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德殿内,阴沉的气息蔓延,段云佩几乎要将手掌攥碎了,那些太医根本就是没用的。

“云佩,别着急,我来看看。”慕容无忧看了床上的慕容琼一眼,淡淡道。

段云佩的眼底闪过一阵兴奋,“你有办法?”

慕容无忧摇摇头,“姑姑中了毒,毒性已经进入心脉,我没有办法医治。但是我可以运功让姑姑醒来,她必定会有话要与你说的。”

段云佩的脸色变了,想要大怒,最终无力地垂下头去,“你动手吧。”

慕容无忧上了床,将慕容琼扶正,双手在她的背用了功…

一缕白烟在两人的头顶冒出,汗珠更是连连不断…

段云佩着急,想要上前,却不敢移步,害怕会功归一篑。

终于,慕容无忧的收了手,慕容琼喷出一口黑色的血,到了过去。

“母妃。”段云佩着急地上前扶住慕容琼躺下。慕容无忧这才下了床,“没事,一会便醒来了。”

段云佩看着床上的母妃,心中纠结得疼痛,“谢谢。”

慕容无忧无声地笑了。

果然,慕容琼不一会便醒来,看到床边上的儿子,笑了,声音柔弱,“皇儿。”

段云佩的眼眶红了,在床边跪下,“母妃,你感觉怎么样了?有没有好点吗?”

慕容琼示意他将她扶起来,靠在他的怀里,“佩儿,你要知道,不管你现在站在什么样的高度,都是会掉下来的,只有那个站在高处的男人拥有生杀大权,母妃不想你过着那样子的生活。听母后的话,经过这一次的事情之后,归隐山林,不要理会朝廷的一切事情。

今天我为那个人挡箭,或者下一次的时候,便是你为他挡箭。佩儿,有这样的亲人是我们的悲哀,但是我们还可以选择我们自己的生活的。帮助无忧完成大任,我们所有人都会都有那个责任,因为百姓毕竟是我们需要保护的亲人。那个人当初可以杀了他的兄长,今天可以让我挡箭,他日必定不会放过你。

佩儿,好好照顾自己,母妃在天上看着你…”

慕容琼的话音落,手顺着垂了下来。

段云佩抱着她的尸体,任由冰冷的泪水流着,半响,将尸体放下之后。浑身散发着嗜血的杀气,眼眶通红,走了出去,“无忧,去找那个人。”

慕容无忧看了床上的人一眼,随着段云佩走出去,“云佩,等一下。”

段云佩的脚步顿住,却没有转身。

慕容无忧走到他的身边,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姑姑知道她的去处,或者这是一个好的解决方法。”

段云佩如今丧母与他当年的不一样,他知道父亲被害是别人的告知,并没有亲眼看到父亲死在眼前。而段云佩却是看着母亲死在自己的怀里。对于亲人离去的那种痛,他能够了解,在没有儿女情长的时候,生活中的痛苦是那么的明显。而如今,他们相同的敌人就是那个坐在高位上的人。

轰隆隆的雷声顿时作响,哗啦啦的大雨倾盆而下,天灾哭泣,人在狼嚎。

“我会让他付出代价的。”段云佩扬起头,任由大颗大颗的雨滴砸落在脸上,身上,声声作疼,却没有他的心疼,他恨透了那个人!

慈宁宫中,皇后等人依旧在殿内跪着,而另一头,明徽宫中的大臣却是人心惶惶地等待,有人言陛下是弑弟夺位…

雨下了一夜,慈宁宫的人跪了一夜,太后彻夜未眠,不敢问,不敢查。她害怕的就是知道这个真相,如果真是弑弟夺位,那么,她究竟养了一个什么样的儿子?不,那应该是一头野狼,没有狼性的野狼,所以,他可以丢弃亲情,可以不顾亲情。

“太后娘娘,您该去休息了。”林晓晴站了一夜,看着这一夜间白了头发的老人,心中有了疼痛。

她知道被蒙在鼓里的感觉不好受,知道这种被欺骗的感觉很难受。两个都是这老人的儿子,不管是那个出事,都是她不能够接受的。可是,让她伤心的是,竟然是哥哥将弟弟杀了,就是为了登上九五之尊的宝座?她的心在滴血吧。

太后猛地抬起头,“晴儿,你知道些什么的,对不对?”

