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电话到明妈妈的养老机构,听那里的工作人员说前几天倒是有一位年轻女子天天过来,可这几天她都不来了。

第十二天的晚上,池惊鸿把车子开到了郊外,停在极隐秘的地方,注视着那老房子,可那老房子都一直一直没有亮起了灯光。

那一夜,池惊鸿做了很多光怪陆离的梦,醒来时汗水淋淋,郦春晓在一边担忧的看着他,她温柔的为他拭去汗水,温柔的说,惊鸿,你是不是太累了,要不要休假,我陪你到欧洲放松放松。

池惊鸿避开了郦春晓的眼光,如果,现在她要是知道了他做的是什么样的梦不知道会作何感想,不知道还会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这一夜,池惊鸿都在做着追赶池飞鸿远去的背影的梦,梦里,他不断的追赶着她,任他怎么追也她的身影怎么也触不到。

一连三天,那所老房子都没有亮灯,池惊鸿甚至走到那房子的窗外,探视里面的情景,侧耳倾听里面有没有声音。他甚至开始懊恼为什么没有和池飞鸿讨回房子钥匙。

这三天里,池惊鸿暗示秘书室要是有姓池的女子打来电话就接进来,还拉下来脸装糊涂的暗示林安可以给他安排私人约会。

林安还真得给他安排了一个私人约会,不过,约会对象是林默。这一晚,池惊鸿又喝得酩酊大醉了,恍惚间,他看见了池飞鸿,他对她傻笑,觉得她又来扰他的梦了,伸手去触摸,还真的像实物,而且也有温度。

于是,指着她,池惊鸿破口大骂,赶她走。用尽气力推她,要她有多远就滚多远,恍惚间,池惊鸿感觉有冰凉的液体滴在自己的脸上。

一夜宿醉后,池惊鸿发现自己躺在陌生的床上,林默就这样居高临下笑嘻嘻的愀着他。

“我怎么会在这里!”池惊鸿按住额头,极力理清自己的思绪。

“你喝醉了,我想把你送回家的,可你硬说不回家,我就之好把你弄到了我家里来了。”林默把一杯蜂蜜水递给了他。

喝完了蜂蜜水,迟疑了一下,池惊鸿说:“她呢!”

池惊鸿确信,昨晚的池飞鸿就在他身边,那种触感是真实的,这个世界上,也就只有池飞鸿才会让他连醉了还在为她悸动。

“谁?”林默装糊涂。

“林默,我还没有醉到那种程度,说吧!她在哪里?”

“竟然你还没有醉到那种程度,那么,你应该有印象你昨晚做了些什么,你骂她,你赶她走,你在所有人的面前要她滚。”

池惊鸿还记得那些落在自己脸上冰凉的液体,心里一痛,拉住了林默的衣领:“该死,她现在到底在哪里。”

“她走了,我也骂她了,我也凶她了,所以,她走了。”林默纳纳的说。

池惊鸿太阳穴的青筋立马暴起,扯着林默的衣领:“谁让你骂她了,谁让你凶她了,还有,谁让你放她走了!”

说完后,池惊鸿急急的找到自己的鞋,急急的冲了出去。

林默对着池惊鸿的背影嘿嘿的笑了起来。

池惊鸿匆匆忙忙的跑下楼梯,刚下楼梯就被那个躺在沙发上熟悉的身影魔住了,不可置信的像她靠近了过去,慢慢的蹲了下来,轻触她的脸,下巴更尖了。

后面响起了脚步声,林默在他背后说。

“大约十天前,我在医院碰见她的,那时她在发高烧,她就那样一个人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看着挺让人心疼的,她在医院里躺了差不多一个礼拜,这个礼拜我和我老婆轮流照顾她,出院后,我把她接到家里来住了,医生说她饮食不规律导致的营养不良,医生说她还有厌食症的趋势。把她接回家这几天好多了。”

林默嬉皮笑脸:“池惊鸿,你应该感谢我,我这几天想方设法把我十八般武艺都祭出来了,你的池飞鸿这几天可以说是胃口大开啊!”

