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今天有点晚,今天还是七夕,牛郎和织女相见的日子,真好,祝大家愉快

很久很久以前(番外)

在很久很久以前,宋书然觉得自己的家庭是玻璃模型里的那个完美的童话世界,相爱的爸爸妈妈,宋书然还相信自己一定是在爸爸妈妈的期待下来到这个世界的,他的到来是美好的爱情结晶。

事实证明,他大错特错。

一点一点的长大时,一点一点的接触到大人们的世界时,宋书然悲哀的发现自己的心正在变得麻木了起来。

十岁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的父母分房而睡,不像那些姑妈和姑父一样共用一个房间,妈妈向小小的他解释,那是因为爸爸爱打呼怕吵到她。

十二岁的时候,宋书然拿着他的成绩单躲在爸爸的办公室,那一年,玻璃球里的那个美好的童话世界开始坍塌,直至爸爸和那个那个美艳的女人一起走出了办公室,他才从高大的沙发背后走出来。

回家的时候,他坐在高高的花岗石台阶上,妈妈回来了,她的手里拿着鲜花,温柔的对他说,我的书然真厉害,竟然得到了第一名。

那一晚,他听到妈妈一边和爸爸讲电话一边落泪,他就躲在一边等妈妈的泪水在空气一点点的蒸发掉。

他对着镜子练习笑容,那种看起来天真无邪的笑容,然后,带着那种笑容抱着妈妈的腰,说,妈妈,以后我来当妈妈的超人好不好。

妈妈笑了,揉着他的头发说,好,以后由书然来当妈妈的超人好了,接着,妈妈喃喃的说,这样,妈妈才没有那么难过。

从此,宋书然有一个使命,那就是当妈妈的超人。

那天起,宋书然没有再叫郦钢一声爸爸,郦钢从此不再是宋书然的英雄。

在所有的人不知道的情况下,宋书然其实已经长大了,尽管所有的人还执着的认为他还是一个孩子,包挂他最为亲近的人。

他就这样淡漠的看着自己的父母在所有人面前演戏,而所有人都在配合着他们在演戏,其实,几乎所有人都知道郦钢在外面有情人,不止有情人他的情人还为他生下了女儿,可所有的人都装作不知道,上流社会这样的闹剧几乎天天在上演。

宋书然不在乎只要妈妈开心他也可以帮她把戏演下去。

十六岁岁末,郦钢把他的女儿接回来了,可笑的是,他对外宣称是他收养来的孩子。

随着那个孩子的到来妈妈终于放手了,这段婚姻把妈妈的心变得伤痕累累,家族的名声,利益的纠葛,还有对于郦钢的爱。

很多人都说他的父亲母亲在年轻时是两情相悦的,宋书然听着就像在听一个笑话。

当妈妈和郦钢离婚的时候宋书然是高兴的,他觉得这是一个解脱。

他的亲人们,他从小看着他长大和他很亲厚的姑妈一再的挽留他,可他毅然的冠上妈妈的姓氏和妈妈一起来到了德国。

临走时,他告诉郦钢,他是世界上最失败的父亲,于他的儿子是一个绝对的反面教材。他的儿子的独身主义理念全是拜他所赐,于是宋书然看见郦钢一脸破败的表情。

是的,宋书然是一个独身主义者,一半是为了报复他对婚姻不忠诚的父亲,一半是他对于豪门那些所谓模范夫妻倒尽了胃口。

还有对于所谓爱情的嗤之以鼻。

来到德国后,宋书然觉得自己如鱼得水,来在这里,没有人觉得独身主义者是一件惊世骇俗的事情,有时候,他会和女孩子约会,感觉好的话也会和她们过夜,如果没有遇到那个叫翠西的女子的话,宋书然也许真的会成为一名独身主义者。

