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口气倒是不小。”九尾狐听罢,更是怒火中烧,突然冒出这么一个,还不把他们四大诸侯放在眼里,于是朝其它几个使了个眼色,齐齐上前将祝一夕围在了中央。

“不管我们之中谁当上魔主,也比这个外来的中。”赤鬼说道。

九尾狐正有此意,于是附合道,“好,那就先解决了她再说。”

他们这些年一直争夺魔主之位,总不能到头来,却落到一个突然冒出来的人手里。

祝一夕冷冷扫了一眼四大诸侯,以及几个要上来凑热闹的妖魔,周身的魔煞之气渐重,血色妖瞳的眼底更加鲜红慑人,一头黑发无风自舞,气势惊人。

九尾狐便是再不甘心,也不得不承认,眼前的这一个长得像祝一夕的女魔,已经不是他们所见过的那个祝一夕了。

四大诸侯相互使了个眼色,齐齐攻上前去,可是还没触到对方衣角,那被他们包围的祝一夕已经化作一道黑雾到了他们四个之外,转眼之间已经将几个凑热闹的妖魔踢了出去,一切快得让他们四个都来不及反应。

魔尊帝鸿看着场中以一敌四的局面,淡淡含笑道,“看来,她在寒冰城学到的,远比本尊预料得要多。”

可是,四大诸侯也不是寻常的妖魔,四个联手也根本不再给她有还手之机,但策梦侯却在这时收了术法。

“我退出。”

“策梦侯,你…”无论是这个人的修为实力,还是魔尊的意思,最后要当上魔主的必然是她,他不想自己在这里输得太难看,还是及时离场的好。

策梦侯的退出,让九尾狐等三个瞬间感受到了对手的压力,那种气势上的碾压,虽还比不得魔尊,但也相差不远了。

祝一夕几次要取对方性命,若不是三个都是久与人交手,性命都难保。

终于在一记绝杀之后,九尾狐,苍蛟,以及赤鬼伤的伤,退的退,她欲要取三大诸侯性命,却被魔尊帝鸿出言制止了。

“帝歌,可以了。”

祝一夕思量了一会儿,还是收了手,冷冷扫了一眼三个手下败将,“我想,魔主之位,没有谁再有意见了。”

九尾狐捂着胸口,撑着站起来,不得不相信眼前这个那么像着祝一夕的女魔,真的不是祝一夕。

与其说她是一个魔,更不如说是个无坚不摧的杀人傀儡,她每一次出手,都是要取他们性命的,这样残暴狠辣的打法,让他们也不得不有所忌惮。

鬼眼见状,站出来宣布结果道,“帝歌胜,为新任魔主人选,自今日起,四大诸侯,诸城魔族,听其号令。”

九尾狐不甘地看着场中那黑发疾舞的魔,她万万没想到自己等了这么多年,最后坐上魔主之位的人,竟然是她。

第265章 重生为魔3(二更)

魔域,四大诸侯管辖东西南北四方,而居于魔域中心的四方城交由了新的魔主掌管,四方城的主人也成为魔域之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所在,四大诸侯虽心中不服,但已经有过一番较量,只得忍气吞声。

四方城的魔主之争一结束,祝一夕就直接回了魔宫,没有去别的地方,而是继续躺在了药池之中。

魔尊帝鸿是随她之后回来的,进了密室见敛目躺在药池之中的人,问道,“你刚才,太过逞强了。”

她魔功初成,便以一敌四,况且四大诸侯也不是泛泛之辈,岂能不有所损伤。

所以,才这么急于回到这药池之中溲。

祝一夕睁开眼,血瞳冰冷,“这具身体,太脆弱了。”

“你刚刚才重生出来一年,急于求太高的修为,身体自然是无法负荷的。”魔尊帝鸿说道。

祝一夕借着药池中的魔血,稍稍恢复了自己方才的伤势,问道,“那些人,为什么叫我祝一夕?恧”

“你只是长得像他们所说的那个人罢了,她已经死了。”魔尊帝鸿轻描淡写地说道。

祝一夕没有再追问,敛目道,“我需要养伤了。”

“你再这样下去,早晚你的身体会难以负荷,到时候又要在这药池之中几十年才能重生,下一次能不能再活过来,本尊可不保证。”魔尊帝鸿警告她道,她的身体是药池借血浮屠的魔血重生而成,当然比不得一般妖魔身体那么强韧,而她现在又急于魔功大成,到身体无法负荷之后,这身体会死掉。

“不劳你费心,我自己会想办法。”祝一夕闭着眼睛,冷哼道,“你救我重生,到底想干什么?”

