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上掉下个打工妹上一章:第 6 章
  • 天上掉下个打工妹下一章:第 8 章

在小饭馆点了碗只有番茄的清水面,贞子边吃边回忆昨晚肥美的蟹肉大餐,抹一把鼻涕眼泪,三两下解决了清水面汤,晃出了店门。

空荡荡的校园里只有三两个面黄肌瘦的人徘徊,贞子作为其中的一员,默默遥想当年的奢侈生活,惆怅涌上心田。

当年,记得当年都是用包子喂狗的,而且还是肉包子,贞子顿时觉得世道变了,狗都先她一步,过上有荤有素的小康生活了。

贞子连连摇头。

“哎,有病啊,什么拍不拍照,我拍你做什么?”

“谁知道你想做什么?娘们,直说吧,有冤报怨,有仇报仇,痛快点,放到台面上来说,拍什么照片,在背后阴人算什么?”

“喂,死胖子,你再拉我衣服我就叫非礼了。”

“你别想跑,把照片交出来,咱们才完。”

远处拉拉扯扯面红耳赤的男女仍旧处于激烈的对峙中,声音飙得奇高,宿舍楼的阿姨们都三两出来围观,指指点点,甚至花园下的一只野狗也探出头来东张西望。

贞子楞住了,眯眼仔细一瞧,那胖子不是昨晚追他半个校园的曹胖子吗?此刻他正抓着一个矮个女孩的胳膊,女孩梳着两支麻花辫子,又气又急,被他折腾得快哭了。

“我知道是你,现在梳麻花辫的女生不多了,不是你是谁?你说,你拍照片做什么?想让老子当陈冠希他弟是不是?”

曹胖子喷着满嘴的口水,得理不饶人,拽着女孩的胳膊,扫视了眼围观的人群,气焰嚣张。

贞子不敢再往前一步,心虚得握紧自己的手机,又猛然抬手摸了摸头发,长舒口气。

还好今天把头发高高盘起,虽然看起来像大妈,但好歹她暂时安全。

男人一无耻,野狗都退避三分,更何况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子。

“真不是我,大哥,我昨晚在外头,我同学可以作证的。”女孩软着语气开始求饶,已经有高壮男生出来劝说解围,曹大伟十分气闷,红着胖脸斥问,“不是你,那到底是谁?”

他疯狂地扫视了一圈,贞子感觉他似乎看到了自己,心快蹦出胸膛,腾的转身,快走两步后开始加速走,之后再加速,开始撒丫子跑了。

她毕竟穿着拖鞋,跑得别别扭扭,还留着一半注意力挂心在后面,听到曹大为在身后怒吼,“喂,你别跑。”

贞子以为他在呵斥她,本能得转头看,结果原来是那个受冤枉的女孩趁着人多,溜了出来,曹大为想追却被群众拦住,眼睁睁看她逃脱,随即破口大骂。

贞子快跑着,心里窃喜,回头的下一秒,砰的重重一下,额头作痛,眼冒团团金星,她成了一条搁浅在沙滩上的死鱼,缓缓滑下了身体。

她重重得撞在了电话柱上。

第二天去杜家上班,贞子没敢再扎两条招人眼的乡土麻花辫,梳着马尾,贼头贼脑的出了校门。

到了杜家,开门进去,杜青风正独自坐在餐桌上看报等着吃早餐,林管家端上了中西式混合的面包稀粥,杜青风见她进来,问了一句,“吃了吗?”

灰头土脸得一路颠进来,乍见清朗俊逸的老鳄鱼,贞子如沐春风,甜笑点点头。

“坐吧。”杜青风继续低头看报。

贞子咧着嘴看着丰盛的早餐,摩肩擦掌起来。但想想自己一个拿人钱财的奴才,坐在老板面前干瞪眼不太像样,刚想起身去帮林管家,杜青风开口了。

“今天怎么换发型了?”杜青风仍旧阅报,低着头状似无意得问了一句。

贞子一楞,随即紧张兮兮得望了望厨房里的林管家,凑近他,小声说,“先生,我暴露了。”

杜青风抬头瞥了她一眼,挑挑眉,“哦?”

