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晳怕死了他,连忙坦白,“三次,三次你满意了吧!”

贺燃笑出了声,“不老实的东西,说句真心话怎么到你这就变得这么难呢?”

“你要脸别这么大,我天天把你夸上天。”

“我脸一点也不大,我跟你打赌,周边十大小区,再找不出一个我这么英俊的男人。”

“贺燃!你要死啊!”

“对啊,帅死了。”

简晳崩溃地在床上滚了两三圈,“天啊。”

“诶!我在。”贺燃飞快地答应,目光灼热如炬。

看她闹,听她笑,为她努力挣一个火中生莲。

对,从今以后,我就是你头顶上塌不下来的天。

简晳隐隐体会到其中的意味深长,她坐起来,捧着贺燃的脸乖乖道:“你不用太辛苦,我很好养的,花不了太多钱,顿顿白菜豆腐还养颜败火呢。”

贺燃的神色一下子变得有些复杂,目光像是闪了电,在明暗交替的眼神变化里,简晳窥见了他心里最根本的情绪——心疼。

贺燃落寞地低下头,自事业惨败至今已过三年,他从未有过后悔和怨恨。

但这一刻,他遗憾了,遗憾自己没有在金碧辉煌的人生里遇见简晳。

“对不起,让你受苦了。”

简晳立即捧高他的脸,两手心热火火地揉搓着,“这叫什么苦啊,你见过开奥迪A6的苦难人民吗?我活得可郁郁葱葱了,美死了都。”

贺燃的脸被她揉得乱七八糟,一得瑟,就顾此失彼,胸口半掩着的羊绒毯溜了下去,大片白嫩山峰挺立在贺燃眼前。

贺燃眸光越变越深,直接低头舔了上去。

简晳倒吸一口冷气,推脱责怪的话都变成呻吟哼了出来。

后半夜,贺燃声音如疯如狂——

“……日啊,老子迟早死在你嘴里……”

深夜两点,云雨过后就是酣眠,简晳呼吸平顺,被贺燃从后面搂在怀里。

太过投入和困乏,才没有留意到矮桌上屏幕朝下的手机。

两小时前有一条短信,来自陶溪红:

[小晳,妈妈在门口。]

等简晳看到这条信息已是天大亮。

贺燃上班去了,桌上还留了温热的油条稀饭。

简晳有点懵,顾不上早饭,换了衣服便开车出门。

她在十字路口靠边停,拨了一个电话,“李秘书,我是简晳,我想问一下,我妈妈今天在公司吗?”

得到否定回答,简晳调头,回老宅。

简晳走得急,出门忘记带钥匙,她直接按了密码,一推门,飘来浓郁的炖肉香。

做饭的阿姨一见人很是吃惊,“哟,简小姐回来了?”

简晳打了招呼,问:“我妈在家吗?”

“在的在的,夫人在二楼。”

陶溪红在阁楼花园里摆弄草木,一点也不意外简晳的到来,指了指地上的小铲子,“晳晳,搭把手,把那个递给我。”

简晳深吸一口气,决定开门见山,“妈妈,你昨晚上来找我了?”

“啊?”陶溪红反应过来,“哦,对,给你带了点宵夜,顺道送上来。”

她点到即止,话也不说满,平平静静地摆花弄草。

简晳再次深呼吸,坦白道:“我昨晚和贺燃在一起。”

起风了,一长溜的盆栽打理得当,枝繁叶茂随风轻摇。

陶溪红把最后一棵文竹喷上水,才慢慢抬起头,目光落在简晳脸上,轻轻地“嗯”了声。

简晳刚要再说话,就听到推门的动静,她回头,是陶溪红公司的人。

“陶总,这是您要的资料。”递上一个浅褐色的牛皮纸袋,人便离开。

陶溪红这才停下手里的活,摘了粗棉手套,保养得当的手指未见丝毫皱纹,她坐回藤椅,轻靠椅背,把纸袋里的东西一张张拿出。

毫无温度地念:“贺燃,87年出生,籍贯遥省,自小父母感情不和,十二岁那年离婚,判给其父抚养。”

简晳如遭雷劈,浑身不得动弹。

陶溪红掀开下一页,继续读:“华中科大本科毕业,2007年自主创业,倒卖盗版光碟赚取第一桶金,之后成立公司,涉足房地产,金融,2014年因项目巨亏负直接责任,被董事会弹劾卸任。”

简晳太阳穴胀痛,哑涩着声音,“妈,你干什么?”

