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手里阎溟的照片丢了过去,席夜打开窗户,黑色的身影在瞬间掠了出去,借着窗户的打开,淡淡的月光之下,肥胖的女人看着手里的照片,一手拿过柜子里的特殊的通讯器,“立刻将阎溟带回军情处。”

军情处的大楼从外面看只是一幢普通的政府大楼,可是从十楼以上却是最严密的防备,我i人几乎很能闯进来。

“艾夫人,我很不解,您竟然会怀疑我。”阎溟笑着开口,在深更半夜被叫到军情处,阎溟并没有一丝的奇怪,席夜绝对不会就此罢手,会从军情处给自己找麻烦,只是这么多年在军情处,阎溟是没有丝毫的破绽,所以也是半点不担心。

“阎,你应该知道军情处的规矩,我从来不怀疑你,不过我也不会放过一丝的线索。”还是之前那个肥胖的女人,抬起头,目光看向眼前的阎溟,“只是例行的测谎检验。”

“我明白。”没有丝毫的迟疑,阎溟点头答应下来,跟随着进来的女人走了出去,而办公室里,肥胖女人眼神冰冷锐利了几分,前来的神秘男人没有必要说出这样的谎言,而阎溟在十多年前曾经被审查过了一次,那一次是s级潜伏任务,如果阎溟是被人莫名顶替的,那么很有可能十多年前阎溟就是假的,这样严重的危机,让肥胖女人表情再次冷了几分。

原本以为只是简单的测试,所以阎溟并没有在意,可是却没有想到在他昏睡之后,却是军情处最高级别的审查。

而被关押的一天之后,阎溟隐隐的警觉到了一丝的不对劲,白色的房间里,阎溟皱着眉头,如果只是简单的审查,没有理由将自己还软禁起来,席夜到底做了什么。

“艾夫人,报告出来了,我们比对了当初阎溟进入军情处的资料,脑干细胞DNA比对出来了,他不是真正的阎溟。”下属将报告递到了办公桌子上,脸色也带着几分的严肃,一个潜伏在军情处十多年的特工,所有人都不敢想象这十多年里有多少的秘密被泄露出去了。

“严密监控阎溟过去的一切,立刻改变军情处所有设备的通讯频率,加强防卫,审查所有过去阎溟接手过的任务。”艾夫人脸色冰冷的开口,果真是假的!

十多年前,虽然也比对过基因,可是却只是普通的血液细胞化验,根本没有想到这个假的阎溟竟然改变了身体的基因,能进行这样试验的势力,必定是非常强大的存在。

黑暗之中的夜色里,简宁虽然睡着,可是却也保持着几分的警惕,卧房外有着脚步声轻缓的传了过来,很轻,如果不是这样的深夜,却也察觉不到,是席夜?

简宁原本要转醒的身体再次的蜷缩了一下,依旧是半睡半醒之中,房门被轻声的推开,席夜看向床铺上睡着的身影,军情处的人果真不是普通角色,阎溟被审查,席夜就知道他们已经查出来了。

“席夜,你怎么来了?”之前几天夜里因为担心着阎溟,所以简宁睡的很少,而此刻被拥抱进一个温暖的怀抱,熟悉的气息笼罩之下,很是安心的感觉,简宁动了动身体,自动的在席夜的身上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含混不清的声音显示着她还没有完全清醒。

“阎溟被军情处的人扣押了,我接你回去。”低沉的嗓音温柔的回响着,席夜低头轻轻的吻了吻简宁的额头,拥着她入睡。

“谢谢。”无声的扬起嘴角,简宁半睡半醒之下露出了笑容,这样安心的感觉,可以如此完全的信任一个人,依靠一个人,真好。

傻丫头,我们之间还需要说谢吗?席夜宠溺的看着睡的安稳.的简宁,很庆幸这一生,只有自己能让她如此的安心,没有一点的戒备。

兰迪市,机场。

上午九点,机场里旅客已经多了起来,广播里不时传来空姐甜美的提示嗓音,而此刻,候机厅。

“抱歉。”阎溟虽然被军情处扣押了,可是简宁知道这一次的事情还没有解决,杜邦家族和黑手党那边只要收到阎溟爆出的消息,一定会非常的麻烦,弄不好甚至会引起黑道世界的动乱,死伤无数。

“不用道歉,事情交给我处理就好了。”席夜沉声的开口,峻朗淡漠的脸上此刻却带着一丝的可以感知的温柔,大手握住了简宁的手,“我亲自过去美国一趟,你自己小心一点,调查小墨的消息一定要隐晦,不要被人察觉了。”

“席夜,保重。”点了点头,简宁清瘦的身影抱住了眼前的席夜,一股隐隐的不安感觉却涌了上来,让简宁拥抱着席夜的手不由的用力收紧了几分,却怎么也驱赶不走心头的那股的不安。

“我会的。”为了简宁和小墨,席夜也会保护好自己,低头,轻轻的吻在了简宁的唇上,席夜拿起一旁的行礼,冷傲的身影向着门外走了过去,为了解决这一次杜邦家族军火被劫的事情,所以席夜亲自要去一趟美国。

目送着席夜的离开,简宁只感觉心头阵阵的抽痛着,似乎隐隐的有一种失去的感觉,让简宁莫名的苍白了脸色,不明白为什么会突然如此的担心和不安。

机场飞往纽约的飞机已经起飞,喧闹的人群里,简宁刚准备转身离开,忽然看见在不远处一道熟悉的黑色身影,冷天逸失去了往日的尊贵和傲然,人瘦了很多,带着一股颓废,瘦削的脸庞上脸色显得格外的落寞,眼神空洞洞的站在匆忙的人群里。

冷天逸也是因为小墨的死才会变成这样的?简宁清澈如水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的不忍,忽然,一旁一个形色诡异的男人快速的从冷天逸身边擦过,手腕灵巧的一动,却已经将冷天逸口袋里的皮夹给偷了出来,干瘦的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

大清早就收获颇丰那!小偷笑的无比的贪婪,刚一转身想要逃离,突然眼前一道清瘦的身影走了过来,不偏不倚的挡住了离开的路。

“小姐,你在找死吗?”将钱包已经收了起来,小偷嚣张的开口,皱着眉头,眼光凶狠狠的瞪着眼前挡住自己去路的简宁,“滚开!老子不喜欢对女人动手的。”

“交出来。”轻微的嗓音,看起来有些苍白而清瘦的面容,简宁一身简单的休闲装,因为身影的娇小,所以看起来显得没有一丝的压迫力。

“不该管得就不要管!”小偷似乎明白过来,刚刚作案的时候一定被这个女人给看见了,眼神不由凶狠了几分,“滚!”

