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概也知道我为了什么原因和同同的母亲分手了吧?”

贞子默然点点头。

他声音扬高一度,“回答我!”

“大概…知道。”气势压顶,她吞了吞口水。

“贞子,你知道我现在想什么吗?”他回头朝她苦笑了一下,嘴角的弧度完美而迷人,“我在想历史是不是又重演了。”

贞子的心弦颤了一下。

“我们的分手也是从一个很小的谎言开始的,从小谎到大谎,直到这段婚姻再也维持不下去。我们的结合本身固然有很多问题,可这件事是一个导火索,直到难以收拾。她回来以后说过无数个对不起,可我已经不想原谅。”

贞子听得背后凉飕飕的。

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眼光穿透了夜的深邃,却望不见一丝明媚。

“在海边的那一晚,我告诉她,我跟她绝没有可能再在一起,覆水况且难收,又何况我这个骄傲的男人,而且是在你出现的情况下,我告诉我自己,我需要一个能带给我快乐的女人,而不是一个能让我时时回忆自己过去失败的女人。我不想回头看。”

他闪闪如星辰的眼逼视她,像是寂寞了一千年,“我已经努力向前看,却很害怕再听到对不起三个字,你明白吗?贞子。”

一个高傲内敛的男人,此刻却流露出寂寞如雪的表情,明明白白地告诉她,他受过伤,他也曾彷徨,他希望被真心对待。

贞子感动到无以复加,只是痴痴看着这样他,眼波粼粼,突然出手紧紧环住他的脖子,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有些哽咽,“你不会再听到那三个字,我的眼里只有你,再也看不到别人,我要是说谎我就是小狗…”

杜青风抱着她,和暖一笑,“真的?”

“真的,虽然你老是欺负我,但我就是犯贱爱被欺负,”贞子眼眶湿润,低头拉过他的衬衫衣领擦了擦眼泪,“你只要准时发生活费让我转包你就行,我最近真的好穷…”

杜青风莞尔失笑,手覆在她脑后,轻轻一压,在那片柔软处,深深刻下只属于他的烙印。

一个热吻点燃一地的火焰,由辗转到浓烈,可再旖旎再浪漫,地点却终究不合适。

有车驶过,开入了地下停车库,贞子听到动静,吓得缩在杜青风怀里不敢动,有伤风化啊有伤风化,她可是传统女性。

于是闷闷说,“我们走吧,好丢人。”

“你抱着我,让我怎么开车?”

“哦。”

贞子羞红脸松手。

“去哪里?”

“回学校啊。”

杜青风邪恶地笑了笑,手轻轻抚过她的面颊,凑在她耳边说了一句,“那包东西买来都没用过呢。”

贞子先是一楞,之后娇羞地瞪了一眼,却又难以应付这种致命的调 情,只好转开眼避开他眼中的炽热,义正言辞道,“不行,已经有了一次,不能再有第二次,我妈要知道了,会打断我腿的。”

不知不觉,贞子脸蛋已经火辣辣,实在是太易被撩拨,杜青风扳过她的脸,一个老江湖,一个愣头青,早就分出高下。

“第一次就是为了第二次服务的,你有没有常识的?”

“我当然没有常识了,你都有儿子了,我怎么能跟你比?”

“所以让我慢慢培养你的常识嘛,你看我这师傅都不收费,还倒贴钱,你上哪找这样的好事?”

“你!…臭流氓!”

他这种颠倒黑白的本事让贞子吐血无语,而他已经魔剑擦掌发动车子,贞子紧张发急,喊道,“我要去吃点东西,我饿。”

杜青风无奈瞥了她一眼,眯笑说道,“好吧,吃饱了才好有力气干活。”

贞子窘得直翻白眼,第一次知道这一句话还能用得这么色 情。

贞子指指点点,车子终于在一家热闹的小餐馆前停下,贞子指了指那被五光十色的霓虹灯环绕的招牌,兴奋地对拉着杜青风说话,“这家的酸菜鱼很好吃很好吃很好吃,在我还是有钱人的时候,一个月至少要来两三次,现在一算,我都快半年没来了。”

贞子唏嘘下车,同杜青风站在门口,她摇头晃脑,“今时今日,我已经穷到靠转包小白脸才能吃上一顿酸菜鱼…”她假意擦一把泪,可怜兮兮地问杜青风,“你要不先预支点生活费给我吧,不多不多,三张大钞,待会我来掏钱,也让我感受一下久违的大款的感觉行吗?”

