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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指三少爷厉爵风在古堡内的区域。

曼文立刻嗅出其中的不对劲,厉爵风的儿子过继给他们,由厉老单独抚养,隔绝外人,而厉爵风在这个时候生病…整件事怎么想都似乎很不合理。

“大嫂有什么想问的,不如问我好了!”

流里流气的声音忽然从后传来。

曼文转过身,只见厉爵斯端着一杯红酒从忙碌的下人中间吊儿郎当地朝她走过来,流气地笑着说道,“老三出车祸了。”

“…”曼文不喜欢他身上浪荡的气息,蹙眉后退一步。

“还是大嫂过得好,到底是大家小姐,连生两个都生不出儿子也没关系,反正还能有子嗣过继给你。”厉爵斯晃着手中的酒杯一步一步靠近她。

曼文连连后退,看着他脸上淡淡的红晕,冷淡地道,“你喝多了。”

她靠到了楼道扶手边缘,再无后退的可能。

“我知道sara很喜欢你,甚至有些崇拜你。”厉爵斯直接走到她面前,双手搭在她两边的楼道扶手上,“可我很讨厌你,她们谁不比你好?可偏偏就你能进厉家的门,嗯?为什么?”

曼文低头看了一眼他的手,他这样的姿势几乎是把她包围在他的怀中。

“我是你的大嫂,把你的手拿开。”

“我去了趟中国,在那里我学到一句话。”厉爵斯低下脸越发靠近她,酒意熏上她的脸,暧昧地看着她,用生硬的中文说道,“好吃不过饺子,好玩不过…嫂子,哈哈…”

说完,厉爵斯便作势要去吻她。

曼文连忙偏过头。

“你哪根手指碰上她,我就把你哪根手指剁了。”低沉的声音突然响起。

厉爵斯手中的酒杯应声落地,整个人被惊到连忙松开她,半醉半清醒地低下头,一派臣服的模,“大哥。”

曼文转过头,只见厉爵西就站在不远处,黑色的眸直直地盯着她,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没有愤怒、没有吃醋,一手甚至在优雅地整理着袖口…

下一秒,她看着他将一颗袖扣狠狠地扯了下来,死死地握紧在手里。

“跟我过来。”

厉爵西的目光移到厉爵斯的脸上,冷冷地说道,率先抬步离开。

厉爵斯乖乖跟上。

曼文望着他们的背影不禁想,人真得有两面,她见识过厉爵西幼稚和犯蠢的时候,也见到了他能让一个痞气弟弟瞬间听话和臣服的兄长气势…

3851.厉爵西:等你被他吃了豆腐〔142〕

看着周围正在忙碌的下人们,有些不时将目光往这边斜,曼文不安地抿唇。

这件事一定又会传到厉老的耳朵里了。

曼文往前走去,只见厉爵西将厉爵斯带进一个房间里,门半掩,冰冷的声音从里边传来,“本事大了,你荒唐到你哥头上来了。”

“我喝多了,大哥。”

厉爵斯低声说道,然而仍然改不了一身流气,“要不你揍我一顿得了,我绝不还手。”

“你以为我不敢揍你?!”厉爵西冷哼一声,忽然走到门前关上门。

关门的一瞬,曼文和他的视线对上。

厉爵西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一双黑眸沉沉地看着她,而后将门关了上去。

将一切声音都隔绝。

他有没有真的动手揍厉爵斯,曼文不知道…

想着厉爵斯现在那副浪荡不羁的模样,她忍不住会想起sara,想起sara被逼至死的样子。

如果sara在天有灵,厉爵斯现在这样她是失望还是心死?