简宁?失神的冷天逸此刻才被眼前的骚乱拉回了理智,皱着眉头看着对简宁出言不逊的小偷,冷酷的身影直接的一个上前,在小偷的拳头还没有挥向简宁的时候,大手却已经精准的抓住了他的手腕,一个用力,小偷立刻传来鬼哭狼嚎的惨叫声。

“交出来。”依旧是三个字,简宁伸过手,而被抓的小偷不安的看了一眼宛若撒旦般冷酷的冷天逸,认命的将口袋里的皮夹交到了简宁手里,随着冷天逸的松手,倏地一下跑的无影无踪。

“你怎么在这里?”接过自己的皮夹,冷天逸目光眷恋的停留在简宁的身上,她还是那么的消瘦,可是看起来气色似乎好了很多,是来兰迪市见席夜的吧,毕竟自己给他的只有无尽的伤害。

“冷天逸,你不要自责了。”犹豫着,简宁不知道该不该和冷天逸说小墨的事情,可是看着他那深深皱起的眉宇,那失去了往日商界霸气的冷天逸,简宁也犹豫起来,不说,有些愧对冷天逸,不管七年前发生了什么,如今他对小墨却是一个父亲对孩子真心的疼爱,可是说了,简宁却依旧有些担心冷天逸如果泄露出了消息,那样会对小墨造成不必要的危险。

“简宁,你知道吗?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个骄傲的男人,事业成功,到如今我才知道我这一生愧对了你和小墨。”痛苦颓废的脸上带着沉重之色,冷天逸侧过目光看向喧闹的人群,自己伤害了简宁,伤害了小墨,如今小墨已经死了,简宁身边有了席夜,冷天逸突然感觉自己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甚至不知道活着究竟有什么意义,之前还信誓旦旦的想要挽回简宁,可是呢?自己到头来却间接的害死了小墨,害死了自己亲生的儿子。

“对不起,简宁。”虽然如今知道道歉已经太迟太迟了,可是冷天逸还是沉痛的道歉着,脚步一个上前,颤抖着双手,犹豫着,终于还是用力的抱住了简宁,无声的诉说着自己的歉意,如果不是自己,小墨不会被病痛折磨了七年,如果不是自己,简宁不会失去小墨,纵然拥有【寻集团】这样的商业王国,可是自己却愧对一生里最爱的两个人。

“不是你的错,冷天逸。”温暖的怀抱,不同于席夜的拥抱,冷天逸拥抱的太用力,几乎要折断简宁的腰身,可是那紧绷的身躯,让简宁心头的愧疚不由的加深了几分,此刻能清楚的感觉到冷天逸那无法言喻的愧疚和自责

“答应我,不告诉任何人。”终于还是无法看冷天逸如此自责痛苦,如此的颓废下去,简宁低声的开口,“小墨还活着,冷天逸,小墨没有死。”

“什么?”震惊着,峻冷的脸庞僵硬着,冷天逸机会以为自己是幻听了,可是简宁是绝对不会随便开玩笑,尤其是用小墨来开玩笑。

“是,小墨还活着,只是目前还不知道下落,我们还在秘密的找寻。”简宁微微一笑的对着冷天逸点了点头,没有什么比小墨还活着更让人喜悦和高兴的了。

落满痛苦的黑眸此刻缓缓的融入了光亮,冷天逸不敢相信的看着简宁,对上她那柔和笑容的脸,双手颤抖不安的抓住了简宁的手,“真的?不是骗我的。”

“嗯。”简宁再次的肯定终于消除了冷天逸心头最后的疑惑,话音刚落,却在瞬间又被激动的冷天逸给揽入了怀抱里,只是此刻却是满是温暖和狂喜的拥抱。

“天逸,这就是你喜欢的女孩。”一道慈爱的嗓音响了起来,冷靖一手拿着行李,带着皱纹的脸上露出了笑容,目光审视的看向简宁,岁月沉淀的睿智眼睛里更多的是一股平和。

“父亲。”松开怀抱里的简宁,冷天逸转过身看向已经从走出来的冷靖,对于多年未见的父亲,冷天逸早已经没有了父子之间的温情,更多的只是一种尊敬,身为儿子对一个父亲的尊重。

冷天逸的父亲?简宁微微的颔首,视线打量着眼前的冷靖,看起来如同一个平和的长者,和冷天逸很是相似,而当年因为被迫娶了方素梅这个不爱的女人,之后离开了兰迪市,远走在国外。

“父亲,这是简宁,我的朋友。”冷天逸沉声的开口,眼神坚毅而冷淡,因为知道小墨还生还的消息,一扫眉宇之间的阴霾,又恢复了过去冷酷的一面。

“既然能和你一起过来接机,必定是很要好的朋友,一起吃个早餐吧。”冷靖慈祥的笑着,目光看着沉静如水的简宁,小墨那个孩子果真继承了她的安静和淡泊。

“父亲,简宁还有事情要忙。”不明白看起来虽然是温和的父亲,可是这么多年的不闻不问,冷天逸比任何人都明白冷靖这个父亲的冷酷,温和和蔼不过是一张虚假的面具而已。

“简小姐,介意陪我这个老头子吃个早餐吗?”冷靖目光转向一旁的简宁,笑着温和,能培养出小墨那样沉静聪睿的孩子,简宁如果能回归组织,倒是一个不亚于席夜的人才。

“请。”简宁淡淡的开口,倒是没有拒绝,而一旁冷天逸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冷靖,对于自己这个亲生的儿子都没有兴趣的父亲,为什么会突然这样对简宁热衷起来。

