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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曜之就是这时候走进刑礼殿的,看到成启成泰的动作,他乍然一惊,正要出手,却见包裹着颜宝的那团光蓦地亮起,直刺得人眼睛睁不开。

“啊!”就在这时,成启成泰忽然惨叫出声,颜宝的身形缓缓自光芒中走出,一手一边握着一把长剑,那团白光顺着两边长剑飞速向两边掠去,成启成泰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想要弃剑,却已经来不及,那光芒已经钻入持剑的手臂,发出一阵噼啪爆响。

颜宝冷哼一声,双手连着长剑一扯一推,两股力道顿时将两者击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成启成泰满脸冷汗,捂着自己软软垂下的右手,惊骇欲绝!

楚曜之心头一松,忙走到颜宝身边:“你没事吧?”

颜宝摇头:“凭他们那点本事还伤不了我。”

楚曜之点点头,看向座上的孙仲屈神色淡淡:“孙执法,你妄动我的客人可问过我的意思。”

孙仲屈见楚曜之一来便维护颜宝,胸中怒意上涌:“你怎的不问问她做了什么?一个外来者竟敢对我长青门人动手,这人是你带来的,难道你不该先给我个交代吗?”

楚曜之掸掸衣摆,从旁边拉过两张椅子,示意颜宝也坐下,这才看向上座:“你是说她打了孙画晴一事?呵呵,我觉得她没做错什么。”

“楚曜之,你!”孙仲屈满脸沉怒,“亏得晴儿对你痴心一片,你竟说出这样无情的话来!”

楚曜之抬眸:“我早已表明对她无意,她却屡次仗着自己掌门孙女的身份对门中女弟子多有欺压,现如今又直接提剑对颜姑娘下手,若颜姑娘没看在长青门对其有恩而手下留情的话,就凭孙画晴今日的举动,可不只是被打脸而已。说来,你们不愧是父女,她前脚杀人未遂,你就在后面帮她补上一刀,颜姑娘今日两番遇险皆为我,不知孙执法是否也要对我动刑?”

颜宝看了看楚曜之,眸中带着些许诧异,他可是长青门的人,上头那个听楚曜之的意思应该是孙画晴的父亲,看样子这人在长青门地位不低啊,楚曜之就不怕得罪他?

她得罪这人倒是不打紧,反正她也不是长青门的人,只是让楚曜之因他得罪人,颜宝心里多少有些不安,所以她悄悄揪了揪楚曜之的衣袖。

楚曜之看出她的担忧,心中一暖,缓缓露出一抹浅笑:“无事,一切有我。”

第一百零八章 你哪点都比不上她

“楚曜之,别忘了你的身份!”孙仲屈拍案而起,“作为长青门人,就有责任维护长青的尊严!这个女娃若非你领进来,她又岂能得救,我长青门救她还救错了,容了她在我们的地盘上嚣张,让其他长青门弟子怎么想?”

楚曜之冷笑,“我的未婚妻又岂容他人如此践踏!孙执法若执意维护孙画晴,对我未婚妻下手,那也得先过了我这一关!”

颜宝愕然,她什么时候成楚曜之的未婚妻了?这家伙撒谎都不带脸红的。

不过她也知道这会儿楚曜之在维护她,她才不会傻得去拆穿,这什么孙执法明显是挺他女儿孙画晴的,他将这次的事上升到维护长青门名誉的新高度,让众弟子的矛头都指向她,这可不是什么好事,而楚曜之凭空给她安上个未婚妻的名义,事情又是孙画晴挑衅她在先,这就变成了三人的感情纠纷,事情的结果就不同了,他帮自己出头也就理所当然了。

“未婚妻,什么未婚妻!楚曜之,莫以这种瞎话唬弄我!”孙仲屈可是知道楚曜之的情况,若他真订了亲,又怎可能不来请天境师叔呢,而且,莫以为他不晓得北冥王尚在辰关驻守,这个时候他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订下亲事,定是想帮这个丫头脱身编造出来的瞎话。

楚曜之忽然握住颜宝的手腕,举了起来,露出她手腕上一只晶莹剔透的紫色玉镯上面镶着一层紫金,还有雕有漂亮的凤尾纹路:“这是我祖母送与母妃的紫翡镶金凤尾镯,整个大乾唯有三只,一只乃是当今圣上封后时赐给皇后娘娘的,一只据说赐给了靖国公府,我母妃都将这只传家的镯子给了她,什么意思还需多言?”

