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一阵急风骤雨呼啸而来,在雨点落下之前,一个身影飘然落在廊边,含笑推门进来,秀珠回头,刚想称呼,来人摇摇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秀珠会意地一笑,继续帮碧儿梳洗头发。

雨劈哩啪啦打在地上,一股清新的湿气从门外袭来。

“是不是风把门吹开了?”碧儿挑起水中的几片玫瑰花瓣,问道。

“嗯!”秀珠转身去关门,后面站着的人上前接替了她的工作,碧儿自顾玩水,并没察觉。

“夫人,堡主…”碧儿掩上门,脸红红地立在桶边,思索着自己好象应该回避下了。

“不要帮那个奸商讲话,我…和他生气中,暂时不想听到他的名字。”碧儿火大地拍了下水,水珠溅出老高,眼中也落了几滴,她侧身拿布巾拭眼,眼半睁半闭,虽看不太清,还是辩出身后的人换了。

清眸愕然地瞪得溜圆,“你…。你疯啦!”好半天,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紧张地看向外面,密密的雨帘阻住了一切声响,“上帝,你竟然玩真的,快,快走!”她奋力推他,根本顾不到自己露出水面的裸露身躯。

君问天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她的身子,邪魅地挤挤眼,“我和娘子预约过,今晚幽会,怎么能食言呢?”

“秀珠,让君南赶快送他走。”她真的会被这人吓死的,不能这样拿性命开玩笑,这王府中,侍卫遍布,不留神,就会被乱剑砍死,她在不归楼中没有把他的话当真,她以为他是个聪明人的,没想到,他简直是笨,笨、笨到家了。

咦,秀珠几时出去了,碧儿直眨眼。

“君问天,你再不走,我…我就喊人了。”她急了,无助地拍着桶沿,胸前的浑圆随着手臂的挥动一颤一颤,君问天只觉喉咙一热,心中被挠得痒痒的,拿过一边的大布巾,抱起她,就往里面的牙床走去。“有力气就喊吧,不就一条命吗,谁要谁拿去,没什么稀罕的。”他轻描淡写地耸耸眉,轻柔地把她放平在床上。

接触到柔软的床单,碧儿才意识到自已就象一只洗得干干净净的白皮猪,一丝不挂的呈现在他面前,不止是小脸,耳背、脖颈、整个身子瞬间都红得如碳火上的烤虾一般,现在不要顾别人了,顾顾自己的体面吧!她是七个多月的孕妇,肚皮撑得象塞了几个西瓜,腿和脚肿得失了原型,胸部圆润得如呼之欲出一般,没办法有身材火辣女郎那样的自信,虽然几个时辰前被他看过肚子,可现在是完完全全的裸露在他的目光中呀,他们是有过肌肤之亲,但从没在灯光下这般毫无保留。“君问天…。”她羞窘万分地闭上眼,急得眼泪在眼中打转,想去扯床上的薄被遮一下,不曾想,扑了个空。

她睁大眼,薄被挪到了床尾,眼前一张放大的俊脸,对着她喘息粗重、猛咽口水,好象她是什么绝世大美女。

“你怕冷?”君问天掐起她的下巴,压住她的双肩,却技巧地不碰到她的肚子。

“你饥不择食呀,连孕妇…。都不放过!”她努力使自己的音量不颤抖,但在这灼热的目光下,她的意识渐渐薄弱,脑中可耻地闪过往昔在飞天堡中激情的一次次缠绵,语气不觉柔媚起来,眼神中多了几份期待。

君问天身上清爽的男子气息密密地笼罩下来,“对于一个几个月不近女色的盛年男子,饥不择食是正常的,但我君问天却是挑食的,非自己的娘子不碰。”说话间,吻落了下来,惩罚地在她嘴中搅动,极其肉欲,碧儿感到舌尖火烧火辣起来,好不容易他放她呼息,修长的手指在她羞不可言的角落一遍遍游走,当然还有他的唇。