贞子又凑近了些,汇报情况,“曹大为四处找人呢,他上头有人,先生你不知道,纯洁的校园也是有黑社会的。”

“哦?”

“世道变啦先生,听说现在想在黑社会里混个中层干部,没个大专文凭下不来。曹大为他上头有人!昨天他在学校里抓了个梳麻花辫的女生,问她要照片,说这么土的辫子找不到几个了,那女生怎么解释都没用。”

杜青风翻了一面报纸,嘴角扬起细微的弧度,“他倒说对了,这么土的辫子也确实不好找了。”

贞子脸红了红。

杜青风发现了她额头上青紫的肿包,“额头怎么回事?”

贞子越发脸红,脸垂得更低,“我怕他发现我,就拼命跑。”

“然后呢?”

“…….撞在电线杆上了。”

杜青风了然得点点头,眼睛又有了抹促狭,“躲过了黑社会,却逃不过一根电线杆…贞子,你能读研究生真是个....奇迹。”

贞子明白自己又在老鳄鱼面前失了面子,只好干笑不说话,静静吃饭不再作声讨没趣。林管家出去买菜,嘱咐她好好看着同同,原来双胞胎去了姨妈家,要小住几天,同同心情有些低落。

贞子犹犹豫豫得喝了口奶,很想打探股海狂花的事,可左思右想,又不好当面问人家的隐私揭人家的伤疤,话到了嘴边,还是生生咽了下去。

沉默间,同同睡眼惺忪得赤脚下了楼,还在揉眼睛。

“爸爸。”同同一屁股坐下,含糊得叫了声父亲,随即盯着早餐,眼睛也亮晶晶许多,只不过表情依然郁郁寡欢。

“爸爸,妈妈这星期来看我吗?”同同突然开口问,震得贞子放慢喝奶的动作,竖起耳朵仔细听,生怕漏掉一个关键字。

“可能不行,你妈妈说她那边的事情还没处理完,暂时飞不回来。”杜青风耐下心解释,同同听了后,一脸落寂,脑袋耷拉下来,十足的小可怜。

“她明明说会回来的…..”同同瘪瘪嘴有了哭腔。

单身家庭的小孩啊,贞子于心不忍,卖着笑哄他,“同同饿了吧?想吃什么?烤面包?”

同同依旧不说话,脑袋耷拉,像株狂风里摇曳的狗尾巴草。

杜青风依旧面无表情,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孩子,抿着唇,好半天才吐出几个字,“乖,她很快就回来了,听说为你准备了很多礼物。”

同同依旧不说话,眉目相似的父子两人安静得似乎下一刻都会淌下豆大的泪花来,贞子仿佛看见一大一小两株狗尾巴草目视远去的狂花,抱头痛哭,场面悲悲戚戚,教人不忍。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呀,贞子最见不得这种催人落泪的场面,寻思着今天不出绝活不行了。

豁得站起来,她笑着冲同同招手,“同同,想不想看我翻跟头,你边吃边看我翻跟头啊,肯定让你胃口大开。”

同同漂亮眼睛闪烁了闪,脑袋抬了起来,来了兴趣。

杜青风实在看不下去,怕她再次脱轨失控,出声好心提醒,“贞子,你穿的是裙子。”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过渡章节。。。。。

第十二

贞子的笑倏然僵住,大眼顺着杜家两父子的视线缓缓下移,进入眼帘的,分明就是自己质地柔软的及膝碎花裙,可想而知,当她潇洒无比得翻一个霹雳大跟斗时,春光该是何等的乍泄,

穷人贞子愤怒了,暴露她葱花般麻辣的身材不可怕,但死都不能让她3块钱一条的廉价hello kitty内裤展现在富人面前,死了都不能!