“为什么不告诉我!”池惊鸿的手紧紧的绞着。

“她不让,我几次要告诉你她说还是别让惊鸿操心了,等她身体好了自然会去找你。再说了,要见到你这个大人物谈何容易”林默苦笑:“我打你办公室电话都快要把我打得没脾气了。”

池惊鸿把犹自在沙发酣睡的池飞鸿抱了起来,小心翼翼的抱着她来到楼上的房间,把她放在了床上。拿起了她的手,撩起了她的衣袖,那手臂上有几处打点滴的针孔。

那不知从那里生出来的疼痛汹涌而来,久久不能平息,池惊鸿闭上了眼睛,敛起了眉,有手指轻轻的触上了他的眉,细细的梳理着他的眉毛,还伴随着轻微的叹息声。

“惊鸿,怎么了。是不是那里不舒服了?”

池惊鸿睁开了眼睛目触到池飞鸿溢满关切的脸,冷冷的注视着那张脸,冷冷的拍掉了她的手,一日一句的:“池飞鸿,你真是死性不改!我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

池飞鸿张了张口,一顿,然后,带着讨好的笑容:“不是的,惊鸿,我只是觉得自己那个时段特别丑,所以,不想让你看见自己的丑样子。”

池惊鸿冷哼了一声,站了起了,此时,他再也不想看躺在床上的人一眼。

再次,匆匆忙忙的下了楼梯,看着满脸调侃的林默,池惊鸿怒气冲冲的从她身边越过,没几步又狠狠的折了回来,带着超强的气场。

“林默,你刚刚说错话了,池飞鸿还轮不到你来心疼,你最好给我记住。”

“还有,你就继续把你的十八般武艺搬出来,把那个女人喂的白白胖胖的。现在瘦得像一只猴子似的。”

说完,又怒气冲冲的走了,林默对这样的池惊鸿囧住了,在他还没有回过神来,就听见了巨大的关门声,随着那声关门声落下,墙上他的结婚照就应声落地。

林默以无比悲催的心情看着自己和媳妇的脸躺在地上露出了因为玻璃碎掉而衍生出来的滑稽表情。门再次被推开了。

“他是怎么了怎么池惊鸿看起来好像吃了火药似的。”进来的是他如花似玉的媳妇,当她看见地上的结婚照时眼刀子冷飕飕的飞了过来。

“不是我。。。不是我!”林默无辜的摆了摆手。

他那素有曹操之称的媳妇看来又要一番抽丝剥茧了,其结果受伤的人总会是他,林默在心里狠狠的把池惊鸿的祖宗十八代统统XX了个遍。

真是交了损友啊!半点好处没有捞到,还是时不时的成了出气筒。

眼睛无意一瞄,瞄到了自己媳妇手中的不久前曾经引发无数猜想的报纸,好吧!池惊鸿,现在也让你尝尝林默为你烹饪的特色菜。

拿着那报纸,林默蹭蹭的敲响了池飞鸿的门。

于是,在开着会的池惊鸿接到了林默的电话。

于是,会议室里的众人就这样看着他们刚刚还酷劲十足的总裁大人就这样一脸气急败坏的冲了出去,其间,在接完了电话后骂了N次脏话,摔碎了一个杯子。

理智与情感(七)

“池飞鸿她走了,这次不是我赶她走的,是她看了你不久前出现杂报纸上和那个小妞的照片才走的。”在会议室,林默隔着电话如是说。

该死!池惊鸿不由的想去了那些和林乔出现在报纸上的图像,其实,当时是他趴在林乔的肩上,可因为身材的差异,那些照出来的照片看起来更像是他把林乔搂在怀里,俨然成了小鸟依人。

于是,就开始不冷静了,恨不得马上出现在她面前把一切解释清楚,平常,有男人找她搭讪他都受不了。

开着车,思绪走马观花似的,继而,池惊鸿想起了不久前自己说的话,我池惊鸿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这下,他更是坐立不安了。

门半掩着,池惊鸿走了进去,那份报纸就被放在显眼的地方,报纸上的那些照片怎么看都充满着暧昧。

屋子里静悄悄的,静的让池惊鸿感到一阵的不安。

“飞鸿,池飞鸿!”池惊鸿小心翼翼的叫了一声,没有人回答。

马上,池惊鸿冲到了三楼的房间,房间里正在整理着书的人回过头来看他。

松了一口气,当池惊鸿看见那放在地上的行李袋马上脸色大变:“你又想走了,对不对,池飞鸿?”

