,而令他们惊诧的是,在这个湖的中心,正有一个漩涡正快速旋转着!

“姑娘,是真的有漩涡——”陈十转过来看了她一眼。

楼柒也愣住了。

他们是刚出了那条黑暗水道,现在等于是站在水道出口,脚下的水静静地流入了地势明显低于这边的湖中,他们与湖只隔了不到一米距离,能够感觉到这一个湖,湖水冰冷,因为站在这里有寒冷水气扑过来,而且湖上还有淡淡气雾。左边是临湖山壁,没有半点落脚之处,右边斜坡上去,是一片郁郁葱葱的山林。

“先上山坡去。”沉煞感觉得到楼柒一个劲地盯着那漩涡,蹙着的眉就没有松过。

从右边爬上山坡,站得这样高了些,楼柒将那个漩涡看得更清楚。

这个湖的水是活水,有他们刚才过来的那水道下去的水,另一边还有一缺口流水出去,但流出去的地方地势比湖又更低,看不到那边情形。

那漩涡是在湖泊中间,这样居高临下望过去,漩涡中心不大,水流也不急,完全不能跟她穿越时的那个漩涡相比,这一个看起来温和得多了。但是,楼柒看着这个漩涡,心里有点儿怪异的感觉。

这种怪异的感觉根本就无法描述。

但是这会儿要让她走她是一定不肯走的,怎么着也得试一下,看看这漩涡有什么特殊作用没有。

万一真的能让她回去呢?

本来倒是一心想要回去的,但是当真的有一个漩涡在眼前,她心里却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急切。

“想什么?”沉煞的声音突然传入耳里,楼柒倏然一惊,在这一刻她发现自己的不舍就是他。如果她走了,他怎么办?

虽然自我抑制,但是,这个霸道的男人终于还是驻进了她的心里,开始对她的心有了牵制。

她暗暗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只是想起臭老道了。”

“轩辕却?”

当初她跟孔修和金老说起她的义父兼师父的时候他就已经把这个问题埋在心里,听她的意思,她是被轩辕却养带教大的,等于他们这么多年一直在一起相依为命,可是他却从来没有听到关于轩辕却的半点事迹,金老头的意思是,轩辕却已经失踪很多年很多年了。

而且,楼柒也说没有办法再见到他,这么多年都在一起,为什么突然就没有办法再见到他了?

再一想到她一开始是从天而降落入自己怀里,他对于楼柒的来处便有了几分想起来很是匪夷所思的猜测。

楼柒并不知道沉煞已经大致猜到了什么,这是他们第一次提起臭老道。她点了点头,却也没有说是想臭老道什么。

沉煞只是骤然觉得心里微有点慌。他托着她,沉默了一下道:“柒柒。”

“啊?”

“你听好了,你是本帝君的,没有人可以将你从本帝君手里夺走。”他霸道地说道。

楼柒一愣,忍不住问道:“若是我自己想走呢?”

“不管你逃到哪里,本帝君都会把你抓回来,上黄泉,下碧落。”他气息倏地一冷,脸上一片寒酷。

她果然是想过要离开的吗?

他不许。

楼柒心中一震,语气就有点儿发涩。“凭什么我就是你的?”

“你不是我的,掉入我怀里做什么?”沉煞哼了一声。

楼柒:“…”

她怎么知道?哪里不好掉落,就正好掉到他怀里,而且还没把他砸死。竟是无言以对。

“主子,帝妃,这周围没有发现萧望和其他人的踪影。”月走近来报告。他们在这里说着话的时候,他们已经散开查探了一番。

“就在此处休息半个时辰。”沉煞说道。

“是。”

泡了那么长时间的水,众人都对于一身湿衣的确都有些受不了了,这里只有楼柒一个女子,好在帝君将她带到了另一侧,隔着十来棵树丛看不到了,他们便生了火堆将衣服脱下来烘烤,自己也都围坐在火堆旁休息。这会儿谁都快饿坏了,但是不休息谁也没有力气先去找吃的。

虽已经不早了,但是这一天倒是十分晴朗,午后的阳光还是十分温暖,他们一边烤着火一边晒着太阳,有一种终于活过来的感觉。

娄信坐在陈十身边,凑近了他,压低声音道:“哎,陈十,你说咱们姑娘会不会答应当帝妃了?月卫大人这么叫她,她也没有反对啊。”

陈十面色平静地将用木枝将自己烘烤着的衣服转了个面,沉默着。

“说话啊你!”娄信急性子,伸手推了他一下。

“娄信。”陈十叫了声他的名字。

“干嘛?”