“大少奶奶,老爷有吩咐,任何人都不能接近小少爷。”

“大少奶奶,老爷有吩咐,任何人都不能靠近三少爷的卧室。”

曼文在古堡两个相反的方向分别到过,都被拒之门外,那个她名义上的儿子她见不到,见面次数甚少的三弟她也见不到…

看来这三年,厉家发生了不少事。

这宴会办得有些莫名其妙。

独自用过晚餐,曼文抱着一堆宴会的准备资料走回房,在准备好的事项上一一勾划,用身体微微撞开门进去。

臂弯突然被人强拉过去。

她手中的资料尽数落地,整个人被拉得撞到墙上,撞得她背脊生疼,一道阴影猛地靠近进来。

“为什么对二弟忍气吞声?!”厉爵西双手按在她两侧的墙上,阴冷的声音从他喉间发间,一双眸染着怒意,像是聚敛多时,跟要杀人似的。

曼文微怔地迎向他的目光。

他当时对厉爵斯处理得那么大气淡定,她还以为,他并不是很愤怒。

“如果我不到,你今天就被他占去便宜了懂么?!”厉爵西恨恨地瞪着她,“你连扇他一耳光都不会?”

“当时有那么多下人看着,我不想事情闹大。”曼文淡淡地道。

另一个原因,是sara。

事情一旦闹大,小叔调戏嫂子就是一个笑话。她的下场暂且不说,厉老一定不容许厉爵斯如此玷污家声,会严厉处理。

那毕竟是…sara最爱的男人。

“等你被他吃了豆腐,你就不嫌事大了?!”

“我没少一根汗毛。”曼文抬起脸,朝他勉强挤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再说,你处理得也很低调,不也是怕事情闹大么?”

“我为了谁?!”厉爵西狠狠地瞪她一眼,伸手捏上她的下巴,拇指往她嘴上用力地擦去,反复擦拭。

要不是这事闹大对她有伤害,他会那么容易就放过二弟?!

“他没碰到我。”

3852.厉爵西:你打我多少次脸了〔143〕

曼文被他的拇指磨得生疼,不由得偏过头。

“还躲?!”

“…”曼文被他强硬的语气弄得一时不知该反应什么,当即呆在那里,任由他擦着她的嘴唇。

他还是擦得很大力。

仿佛,她的唇已经被厉爵斯轻薄过一般。

“你说你这么大个人了,连保护自己都做不到,好意思?”厉爵西一边擦着她的嘴一边道,怨怪地看着她,黑眸中却难得露出一抹宠溺。

“…”他们都是在厉老畸型规则下委曲求全的人,想做到保护自己太难了。

“二弟从他那个女人死后,人变了很多,你以后不用跟他客气,不必忍让,凡事有我给你撑着。”厉爵西深深地注视着她,拇指自她唇上慢慢滑上她的脸,一点一点抚摸而上,透着一丝小心翼翼。

曼文靠着墙,身边萦绕的全是他的气息,包围得她密不透风。

厉爵西捧住她的脸,慢慢低下头来,带着试探般的意味唇渐渐靠近她

“这几天,你给我安份守己一些。”

厉老的声音像深埋在她骨间的一根刺,总是出其不意地刺醒她。

她几乎是慌忙地偏开头,不敢去看他此刻的眼神,只是淡淡地道,“厉爵西,三年前我们就谈清楚了,你不要对我好。”

一点好都不要。

“…”厉爵西整个人僵在那里,呼吸逐渐变重,极力压制着某种情绪。

“你该知道,你对我的好对我来说是一种负担。”曼文转眸,仍是不敢迎向他的视线,垂着眸去整理他的领带,淡漠地笑着,“看你,领带都歪了。”

厉爵西一把捏住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脸,逼着她对视他。

曼文抬起眸,看到他失望透顶的目光,心被狠狠剜了下…

其实她明白,他们之间真得经不起这样反复的折腾。

“从我娶你那天开始,多少年了,你打我多少次脸了?嗯?”厉爵西自嘲地笑出声,伸手握住她的手腕,用她的手朝自己脸上狠狠挥去。

不算清脆的声音。

曼文不敢直视,闭上了眼睛。

“你说我脸皮怎么这么厚呢?被打多少次都打不怕?”厉爵西的低笑声很刺耳,刺耳得苦涩…

“…”曼文握紧了手。

“为什么不睁开眼睛?看到我这张脸,你应该很有成就感才是!”