颜宝这回是真愣了,她曾在西沔帮孟司青买下一块紫翡,那成色也是相当不错的,他曾说过他日雕琢出来要送只紫翡镯子给她的,不过手里这只却并非孟司青送的,而是当初在北冥王府养伤时王妃赠予的。

她当时只知道紫翡贵重,本不想要,王妃却道一只镯子而已,也抵不过她儿子的性命。

至于她救楚曜之,楚曜之救她,两人之间早已数不清到底谁欠谁的多了,记得当初王妃将镯子给了她时,楚曜之还挺惊讶,敢情是这镯子如此贵重,更是别有含义啊!

“不会的,不会的!”大殿内侧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嘶喊,一道人影冲了过来,“曜之,你不可能看上她的,对不对,她不过是个乡下丫头,要身份没身份,要容貌没容貌,怎么配得上你!”

一直静静坐在一旁的颜宝这才看到来人原来是脸上带了层面纱的孙画晴。

孙画晴本来是听说自己的父亲孙仲屈捉了颜宝欲帮她出气而悄悄过来看的,颜宝被押过来时她就在里面,没想到她竟那么厉害,刑礼殿七八名弟子都制不住她,最后愣是出动了父亲的两名心腹弟子成启成泰,他们两人都喜欢她,她被那个女人所伤,他们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怎料连他们俩都制不住这个小贱人,还让她伤着了,后来曜之过来,还一直维护于她!

这也就罢了,现在为了她,竟还编造出她是他的未婚妻这么个谎言!

她不相信,她不相信!

“曜之,你一定是在生我的气才开这样的玩笑对不对?”孙画晴眸中含泪,冲上前去,手还未触及楚曜之的身体,便被一股巨大的力道推了出去摔倒在地。

“曜之,为什么,我哪点比不上她?”孙画晴一脸委屈地看向楚曜之,眼泪盈盈欲坠。

“在我眼里,你哪点都比不上她。”楚曜之神色冷沉,看向颜宝的目光却是异常的温柔,惹得颜宝鸡皮疙瘩直往上冒,艾玛,这眼神儿逼真得她差点就信了。

“够了,楚曜之,你欺人太甚!”孙执法气得拍案而起,一手抽过成启身上的剑,一个飞身向楚曜之袭去。

孙仲屈的武功那年也是得孙掌门亲自调教,着实不弱,否则也坐不上这执法之位,那一剑气若长虹,速度奇快,破空而来,楚曜之在剑距离门面十公分处才陡然偏开头,弹指一点,一股强大的力道顿时将孙仲屈袭来的剑身弹开。

孙仲屈一惊,没想到楚曜之的实力如此强悍,敢正面与他撼上,当即招式一变,飞身跃上殿顶,头朝下,持剑飞旋而下,整个人似乎就停滞在半空,一柄长剑被他幻化出无数幻影,将楚曜之圈在其中,无论他从哪个方向都无法避开。

楚曜之蹙眉,这一招幻影剑是孙掌门独创绝学,结合长青门独有的阵法,杀伤力极大,孙仲屈这是下死手的节奏啊。

不过以为这样就能困住他吗?

楚曜之双目一凝,手掌飞速变幻,一股强横之力自其体内散发出来:“出云破月掌!”

轰!剑气掌风的碰撞发出巨大的响动,震得整座刑礼殿都是晃了晃,众人只见那剑气散乱横飞,殿内的桌椅物品皆是被这一股碰撞的力道摧毁,碎片飞扬,而那些实力较弱的弟子早已被震昏了过去。

半晌,孙仲屈从半空坠落,扑通一下摔在地上,喷出口血,楚曜之亦是倒退了几步,脸色有些苍白,但他的情况明显比孙仲屈好上不少。

所有人都是目瞪口呆地望着两人造成的破坏,深深咽了口唾沫,看向楚曜之的目光已是不同。

楚曜之虽在长青门很有名气,也得天境老人亲口承认其天赋异禀,但平日里他比较低调,且因身体不好的缘故鲜少与人比试,是以门中的人大多听说过他,却从未见过他出手,不想这一次出手,竟是连掌门的亲子长青门有名的高手孙仲屈都败在他手上!