记得,有位作家在写自己的自传时,回忆起初遇意中人时说,只一眼,就掉进了她的眼波之中。

初听这话时,宋书然是不以为然的,而他万万没有想到在自己的身上也会发生那种被称之为一见钟情的事。

只一眼,就掉进了她的眼波之中,在不知那人的名字,不知那人的身份,不知那人的国籍,不知那人的年龄,不知那人的往事,不知那人的婚姻状况,就这样迷失在那人的眼波之中。

宋书然成了被爱情束缚的可怜人,他那些独身主义者的朋友们这样开玩笑着,宋书然现在一门心思只想把那名叫做翠西的姑娘弄进结婚礼堂这成了公开的秘密。

最终,他如愿的让翠西成为了他的妻子,尽管自己在她身上吃尽了苦头,还闹出了不少笑话,可最终她还是成了他的妻。

完婚那天,他傻笑个不停,他的妈妈啊,就这样说他,宋书然别那样笑,那样笑起来很不像宋书然。

不像宋书然?他继续笑,看着缓缓向他走来的妻子,他说,那又有什么没关系!

每一个人在内心里都或多或少的珍藏着一些不为人知的世界,初认识翠西的时候他就明了,也放任了。

翠西是一个有点迷糊的妻子,也不大会打理家务,可当她住在那个房子里宋书然就觉得那是世上最为温馨的家。

把她带回上海一方面想让姑妈见见他的妻子一方面他是想让翠西回到她出生的城市,好像,翠西不大爱提及她的往事,有一次,宋书然开玩笑的问她是不是在她的往事里住着一个让她刻骨铭心的男子。

她沉默不语,在那种沉默之中,宋书然隐隐的猜到了,偶尔宋书然想,该是怎样的男子让他的妻子如此的念念不忘,不是没有感觉到,翠西偶尔会望着远远的天际,神情专注仿佛要透过那方天空找寻着一些什么!

当你深爱着那人的时候,那人的一切细微的变化就会像某种你怎么也无法解释的的信息自然而然的传达到你的脑电波之中,类似卫星信号。

来上海的这段时间了,翠西很明显的变得不安起来,偶尔显得特别烦躁,在他即将启程前往印度的时候她更是显现出了如缺乏安全感的小女孩对他的依恋。

在送行宴中,在座的人都喝了不少,他的妹夫那个叫做池惊鸿的英俊男人就这样直直的朝他这边望,像是在看自己又像在看着翠西,微醺之中,宋书然的脑海里闪过一些若有若无的念头,那些念头来的有点诡异,比如池惊鸿和池飞鸿。

其实,宋书然知道翠西还有一个中文名字,她的护照,她的和他结婚时的身份证都写着池飞鸿这个名字,只是她好像不喜欢那个名字,她也没有提及她有另外的这样的一个名字。

池惊鸿和池飞鸿一听起来更像兄弟姐妹的名字,父亲葬礼上和郦春晓的丈夫只是匆匆的一面,他也没有把这个名字放在心上。

后来,偶尔想极,他觉得这天下同名同姓的人多着呢,池飞鸿和池惊鸿只是纯是巧合。

只是,这一夜,这两个名字的信息犹为强烈,他仿佛间觉得那两个名字变成了一个整体,类似两颗长在一起的树。类似在蓝天上并肩翱翔的雁。

摇了摇头,把那个荒唐的想法甩掉。

在机场,她就这样用尽全身力气拥抱他,她告诉他其实她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她说她还叫池飞鸿。

那位知识渊博的老者,给他的孙女取名为飞鸿,飞翔的雁,很美的隐喻,可宋书然比较喜欢翠西这个名字,那个叫做飞鸿的名字让他有莫名的慌张,仿佛,当她的名字变成了飞鸿,所以的一切就会不一样了。

她说,书然,等你再次回来的时候我会告诉你关于我以前的事。

那模样,那神情,分明不一样了,怀抱着的那个身体突然的让宋书然涌起了一阵悲伤。

当飞机穿透云层时,宋书然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更希望行走在一条没有归程的旅途中,那么,他的妻子就会在路的尽头一如既往的等待着他。

不由的,在心里苦笑,原来,自己也有不洒脱的时刻,是的,隐隐的,有些事情他是猜到了,如她的皮包里那两个手机,如她眼里极力隐藏的情愫,如她在自己抱着她时僵硬的身体,还如她梦里的呓语。