曼文想挣脱开他的手,却被厉爵西五指攥得死紧。

“砰砰砰”

门外忽然传来剧响,只听到有激动的喊声响起,“三少爷!你别这样!”

曼文愕然地睁开眼,只见厉爵西已经先一步去开门,曼文跟上去就看到一双充血通红的眼睛,吓了她一跳。

“过来!”几乎是同时,厉爵西一把将她拉到身后,整个人挡到她身前,手紧紧地攥住了她。

3853.厉爵西:我儿子在哪〔144〕

曼文站在厉爵西身后往外望去,只见一个格外削瘦的人站在门外,英俊的五官透着无力的苍白,一双唇连一点血色都没有,那种苍白叫人心惊。

几个仆人和医生站在他身后,小心翼翼又惊惧地看着他,不敢上前一步。

走廊里全是被推翻倒地的盆栽。

“老三,你醒了?”厉爵西将曼文又往自己身后拉了拉,才伸手扶向连站都站不稳的厉爵风。

“我儿子呢?!”厉爵风充血的眼死死地瞪着厉爵西,只着单衣的身体几乎是摇摇欲坠。

曼文看向厉爵西,只见厉爵西的脸色沉沉的,看不出喜怒,只是淡漠地看向后面的仆人,“都愣着做什么?三少爷刚醒,把他扶回房间。”

“滚开!”厉爵风狠狠地朝后面的仆人瞪去,随即向前攥住厉爵西的衣领,紧紧攥住,修长的一只手指骨特别明显…

曼文有些诧异。

他简直是瘦得脱了形。

“这是你对大哥的态度?”厉爵西低眸盯着他的手,淡漠地反问。

“我儿子在哪?!我要见我儿子!”厉爵风厉声吼道,沙哑的声音喊得撕心裂肺,攥住厉爵西衣领的手恨不得勒断…

那种抓狂的样子跟要杀人似的。

“从你回到英国开始,你儿子就不是你的了,还不明白?”

厉爵西面无表情地说道。

“我儿子在哪?!我儿子…”话未说完,厉爵风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轰然倒地,手无力地从厉爵西的衣领垂下,削瘦的身子重重地摔倒在地上,发出沉重的声响。

曼文震惊地看着地上的男人,看着那张苍白如死的脸,心有余悸地连连后退。

无法想象,如果今天被厉老夺去的是她的儿子…

是不是倒在那里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就是她了?

“三少爷。”几个医生连忙上前,其中一个歉意地看向厉爵西,“三少爷如今的体力根本支撑不了他走这么久,不知道怎么今天突然醒过来,然后就…估计他意识还未清醒。”

“行了,送三少爷回去治疗。”厉爵西打断医生的罗嗦。

闻言,曼文从厉爵西身后走出,稳了稳心神,从容道,“秘密送三少爷回去,不要惊动任何人,如果传到老爷耳朵里,你们照顾不周会有什么下场自己明白。”

“是,我们明白。”

一群人簇拥着厉爵风离开。

曼文转过头,就见厉爵西倚在门口深深地看着她,目光透着复杂,沉默片刻才道,“你进厉家的时间最短,可他们两个懂的还没你多。”

厉家的规则就是厉老。

在厉老规则下存活的方式只有顺从,以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他们两个?你是说你两个弟弟?”曼文问。

“我娶了个门当户对的尚且如履薄冰,他们两个倒好,都看上没背景没身份的女人了。”厉爵西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都是成心惹父亲不快。”

“你以为你就足以了解父亲么?”

曼文看着厉爵西,压抑在心底的话几乎脱口而出。

3854.厉爵西:如果你像他们〔145〕

厉爵西本已走进房内,听到这话转过头来,探究地看向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曼文关上门,低眸想了想,还是忍住了。

三年前她不肯说出来的,现下说出来又有什么意义…

厉爵西目光沉沉地盯着她,脸色逐渐冷下来,一把解下领带丢到一旁,冷声道,“曼文,有话就直说,你还真是喜欢一根针不明不白悬在身体里的感觉,可惜我不喜欢!”

