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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一下时间,凌晨三点…

是谁这么晚没事做要吵她?顾小艾拨了拨长发,从床~上下来,在睡衣外多披了一件外套走去开门。

站在门外的是厉老一直派来传话的三个保镖,开场白从来没变过,“顾小姐,厉老请您过去。”

厉老没事吧?

上午要她看书,下午要她种花,现在凌晨三点就把她吵起来?有病?忘了,他的确有病…

有病也不带这么使唤人的。

“那等我换件衣服。”顾小艾无奈地说道,正准备关上门。

一个保镖立刻挡住她的门,“不好意思,顾小姐,请您立刻过去。”

什么事这么着急?

顾小艾拿好手里的手机,跟着他们离开,她连脸都没洗一把。

一进厉老的卧房,顾小艾就闻到一股药水的刺鼻味道。

顾小艾站在门口,愣住了。

只见本来冷色调的卧室里多了很多医学仪器,十来个医生护士围在厉老的床边。

厉老躺在床~上吸着氧气,吊着输液,眼睛无光地盯着天花板,一个医生不时去按一下他的胸口。

心电仪器的数字跳得很缓慢…

顾小艾呆呆地望着这一幕,明明这个屋里并不热,但从医生到保镖、到仆人个个脸上都冒着虚汗,紧张而严肃。

厉老…快不行了?

顾小艾的睡意顿时全跑了,划过脑海里的第一个念头是,那曼姐呢?曼姐在哪里…

顾小艾将手机关了机走进去,看着医生们用着各种办法急救,每个人连多余的一个字都不讲…

气氛紧绷到一个点,仿佛只要有一个人松懈,一切都垮了。

“顾小姐,厉老在这之前一直在说要见你。”一直跟在厉老身边的仆人走到顾小艾身旁说道。

“见我?”

顾小艾愣了下,视线落在地上的一小滩鲜血中,看得触目惊心。

厉老这种时候不要见自己的三个儿子,却要见她?

半晌,顾小艾望见厉老将无神无光的双眼慢慢闭上,顿时脑袋一片空白。

他…走了?!就这么走了?!

医生们却忽然松了口气。

顾小艾这才发现心电仪器上的跳动慢慢趋向正常。

顾小艾不由得也跟着松了口气,她明明是对厉老恨之入骨的,但这一刻,她好像并不希望他就这样死去…

【LG】厉老快不行了(9)

医生们互相看了一眼,像是在互相询问,脸上都有着凝重的表情。

最后,顾小艾甚至看到有两个医生摇了摇头…

这就意味着…

一个医生转过头来,看向一旁的仆人点了点头,低声道,“要做好心理准备,现在…是随时随地的事。”

什么事…大家都心知肚明。

这一刻急救回来了,可能下一刻就…

“厉老的情况这几年还算稳定。”仆人道。

“他最近受了不小的刺激,身体本来就一直在靠药物维系,现在…”医生没说下去了。

“不能漏出去半个字。”仆人说道,医生护士们个个点头,

仆人将他们送出去。

顾小艾搬过一张椅子到床边坐下,看着呼吸氧气的厉老,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就躺在那儿,苍老的一张脸,带着让人不清楚的多少秘密…

孤单单的。

身边连个儿子都没有,如果他就这样走了,心里就不会遗憾吗?

也许他这种地位的老人家并不在乎什么父子亲情,可钱财毕竟身外物,他守了一辈子。

现在若是走了,他也带不走,那些钞票更不会呆在他的床边哭泣…

顾小艾望了一眼心电仪器,心口有些不太好受。

早上七点的时候,厉老迷迷糊糊地睁开眼,顾小艾坐在他的床前,见他醒来连忙站了起来。

“苏言…苏言…苏言…”

厉老张嘴困难地说着,吸着氧气说得含糊不清楚。

顾小艾听了好久才分辨出来他说的是苏言,像是个女人的名字。

但她记得,厉爵风的母亲…并不是这个名字。

“您还好吗?”顾小艾站在他床前出声问道。

厉老抬起插着针管的手一下子搭住她的手,他手上的纹路苍老,手指无力地在她手上抓了抓,却没有握紧。

顾小艾没有抽回手,他的手自己垂落下去,厉老又昏了过去。

顾小艾走出卧室,拿出手机准备开机。

厉老身边的仆人端着早餐走到她面前,恭敬地道,“顾小姐,在厉老允许以前,最好不要和任何人联络,厉老不希望别人知道他的病情。”

顾小艾只好收回手机。

仆人笑了笑,又道,“顾小姐,吃点早餐吧。”

“冒昧问一句。”顾小艾问道,“苏言…是厉老的女人吗?”

“苏言?”仆人愣了下,然后摇头,“我在厉老身边多年,从未听过这个名字。”

连厉老的仆人都不知道这个名字?

