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李笑白攥紧了手,指甲用力的在掌心里摁了下去,刺痛之下清醒了几分,这才抬起头向着眼前的人道歉着,迷糊的视线里这才发现眼前是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西装革履之下身材魁梧健硕,略黑的肤色,一双眼锐利有神。

张开源?李笑白愣了一下,却没有想到会在会所里遇见这一次楼明案子的最主要的一个人,开源房产的老总张开源,这个拥有着黑道背景,黑白两道赫赫有名的人物。

“原来是李律师,你们退下。”张开源倒也有些意外会在这里看见李笑白,而且还是喝醉的李笑白,对于这个律师界有名的王牌律师,张开源倒是知道,不过真正的了解,却是因为这一次开源房产之下,原本被雇佣的律师楼明被送入了监狱,而二审在一个月之后开庭,楼明的代理律师就是李笑白。

“李律师喝了不少酒,一个人不安全,何不进来坐一下醒醒酒。”张开源玩味的笑着,打量着眼前的李笑白,顶着王牌律师的称号,李笑白给人的感觉一直都是尖锐而强势,可是此刻醉了酒,略带清瘦的高挑身影,微晕的粉色面容,眼神虽然依旧犀利,可是却如同没有杀伤力的小野猫,“我最近缺律师,不知道李律师有没有兴趣合作呢?”

“没兴趣,我比较有兴趣的是二审申诉,将楼明无罪释放,顺便查清楚开源房产其中的内幕,张先生最近又以创纪录的天价拿下了一块地,被封为最新的地王,想必这其中有不少内幕吧?”

李笑白冷然的笑着,打起了精神,清脆的声音显得格外的有力,若有所思的看着脸色骤然一变的张开源,“套用道上的一句话,出来混的,总是要还的,张先生好自为之啊。”

“李笑白,不要不识抬举!”张开源脸色陡然一变,眼神阴毒下来,不知道好歹的女人,自己不过是看中了她的能力,毕竟在黑道两道混,太多太多的生意都是行走在法律边缘,“楼明就是不知好歹才进了监狱,看来李律师也想要尝尝女牢的滋味了。”

“怎么?张先生这是金钱收买不了,准备武力威胁了?”嘲讽的笑着,李笑白看着身后已经关上的包厢的门,再看着如同两尊门神一般挡在门口的两个保镖,缓缓的将锐利的目光看向张开源。

“李笑白,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不过是一个孤儿院出生的孤儿,爬到今天的位置不容易。”张开源走了过来,轻佻的一手抬起李笑白的下巴,对上这一张桀骜不驯的脸,虽然不似过往张开源玩过的那些女人和男孩漂亮,可是李笑白一身傲骨,却有着别样的风情,让张开源不由软了几分语调。

“李笑白,你该明白,我可以将楼明弄进去,自然可以将你也弄进去,我甚至就在这里强暴了你,然后拍下照片,让你一辈子只能听我的命令行事,我也可以打断你的腿,找个房子将你锁在床上一辈子。”嚣张的开口,张开源看了一眼脸色依旧不变的李笑白,知道身为律师,她早就知道这些黑暗的事情。

“而且李律师,我可以做的天衣无缝,不留下任何证据,即使你是王牌律师,即使拥有法律,你也拿我没有办法,不要忘记了,这个社会有钱有权才是王法,我要弄死你就和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警察局只会有个备案,将你当失踪人口处理,就算所有人都知道是我弄死了你,可是没有证据,我依旧逍遥法外,而你只能在没有人知道的角落发臭腐烂。”

李笑白笑的愈加灿烂,这就是社会啊,有钱有权的人太多,他们根本不需要自己动手,随便花个二三十万就可以让手下去杀人,然后再花个百来万将一切处理的妥妥当当,草菅人命,自古如此。

“可是张先生,你知道吗?不管这个社会如何的黑暗,如何多的钱权交易,我李笑白能做的不多,可是,只要我接手的案子,我会努力的将每一个罪犯绳之以法,社会再黑暗,终究会有人和我李笑白一样,就算是蚍蜉撼树,自不量力,我们对的起天地,对得起自己的良心,我能做的不多,而目前正好就接手了楼明的案子,张先生,你最好祈祷不要有违法乱纪的事情被我查出来。”

虽然还是一身的酒味,李笑白一字一字的开口,声音不大,甚至没有一丝的尖锐和强势,可是这样平缓的音调却如同铁锤一般敲打在包厢里的几人心头。

她李笑白虽然微不足道,她能洗清的冤假错案虽然不多,可是在一潭浑水里,她会用自己微弱的力量带来一丝的清明,会有无数的人和她一样孜孜不倦的努力,或许十年,或许二十年,或许要上百年,可是终究有一天,世道会清明,法律会真正的公正!

“不识好歹的东西!”张开源眼神阴沉的一狠,生平最厌恶的就是李笑白这样的人,此刻,莫名的,张开源竟然滋生出一股不安和害怕,或许有一天,自己真的会栽在这个律师手里,毕竟整个兰迪市不少人都载在了她的手里,想到此,眼中杀机顿起,既然如此,不如就此将人给杀了。

可是就在此时,门被咚咚的敲响了,低沉的嗓音从门外响了起来,正是追出来的牧易霆,电梯口的人没有看见李笑白出来,而走廊这边,有一间包厢是张开源包下的,牧易霆知道李笑白手里如今的案子,所以直接敲门过来。

“看来有人来接我了,张先生,下一次要杀人灭口,记得要找没有人的地方。”李笑白嘲讽一笑,人命是真的不值钱,尤其是这样的世道,如果没有人护着,自己十条命也不够死。

“李律师不要忘记了根本没有人看见你进我的包厢!”张开源莫名的感觉到心慌不安,没有见到李笑白,只认为不过是一个满嘴利牙的律师而已,可是见到人之后,即使只是第一次见面,张开源突然感觉被眼前的李笑白盯上,这辈子或许自己真的就完了。