杜青风爽快地把钱包递给她,朝她暧昧笑一笑,“你要是听话一点,何止是钱包,我整个人都是你的。”

他率先开门走了进去。

这个冰山男人热情起来简直要人命,贞子羞怯地四下看了眼,迅速掏出三张大钞,颇为享受地闻了闻他名贵钱包散发出的铜臭气,这才以轻快的步子走进门。

贞子点好菜,瞥到邻桌的三口之家,犹豫半晌后问道,“同同什么时候回来?幼儿园快开学了吧?”

杜青风的眼也扫过那温馨的场面,淡然应道,“过两天就回来了,在我父母家也不能久坐,太宠他了。”

“咦,不是说你爸是军阀吗?还会宠孩子?”

“你听谁说的?”

“还有谁,双胞胎的原话,两个人说到你爸就开始哆嗦,你爸有次电话打过来,曼娃的表情可好玩了,我给你学学。”

贞子开始模仿曼娃,一手装作听电话,垂眸并木无表情,腰板挺直,点头如捣蒜。“嗨,爷爷。”

“嗨,你说得对。”

“嗨,我错了。”

“嗨嗨嗨…”

杜青风被她的惟妙惟肖给逗得连连轻笑,贞子学完,也笑着问他,“你那侄女在你爸面前就一个战败的日本鬼子,还好还好,在我以为这两个小鬼已经无法无天谁也不怕的时候,总算知道她们也有怕的人,太欣慰了。”

她眨了眨闪闪的眼睛凑近他,“你爸真的很可怕吗?他会不会不喜欢我?小的已经不喜欢我了,要是老的也不爱我,那我就完了。”

不等他回答,她托腮懒懒看向缭乱纷繁的窗外,自顾自咕哝着,“实在不行,我也只能一哭二闹三上吊了,反正最有效。”

他暖暖一笑,手覆在她的手掌上,“老的小的,其实都是纸老虎。反正你已经征服了我这只纸老虎,那老的、小的,还不是小菜一碟?”

贞子瞟了他一样,“说得倒轻巧,看你以后怎么搞定我家里那两个。”

杜青风挑挑眉,不以为然,“我是出了名的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当年还当选过丈母娘心中最佳女婿人选,我怕什么。”

贞子一阵恶寒。

一大碗香喷喷的鲜嫩酸菜鱼上桌,贞子食指大动,顾不得和杜青风拌嘴,饿死鬼投胎似的开动,品尝起来。

杜青风也尝了尝白嫩的鱼肉,点点头夸赞了两句,“嫩口,香辣,色泽也很漂亮。”

贞子百忙中抬起头来,拍拍胸脯,“这个我也会做,回头我做给你吃,今天出来,咱们主要就是寻找大款的感觉。”

真正的大款一阵恶寒。

吃完了夜宵,贞子心满意足地咂咂嘴,无比豪气地找来服务员小姐,“小姐,买单!”

声音清脆响亮,还透着一丝丝的高调。

杜青风纵容她的孩子气行为,只是靠在沙发上悠闲地看着。

“小姐,一共是135元。”

贞子甩出两张大钞来,动作一派潇洒流畅。

她大概做梦都在温习当大款,杜青风偷笑。

站起身离开,贞子刻意放慢脚步跟在杜青风身后,在离他有三四步距离时,突然大步迈向停在街边的计程车,而他已察觉到回过头来,她拉开车门冲他招手,狡黠一笑,在夜灯下灿如花开。

“亲爱的,吃一堑长一智,我不会再上你的贼船的,你乖,吃饱了就好好睡觉,记得要在梦里想我啊!”

