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电影手牵手出来,结果两人傻眼,外面下着瓢泼大雨呢。

避雨处,已经有人不耐烦,冲进雨帘中,从头到尾瞬间全淋湿了。

去停车场有一段路,贞子想起上一次他们在雨中狂奔,后来在屋檐下,他甚至找借口偷走了她的初吻,居然梦幻一般的美好…

她眨眨眼,“你来追我吧?看谁跑得快。”她一时孩子气,率先冲出人群,冲进夜雨中。

“小心摔跤。”他在后面拼命追。

贞子拼命跑,他担心不过,跑上前牵住她的手,然后像两个孩子狂跑在淅淅沥沥的水中央,眼底尽是肆意的狂野。

也只有这时,大雨冲刷走他们一贯的保护色、城市的外衣,裸 露在外的,只有年轻跳动的心。

情到深处难自抑,一切顺其自然的发生。

回到小区寂静无人的停车场,灯光暗淡,像是被遗忘的冰冷世界。

车刚停罢,她下了车,湿透的裙子紧贴在身上,不舒服,她急于回去洗澡。

正想往前走的时候,身后一双大手突然将她拉进后车座,门啪的一关,然后锁了,她措手不及,“喂”了一声,刚想挣扎发飙时,才见身旁的他眼中陌生异样的光芒,像是刚从水中钻出的猛兽,夺人心智。

她一楞,浑身一热,下一刻就发现自己已被安置在他大腿上,以撩人的姿势面对他跨坐着。

早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却猜错了地点,所以贞子忘了要呼吸。

湿漉漉的美胸贴着同样湿漉漉的他,微微喘息,静静对视,谁也不说话,她愕然的盯着他眼中那把火,以吞没的力量,引燃了她心头的火焰…

都在屏息等待着,等待那足以燎原的一刻。

她的声音在颤,挣扎着想起来,却逼着自己镇定地笑,“回家吧,这里有人。”

他邪邪一笑,“你不是已经由保守主义者过渡到自由主义者了吗?”

她一怔。

下一秒,他大手包住她的后脑勺,一压,狂野缭乱的吻已经袭上,手间的力道甚至不允许她挣扎,灵活的舌扫过她唇齿的每一个角落,带着翻天覆地的力量。

肖想了许久,也想温柔,却控制不住的掠夺,所以忘了要温柔。

狭小空间弥漫着情 欲的味道,一层层铺开,理智早就灰飞云散。

吻到难分难解,贞子觉得越来越热,而不知不觉中,她已将手揽在他肩上,而他吻她的脸颊,下巴,脖子,一路绵延向下…

被那陌生类似电流的感觉击倒,贞子已经彻底丢盔弃甲。

而他不安分的手撩开她的裙,在她的背摩挲抚摸,肆无忌惮地攻城夺地,之后手往下探,施展着眩人的魔法。

贞子只觉得自己在天堂地狱里来来回回游走,却生生忍住了喉间呼之欲出的呻 吟,她已经沦落到自由主义者的地步,再不能让她的声线也自由主义,后果实在是不堪设想。

一连串骇人的动作以后,他已经在她体内,蓄势待发着,贞子倏地倒抽一口气。紧紧搂住他,不敢动弹。

他贴在她耳边呢哝私语,粗重喘息着,低沉的嗓音性感到极致,“感觉到我的小宇宙在燃烧了吗?”

贞子从耳根一直红到脖子,缩在他肩膀上羞涩地点点头,嗫嚅着,“你快点…好丢人…万一有人看到,我就不活了。”

“那你喊一句,燃烧吧,小宇宙,我就快点,嗯?”