愠怒已隐藏不住。

曼文明白厉爵西被她折腾得又开始动怒,可她又能如何?能把话说开么?敢去承受接下来的后果么?

“厉爵西…”曼文上前捡起领带,一边松下领带夹一边道,“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和你两个弟弟一样,都爱上一个没背景没身份的女人…”

“不可能。”厉爵西斩钉截铁地打断她的话。

“我是说如果。”

“你过来。”厉爵西上前拉住她的手朝窗边走去,一手掀开窗帘推开窗,黑眸远望向前方。

曼文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只见远处的一片花丛中,厉爵斯正跪在那里,背挺得直直的,烈日直直地照到他身上,泛出晕白的光。

“跪上三天三夜,这就是父亲对二弟荒唐的惩罚。”厉爵西望着厉爵斯跪的方向,面无表情地道,“知道我刚才为什么不向你一样嘱咐那些下人么?因为在厉家,在父亲面前,根本没有秘密可以隐藏。”

嘱咐了也是白忙一场。

曼文怔愕地望着花丛前的厉爵斯,这件事厉爵西已经处理得很低调,原来还是难逃厉老的耳目。

“我和他们两兄弟不同,我是父亲一手教导的。”厉爵西一字一字吐露出口,沉稳而冷静,“我分得清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

闻言,曼文不禁抬眸看向身旁的男人。

厉爵西就站在她身旁,他站得笔直,侧脸如削,五官深邃,一双黑眸深沉且冷漠,明明是那么熟悉的一个人,她还是隐隐感到有些陌生。

“如果你像他们,有那么一个女人…”曼文迟疑地问出口。

厉爵西像是知道她要问什么,直接道,“只要是不该在厉家存在的,不该做的,我都不会去做,不会允许它发生在我身上。”

曼文的手指颤了颤。

原来如此。

这个答案是告诉她,三年前的决定是对的。

“别人都说父亲最宠你这个长子,真是有原因的。”曼文感慨地笑了笑,嘴角扯出的弧度有些苦涩。

厉爵斯违逆厉老,落得情人惨死、自己被打半死的下场;

厉爵风违逆厉老,落得儿子过继别人、自己重伤未愈的下场;

厉爵西也违抗过,付出一条胳膊,于是…他再没犯过错,她三年前的决定终究还是正确的,唯有他们,还活得好好的。

这样想着,曼文不知道该如何再对话下去,转身想走。

“但如果不该发生的发生了,那该承担的也是男人,不是女人!”厉爵西的声音忽然在她身后响起。

3855.厉爵西:为他儿子陪葬了〔146〕

“…”曼文停住脚步,嘴边的苦笑更加泛深。

是谁承担的又怎么样,要她看着他去接受厉爵斯和厉爵风一样的结局,她做不到…

“曼文”

他在等她的如实相告。

“既然你是这么想的,又何必多问,自招烦扰。”曼文苦笑一声,没有回头,继续往门口走去,“我们就这样平平淡淡地过下去,不好么?”

他或许猜到了她三年前的突然改变是因为厉老,却猜不到是因为他动了情,所以他们才只能走到这样。

谁都想不到,一个父亲会为了不让自己的儿子动情,作法极端到可怕…

厉爵西再没有说话。

他总是很睿智,他应该明白她的意思。

将地上的宴会资料逐一捡起,曼文看到关于她这个继子lengary厉子霆的资料,不由得想到那个被她残忍打掉的儿子…

“你说,在厉家没有瞒得过父亲的秘密,那那件事…”她蹲在地上,转头疑惑地凝望向厉爵西。

厉老极度在乎子嗣问题,当年对她肚子的孩子更是重视非常。

她打掉孩子怎么会被隐藏得如此秘密?

厉爵西仍然站在窗口,微微侧着脸,整个人沐浴在窗口的阳光之中,明明温暖的画面却显得异常清冷…

很久,她才听到他的声音缓缓在房里低沉响起,“你真得想知道?”