“没什么,只是希望你能助我荡平神域,本尊想,你不会拒绝这个要求。”魔尊帝鸿站在药池边,一双阴冷的眸子带起微微的笑意。

“当然,乐意效劳。”祝一夕说道。

神域那么多修为高深的仙神,将他们炼化,是让她身体强盛起来的最好药物。

魔尊帝鸿满意地笑了笑,负手离开了密室,留下沁于药池的祝一夕。

他刚从密室出去,四大诸侯已经在魔宫大殿侯着了,要面见于他。

鬼眼得了他的准许,方才放了他们进来,九尾狐进展便问道,“魔尊,让祝一夕来做这个魔主,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做梦也想不到,到头来抢了这魔主之位的,会是她祝一夕,一个她曾一直鄙夷的凡人。

“本尊已经说过了,她是帝歌,不要让我再教你们。”魔尊帝鸿语气微沉,难掩此刻的怒意。

九尾狐见状,立即变了口气,道,“魔尊难道忘了,她不仅与无极圣尊十年师徒,还有男女之情,将来若是…她反过来帮神域对付我们怎么办?”

“她不会,本尊也不会让她会。”魔尊帝鸿自信满满地说道,她已经是彻彻底底的魔,就算无极圣尊不介意,神域上下又岂能容她。

她是凡人的时候都容不得,何况已经成魔的她,除了这魔域,她无处可去。

“魔尊…”九尾狐还想再说什么,却被高座之上魔尊的冷眼打断,只得噤声。

苍蛟和赤鬼并未见过祝一夕,又无什么过节,魔域一向靠本事说话,四方城的魔主之争他们已经落败,自然不好再有什么异议,至于紫衣策梦侯,他早猜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当然也就没有什么意外或是不甘了,只是九尾狐总是不甘心的,自己等了那么多年,原以为会手到擒来的位置,却被夺去了。

“魔主之位已定,本尊不想再听到任何议论。”魔尊帝鸿说着,冷冷扫了一眼过来质问的四大诸侯。

“是,魔尊。”四人应道,不敢再有任何异议。

四大诸侯出了魔宫,各自散去,九尾狐却追上了策梦侯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魔尊带了祝一夕回来?”

“不知道。”策梦侯道。

“不知道,你那时候什么要收手退出?”九尾狐问道,若是那时候他们四大诸侯联手,不见得会输成那样。

策梦侯不耐烦地停下,道,“九尾狐,麻烦你长点脑子想想,魔尊在这个时候要定下魔主的人选,而那样一个人出现,摆明了是要让她当这魔主的,你再不甘心,也别再闹事了,除非你想青丘狐族再无安生之日。”

“我只是想不通,谁来不好,为什么偏偏就要是她?”九尾狐恨恨道。

“难道,你不觉得,等她与无极圣尊为敌的时候,会是一场好戏吗?”策梦侯说罢,轻摇着手中的羽扇,转眼失去了踪迹。

然而,魔主之位定下没几日,原本在魔宫药池疗伤的人就失去了踪迹。

魔尊帝鸿看着空空如也的药池,朝鬼眼问道,“她去哪儿了?”

“问过了,说要出去一趟,想办法让这具身体耐用一点。”鬼眼回话道。

魔尊帝鸿眉目微沉,却缄默未语。

“魔尊若是担心她会与神域中人碰上?”鬼眼试探着问道。

魔尊帝鸿沉吟了一阵,道,“你出去暗中跟着,暂时不要让神域的人跟她撞上了。”

且不说她魔功初成,现在还有伤在身,还不到与魔域正式交手的时候。

“是。”鬼眼领命,很快离开了魔宫,前去寻找祝一夕的踪迹。

然而,魔域关于魔主之争的消息,也在不久由神域的神使传到了神域,百草仙君听罢颇有些难以置信。

“新任魔主,以一敌四击败四大诸侯?”

飞林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道,“送信的神使是这么说的,应该有些日子了,但消息错不了。”

“我就说嘛,魔尊帝鸿一直不露面,一定是在憋什么坏呢,他从哪里翻出这么一个魔主的,修为还在四大诸侯之上。”百草仙君听着,怎么也平静不下来了。

“这个没有消息,谁也不知道这个新任魔主是何方来的,只知道她在四方城挫败四大诸侯,由魔尊任命为四方魔主。”飞林如实说道,这个新任魔主的出现,无疑让神域又多了一个难缠的对手。

百草仙君见无极圣尊一直不作声,催促道,“喂,你倒是说句话。”

“魔族之中,若是有修为在四大诸侯之上的,也不可能这么久一直没有露面,当年魔皇一死,他的那些下属也都死了,这是神域当初亲自确认的,这个新的四方魔主,到底是什么来路?”无极圣尊微蹙着眉头,思量道。

“这件事,我们当然知道,可是现在他就冒出来了,一个魔尊帝鸿已经让神域头疼了,现在还出来一个四方魔主,还不翻了天了。”百草仙君光是想想就有些抓狂了,可想而知,神域没多少安宁日子过了。