他们之间从没有亲密到这般,碧儿无助地握紧双手,无力地扭动身子,咬着唇,用理智尽力最后一丝挣扎,“君问天,你…言而无信,我们明明已离异,你无权对我这样…。”

忙碌的男人抽空抬起头解释,“我是奸商,不是君子,什么时候该守信,什么时候无信,我说了算。你是我娘子,这句话我会一辈子守信。”说完,低下头,轻舔着她胸前的浑圆,呵着气,手掌滚烫地贴着小腹慢慢下移。

她已经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身子了,“我…我拒绝做你的娘子…。”这样的反驳一点力度没有,反到象娇嗔,让被激情烧昏头的男子心一颤,飞快地除下自己的衣衫,感觉到她已快为他准备好时,猛地沉入她的身子。

这一刻,两个人不约而同的呻吟出声。这么样的热,这样的契合,这样的密不可分,这样的满足,竟然是如此的令人想念,似乎唯有他和她,世上不会再有谁可以这样给予彼此这份快乐。

“碧儿…”君问天的眼神变深了,灵活的舌尖刷过她的耳背,声音性感至极,“说,我是你的谁?”

纤臂自动自发地缠上他的脖颈,清眸微闭,娇美的嘤咛情不自禁,神智早已一片空白,糊里糊涂地凭本能应道:“老公!”

君问天放缓了律动,抿紧薄唇,忍住闷笑,清冷的眉眼一片春意弥漫的温柔,“你又是我的谁,嗯?”

“宝贝!”她妩媚地在他耳边低语,轻喘如丝。这样的被呵着、护着、快乐着、心动着,不是宝贝又是什么?

老天,君问天再也受不了,蓦地加速,疯狂地嘶咬着她的粉色的唇瓣,二个月的分离的相思在一阵剧烈的颤栗之中全部倾诉了出来,但即便忘动一切理智,沉醉于激情之中,他仍不忘保留一丝温柔,兼顾到腹中小小的爱情结晶…

事后,他抱着她重新沐浴过,两人并卧在床上,他揽住她的身子,手轻轻地搁在她腹部。眼中满满的宠溺,嘴角溢起柔软的笑容,冷傲的俊容写满了幸福。

恢复神智后,碧儿就没睁开眼,她再一次挫败地感到自己对君问天魅力的无法阻挡,脸都丢到太平洋了,命中注定,他是她的劫,她的魔,逃不掉了。

人其实并不神圣,绝对绝对是只动物,遇到异性,就只余下身体的本能了。可为什么对别的异性动物,她没这种本能,光对君问天这种动物有呢?

频率一致,磁场相同,荷尔蒙相吸?

宝贝,想到这个词,君问天就想笑,这是碧儿来的那个地方对心爱女子的称呼吗?不过,她确是他的宝贝,无价之宝。

“宋朝的侍卫全部纤灭,白翩翩被卖进了花月楼,从认识她到现在,我没有碰过她一次。朱敏是以前的荒唐,在和你定亲之后,我就彻底断绝了。碧儿,没有别人,我只有你。”他象看穿她的心,懂她的不安,俯在她耳边低声说道。

“为什么要卖进花月楼,送她回大宋不就成了?”她为他口中的冷然轻抽了一口气,缓缓翻过身,面对他。

“谁让她想害你?”慢条斯理的一句话,突然让她心咯了一下,不是惊吓,而是一种被疼到极点的震撼。

“娘亲在飞天堡中惊吓过度,要求朱敏来陪两天,等娘亲情绪安定下来,我会让人把她送到江南和君仰山的那些小妾和孩子一起居住,以后不会有碰面的机会。”

她把头埋进他的怀中,没有作声。

“碧儿,”他吻吻她的发角,“我不后悔送你回大都,我就是这样的一个男人,我要为我爱的人撑起一片天,绝对的安全和呵护,远离危险,哪怕让她误会、仇恨我。但只要我活着,我也会有足够的信心再次把她追回。”

“君问天,你是不是很爱很爱我?”她在他怀中轻声问。

“啊,疼!”没有得到回应,小屁屁上突然飞来几掌,用了力度,她疼得噘起嘴,气愤地瞪着他。

“说,是不是故意气我才来投奔别的男人?居然敢质疑你老公对你的爱意?哼!”