“我。。。”池飞鸿放下手中的书,直起了腰。

“那个。。。”池惊鸿困难的压下了情绪:“报纸上的那些我可以解释,你看到的那些都不是真的,那次,我只是。。。我只是喝醉了,林乔只是来接我。”

“哦?”池飞鸿一想到报纸上的那些画面就火大:“林乔是吧!听说现在她都成了你的翻译了,池惊鸿,我信了,你池惊鸿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池飞鸿想起了林默说的话,据说,在上海滩里有一半的年轻女性都把池惊鸿当成了她们的性幻想对象,剩下的一半想解开他的皮带,再想想最近池惊鸿的言行还有前些天她受到池惊鸿公司里的那些女职员的冷嘲热讽。

她十分恼怒,有一种这个小子翅膀长硬了的感觉。

现在,池飞鸿临时决定来吓吓池惊鸿,本来是想把行李箱的书都搬出来反而变成了把那些书都塞进了行李箱了。

随着那些一本本的装进行李箱里,池惊鸿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了,他蛮横的夺过了行李箱,把她随手往门外一仍。

“池惊鸿,你不是说不稀罕我吗?”池飞鸿没好气的说。

池惊鸿拉住了想从他身边越过的池飞鸿。

“不是说你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吗?”池飞鸿也不挣扎,冷冷的愀着他:“你说的话可是言犹在耳。”

“那林乔我见过她可是长得十分的好看,还有她比我年轻,更重要的是她一定比我温柔。”

池惊鸿现在可是不敢反驳半句,现在最重要的是安抚她,把她留在身边,那些自尊,那些气恼都不再重要了。

池飞鸿挣开了他的手,走出房间门口,池惊鸿那么随手一扔竟然把行李箱扔到了一楼,气恼的瞪了罪魁祸首一眼,行李箱装的可都是她从各国淘来的宝贝。还有一本是尼泊尔僧人送的经书。

“蹬蹬”的跑下楼梯,池飞鸿赶紧打开行李箱,看看那些宝贝有没有摔坏。

松了一口气,还好,他们完好无损,随之,被圈进了那个朝思暮想的怀抱里。

“气够了没?”他在她的耳畔催眠,声音魅惑:“你可真狠心,你也不想想你就留下那么几个字,什么也没有交代就跑掉了了,叫我不用担心你,怎么可能不担心,这个世界那么大,什么样稀奇古怪的事情都会发生,一不小心你回不来怎么办?”

“对不起,惊鸿!”池飞鸿小声的说:“其实,这些时日我也不好过,最初的几天我和路易在机场丢了我们的行李,后来。。。”

“这么说,这些时日你和那个小子是在一起乐。”池惊鸿的手臂收紧了。

“没有,没有,我们第四天就分开了,他回德国,我去了尼泊尔。”池飞鸿慌忙解释。继而,发现明明是自己先占上风的怎么一下子被反客为主。

“池惊鸿,你别给我岔开话题,那些报纸可是把你和林乔的事描绘的有声有色!”

“傻瓜!这个世界所有的女人都叫林乔,可也只有你叫池惊鸿。”池惊鸿把嘴更贴近了她的耳畔。

“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池惊鸿头微微的撞了撞她的脑袋,声音宛如梦呓:“也就是说只有你在我的心中是独一无二的。”

有一种类似蜜般的情愫冲击着她的味蕾,那味道足以让池飞鸿醉死。

“惊鸿!”

“嗯!”

“肉麻死了!”

“那你听了是不是很开心?”

“嗯!很开心!”

怎么可能不开心?开心得想吻他,想亲近他,想为他做最好的事。

“那你是不是还想走!”

“傻瓜,我压根就没想走!”

伸出手,池飞鸿拍了拍后面的人的头,随之,她的手就被抓住了,她的被他放在了他的嘴边,他的舌头沿着她的手指一根根的挑逗着,像一条调皮的鱼,池飞鸿吸了一口气,想阻止他好像有舍不得。

接着,池惊鸿的舌头来到了她的耳垂,绕过了她的耳廓,那感觉太撩人,池飞鸿忍不住的溢出了细碎的声音。

一点点的,他把她压到了墙上,他在她耳边哄着她。

“飞鸿,我们站着做?就一次?嗯?”

池飞鸿的脑子开始泛空,在惊鸿的挑逗之下宛如身上有无数的虫子在啃咬着她,又舒服又难受。

可对于禁欲几个月的男人来说,一次怎么够。

于是,墙勉强支撑着女人的身体,大发牢骚,那些声音真是羞死人了,儿童不宜啊!