冷靖很是健谈,在国外经营着一个牧场,更多的时间是周游全球,去各地旅游,等着冷天逸去洗手间的空隙,冷靖笑着看着简宁,目光带着一丝的复杂,悠长的叹息着,“我和你母亲白雪是一生的朋友,当年白雪和克姆走到一起之后,我就退出离开了兰迪市。”

原本安静的眼神锐利了几分,简宁看着眼前的冷靖,虽然简宁已经承认了和克姆国王的关系,也有一张和白晚羽一模一样的脸,可是简宁却一直顶着一张改变的面容,冷靖能说出这样的话,就绝对不是一个牧场场主那么简单。

很好的眼神!冷靖笑着端起茶杯,悠然的喝了一口茶,“如果你想知道白雪的事情,可以来找我,我会告诉你的。”

“有时间我一定会拜访。”简宁点了点头,警觉的感觉到眼前的冷靖捉摸不透,冷天逸虽然冷酷,可是简宁知道冷天逸却是是非分明的性格,七年前,为了救白晚羽,冷天逸目的很是简单,即使是利用自己,可是眼前的冷靖,虽然笑容慈和,可是却给简宁一种不安的感觉。

“简宁,我送你出去。”冷天逸走了过来,目光锐利的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沉声的对着简宁开口,向着餐厅门外走了过去,低声的道,“我父亲和你说了什么?”

“没事,说起我母亲的事情,有时间我会拜访的。”简宁微微一笑的开口,看着有些担心的冷天逸,“小墨的事情请一定要保密,我会查出小墨的下落。”

“我知道,你注意安全。”冷天逸终究是一个商人,而小墨被如此机密的带走,冷天逸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目送着简宁离开之后,这才转身走向了餐厅,看向依旧悠闲喝茶爱的冷靖,父亲突然回来,真的只是来看看自己这个他遗忘了这么多年的儿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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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七年之后第一五八章制造暧昧

“你这是在用自己的命来工作吗?”看着办公桌上堆积如山的文件,再看着专注审阅着文件,峻寒着面容,却瘦削了许多的冷天逸,冷靖虽然还是和蔼可亲的温和,言语之中却多了一份的严厉,“我不认为寻集团失败到事事都需要你这个总裁事必躬亲的处理。”

“父亲,你究竟为什么回来兰迪市?”冷天逸放下手中的文件,锐利的目光看着眼前的冷靖,从自己出生,这辈子见面的次数几乎能用手指头数过来,冷天逸天性冷酷,而当年被母亲方素梅因为酷似冷靖的面容而早虐待,对于眼前这个父亲,冷天逸只有称呼上的尊敬。

“明明就喜欢简宁,就要牢牢把握住,我的儿子不会这么没用的退缩吧。”冷靖笑着开口,端起茶几上的茶杯,优雅的品着,虽然已经六十岁的男人,却依旧显得年轻而富有风度。

“简宁有喜欢的人了!”过去冷天逸以为只要自己努力,就可以挽回,可是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冷天逸却也明白有些伤害是一辈子的伤痛,再也无法去抹平,七年前自己就失去了机会。

总是冷傲的峻颜此刻显得有几分凝重,冷天逸冷冷的目光看着沙发上的冷靖,语调也显得犀利,“父亲,你不会因为简宁是白雪的女儿,所以在当年你没有能娶到白雪之后,所以才会让我去追求简宁!”除了这样的原因,饶是冷天逸也无法推测出冷靖突然回到兰迪市的原因。

“席夜那个男人吗?天逸,虽然席夜在商界也有着显赫的身份,甚至不亚于你,可是你难道会没有察觉到席夜背后的势力,你放心简宁跟在席夜后面承受危险?”笑着反问着,冷靖温润的目光忽然显得犀利,看着有瞬间迟疑的儿子。

当年,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身份,自己又怎么会任由白雪爱上克姆,最后成了那样的局面,即使是自己都因为这样特殊的身份,而不得不放弃自己所爱,更不用说席夜和简宁根本不可能走到头的!

“那是简宁和席夜的事情,和我无关,也和你没有关系,父亲!”冷天逸沉声的回答着,父亲果然是因为简宁是白雪的女儿,才会如此的在乎关心她。

“天逸,对你,你或许会认为我没有尽到父亲的责任,可是今天我想告诉你,不要放弃简宁,不要放开你深爱的女人,否则日后你会后悔的。”冷靖一扫过去那样温和优雅的一面,面容之上带着几分的严肃,简宁和席夜是不会有结果的,绝对不会的!

“冷靖,你什么意思?是不是你今生不能娶白雪那个女人,所以就让你儿子来娶白雪的女儿!”突然,办公室的门被粗暴的踢开,方素梅尖锐的嗓音,愤怒的目光仇视的带着复杂看向眼前的冷靖。

从自己嫁给他开始,三十多年了,这个男人心头永远都只有白雪一个女人,甚至冷酷到即使自己给他生了一双儿女,冷靖却依旧常年旅居在国外,三十多年来,对兰迪的自己和孩子都是不闻不问,如今才回来,却还是为了白雪那个女人!

“白雪不是你可以评论的!”冷靖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可是眼神却明显的冰冷下来,一股莫名的寒意从眼睛里迸发而出,让眼前这个六十岁的男人看起来突然显得威严十足,和冷天逸冷酷傲然的一面如出一辙。

“我凭什么不能说?冷靖,你是不是后悔当年突然放手了,当年白雪明明对克姆不过是微微的动心,是你先放手的,所以白雪才会爱上其他男人,你现在后悔了吧,所以才会挑唆天逸去娶简宁!”冷笑着,方素梅得意的看着冷靖那微微一变的峻朗脸庞,这个男人从年轻开始就显得温和优雅,可是也是他温吞的性格,让他放弃了对白雪的感情,可是,方素梅扭曲着脸,就算是死,自己也绝对不会让天逸娶简宁,娶白雪的女儿的!