林晓晴的身子颤抖一下,却摇摇头,“我不知道。”

太后却站了起来,却因为坐了一夜,根本就是站不稳,身体往一边歪倒了过去。

林晓晴眼疾手快地将她扶住了,“太后娘娘。”

太后这才站稳了,摇摇头,“没事,我们去办正事。”这些事情她需要亲自去处理。

林晓晴不再多说什么,既然一切都已经捅破了,那就应该顺手解决。不管昨天晚上出现的那个人是谁,都是很重要的,至少他已经将这层纱捅破了,让大家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应该从哪个地方下手。

殿内,皇后等人已经跪了一夜,看到太后出来,几人便把头低了下来。虽然说在这个皇宫中,皇明是重要的,可是,太后是皇上的母亲,更是不能够忽视的。因为昨天晚上那一句不明不白的话,所有人的心都已经吊到了嗓子处。

“皇上呢?”太后厉声问道。

“母后,皇上已经回宫去了。”皇后疾声回答。

跪了一夜,她的体力不支,却不得不跪。而淑妃则是快要晕倒过去的样子,太子与段如雪倒是安静地跪着,而段初雪则是让蛮族使者带走了。

“哀家的话都不听了,来人,去将皇上给我请过来。”门外的丫鬟领命而去了。

经过狂风暴雨的冲洗,一切都变得清新,看不到昨天夜里的阴霾,而宫内却已经一片阴暗,那种嗜血的萧杀之气在不断蔓延,越来越浓重。

慕容无忧与段云佩到了慈宁宫的时候,段铭卫亦是到了。

看到段云佩的时候,段铭卫的眼底闪过一丝的愧疚,却没有说什么。扫视一下跪在地上的人,走到了太后的面前,下跪,“儿臣给母后请安。”

太后的眼眶一下子通红了,看着进来的段云佩,眼泪掉了下来,不去理会下跪的皇上,而是问孙子,“佩儿,你母妃怎样了?”

段云佩的大掌,紧紧地攥到了一起,满眼的血丝,声音带着憎恨,“母妃已经去了。”

段铭卫的身体一颤,有点不可置信地回过头去,“怎么会…?”

段云佩忽然冷笑,“父皇认为不会吗?在你拉过母妃挡箭的时候,你是否就已经想到了有人替你去死?那是陪伴你几十年的人,原来就只有一个为你挡箭的作用,你真是一个伟大的丈夫!”

段云佩的话,让太后更加是震惊,不曾想过在昨天夜里,如此混乱的时候,竟然是皇儿拉过贵妃挡箭?原本以为刺杀的对象是皇儿,不过刺客失去了方向而刺中贵妃的,原来…

太后越来越不可置信地看着段铭卫,身体微微颤颤地站了起来,双手不听话地颤抖着,缓缓地颤抖,变得猛烈地颤抖,“琼儿是你害的?”

段铭卫知道这件事情瞒不下去,也不打算说谎了,“儿臣当时只是着急,听到有箭飞驰而来的声音,情急之下便顺手一抓,谁知道会是琼儿?要怪只能够怪琼儿的命太苦了。”

太后忽然放声大笑,点点头,老泪众横,“是啊,琼儿确实命苦,她就不应该嫁到皇室来,她就应该远离皇宫。”

“太后娘娘,您别激动,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你去处理呢。”林晓晴上前扶住她,安慰道。

太后点点头,冷冷地看了段铭卫一眼,又扫视了一下跪在地上的人,“你们都起来吧。”

因为跪了一夜,众人的脚都已经麻了,站起来有点困难,太子还好,站起来之后,便过来扶着皇后。而其他人则是飞了好的的劲儿才站了起来,最终还是由丫鬟扶着才能够站稳。

段铭卫不知道太后这一次想要做什么,想要上前去,可是想起了昨天晚上的话,便顿住了所有的动作,只得问道,“母后,朝中还有事情等着儿子去处理,母后有事情尽快交代。”