苏言…究竟是谁呢?

顾小艾随便吃了点早餐回到厉老的卧室,厉老已经摘掉氧气坐在床~上,脸色苍白,憔悴疲惫。

见她进来,厉老眸光犀利地望过来,声音透着一股沧桑,“今天这么早就过来看书了?”

“不是您凌晨三点的时候,让人叫我过来的吗?”顾小艾诧异地看着他,他自己喊的她不记得了?

【LG】厉老快不行了(10)

厉老的眼里掠过一抹惊诧,有些恍然,随即点点头,“对,我叫你过来的。”

厉老现在说话都有些有气无力的。

“饿吗?”顾小艾低声问道。

像是奇怪于顾小艾变得温和的态度,厉老又有些讶异,又点点头,“饿了。”

“我去给您拿。”

顾小艾说着便要离开,就见仆人站在门口愕然地道,“厉老,刚刚我已经伺候您用过稀粥了。”

顾小艾意外地看向厉老,厉老的神情刹那间有些呆滞,随即冷冷地道,“滚出去!用不着你多嘴多舌!”

仆人连忙退了下去。

顾小艾怔怔地看着厉老,好像一夜之间,厉老的记性变得特别差了…

厉老似乎也没想到会这样,眼里的黯淡越发明显,蓦地伸手揭开被子,想要下床。

“您还是躺在床~上多休息休息。”顾小艾连忙出声阻止他。

“你不也巴不得我快点死吗?突然间怎么关心起来了?”厉老轻咳了一声,从床~上下来。

顾小艾蹙眉,见说服不了他便拿了拐杖递给他。

“我这副骨头还能拖几天我清楚,我是真要把财团都交到他的手上,这不成器的东西…”

厉老声音带着轻喘地说道,拄着拐杖站起来。

他说的是厉爵西?

所有人都以为所谓交权只是名义上的而已,厉老根本舍不下权利,但事实上,厉老舍不下也必须舍了。

因为他的身体已经扛不住了…

厉老颤颤巍巍地往窗前走去,蓦地回过头来看向顾小艾,“小野猫,我刚刚是不是说了什么?”

顾小艾震惊,他连刚刚说的话都不记得了?!

“没有,您没说过什么。”

顾小艾摇头,不想打击他,上前搀扶住他的一条胳膊。

“你不恨我了?”厉老冷冷地睨着她的殷勤。

“恨。”顾小艾坦承,没有任何的隐瞒,“您把我的儿子教成孤独症,让他的童年没有交际没有彩色,我当然恨您。”

但现在,她更多的是觉得这个老人家太过可怜。

“等他将来做了E.S的掌权人,你就要感谢我了,我只是让他提前适应人性的黑暗,人与人之间的尔虞我诈。”厉老说得很缓慢,说得很累,“表面对你谈笑风生的人可能下一刻就朝你开枪,你没有时刻躲开子弹的准备,怎么做大事?”

这是第一次,厉老和她谈起Len不是用霸道专制的口吻,甚至有些语重心长…

只是这种语重心长听得叫人不舒服。

“我只想让儿子自由发展,他将来喜欢艺术也好商业也罢,由他自己选择,我不想禁锢他的人生。”

“妇人之见!浅薄!”厉老的脸顿时又变了,推开她的手走到窗边,推开窗往外望去,视线落在那片花园上。

顾小艾没有同他杠起来,毕竟跟一个垂死的老人争论什么孙子的教育制度已经没有必要了。

【LG】我终于提起她了?(1)

顾小艾站到他身旁,顺着他的视线望向那片花园,“不如我陪您下去走走?”

“你倒是懂事了很多。”厉老看向她,声音沧桑,听不出是反讽还是赞美。

你可以把这当成一种同情。

顾小艾在心里默默地补上一句,扶着他往屋外走去。

“没想到,到我快死的时候,陪在我身边的是你这个小丫头。”

不知道是不是感觉到自己时日无多了,厉老似乎已经没有之前的威严跋扈,每句话都带了惆怅之意。

“您为什么会想到找我?”顾小艾淡淡地问道。

是因为那个叫苏言的女人?因为她像苏言?

