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一夕皱了皱眉头,又添了一点盐,再夹给他尝,“现在还淡吗?”

无极圣尊尝了,摇头道,“还差点。”

她听罢,又加了一点,再让他尝了,见他点了头才盛出锅。

如此反复,一盘菜她都加了三四遍的盐,早膳刚端上桌,亓霁已经自己起来揉着眼睛寻了过来,“圣尊大叔,帝歌,我饿了。”

祝一夕带他洗漱了,才牵了他到桌边坐下,给他盛了粥,道,“吃吧,小心烫。”

亓霁夹了菜放进嘴里,嚼了一口就眉目纠结地吐了出来。

“怎么了?”祝一夕问道。

“好咸。”小亓霁苦着脸回道。

祝一夕忙又给他夹了别的,道,“可能肉丝淹的时侯盐放多了,吃这个,这个清淡点。”

小亓霁张着嘴,由着她喂给了自己,可还是嚼了一口就吐了出来,“水,我要喝水,咸死了。”

无极圣尊递了水杯给他,小亓霁抱着杯子灌了一大口,才解了一嘴的苦咸味儿,只是又尝了别的菜,竟没一盘能让人下口,难过快要哭出来,委屈地道,“我还是喝粥吧。”

祝一夕拧着眉头望向对面的无极圣尊,“你不是说正好吗?”

无极圣尊若无其事的夹了菜,面色无波地吃掉,道,“是正好啊。”

他才不会承认,自己当时顾着享受她喂食,所以故意说菜太淡了,所以害得她多加了几回盐。

小亓霁见他吃着什么事都没有,又试探着夹了菜尝,可一放嘴里还是咸得发苦,一口吐掉了。

祝一夕忙重新给他倒了茶水漱口,道,“你先喝点粥,我给你重新炒一盘。”

她自己没有味觉,才找他尝味道的,结果他尝出来的菜,咸得没一道能入口。

小亓霁可怜巴巴地点了点头,自己抱着碗喝了两口粥,然后恨恨地瞪向无极圣尊,对方却没事人一样吃着那咸死人的菜。

不多一会儿,祝一夕将重新炒好的菜端上来,放到亓霁面前,“来,吃这个吧。”

小亓霁拿起筷子,尝了一口,满意地笑了,“不咸了。”

祝一夕抿唇笑了笑,一抬眼看到桌上那些咸的亓霁一口都不肯吃的菜,已经被吃掉了不少,朝无极圣尊道,“你舌头出问题了?”

无极圣尊轻轻摇了摇头,道,“味道挺好的。”

每一道都能回味起,方才在厨房亲昵,自然也就顾不得它是咸是淡了。

只是,过了早膳的时间,才发现自己嘴里难受,不一直不断喝水,才好受了些。

正午阳光正好,小亓霁在园子里玩着新搭的秋千,无极圣尊远远看着,朝身旁的人嘱咐道,“霁儿不小了,我不在的时候,你不能事事由着他,会把他惯坏了。”

“他比你听话多了。”祝一夕瞥了他一眼,哼道。

无极圣尊想想,她兴许还在为早膳做饭放盐的事跟他置气,瞅着亓霁没有看这边,悄悄牵住了她的手,“明早我就走了,你现在还为那样的小事生气?”

“我哪敢生圣尊你的气?”祝一夕道,但那表情分明就是在生气之中,一看到玩秋千的霁儿冲自己招手,连忙抬手回应了一下,“霁儿,小心点儿玩儿。”

“知道了。”亓霁收回手抓着绳子,专心荡着自己的秋千。

“有我才有的他,你能不能多放点心思在我身上,我不想跟我儿子两争风吃醋。”无极圣尊伸手,强行扳着她的脸对着自己,一脸醋意的说道。

从她回来了,一天到晚大多数的时间,都围着那小家伙转了,留给他的时间少之又少,若再加上燕丘他们这些个一打混,有时候一天他跟她都没机会说上几句话。

霁儿固然是自己亲生骨肉,他也确实是喜爱他,可是现在更多的时候,他是觉得,他多了一个强劲的情敌,无时不刻地要抢着霸占他的爱人,而自己根本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你说气人不气人。

祝一夕皱着眉头瞅着他,哼道,“一把年纪的人了,还没个孩子懂事,你好意思?”

就拿早膳那事儿说,那是个大人该干的事儿吗?