同样着急的,还有飞林,“圣尊,魔尊这个时候,任命这样一个魔主,怕是不会再安份下去了。”

“他什么时候安份过?”百草仙君道。

魔尊帝鸿从来都是一肚子的坏水,不露面尽在暗地里玩些阴招,还总是让他们防不胜防。

神域最近真是多事之秋,燕丘频频想冲出封印,无极圣尊为情所伤,现在死对头又多了一个新帮手…

“圣尊,怎么办?”飞林问道。

百草仙君也跟着,说道,“我知道你现在陪儿子重要,可是魔域真闹起事儿来,神域上下谁也别想有安生日子过,天尊一天到晚都恨不得泡在酒缸里,老祖现在又要看住燕丘,只有你能出面了。”

无极圣尊侧头望了望窗外,亓霁正跟几个小仙童玩着游戏,笑起来的样子无忧无虑,似极多年之前的她。

“先加派神使看守轮回塔,魔族若对神域有所图谋,必然是想先破坏封天印,我过两日会去找老祖商量对策。”

他固然不想弃亓霁于不顾,只是魔域看起来,确实将要有所动作了,神域也不得不早做应对,以免介时被他们打个措手不及发,轮回塔的封天印是镇/压魔域的,一旦那里出了变故,出来的就不只是那几个大魔头,而被镇/压的无数妖魔,就算不冲着神域而来,人间也会生灵涂炭。

只是,这个新任的四方魔主,到底是什么来路?

第266章 白头再相会(一更)

数十载的时光,人间许多人和事都换了模样。

昔日的年轻的西陵皇帝西陵晔,已然是满头华发,多年为国事操劳,故也渐渐疾病缠身,但却还是坚持每年到祝一夕的忌日前往祝家的墓地扫墓,几十年来风雨无阻,从未因任何事而变更。

“陛下,你病还没好,今日还要去吗?”内监到了定好的时辰,询问道。

这么多年,到了这个时辰陛下就要出宫,也从不肯带亲随去,一去就是大半天,到天黑了才回来。

西陵晔批完了送来的折子,回了内殿换了出宫的常服,问道,“东西备好了吗?溲”

“回陛下,已经备好了,奴才还是陪您一起去吧。”内监看他面上还有病态,不放心问道。

西陵晔理了理衣衫,提上了内监准备好的竹篮,篮中放着一束紫阳花,一些冥钱和香烛,他才刚出了大殿,还未来得及出宫门,一身锦缎常服的太子追了过来,“父皇,你身子不好,儿臣送你去吧。”

“不用,朕自己去就是。”西陵晔看着意气风发的太子,才真的发觉自己已经老了,而她也走了那么多年了恧。

“父皇,母妃和玉婠姑姑不放心你一个人去,嘱咐儿臣送你去。”太子一脸诚挚地道。

西陵晔沉默了一阵,微微点了点头,“好吧。”

太子忙接过了他手里的竹篮子,里面装了一束紫阳花,一些冥纸和香烛,一些当祭品的糕点。

二人出了宫门,侍卫已经备好了马在那里侯着,各自上了马出皇城,一路往陵州城外去,太子打马走在后面,望着前言白发苍苍的父皇,这个人无疑是西陵百姓人人爱戴的君王,虽然也立了他为太子,但是对于他和母妃总是亲近不起来。

太后还在世的时候,总会时不时地设家宴,他们母子与父皇能在一起的时间还多,从太后薨逝之后,他和母妃有时候一两个月,也难见到他一面,也就是他近两年逐渐监国接手政事,才与他照面说话的时候多了。

父子二人出了陵州城外,到了山下安置了马匹上山,因着昨日才下过雨,山路略有些滑,对于这把年纪又抱病在身的西陵晔,走起来颇有几分吃力。

“父皇,慢点。”太子一手提着竹篮子,一手扶着险些摔着西陵晔。

西陵晔暗自叹了叹气,自己到底是已经老了,扶着太子的手走到了墓地,一如往年给祝南和莫大的墓上都燃了香炉,烧了她纸钱,最后才来到祝一夕的墓前,细细擦了擦墓碑上的尘土,拔了周围的杂草,才将带来的紫阳花放到墓前,亲手点了香烛。

太子知他不愿自己插手,于是只是默站在一旁等着他,这几十年来,每到清明和今天,父皇都会到这里来,他也只是从玉婠姑姑口中偶然知道了关于这衣冠冢主人的支言片语,那原是该嫁给父皇做皇后的一个女子,可她在很年轻的时候就过世了。