说完,她一个飞吻抛来,咯咯直笑跳上了车,留下哭笑不得的杜青风站在原地,目送她消失在车流中。

作者有话要说:我的酸菜鱼情结发作,于是你们也看到了…哈哈

我码字的时候,打酸菜鱼三字,在分泌口水,要命

我大姨妈快来了,凌乱中,这两天没状态,多多包涵哈…

40

贞子在证券公司里做的还算开心,她本身悟性好,人也勤勉,金师傅挺喜欢她。

身处股市最核心的场所,小道消息满天飞,刚认识的实习生小张是个大嘴巴,经常在午休的时候跑过来找她聊聊天,说的不是上司的艳事,就是所谓的金闪闪的小道消息。

“我听头头说了,五楼大户室那个矮矮胖胖的男人,只有他有专用办公室的那个,控盘资金一两亿呢,经常在小盘股里坐庄,咱们公司把他当财神爷供着呢。”

“哪个?”

“平头的,挺不起眼,戴副眼镜,中午会在五楼窗口旁吸会烟,贞子你没见过吗?”

贞子想起来了,她怎么会没见过,事实上昨天中午她还苦口婆心得给这位胖爷做了半个小时的心理辅导,从坚强的王宝强一直说到坚强的猪坚强,总之就是奉劝他离窗口远一点,烟抽得那么忧郁没有关系,毕竟时下股民的常态就是组团去忧郁,但在窗口边那么忧郁就万万不行了,一忧郁就想当蝴蝶,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昨天的大盘股走势疲软,直接拖累指数反弹,只有中小股交易还算活跃,但总体而言,仍然是弱势格局,直接挫伤投资者信心。

贞子经过五楼,见这位胖爷抽起烟来比梁朝伟还忧郁,脚下已经有五六根烟蒂躺着,目视远方,烟圈一轮轮,将他衬得越发凄凉。

贞子见他郁郁寡欢,踟蹰好半天,本来不想管闲事的,后来寻思着全国股民一家亲,都是被证监会这后爹给虐待长大的,不互相帮着点,良心上说不过去。

于是贞子找了个拙劣的借口上前搭讪,胖爷也很和善,对于她的思想教育并没有表示出任何反感的情绪,贞子在他眼中看到了重生的光芒,越加口若悬河。

半个小时后,胖爷乐呵呵了,产生了共鸣,说道,“小姑娘说得对,股海沉浮,最需要的就是一颗平和的心,胜不骄败不馁,才是兵家胜之道。”

贞子见胖爷心情多云转晴,自然欢喜,“是啊叔叔,A股再凶也凶不过日本鬼子啊,可咱们共 产党八年抗战还不是把小日本拿下了吗?所以咱们不怕,大不了做长期抗战的打算 嘛。”

“姑娘的意思是,把长期投资当作长期抗战?”

“是啊,咱们就卧倒装死呗,总能等到反弹的那一天啊。”

胖爷被她说得哈哈大笑,手指抖三抖,掉了一地的灰。

贞子听着小张喋喋不休地讲述胖爷的丰功伟绩,讲他是多么多么的有钱,多么多么的运筹帷幄,就连宋乔也得追在他后面恭恭敬敬喊声“方老师”,可她这个不长眼的东西,居然恬不知耻地给这样的大人物上思想课,贞子的嘴角使劲抽了抽,默默走开了。

可小张还没聊过瘾,在后头嚷嚷着叫住她,“哎哎,贞子,我还没说完呢,我刚打听到他建仓哪只小盘股呢,吃完货就要拉抬的,你不想知道啊?”