“啪,啪!”又是几下。

碧儿扁扁嘴,心虚地低下眼帘,揉着小屁屁,赌气地说道:“人家本来就是气吗,你那么会演戏,谁知道真假,我…我就是要让你知道,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想我舒碧儿倾国倾城,一定会找个比你强百倍、强千倍的人来爱我。”

“那你是找到喽?”君问天阴阳怪气地托起她的下巴,问道。

见风使舵是碧儿的强项,她撒娇地依进他怀中,指着小腹,用甜美的眼、甜美的声音蛊惑道:“这个人还没出生呢!”

这还差不多,邪魅的男子满意地弯起唇角,即然是这个人,那他就不吃醋了。“堡主夫人,那何时要跟夫君回府呀?”

小脸涌上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色,“我至少要和大汗打个招呼,这些日子他对我照顾挺多的。”想到窝阔台,碧儿是有愧疚感的,她答应他不离开行宫的,看来要食言了。

“你被他感动了?”君问天有点光火,扣住她的手腕。

“要是感动,你哪有机会见到我。”碧儿委屈地眨巴眼,“我,我真的爱惨了你,被你气得那样,还总是想着在一起的好,总是牵挂你,巴巴地盼着你能来找我。二个多月哪,越等越绝望,我有时就会想着…。”

“逃回一千年前!”他替她说。

“君问天,你怎么知道?”她讶异地看着他。

他啄了下她的唇,“又不是第一次,你真和我生气,就想回原来的地方,好象蒙古除了我再也没有让你留恋的人了。”

“本来就是!”她小声嘀咕。

“我的小闯祸精!”他猛地拥紧了她,头埋在她的脖颈中,“我何德何能呀,你从不让我猜疑,即使你呆在任何男人的身边,我知道你只会爱我一个,哪怕我们分离很久,你的心里也只装我一个,为我,你才肯留了下来,我怎么能不爱你呢?不管我在外面多心累多疲倦,只要想到你在等我,我就觉得开心。所以我要更加倍爱你,爱到你心中再也不会生出回去的念头。以后我也不会再让你猜疑了,不管什么样的生意,我再不会拿我的感情和婚姻做工具。”

“真笨,到现在才醒悟。”她笑他,眼中不知觉带了泪,不过,那拧了多时的心结终于也解开了。

“碧儿,过两天,我手中有些证据到手,我就去找大汗,然后你就可以轻松地回君府了,我知道你现在想离开不是那么方便的,这是我的错,我来解决。”君问天说。

“好吧!”她可怜楚楚地点点头,有了今夜这一番剖析,她在行宫多呆一天都嫌长了,唉,色女啊,离不开俊男呢!

他瞧出了她的心思,宠溺地吻着她的嘴角,“没关系,明晚我还象这样过来陪你。”

“外面侍卫多呢!”她秀气地打着呵欠,头枕在他臂弯中,进入半睡眠状态。

“没听说过色胆包天吗?”他轻笑地拍拍她的背。

“没听过,但见识过!”她莞尔娇笑。

窗外,大雨倾盆如注,廊下一个高大的身影背手伫立,森冷的气息十丈内都可感觉。

君问天瞟了一眼,寒眸流转,眼角冷凝,拥紧怀中的人,熄灯,歇息。

四十九,从此萧郎是路人(十)

四十九,从此萧郎是路人(十)

次日清晨,大都皇宫。

文武百官整整衣衫,排成两列,从候朝厅按序走进议政大殿,殿外的临朝太监瞧瞧时辰,早朝时间已到,抡起手中的金槌重击几下大鼓,喝道“上早朝喽!”,文武百官直起身,双目唰唰转向通往后殿的厅门,神态恭敬地迎候大汗的到来。

这眼都快望酸了,脸上堆起的敬意也僵了,怎么还不见大汗出现呢?