在凌晨时打电话给她,因为这风光实在是太美好,美好的想和她一起分享,还想在她耳边说些情话唱一段情歌。

她迷迷糊糊的嗓音让他打心里温暖了起来,先是唱了情歌,猴子乐队的,一支如清风般的乐队。

天际的星子还没有退却,周遭静寂如斯,偶尔会有虫子的鸣叫声,宋书然听着自己嗓音在破晓的天光中流动着,感觉如此的美好。美好得他开始了倾诉。倾诉一个人对于另一个人的爱慕之情。

翠西,你知道吗?其实,小时候我也有梦中情人的,那时,就想快点长大,长大后就娶上海滩里的冯程程为妻,你的下巴我觉得挺像那个扮演冯程程的女演员的,可,你不要误会,我不是因为你的下巴像她才爱你的,我是爱上你后渐渐觉得你的下巴像她的。

翠西,还记得吗?那年,我们去捷克旅行,我们的蜜月旅行,在布拉格广场的愿望墙上我像一个愣头青一样的偷偷的背着你写下愿我们永远在一起的纸条,那时特傻怕主管愿望墙的神看不见,还贴在最显眼的地方,不知道那小纸张还有没有在那里!

翠西,第一次吻你的时候我觉得天旋地转的,第一次吻你的时候我突然之间忘了怎样和女孩子接吻了!

叹了一口气,宋书然心里很不是滋味,他的妻子啊又开始精神恍惚了!

宋书然靠在车窗上,他的两个同事已经被炸得面目全非,相信他也是,只是那时他仿佛忘了疼痛,路边是铺天盖地的花海,天空是湛蓝湛蓝的,是翠西极喜欢的蓝。

犹记那年初春,在德国郊外的后院里,珍珠一般大的星斗挂在他们头顶上泽泽生辉,她说,蓝色是世间最为梦幻的色彩,深蓝是深海,浅蓝是近海,淡蓝是秋季,而泛蓝是盛夏,在那有着春虫鸣叫的夜里。她的声音是美妙的音乐,她的语言是醉人的诗篇。

嘴勾了勾,还好,最后一眼的天空是湛蓝湛蓝的。

车厢里弥漫着硫磺味和汽油味,远传来了火车的鸣笛声,在那声巨大的声响响起来时,宋书然的心情是欣慰的。

还好,现在,她只是喜欢他。

还好,翠西还没有来得及爱上宋书然。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是憋着一口气写完的。

理智与情感(一)

豪门望族们喜欢把寡妇称之为遗孀,于是,池飞鸿多了一个名号,宋书然遗孀,全世界的人都来到她的面前,告知她要节哀顺变。

她站在家属位置上,触及的都是黑压压的一片,不住的有人来到不住的有人离开,黑白色在着落大的灵堂里淋漓尽致。

池飞鸿木然看着那一张张来到自己面前溢满同情的脸庞,木然的向他们点头致意,她有些恍惚觉得此刻更像是一场长梦,池飞鸿的心情还胶在那个暮春的清晨里,宋书然在她的耳畔唱着猴子乐队的歌曲,节奏明快,暮春的早晨天光如浓墨。

有人把水送到了她的嘴边,她抬起眼睛,乖乖喝下了。

她木然的对前来追悼的人回礼。

最后,当两鬓酸白的妇人和有着一头金色卷发的年轻男子出现时,池飞鸿的身体开始颤抖,有人扶住了她。

那妇人平静的来到那个盖住国际红十字会会旗的骨灰盒前,细细的抚摸着照片上年轻的脸庞,一系列的动作之后,她来到了池飞鸿面前。伸出手,她抚摸了她的脸,然后拥抱了她。

池飞鸿静静的靠在了她的怀里,静静的说。

“妈妈,怎么办?我怎么也想不起最后书然和我说的话,怎么都想不起来了。”

喃喃的说着:“怎么也想不起来了,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面相温和的妇人抚摸着她的头:“想不起来就别想,那小子还会说什么正经的话,那小子就只会胡说八道。”

池飞鸿趴在了她的肩上笑了起来:“说得也是,那个小子就只会胡说八道!”