张开源此刻才想起之前在一次饭局上,有个高官就说,在兰迪市,惹了什么人都有转圜的余地,千万不要惹到李笑白那个律师,因为惹上她,就等于一头栽进了深坑里,永远没有翻身的余地。

对着一旁的手下使了个眼色,张开源此刻已经决定要杀了李笑白,弄死一个人太容易,即使李笑白难缠一点,不过只要做的天衣无缝,这样的机会可是可遇不可求的。

保镖立刻会意,裤袋里的手枪立刻掏了出来,精准的对着李笑白的头,准备将人给带到包厢里面的厕所里,等门口的人走了之后,再由张开源来决定如何处理。

敲了门没有人回应,这让牧易霆脸色一沉,而且门是反锁的,这更不同寻常,来这些会所里消费的人,虽然都是有头有脸有身份的人,可是却没有锁门的习惯,毕竟随时都会有侍应生从酒水过来,想到此,牧易霆身影一个后退,抬起腿,砰的一声,一脚将门锁给踹掉了。

大哥,这可是自家的会所,踹坏了可是自家花钱来换锁!后一步过来的董大伟无奈的看着动作粗暴的牧易霆。

包厢里,所有人都被这样砰的一声踹门声惊吓到,李笑白彻底愣住,认识这么久以来,第一次看到牧易霆如此暴力的一面,在李笑白面前,牧易霆就如董大伟说的一般,绝对是个绝种好男人,没有冷过脸,没有动过手,自然不会有这样粗暴的一面。

一身黑色的风衣,将峻挺的身影衬托的更加挺拔修长,刀斧般凿刻出的峻冷脸庞,五官刚毅,眼神锐利而深沉,牧易霆冷眼看着包厢里的几人,当视线看到其中一个保镖持枪对准李笑白的头时,刹那,原本一开始还算冷沉的黑眸骤然之间寒意逼人,骇人强势的杀机控都控制不住。

“啊!”却见牧易霆黑色的身影一动,一身杀猪般的惨叫哀嚎声响起,保镖根本来不得己反应,手腕已经直接被折断,手里的手枪被牧易霆夺了过去,啪啦几声,卸掉了弹夹,铜色的子弹一颗一颗的掉在了地板上,动作流畅,眼神迫人,泛着杀手的冷酷。

“亲爱的,张先生准备让我陪睡呢,说如果我不答应陪睡,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弄死我。”李笑白回过神来,喝了不少酒,刚刚还要集中精力应付张开源,此刻已经没有了力气,直接的靠在了牧易霆的胸膛上,得意的挑拨了几下。

牧易霆为人低调,张开源这样的人,即使在黑白两道都有些的势力,不过却也知道天翼盟,知道牧易霆,却根本不知道眼前的男人就是牧易霆,只当他是李笑白的姘头而已。

李律师,你果真是杀人不见血!董大伟刚要过来,此刻听到从包厢里传过来的话,一口气差一点没有吸上来,无声的为包厢里的张开源哀悼一声,大哥的女人,你敢让陪睡?然后还弄死,靠,果真是不成气候,难道不知道现在嚣张的女人背后都有一个更为嚣张的男人吗?

牧易霆一手揽过李笑白的腰,她靠在自己的肩膀处,温热的呼吸里夹杂着酒味喷吐在脖子边,让牧易霆落在李笑白腰上的大手不由的收紧了几分,此刻,冰冷冷的目光看向张开源,冷怒之下,骇人的气势涨满了整间包厢,让被他视线扫过的几人连呼吸都感觉到了困难。

“李律师,刚刚还说的冠冕堂皇,只怕这位先生手上也沾了不少人的血吧。”张开源努力的压抑下惶恐不安的情绪,讥讽的看向李笑白,刚刚那一手夺枪卸弹的动作没有十多年的训练,根本没有那样快的速度,眼前这个男人必定是刀口舔血的人,兰迪市果真是卧虎藏龙,难怪李笑白可以如此的嚣张。

“张先生没有听过一句话叫做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吗?他杀了多少人,手上有多少人命,做了多少作奸犯科的事情,都没有关系,我李笑白最为护短,我的人不管怎么样都可以,不过张先生,你最好祈祷不要犯在我手上,否则我会让你将牢底坐穿的。”

李笑白睁开有些迷蒙的眼睛,凝望着牧易霆紧绷的带着怒容的峻脸,不管天翼盟有多少违法乱纪的交易,不过牧易霆身上有多少的血债黑暗,他是牧易霆,李笑白护短到极点,所以没有关系,可是其他人,那就是区别对待,该办的办,该抓的抓。

一直以来,牧易霆都有些的担心,毕竟李笑白嫉恶如仇,不管是什么人,什么势力,是高官,还是富豪,只要案子到了李笑白手里,她都会一查到底,这让御如风,让自己,甚至让天逸和席夜都一个个头大,却也无可奈何

甚至一度,因为牵扯到一个关系异常复杂的退休老军官,天逸就差没有将自己给宰了,连同席夜两人,不管用什么手段,都让自己将她给留在家里,不让她出庭,可是牧易霆又怎么舍得,虽然她打赢了官司,而给她善后的几个男人都忙的焦头烂额,可是牧易霆甘之如饴。

牧易霆唯一的担心和不安就是自己的身份,天翼盟是黑道,做的都是违法的事情,做的都是不能见阳光的生意,牧易霆害怕李笑白会因此有芥蒂,毕竟天翼盟和御家是不同的,和寻集团也是不能比的,可是此刻听到李笑白的话,牧易霆心头的石头终于放了下来。

“这是怎么了?”董大伟理了理衣服走了过来,看了一眼包厢里的一幕,朗声一笑,“张先生有什么不满吗?连枪都出来了。”

“董老弟,呵呵,误会,误会一场。”张开源一看董大伟一过来就直接喊自己的名字,而不是指责眼前的李笑白和这个男人,便立刻明白过来,这个男人只怕身份也不简单。

“你的小尾巴呢?”李笑白微醉的开口,刚刚一直缠着牧易霆的那个女孩呢?