“朝中的事情,暂停一天处理也无妨,今天就将所有的事情都说开了吧。还好大家都在这,哦,烦请丞相去将二皇子请过来。”

慕容无忧转身便去平洪殿将段云明请了过来,众人齐了,林晓晴便退到了慕容无忧的身边。相对来说,她和慕容无忧就是外人,完全没有参与这件事情的必要。或者这时一次机会,假借别人之手,除掉了段铭卫。

“你们两人就在这吧,不用出去,你们也相当于就是皇室中人了。”太后看着林晓晴有了小动作,便出声。

林晓晴有点心痛地看着这个老人,如果她知道站在她眼前的人就是他的亲生孙子,那将会怎样的一种场面?

“母后?”段铭卫的眉头皱起了,这是他们的家务事,不应该让别人参与进来。

“先帝曾经说过,若是有一天他不在了,临天国是哀家做主,那么,我就必须要替临天国寻找最完美的君主。”太后冷酷无情的话刚出口,段铭卫着急了。

“母后,您不可以这样做,临天国是朕的天下,没有朕的旨意,您认为您可以懂动得了吗?就算当初父皇将临天国交到你的手上那又如何?如今这便是朕的天下。母后,您是儿子的母亲,儿子必须要尊敬您,但是,如果您必须要这样相逼的话,儿子自然不会客气的。就算是让儿子背上不孝之罪名,儿子也愿意。只要是为了临天国的百姓。”段铭卫的脸一下子冰冷起来,嗜血的萧杀一下子蔓延开来,冰寒的鼻息透露着他的霸主之位。

太后被他这番话气着了,练着退步,跌坐在椅子上,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段铭卫,忽然苦笑,“原来哀家竟是如此无用之人。”

“父皇,我想您好事交出皇位比较好。”

一直没有出声的段云瑕忽然走了出来,声音变得冷漠,似乎带着一股剑气,能够刺向人的心窝。

林晓晴挑起眉头,看着段云瑕,不知道他这个时候走出来为的是什么?难道他想要逼宫?可是,段铭卫不是想要将皇位传给他吗?如果段铭卫出了事,皇位绝对会是他的。

慕容无忧忽然伸手,轻轻地捏了捏她那柔软的小手。林晓晴抬头看去,看到他眼底埋藏的是伤痛,那是久未愈合的伤痛。她的心也跟着痛了起来,不想看到他痛,一点都不想。

林晓晴的手,轻轻地回握了他,想让她感到温暖,幸福,希望能够分担他心中的痛楚。就算没有亲眼看到父母被仇人所杀,但是,只要听到父母的惨死,仇恨便会充满了身心。她似乎已经能够体会到了他深处的痛,或者说已经到了感同身受的地步。

“你这个逆子,这叫什么话?”段铭卫怒吼,明黄的龙袍挥动,带出一阵风。

段云瑕却是冷冷一笑,走了过来,“父皇,当初你杀了皇叔才能够登上皇位这件事情,我们大家都已经知道了,你何必再摇隐瞒呢?何况在这样的环境下,您认为你还有撒谎的必要吗?皇祖母需要知道真相,母后他们也需要知道真相,或者说,临天国的所有百姓都想知道真相。

父皇,你身为临天国的国君,您认为江山在您的手上如果能够握紧的话,那么你就没有惧怕的理由。对于您当初弑弟夺权之事,只要给出一个理由,我想大家还是可以考虑一下能不能够原不原谅你的。”

段铭卫从来不曾想过太子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甚至皇后都害怕了,她更是从来没有想过儿子会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急忙上前拉住他,“皇儿,你怎么了?你怎么能够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你要知道,他是你的父皇。”

段云瑕却是冷冷一笑,“母后,你认为他是我的父皇?确实他给了我这个身体,确实是我的父皇。但是,母后,别忘了他平时是怎么对你的,自从慕容琼进宫到现在,他什么时候给过你关心?你快要病死的时候,他在哪里?他在的不过就是那个女人的温柔乡中。”

