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边的园子里,祝一夕眼睛已经大好了,正趴在窗边望着黄昏下的山林美景,听到脚步声笑着转头,“圣尊师父。”

“药好了。”亓琞将煎好的药放到桌上,细细涂在了白布之上,试了试温热,方才给她敷在了眼睛,而后一圈一圈缠好。

祝一夕乖巧地坐着,任由他忙着给自己上药,“圣尊师父,你明天就走吗?”

“已经耽误不少日子了,冥都你得自己去了。”亓琞在她脑后打了结,淡声嘱咐道。

祝一夕叹了叹气,她知道离别的日子总是要来的,却不想会来得这么快,“这一次我会小心的,不会再让九尾狐有机会抢了先机。”

“尽力就好,洞冥草已经给你们取回来了,有了它去冥都会给你们带来不少便利。”亓琞嘱咐道。

祝一夕点了点头,道,“嗯,我们会尽快去跟姚青黛会合的。”

常人是难见幽冥之物的,但有了洞冥草就可以让他们看得见了,只是一想要去那样的地方,总觉有些渗得慌。

“遇事不要强出头,万不可让自己有性命之忧。”亓琞不放心地叮嘱,他希望她能自己了去独挡一面,却又总是担心她会遇上自己解决不了的对手丢了性命,这样矛盾的心情从她离开玉阙宫下山,就一直没有停止过。

“我知道了,就算真有事了,还有圣尊师父你啊。”祝一夕甜甜笑道,反正不管她遇到什么样的对手,她都肯定他一定会救她的,那她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你啊,怎么能事事都指望师父。”亓琞无奈点了点她的额头,温声训道。

祝一夕伸手拉住了他手,像是捡着什么好玩的东西,来来去去地数着他的手指,笑着说道,“因为我知道圣尊师父对我最好啊。”

亓琞抽回手,在桌边坐下等着敷药的时间到,祝一夕则又开始喋喋不休地说着话,他听着也只是偶尔应上一句。

一个半时辰过去,他给她拆去了眼睛上敷的药,拿帕子擦去了她脸上的药渍,道,“好了。”

祝一夕从榻上下来跑到了他对面坐着,两手撑在桌上捧着脸,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他。

“看我做什么?”

“因为好多天没看到师父你了,而且你明天就走了,我就又要好久好久见不到你了,让我好好看看。”她笑嘻嘻地说道,清澈明亮的眸子满是笑意,却只映着他一人的身影。

亓琞收拾了东西,道,“时辰不早了,早点休息。”

“圣尊师父,我睡不着,我想看着你。”她仰头望着他,可怜兮兮地道。

“明天还要上路,好生休息。”亓琞道。

“可是,你明天走了,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来看我,我就想多看你一会儿。”祝一夕委屈又难过地说道。

果然,亓琞又遂了她的心意,“你去睡,师父在这里,不走了。”

刚入门那会儿好像也没这粘人的毛病,这些年人是长大了,脾气却越来越跟个孩子似的。

祝一夕乖乖地回到了床榻上躺下,看着灯影下白衣清绝的人道,“师父,你说了不走,不许食言哦。”

亓琞无奈看了她一眼,“快睡。”

祝一夕眨了眨眼睛,却还是不肯乖乖睡觉,不舍地看着静静坐着的人,“圣尊师父,你说我前几辈子是走了什么好运,老天爷让我遇到了师父你。”

这世上,没有人再像他这么一再纵容她,没有人再像他这般将她每一个心愿都记在心上并帮她完成,没有谁那么紧张她的安危,千里迢迢赶来相救…

这样的人,她何能不动心,不喜欢。

大约,也正是因为她拥有了这么多的美好,所以老天爷才让她这一辈子永远不能将这份心意倾诉出口。

不过,只要他在,她就知足了。

她看着他,看着看着便合上了眼帘睡去,梦中却还是他的身影。

她一觉到天明,一睁开眼果真看到亓琞还坐在那里没有离开,“圣尊师父,早啊。”

亓琞倒了水给她,奇怪地看了看她,“梦到什么了,偷笑了一晚上。”

祝一夕眼珠子滴溜转了一转,神秘兮兮地笑道,“不能说。”

亓琞也没有多问,等她喝完水了,取走空杯子搁到桌上,“洗漱完了去用早膳,很快要起程了。”

说罢,举步出了她的房间。

祝一夕起床洗漱,打理好了行囊,燕丘却懒洋洋地出声,“祝一夕,我最近怎么越来越发现,你看无极圣尊的眼睛那么猥琐呢。”

“我不想跟你吵架,别惹我。”祝一夕哼道,她不想一大早就被人坏了好心情。

“你敢做,还不让我说了。”燕丘瞧着在洗脸,随口说道,“西陵晔太子好像最近来了好多回园子,还真是够痴心。”