他的所作所为全在折磨着她,从身体到心理的,贞子只觉得自己困顿在一个角落里,处于天堂和地狱的一线之间,可他显然不愿意让她顺心,他以他的方式,让她俯首称臣。

这就是这个男人的劣根性,或许说是大多数男人的劣根性。

哪怕平时再妻管严,在床上,永远他是王,她是臣下,沉迷于征服的感觉。

贞子咬咬牙,突然有些不甘心了。

既然早就沦落为自由主义者,那就一次豁出去个够。

下了决定,她咬咬牙,突然笑如芙蓉花开,嘴上勾出令人遐想的媚笑,潋滟如春水。

他直直看她。

其实心跳得厉害,她鼓起勇气低头舔 舐他的耳后根,脖颈,软侬细语,“我就是不说,又怎样…”

“那就这样!”他沉声开口,然后一个挺身,似乎要刺穿她,势不可挡。

小宇宙在爆发,而她无处可逃。

贞子只能无力攀着他,一会觉得自己在颠簸晃动的船上,晃晃荡荡,眼花缭乱,一朵浮云飘过眼前,忽而又觉得自己躺在了那云上,在云彩低头看尽海上千帆,坠落,又飞升,然后再坠落,她找不到能落脚的岸。

她不再困在天堂与地狱的一线间,在一次比一次强烈的进击中,他领着她一起奔向天堂,然后在交织的汗水中,抱在一起喘粗气。

贞子昏昏沉沉,只知道船静止了,飘在湖中央,他的体温像是阳光,温暖传递到她身上,让她睁不开眼睛。

累到极致了,所以不想动弹。

贞子闭着眼睛,感觉到他替她整理好衣服,然后打横抱着她,她的脸颊摩挲着他的衣服,却由于那丝冰凉的触觉,而清醒过来。

惶然睁大了眼睛,他们已经在电梯中,还好四下无人,贞子放下心。

“放心,没有人看到。”

她遇上那双海一般幽深的眼,他眼底仍盘旋着漩涡,想到刚结束的那场混战,她一时心虚,急忙闭起眼睛装死。

耳边传来男人舒心低沉的笑,在静谧的空间里,竟有一丝亲昵,她越加害羞,嘴里却有股甜味。

比爆米花更甜。

回到顶楼,她松了一口气,挣扎着要下来,他却径直走进浴室,贞子瞄见他唇边的坏笑,明显是想看她宽衣解带,气闷捶他,“非礼勿视,你快出去,我要洗澡。”

“我可从来没有承认过我是君子?”

他一脸痞子笑,然后不由分说缠了上来。

袅袅的氤氲水汽中,两个影子交缠融合在一起,又是一场征服再征服的游戏,谁都不愿意再输,而游戏的终点站是天堂。

这一回,换了一个空间,更明亮,有蒸腾的雾气,所以抛开小心翼翼,抛开那些叫做矜持的鬼东西,只做那个最真的自己。

于是放肆的叫,放肆的呻 吟,放肆的啃噬,只为鼻间天荒地老的味道。

贞子那晚真算切身体会了一回鸳鸯浴的滋味,在登峰造极之后,她的意识已经游离到九霄之外,只知道又一回被他抱着,然后躺在软绵绵的床上,她陷在那一片柔软处,感觉他吹干她的头发。

微睁开眼,见那人半裸着胸膛,柔软的指腹穿过她的黑发,柔柔灯光流泻在他光洁的胸膛上,说不出的美丽。

她朦胧想起听过的一句话。

原来是你!

光是看着这样的他,竟已经觉得所谓的飞蛾扑火,都是值得。

曾经所有的坏事在现在看来,竟然是成全她的幸福。

贞子突然学会了感激。

小小的空间有美妙的心跳,伴着夜晚的呼吸,悄悄靠近。

他躺下抱着她,见她痴痴凝望着他,眼波有光华流转,心念一动。

“在想什么?”他拨开她脸颊上的发,轻轻柔柔。

“虽然有时候我觉得你很不好很不好,但是你其实对我很好很好。”

他舒心一笑,低头轻啄她的额角,“世界很大很大,但总有一个人,让你想温柔对待。”

作者有话要说: 我飞跃了,船戏全是我自己写的,我的人生圆满了,大家鼓掌!!

注意,大家保持低调哈,河蟹时期,想要表达亢奋的心理的话,说暗号:天堂号一日游,划算!