“给简宁电话了,让她过来带回去,走吧,你喝多了。”因为刚刚李笑白的话,牧易霆心情大好着,连带的刚刚的怒火也消失的无影无踪,只是揽着李笑白出门时,看了一眼董大伟。

张开源还真是幸运,如果不是大哥消了火,只怕此刻张开源就是一具尸体了!董大伟明白的点了点头,也不阻拦,依旧和董大哥打着马哈哈,大哥没有立刻动手,那就代表着日后要慢慢收拾张开源。

不过也对,这段时间,开源地产扩张的太快了一点,已经有不少人开始抱怨了,自以为攀上了高层的官员,树大好乘凉了,破坏了道上的规矩,张开源早晚都要被收拾掉。

李笑白坐在副驾驶位置上时,已经闭着眼迷迷糊糊的要睡着了,还算酒品不错,醉了之后,倒也没有什么惊天骇地的举动,平稳.的开着车,牧易霆侧目看着歪着头睡着的李笑白,眼神温柔的可以漾出水来,腾出右手握住了李笑白的手,略带粗糙的指尖抚摸着她细滑的手背,点点的温情蔓延在汽车里。

被牧易霆抱着回到缘楼的公寓时,李笑白微微的有着转醒的趋势,不过当牧易霆要将她放到床上,李笑白猛然的醒了过来,想起这床之前被凌冠壬睡过,不由快速的伸过双手抱住了牧易霆的脖子。

“不要,去你那里睡。”含混不清的开口,李笑白快速的抱住了牧易霆,汲取着他身上的熟悉气息,不愿意和凌冠壬有任何的纠缠不清。

“笑白,你喝多了。”牧易霆无奈的开口,声音显得低哑,他是个正常的男人,对她又怎么可能一点欲望都没有,可是牧易霆却知道只是亲吻还要好一点,一点有了进一步的举动,她会害怕,那样惶恐不安的眼神,让牧易霆一直都隐忍着。

“不要,回你那里。”李笑白用力的摇了摇头,打死都不愿意睡之前凌冠壬睡过的床,双手更加用力的抱紧了牧易霆的脖子,唯恐他不相信自己的决心和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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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竹马成双第三十三章乌龙胃痛

看着怀抱里一直抗议的李笑白,牧易霆明知道她喝醉了,可是看着总是伪装着坚强的李笑白第一次这样露出柔软的一面,终究还是横抱着怀抱里的人儿转身出了卧房。

六层是牧易霆的屋子,当初是冷天逸安排装潢公司对整幢楼是一起装潢布置的,各人的楼层定下来之后,又按照每个人的喜好做了改动和相应的调整。

公寓是黑白的基调,除了必须的家具之外,就是卧房里一张最大size的意大利手工大床此刻显得暧昧无比,深蓝色的被褥,一旁落地灯柔和的光亮,李笑白蹭掉了鞋子蜷缩在被子上,闭着眼,白皙的面容上带着醉酒的红霞,樱红水润的唇微微张启着,如同等待着有心之人来采摘。

“笑白,要洗澡再睡吗?”喉咙莫名的有些的干哑,声音沉的厉害,牧易霆按压下心头慢慢滋生出的强烈的几乎控制不住的情感。

“牧易霆?”毕竟还是喝了太多酒,当听到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时,李笑白蠕动着红唇,浓长如同小扇子一般的睫毛轻轻的动了几下,迷蒙的睁开眼,一双透彻而干净的眼眸娇憨的看着身边的牧易霆,似乎终于认出了他是谁,一抹没有任何防备的纯净笑容从嘴角溢开,软软的再次开口,声音转为了肯定,“牧易霆。”

或许是暗夜太过于暧昧,或许是灯光太过于温柔,暖流轻轻的在两个人的心头流光,缓慢的弯下身来,牧易霆那总是幽沉而冷静的黑眸中流淌着深情的光芒。

“牧易霆。”李笑白翻了个身,似乎嫌弃被子有些的冷,双手用力的拉住站在床边的牧易霆,在他靠在床上时,疲软的身体立刻靠到了他的怀抱里,双手紧紧的搂住牧易霆的腰。

酒精在脑子里叫嚣的肆虐着,昏沉沉的感觉之下,李笑白有种漂浮不稳的感觉,直到此刻抱住了牧易霆,才有着安心。

牧易轻轻的抱着怀抱里如同无尾熊一般缠着自己的李笑白,乖巧的如同一个孩子,可是如果是清醒的时候,她却不会露出这样柔弱的一面。

到底过去经历了什么?我该怎么爱你才能让你不再害怕!牧易霆峻脸微沉了一下,双臂倏地用力,过大的力度似乎要将怀抱里的人给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再也不让任何人伤害到她。

“怎么了?”动了动被抱痛的身体,李笑白从牧易霆温暖的胸膛上抬起头,水波般的眼神温柔,语调也是轻柔,“牧易霆,你怎么了?”

放松了手臂之间的力道,牧易霆低头对上李笑白那全然信任的眼睛,心头悸动着,过去的一直的隐忍此刻消失的无影无踪,一手突然按住李笑白的后脑勺,然后低头,四片唇轻轻的贴在了一起。

惊吓的颤抖了一下,可是感觉到牧易霆那温柔而呵护的吻,李笑白渐渐的安静下来,双手抱紧了牧易霆精窄的腰身,任由他吻住自己。

李笑白的顺从让牧易霆那原本是情不自禁的一吻转为了激烈,唇抵着唇,舌纠缠着舌,似乎要将彼此的气息都给掠夺走。

口腔里的空气一点一点的流失,李笑白身体越来越软,无法呼吸之下,只感觉脑海里一片空白,只能无力的攀附住牧易霆,才不会让自己溺毙在这深情的拥吻里。

从最开始的温柔轻吻到之后的攻城略地,牧易霆只感觉情感彻底失控了,甚至想要将这样乖巧软在自己怀抱里的人给一口吃下去,不再有任何的顾及,不再有任何的压抑,就这样将她纳入到自己的羽翼之下,呵护一辈子。