她鼓了鼓腮帮子朝杜青风呵呵一笑,默默回到餐桌,默默得拿起一块面包,狠狠得堵住了自己聒噪的嘴。

从刚才急着升天,到现在忙着遁地,只用了杜青风一句话的时间。

同同不乐意了,直着脖子催贞子,“贞子,你快点学齐天大圣孙悟空翻跟头呀,快呀。”

贞子叼着包子,直勾勾得盯着同同看,不知该如何应付小鳄鱼。

“同同,孙悟空是不穿裙子的。”杜青风放下牛奶杯,站起身来,之后把含笑的眉眼对向贞子的包子脸,“穿裙子的自然也不是孙悟空。”

“爸爸,那是什么?”同同乌黑的眼飘出十万个问号,求知欲很强。

杜青风忍着笑答道,“或许是猩猩吧。”

同同恍然大悟,兴高采烈得附和,“对哦爸爸,上次马戏团里的猩猩就穿裙子,还穿了小内裤哦……贞子就是猩猩耶……”同同自言自语,随即他又兴高采烈得转头问贞子,“贞子,你也穿小内裤了吗?”

贞子一口奶呛在喉咙里,捂着胸口剧烈得呛了几声,瞅着同同天真童稚的漂亮脸蛋,内心说了一遍遍“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忍着泪花哽咽着说道,“猩猩穿什么,我就穿什么。”

火烧云爬满贞子郁闷难当的小脸时,杜青风如往常般出门上班,坐在车上一路笑不停歇,到公司后坐下,私下说话没遮拦的年轻助手小王见他融融的笑,讶异问道,“老大,太惊悚了吧,瞧你笑得。”

杜青风用笔敲着桌面,嘟嘟嘟,一缕深沉的淡笑浮上,“家里来了一只很可爱的小猩猩。”

小王见没有所谓的艳遇,有些失望,“原来是养了宠物啊,小心把同同抓伤了。”

杜青风那淡笑徐徐加深,“刚好相反,倒是同同把它抓伤了。”

“哇,小心把它吓跑了。”

“恩,不能把它吓跑了。”

那天贞子陪了同同一天,他说,“贞子你趴下,我要当唐僧去女儿国娶女儿国国王。”于是贞子成了一匹迎亲的帅马。

他说,“贞子,我要学买买提倒骑驴。”贞子就成了一头傻驴。

他说,“贞子,我要做小兵张嘎,你当日本鬼子,你举起手说,小兄弟,你大大滴勇敢,然后我开枪打你,你要马上趴下。

于是贞子嘴巴上贴着一块麻将大的黑色假胡子,哆哆嗦嗦得举起手,敬业得求饶,“小兄弟,你大大滴勇敢,嫁给我日本滴女儿做上门女婿吧。”

砰。

鬼子歪歪扭扭得倒下,捂着胸口挣扎再挣扎,呜咽起来,“哦,我大日本帝国…….死翘翘了!”

小张嘎重重得踢了几下瘫软的她,正义凛然,“鬼子,少想装死!”

鬼子幽幽睁开眼睛,张牙舞爪得扑过来,“巴嘎雅鲁,小鬼,尿被你滴踢出来了。”

小张嘎被挠得鼻子眼睛挤在一起,咯咯直笑,嘴里“砰”一声,鬼子应声倒下,口中念念有词,“我滴,死翘翘了。”

林管家被这俏生生的表演逗得直乐。

贞子拖到五点半还没下班,同同演在兴头上,说什么都不让她走。

杜青风回来的时候,贞子正认命得蹲在地板上当青蛙妈妈,身边蹲着一只小青蛙,她呱一声,小青蛙也呱一声,她呱呱呱三声,他呱呱呱三声。而她的台词是,“呱呱,孩子,今晚想妈妈抓什么给你吃呀?”

小青蛙的台词是,“妈妈,我要蚊子咖喱饭,中午的苍蝇披萨太咸哦。呱呱”

然后下一句她的台词是,“宝贝,不能挑食哦,挑食了就没力气呱呱了哦。”

杜青风静静在边上看完这整出戏,也不出声打扰,工作一天后看到这温馨的一幕,驱走了些疲惫。望着儿子天真渴望的笑脸,亲昵得对着贞子喊“妈妈”,他的笑容渐渐有些苦,忽然觉得自己和意如都十分残忍,残忍到不能给同同完整的童年。

他有些愣神。

转瞬后,同同亲昵得抱住他大腿,他才回神,抱起小青蛙,面目慈祥,“待会和爸爸演吗?”