陶溪红瞥她一眼,继续落目纸张,读到了重点。

“为人狂妄,行事开放,做生意期间阴狠狡诈,私生活复杂,家庭关系混乱,时至今日,仍需付给其父赡养费每月两千元。”陶溪红顿了下,极轻一声冷哼,“姚怡芝,前女友,自小就是邻居,青梅竹马二十五年。”

念完了,简晳的拳头握得死死的。

她嘴唇发白,颤着声音问:“妈妈……你怎么可以调查他?”

陶溪红语调上提,“我要知道把我女儿迷的像丢了魂一样的究竟是什么人。”

简晳慢慢抬起头,眼眶通红。

陶溪红不为所动,声音平静,态度却坚硬,“他可以没钱,可以不务正业,可以有那些乱七八糟的过去,但我决不接受他时至今日,还不思进取,私生活泛滥!”

“他没有。”简晳稳住情绪,和母亲对视,底气十足地说:“他有工作,有存款,有家人,有住处,不是不思进取,个人生活更不混乱。”

“你错了!”陶溪红突然厉声,言辞激烈再也不藏掖在嗓子里,“昨天晚上,淮海路宝山饭庄五楼,他和一个女人进了506号包间,一个小时后才出来。”

话落音,简晳没有半分犹豫和考虑,“不可能。”

“妈妈亲眼所见。”

“那也不可能。”简晳眼眶里还有一层薄薄的水雾,坚定和信任却绽放异常的亮光,“妈,我信他。”

陶溪红一刹那的震动,被马上压制,嗤笑道:“信他?饮食男女同处一室,谈天说地聊人生?简晳,如果这就是你的相信,那妈妈无话可说。”

简晳咽了咽喉咙,不再发言对峙,眼神里却撑着一股不服输的倔强。

陶溪红多年历练,情绪和心思早就达到收放自如的境界。

但此刻,她对女儿,既心疼,又心硬。

“还是那句话,妈妈不是势利家长,一个男人穷不要紧,但他必须对妻子忠诚!这是底线!”

陶溪红的话就像是冬日惊雷,闷重地砸在简晳心里。

漫长的沉默后,母女之间这场算不上火光四射的谈话,硝烟余味却未散未退。

半晌,简晳目光坚定地抬起头,落地有声道,“没有什么可以撼动他在我心里的位置,钱不可以,你不可以,谁都不可以。”

简晳眼眶通红,轻声说:“妈妈,我爱这个男人。”

陶溪红震惊到无以复加,还有一丝微妙的不服,她终于逼问:“简晳,爸爸妈妈你也不要了吗?”

简晳的眼泪瞬间就淌了下来,“一定要这样俗气地做选择吗?”

陶溪红顿时无言。

简晳缓缓低下头,“如果一定要选,我告诉您答案——我不会背叛你们,但你们会永远失去我。”

第31章 陶影帝神助攻

陶溪红就这么静静看着她。手中的纸页缓缓垂落在腿边, 安静得连呼吸声音都能清晰听见。

短暂的失控后,简晳很理智地道歉,“对不起。”

陶溪红轻描淡写的一声“嗯”算是带过, “妈妈不会逼你, 更不会强迫你做选择,我只是告诉一些你不知道的真相, 小晳,爸爸妈妈培养你不容易, 我们希望你过得好, 而人生的选择, 远比一时的情绪重要。”