“这是怎么一回事?”殿外一道苍老浑厚的声音传了进来,一位头发花白身着白色长袍头戴金冠的老者立在殿门口,精矍的双眸扫过楚曜之,而后面无表情地移到孙仲屈身上。

孙画晴刚才亦被那一股力道震得倒在地上,此刻见老者出现,忙从地上爬起来,跑道老者身边,梨花带雨道:“爷爷,您可要为晴儿和爹爹做主啊,晴儿被那个小…颜宝打成这副模样,爹爹只是找她来问话,谁知她竟伤我刑礼殿弟子,还挑唆曜之将爹爹打伤了!”

来者竟是长青掌门孙英知,颜宝眼眸微缩,想不到此事还惊动了他,看来事情有些不好收场了,若是这老头也维护自己儿子孙女,曜之怕也要被牵连,想到这,她就要挺身而出将事情揽下,反正这事的确也是因她而起,不料却被察觉她意图的楚曜之揽下,朝她微微摇头,“都说了,一切有我。”

说罢他吸了口气,大步走出:“曜之见过掌门。”

孙英知看了楚曜之一眼,含笑点头:“数年不见,你的功力又长进了,听闻你在辰关打退了北琅军,不错。”

“多谢掌门夸赞,曜之不敢当。”场面话嘛,难免谦虚几句。

孙英知捋着花白的胡子看了一眼被楚曜之微微挡住的颜宝,眸中闪过一丝惊异:“这位就是那颜姑娘吧?”那天楚曜之带着颜宝上山已是晚上,天境老人和楚曜之连夜将人送上雪山冰泊池,是以他也只知其人不识其容。

颜宝从楚曜之身后走出,淡定地点头:“是,我叫颜宝,长青门之恩颜宝铭记在心。”

一旁的孙仲屈冷哼一声:“你若能铭记也不会出手将晴儿打成那样!”

颜宝微微仰头直视掌门孙英知:“难道说就因为长青门于我有恩,任何一个长青弟子都能对我任意辱骂肆意欺凌甚至喊打喊杀吗?”

孙英知点点头:“你的事我已知晓,我会给你一个交代。”说完看向孙画晴,沉声道,“画晴,你给我跪下!”

孙画晴一惊,她抿了抿唇,看着脸色严肃的孙英知知道爷爷是真生气了,这才红着眼眶跪了下来:“爷爷…掌门!”

“你亦是长青子弟,却自恃身份欺压同门,更无故提剑伤人,性子骄纵,罚你至水幽涧闭关一月,好好修身养性吧。”听到掌门的决定,殿中弟子不由哗然,那水幽涧虽不是什么危险之地,却异常安静,一到晚上一点声音都没有,黑漆漆的十分渗人,别说待一个月了,就是待上三五天都是一种折磨,长青门弟子唯有犯大错者才会被罚至水幽涧。

孙画晴眼中的泪哗哗往下流:“爷爷,我不要去水幽涧,我不去!”

孙英知不再理会她,只看向颜宝,“颜姑娘对此可有异议?”

颜宝耸肩:“掌门这话却是问错人了,颜宝只求孙姑娘不再找我麻烦便知足了。”

孙英知点点头,再次看向孙仲屈:“至于你,平日疏于对晴儿的管教,才养成她如今的性子,今日起你便停下手中职务专心教导她吧。”

孙仲屈瘫坐在地,爹这是要撤他的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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冻成狗了!今天本想请假真特么冷啊,后来想想还是算了,一手捧着暖手宝一手敲着电脑,两手轮流敲,总算还能敲出一章来。

第一百零九章 大哥醒来

因着这一段插曲,颜宝和楚曜之离开长青门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

长青掌门孙英知站在山门口,望着两人离去的身影,轻轻叹口气,而后转身,朝长颐殿紫竹林后一个较为隐秘的小屋走去。

小屋的大门在他走过来时自动敞开,孙英知一进门,就见前方邻水榭的曲廊上盘坐着一人正在与自己博弈。

那人鹤发童颜,一身雪白飘逸的长袍令他看起来颇具仙风道骨,见孙英知进来,轻笑道:“两个小家伙下山了?”