同同兴奋得点点头,朝抹汗的贞子招招手,“青蛙妈妈也要来。”

贞子已经累得直不起腰,苦着脸摆手,只能哄说,“儿子乖,青蛙妈妈要去买菜,再不去,新鲜蚊子就被壁虎大叔批发走了。”

暮色西沉的时候,杜青风送贞子出门,贞子如晒干的西兰花,一心回去洗完澡到床上挺尸十个小时。

杜青风见她眉眼间遮不住的倦意,有些过意不去,“辛苦你了。”

贞子惆怅得望一样浮云流动的天边,很有心得得说道,“先生,我有个很深的感触。”

“是什么?”

“将来我死活都要生个安分的孩子。”

杜青风不自禁得嘴角弯起,“那可说不定。”

贞子懒洋洋到小区大门的时候,保安大哥远远得喊她,“贞子,咋个换发型了啊?”

晒干的西兰花漾出纯朴的甜笑,也吆喝上了,“大哥,俺娘说俺了呢,说俺咋老梳乡下姑娘的辫子?说俺这辫子一出门,谁见了都知道俺是小保姆,太丢人了。”

保安大哥扶了扶古奇眼镜,若有深思得点点头,相当赞同,“就是就是,你哥我都用上古奇了,可你嫂子还是梳这麻花辫,哥都劝她几回了,咱得跟着城里人走,你嫂子还嫌我唠叨呢。”

贞子甩甩手,“大哥,别急,下回嫂子来,俺来劝她,咱还能比这城里姑娘差?”

贞子回到学校的时候天已全黑,随便买了两个热包子,一路吃过来,怎的人脸都是黑漆漆,远远看去,好似游荡的孤魂。再望那宿舍群一看,吓了一跳,没有一盏灯是亮的,偶尔有袅袅幽幽的光外渗,整个学校看上去像是座无人的鬼城。

贞子捂着心窝到了宿舍楼,孟阿姨正在蜡烛下攥着收音机听股评,老脸有些可怖阴森,见是贞子,扔了两根蜡烛过来,“贞子,停电了,停一个礼拜,太热,住外面去吧。”

贞子瞠目愣住了,之后如这校园里每一个没有归家的孤魂,飘上了楼。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天有点忙,5555555,这章没写完,明天继续。

第十三

这一晚,贞子在蜂拥而出的汗水中欲仙欲死。

星月夜,于是出现这样一个场景:一个女人,一个汗流浃背面目狰狞的女人频频爬上爬下,在喷洒的水龙头下一遍遍洗澡,嘴上絮絮叨叨:你们有空调算什么,老娘有水龙头!….你们有电风扇算什么?老娘有水龙头!........你们有男人抱算什么,老娘有水龙头!

那晚贞子糊里糊涂睡了两三个小时的囫囵觉,练就了一身边睡觉边抹汗的高超本领,半醒半睡间甩一把热汗,墙壁上随即被汗星子划出一道浅浅的弧线。

贞子突然很想念杜青风的空调脸,她头一回认识到,被人活活冷死的感觉,是那么的爽到销魂。

想死那台美美的空调了。

星期一的早晨在贞子半眯的熊猫眼中迟迟来临。因为投资者悲观的预期,全球原油期货市场全线下跌,股市早盘暴跌70点,投资者离场情绪颇高,而场外观望气氛足,下午股指继续下挫,以大跌101点收盘。

贞子的四只股票有两只又重重摔在地板上,穷人贞子成了绿眼苍蝇,已经不知道该飞向哪里,一门心思只想撞死在地板上。

杜青风走进客厅的时候,第一眼就见贞子落水狗似的蹲在沙发旁,嘴唇苍白,手死死攥着手机,双眼却迷茫得望向远方,非常忘我得沉思着。

同同跟父亲亲热了一会,放开他的手,自顾自得蹲在神游的贞子旁边,也摆出了茫然若失的眼神,两人相同的姿势相同的眼神,让杜青风失笑。

只不过一个是耍宝,一个是真有忧伤。

贞子顾自忧伤,没有察觉到杜青风的靠近,同同好奇问她,“贞子,你这样蹲着不累吗?”