呼吸越来越不顺畅,原本就醉了酒,此刻脑海里一片空白,战栗的酥麻感觉从唇上蔓延到了全身,原本抱着牧易霆腰的双手转为抱住了他的脖子,可是如果不是牧易霆一只手托着腰上,李笑白真的感觉自己会如同软泥一般的滑落掉下床。

“唔唔……”抗议着,李笑白聚集起最后一点力量捶打着牧易霆的后背,终于在他放缓了进攻的速度之后,猛的别过头大口大口的呼吸着,脸色酡红的几乎要滴出血来,娇艳的面容,红肿水润的双唇,蛊惑着牧易霆最后的理智。

牧易霆看着软在自己臂弯里的李笑白,身体已经比理智更先一步有了冲动,不过牧易霆却只是就这样抱着喘息的李笑白,却没有下一步的举动。

这不是接吻,这是间接谋杀!而且是最难受的哪一种窒息谋杀!李笑白昏沉沉的脑子里冒出这么个年头,刚想要抬起头抗议一下,可是牧易霆却将抬起手将李笑白的头按在自己的胸膛上,制止了她抬头的动作。

“喂?”不满的嘀咕一声,李笑白脸贴在牧易霆的胸膛上,耳朵之下是一声一声急切的跳动的心跳声,余下的话就这么被吞了回去,脸上再次烧热起来,即使牧易霆每口开口,可是他过快的心跳声,喷吐在自己头顶上灼热而急促的呼吸声,让李笑白明白牧易霆在压抑着什么。

不让她抬头,是因为此刻牧易霆的眼中充斥了赤裸裸的无法遮掩的欲望,不想吓倒怀抱里的人,所以牧易霆只能抱着李笑白,粗重的喘息着,等待着冲动的情欲平息下来。

“曲樱说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你需要用手解决一下吗?”真的是喝多了,所以当曲樱之前的话浮现在脑海里的时候,李笑白就这么直接的说了出来,只感觉抱着自己的牧易霆猛的收紧了手臂,让李笑白后知后觉的没有意识到自己到底说了什么。

曲樱!牧易霆扭曲了一下俊脸,低头无奈的看着丝毫没有察觉到什么的李笑白,懊恼之下,不由的低下头,一口咬在了李笑白白皙的脖子上。

娇嫩的颈部肌肤突然被咬了一下,李笑白啊的一声叫了起来,可是却又快速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那样缠绵而软腻的声音不像是吃痛,倒像是呻吟,让李笑白浑身紧绷的如同棍子一般。

刚刚结束的一吻再次在两人之间蔓延起来,牧易霆的手情不自禁的抚上怀抱里柔软的娇躯,温热的掌心穿过毛衣贴上肌肤,突然的触感之下,李笑白浑身一怔,脑海里被压抑的黑暗记忆蜂拥的要从禁锢的封印里冲出来。

黑暗的地牢,被折断了双脚之后的痛苦,药性煎熬着,被卸掉了下巴无力喊叫之下,只能发出最卑微的哀鸣声,那一双双最爱的大手粗暴的在身上揉捏着,掐弄着。

脸上那原本娇羞的红晕一点一点的被惊恐的苍白所代替,李笑白呼吸越来越急促,浑身冰冷,当牧易霆的吻要落在柔软的胸前时,李笑白终于惊恐的叫了起来,动作疯狂的要推开身上的牧易霆。

“不要过来!不要!”凄厉的声音尖锐的刺耳,太过于激烈的挣扎之下,李笑白一手挥倒了床边的落地灯,砰的一声黑暗降临在卧房里,李笑白如同受伤的野兽一般,空洞着眼眸惊恐的瑟缩着身体,分不清现实和回忆。

“笑白?”牧易霆震惊的一愣,凭借着模糊的身影快速的抓住李笑白冰凉的手。

“放开我!”又是一声惊恐到极点的喊叫声,李笑白疯狂的甩开手,可惜牧易霆却没有放手,反而顺势到了床上,将惊恐的李笑白用力的抱到了怀抱里。

“别怕,是我,是我。”沙哑着嗓音安抚着,牧易霆用力的抱着如同受伤的小野兽一般瑟瑟发抖的李笑白,此刻终于明白为什么以前一旦有过亲密的举动,她都会闪避的躲开不是因为羞涩,也不是因为对自己没有感情。

熟悉的沉稳嗓音回荡在耳边,被熟悉的气息笼罩着,李笑白还在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可是挣扎的动作却一点一点的停了下来,哽咽着,用力的抱住了牧易霆,将脸埋在了他的脖子处,泪水滑落下来,湿润了他的脖子上。

“没事了。”大手一下一下轻缓的拍在了李笑白紧绷的后背上,牧易霆心疼的看着黑暗里压抑着哭声的李笑白。

天翼盟是黑帮,虽然酒吧、酒店、会所这些产业都交给下属去打理,可是牧易霆清楚的明白李笑白这样的惊恐的举动是因为什么,幽沉的黑眸里渐渐的迸发出骇人的杀机,是什么人对她做过这样禽兽不如的事情!

情绪一点一点的平稳下来,即使还是一片骇人的黑暗,可是感觉到牧易霆强劲有力的拥抱,李笑白酒醒了几分,低低的声音闷闷传了出来,“对不起!”