孙英知点点头,脸色有些沉郁:“天境师弟,那女娃什么来头,为何要长青门如此退让?”之前他也是按的天境师弟的说法去做的,只不过身为长青门掌门,对于堂堂一个隐世门派如此礼让一个小辈,他总觉得有些憋屈。

长青门鲜少有人知道,当年他们的师傅其实是想将位子传给天境的,但天境心性淡泊名利且喜自由,便将掌门之位又转给了他,孙英知有自知之明,他虽勤学苦练,但本事的确远远不如天境,好在他心性忠厚,接下掌门之位后勤勤恳恳经营倒也颇为人称道,但他也明白,天境的本事和眼光都是他所无法比拟的,所以只要他有所建议,他大多数会听从,不管怎么说,天境总归不会害了长青门就是。

只是今日他的意思孙英知就有些看不懂了,更何况期间还牵涉了自己的儿子和孙女,让他心情难免有些郁闷,不过他还是选择相信天境的话,以前他也多猜不透其意但仍照着做,今天他却忍不住想问清楚,天境为何如此看重这么个小姑娘,甚至不断退让,这可不是长青门的做派。

按他的做法,便是他们的错,可那女娃也伤了长青门数位弟子,光是这一条起码也得让她吃点苦头才能离开。

天境老人看了一眼神色沉郁的孙英知一眼,放下手中的棋子笑道:“师兄是否觉得如此退让失了面子?”

孙英知摸摸鼻子,还是老实承认:“的确,我长青门在大乾还是颇有声望的,虽然晴儿和仲屈有错在先,可她也的确伤了我门中弟子,就这么放走她,我还是有些不甘啊。哎,再者今日曜之如此维护她,甚至不惜谎称她是其未婚妻子,我实在看不出她有何特别之处,晴儿那丫头看上曜之也不是什么秘密,我原以为她能有些机会呢。”

“曜之的话倒也算不得撒谎,那个小姑娘的确是他天定的姻缘,说起来曜之能活到现在,也是她的功劳,记得我曾给曜之断过的命相吗,她便是曜之的天命贵人。”天境老人轻笑。

孙英知愕然,“这…我听晴儿说过,她似乎只是个普通的乡下姑娘,怎么可能…”

“她若只是个普通的乡下姑娘,刑礼殿十来个弟子又怎会都打不过呢?”

孙英知语塞。

天境起身,面向水榭方向,负手而立:“你可知她对付成启成泰二人所用的是何种能力?”

孙英知摇头,当时他并未亲眼所见,又怎会知晓?

“灵力,而且,如果我没猜错,她的灵力已经达到绿阶。”天境眸中闪过一丝赞赏。

孙英知大吃一惊:“灵力!那不是灵元山脉一带族群中的灵者所拥有的能力吗?她怎么…难道她是那些族群之人!”

“据我所知,那个叫颜宝的小姑娘今年才十二岁,十二岁的绿阶灵者,那些族群里你认为哪个方能有这等天才?”天境缓缓问道。

孙英知瞳孔一缩,十二岁的绿阶灵者!

据他所知,绿阶灵者的实力不仅在大乾已属于顶尖之流,便是在他们这一片大陆上都算得上一流的存在了。

可那个小姑娘仅仅只有十二岁!

到底什么地方能培养出那样的变态!

等等,有一个地方或许能够做到——

“灵族,你是说,她是灵族的人?”这下孙英知冷汗都下来了,灵族,那可是灵元山脉最神秘的族群,灵元山脉大大小小七十二个族群中最神秘最强大的存在,乃是七十二族之尊,其令一出,无敢不从!

且不说灵元山脉七十二族,便是大陆诸国都对这个神秘的族群十分敬畏,因其有着鬼神莫测之本事,现今诸国上位者背后无一没有灵族的支持,就是如今算得上强国的大乾不也迎进了一位灵族之女。

而那位小姑娘年纪不大,却有如此本事,真是灵族人的话,地位定然不低,他长青门派声望虽高,却是远远及不上灵族在大陆上超然的地位。

待孙英知离去,天境才缓缓一叹,那位小姑娘虽然如今处境不佳,谁却又能知晓,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

另说颜宝和楚曜之一连赶了数日终于抵达京城。

回到京城时正值午后,两人顾不上歇息,直接骑马奔向三皇子府上。

颜宝潜入林场的第二天,北冥王妃便禀明了皇上凤无澜的真正身份,皇上小时候是见过凤无澜的,凤无澜小时曾随宁贞公主回京探亲,当时正值皇上登基,还赠予他一枚墨龙纹玉佩,那枚玉佩凤无澜一直随身佩戴着,皇上见了玉佩,再看他与自己的妹妹宁贞公主颇为相似的面容,当即肯定了他的身份,欣喜他竟还活着之余看到他伤重又不免伤感,当天便送其回京,安置在皇宫里,命太医院的太医们全力救治,只可惜用尽了各种珍稀药材,也只能堪堪吊住他的性命,只是那枚匕首始终无人敢去动它。