“就你这只小野猫在我面前话说得最多,不找你找谁?”厉老说话说得有些困难,双手拄着拐杖,在她的搀扶下离开房~间。

已经忘了有多少年了,每个人在他面前说的话只有“是”、“知道了”、“马上去办”…

他已经很久没听到其它的声音,尤其是从顾小艾嘴里说出来的话…

事隔几十年的记忆都被翻了出来。

“您的大寿是我见过最盛大的一场寿宴,您的儿子媳妇给你下跪祝寿,您的子侄孙辈们光是敬酒就要花上几个小时…”顾小艾淡淡地说道,“看起来,没有人比您更威风,名利双收,子孙满堂。”

“你想说什么?”厉老声音苍老,步伐比以前慢了很多,但他自己似乎没有察觉。

他把厉爵西和曼文害成这样,自己也跟着受了场大刺激…何必呢。

“您…不准备和自己的儿子们聊聊吗?”顾小艾换了单手搀扶他,一边拿出手机开机给厉爵风发短信——

【我陪厉老去花园走走。】

“儿子?我花费了近半辈子去教导他们,一个都没有出息,个个为女人神魂颠倒,没有大志!简直荒唐!”

厉老的话变得多起来,絮絮叨叨的。

但下一秒,他又会忘记自己之前说过什么。

他的生命真得要走到尽头了,现在不过是最后的晚霞余光…

“每个人都有恋爱的自由,为什么他们不行?”顾小艾扶着他慢慢走向花园,眸子转动着,试探地问道,“因为苏言?!”

厉老的步伐顿时僵住,眸子变得充满愤怒,手颤颤巍巍地一巴掌甩向她。

顾小艾机敏地后退一步,没被他打到,“您不要每次都用暴力来说话。”

这一点,简直和厉爵风如出一辙,真不愧是父子。

“你从哪知道的这个名字?!”厉老说话带粗喘,一双眼睛冷冷地看着她,恨不得要杀了她似的,却已经有气无力。

他的双手现下除了握在拐杖上颤抖,已经做不了其它…

“是您自己跟我说的,您又忘了?”顾小艾淡淡地反问道,那是他在意识不清时说的话…

“我说的?”厉老的身上瞬间褪去威严霸气,眼里涌过呆滞,已经无暇去思考太多她的话是真是假,只道,“我终于提起她了?”

【LG】我终于提起她了?(2)

终于?

他很想提起那个苏言么?把秘密埋得连自己身边最贴近的仆人都不知道。

顾小艾正要问下去,厉老却像是已经揭过这一页,缓慢地说着往前走去,“小野猫,你帮我记着,我死后,那间房里的东西你要通通在我的墓前烧给我。”

“房里的东西?”

“钥匙在这…”厉老手颤栗着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条坠链递给她。

顾小艾愣住,恰恰就是之前她偷偷印下钥匙模的钥匙,是那个禁闭的房~间,果然那里有厉老重视的秘密?

但为什么…

“为什么这么重要的事交给我?”顾小艾看着坠链上的钥匙有些发愣。

他刚刚听她提起苏言都愤怒地要打她,现在却主动把钥匙交给她。

厉老的目光有些凝滞,“我会忘了…”

这句话多少带了无奈感,听上去很心酸。

一个在欧洲市场金融驰骋几十载的男人,到他的晚年,连基本的记忆力都没了…

顾小艾扶着厉老坐到花园的长椅上,从花园桌上的点心里拿了一块他最爱的薄荷糕给他,“我之前就听人说您很喜欢吃薄荷糕。”

顾小艾现下温和的态度让厉老很满意。

“是,我以前很喜欢吃的…”

厉老伸手要接过。

顾小艾只见仆人站在厉老的身后拼命朝她摆手,顾小艾这才想起来,厉老现在的肠胃已经不适宜吃这种糕点,只能吃些流食。

“我一会去给您煮薄荷粥,好吗?”顾小艾连忙夺过他手里的薄荷糕。

“你这只野猫…”厉老不满地看着她,“粥怎么和糕点相比?”

顾小艾索性将薄荷糕塞进嘴里吃得干干净净,厉老的眸光僵了下,下一秒又缓慢而沧桑地道,“苏言也很喜欢吃薄荷糕。”

“苏言是谁?”顾小艾顺藤摸瓜地问了下去。

“她?是个漂亮的女人…”厉老望向远处,眼角的皱纹深显,沧桑极了,“是我…第一个杀的人。”

“什么?”顾小艾震惊地睁大了眼,从长椅上站了起来,整个人都呆住了。

苏言是他第一个杀的人?

“你很惊讶?”厉老的目光有些滞住,没有焦距地望着远方,却是在跟她说话。

“我以为…她是你深爱过的女人。”

顾小艾呆呆地说道,或者就是他的某个亲人,怎么会是他杀掉的人?

“她是我唯一爱过的女人。”厉老沉浸在了自己的回忆里,声音充斥着苍老。

他杀了自己唯一爱过的女人?!