灵堂里死一般的静寂,连司仪也仿佛失去了人声音。若干的叹息声像失去肉身的魂魄在周遭游荡着。

最后一个声音尖叫了起来:“你为什么不哭,为什么你没有眼泪。你为什么不哭,是不是宋书然不值得你为他哭泣。”

看了郦春晓一眼,她眼眶泛红愤怒的盯着她,一双眼睛桃核般。

池飞鸿缓缓的抬起头,用手在自己的脸上一抹,还真没有眼泪,池飞鸿真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因为不爱便舍不得眼泪。

笑了起来,深深的看了宋书然的黑白照片,宋书然,你寒心吗?你深爱的妻子竟然流不出一点眼泪来。

曾经,你为她干了多少的傻事!

“为什么笑?为什么还笑得出来,是不是你盼望这样的结局,是不是?”

是啊!真奇怪,现在她怎么还笑得出来,更奇怪的是,仿佛,她忘却了怎样呼吸,她的心脏在激烈的抽搐着仿佛要夺走了她的呼吸。

对了,她的心脏也是由于宋书然才住进了她的身体里的,是不是现在它在抗议了,抗议自己的冷漠无情。

现在,池飞鸿有些累了,她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在闭上眼睛之前她看见了脸色死白的惊鸿,在她眼帘合上的那一刻他的脸是扭曲的。

靠在书然妈妈的怀里,缓缓的池飞鸿说,妈妈,真好,书然要来接我了!

就这样吧!其实在很久很久以前,池飞鸿就讨厌这个世界,讨厌着这个世界的种种的生离死别,讨厌这个世界错综复杂的情感纠葛,还有永无止境的希望和绝望。

在意识逐渐恍惚的时候,她落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那人大声的,颤抖的说着,快叫救护车,快叫救护车啊!

那人抱着她,耳边又呼呼的风声,什么时候她的惊鸿学会了腾云驾雾。

现在的这种情况会不会像她若干年前极喜欢的电影画面,美得总让自己的心颤抖不已。

当知道自己会在很年轻的时候就会死去的时候,池飞鸿曾经想过各种各样死去时的方式,那些方式随着成长千变万化,最初的时候她想像女侠一般的死去,最好和几个大恶人同归于尽,差不多十岁的时候,她觉得自己有必要为这个世界贡献一点力量,比如挡在某位伟大的人身前,为他挡刀挡枪,然后光宗耀祖,可惜她生在和平年代。

十几岁的时候,看过一部俄罗斯电影,长相极英俊的军官怀里抱着自己死去的爱人一步一步的走出了硝烟弥漫的战场,那时,池飞鸿小小的心灵里对那样的场景很是向往,盼望着邂逅着年轻英俊的军官。

在惊鸿的怀里,池飞鸿想起了那些静好的岁月还有一直都傻气的自己。那时总是穿着美丽的纱裙,傻傻的想在某一个时刻里好让英俊的军官对自己一见钟情。

可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刻起那英俊的军官长着和惊鸿一模一样的脸总闯进了她的梦里。

在意识飘得更远的时候,她听见惊鸿说,池飞鸿,你试试看,你敢再把我丢下一次看看!

在医院深深的长廊,那名男子脸若冰霜,就那样一动也不动的直挺挺的立在那里,就像一具冰雕,在他推开他的妻子,在他对他的妻子冷冷的说,如果她出什么事的话,我是不会原谅你的的话时,吴宝珠证实了自己的猜测。

她的表妹就这样软软的对着她的丈夫说,惊鸿,对不起,我想我是疯了,惊鸿,我错了,我不该那样对待嫂子,怎么会觉得嫂子不伤心呢?我真不知道嫂子曾经接受过心脏移植,要是知道了我肯定不会那么做的。

池惊鸿就那样直挺挺的站在那里,郦春晓颤抖着肩膀,自责不已。

她的表妹表现得就像一个犯了错误的孩童,泫然欲滴,在心里苦笑,这在豪门成长起来的孩子都不简单。

她记得在郦春晓初来到郦家的时候,她的舅妈也就是书然的妈妈,那个知书达理的女人在她来到郦家的第一个生日里为她举行了生日会,还给她买了礼物,那个看起来还有点稚气的女娃满脸真诚的收下了,几日后,吴宝珠在离郦家很远处的垃圾箱看到了那件美丽妇人纱裙。