“够了,都出去!”寒声的下着逐客令,冷天逸直接的赶人,眼前的两人虽然是自己的父母,可是在冷天逸的眼中,除了血缘关系之外,他们甚至连同陌生人都不如。

“天逸,你就这么对待我着母亲,还是说你根本就是还想要去简宁那个女人!”将矛头对准了眼前的冷天逸,方素梅尖锐的喊叫起来,扭曲着脸,显得丑陋不已。

丢下手中的文件,冷天逸傲然的身影直接的向着办公室外走了去,不去理会身后的冷靖和素梅,却没有想到刚打开门,却看见站在门边的简宁,峻寒的脸上表情怔了一下,冷天逸随即苦笑的开口,“让你见笑了。”

如果七年前,自己没有隐瞒冷天逸,或许一切都会不同了,简宁摇摇头,忽然有些明白冷天逸生性冷酷至极的原因,这样的父母,当他以为白晚羽曾经不顾一切的从绑匪手里救他时,冷天逸就将自己所有的温情都放到了白晚羽身上,才会发生后面一系列的事情。

“你来是想知道你母亲的事?”和简宁一起离开了寻集团,优雅的咖啡厅,冷天逸沉声的询问,虽然克姆国王是简宁的父亲,可是真正了解白雪的人却是牧铁和自己的父亲。

“嗯。”知道小墨没有死,简宁心头的大石已经放了下来,可是关于自己母亲白雪的事情,当年牧铁因为知道白雪的死之后,曾经不能接受,毁掉了所有白雪的东西,所以即使简宁后来有能力,却也根本无法查到太多的情况,只能向冷靖打听。

“你身体还没有好,不能喝咖啡,鲜榨橙汁。”对着侍应生开口,取消了简宁点的咖啡,冷天逸目光静静的凝望着眼前的简宁,父亲当年因为自己的怯弱放弃了白雪,所以才会让自己不要放弃简宁,可是父亲却错了,对自己而言,只需要简宁幸福就好,即使给他幸福的人不是自己。

“小墨还没有消息。”打破了眼前的沉墨,简宁轻柔的语调带着一丝的沉重和担心,虽然知道对方这么大的手笔,将小墨给带走了,就不会真的杀了小墨,可是一直查找不到任何的线索,简宁依旧担心着。

“不用担心,简宁,你和席夜一定会将小墨安全的带回来的。”不忍看着简宁如此的不安,冷天逸不由的伸过手,不带任何的暧昧,只是用力的握住了简宁的手,因为失踪的那个是自己和简宁的孩子,是他们一生里最重要的人。

咖啡厅外,一辆汽车里,照相机快速的将眼前的一幕给拍了下来,即使在瞬间,冷天逸收回了手,简宁也是如此,可是相机却只捕捉到那容易引人产生暧昧的画面。

冷靖虽然回到了兰迪市,住下的却是五星级宾馆,“让天逸送你过来吧,我这里还有一些你母亲的照片。”挂上电话,冷靖带着无比的怀念,那温和的目光里此刻带着浓浓的深情,动作轻微的翻开了相册,看着照片上那熟悉的面容,这个拥有全球最大的黑暗势力的男人,和温吞怯弱永远都不会挂上钩。

当年,因为担心她会受到一丝的伤害和危险,所以冷靖选择了放手,而克姆也和白雪有过一段让人称羡的爱情,情伤之下,冷靖回到了组织总部,忙碌在工作里,等到一年之后,终于能平静的面对白雪爱上其他男人的时候,冷靖才知道白雪失踪了,而调查之下,冷靖才知道克姆是是伊德王国的国王,甚至已经拥有了自己的王后。

而调查清楚之后,冷靖开始寻找失踪的白雪,在组织强大的情报网之下,终于找到了白雪的下落,冷靖再次回到兰迪市,准备告诉白雪,克姆的下落,包括他忘记了白雪,被凯莉王后利用埃克尔博士进行的记忆的手术。

可是冷靖没有想到,等到的却是白雪死亡的消息,白晚羽被牧铁带回去之后,冷靖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寻找另一个掉入海中的婴孩,虽然当时认为简宁很有可能已经淹死在了大海之中,可是一直没有放弃之下,冷靖终于在五年之后,从孤儿院将简宁回到了组织。

那个小女孩,经受了最残酷的训练,因为冷靖希望她不会走上了白雪相同的路,冷靖需要身体健康的简宁变强,强大到没有人可以伤害到她,而身体孱弱的白晚羽却一直留在了天翼盟。

“那个时候,自己或许也是更喜欢简宁这个孩子吧。”字自言自语的对着照片里的白雪开口,冷靖目光里沉淀着痛苦,比起白晚羽,简宁更像是白雪,除了那随着残酷训练之后,越来越惊人的身手。

当年在阎溟为简宁选择了一张普通的面容,掩盖了她那和白雪几乎一模一样的脸时,冷靖明白这个安静却坚韧的女孩是白雪的孩子,如果没有冷靖的纵容,简宁和阎溟之间的感情怎么可能不被人察觉的发展下去。

可是过了十多年,怎么还是走到一起了!当年简宁离开组织之后,冷靖就将简宁当成了一个死人,组织已经消除了对简宁所有的记录,没有人知道简宁还活着,而冷靖也彻底将简宁当成了记忆,不再去关注,不再去调查让她成为一个平凡的孩子,而也是因为没有关心冷天逸的生活,所以才导致冷靖甚至不知道七年前的事情。

再次注意到简宁,却是因为席夜,随着门铃声响起,冷靖收回了思虑,笑着向着门口走了过去,打开门,看着站在门口的冷天逸和简宁,“你们过来了。”

冷天逸安静的坐在一旁,冷靖则是和简宁说起白雪的事情,巨细靡遗,即使过了三十多年,白雪小时候的事情冷靖依旧记得一清二楚,说起时,那眼中带着可以感知的深情。

这个男人是真的爱着母亲!简宁一面贪婪的听着白雪的过去,一面抬起目光看着眼前的冷靖,虽然知道他突然回到兰迪市,甚至要求冷天逸和自己一起过来,是为了弥补自己当年的失去母亲的痛,所以才会要将自己和冷天逸走到一起,可是从冷靖的言行举止里,简宁明白他真的很爱母亲,所以才会将母亲的事情记得如此的清楚。