好在楚世子提出要请天境老人出手,这才让众太医多了几分信心,全力救治。

因楚曜之被送进皇宫,楚曜之虽然能随意出入,但毕竟他并非皇族中人,不能随意领人进去,只好前来沐筠府上让其将颜宝领进宫了。

沐筠见颜宝安然回返,多日的担心也终于放下,得知他们想进宫探望凤无澜,倒也爽快地应下,领着颜宝直接进宫。

凤无澜被安排在了鸾贞宫,这里曾是宁贞公主未出阁时的寝宫,皇上一直为其保留着,颜宝一进门,就见凤无澜躺在柔软的榻上,面色苍白得近乎发青,早已是气若游丝,眼眶不由一红,上前握住他瘦削的手掌哑着声音道:“大哥,宝儿回来了,你等着,我这就为你拔除匕首。”

沐筠一惊,忙阻拦道:“颜宝,你别乱来!太医说这把匕首轻易拔不得,恐会伤他心脉!”

就在这时,两名太医正好进来查看凤无澜的伤势,他们每日都要过来查看几次,若有血液滞流的情况须得以针灸之法疏通,听闻颜宝要拔除匕首,不由怒道:“胡闹!三皇子、楚世子,快把这位姑娘带出去,别让她伤了君公子才是,否则皇上震怒,谁都担待不起。”

另一名太医则满怀希望地看着楚曜之:“听闻楚世子前往长青门求得天境老人出手,不知天境老人可是来了?”

楚曜之摇头,指着颜宝道:“师傅他老人家正在闭关,不过这位颜姑娘却是有能力除得这把匕首。”

沐筠惊讶地看向楚曜之,见他郑重点头,半晌才道:“那便让她一试。”

“不行!”先前那名指责颜宝的太医摇头,“此事事关重大,还需禀明皇上,否则这责任我等担待不起!”

“那匕首多停留在他体内一刻,他就多一刻的危险,你们放心,若出了事,这责任我自己来担!”颜宝斩钉截铁道,不待那两名太医再反对,她便弹出两屡灵气直接封住他们的行动。

站到榻前,她轻轻握住凤无澜的手腕,为其虚弱的身体输入些许灵气,增强其抵御能力,而后双手握住那柄匕首的手柄,丝丝灵气缓缓渗入,感觉到匕首中传来轻微的震动,似有往下滑的趋势,她双目一凝,飞速注入灵气将那一缕属于对方的灵气包裹住,对方匕首中狂暴的灵力差点将她那一丝灵力震散,颜宝赶忙稳住心神,重新注入灵力加固,而后一点一点将匕首往外抽,另一手也在这时候探出,点在伤口周围,同时输入灵力,迅速压迫住那欲图喷溅的血液,慢慢疏导。

整个过程十分缓慢,随着时间的流逝,颜宝额上渐渐渗出汗水,她可以确定,这用匕首刺入凤无澜身体的人一定是故意这么做的,如果她没猜错,此定是那令紫姨都感到棘手的灵族高手苍狼!

整整花了一个时辰,颜宝才彻底将匕首拔除,同时用灵力将他的经脉润养一番,看似简单的过程却耗尽了颜宝所有的心神了灵力,待将其经脉润养完毕,她整个人也是萎靡了不少。

凤无澜就是在时候缓缓睁开了眼,适应了屋内的光线后,目光定格在床榻边那抹带着欣喜之色的秀美容颜上,唇边绽开一抹苍白的笑容:“宝儿,你没事就好,这回是大哥不小心,给你惹麻烦了。”

颜宝眼眶微红摇头道:“不,是宝儿连累了大哥。”

凤无澜想抬手,却发觉浑身无力,只得道:“大哥现在饿得慌,分外想念宝儿做的饭菜。”

“我这就给大哥做去。”颜宝红着眼露出一丝笑容,翩然转身离去,惹得沐筠和楚曜之心里都微微发酸,恨不得躺在那里的变成自己才好,他们想吃顿颜宝做的饭可不容易呢。

待颜宝离去,凤无澜才抬眸看向二人:“谁能跟我说说,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

------题外话------

对不住了,今天实在是没腾出空来写,结果这么晚才更,抱歉!