在这深深的甬道里,空气好像停滞不前,这里除了他们三个人还有和舅妈一起来的年轻人,一个叫做路易的年轻男孩。

来的时候,路易就这样对舅妈说,没事的,翠西一定会没事的,我一次次的看着她被推进手术室里又一次次的看着她在手术中挺了过来,上帝不喜欢倔强的女人,这次也不例外。

这话让吴宝珠心里一酸,原来,翠西曾经是一名先天性心脏病患者。接受过两次的心脏移植。

翠西已经在手术室呆了三个多小时,医生说病患出现了心脏痉挛导致的缺氧性昏迷,这种昏迷对于曾经接受过心脏移植的人有很强的破坏性。现在,上海最为权威的心脏医生正在对病人进行急救。

走廊里的四个人都没有说话,在死一般静寂的空间中唯有挂在墙上的电子钟滴答滴答的响着,那频率让人透不过气来。

终于,手术室的门被一层一层的推开了,最先冲过去的是路易,走在中间的医师对他们点了点头,示意病人度过了危险期。

吴宝珠松了一口气,她面前的池惊鸿仿佛被拔掉了发条的机器,滩坐到了地上,脸如死灰,这是吴珍珠第一次看见这个叫做池惊鸿的男子如此的失态,这个男人大多的时候是千年不变的冰雕,从来在他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偶尔笑的时候是淡淡的笑,那笑容远得像天际的云朵。

再看看郦春晓,她好像没有看到这一幕似的,她真诚的向着医师致谢,只是声音僵硬。

在这个承载了很多的生离死别的手术室门外,吴珍珠觉得自己好像一名旁观者,旁观着一些人的情感的暗流涌动。

还好,这里只有他们四个人,现在这种情况恐怕除了当事人谁都会猜测发生了些什么!还好,妈妈现在还在忙于处理追悼会现场,否则,以妈妈的手段。。。

还好,在追悼会上发生的那一幕很多人只是对于刚失去丈夫的年轻妻子的昏迷扼腕叹息还有伉俪情深。没有多少人会关注为何应该是妹夫身份的男子所表现出来的失态。

还好,郦春晓够聪明。

在上流社会里,丑闻是经久不衰的热门话题,不规则的事情在那些人的眼里,嘴里都演变了一段段的丑闻,在这个媒体发达的时代,丑闻更是成为了有些人的梦魇。

看了紧闭着的手术室,吴宝珠真心的希望那个女子不要被那种梦魇所困扰。

池惊鸿此刻仿佛才恍过神来,冲着医生的方向跑了过去。

透过隔离室玻璃,吴宝珠看到了脸色煞白的翠西,而那个叫做路易的男孩手放在了玻璃上透过玻璃细细的抚摸着翠西的脸。

一边的郦春晓神情木然的靠在了墙上,当目触到她时,她走了过来把头靠在了她的肩上。

“表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她拍了拍她的肩膀。

“表姐,你说为什么惊鸿要这样对我,我不是他妻子啊!他应该明白的!”幽幽的郦春晓说,就像一个委屈的孩子。

“在这个世界上每一个丈夫都希望自己的妻子是善良的!”想了想,吴珍珠说:“春晓,你知道你在指责翠西的时候就像一个不可理喻的女人,我看着都生气,还好,翠西现在没事,要是有个差错的话,你就是一个恶女人了!”

“是啊!还好,翠西没事,要不然,我就成了一个不善良的妻子了。”靠在自己的怀里的人仿佛松了一口气。

淡淡的笑了一笑,不知道她的表妹对于自己的回答满意吗?

欲盖弥彰,不知道到最后盖不盖的住。

可目前,仿佛,也只能这样做了。

当明了一切的时候,吴宝珠觉得自己应该憎恨那个女人的,她可是宋书然心尖上的人,可当看见她毫无生气的躺在那里,不知怎么的她的气就生不出来了。

理智与情感(二)

已经一个星期了,躺在床上的翠西让吴宝珠有点抓狂,除了舅妈和那个叫做路易的男孩她谁也不见,连自己的母亲大人去看她时她也紧闭着眼睛,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这一个星期里她仿佛除了睡觉还是睡觉,仿佛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你睡觉更重要的事情了。

很多前来探病的亲戚都被拒之门外,翠西就像一个丢失灵魂的人,偶尔会淡淡的抬起眼眸直直环顾四周然后再厌厌的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