时间过的很快,“够了,父亲,简宁需要回去休息了。”冷天逸不得不打断眼前的冷靖,已经天亮了,也就是说简宁和父亲是一夜无眠,如果是以前,冷天逸不会打断,毕竟简宁对于自己的母亲是那么思念,想要知道关于她的一切,可是如今简宁的身体却差了很多。

“时间过的真快,回去吧,我会留下很长一段时间,可以告诉你白雪所有的事情。”如同一个慈爱的长辈,冷靖拍了拍简宁的肩膀,送着她和冷天逸出了房门。

接下来的日子,除了继续追查小墨的消息,简宁几乎都要和冷靖在一起,听他说白雪的过去,而冷天逸也一直被要求陪在一旁。

所以当媒体爆出冷天逸和简宁绯闻的时候,见二连三的暧昧画面被暴了出来,有在咖啡厅暧昧牵手的,有一起进入宾馆到第二天一起离开的,也有在高级餐厅用餐,几乎所有的大小报纸和媒体都报道着简宁和冷天逸之间的暧昧,不再是文字上的捕风捉影,图文并茂的描述,让人想不怀疑都难。

从度假中心,到高尔夫球场,各色的餐厅,这样浪漫的行程被媒体爆料出来之后,很多商界的人都改变了对冷天逸的看法,原本以为这个男人冷酷冰寒,却没有想到也有如此浪漫的一面,甚至很多时候都放弃了工作时间。

美国。

席夜关上电视,可惜目光扫过,茶几上的报纸还是同样的报道,让席夜略带着一丝苍白的脸看起来更加的沉默。

“席先生,你确定要为了这样水性杨花的女人这样付出吗?”一个高挑的美女,身为杜邦家族的大小姐,艾琳有着丰腴的身材,绝美的面容,抬手指了指眼前杂志上的封面。

“注意你的措辞!”即使目前还因为简宁的事情被杜邦家族威胁,可是席夜语调倏地阴沉了几分,因为艾琳言语中对简宁的鄙视。

“席先生,你真的要维护这个女人?”艾琳不解的看着席夜,敢劫走杜邦家族和黑手党交易的军火,只能说这个叫做简宁的东方女人够大胆,而一直没有消息之下,只是没有想到眼前席夜会为了这个女人,敢来杜邦家族谈判,而擅闯杜邦家族,席夜虽然也中了一枪,可是能单枪匹马的闯入,席夜也赢得了杜邦家族的认可。

“这一次军火的损失,我会全权负责,至于这一次的任务,请明说。”席夜冷声的开口,不管是杜邦家族还是黑手党也不在乎这一次军火被劫持的损失,而更多的是因为名誉上的受损,被劫走交易的军火,等于打了两个黑帮世家一个巴掌,所以才会如此难处理。

“那好吧,这个男人是杜邦家族最大的仇敌,如果席先生能替我们处理掉,我们自然也会放过你的女人。”艾琳笑着开口,将手里的文件递了过去,这也是答应接受席夜和平的原因。

“我会处理。”胳膊上的枪伤并没有大碍,席夜接过文件,仔细的看了起来,杜邦家族最大的仇敌,果真这件事没有这么容易解决,可是不管多难,自己都会处理。

等到艾琳离开,席夜目光再次的落在杂志的封面上,这是一场大雨来袭的画面,简宁和席夜似乎是在海滩上,所以大雨来时,冷天逸脱下了西装挡在了简宁的上方,两个人一起向着岸边奔跑,画面显得温馨而幸福。

虽然十分的相信简宁,可是接连几天都是这样的报道,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不管是记者说的写的暧昧,可是简宁这些天几乎是和冷天逸形影不离,席夜沉默着,眉头紧皱了几分,一股淡淡的沉闷萦绕在了心底。

“父亲,这就是你的目的!”冷天逸愤怒的将手里的杂志摔在了冷靖面前,虽然知道冷靖是有意的撮合自己和简宁,可是冷天逸没有想到冷靖竟然会使出这样的手段来。

“天逸,你要明白,如果席夜连这样的事情都处理不好,都不能相信简宁,你认为他们之间能长久吗?”倒是没有一点的心虚,冷靖温和的目光对上冷天逸愤怒的黑眸。

“是,你说的不错,是我多心了。”席夜那样的男人,怎么可能会相信这些,冷天逸压抑下愤怒的情绪,冷冷的开口,“可是我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再发生下去,否则即使你是我的父亲,我也不会放过你。”

看着愤怒离开的儿子,冷靖温和俊逸的笑容里多了一份的沉重,这个儿子和自己一样,明明也是爱着简宁,甚至有了小墨那个孩子,可是却依旧选择了放手,如同当年的自己一般。

黑暗之中的美国完全沐浴在美丽的灯光之下,要解决杜邦家族的仇敌,席夜选择的是最简单也是最危险的方式——暗杀,可是要暗杀同样也是黑帮头目野鹰般的老大,却是非常困难的一件事。

这个男人不但小心谨慎,身边也有一流的高手在保护着,几乎是滴水不漏,这也是为什么这么多年杜邦家族一直痛恨野鹰帮,却无法得手的原因。

深夜,当子弹穿过野鹰般老大的胸口时,一枪毙命之下,席夜依旧保持着十足的警惕,可是外面却突然传来尖锐的警报声,让席夜眼神一冷,身影迅速的向着门外快速的掠了出去。

没有人知道野鹰帮的老大因为心脏问题,曾经做过手术,而在心脏起搏器上安装了一个特殊的高科技装置,如果一旦心脏停止跳动,那么连接的警报器就会响起,杀掉他的人同样也逃脱不了死亡的代价。

已经没有时间去想是怎么触动警报器的,大批的高手围攻过来,明亮的灯光照亮了整幢别墅,枪声也如同暴雨一般向着席夜这边狂扫而过,不不带有目的的几乎是扫射,将席夜逼的几乎没有办法离开。

黑暗里,席夜手中的子弹一枪毙命的向着暗中的野鹰帮手下射了出去,可是僵持了半个小时之后,席夜的枪里已经没有子弹。

“所有人将手枪收起来,活捉!”知道对方是用枪高手,野鹰帮老大的儿子冷血的下着命令,如果继续持枪射击,很有可能就被暗中的人夺去手枪,如果是凭借着武力,不管对方的身手多么好,别墅内外足足有两百多人,对方即使是超人,这一次也难逃一死!