皇后的眼睛瞪大,不曾想过自己的儿子竟然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不禁摇头,想要安慰他,却被他一手甩开了。

段云瑕走到段铭卫的面前,冰冷的视线对上了他那双怠慢怒气的双眸,“我知道你此刻很生气,我应该早点和你说一下你的下场。在你将那一道遗旨改了的时候,你就应该想到会有今天这个后果了。

坦白说,今天的一切,都是在我的计划掌控中进行的。不过是想让你多活一天才会拖延到今天早上,不然,昨天晚上你就应该死了,而不是等着慕容琼那个女人死了之后,你还能够活下来。”

段云瑕的话音落,段云佩便扑了上去,“是你下的毒手?”

段云瑕却很轻松地将段云佩扔了出去,“别缠着我,是我动手那又怎样?难道你们不是知道了他是弑弟夺权,想让他的真面目在大家的面前显露出来吗?我不过是送了你们一个顺水人情而已,至于收不收,不过是看你们了。怎么样?现在觉得我好了,想要来感激我了?”

林晓晴有点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段云瑕,不曾想过他竟然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虽然知道他为人心狠手辣,却没有想到他竟然会有着这么深的心急,而且还有这么深的计划。

慕容无忧捏了捏她的手,示意她不要着急,她看了他一眼,便淡淡一笑,点点头。

太后心中的震惊更是无法言语,双眼无神地看着已经处于疯癫边缘的孙子,唇不禁抖动了起来。

段云佩爬起来,眼中的凌厉萧杀变得凝重,不顾一切地上前去揪住了段云瑕的衣领,“段云瑕,杀人偿命,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段云瑕却使出了内力,朝着段云佩的胸口拍去。慕容无忧想要出手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段云佩的身体已经飞了出去。

慕容无忧没有多想,轻功一出,伸手接住了段云佩,才回到原地,“太子这般的做法,只怕不对吧?”

段云瑕却放生大笑,那副舍我其谁的样子实在让林晓晴生气,“太子爷不要过于狂妄了,狂妄未必就能够成功。”

听着那淡淡的语气,带着高傲,却是他喜欢的声音,不禁转头望过去,却见一素衣的林晓晴站在一旁,眼神凌然冰寒,未见一丝的温柔与善意。脑中忽然闪过了她平时对慕容无忧那般温柔,心中闪过一阵无名的怒火,“本太子的事情,何事由得你来说三道四?”

林晓晴的叫上有了最起码的动作,移开步子往太后的身边走去。一个转身,冷眼扫了皇后一眼,视线回到了段云瑕的身上,“太子爷,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那般龌龊的做法,以为当真是满得了天下人吗?你派人到明府,却假装是淑妃娘娘的人,让明律与你合作,做你的经济支柱。我当真是不知道太子爷竟然是如此之人,用公主的幸福换你的前途?”

林晓晴的话,在皇后的心中投下了一颗小石子,激起了无数的涟漪,没有不曾想过儿子竟然要用女儿的幸福来换取皇位的保证,更加不曾想过儿子竟然会是今天这个样子,她的心,悔啊!

“如雪,她说的可是事实?”皇后转身,凌然地看着段如雪。

段如雪的脸色苍白,点点头,“是。”

当初皇兄到房里来找她,就是用明律的性命相逼,让她心甘情愿地嫁给蛮族使者。可是,后来父皇却让段初雪许配给他,清白差点被毁掉,她却无处可以诉苦。

皇后大怒,上前去,朝着段云瑕便是一巴掌,愤怒无比地吼道,“瑕儿,你太让母后失望了。”

段云瑕伸手抹去嘴角边上的血迹,冷笑一声,“母后,这一巴掌,算是我还清楚你的养育之恩了。从今往后,我的事情,你不必多管。”