简晳缓缓垂眸,抿着唇一语不发。

陶溪红把资料塞回纸袋里,搁在桌上像是从未开启过。

“谈情说爱是两个人的事, 但女人到了谈婚论嫁这个程度,你的付出和赌注,远远比男人要多,要大。”陶溪红声音平静, “别说什么他不会让你输,如果他真的疼爱你,就拿出本事和诚心, 让我们信任和放心。但现在,我看到的,了解到的,只有不靠谱与不务实。”

简晳点点头, 觉得这场谈话已经尘埃落定。

母女俩谁也没有把谁说服,倒是落了个闷声响的不欢而散。

简晳拿包,陶溪红留她,“小晳,吃了午饭再走。”

“不用了,我回医院值班。”找了个借口,简晳不做停留。

从家里出来,简晳没有目的地,她顺着大路开,不知不觉就开到了贺燃公司。

把车停好,简晳就在公司楼下的餐厅坐着。离十二点还有近一个小时,她咬着吸管唆蜂蜜柚子茶。

临近下班点,来往的人也多了些,本还空空的餐厅慢慢也忙碌起来。

简晳觉得光叫杯果汁霸占个座位挺不好意思,于是招手让服务员点菜。

“红烧牛肉,清炒芦笋尖,野生鲫鱼汤,里面多放点萝卜丝。”最后又点了个甜点,简晳把菜单递过去,完了才发现,一桌子都是贺燃爱吃的菜。

哎,真是好想他啊。

还差十分钟下班,简晳准备给贺燃发个短信,刚拿出手机,就看到落地窗外头,正对着的写字楼门口走出一堆男男女女。

而最前头的,正是贺燃。简晳脸都快贴玻璃上了,仔细一数,六男三女,贺燃走后头,跟他一排的是个穿过膝长靴的女人。

看这外表特征,应该是贺燃跟她说过的人事经理。

简晳赶紧给他发短信:

[要不要我来接你,请你吃个午饭?]

[不用了,老公中午有饭局。]

简晳舔舔唇,继续发:

[你不要我了。]

[我去,宝贝儿,手机掉了?不是本人?]

简晳一看乐了,别扭回去:

[没掉,我是你货真价实的么么哒。]

[乖,老公要忙了,晚上来找你。]

简晳看着一桌子贺燃爱吃的菜,沮丧极了,再想到早上和妈妈怄气的谈话,就更沮丧了。此时此刻,只有贺燃能赋予她强烈的存在感。

简晳捏着手机,锁屏,解屏,心里的空洞深到无以复加。她点开聊天框。

[你跟谁吃饭呢?有没有女的?你是不是又得喝酒?]

一连串的问题丢过去,这一次,等的时间有点漫长。

漫长到简晳心跟漏气的皮球似的,有一种莫名的委屈,还有一股孩子气的埋怨,两者夹在一起,在她心里写了两个字:难受。

手机再次响起的时候,不是短信,而是贺燃直接打来了电话。

简晳接得飞快,像个闹情绪却又生怕大人离开的小孩。

“你怎么回事啊,回个信息这么慢,饭就这么好吃?酒就那么好喝?你旁边是不是还有女的啊?你经理吧?你自己可把握好距离,别被香水熏得太狠,回家都是一身女人香,我才不会让你进我房间。”

简晳噼里啪啦倒豆子似的都不带喘气。

电话那头安静得有点过分。

简晳雾蒙着双眼,不会吧,断线了?

她把手机左右猛烈摇晃,不可能啊,难道手机坏了?

贺燃:“你再摇,手机就能炸出泡泡,不信试试。”

终于有声音了,但这声儿有点像现场直播。

简晳皱眉,然后转过头,一看愣住。

餐厅旋转门边,贺燃举着手机,眼神无奈又好笑。

“你怎么来了?”简晳惊讶,片刻的若狂欣喜过后,委屈和躁意又蹭蹭冒出了头。

“你不是有饭局吗,这么快就出现,是不是骗我的啊,我要是不发个飙,你现在指不定和哪个熟女共处一室呢。”

“要命了。”贺燃笑着低骂一句,朝她走来,“今天吃炸药了啊?”