果真棘手!席夜拔出了随身携带的军刀,银色的面具之下,一双黑眸沉寂的骇人,冷冷的收割着四周攻击过来的人,鲜血飞溅在黑暗里,尸体早已经横七竖八的恐怖堆积着。

握着军刀的手颤抖着,席夜已经不知道自己杀了多少人,身上又被刺了多少刀,鲜血早已经湿透了黑色的劲装,敌人的血和自己的血混合在了一起,野鹰帮的战略,让席夜明白今晚只怕是凶多吉少,因为不能被组织察觉,席夜几乎是秘密行动,没有任何的后援,而被杀的敌人在死了一批之后,其他人立刻围攻过来,用人海战术擒拿席夜。

“小子,你够狠!”身为野鹰帮的大少爷,卡亚冷酷的笑着,眼中有着得意至极的看着单膝跪在地上的席夜,并没有摘去他脸上的面具,这个男人杀了老头子,反而让卡亚成为了野鹰帮的老大,所以对于眼前的席夜,卡亚倒是有几分的感激,更何况死的这么多手下,很多都是老头子的亲信,否则也不会安置在别墅里,席夜等同于解决了卡亚很多问题。

“先生,杀了这混蛋!”四周的下属仇恨的目光看着眼前的席夜,其中一个人愤怒的踢过一脚,而原本就已经脱力的席夜几乎没有办法躲避,被狠狠的踹在了地上。

“暂时不要杀了,我需要问清楚是什么人敢和野鹰帮作对,来人将他给我带下去,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准杀了他!”卡亚冷血至极的开口,手一挥,立刻来了两个男人将席夜抓了起来带下去,而卡亚目前更重要的是处理自己接班人的后续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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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七年之后第一五九章酷刑折磨

野鹰帮,地下室,水牢。

黑暗的地下室里散发着恶臭,潮湿的空气里,污秽不堪的水足足有一米多深,而被手铐牢牢的捆绑住手腕,席夜腰部一下都泡在了恶臭的水里,不时有老鼠从水边快速的爬了过去。

“如果你能投靠我,并说出是什么人派你来的,我会放过你!”卡亚站在台阶上,阴绝的目光看着被锁住的席夜,一个人,敢杀入野鹰帮,足可以说明这个男人有着一流的身手,过人的胆量,如果不是被发现了,卡亚明白自己不管怎么查,根本都查不出老头子的死因。

沉默着,脏污的水浸泡之下,因为是地下室,水异常的凉,被水浸泡的身体更是冰冷刺骨,如同有着成千上万看不见的细针在骨头上扎着,痛的有些麻木,席夜脸上依旧是银色的面具,只余下一双冰冷如墨的黑眸,冷沉的看着两米开外的卡亚,不言不语。沉默里透露着桀骜不驯的冷酷。

“你该知道,我到现在都没有让人除去你的面罩,就是为了保护你,不要挑战我的耐性!”卡亚语调渐渐的冰冷下来,虽然这个男人杀了老头子,给自己帮了大忙,自己也有心将他收服留在自己身边,可是这不代表自己会任由眼前这个男人狂傲的蔑视自己。

深不见底的黑眸依旧是波澜不惊,席夜冷冷的目光越过卡亚,似乎看向了不知道的远方,杜邦家族消除了野鹰帮这个仇敌,那么他们定然会遵守承诺,不再找简宁的麻烦,面具之下,那冰冷的峻颜上表情终于有了一丝的柔软,昨夜被抓之后,席夜已经将所有的事情在脑海里过了一遍,究竟是什么时候触动了警报器。

“好胆色!”冷哼着,卡亚看向席夜的视线此刻已经是阴霾的骇人,“你这样的人,如果不能收服,那么我只能杀了你,杜绝以后的危险,你想知道自己失败在哪里吗?”

终于,听到卡亚的话,席夜淡漠的抬起目光,等待着卡压的回答,虽然说单枪匹马闯入野鹰帮有些的冒险,可是凭着席夜的身手,要杀一个人,然后全身而退也不是不可能,究竟什么时候触动了警报器。

“老头子的心脏起搏器上装了一个小东西,一旦他的心脏停止了跳动,警报器就会响起来。”卡亚解释着,冷冷的看了一眼席夜,“我给你三天的考虑时间,如果你依旧是拒绝,那么我会送你一颗子弹的,不过在这之前,你最好能扛得住野鹰帮的酷刑!”

冷冷的丢下警告的话,卡亚转身向着外面走了过去,看着铁门外的下属,冷酷的命令着,“动刑无所谓,不过不要拿下他的面具。”

只要他的脸不被野鹰的人知道,那么他归顺自己,到时候弄一个身材相似的尸体,他就可以光明正大的留下了,有这样的高手在自己的身边当保镖,卡亚几乎不用担心日后自己的生命安全。

泡在水里的身体被铁链上的索道给拉到了台阶上,席夜淡漠的看着走进来的两个男人,沉默着闭上眼,任由他们手里的鞭子狠狠的抽打在了身上。

“小子,杀了我们那么多兄弟,你就做好赴死的准备吧?”阴狠的语调,杀气十足的血腥眼神,如果不是因为如今的老大卡亚下了命令,眼前这个身材足足有两米,魁梧非常的黑人早就一刀杀了眼前的席夜。

安静里,只有那鞭子一声接着一声的声响,衣服被抽烂了,如同布条一般的挂在了身上,带着倒刺的皮鞭每抽打一次,会勾带着血肉飞溅着,半个小时的功夫,席夜已经如同一个血人一般,浑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块完好的肌肤。

“不要打死了,老大还需要审问。”一旁的另一个男人拦住了疯狂的黑人,看了一眼从头到尾连哼都没有哼一声的席夜,果真是个嘴硬的家伙。

“对,我们有的是时间来折磨这个新玩具,死了就不好玩了。”黑人阴毒的冷笑着,向着角落里走了过去,拿过木桶拎了一桶乌黑的水,然后将一旁的辣椒粉全都倒进了桶里,视线恶毒无比的看着席夜。