皇后连连倒退了几步,受不住这样的刺激,便往一旁倒了过去。

“母后,母后,你怎么样了?”段如雪急了,泪早就禁不住流了下来。

“快,扶皇后娘娘到偏殿休息。”太后看着皇后晕倒了,倒是精神了起来,似乎有了力量。

段如雪跟着出去,殿内少了几人,似乎宽松了,却又似乎更加的狭窄了起来。

段云明从进来之后一直没有说话,低着头站着,似乎这一切与他无关。林晓晴的心有点不安了,感觉事情不是那么简单,太子竟然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出这样的话,他应该有十成的把握才敢如此。

“来人,将这个逆子给朕抓起来。”段铭卫这才反应过来,怒吼一声。

而门口却没有侍卫进来,外面一片安静。

段铭卫一个着急,便朝着慕容无忧吼了一声,“丞相,去,让那些侍卫进来,将这逆子给朕抓起来。”

段铭卫怒吼着,身上的霸气很显然的消失了,只是剩下着急。原本应该存在的内敛霸气已经消失的一干二净,原本存在的贵气似乎也变得有些狼狈。那双圆瞪的眼睛充满怒气,那双手不知道是否因为害怕而不断颤抖着。

“父皇,我劝你还是不要浪费精力了,在这个皇宫中,所有的一切都已经被我的人控制了,今天没有人会来救你,就算是我登基前要做的最后一件事,那么就是将你送走。”段云瑕阴冷一笑,转身逼到段铭卫的面前,“父皇,当初我是怎么苦苦哀求你的?你却不顾一切地将我送出去整整一年,那一年中,你知道我吃了多少苦啊?因为慕容琼,你连我这个台子都不要,将我送到那种地方去。我受过的苦,你今天一样需要还回来。”

段铭卫的身子一颤,被段云瑕步步紧逼着,到了墙角,再也无路可退了,才颤声道,“瑕儿,父皇绝对不是故意的。”

段云瑕却哈哈大笑,那疯狂的笑声中含有多少的憎恨?!

林晓晴的心慌了,从她这个角度可以清楚地看到段云瑕的双眼已经变得通红,那是走火入魔的表现。她低下头在太后的耳边说几句话,“太后娘娘,您暂时先离开这里,这里很危险,段云瑕已经走火入魔了,若是这样去,我们将会没有人能够走得出皇宫。只有你离开了,我们才有机会保命,我可以保证皇上的性命无忧,请你先离开这里。”

太后不肯走,但是,看到林晓晴眼中的坚定,知道她是非走不可。就算是留下来也是无济于事的,既然这个孩子都说了,会保住皇儿性命无忧,那么她就应该相信她。

在段云瑕不注意的时候,林晓晴将太后送入了后殿,召了在暗中行事的千寒保护太后,才回到前殿,站在了慕容无忧的身边。

慕容无忧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密音将心中的话传到了她的耳中,“晴儿,别担心,事情既然是在今天完结,那么这一切事情都应该结束的。至于那个人,他应该死在我的手中,不管是任何人,都不能够与我抢了他的性命。”

林晓晴点点头,见段云佩一脸苍白,关心地问道,“三皇子,你没事吧?”

段云佩这才露出一抹笑容,摇摇头,“我没事。”

段云瑕听到这边的声音,将段铭卫放下,朝着他们走了过来。看到低着头站着的段云明,冷笑依然,“二皇弟?他选中的人是你么?看来整个天下也就只有你懂得与我抢东西,也只有你才会敢于和我抢东西。知道吗?每次你抢去的东西,父皇都会责骂的是我,凭什么?现在这皇位,你想要吗?我倒是觉得你不想要,或者你真的是想要了。可是,怎么办呢?我不想给,真的不想给。”

话毕,段云瑕一个转身,走到了淑妃的身边,手轻佻地挑起她的下巴,在她的嘴角上啄上一小口,舔了舔唇,叹息一声,“真是甜啊,淑妃的味道一如从前,真是让人想念呢。你一心想着要为你的儿子争取点什么,我明白的,可是,你记不记得那天晚上的失身啊?那天晚上,你的味道可真是甜呢。”