于是,沙发翻白眼,这个臭男人,再这样折腾下去,自己非得提早进垃圾站不可。

于是,墙上的古董钟干脆闭上眼睛,那个女人可真可怜,一张小脸一会红一会白的。

于是,来自意大利漂洋过海而来的双人床无比的自豪,这个男人的好身材绝对和自己的身份匹配,还好,自己有质量保证。

。。。。。。。。。

林默和自己的媳妇已经在外面按了门铃有十多分钟了,可里面的人硬是没有任何来开门的意思。

“走吧!”媳妇拉了拉他的手。

怎么可能?手朝那个门铃发狠的再按下去。

差不多五分钟后,门才开了,池惊鸿一脸要吃人的表情,再看看他现在的这副德行,林默在心里暗暗的笑,不吃人才怪。

“你来干什么?”池惊鸿堵在门口,没好气,压根也不想让他进来的意思。

“我媳妇说要来参观参观上海那些老建筑。”手一伸,把自己的媳妇拉到池惊鸿面前。

“哦!”池惊鸿痒痒然的让开身体:“进来吧!”

林默装模作样的把房子打量了一番,媳妇是一个东北姑娘,一来就扯开嗓门大叫飞鸿,她这几天里可是和池飞鸿建立了良好的关系,令林默哭笑不得的是明明她比池飞鸿小一岁,可还老是妹子,妹子的叫着。

在她妹子,妹子的召唤下,池飞鸿脸红红的从楼上走下来了。

问了他们要不要喝茶,池飞鸿表情很不自然的处着,林默在看见她把自己包得像一颗粽子后瞄了瞄一边的某人,果然,红光满面。

当池飞鸿想去厨房泡茶时,池惊鸿拉住了她:“我来吧!”

池飞鸿继续的坐着,林默在心里低叹,有爱情的滋润就是不一样,现在一举手一投足顾盼神飞,哪还有那个躺在医院里半死不活的模样。

“看够了没?”冷不防,池惊鸿如幽灵般的出现,语气带着严重的警告意味:“这次的事情还没有和你算账!”

说完后把茶杯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

林默十分的委屈,他这是招谁惹谁了,也不想想要是没有他的旁门左道,这两个人有那么快和好吗?

一发狠:“池惊鸿,你还能把我吃了不成?”

“你有什么好吃的?不过。。”他就这样风骚的挑了挑眉头:“我可以让你在这个上海滩里无处安身!”

“呃。。。。”林默吞了一口茶。

“咳。。咳。。。。”那边的池飞鸿皱眉。

池飞鸿那小子马上转变了风向,很亲切很亲切的拍了拍他的肩,很无害很无害的笑:“开玩笑的,我哪有那样的本事,你把飞鸿照顾的这么好我感激你还来不及呢!”

林默打了一个冷战,想起了那个叫藤原的很著名的日本美食评论家,去年年末,那位在自己的专栏里抨击了“万豪”的刚刚推出了的素食系列,仅仅二十四小时后,那位藤原君就因为受贿罪受到了调查,更是像公众发表了道歉书,指出是受了“万豪”的死对头指使对其进行了抹黑。

那次,“万豪”处理公关危机的效率可谓是令人咂舌。

林默干笑一声,以后,还是少惹这个人为妙,随之,他就被沙发的角落里的可疑之物所吸引,这两个人该不会。。。。。

池飞鸿循着林默的眼光,继而脸色大变,脚一伸,往池惊鸿的脚踢去。

很久以后,林默都记得那个倾国倾城的男子就这样腆着脸动作十分滑稽的移到了他的身边,压住那可疑之物,也就是黑色的性感内衣上再也没有移开。

回家的时候,媳妇一副扼腕叹息的样子,池惊鸿在她心中的阿喀琉斯的形象破灭,最后,把气都出在了他的身上。

作者有话要说:呃。。。我也脸红

理智与情感(八)

中秋夜,吴珍珠在镜子前细细的描绘着自己的妆容,力求艳而不俗,姐姐在身后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吴珍珠!你这样是为了谁?池惊鸿吗?这么久了你还没有死心吗?”

吴珍珠描眉的手顿了顿,是为池惊鸿吗?也许吧!每年的中秋节妈妈都会在家里举行小型的派对,请的都是郦家的世交,而郦春晓和池惊鸿是派对里的半个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