气死了,明明说的做的都是反话反动作,不过心情也确实是吃了几斤炸药。

简晳低着头,一声不吭。

贺燃当她还生气,耐着性子走到餐桌边,打趣道:“都是我爱吃的菜,你这是睹物思人?嗯?”

简晳小声,“你别看不起人。”

贺燃乐的,伸手捏捏她的脸,“怎么了啊?”

“我‘怎么’可多了,你问的是哪一个。”

“啧,”贺燃牵起她的手,“怪老公没陪你吃饭?那我现在陪你吃行不行?”

“谁想和你吃饭了。”简晳闷声闷气,委屈得鼻尖都红了。

贺燃静静看着她,好一会才说:“公司来客户了,我陪着应酬,这桩业务和人事部有点关联,所以肖经理她也在。”

简晳把一早上的糟心事联系到一起,还是有点丧气,尤其听到贺燃主动解释男女关系,“宝山饭庄506房独处一小时”几个大字又在她心里哐当哐当。

语气硬,“欲拒还迎,欲盖弥彰,你完了你。”

贺燃差点没笑死,凑近了,挨着她的脸低声警告:“闹,你就接着闹,再闹我就真不要你了。”

无论从语气还是表情上来看,这都是一句显而易见的玩笑话。

但就像一座防洪大坝烂了个缺口,洪水哗啦啦激流勇进而来。

简晳大声道:“不要就不要,谁还稀罕你呢,你赶紧抽个时间,去我家把那两盒没用完的套套抱走,你就回家抱着它们自己哭去吧。”

她说这些话时,情绪是崩溃的,眼睛里硬撑的都是泪光闪闪的委屈。

贺燃平静地听她发泄,握着的手一直没松开。

最后,他空出右手,绕到她脑后,一把将人圈在怀里。

简晳的后脑勺被他不轻不重地按在胸口,贺燃淡声说:“乖,想哭就哭吧。”

简晳眼泪没撑住,全部贡献给了他肩膀。

他们这桌靠角落,但人来人往的也挺多人侧目。

贺燃一点也不在意,只想给他女人一个宽阔的拥抱。

差不多了,贺燃嘴唇蹭着简晳的头发,在她耳边轻轻的:“不要因为我,和你妈妈闹不愉快,不要和她生气,不要和她吵。”

简晳一怔,抬起头,哽着声音问:“你怎么知道的?”

贺燃笑:“我聪明啊。”

简晳吸了吸鼻子, “你为什么不怨她?”

贺燃笑得更深,“傻子,因为她是你妈妈啊。”

简晳眉心蹙蹙,可怜巴巴地望着他,“贺老大,你怎么这么好,好到我都想为你而战了。”

贺燃松开她,大拇指在她眼眶周围揉了好几下,把泪痕给揉干净了,才说:“那可别,你好好的就成。”

简晳揉了揉鼻尖,情绪总算稳定了些,“你不是有应酬么?”

“我家小母猫第一次跟我闹脾气,这么重要的历史时刻,应酬算个屁。”贺燃笑得贼帅气好看,“身为男主角,我当然要赶到现场配合演出了。”

“什么嘛。”简晳被逗笑,心上的乌云渐渐被阳光透亮,“哪有女朋友无故找茬,还这么高兴的。”

“太带感了。”贺燃直感叹,“我女朋友闹情绪跟演小品说相声似的,别人都没有,我能不爽死吗。”

简晳听后笑着骂他,“变态。”

“高兴了?”贺燃见她笑,总算安下了心。

简晳点点头,然后又低下头。

贺燃看了看时间,“那行,我得赶过去,领导客户都在,你回去睡个午觉,晚上一块吃饭。”