淑妃的身子忍不住颤抖了起来,小脸一下子苍白的如白绸缎一般,雪白得将近透明,双唇颤抖的不成样子,“不,不…”

想起那天晚上,强占了她的野兽,她害怕,她从来没有受过那样的侮辱,他逼着她做出来的动作,让她甚至不敢再靠近皇上。因为每次与皇上同床的时候,她都会感觉到身心的惧怕。那天晚上留给她的是阴影,无法抹去的阴影。

段云明想起那些天他去见母妃的时候,母妃总是处于害怕当中,那样的苍白就如今天这样。原来是让这个畜生玷污了她的身子。

段云明握起拳头,朝着段云瑕打去,可是,她哪里是段云瑕的对手?很快的,便被段云瑕一掌打得飞了出去。

淑妃想要去救下儿子,身体却被段云瑕搂住了,他的手竟然在她的身子上下探索。她想死的心都有了,她原本就是想死的,可是想到儿子,想到儿子大事未成,她不甘心就就这样离去。没想到恶魔就在身边,没想到那个畜生竟然是段云瑕。

段铭卫这时候才反应过来,跌跌撞撞地走了过来,手指着段云瑕,“你这个畜生,给朕住手,你怎可做这般大逆不道之事?”

段云瑕原本将嘴贴在淑妃的脖子处,听到段铭卫的吼声,才抬起头来,血红的双眸让段铭卫害怕了,连连推了人好几步,“你,你,你练了什么邪功?”

段云瑕双手一扬,便将淑妃扔到地上,拍拍双手,“我练了什么邪功?不过就是拜你所赐,你认为我会练了什么邪功?当年你将我丢到澧县一年,你认为我会在那里练了什么邪功?或者,我真是要感激你,如果没有你当年的狠心,倒是不会成就惊天这样有能耐的我。当初我在澧县过的究竟是怎样快乐的生活,想想现在还是回味着。”

段云瑕的血眸忽然转到了慕容无忧与林晓晴的身上,“你们两人似乎有点多管闲事了,不管是当初在澧县还是今天在宫中,你们两人管的闲事已经够多了。我给你们一个机会,赶紧离开,不然,不要怪我不客气。”

林晓晴却笑了,笑得那样的轻松,“段云瑕,你真是好笑,既然已经到了这步田地,还用得着折上黑布说傻话吗?很明确地告诉你,我们今天来不过就是为了寻找的当年的仇人而已。”

段云瑕没有感到惊讶,却是一阵疯狂的大笑,“哈哈哈哈,我就知道,当年那个女人并没有死掉,我就知道那个孽种一定会生下来。哈哈哈哈。”

慕容无忧的拳头已经紧紧地攥了起来,却被林晓晴压下了,“段云瑕,当初的事情是怎样的,我想我不需要问你,这件事情总会有人说清楚的。”

段云瑕却好像听到了天下最好笑的笑话,哈哈大笑不止,“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我更清楚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林晓晴不说话,只是紧紧地握着慕容无忧的大手。

段铭卫被这句话震得几乎呆住了,今天受到的刺激已经够多了,他觉得自己快要承受不住了,真的是承受不住那样的打击,“不会的,不会的…”

段云瑕却笑了,那双血眸却依旧没有改变,火红的让人害怕,诡异从那双血眸蔓延开来,整个大殿都被笼罩住了,变得无比诡异。

“你认为段铭鸿是被他害死的吗?”段云瑕问着,忽然子个儿摇摇头,“算不上,不过也算得上就是他所为,如果当初不是他的固执,段铭鸿也不会死掉,或者现在的皇帝就是段铭鸿了。”

“究竟是怎么回事?”慕容无忧终于问出话来了。

“皇爷爷的偏心是每个人都知道的,所以,所有人都不会认为皇爷爷会将皇位传给了我的父皇。可是,有野心的人,不管你想怎么做,野心都不会消失。他想要得到皇位,就必须动手脚。皇祖母不会怀疑皇爷爷留下的笔迹,因为是我的模仿。