她一想就忍不住来气,他那几千岁都活到哪里去了。

“敢情,现在在你心里,他比我重要?”无极圣尊反问道。

霁儿一点小事,她就紧张的不行,倒是他说什么,说上三遍她都难听得进去。

“不然呢?”祝一夕反问道,他这样时不时要跟霁儿去争的行径,实在让她难以忍受。

无极圣尊拉着她一个旋转,到了树后,“你这样,真是让我越来越烦那小兔崽子。”

“她是你儿子。”祝一夕道。

“我没说他不是我儿子,可他现在更像是我情敌,比燕丘还碍眼。”无极圣尊哼道。

燕丘吧,大可以明目张胆地讨厌,可这小家伙,明明气得牙痒痒,还不能奈何了他。

祝一夕微皱着眉头,瞧着眼前有些孩子气的男人,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以前她追着他说一句几十几百句的喜欢,他能勉强地点一下头,能亲口说出来就更是难得了,现在倒好了,她什么都没说,他倒先跟自己当情敌一样杠上了。

“你真是…”

话未说完,醋劲儿正猛的无极圣尊,低头吻了下来,完全不想再浪费时间跟她争论下去。

祝一夕想避开,却被他双手捧着脸,动也不能动,只能由着唇上的气息交缠,情深意浓。

离别在即,又是少有的亲密时分,无极圣尊自是不舍得那么轻易结束,躲在亓霁视线看不到的树后,享受着难得的亲密相依。

亓霁玩了好一会儿,看过来发现一个人都没有了,自己从秋千上下来,寻了过来却正好撞见树后一幕,顿时愤怒,“圣、尊、大、叔!”

祝一夕侧开头,走开了两步,望向一旁的花园,久久不敢回过头去面对亓霁。

无极圣尊挡着她,尴尬地揉了揉眉心,果然这小家伙在,就没一刻能让他安生的时候。

“帝歌,你怎么了?”

无极圣尊身形修长高大,祝一夕生得娇小,站在他后面,亓霁根本看不到她,焦急地唤着她。

祝一夕感觉自己脸上没那么红了,方才走了出来,“怎么不玩了?”

“圣尊大叔,又欺负你了吗?”小亓霁说着,过来把她拉离了无极圣尊数步远。

“没有,刚才是…是我头上沾了东西,他帮我拿下来。”祝一夕尴尬地解释着,被儿子撞见的荒唐事。

“可是…”明明他看到的,是圣尊大叔在咬她的脸。

这样的事,直到第二天无极圣尊启程离开,亓霁也没消了气。

一行人送行到了园外,几人都道了别,无极圣尊见儿子还是不肯说话,于是自己先开了口,“霁儿,我要走了。”

“哼!”亓霁重重地哼出声,小脑头扭向一边,根本没有要理他的意思。

---题外话---剩尊真是坑儿子一把好手.

第315章 各有心机(二更五千)

无极圣尊离开之后,紫衣策梦侯又一次约见了水神华茵公主,追问神域与龙族联姻之事。

“这都几个月过去了,联姻之事还是不成,看来…你是很想你的秘密公诸于事。”策梦侯瞥了眼来人,口气不善地说道。

水神华茵公主先前才过去撞上了祝一夕,心中有气,现在还要受策梦侯威胁,自然更是气氛,“你当事情那么简单就能办成了,无极圣尊若是那么容易被摆布,也不会在神域这么多年,无人敢冒犯他了。”

“你们要怎么办成,我没兴趣知道,我要的是结果,现在联姻之事不成,祝一夕还想起过去的事,事情就更加难办了。”策梦侯冷然哼道,鬼眼一直受魔尊指令暗中监视着祝一夕一行人,自然对那里事情了若指掌溲。

也正是因为知道了祝一夕已经想起以前的事,才大发雷霆追问他办的事情怎么样了,而他又只能来找这水神麻烦。

“无极圣尊不可能同意联姻之事,而月圆之夜绝情丝发作之时,本当得手的,结果祝一夕和燕丘跑了出来坏事,现在他们日日在那周围,哪里还有机会再去下手。”水神华茵公主怒然道,尤其现在祝一夕的修为一跃在她之上,她根本难是其对手。

策梦侯羽扇轻摇,淡声道,“刚刚得到消息,无极圣尊已经离开了,现在不再和他们在一起了。恧”

“什么时候的事?”水神华茵公主追问道。

“几个时辰前。”策梦侯道。

水神华茵公主听罢,秀气的眉宇微微一紧,按理说无极圣尊知道了祝一夕想起了一百多年前的事,这个时候是不会离开她的,这个时候他去一个人离开了,若不是与祝一夕之间情断义绝,便是有着什么目的。

但不管是什么,也不能牵扯出她的秘密,可是祝一夕一日不死,她的事就会有败露的危险。

“联姻之事不能早日办成,无极圣尊就会继续和祝一夕在一起,而起所做的一切即便我不说,他们总有一天会知道,他们之间任何一个出手都可以置你于死地,这些事相信不必我再提醒你了。”策梦侯意深深地笑了笑,眸底却是一片阴冷。