说完起身就要走,脚步迈得大又快,是真赶时间。

简晳一把抓住他的手,把人给阻拦下来。

“嗯?”贺燃转身,眼神迟疑。

“对不起。”简晳看着他,心酸又愧歉,小声说:“我心里难受,我只想见你,我太藏不住情绪了,对不起。”

她重复两声道歉,小心翼翼又害怕失去的模样,看得贺燃心疼。

他用力反握她的手,“咱俩是要过一辈子的,一根红绳拴着,哪有谁对不起谁。简晳,你得放心。”

“放心什么?”

“你拿刀子往这儿捅,我都不还手,心甘情愿地受着。”

简晳的手,被贺燃握住,紧紧贴在他心口。

太他妈扎心,简晳有点受不住,“怎么回事啊,我以前很坚强的,看见尸体都不带感动的,跟你在一起后,我都能改行去淹雷峰塔了。”

贺燃笑出了声,“你这张嘴是不是很闲啊,成天给我瞎贫,再乱说话,晚上给你找点东西含着。”

“什么嘛……”简晳脸爆红,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哎呦,我真得走了。”贺燃摸摸她的头,“开车路上慢点。”

走出餐厅,贺燃的肩膀瞬间垮下来。

最糟心的事情还是无可避免地发生,简晳在她妈那儿受的委屈,想想也知道是为了什么。贺燃深呼吸,抬头望了眼不算蓝的天,心里头绵延的情绪跟化开的墨水似的。

乱七八糟,擦也擦不干净。

贺燃一清二楚,简家最大的BOSS还没过招呢。

他想起自己第一次问陆悍骁,简晳父亲是干什么的。

陆悍骁这傻逼说,是公务员。

呵,没毛病。

陪完应酬后,贺燃翘了俩小时班,赶去了郊区的三宝亭。

———

自那次沉闷的谈话之后,简晳与母亲的关系一直不咸不淡。

每周两次家照回,她和陶溪红不冷战也不怄气,说什么都应着。

但针锋相对还是在不经意间刺探而出。

周五晚饭过后,市里难得清闲,简严清也有空坐客厅一块看电视。

正巧在播一部伦理片,女孩瞒着家人和流浪歌手扯证结婚,最后落得一个被抛弃的凄凉下场。

简晳烦的要换台,“演的什么乱七八糟。”

陶溪红端着花茶轻轻吹散热气,“艺术来源生活,这种事情太多了,虽然逻辑有欠缺的地方,但还算还原事情本真。”

简晳:“这都是编剧编的,观众喜欢看狗血,不过是投其所好。”

“为什么喜欢看?”陶溪红抿了口茶,“那是因为大家习惯在别人的故事里找存在感。”

“只有心怀偏见的人才需要去找存在感。”简皙说:“真正独立清醒的人,自己活得郁郁葱葱,爱的爽爽快快,不需要去用别人的短处,来彰显自己的优越。”

陶溪红极轻的一声吸气。

一旁的简严清终于发声:“你们两个是怎么回事,看个电视剧,还能上演一场辩论赛。”

简皙没说话,陶溪红倾身给老伴倒了杯凉茶,“熬了一下午,喝点,败火。”

这时,从门口传来一声轻快的叫唤:“什么败不败火的啊,谁火了,能火过我么,我微博粉丝儿都突破十万大关了。”

陶星来一身清爽白羽绒,帅气登场,逮着人就可劲儿的嘴甜:“哟,这位端庄大气的女人怎么这么像我妈啊,还有那位大爷,气宇非凡,一看就像城管队伍的管事人。”

简皙痛苦地闭上眼,这个弟弟,真是好吵啊。

“啧啧啧,那位假装睡觉的美女。”陶星来蹿到她面前,攀着肩膀自来熟,“不想看到我,是不是嫉妒我的美貌啊?不要有想法,一个爹妈生的,基因差不到哪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