今天家中一长辈去世,估计还要忙两天,所以明后两天就请个假,29号再更,届时会尽量多写点的。

第一百一十章 宴上婚事

华灯初上,皇宫的琼华殿亦是热闹非凡,处处张灯结彩,三三两两的人盛装结伴而来。

这次皇上在琼华殿设宴的目的他们多少都有耳闻,据说当年回京探亲的宁贞公主和承平侯夫妇在回返的途中,经过匪类猖獗的幽州和云州交界的凤鸣谷时,被匪贼所杀,而当年跟随父母一同回京的宁贞公主之子君世子听闻亦是遭了毒手。

可就在不久前,这位本该死去十几年的君世子竟然死而复生!

若说是有人冒充的,也不可能十几年后才冒出头来,要知道如今云州的长恩侯君与画已然成了气候,便是冒充也无用,再者,宁贞公主之子君轲当年也是有不少人见过的,若是假的早晚会被人拆穿,综上所述,倒也没人会怀疑这位君世子,哦,现在只能称之为君公子了。

虽然这位君公子暂时还无官无职无权无势,但人家可是皇上他老人家的嫡亲外甥,整个大乾就这么一位,只要不是人品太差,依着皇上对其胞妹宁贞公主的感情,怎么也能封个一官半职,若是能力不错的,还能委以重任。

今日这场宴会就是皇上专门为的这位君公子办的,邀请了不少朝中重臣,由此可见皇上对其十分重视。

听闻这位君公子才华横溢仪表非凡,关键是尚未婚配,皇上传的话里透出了那么一点点意思,是以许多大臣来赴宴时,顺便携上了家眷,是以现在整个琼华殿热闹非凡,颜宝和苏氏安安静静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听着身边有消息较为灵通的夫人眉飞色舞地传播着自己听来的消息。

苏氏如今已经坐稳了三个月的胎,肚子已经微微隆起,整个人也显得越发年轻起来,那即将为人母的喜悦自内心发出来,眉眼间尽是柔色,不时看向颜宝的目光除了越发柔和外更是隐含着一丝丝感激。

对面的威远侯夫人李氏不时丢来一记目光,显然对苏氏竟然怀孕一事十分惊讶,但却不敢再开口讽刺,记得宁王府那一次菊宴她丢脸丢得可够大发的,这都好几个月了她还是没能厚着脸皮出门,这次若非是皇上宴请不好推脱,她指不定还不敢露面呢。

“若羽啊,轲儿真的回京了?”没人比她更清楚凤无澜和颜宝的关系,她也是刚刚听说此事不久,本想找颜宝问问,谁知道她最近这两个月也不知道在忙什么,总也找不到人。

京西林场的事她和杨凭说好了都瞒着苏氏,免得苏氏担心,现在苏氏在侯府那就是国宝级的人,杨凭升职的事本来无望了,颜宝后来找楚曜之打听了一下,听说是被沈夫人给压下的,后来还是楚曜之给打通关节终于让他如愿升了职,这事颜宝可没瞒着,她对杨凭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好好对苏氏,别让她在孕期里受任何委屈,其实这哪里还需要她多说,杨凭现在一下职立刻就奔湘园,就连一向喜欢找茬的老夫人那也是三天两头地往湘园送补品,以前苏氏是不能生,侯府又要仰仗鲁国公府的关系不能休妻,现在苏氏能生了,她的态度也顿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府里两位最大的主子都如此小心慎重,做下人哪个不小心翼翼地伺候着,侯府后院那一干子妾室可是喝了老大一缸醋了。

颜宝正盯着苏氏隆起的肚子发呆,听得她这么问,便压低声音笑道:“是啊,我前几天就是去见大哥了,不过因为一些原因,我跟大哥的关系暂时还不能公开。”

苏氏点点头,她知道颜宝身上似乎有些秘密,不过既然她不肯说,她也决计不会多问,但颜宝若是需要她的帮忙,她定不会推辞就是。

“皇后娘娘驾到!佘贵妃到!”

琼华殿中不少相熟之人都低声说笑着,忽然听得宫中太监那令人抖掉一地鸡皮疙瘩的喊声,顿时都止住话头,纷纷惊讶地抬头看向那缓缓行来的两名宫装女子,没想到这两位会一同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