贞子木然摇摇头。

“你怎么了?”

贞子木然摇摇头,缓缓并语重心长得说,“同同,你长大以后,要听贞子一句话。”

“什么?”

“珍爱生命,远离A股。”

“A股是什么东西呢?”

“A股就是山上跑下来的野猫,把老鼠赶尽杀绝,最后老鼠穷得买不起内裤穿。”

“那谁是老鼠呢?”

“我。”

“可是贞子,你不是一只猩猩吗?”

有人黯然神伤,有人在身后偷偷笑。

贞子想起自己惨不忍睹的股票账户,声音低到尘埃里去,痛心得说,“是的,早上我还是一只在天上飞的猩猩,下午就跌成了一只老鼠。”

“那你还穿着内裤吗?”

贞子恍惚得点点头,“恩,我准备今晚在我最后的一条内裤上绣上八个字。”贞子紧紧攥了拳头,眼中烈焰腾腾。

“哪八个字?”低沉温醇的男声取代刚才童稚的嗓音,贞子却恍而未觉。

贞子的拳头攥得更紧了,熊熊烈焰烧昏了大脑,烧尽了最后一分理智,她低落的声音高了八度,“珍爱生命,远离内裤!”

“你这只老鼠刚从精神病院的下水道爬出来的吧?”

身后男人的嘲讽应声而来,顿时惊醒了神游的贞子。

贞子的理智终于回潮,在杜家父子强烈的气场中,红着脖子落荒而逃,心虚得瞥到杜青风在落地窗内紧追不放的含笑视线,她重重得踢到了铁栅栏,她嗷嗷吃痛,跳着一只脚单腿飞奔离开。

而后,贞子直奔方莹和关冬的小出租屋,那里有破空调,破电风扇,破男人,还有男人的破三角形内裤。

关冬刚把门开出小缝眼那么大,贞子如天雷压顶般撞开,气势汹汹得把关冬堵在门和墙壁之间,全身只着一条黄色内裤的关冬痛得嗷嗷叫,“嗷,韩贞子你这疯女人…….”

贞子风风火火冲进来,回身才看到关冬,和他的小内裤,心情虽然阴郁,但还是不怀好意得笑了笑,“哟,冬子,没伤着你的小金刚吧?等姐姐发了,给你订做个铁内裤哈。”

靠在沙发上正喝牛奶的方莹噗得把奶喷出来,洒了一地,喷完破口大骂,“皮痒了是不是?敢调戏我男人。”

贞子心疼得看了一眼地上白花花的牛奶,也不理会方莹的撒泼,一屁股坐下,抢过方莹喝了一半的奶,飙着奶沫星子大声抱怨,“皮痒?我都没皮了我,昨晚洗了整整七回澡,瞧瞧,”贞子把手臂撩给方莹看,“都洗脱皮了,我受不了了。”

她眨巴着眼,用流浪狗的小眼神盯着方莹,“姐姐你收留我几个晚上吧,学校停一个礼拜电呢。”

方莹横了她一眼,“学两声狗叫。”

“汪汪。”

“收了。”

贞子这晚就在方莹家赖下了,混了顿好吃好喝的,心满意足得躺在小两口小卧室的大床上,关冬被两个彪悍的女人赶到了地板上躺着,矜持得穿上了背心裤子睡觉。

老式空调吃力得吹,三个人歪歪扭扭得占据一端,而贞子脸皮又够厚,倒也相安无事。

这一晚,贞子睡得格外的香甜,流了一枕头的口水。

在方莹家的第二晚,小房间里有点挤。

同校也未回家的冬子表妹也拖着家小------男朋友,来投靠唯一的有空调的亲人冬子,自此,一个十几平方的小房间里躺着三个女人两个男人,场面十分混乱。

一张床躺了三个女人,冬子的妹妹甚至称得上是瘦花丛中一朵肥美的枣花,那天醒转,贞子蓦然发现自己的胸被冬子妹妹粗壮的大腿压着,她妹妹浑然未觉得舔了舔她的大腿,贞子浑身的寒毛立时就竖立成一根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