以后我会尽量回复大家的留言,所以筒子们,不要吝啬你们的激情,燃烧你们的小宇宙,留下你们的爪爪印,期待我给大家带来更天堂的一日游吧,啊哈哈哈哈哈!嗷嗷嗷嗷~

45

一夜无梦到天亮,贞子受生物钟影响,睡得迷迷糊糊,下意识地摸身边人。

稀里糊涂的,一阵乱摸。

结实的肌肉,触感很好,胸膛微微起伏,没有赘肉…

“摸完了吗?是不是该轮到我了?”

耳边性感男声响起,带着刚睡醒时的低哑,一个翻身,撑臂俯视身下的贞子,贞子彻底清醒,眨了好几下眼睛。

可想而知,乱摸的结果就是被摸,并且变本加厉,明显贞子比较吃亏。

小空间又见粉色旖旎。

贞子的喘息有点急,推了推小宇宙又爆发的他,咽了咽口水,“我说,咱们这两天的运动是不是有点频繁了?你冷静一下行不行?”

他停下攻城夺地的动作,挑挑眉,魅惑一笑,竟然流露出教人咋舌的痞相,“我是很想冷静,可是我的小宇宙冷静不了,要不然你找它协商一下?”

贞子捧着他的脸,用看流氓的眼神凝视他,很无力,“杜青风,我以前怎么一直没发现你是个道貌岸然的家伙?”

“谁叫我是黑山老妖。”

“…”

“不要吵,老妖急着吃早餐…”

新的一天又在激烈的运动中拉开帷幕,虚飘的贞子想,这一次,总算是在床上了…

唉,总算是在床上了…总算没有在什么乱七八糟的地方了…

唉,原来这就是所谓的“生命不息,运动不止”。

唉!

贞子的衣服都淋湿了,她裹着被单惨兮兮地望着神清气爽的杜青风,小鹿斑比似的。

杜青风拍拍她的脑袋,“你再睡会,我下去给你买,想不想吃蛋挞?”

贞子瘪了瘪嘴,“我有点怕你的眼光,你记得别买暴露的,我怕冷。”

“知道了。”

“哦还有…”

“知道了,我知道你的SIZE,cup是B对不对?”

“咳咳,我是想说,我不要吃蛋挞,我恨死蛋挞了!!”

晨光正好,全身都暖洋洋的,贞子眯眼假寐,脑海不自禁跳出昨晚到现在的情景,流汗的他、狂野的他、温柔的他、勾魂的他,忍不住又是一阵脸红心跳。

抱头摇晃,想把脑中的那些粉红色全倾倒出来,却是徒劳。

翻了个身,她无端有些烦躁,无意中一瞥,就见床头柜上他和同同的合照,同同骑在他肩膀上,父子俩绽开大大的笑容,唇边有一模一样的弧度。

多可爱的孩子啊!

孩子??!!

天杀的孩子!!!!

天杀的杜青风!!!

天杀的塞了一堆海绵宝宝到她身体里!!!

啊!!!

贞子想到有可能发生的残酷却美好的现实,惘然到眼前一黑,就这么栽倒在床上,埋头将所有可能的悲惨结局都假想个遍,呜呼哀哉时,杜青风走了进来。

“怎么了?”他把购物袋放下,坐在床沿,扯开包住她脑袋的床单,温柔地问。

“我恨你!!”

“哦?”他在她旁边坐下,揉着她软软的发,“恨我什么?”

贞子害羞至极,咧着牙看他那一脸悠闲的样子,忿忿地凑到他耳边,“没有避 孕,一次也没有!!”