“你不希望姑娘回破域去吗?”

娄信摇了摇头:“我当然希望姑娘回去,否则难道要让别的女人占了帝妃的位子?想想我都不服气。”

帝君就只能是他们家姑娘的,只能是她的。

“姑娘去哪里都好,我们只要跟着她,有什么区别?你真是瞎操心。”陈十摇了摇头。不管他们姑娘去哪里,反正他是下了决心一辈子跟随。

娄信咕哝了一声:“我这不是替姑娘着急嘛。”

“姑娘是个有主意的,用得着你着急。”陈十摇了摇头,对于他这种瞎操心的性子有几分无奈。

他们以为声音已经压得极低,月其实已经听得一清二楚。他倚靠在树干上,待他们说完了才开口说道:“帝妃很厉害,也许你们觉得她去哪里去好,或者跟谁在一起都好,但是我也有不一样的看法,帝妃需要主子。”

陈十和娄信都怔了一下。

月接下去说道:“主子和破域需要帝妃,这个你们想来也都清楚,这个就不说了,我想说的是,你们在外面的时候,帝妃是什么样子的?”

娄信抓着后脑勺,不假思索:“我们姑娘就是无所不能!”

陈十沉声道:“姑娘什么时候都沉着,冷静,洒脱,强悍!”

崇拜,这两个都对楼柒满心崇拜,月早已经知道了。他问道:“那你们觉得她跟主子在一起的时候呢?”

他们家姑娘跟帝君在一起的时候?陈十脑海时浮现楼柒在帝君面前有时狡黠聪慧,有时跳脱蠢萌,有时还化身狗腿小跟班的模样,有几次,她伏在帝君背上,脸贴在他肩膀上的画面,那个时候,她不是无所不能的,在那个时候,他似乎才看到姑娘身为一个女子柔美娇俏的一面。

陈十若有所思。

“是不是觉得,帝妃在主子身边时格外美丽可爱?”月瞥了他一眼,“一个人再强悍,总会有累的时候,帝妃如此之强,万一找个弱一些的夫君,就只能跟你们一样视她无所不能,只有崇拜敬仰之意,而无男子对女子那种天生的保护,呵护,与心疼宠溺。说不定只能让帝妃时刻想护着他,试天下间还有哪一个男子,能让帝妃安心地伏在其背上睡觉?”

楼柒太强,她只能找一个身手和心性都足够强悍的男子。

不得不说,心态转变之后的月卫大人,要将这主仆三人哄回破域的心也是操碎了。

主子,属下负责搞定这两个,帝妃那里可就要靠您自己了啊。

沉煞没有脱衣,用内力就将衣服烘了个八分干。他瞥了楼柒一眼,唇角勾一抹笑意,揶揄地道:“柒柒空有一身内力,运用还不足六成。”

他看得出来,楼柒而今的内力极为浑厚。只是她对内力的运用还不是非常熟练,打架可以,攻击技能极为强悍,但是用在别的方面竟是有些手足无措。

“那你教我啊。”楼柒对内力的充分使用也不过是穿越过来之后才逐渐开始的,比不上他熟练也很正常。

“过来,本帝君帮你。”沉煞看着她,眸光幽暗不明。

楼柒以为他是要教自己如何运用内力烘干衣服,没想到刚一靠过去就被他一手拉进了怀里,他两手抓住她的衣襟往下拉了拉,露出一片雪白肌肤来,未等她反应过来,他双手贴着她肩膀往下探,又摸到了她束胸那叠棉布后面绑定的带子,轻轻一扯,楼柒立即觉得胸口一阵放松,忍不住轻吁了口气。

果然,这么绑着都不舒服,真不知道那些用布条紧紧将胸口绑起来的人是怎么忍得住的。

但是他这举动再次流氓了,她忍不住瞪他,一脸发烫。

沉煞抽出那叠棉布,掂了掂,斜了她一眼,“就不怕压坏了。”说着视线落到了她没了掩饰而原形显露的胸口,眸光一深。

那叠棉布吸满了水,被他这样提着都一直在滴水,看起来又厚又沉,他的意思是这东西厚重到能把她的胸压坏了…

楼柒的脸持续发热,将衣服拉好。这男人突然间好像变邪恶了,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