父皇纳母后为妃,也是当年在太后太上皇,还有众朝臣的一再要求下才答应,想来也只是延下皇子能承继皇位,于是才有了他。

只怕,父皇这些年所念着的故人,便是这衣冠冢的主人。

西陵晔将一把纸钱撒入火堆中,抬眼看着冰冷的墓碑,朝身后的太子道,“太子,以后若是朕哪一年来不了这里了,你便代朕每年过来祭拜一次。”

“父皇龙体康健,以后每年都还能来的。”太子忙回道,其实宫中上下也知道父皇的身体已经渐渐衰弱了,所以已经在逐渐将朝政之事交给他。

纵使这些年,父子之间算不得多亲近,但还是希望他能长寿安康地活在世上。

西陵晔叹了叹气,道,“朕也来不了几年了,朕欠了这衣冠冢的主人太多,若是朕不在了,你便代朕来看看她。”

那十年之中,但凡她有一次为他害她坠崖身死怨恨他,他也不会在她死后这般痛苦。

他年年来这里看她,可是她的尸骨不葬在这里,她的魂灵也不在这里,这墓里只是她所留下的东西。

太子虽心有疑问,却没有在这个时候追问下去,他记得玉婠姑姑说这衣冠冢的主人退婚不愿与父皇成婚,当是她负了父皇,何来父皇亏欠了她呢。

自他记事起,太后也好,玉婠姑姑也好,都甚少再提起这个衣冠冢的主人,只是在太后还在世的时候,她也常常来这里祭拜的。

“朕想在这里待一阵,你下山等着吧。”西陵晔朝太子说道。

太子却还是不放心,上前道,“父皇,山路滑,儿臣等一个时辰后再上来接你下山。”

西陵晔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太子这才悄然离开。

凉风萧萧,山野静寂,他挨着墓碑坐下,自顾自地在那里说着,忆起年少时他们同上昆仑山,一同寻找舍利天珠发生事…

“为什么,那个时候你就不恨朕,不找朕为自己报仇呢?”

可是没有人回答他,回答他的只有寂寂山风吹过树林的声音。

那十年间,他对自己所做造成的后果一无所知,直到离世才知晓那一切,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被焚仙炉的天火焚为灰烬,他连一句道歉的话都来不及对她说,她就那样走了。

自己以为解除婚约,放她去追寻她真正想要的,是成全了她的幸福,却哪里想到那会让她走上了死路。

若他能早预知那一切,即便她怨他恨他,他也不会放她回到无极圣尊的身边。

“祝一夕,母后不在了,父皇也不在了,朕怕也没几年时间了,将来…我们谁也不能再来看你了…”他说着,声音有些微微颤抖。

有时候在想,自己死后是不是有可能看到她,可是她在焚仙炉中魂魄都化为灰烬了,便是他死了,怕也是难见到她魂灵的。

一想到这,他就心痛欲碎…

他是多想,再见她一面,哪怕…只是看她一眼。

不知不觉,一个时辰过去,太子上了山来接他,可他坚持在山上等到日暮西沉,方才在太子的搀扶下离开了祝家的墓地。

“父皇,起风了,你的披风披上吧。”太子取了在马上早就备好的披风,递给西陵晔。

西陵晔接过,披在身上系好了带子,“走吧,你姑姑还在宫等着。”

婠婠最近染了风寒,没有再同他一起来祭拜,但每年的今天她必然是要留在宫里,不过是担心他会心情不畅快,而那些旧事也不愿与宫里其它人谈论,所以便留在宫里看望他。

暮色沉沉,父子二人先后上了马,策马回宫。

只是,走了没多远的路,便觉林中一阵异样的气息,西陵晔察觉到那是不是人类的气息,但也无心多管,催促了太子赶路离开。

一妖物穿林逃窜而过,一道黑影紧追而上,而就是数丈之上那一掠而过的光影,西陵晔瞬间勒马停下,心头大震。

为什么,方才那个影子那么像她?

他来不及多想,立即策马朝着黑影消失的方向疾追而去,准备追上去探个究竟。

“父皇!”太子见状,慌忙打马去追。

西陵晔策马在暮色中的林间追逐那道熟悉的黑影,终于又一次追上了,看清楚了些,那在心口盘踞了多年的名字,瞬间脱口而出。

“祝一夕!”

可是,那道黑影并没有停下,他只得拼命策马追赶。

“祝一夕,祝一夕…”

他一遍又一遍唤着那个几十年都没有再唤过的名字,可是前方的黑影却始终没有停下来。

西陵晔看着马背上挂着的佩剑,拔剑出鞘,用了多年未再使的御剑之术追赶,终于将那黑影给追上了。

他一收剑落地,气息不稳地唤着她,“祝一夕,是你吗,祝一夕?”

一身黑衣的祝一夕闻言停下,面如寒霜地缓缓转过身,直面坏了自己好事的人,“你在…叫我?”

苍白到诡异的肤色,冰冷妖邪的血瞳,无不昭示着她此刻的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