他点点头,倒也不惊慌,环住她的小蛮腰说道,“昨晚确实是我的疏忽,怕什么?又不是养不起,迟早的事。”

贞子水灵灵的眼闪过无言的彷徨。

他突然轻笑,摸摸她平坦的肚皮,“不过我也不希望那么早生,才刚开荤,又让我憋十个月,简直是折磨。”

那十个月吓到了贞子,她脸一垮,环住他的脖子呜咽,“5555555,我明明昨天才十八岁,为什么今天就要生小孩了…”

贞子最终软硬皆施,才逼得杜青风答应给她买了紧急避 孕药,一开始他就是不肯,说这个药副作用太大,死活不答应。

贞子只好苦口婆心地解释了各种情况,结果说着说着,闹到不欢而散的地步。

“首先我未婚先孕,还是以在校学生的身份,所有人都会用异样的眼光看我。你也知道,我们那帮导师都是些老八股,他绝对听不进什么情投意合的鬼话,他只会看轻你,不把你当好学生,然后所有人戳戳点点,再然后是我爸妈,听到这个消息后,一箱的救心丸都不能让我爸平静下来,我妈估计直接拎着菜刀杀到我学校来,你看吧,人言可畏的。”

他仔细听完,皱了皱眉,“听起来都是问题,但其实都不是问题,你抽空见见我妈,我再见见你爸妈,也差不多了。”

见她爸妈?

她爸妈会怎么想?

贞子一楞,突然头皮发麻,左右为难,支支吾吾没敢开口。

杜青风见她眼神躲闪,十足心虚状,眼一眯,“所以,你到现在都没有告诉你爸妈我们的事?”

贞子不吭声。

“他们知道多少?”

“…不太多。”

“到底多少?”

“什…什么也不知道?我怕,我怕…”

你是二婚啊大哥,我怎么跟我爹娘开口!

杜青风豁得站起来,俊脸绷着,面有厉色,“你怕?你怕告诉你爸妈我离过婚还有一个孩子?对不对?”

贞子抿着嘴,怯怯的眼神飘过去,又飘了回来,动了动嘴巴,却又什么也没说出口。

“很好,这笔账,你记着!”他嘴边一丝凛冽的笑,头也不回地走出房间。

贞子心一沉,看着他的背影六神无主着。

杜青风给贞子选的连衣裙款式简单大方,她将蓬松的长发披下,站在镜前,只觉得眼前一亮。

白皙的脸,颊上点缀着淡淡的酡红,又大又黑的眼睛镶嵌在这样一张生机勃勃的脸上,更显活力。

镜子中的美人显然已经陷入爱河,贞子被镜中美人吓到了。

果然是猪靠肥膘,人靠衣妆。

练习几遍妩媚的笑,她决定出去后,靠美色哄哄他,这回是真惹他生气了。

他是那么骄傲的男人,结果她却将他遮遮掩掩在身后,他不生气才怪。

贞子细细想了又想,是向她爸妈坦白的时候了,前段时间被他折腾得七上八下,自己还没有搞清楚状况,自然也没有向父母报备的心,但现在瓜熟蒂落,虽然拿捏不了父母对他的态度,但撇开他离过婚的事实上,他实在是个无比闪亮的金龟婿,他爸妈应该不会有多大的反弹。

贞子叹了口气,实在不行,就只能大逆不道,先上车后补票了。

嗯,说起来,她已经上车了,豪华车…

踮着脚跟开门出来,有些惴惴的,他在看报吃早餐,也不理她。

她站在他面前,敲了敲桌子试图引起他的注意,心声是:看我多美丽。

他确实抬起头来了,她急忙露出腼腆娇媚的笑,他却只是面无表情地瞥了她一眼,冷凝着脸,又低下头继续看报。

贞子的嘴歪了歪,深呼吸了一下,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啪的拿下他的报纸,一屁 股坐在了他大腿上,气呼呼地瞪着他,气呼呼地问,“我好不好看?”

“衣服挺好看。”

“我问你我好不好看?”

“一般般。”

贞子吹胡子瞪眼了,孩子似的捧着他的脸,带点危险的意味,怒视他,“我好不好看?”

他终于笑了,手环住他的腰,两人更紧贴了一些,他又笑得不正经,“不穿衣服比穿衣服好看。”

贞子恼地拍了他一下,忽而又柔情蜜意望着他,眼中星光点点,“我今天就告诉我爸妈。”

他的表情又恢复凝重,对视几秒后,他莞尔失笑,“这下可好,我紧张了。”

“不不不,你是公认的岳母心中第一完美女婿,不要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