“所有的知情人我都解决了。”

那些人,都去为他的儿子陪葬了。

曼文震惊地睁大眼,一个恍惚整个人跌坐在地上,刚捡起的资料又掉落到地上,难以置信地捂住了嘴。

难怪,她打掉孩子、紧接着假装继续怀孕的事还能进行得如此顺利,难怪她发觉有些不经意的人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包括那个颂扬圣母之职、耶酥大爱的修女…她再没见过。

sara、厉爵斯、厉爵风、她的儿子、他们…

一幕一幕的片断疯狂地侵入她的脑袋,让她难以承受地弯下背来。

“这就是在厉家生存下去必须要付出的代价?”她喃喃地问出,眼泪渐渐渗出眼眶。

会不会太可笑了。

会不会太可悲了。

究竟要去牺牲多少人才能成就厉老那些一个又一个可怕的原则?

一双手忽然从后搂住她,她整个人被环进一个温暖的怀中,暖得令人心颤。

厉爵西单膝跪在地上抱住她,下颌紧紧抵着她的头,她听着他低沉的嗓音在她头顶响起,“我不止一次想过,如果你不嫁给我厉爵西你会过得快乐。”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战栗,她的眼泪再难以自控,断了线似地流淌下来。

她忍不住抱住了他的手臂,像陷入绝望中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

宴会的前一天,曼文终于在厉老的示意下见到了她的继子厉子霆。

那是一个尚在襁褓的孩子,被养在育婴室中,育婴室外尽数是保镖,一个个面无表情地负手而立。

3856.厉爵西:中了迷药〔147〕

曼文只能从育婴室的大片玻璃往里看去,躺在婴儿床里的孩子生得非常漂亮,有着厉家血脉传承的黑色眼珠,黑得剔透干净,清澈极了。

小孩子白皙肉感的小手抓着一个月亮玩具,侧着小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

如果她的儿子能生下来,一定也有这么可爱漂亮。

“看够了?”幽冷的声音从旁传来。

曼文侧过身,不得不恭敬地低下头,“父亲。”

“嗯。”厉老冷冷地应了一声,拄着拐杖走到她面前停住,递出一张照片,“把这张照片去放大,挂在宴客厅即可。”

曼文接过来,低眸看去。

是一张厉子霆的近照,睁着大大的眼睛,茫然无从的表情,眼睛的色泽格外好看,像足厉家人…

“宴会…是不让这个孩子出来吗?”曼文不禁从玻璃往里望去。

就算是普通人家为孩子的宴会,都会将孩子抱出来接受一下祝福,到了厉家,堪比国宴的宴会却只有一张照片。

“他们还没资格看我的孙子。”厉老冷哼一声。

总觉得,厉老似乎是在急着向外宣布自己已经在培养厉氏财团第三代继承人,之前他虽然也看重子嗣问题,却也没有这么着急…竟然会想到过继。

这种心急的心态仿佛…再不培养好第三代,就来不及了一样。

“你是不是恨我?”厉老忽然说道,目光却停在玻璃那端的婴孩,“要怪只怪你不争气,不能传宗接代,我们厉家在欧洲有多少双眼睛看着,容不得外边半点揣测。”

“我不敢。”曼文如实答道。

“既然我允了你继续在厉家,只要你安守本份,我会看在南方家族的面上让你安安静静过下半生。”厉老突然多了些话,转眸警告地看了她一眼。

曼文没有多言,拿着照片便退了下去。

这番话是在想让她不嫉恨么?

这个权利熏天的老人估计到死都猜不到,就是为怕承受继承人的王冠,他们把他的亲长孙都打掉了,又何来的嫉恨。

她只觉同情而已。

“谁买的玩具?”阴冷而沧桑的声音忽然自她身后响起,厉老勃然大怒,“你拿这些给我的孙子?!”

“对、对不起,老爷,是我…我擅作主张。对不起,您放过我…”

清脆的跪地声响起,一个声音在颤抖地求饶,那种语气带着最深处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