祝一夕微怔,这才想起自己似乎已经好几日没有见到西陵晔和华世钧两人了。

她收拾好了东西,连忙去了后园用膳,爽快地朝早到的两人打了招呼,丝毫没有被表白过后的尴尬。

西陵晔愣了愣,道,“祝大小姐架子还真是大,这么些天了连个面都不肯露一个。”

“因为我不想再被某个脑子不正常的***扰啊。”祝一夕一脸鄙视地说道。

别说她跟西陵晔不可能发展成男女之情,她光是自己想想,他们两个转变成谈情说爱的样子,都没办法能想下去。

“圣尊呢,走了吗?”华世钧问道。

“没有,他可能有事要跟仙鹤童子交待吧。”祝一夕说罢,津津有味地用着早膳,全然不顾对面完全食不下咽的西陵晔。

西陵晔越看越觉得气人,他好不容易拉下脸来表白,她竟然还说他脑子不正常,重重地将筷子搁下。

“祝一夕,孤就那么入不得你眼了?”

祝一夕包着一嘴的东西看着他,嚼了几口咽了下去,然后一本正经地说道,“太子殿下,我这几天认真想了想,估计你那也就是错觉,因为凌师姐走了,咱们这几个就我一个女的,你看得多了就以为那是喜欢了,等咱们出去了你多看些如花似玉的姑娘,估计这心病就能治好了。”

西陵晔咬牙瞪着她,整个人都快被她这异想天开的想法气炸了“算了,当孤从来什么都没说过,我是疯了才会对着你说那些话。”

这货完全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只怕不管他怎么去表明心迹,她也以为他是疯了,索性还是回到以前吧。

祝一夕一听,便对着华世钧道,“我就说嘛,一定是你那些天给她吃那药吃太多了,脑子不正常了…”

西陵晔恨恨地咬牙,直接暴走而去。

他们还在后园用着早膳,无极圣尊已经召来了几名仙鹤童子,对其中一人叮嘱道,“你好生盯紧了姚青黛,她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必须最快禀报玉阙宫。”

姚青黛自己不可能知道龙珠的事,一定是有人透露给她的,他必须得知道那个人是谁。

“是,圣尊。”那白衣童子应道。

“冥都情况复杂,神域中人不得擅自插手,若非是一夕有性命之忧,你们断不可出手参与其中。”亓琞面色冷肃地吩咐道,神域与三道六界各处都有各自的规矩,不到非常时期,是不可以互相干预的。

而且,冥王素来与神域不和,知道他们要在冥都闹事,定会更加为难一夕他们。

“谨尊圣尊圣谕。”几名白衣童子齐声恭敬应道。

亓琞说着,微一侧目瞥见往这边来的西陵晔,道,“还有一事,看紧了那个西陵太子,他与一夕有任何动向都得如实禀报回来。”

几名仙鹤童子齐齐望向西陵晔的方向,颇有些难以理解,他们知道圣尊是反应一夕和这西陵太子的婚事的,可是这也不用盯得这么紧吧,真那么担心,干脆自己将一夕拴在他身边得了,这自己把几人搁在一块儿,这又事事不放心起来。

几人怔愣了一会儿,还是应道,“是,圣尊。”

他这边刚交待完了,祝一夕和华世钧用完了早膳赶过来,远远就冲着他招手,“圣尊师父。”

亓琞送了几人出了庄子,一路不时地朝祝一夕交待着,无非也都是些注意安全,不可惹事的嘱咐罢了。

“圣尊师父,我都知道了,你昨晚已经交待过了。”祝一夕听着有些头大,皱着眉头道。

亓琞见她烦了,便也不再说了。

“时辰不早了,你们上路吧。”

祝一夕不舍叹了叹气,道,“圣尊师父,你要记得早点来看我。”

亓琞微微点了点头,算是应了她的话,她这性子在外面,他哪里放得了心,自然还是要亲自过来查看的。

祝一夕与西陵晔几人相互望了望,御剑而起上了高空,朝着冥都的方向飞去,一行仙鹤童子也随之振翅上了高空,暗中为三人护航。

祝一夕一路一直扭着头看着庄外白衣绝世的身影,不知怎么的,这一次的分别竟比上一次还要让人难过不舍,下一次的见面又不知得是什么时候了。

佑大的庄子,突地一下安静了下来,亓琞站在庄子外远远看着一行人消失在天边,突地眉眼一沉扫向不远处的一株大树,冷声喝道。

“出来!”