贞子回头冲她微微一笑,应道,“我昨天把所有的股票都卖了,我男朋友不喜欢我炒股。”

她确实清仓了。

杜青风嘴上不说,但贞子知道他反感她碰股票。

贞子晚上偶尔睡不着的时候,就会反复咀嚼他的话,他虽然深不可测的样子,但也是个普通的男人,会吃醋,喜欢她撒娇,他不是那种难以理解的男人。

他和狂花的过去,如他所说,确实存在一些微妙的问题,日积月累着,而在步入牛市之际,一个男人因股票靠近狂花,产生了所谓投缘的磁场,犹如定时爆炸在某一个契机下爆发,婚姻命悬一线,最后分道扬镳。

贞子再分析自己,进杜家的初衷就是不怀好意,而现在她又认识了当证券分析师的宋乔,难怪杜青风发出“历史是不是重演”的感叹。

贞子开始学着从他的角度看问题,况且两年股民生活,疲惫焦虑,涨了就好比打了鸡血,一顿饭能吃下三碗白米饭,跌了呢,连天都是灰色的,很害怕开盘的时间,只有到周末身心才会彻底放松。

两年赌徒生活已让她身心疲惫,贞子觉得够了,该是悬崖勒马的时候了。

而在她将所有股票抛光的霎那,看着账户里绿油油惨兮兮的钱,没有哭,反而笑了。

终究是一场数字游戏,愿赌服输,既然输了,就要懂得适时收手,不懂得了断的赌徒,得不到众人的祝福。

长期的挫败,已让她对股票兴味索然,在卖空的那一刻,她体会到久违的轻松,从头到脚的。

贞子决定打电话约大款出来吃饭庆祝,她请客。

杜青风听说她清仓,也没有发出马景涛式的爱的咆哮,只是淡淡“哦”了一声,让她下班以后等在楼下,他来接她。

下班前,贞子为了在情郎前展示自己office lady知性的一面,特别擦了点口红,狠狠扇了自己两巴掌,制造腮红的假象,没办法,没钱买真的粉饼,只能凑合凑合,用这种土法子了。

贞子寻思着,得转点钱出来把自己包装一下,尽管她年轻貌美,攻下他在情理之中,但路漫漫其修远兮,毕竟有些男人是易守难攻,而有些则是易攻难守,至于那些既难攻又难守的,那就是同性恋了。

贞子等在楼下花坛边,低头看表时,宋乔和传说中的大鳄“方老师”并肩走出来,宋乔挂着温谦的笑,一直耐心听方老师指点河山。

他们都看见了一旁拘谨站着的贞子,贞子怔了怔,马上低头微微鞠躬,想起之前误把大鳄当成寻短见的小虾米,十分尴尬。

宋乔跟她打了声招呼,“贞子,下班了还不走吗?”

“呵呵,我等人呢。”

宋乔笑了笑,自然明白她等谁,转头对方老师简单介绍一下,“公司里实习的小姑娘,人很聪明。”

方老师露出慈祥的笑,睿智的小眼藏在镜片后面,一点都不耍大牌,“小宋,我认识这个小姑娘,她还告诉我,要学前人八年抗战,大不了卧倒装死嘛,哈哈哈。”

方老师笑声如洪钟,贞子越发尴尬,只能在一边无声挤笑。

宋乔含笑瞥了眼贞子,拍拍方老师宽宽的肩膀,说道,“您老可是搞游击的好手。”说话间,他特意低头看了看方老师圆滚的肚子,调侃道,“再说您这身材,还是不要卧倒吧,多动动为是。”

方老师又是一阵轰隆大笑,连连摇头,“我老头子服了你们这帮年轻人了。”

一分钟后,方老师挥挥手上了自己的专车,宋乔和贞子沉默站在一起,谁都没有开口,有些诡异。

比起一直坦荡磊落的宋乔,贞子责怪自己当初的心怀鬼胎,为了赎罪,贞子转头对宋乔说,“宋大哥,你有对象吗?”

宋乔楞了楞,释出浅浅的笑,“怎么,不炒股转行当媒婆了?”