“我当然知道,你若也想成事,就看紧了祝一夕和燕丘他们,别让他们再乱插手。”水神华茵公主哼道,上一次若不是他们插手,老祖和两位尊者定然就得手了。

可就是因为她和燕丘,不仅失败了,还让无极圣尊对神域多有提防了。

“这是你的最后一次机会,若还是办不成,那你就等着你的真实面目公之于众吧。”策梦侯冷哼道。

水神华茵公主听罢,看着准备离去的人策梦侯的背影,面上掠起深冷的杀意。

策梦侯何其精明,不用回头也能猜测到她此刻的表情,淡淡地笑道,“如果,你有在打算,最后事情办不成就杀了我灭口,那我劝你还是趁早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这个秘密只要我一死,很快魔尊甚至整个魔域都会知道,到那时传到祝一夕他们的耳中,也是必然的事。”

联姻的事,她必然是办不成的,到时候为了不让自己的秘密泄露出去,只能先杀了他灭口,如果连这一点他都想不到的话,也枉为策梦侯了。

水神华茵公主咬牙看着他离开,等了许久才等到一戴着斗蓬的人影,从树后走出来,声音低沉肃然,“早知会有如此祸患,当年就该除了他的。”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水神华茵望向迟迟现身的人,道,“就算除掉了他,那个秘密早晚还是会被无极圣尊和祝一夕察觉,要想永觉后患,只有彻底地除掉她,而无极圣尊若再被绝情丝所控制,忘了她的话,自然也不会再追究我到底是谁了。”

到时候,策梦侯说出来,还是不说出来,都碍不到她了。

“如今,祝一夕修为不低,且还有燕丘在,哪是那么容易对付的,无极圣尊他不想做的事,要逼他就范哪有那么容易。”那戴着斗蓬的神秘人,深深叹了叹气。

“父君,那件事泄露出去,不仅我性命难保,你也会声誉扫地。”水神华茵公主道。

戴着斗蓬的神秘人沉吟了良久,道,“只要无极圣尊不追查此事,没有人、谁会去关心当年龙珠一分为二的真正原因,祝一夕和无极圣尊之间的事,我会看着办,只是姚青黛的事你做得太鲁莽了。”

“若是她不多事,知道了不该知道的,我也不想下手杀她。”水神华茵公主冷然道,本以为解决了他,就能永绝后患了,没想到现在还是这么多的麻烦。

“你杀了她,固然能保守秘密,可是四海龙神与姚青黛之间尚有婚约,他总会再去追查她的行踪,若是知道她已经死了,而当年关于姚青黛最后的行踪又是你告诉四海龙族的,他岂会不怀疑你?”戴斗蓬的神秘人沉声训斥道。

一旦被龙族发现了姚青黛已死,第一个就会怀疑到她的头上,她虽得到了龙族的龙珠,可是她毕竟不能化出龙身,介时岂会再相信她是龙三公主,到时侯不仅是无极圣尊,四海龙族也会发难,局面可想而知会有多糟糕。

“现在她死都死了,我能怎么办?”水神华茵道。

那戴着斗蓬的神秘人,来回踱步思最一阵,“那你就想办法,让四海龙神相信姚青黛还活着,然后再找个合适的理由,让名正言顺地彻底消失,却又与咱们沾不上半分关系。”

水神华茵听罢,暗自思量了一番,回道,“知道了,父君。”

“行事万万要谨慎小心,不能再让策梦侯这样的发现了端倪,到时候只会被更多的人捏住把柄。”那戴着斗蓬的神秘人郑重地告诫道。

“我会小心的。”水神华茵回道,她已经吃过一次亏了,这一次必须得小心谨慎了。

“至于祝一夕,你不要再与他碰面了,当年本想取燕丘的仙元给你,结果失手了,你跟燕丘撞上若是被识破了,讨不了什么好处,毕竟他被关进玄天宫,你也脱不了干系。”

别的人或许还肯讲道理,而燕丘那样的混世魔神,向来只认他自己的道理,而他不想听话,说的天花乱坠对他也没有用。

“知道了,我不会再去找他。”水神华茵公主应道,上一次是没想到她还在那里,当时燕丘并不在那里,所以不曾碰上面。

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加之还有一个燕丘在,她不会再上门去自讨苦吃,更何况现在也没有那个闲功夫。

“我走了,无极圣尊既然离开了,十有八/九是回了神域,得弄清楚他到底要干什么。”那戴着斗蓬的神秘人说罢,举步离开,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经没了踪影。

水神华茵原地待了不多久,也随之离开了。

然而,另一边,因着无极圣尊的离开,燕丘完全乐开了花,不仅像个尾巴一样的跟着她,更是变着法儿的把小亓霁哄得跟他快成了好哥们儿。

百草仙君远远瞧见与亓霁正玩得兴起的燕丘,微微侧头朝飞林嘀咕道,“这情况,不太妙啊。”