“不用道歉。”牧易霆大手抚着李笑白的头,她永远不用和自己说道歉,自己只恨遇见她太迟了,没有保护她。

“牧易霆,你爱我吗?”即使我早已经是那样污秽不堪,即使我不可能给你留下任何子嗣,甚至都无法接受两人之间的亲密举动,李笑白咬了咬唇,虽然只是随意的一问,可是却莫名的紧张起来,攀在牧易霆肩头上的手也不由用力的抓紧了他的衣服。

“不许胡思乱想,我会一直爱你,直到我生命终结的那一刻。”牧易霆肯定的开口,扳过李笑白的脸,黑暗里,幽深的黑眸里泛着深情和温柔,低下头,轻轻的吻上李笑白的唇,只是这一次不再是激情的舌吻,而是温柔的轻啄。

心里泛起了无比言喻的幸福感觉,鼻头酸涩着,淡淡的酸楚也在胸口蔓延起来,李笑白阖上眼再次用力的抱紧了牧易霆。

“去洗个澡,好好睡一觉。”看着似乎终于平静下来的李笑白,牧易霆脸色也恢复了常色,轻轻的拍了一下李笑白的头。

“哦,你去开灯,然后在客厅里等我一下。”浴室在卧房里,而此刻,李笑白有些羞赧的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抱着自己的牧易霆。

“嗯。”站起身来,松开怀抱里的人,牧易霆向着卧房门口走了过去,然后打开了顶灯,轻轻的关上了房门。

失去了那温暖的怀抱,竟然会感觉如此的冷和落寞,明亮里,黑暗的记忆褪去了,李笑白茫然的看着空荡荡的卧房,第一次感觉到一个人竟然是如此的孤单。

李笑白脸色变得有些的沉重,起身下床将倒在地板上的落地灯扶了起来,看了一眼被关上的房门,还真的就出去了,半秒钟都没有停留,哼哼!

浴室里是蒸腾的雾气,温暖之下,李笑白将身体浸泡在浴缸里,

脑海里再次回想起曲樱的话,李笑白甩了甩头,只感觉自己就算破腹自杀都对不起牧易霆,这么个快要绝种的好男人被自己遇到不说,以后不能给他养育子嗣也就算了,自己竟然无法让牧易霆有亲密的举止!

李笑白无声的哀怨着,咬牙切齿的将曲樱狠狠个骂了一遍,然后身体直接的滑进浴缸,任由温热的水将自己整个淹没。

而三楼之上,正窝在冷天逸怀抱里的睡觉的曲樱,莫名的浑身一个颤抖,惊醒了一贯浅眠的冷天逸,长臂温柔的抱紧怀抱里的人儿,低沉的声音因为睡眠而沙哑,“怎么了?做噩梦了。”

“嗯。”含混不清的应了一声,曲樱自发的向着冷天逸温暖的怀抱里靠着,明明在暖融融的被窝里,身后男人的胸膛也是无比的温暖,为什么却有种后背发凉的感觉。

客厅里,打开了阳台上的窗户,冬日的风有些的冷,公寓在六楼,所以风刮的烈,冰寒之下,让牧易霆身体里沸腾燃烧的情欲总算舒缓了一些。

平静下来之后,牧易霆这才转身下楼去李笑白的公寓给她拿干净的衣服过来。

浴室里一片安静,牧易霆将手里刚刚拿回来的干净睡衣放在床上,目光有些复杂的看着安静的浴室,莫名的,不安的感觉激烈的涌上了心头。

过去在天翼盟下属的酒店,虽然牧易霆并不会逼良为娼,可是有很多借了高利贷的女人无法还贷之下,最后卖身到了酒店会所,接客之后,也有些性情激烈的人会因此寻思自杀,而此刻,牧易霆脑海里浮现之前亲热时,李笑白惊恐的表情,脸色阴霾一变,快速的走了过去,咚咚的敲响了浴室的门。

满是热气的浴室里,浴缸很大都可以在里面游泳了,李笑白整个人还浸泡在温热的水中,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完全没有听见牧易霆的敲门声。

砰的一声,今天第二次踹开了门,当看见睡下那安静的身体,黑色柔软的碎发漂浮在水中,牧易霆只感觉呼吸都停滞了,心痛的无法承受。

哗啦一声,猛的被人从水里给捞了出来,然后立刻被抱进在了温热的怀抱里,太过于突然的动作,让李笑白被浴缸里的水给呛到,伏在牧易霆的怀抱里剧烈的咳嗽起来。

“你在做什么?”牧易霆第一次对李笑白发怒,大手猛的抓住她瘦削的肩膀,将人从怀抱里推了出来,骇然着峻脸,睚眦具裂之下一双沉淀着痛苦的黑眸,她竟然自杀!

被吼的一愣,李笑白一面咳一面不解的抬起头看着骇人的牧易霆,脑子里是一滩浆糊,完全是被吼的呆住了。

“该死的!”纵然有再多的怒火,可是看着李笑白满是水珠无辜的脸,牧易提高低吼一声,再次将差一点失去的人狠狠的抱在了怀抱里,如果那记忆是那么的可怕,让她以至于想要自杀,那么就让自己给他消除那段记忆!

大手直接的将水里的李笑白给抱了起来,牧易霆紧绷着峻脸,抱着李笑白出了浴室将人放在了大床上,立刻覆在了她的身上,激烈的吻伴随着还没有消退的惊恐和痛心再次的吻住了头晕晕的,在酒性和热气蒸腾之下有些懵懂的李笑白。

尖锐的撕裂的痛将李笑白猛的从懵懂混沌的状况里终于清醒过来,刚刚泡了澡,所以身体还算柔软,虽然牧易霆粗暴了一下,火气大了一下,动作幅度狂野了一下,不过虽然痛,还是可以在可以接受的范围,更重要的是这痛,加上卧房里明亮的灯光,让李笑白清楚的看清楚自己上方正紧绷着峻脸,痛苦压抑的牧易霆,脸上有着汗珠滚落,薄唇紧抿成一条线。

他干嘛一脸痛苦的样子,痛的人是自己好不好?李笑白眉头皱了皱,不满的看着一脸心不甘情不愿的牧易霆一眼,伸过手用力的抱住牧易霆的脖子,然后不满的啃上他严肃紧抿的薄唇。

暧昧的气息在卧房里回荡,被李笑白主动亲吻着,牧易霆那狂乱的情绪终于收敛下来,不再如同失控的雄狮一般,动作也温柔了许多。

激烈的快感席卷了全身,李笑白记忆里这是痛苦而黑暗的认知彻底被颠覆,有种飞上云端的幸福晕眩,所有的记忆和刚刚那一点点的不满都烟消云散了,此刻只能紧紧的抱着牧易霆,随着他的动作而动作着。

“不要咬着唇。”看着因为害羞而咬紧牙关不发出声音的李笑白,牧易霆沙哑着嗓音亲吻着她的唇,舔去她唇角的血滴。

“啊……你不要……管我……”李笑白断断续续的呻吟声传了出来,懊恼的瞪着软化了峻脸的牧易霆,却又在瞬间被剥夺了理智,在幸福的远端飞翔着。

激情之后,牧易霆温柔的抱着怀抱里已经没有一丝力气的李笑白,心疼的亲吻着她的额头,“没有弄痛你吧?”