呵呵呵,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帮忙吗?为什么年纪只有三岁我的会帮忙?因为母后跪在我的面前求我,我什么都不懂,而母后却要那样逼我,一切都是为了这个男人。可是他呢?有了别的女人之后,就忘记了母后曾经为他付出的一切。我只是找回应该属于我的一切。一封信算不上什么,而是一颗毒药才会咬了段铭鸿的命,如果当初师父没有将毒药给我,或者,段铭鸿不会死,或者今天的所有一切都不会发生。

慕容无忧,你永远都不会想得到那样的情形,只有三岁的我竟然需要下毒手去毒死了爱我的皇叔,而在这之后却被放逐到澧县一年。那个皇叔是我喜欢的,但是,也算得上是我心甘情愿毒死他,因为他知道的事情太多了,如果有他的存在,就没有我和母后的安全。”说着,段云瑕的眼睛越发的血红,甚至能够滴出血来。

“不,不是这样的,是母后害了你,是母后害了你啊!”皇后突然间跑了进来,哭着跪倒在地上,“不是这样的,是母后害了你,我的皇儿啊。”

段云瑕的身子一震颤抖,却很快冷静下来,血眸依旧,没有一丝的感情,“当初发生的事情我很清楚。”

皇后放声大哭,“不是这样的,母后骗了你,他没有想着玷污母后,真的没有,当初是情不得已,想要你出手而已。是母后错了,皇儿,是母后错了,你原谅母后。”

当年犯下的不可原谅的错误,是多么讽刺。原来真的是会有报应的,人家说,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现在报应来了,真的来了。

皇后此刻悔得肠子都青了,从来没有想到当年的一句谎言,逼迫出来的一句谎言,竟然会让自己的儿子变成这个样子。可是,这个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可以吃,她不知道应该怎样去弥补自己曾经犯过的错。

“你说什么?母后,你说什么?”段云瑕似乎听到了晴天霹雳,满脸的不可置信。

皇后哭着喊了出来“是母后骗了你,当初你父皇让母后回去反省,而那时候他要纳了妃,母后不过是伤心过度,想要重新赢回他的心,所以一时间说出来的假话,并不是你听到的那样的。”

“你说,皇叔没有玷污你?”段云瑕的声音落,身子便被慕容无忧的内力震得飞了出去。

在慕容无忧的心中,从来就不容许任何人玷污了他心中那两最高贵的人,不曾想过当年竟然是因为这样的原因而害的父皇丧命!

“皇儿,皇儿你没事吧?”皇后哭着爬到了段云瑕的面前,喊道。

段云瑕不去理会身上的伤,血红的眼瞳盯着皇后,“你说的是真的?所有的一切都是你骗我的?”

皇后不得已,既然已经要将事情的真想说出来,也就不好说谎,硬着头皮点点头。

“哈哈哈哈,我竟然犯下了这般的大错?哈哈哈哈,我最敬爱的母后,您竟然让我成为这般让人唾弃之人?哈哈哈哈,母后啊,我最伟大的母后,儿子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可是你是怎么样对我的?你为了你心爱的男人,你置我于何地?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

如疯如狂,似妖似鬼,恐怖的笑声,诡异的眼神,让皇后害怕了,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在颤抖。是的,她在害怕,不曾想过儿子会这般的疯狂。她以为将事情说出来,将事情说开了,儿子的心结会解开,没有想到竟然是这样的后果,现在该怎么办?

皇后慢慢地后退,坐着往后退,害怕,恐惧在脸上蔓延开来。

段铭鸿疯癫地爬过来,一手抓住皇后的衣领,脸上尽是疯狂之色,一手掐住了皇后的脖子,“你这狠毒的女人,当初要不是因为你,朕不会想着做什么皇帝,更加不会心生杀念毒害了朕的弟弟。真不会放过你这狠心的女人的。”

皇后被掐住脖子,差点透不过气来了,却在昏迷前,被松开了。得了自由,得了呼吸,皇后不禁大口吸气,却差点岔气了,不禁地大声咳嗽起来。

皇上却被段云瑕一掌震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