“怎么了?”飞林看了看他一脸沉重的表情,不解道。

“燕丘,这是要给霁儿当后爹啊。”百草仙君指了指不远处,玩得正高兴的两个人。

亓琞他的心也太大了,就这么走了,就不怕燕丘趁着他不在,把他儿子媳妇儿全给拐跑了。

“你想太多了吧。”飞林看了一眼,却并不怎么相信。

“你也不看看,从圣尊一走了,霁儿天天都追着燕丘,要跟他在一块儿玩,这关系好的就差没有开口叫他爹了,这才几天的功夫都这样了,不定等他回来,他儿子已经把人认成干爹了。”百草仙君小声说道。

毕竟,平日里亓霁跟无极圣尊在一起的时候,也没见他玩得这么疯的时候,不得不说燕丘这哄人的功夫,还真是比圣尊要强。

“霁儿不会的。”飞林被他这么一说,也有些担忧起来,但还是相信霁儿不会胡来,他只是一向没什么玩伴,有人陪他一起玩,他就特别高兴。

圣尊性情疏冷,即便陪亓霁玩的时候,也不会太过胡闹,而小孩子正是活泼好动,他现在难得遇到肯跟他一起疯玩的燕丘,自然觉得新鲜些,但亲生父子之前的血脉,是别人替代不了的。

“你两在说什么?”祝一夕不知何时站在了两人身后,冷声问道。

“没什么。”百草仙君连忙堆起一脸笑,指了指燕丘和亓霁,干笑道,“他们玩得真好啊。”

祝一夕瞥了一眼,眉目间敛去了寒意,燕丘好动,而亓霁又贪玩,两个人凑在一块儿,完全都玩疯了,她说了几回也没一个听进去了。

燕丘一边陪亓霁玩着,一边装做漫不经心地问道,“霁儿,你是喜欢跟燕丘大叔一起玩,还是喜欢跟圣尊大叔一起玩?”

“燕丘大叔。”亓霁脱口而出道。

“那你是是喜欢燕丘大叔,还是喜欢圣尊大叔?”燕丘笑问道。

“都喜欢。”小亓霁笑着回道。

“要是两个只能选一个你最喜欢的,那你是喜欢燕丘大叔,还是圣尊大叔?”燕丘追问道。

“圣尊大叔。”

燕丘翻了翻白眼,耐着性子说道,“你不是前天还说讨厌他的吗?”

“现在不讨厌了啊。”小亓霁眨了眨眼睛,说道。

其实,他走了几天了,他还有点想他了,所以也就不生他的气了。

“那你刚才说喜欢跟我玩的,怎么现在又变成喜欢他了?”燕丘郁闷地问道。

“燕丘大叔,你怎么也笨,我是喜欢和你玩,但是玩归玩,我最喜欢还是我圣尊大叔啊。”小亓霁说道。

“你怎么立场一点都不坚定。”燕丘说着,瞬间没了再跟他玩闹的心情,起身道,“我不玩了,你去找你最喜欢的圣尊大叔玩儿去吧。”

小亓霁奇怪地看着突然就生气地人,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错了,扯着脖子唤道,“你真不跟我玩儿了?”

“不玩了!”燕丘往一旁的空草地上一坐,闭着眼睛一躺,晒起了太阳。

小亓霁抱着藤球过去,笑嘻嘻地道,“燕丘大叔,你最好了,再跟我玩会儿嘛。”

“没你圣尊大叔好,走开,别挡我太阳。”燕丘闭着眼睛,哼道。

本以为很快就能搞定了这个小家伙,天天是跟他玩在一起,可却还说最喜欢的是无极圣尊,亏得他这些天又给他吃的,又给他玩的,结果只是喜欢跟他玩,他又不是小孩子,谁喜欢跟他玩儿了?

祝一夕远远看着情况不对,寻了过来,“霁儿,怎么了?”

“燕丘大叔不跟我玩。”小亓霁抱着珠,不开心地说道。

祝一夕走近,瞅了眼躺在草地上的燕丘,问道,“你又哪根筋不对了?”

“别管我。”燕丘郁闷地哼道,她是那油盐不进的德行,她儿子也跟她一样,任凭他掏心掏肺的,人家硬是一点不领情。

自己出去干点什么不好,偏偏在这里受这样的窝囊气,可是一想出去,却又发现,似乎还是留在这里好一点。

万一他不在,魔尊帝鸿或是神不安好心的仙神来找麻烦怎么办?

“霁儿,给你煮了汤圆,要不要吃?”祝一夕当真不理他了,牵了儿子走开问道。

“要!”小亓霁一听有吃的,声音清脆地应道。

燕丘睁开一只眼瞄了瞄,果真母子两个扔下他就走了,郁闷地爬了起来,一边拍掉身上的草屑,一边抱怨着跟了过去。

“好事永远不叫我,麻烦事儿就扔给我。”

“小兔崽子,不让你叫我一声爹,我就不叫燕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