牧易霆以为李笑白有哪些不想要回想的过去,所以才会失控的推开自己,才会在浴室里自杀,可是此刻却明白自己是她的第一个男人,却也有些迷惑了。

“闭嘴!”咬牙切齿的从口中挤出话来,李笑白哼哼着,此刻也只有嘴巴还可以说话,全身如同被拆开了一般,没有一点的力气。

这会才会明白为什么每一次曲樱耍流氓时,笑的那么暧昧而“淫荡”,虽然简宁一直都是柔和的微笑着,可是那神色里却有着李笑白一直不明白的幸福和满足,不过此刻李笑白终于蜕化成女人,也终于明白过来,那种幸福到极点,全身的感觉细胞都被勾起来的战栗感觉,幸福归幸福,可是此刻,李笑白是连脚趾头都懒得动一下。

虽然是凶巴巴着抗议了一下,不过喉咙沙哑的厉害,李笑白连半个字都不想说了,鸵鸟的蜷缩在牧易霆的怀抱里。

迷糊里,察觉到牧易霆的动作,李笑白条件反射一般快速的抓住了他的手,迷糊的睁开眼,含混不清的问,“你去哪里?”

难道吃干抹净了就准备开溜!李笑白浆糊般的脑子清醒了一下,原本睡意朦胧的眼睛倏地睁开,恶狠狠的如同野狼一般瞪着牧易霆,“你要是敢睡客厅,我就敢丢一叠钱给你当服务费!”

牧易霆哭笑不得的看着发狠话的李笑白,温暖的大手轻柔的抚上她疲惫的脸,“你继续睡,我打水给你清理一下。”

轰的一声脑袋里炸裂开,李笑白脸爆红,用力的将牧易霆给拉回了床上,双手快速的捂住他的眼睛,“睡觉,明天早上我自己洗澡!”

“好吧,睡觉。”牧易霆愕然的看着无比抵触的李笑白,明白她在害羞,不由的笑了起来,拉下眼睛上的手,长臂圈住她疲软的身体,“睡吧,我不走。”

哼!从鼻子里哼出声来,李笑白无声的笑了起来,靠着牧易霆温暖的怀抱睡的舒适而安逸,第一次,李笑白明白自己也可以得到幸福。

凌晨三点,牧易霆是在李笑白痛苦的呻吟声里被惊醒的,原本该睡的安稳的人,此刻却一身的冷汗,脸色白的有些瘆人,嘴唇都被咬破了,蜷缩着身体,可是却还是压抑不住胃部一阵一阵剧烈的抽痛。

“笑白,怎么了?”牧易霆这才发现李笑白脸冰冷的有些吓人,全身都痉挛似地紧绷着,太痛之下,她几乎说不出话来。

“你摸哪里啊?”痛的连声音都扭曲了,李笑白一把抓住牧易霆的手,对上他紧张的黑眸,“不是因为那个,是胃痛。”

牧易霆这才想起昨晚上李笑白喝了太多的酒,而昨晚上自己又不知道节制的纵欲了,这才导致李笑白半夜胃痛起来,其实更多的原因是李笑白原本胃就不好,根本不能喝那么多的酒,当然之前的xxoo更是如同催化剂一般加剧了病痛。

“我送你去医院。”胃痛可不是小问题,严重的话,如果是胃出血就麻烦了,牧易霆快速的起身下床,迅速的拿起衣服套了起来。

“我先洗个澡!”李笑白看着要准备给自己穿衣服的牧易霆,咬着牙隐忍着胃部尖锐的痛,醉酒果真折磨人!可是这会李笑白就算脸皮再厚,也没有勇气敢带着欢爱之后的痕迹和气息去医院给人检查。

牧易霆皱着眉头有些的迟疑,不过看着李笑白那又因为害羞而微微红了的脸,快速的将她抱了起来向着浴室走了过去。

半个小时之后。

简宁只接到牧易霆的电话,所以立刻联络了阎成浩,让米花医院准备一下,毕竟简宁医术一流,而因为屋子里还睡着小墨和克克,不想打扰他们的水面,简宁打了冷天逸的电话,让他帮忙上来照看两个睡着的孩子,毕竟李笑白胃痛还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

结果曲樱知道了之后,不放心之下,要跟去医院,而大半夜的,冷天逸直接的让御家的影卫下来照顾两个孩子,自己亲自送牧易霆等人一起去了医院。

米花医院。

等折腾完了到病房的时候,已经天亮了,虽然醉酒的厉害,不过还好,没有胃出血,需要好好的调理一番,不过李笑白还是被简宁给训了一顿,毕竟她自己的胃不好,竟然还醉酒。

“哈哈,你们也太乌龙了吧?”因为是高级的病房,曲樱笑着倒在了冷天逸的怀抱里,受不了的看着靠在床上打着点滴的李笑白和一旁照顾她的牧易霆,“如果你们在进行时的时候,突然胃痛,那该有多雷人。”

“曲樱,你给我闭嘴!”脸上红成了一片,李笑白咬牙切齿的狠狠的瞪着笑的前仰后俯的曲樱,第一次和牧易霆亲昵,竟然发生这样乌龙的事情,宽大的病服遮挡不住脖子上暧昧的青紫痕迹,更何况李笑白那唇还有情欲之后没有消退的红肿,大家都是过来人,一眼就看出晚上发生了什么战况。