话音一落,一道紫光微闪,一身紫衣的策梦侯从树后现了身,轻轻摇了摇手中的紫色羽扇,“无极圣尊,多年不见,别来无恙。”

亓琞看着来人,面如寒霜,“有话便说,本尊不想跟你废话。”

策梦侯站在树下,没有再走近,留给自己足以撤退的安全距离,含笑开口,“魔尊大人一向有些好奇你那小徒弟的来历,只是有些事尚不明确,让我来向圣尊请教一二。”

“回去告诉你家主子,别去打一夕的主意,否则便是上天入地,本尊也将他挫骨扬灰不可。”亓琞字字冷冽慑人。

策梦侯却深深地笑了笑,道,“魔尊要不要打她的主意,也得看圣尊能不能好好告诉我们答案了。”

“哦?”无极圣尊清冷如玉的面上,掠起一丝深冷的笑意。

“魔尊大人想知道祝一夕身上的那一半龙珠到底是龙三公主的,抑或者,她到底是不是龙三公主的转世。”策梦侯说着,轻摇着羽扇区,如墨的青丝随着风微微扬起,他慢悠悠地继续说道,“毕竟,龙三公主也曾是魔尊身边的姬妾,这么些年魔尊大人还是甚为想念的。”

亓琞明显被这番话激怒,只是强大的自制力让他压抑着,“不管是一夕,还是敖姻都与你们魔域没有半分干系,滚!”

“圣尊这话未免说得过早,现在没有干系,以后可就说不定了,魔尊大人也同圣尊一样想要找回龙三公主,圣尊大人若是肯合作,兴许事情能更加顺利。”策梦侯不紧不慢地劝说道。

亓琞一挥袖一道凌厉的白前朝着树下的人袭去,策梦侯转瞬避开,可他身后的大树霎时便化为碎屑随风百去。

“既然圣尊不肯说,那么魔尊也会以他的方式找到龙三公主,到时侯多有得罪,圣尊可就勿怪了。”策梦侯说着,化作一道紫光消失在了山林间。

第125章 被强娶为妃的姚青黛

清晨的阳光,照在庄外久久伫立的无极圣尊面上,却怎么也驱散不了他周身散发的森森寒意。

也许,他该亲自回一趟神域了,敖姻转世的消息,便是神域也没几个人知晓,怎么就传到了魔尊帝鸿的耳中了,连姚青黛都听到了风声,若是任由他们都追查下去,必会让一夕再惹上杀身之祸了。

他望了望祝一夕一行人离开的方向,拂袖御风而起去了轮回塔所在的方向。

祝一夕走了许久,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看,可却早已经看不见那庄子所在了,想来圣尊师父也已走了。

“那么舍不得,回去啊。”西陵晔口气不善地哼道溲。

“你不跟我说话会死啊?”祝一夕侧头瞪上并驾齐行的西陵晔,而后御剑超过了他,走在了最前面眼不见为净。

西陵晔哪里那么甘于落后的人,转眼就追了上来,“孤说话干你何事,不想听你别听就是了。”

祝一夕原本心中正在为离别而伤感,他还存心来坏她心情,于是趁他在说话就一脚踹了过去出气恧。

西陵晔没料到她会偷袭,顿时脚下不稳就向下摔了去,好在御剑之术学得精纯,很快就稳住了追上来,“祝一夕,你存心要害死孤是不是?”

“好了,一夕要真害你,你还有机会上来?”华世钧见两人大有再要打起来的架式,赶忙当起了和事佬,挡在了两人中间劝道,“现在最要紧的是我们早点赶去跟姚姑娘汇合,九尾狐已经去了,若是再让她抢先找到了舍利天珠,就大事不好了。”

“还是华师兄最识大体,不像某些人心眼儿比针尖儿还小。”祝一夕哼道。

西陵晔虽然心中恼火,但也不好再跟她计较下去,于是几人便专心赶路了。

冥都是一座幽灵之城,踏进其中的凡人从来没有活着出来的,而三界中那些无法进入轮回塔轮世轮回的魂灵,就会到这冥都来求生。

祝一夕三人御剑赶了三天路,终于到了仙鹤童子所说的地方,可是周围荒无人烟,根本看不到所说的冥都城。

“我们只能带你们到这里了,神域中人不得擅自干涉冥都这是几千年前就订下的规矩。”仙鹤童子看了看三人,郑重地告诫道,“到了冥都城,不到万不得已不要与九尾狐交手,一旦惊动了冥王,我怕你们脱不了身。”

“那要是九尾狐抢走了天珠怎么办?”祝一夕问道。

“尽管放她出来,我们会在这里截住她,你们只要及时赶到,就可以将天珠夺回来,但切不可在冥都城内动手。”仙鹤童子认真地再一次朝三人告诫道。

祝一夕皱了皱眉,道,“那地方,有那么可怕吗?”

“冥都的冥王已经几千年不露面了,便是圣尊也敬他三分,你们在他的地盘闹了事,讨不了好的。”仙鹤童子说道。

祝一夕点了点头,道,“知道了,你们在这里外面等着吧,我们找到天珠就出来。”

几名仙鹤童子也冲她颔首,而后化为仙鹤飞上了高空,监视着周围的一切。

三人望了望周围,华世钧问道,“这都没见路,从哪里走?”