哗啦一声,辣椒水泼到了身上,那血肉模糊的伤口在刺痛之下,席夜身体本能的痉挛着,面具之下的脸一阵苍白,可是却依旧没有发出一声痛苦的声音。

“明天再过来!”索道的声音响起,席夜再次的被丢进了水牢里,虽然是恶臭无比的脏水,可是冲洗着身上的辣椒水,让席夜终于松了一口气,然后闭上眼,不理会离开的两个男人,默默的保存着体力,等待着可以脱离的机会。

因为席夜是野鹰帮的重要犯人,虽然卡亚下了命令不能杀了席夜,要从他口中审问出幕后指使他暗杀的元凶,可是野鹰帮的下属却对席夜是恨之入骨,尤其是那些原本跟随老头子的部下,如今是卡亚当家,他们的势力立刻遭到了排挤和抵制。

“小子,想吃吗?”不等席夜休息到一个小时,又一个黑瘦的男人走了过来,手里拿着碟子,上面是面包和火腿,一手按下索道的开关,席夜被从水牢里再次的拉了出来。

“想吃吧,小子,从昨夜被抓到现在,你可是滴水不进,而且昨夜那一番打斗,你一个人可是杀了我们八十多个兄弟,是不是耗尽了体力?”笑的诡谲无比,男人将手里的面包掰开,恶狠狠的吐了好几口吐沫,随即一手揪住了席夜的黑发,用力的抓紧,将手里的毛包向着面具下的嘴巴塞了过去,“小子,吃啊,吃了才有力气杀人!”

紧闭着嘴巴,席夜冷冷的目光显得无比的平静,似乎被羞辱的人不是自己,任由眼前的男人如何的将毛包往他的嘴上塞着,依旧没有任何张嘴的动作。

“很好,很好,有骨气!”男人将手里的面包丢在水里,猛然的挥起一拳狠狠的打在了席夜的小腹上,“如果不是因为你,老子我现在还是堂口的大哥!”

粗鲁不堪的辱骂,男人疯狂的对着席夜挥舞着拳头,然后从那火腿丢在了地上,讥讽的冷笑着,再次的将席夜送回了水牢里浸泡着。

安静的水牢里传来老鼠的吱吱沈,似乎是闻到了面包和火腿的气味,几只老鼠快速的蹿了出来,迅速的消灭着地上的丢弃的食物。

咳嗽起来,嘴角有着血迹,刚刚一阵的拳脚相加,让席夜感觉身体有些的内出血,动了动手腕,锐利的目光看向锁住自己的手铐,比起普通的手铐,铐住手腕的这副手铐内部安置了细小的倒钩,所以铐住手腕之后,只要微微一动,那尖锐的凸起立刻就扎伤了手腕,所以此刻,席夜的两只手腕上已经是血肉模糊。

手铐的钥匙孔特制的,没有钥匙根本没有办法打开,挣脱是不可能了,那么唯一的机会就是等着这些人放开自己的时候。

再次的闭上眼,席夜安静的保持着身体的静立,不加重手腕的负担,腰部以下已经被水泡的麻木,几乎感觉不到鞭打抽打后的痛苦,卡亚想要拉拢自己,所以到现在都没有揭开自己的面具,这是席夜目前最为庆幸的事情。

第二天。

黑暗里,兰迪市,简宁从噩梦里惊醒,抬起手抹去额头上的冷汗,席夜已经一天一夜没有消息了,一股隐隐的不安笼罩了下来。

是因为那些杂志的报道吗?一想到这漫天暧昧的照片和文字,简宁清瘦的脸上表情一冷,快速的起身下床,拉开了一旁的柜子,从暗格里拿出一个黑色的背包,这里面有她所有的装备。

半个小时之后。

“直升机已经准备好了,小心一点。”御如风笑着送别着一身黑色劲装,开车离开的简宁,刚刚已经收到消息,杜邦家族已经决定不追究简宁劫持了军火的事情。

即使有席夜在中间斡旋,甚至可以十倍的赔偿这一次的损失,可是简宁说了军火里还有杜邦家族和黑手党的重要账号信息,如果阎溟将这些公布出去,只怕黑手党不会如此的善罢甘休,可是阎溟并没有这么做,只是泄露了简宁劫持军火的情况,为什么阎溟会手下留情呢?

御如风温和俊逸的脸上有着复杂的深思,这个并不是真正的阎溟,所以他绝对不会顾及和简宁的关系而手下留情,那么就只有可能是席夜所在的组织对简宁放手了,简宁和席夜在一起,虽然到如今一直都是凶险万分,可是组织似乎并没有对简宁造成真正的伤害。

能让席夜如此忌惮的强大组织,这一次是非常好的机会,为什么对方却没有泄露出杜邦家族和黑手党的秘密账号,为什么会对放过简宁。

“这么晚了,你不睡觉站在门口做什么?”从睡梦里惊醒时,发现床边少了御如风的身影,雷熙不由的走了出来,疑惑的看着一脸沉思的御如风,月色之下,俊逸出色的脸庞显得非常的高雅出尘,微微皱起的眉头,让雷熙突然有种想要抹平他眉间愁虑的冲动。

“雷熙,你说如果席夜的组织要杀简宁,简宁还有存活的可能吗?”目光依旧悠远的看着夜色之外,御如风温润的嗓音回荡在安静的庭院里。

“简宁身手很好,可是能有血鹰和席夜这样强大的杀手组织,如果他们真的要杀了一个人,即使是简宁也不可能活下来,不过他们因为是担心这样会激怒了席夜,所以才一直没有动手。”雷熙虽然总是火爆十足的脾气,可是却不代表他没有脑子,如果不是因为那个组织非常看重席夜的能力,简宁只怕真的死了。

“席夜或许很重要,可是那样强大的组织里,席夜只是一个工具,一个棋子,他们有必要如此忌惮席夜吗?”喃喃私语着,不知道是问着雷熙还是询问自己,御如风稳如的黑眸里多了一份复杂的锐利,如果不是因为席夜的关系,那个组织为什么要放过简宁,又因为什么呢?