冷天逸抱着怀抱里笑的畅快的曲樱,瞄了一眼自己的好友,冷酷的脸上也难得的多了一丝揶揄,原本该庆幸霆终于修成正果,不过大半夜的却折腾到了医院,实在有些不再状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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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竹马成双第三十四章抛开过去

病房里戏谑的好友都散了去,李笑白全身有酸痛的靠在病床上,一想到昨晚的暧昧,脸上微红,不由懊恼的瞪着坐在身旁的牧易霆,哼哼着,可是没有了往日的气势,却泛着几分的娇媚。

“牧易霆,你竟然敢对我用强的。”李笑白打点滴的手从被子里伸了出来,原本是准备掐上牧易霆的手背,可是手刚探了过去,却立刻被牧易霆的大手反握住,温暖的手掌略带着粗糙的触感,将那份悸动传递到了内心深处。

“胃好一点了吗?睡一下。”牧易霆虽然脸上并看不出太多的表情,可是若是仔细看,会发现他峻挺的眉宇之间多了一份怎么也遮掩不住的喜色,幽沉的眼神更加的温柔,轻轻的握住李笑吧的手。

“那你还不快走!”李笑白靠在床头的身体滑倒了被子里,病房里开着空调,温暖之下,胃部的疼痛也随着药性缓解了,说不出来的舒适和倦懒的感觉席卷而来,让李笑白闭上眼睛之后直接的赶人。

几乎算是折腾了一夜,牧易霆看着被子里那一张还带着几分羞赧之色的面容,纤细的眉,眼睛阖上了,少了往日的精光和咄咄逼人的强势,光滑细致的脸颊,唇还有些的肿,足可以知道昨夜有多么的疯狂。

牧易霆无声的勾了一下唇角,松开了掌心里李笑白的手,她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李笑白的赶人不过是随口一说,察觉到牧易霆真的要走了,莫名的,手却快理智一步抓住了他要抽走的手。

牧易霆怔了一下,不解的看着重新睁开眼的李笑白,看着她那有些错愕和懵懂的脸,不由的笑了起来。

“笑什么笑,吃干抹净就想逃了吗?”李笑白脸爆红,快速的将抓着牧易霆的手给松了开来,重新的闭上眼,“快走,我要睡觉了。”

“我去冲个澡回来陪你。”牧易霆大手轻轻的抚着李笑白的头发,低头在她眉间落下一吻,这才给李笑白掖好被子转身向着病房外走了过去。

病房里彻底的安静下来,李笑白也慢慢的笑了起来,拥紧软绵绵的被子,撇开昨晚暧昧的床上运动之后,这才慢慢的皱着眉头,牧易霆昨晚上竟然敢对自己用强的?

李笑白努力的回响昨晚上的一切,浴室的门是被牧易霆给踹开的,李笑白再次努力的想着,当时自己是浸在浴缸的水里思考,然后牧易霆竟然对自己反怒,脑子里光亮一闪而过,李笑白终于抓到了头绪,他不会以为自己在浴缸里溺水自杀吧?所以才会那么生气!

似乎终于理清楚了头绪,李笑白咬着切齿着紧绷着一张脸,只准备等着牧易霆回来找他算账,可是温暖之下,却带着说不出来幸福感觉缓缓的进入了香甜的睡梦里。

牧易霆去医院外买了一套干净的衣服回来,在顶楼阎成浩的专属的休息室里简单的冲了个澡,热水从花洒里洒落下来,滑过那一张线条刚毅的峻脸,这会牧易霆也已经发现自己似乎是误会了,昨晚上笑白应该只是泡在浴缸里而已。

可是因为之前凌冠壬的出现,李笑白不稳.定的情绪,再加上昨晚上突然看到她全身溺在水下,牧易霆失去了往日的冷静和判断力,所以才会误以为她为了凌冠壬自杀,结果一时冲动就……

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牧易霆睁开黑眸,热气氤氲里,深邃的眸光坚毅里闪烁着光亮,不管如何,不管凌冠壬和笑白有什么关系,笑白已经是自己的女人了,大手拿过一旁的浴巾,牧易霆快速的擦拭干净了健硕体魄的上的水珠。

“啧啧,昨晚状况果真激烈啊。”从病历里抬起头,阎成浩调侃着看着只裹着浴巾,露出赤裸上半身的牧易霆,虽然说屋子里开着暖气,可是他这样一身清凉的出来也不担心感冒了。

“闲着没事做了?”沉着嗓音,牧易霆瞥了一眼阎成浩,拿着毛巾擦拭着黑发上的水珠,后背有些抓痕,冲水的时候微微的有些刺痛,这才让牧易霆知道一定是昨夜被李笑白指甲给抓伤的。

“你看这病历堆的,手术都安排不过来了,偏偏席夜又护短的厉害,硬是不让简宁出来帮我。”对于缘楼里那些小气到极点的男人,阎成浩已经算是彻底认识到了,是医生肯定要碰触到病人的身体,席夜有必要那么小气吗

“笑白的胃没事吧。”擦干了身上的水,牧易霆这才走向里间的卧房去换上干净的衣服,还是有些的担心李笑白的身体,御如风说过她的身体不太好,当时牧易霆虽然用心记下了,可是一直以来,李笑白都是干劲十足,精力充沛,所以时间长了,牧易霆倒也没有在意,不过李笑白之前无法忍受的胃痛,让牧易霆终于明白当初御如风的话了。

“胃暂时不没事,不过你也知道,胃是需要慢慢的调理,中药调理这边,简宁更擅长,今天给笑白彻底检查了一遍,她会开方子的,不过你也知道中药效果好归好,不过要持之以恒,以笑白那性子,也就你能压的住了。”牧易霆看着已经走出卧房,衣裳整齐的牧易霆,带着沐浴之后的清爽,峻挺的身材,冷毅的面容,内敛而沉稳.的气息,这么久了,好友终于修成正果,这让阎成浩也高兴起来。