他已经听说贞子为杜青风放弃炒股。

贞子挠挠头,“嘿嘿,也不是,主要我妈牵挂你的终身幸福,叫我一定要给你留心留心。”

“唉,看起来是可以谈恋爱了,上一回一个老同学来我家做客,差点把我和刘枫想到一块了,原来我们这些光棍在外人眼里,年头久了,不恋爱就等于是变态,是这样吗贞子?”

贞子无地自容,越发热忱地说,“大哥,你想变态也变态不了,这不有你妹妹我吗?星期天中午11点,心缘茶楼,介绍个姑娘给你。”

瞄见前方驶来的车,贞子临走前回头对宋乔嘱咐道,“大哥,具体的我晚上打电话告诉你,我敢保证,伊琳会把你从变态的生活里彻底解救出来!”

“变态”宋乔在风中凌乱成了一根优雅的树桩…

贞子笑盈盈迎风走向停在路边的车,不料在开车门的刹那,笑僵在脸上。

“同同…”

此刻,同同坐在后座,漂亮的大眼睛懒懒斜看她一眼后,眼神陌生又含着距离。

原来相处亲密的孩子,突然之间避她如蛇蝎,贞子心里酸楚涌上,颇不是滋味。

可是又无可奈何,颓然地看了一眼杜青风,她怏怏坐在副座上。

杜青风不说话,启动车子。

贞子突然心有不甘,从后视镜瞄了眼后面不吭声的小家伙,书呆子不攻克难题不睡觉的牛脾气上来了,“停车!”

杜青风以为她又要当缩头乌龟,表情阴晴不定,“又怎么了?”

“你先停车,我换个地方坐坐。”

她坐到后座去了,同同按捺不住,马上抗议道,“你走开,我不要和你坐在一起。”

贞子嬉皮笑脸,还乘势跟同同挤坐在一起,“坐嘛坐嘛,好多天没看见你,贞子很想你呢。”

“你是恶毒的巫婆,才不会想我。”

“你是小恶魔,我是老巫婆,你爸爸是老恶魔,我们三个很配哎。”

前头的杜青风不自然地咳了咳。

同同嘟着粉红的小嘴颇不乐意,“哼,我妈妈都说我是小天使,我才不是小恶魔。”

贞子轻轻刮了刮同同的鼻子,胡诌道,“同同,这你就不懂了吧,现在流行当小恶魔,小天使有什么好当的,你觉得你的哥哥姐姐好吗?”

“不好,他们老是欺负我。”

“他们怎么欺负你了?”

“姐姐老是把我画得很丑,我明明让她把我画成海绵宝宝,她却把我的肚子画得好大好大,哥哥说我怀孕了,所以肚子好大。”

同同天真的眸划过一缕困惑,幽幽问道,“贞子,什么是怀 孕?”

贞子在心里头痛骂两个小混蛋,而此时杜青风那不自然的咳嗽声再起,大人们一时还没有准备好回答这个最原始的问题。

“怀 孕就是…海绵宝宝去你的肚子里玩,但是一般来说,海绵宝宝喜欢去女孩子的肚子里玩,它觉得男孩子的肚子不好玩。”

“哦,我也不喜欢它在我的肚子里玩,海绵宝宝好大,会把我的肚子撑破的。”

“所以你的哥哥姐姐很不听话对不对,可是他们自己老是吹牛说自己是小天使,我们同同不当这样的小天使好不好?我们同同当一个善良的小恶魔,斗篷配上尖牙,很帅哦。”

“爸爸,很帅吗?”同同问父亲。

在红灯前停下,杜青风转过头来,瞪了一眼看好戏的贞子,对儿子温声说道,“你只要不学你那两个天使哥哥姐姐,怎么都帅!”

然后他温柔地看着贞子,好像在说:我真想邀请海绵宝宝去你家玩。

作者有话要说:那啥,我想表个白:我爱你海绵宝宝,但是请你不要来我家玩…去别家玩吧

41

天色渐暗,车停在了一家门面精致的湘菜馆前,贞子一看“湘菜”两字,亢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