水牢里没有一丝的光亮,只有一盏昏黄的灯发出虾米般的光亮,当有脚步声传过来时,席夜缓缓的睁开黑眸,微微的动了一下僵硬的身体,随时保持着高度的警惕。

索道再次的将席夜从水牢里拖了出来,几个身影猥琐的男人走了进来,泛着浓烈的酒意,目光死死的盯着浑身湿透着鲜血和水珠的席夜。

“这个小子被打成这样,可是连哼都没有哼一声。”一个男人冷冷的看着席夜开口,一拳狠狠的挥了过去,打在了席夜满是鲜血的身体上,出拳很重,可是如同他刚刚说的一般,席夜连一声哼都没有,那眼神依旧是冷漠而淡然,让人几乎怀疑被打的人不是自己。

“好了,折磨这样的硬骨头,用刑是没有用的,在出道之前,他们就已经接受了刑罚训练,不要说这些鞭打,就算你真的砍了他的手脚,他们都不会说出一个字。”黄头发的男人恶毒的笑着,眼睛里迸发出让人感觉到无比下流的光芒,一手拿过一根针筒,“这可是好东西,只要两毫升,就能让贞女变荡妇,你们说,如果我们给他打上这一针筒,让这小子伺候我们怎么样?”

让人生厌的笑声回荡在了水牢里,几个男人跃跃欲试着,虽然对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并没有多少的兴趣,可是这却是最能毁灭一个男人尊严的办法。

手臂被抓住,男人将针头扎进了动脉,恶狠狠的将一针管的药水都推入了席夜的静脉里,其余几个男人已经忍不住的想要折磨眼前的席夜,趁着酒性,得意的大笑着,带着羞辱,将席夜身上那满是鲜血的布条撕扯下来。

道上的黑帮,这些催情药迷幻药一贯是最多,尤其是用在酒吧和酒店会所里那些不听话的女人身上,而此刻药性之下,席夜终于痛苦的闷哼出声,被鞭打过后的身体僵硬的扭动了几下,惹得一旁的几个男人疯狂的大笑起来

“看来药性上来了。”将手里的针管丢在了地上,男人眼中满是恶毒的光芒,可是席夜原本身体就有一米八,而被手铐吊高了几分,脚离地面还有二十厘米,这样导致原本想要一逞兽欲的几个男人根本无法发泄兽性。

“将他放下来。”再没有折磨这样冷酷高傲的男人感觉到能满足了,其中一个矮小的只有一米六的男人急躁的开口,巴掌甚至猥琐而下流的拍打在了席夜的臀部,“反正他也逃不了!”

这些催情的药剂里同样含着迷幻药的成分,让被注射的人不但性欲高涨,可是身体却反而没有一点的力气,只是意识是清醒的,所以这些药也是价值不菲。

银色面具后的脸上,目光里闪过一丝冰冷至极的光芒,席夜依旧状似痛苦的粗喘着,身体扭动着,似乎要避开那些在身上抚摸的狼手。

确定席夜已经被饿了一天两夜,滴水不进不说,还被鞭打的这么狠,如今又被注射了那一针筒的药剂,几个男人终于放松了警惕,拿过钥匙家解开了席夜手上的手铐,手腕的关节处早已经被手铐内置的倒钩给刺的血肉模糊,清晰可见那森森的腕骨。

“我先来!”随着席夜被解下,如同垃圾一般丢在了地上,一个男人已经破不解开的拉开了裤子拉链,随后如同骄傲的帝王一般走了过来。

可是变故却就在瞬间发生,所有的人都以为已经失去了行动力的席夜,却在瞬间从地上一跃而起,手中多了刚刚被丢在地上的针筒,尖锐的针向着男人的眼睛扎下的同时,满是鲜血的手腕抓住了男人的脖子,嘎吱一声,将颈骨折断的尸体丢在了地上。

仅仅是一分钟的时间,刚刚还得意的要一发兽欲的几个男人都已经成了尸体,脱下其中一个男人的衣服和长裤,席夜快速的穿好,从他们身上搜出武器之后,依旧戴着银色面具的脸庞,如同黑夜之中的夜枭一般,迅速的向着水牢外走了过去。

水牢里安置了探头,所以席夜明白自己的行动定然已经暴露了,可是此刻,手里握着手枪,席夜几乎没有任何的迟疑的将身影隐匿在黑暗之中,到处都是脚步声急促的传来,伴随着吆喝声,情况显得危机万分。

“这样都能逃脱,看来我还是小瞧了你。”卡亚听到下属的汇报,从床上起来,黑色的真丝睡衣之下,那带着暴戾的脸上闪过血腥的冷酷,“包围这边的房子,格杀勿论!”

既然不能收为自己的手下,那么这样的好手就只能被杀死,而不是给他第二次找自己报仇的机会。

黑暗的夜里,枪声四起,身体的虚弱和药性的上涌都被席夜冷酷的压制下来,目光敏锐的观察着四周,想要从窗口和门逃出去非常的困难,外面到处都密密麻麻的野鹰帮下属。

可是就在激烈的枪战里,谁也没有想到一道清瘦的黑色身影悄然无息的靠近着卡亚,在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交战的房子时,一把锐利的蝴蝶利刃抵在了卡亚的脖子上,动作快的根本没有让任何人察觉到。“停止开火!”清冷的嗓音虽然是女音,可是那里面透露的冰冷寒意,还是让卡亚脸色一阵苍白,自己大意了,那个男人怎么可能没有同伙。

透过窗户的缝隙,席夜看着突然安静的外面,目光定格在了那隐匿在卡亚背后的清瘦身影上,面具之下的薄唇微微上扬了几分,简宁还是来了。

简宁挟持着卡亚向着席夜靠近,沉静如水的目光在黑暗里带着担心,“还能走吗?”

“没事。”依旧是低沉的嗓音,听起来并没有任何的不妥,席夜压抑下身体里的阵阵燃烧的血液,似乎那被深埋在身体里的野兽被叫醒了一般,叫嚣的需要发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