“我知道了。”牧易霆致谢的看了一眼阎成浩,能用中药更好,不伤身,也没有副作用,只不过如同成浩说的一样,效果来的慢,需要持之以恒。

再次回到病房里,李笑白已经彻底睡着了,疲惫的小脸此刻带着睡后的满足,没有之前缠绕在眉宇之间烦闷的愁绪。

睡梦里感觉被人从身后抱住了,第一时间,李笑白是惊吓的一个颤抖,努力的想要睁开如同被胶水黏在一起的眼皮,可是当感觉到身后温暖的怀抱和熟悉的气息之后,忽然心安了下来,还没有转醒又已经进入了睡梦里。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当睡饱了之后,感觉到有人的视线一直停留在自己的脸上,李笑白蜷缩了一下身体,手动了一下,这才想起自己的手上还打着点滴,可是却没有一丝的痛感,不由疑惑的睁开眼,旁观的点滴瓶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撤走了,而自己竟然一点都没有察觉到。

猪啊,自己真的睡成猪了,竟然都大意到连护士将点滴瓶撤走都不知道!李笑白放下举起的手,目光上挑,然后骤然之间,身体紧绷的怔住,眼中那原本的轻柔和慵懒一点一点的冰冷下来,连同语调也是冷的。

“你来做什么?”寒着嗓音,李笑白冷冷的看着床边的凌冠壬,心里头将牧易霆直接给骂个狗血喷头,居然什么人都放进来!

“子木。”凌冠壬从没有想过已经死去十年的人会出现在自己面前,十年来,每一日,每一夜,当忙碌过后,空虚的感觉如同魔鬼一般侵蚀了内心,痛的无以复加,却也无法对任何人诉说,因为唯一让他相信的人已经永远的离开了这个世界。

凌冠壬第一次失去了一贯的冷静,赤红着双目紧盯着床上的人,害怕自己一眨眼李笑白就消失了,怕一切不过是自己产生的幻觉。

这一声子木让李笑白只感觉眼睛酸涩的痛了起来,曾经的一切一切猛烈的冲击到了脑海里,她曾经真的很爱很爱眼前这个男人,爱到如同最快乐的女孩,期待着爱情的果实。

可是她还没有来得及恨,一切发生的太快太快,那样污秽不堪的地牢,眼前人的背叛和抛弃,然后一切都被粉饰太平的压到了心底最深处,如同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自欺欺人的用李笑白的名字重新的走在阳光之下。

“子木,为什么?”李笑白太过于明显的恨意和冷漠,让凌冠壬只感觉胸口被刀子给刺中了一般,大手不由的向着她攥紧的手伸了过去,“为什么要改了容貌,为什么要自杀,为什么要隐瞒了身份?”

为什么?李笑白只感觉莫大的笑话,看着眼前伸过来的手,冷冷的甩开,声音亦显得嘲讽到极点,抬起头,冰冷的视线讥讽的看着凌冠壬,“你凭什么找我要答案?是什么原因你难道不清楚吗?”

“子木,好了,不要生气了。”耳边是李笑白尖锐刺耳的声音,明显的,凌冠壬突然警觉到十年前是不是发生了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可是心头却本能的要避开那样的不祥的答案,凌冠壬终究还是抓住了李笑白冰冷刺骨的手,安抚的嗓音里透露着温柔,“子木,不管什么,都过去了,这一次我不会再放开你了。”

凌冠壬握着李笑白的手轻轻的贴在自己的额头上,语调温柔,神色微微带着宠溺,如同在逗弄生气的恋人,他们没有分开十年,似乎只分开了十分钟而已。

十年前,他何尝对自己有过这样温情的一面,他永远都是工作第一,聂雪第二,而自己第三,他都是不断的失约,没有时间陪自己,却有时间陪伴着聂雪,李笑白看着凌冠壬闭着眼握着自己手的模样,那冷硬的脸庞线条柔软下来,神色温暖而眷恋,如同真的是久别的恋人分开之后再次重逢了。

如果十年前他这样软言温语的对待自己,那该是多么的幸福,凌冠壬迟了十年,十年之后,他的温柔和深情对李笑白而言只是一个莫大的笑话。

“放手,凌先生,你如今可是有妇之夫,我对当小三,或者成为别人的情欲是没有兴趣的。”李笑白声音有些的哽咽,只是眼神却依旧坚定无比,用力的将手从凌冠壬的手中给抽了出来,动作幅度太大,似乎惊醒了凌冠壬的美梦一般,让他有些无错的看着李笑白。

“为什么?子木,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伤害我,你真的高兴吗?凌冠壬眼神沉痛而复杂,那总是让人看不懂的黑眸最深处此刻有什么在翻动着又在压抑着,好看的薄唇微微的有些颤抖,“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可是子木,你为什么不明白从始至终我从没有爱过其他任何人,从没有。”

他爱的一直是她而已,聂雪不过是约瑟夫家族的私生女,即使和聂雪虚以委蛇的在一起,那一切只是为了敷衍,只是为了保护子木而已,为什么她却不明白?为什么要那么决然的自杀,然后消失十年?

“滚!”李笑白冷冷的开口,眼前这个人她曾爱过胜过自己的生命,血淋淋的记忆再次因为凌冠壬的出现而被翻开,脸色苍白的骇人,呼吸有些的不稳,李笑白僵硬着表情,语调尖锐的有些拔高,“滚出去,出去!”

声音越来越大,李笑白攥紧了拳头,狠狠的盯着凌冠壬,十年了,将一切就这么戛然而止的压了十年,不去想,不去触摸,如同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被压抑了十年的恨意猛烈的迸发出来。

他抿唇冷酷的模样,那熟悉的眉宇,那冷酷而锐利的气息,一切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熟悉到心中的痛苦如同潮水一般将自己给淹没,窒息里,灵魂被生生的撕扯开,在罪恶的地牢里,被人凌辱,从身体到精神,都是因为眼前这个人,为什么要那样对待自己?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