“不知道是这病还是年纪大了,前两天的事都不记得,年轻时候的事倒记得清清楚楚。”厉老叹了口气,双手拄在拐杖上,“可能过些天,我连苏言都忘了…”

厉老现在说话已经前后不连贯,无法将一些事顺序说完,他完全浸在自己的思维中,说到哪是哪。

【LG】我终于提起她了?(3)

“为什么要杀了她?”顾小艾平复自己的心情后坐到他身旁问道。

“为什么?”厉老闻言笑了一声,有些自嘲,“她死前都在恨我,都在讨厌我,连求饶都没有和我说一句。”

“她对我说,开枪,反正这就是你的行为方式!”厉老苦笑一声,眼神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这句话好耳熟…

顾小艾咬唇想着,蓦地才想起来,不禁惊讶地捂住自己的唇。

厉家家宴那晚,厉老要杀她,她没有求饶,说的一句话就是:开枪,反正这就是你们厉家的行为方式!

后来厉老莫名其妙就放过她了。

不是因为她长得像谁,而是…她说了和苏言一样的话?

“那为什么您肯放过我,却不肯放过她?”顾小艾不由得问道。

那个苏言还是他唯一爱过的女人,份量自然比她顾小艾重多了…

“我下不了手杀她两次…”厉老声音苍老极了,遥遥地望着远方,“她临死前说那句话的样子我到现在都记得,都记得清清楚楚,她恨我…恨我毁了她的幸福。”

厉老把她当成苏言了?

那她是不是该感激苏言,不是苏言,她这条命怎么会活到现在。

“她认定我是个卑鄙小人,可在那之前,我从来没杀过一个人,到后来,我手上的枪就停不下来了…”厉老再度把话题扯远,双手握在拐杖上慢慢站起来,颤颤巍巍地往前走去,“我这一生,杀了多少人我已经不记得了。”

顾小艾不得不再一次去引导他说出自己的故事,“您毁了她的幸福?”

“当年,我把她如珠如宝地疼爱,发誓要给她最好的一切。”厉老慢慢往花园里走去,一路自言自语般地讲述着,“那时的厉家远没有现在兴盛,我和弟弟都还是想一展抱负的年轻人,有热血有热情…”

弟弟?怎么又冒出一个弟弟?他的亲弟弟吗?

顾小艾跟在他身后没有打断他,听着他诉说。

“我同苏言说,我要在欧洲扎住根,我要在国外的地上赚尽外国人的钱…我要她做全世界最有钱的女人。”

厉老缓缓说着,“我把苏言带在身边,每天不管多累都会陪她说上一到两个小时的话…都会吃她亲手做的薄荷糕,在欧洲,是没有这种中国糕点买的。”

“后来呢?”顾小艾问道。

听上去两个人不是很好么?为什么最后要决裂到枪杀自己最爱的女人?

“后来?”闻言,厉老的脚步停下来,晃了晃神,“后来我的弟弟要我别和她在一起,要我把苏言赶走。”

“为什么?”顾小艾不解。

“为什么?是啊,我当时也问他为什么,我兄弟没回答得上来,支支吾吾地不像个男人!”厉老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带着愤怒,手跟着颤抖。

【LG】我终于提起她了?(4)

“他要是早跟我这个做哥哥的说清楚,我就不会陷在里边抽身不出来了…”厉老有些激动地握住拐杖。

顾小艾还没张嘴问一句后来呢,厉老又开口了,“直到后来,我才知道苏言更早之前就爱上了我的弟弟,但我弟弟拒绝她,她心有不甘,想试图通过我来接近弟弟,而我…却爱上了苏言。”

一爱上就是一辈子的事。

顾小艾错愕地看着他苍老的背影。

“我那时还没有闲暇去种植一片花园,只栽种着一盆兰花。”厉老缓缓说着,视线飘向远方,“那一年,苏言就站在那里,笑着问我,你能教我种花么?”

顾小艾愕然,她居然说过两次和苏言一模一样的话,难道厉老会那么执着地要教她种花。

“她站在那里,是我见过最美的女人。”厉老陷入自己的回忆。

苏言就是这样走进了厉老的生活。

他对苏言是一见钟情?

“所以…你把她占为己有?”顾小艾问道。

听到这里,顾小艾都不用太想后面的剧情也猜到七七八八了。

厉老是个强势的男人,和厉爵风一样,看上的东西哪有不得到之理。

“是她来接近我的…她凭什么说我卑鄙,说我用不光明的手段得到她?!”厉老说到这里气极起来,不断咳嗽起来。

顾小艾上前替他轻轻捶背,“她说过她爱您吗?”

厉老看着她,呆滞地摇了摇头,老了好几年一般…

“她只是想通过您去接近您的弟弟,或许手段并不光明正大,但您误会了她对您有意思,于是…霸占了她,对么?”顾小艾淡淡地说道。

这中间的过程不需要细说。

厉老认为自己对苏言很好,但只是自以为的很好而已,他把苏言摆在身边当一个瓷娃娃似的,呵护着宝贝着,但一定没有问过瓷娃娃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