祝一夕将带来的洞冥草分给两人,而后施了术法让洞冥草的灵力引于两人的眼睛上,笑道,“现在能看到了吗?”

华世钧这才突然发现,原本没有路的地方,竟平白出了一条路。

“这洞冥草可以掩盖我们身上的活人气息,帮助我们混进冥都城去,一定不能弄丢了,不然被发现了是凡人,被里面的恶鬼给吃了,谁也救不了咱们。”祝一夕郑重嘱咐了两人,将自己那一颗贴身藏好了。

华世钧和西陵晔也都收好了,这才沿着通往冥都的路走去,一路也有遇到一些游魂,但有着洞冥草在身,并未被认出来。

三人到了城门,让守城的鬼卫验了腰牌,一踏进了冥都城的结界,外面的青天白日立即转换成了明月当空的夜晚,城中热闹与人世间并无什么区别,只是城中来往的却不是人,而是形形色色的幽灵,有妖灵,有鬼魂,但城内却井然有序,没人敢私自生事。

原以为冥都充其量就与陵州城大小,可是真的进了城才发现,足有两个陵州城之大,俨然是隔绝于三界之外的另一个国度。

城的正中央矗立着一座高达十丈的白色殿宇,高于城中一切房屋,月光下流光溢彩,格外夺目。

“想来,那就是冥都冥王所住的地方了。”祝一夕望着高高的殿宇,喃喃念道。

“还是先找到姚姑娘汇合了再说。”华世钧望了望周围,说道。

祝一夕叹了叹气,于是开始在城中寻找姚青黛留下的暗号标记,一路找到了一家客栈,可是等了许久也不见姚青黛出现,于是祝一夕下了楼去向客栈的人打听,客栈的老掌柜正忙着给外面挂红灯笼,她就帮着搭了把手干了活。

“掌柜的,给我们留着房间的那个蓝衣姑娘有没有说她去哪里了?”

老掌柜想了想,道,“好像有两天没有回来了。”

祝一夕微震,追问道,“那她出去没留什么话吗?”

老掌柜摇了摇头,道,“这里来来去去的都是客人,一般不会留什么话。”

祝一夕想了想,似乎也问不出什么了,一抬眼看着外面好些人家也在开始挂着红灯笼,不禁好奇道,“怎么突然间都挂上红灯笼了?”

“昨天冥月楼里传出来话来,冥王要纳侧妃了,冥都城中家家户户都得挂上红灯笼以示庆贺之意,有违者将逐出冥都城,永得再进城中。”老掌柜说道。

“冥王要纳侧妃?”祝一夕嘀咕道,不由望了望城中那显眼的白楼。

“是啊,我在这城中住了几百年,也是第一次遇上这样的喜事,你们来也是赶上热闹的时候了。”老掌柜道。

祝一夕与他拉拉了两句,连忙回了房间去跟西陵晔两人商议。

“姚姑娘两天都没有回来了,怕是遇上什么事了?”华世钧道。

“我们分头出去找找吧。”祝一夕心有不安地道。

西陵晔没有说话,但也点头赞同了她的话,三人出门分头去城中寻找,可是偌大个冥都城,比西陵王都的陵州还要大上一倍,仅凭他们三个也实在是大海捞针。

祝一夕一向跟谁都自来熟,一路不停朝城中居民打听起来,也只是听说前几日有这么个蓝衣女子到过城中,但现在去了哪里却没能问出来。

“燕丘,你能察觉出姚姐姐在什么地方吗?”

“我就是个封在剑里的剑灵,我又不是狗,一嗅就知道她去了哪里。”燕丘没好气地哼道。

祝一夕不想跟他吵架,道,“好吧,当我没问。”

“你们尽快找到了天珠的下落走人,这个幽都冥王不好惹,别招惹了他。”燕丘告诫道。

“你们一个个都说得这么厉害,到底什么来头?”祝一夕一边走,一边小声朝他问道。

“我哪知道,只是可以感觉到这冥都邪门儿得很,那座冥月楼你就别在边上去了。”燕丘道,一个让无极圣尊她都要敬让三分的冥王,自然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他们几个虽有些修为,但真遇到了与无极圣尊同等的高手,根本只有送死的下场。

“可是,总得找到姚青黛和舍利天珠再走,费了那么大的功夫才找到洞冥草的。”

毕竟,为了来这冥都城,他们冒死去了一趟冥泽才取到这洞冥草。

“九尾狐没那个本事进冥泽去,自然会先来这冥都找这里的舍利天珠,现在找不到姚青黛,先找到那九尾狐也是一样的。”燕丘向她提醒道。

姚青黛是为了追那九尾狐来得冥都,只要找到了九尾狐,也一样能找到了姚青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