百官掉头接耳,轻声议论纷纷,今天这是昨了,大汗从没晚过朝辰呀,若有事,也会早早让太监通知大家,莫不是出事了?

耶律楚材蹙紧眉头,举手示意安静,颌下雪白的胡须微微飘动,冷静地说道:“诸位同僚请稍候,本官去后殿看看,有急事上奏的折子请先交给值勤的公公…”说话间,只见厅门外跌跌撞撞跑进寝殿的太监,满头的大汗,一脸惊慌,“首辅大人…。”

朝中突地鸦雀无声。

耶律楚材瞪了太监一眼,背着众官使了个眼色,“是大汗身体不适,让你来通知百官退朝的吗?”

在宫中呆久了,傻子也修成人精,太监一下就会意了,忙收敛了慌色,接话道:“正是!太汗请首辅大人到寝殿说话。”

百官听了这话,松了口气,气氛一下活跃起来,突然掉下来的闲暇,相约着怎么打发。

拖雷一脸深不可测,默默盯了太监几眼。

“公公请前面引路。”耶律楚材心中直打鼓,清瘦的面容却不露丝毫,等百官走了差不多,他随着太监急急往寝殿走去。

“大汗他不知怎么的,一句话也不说,从昨儿三更回宫,一直在喝酒,脸都喝白了,奴才们想拦他,他抽出剑放在桌边,谁靠近一步,他就拿剑对准谁。皇后和太子在殿外,也不让进。首辅,这样喝下去,就要伤了龙体呀!”小太监说着,掉下泪来。

“他就不会醉吗?”耶律楚材沉思着。

“醉了就吐,吐了继续喝,其实…大汗早已神智不清,可心里又象有数似的。”

“大汗昨晚去了行宫?”耶律楚材知道大汗的心思,有两日见不到舒碧儿,就跟丢了魂似的。要是舒碧儿粘他深一点,隔天,大汗眉开眼笑,喜得象个孩子。舒碧儿现在就是大汗心情的晴雨表。行宫昨晚发生什么事了?

“嗯,一天的大雨,电闪雷鸣的,劝都劝不住,说担心舒小姐惊着。”

耶律楚材重重叹了口气,不要说,症结一定是舒碧儿了。

乃马真皇后和贵由太子在寝殿外急得团团直转,见到耶律楚材象看到救星。皇后对着耶律楚材直抹眼泪,耶律楚材谦恭地施了礼,吩咐宫女扶皇后回中宫休息,太子去书房读书,太监和宫女们都候在外面,他跨进寝殿,一股刺鼻的酒气从大汗就寝的房间钻了出来。

他轻轻推开房门,惊得呆在原地。

窝阔台衣衫凌乱,须发蓬散,仰卧在榻上,地上横着竖着一个个酒壶,窝阔台的脸已不是白,而是青紫得没有人色,衣衫上不知是酒还是汗,湿了一大块,此时,他大张着龙目,直勾勾地盯着屋顶,手中握着一壶酒,正沽沽地往口中灌着。

“大汗!”耶律楚材冲上前,突地抢过窝阔台手中的酒壶,恨铁不成钢地瞪着他。

窝阔台摇摇晃晃地起身,拿起桌上的剑,“你…敢抗旨?”舌头重得抬不起来,口齿也不清晰。

“大汗,你想杀老臣吗?”耶律楚材没有躲让,问道。

窝阔台眨眨眼,有些怔住。

耶律楚材瞧见旁边有一盆冰水,端起来对着窝阔台就浇了过去。窝阔台瞬时象个落汤鸡似的,哆嗦了几下,连打几个冷战,眼中有了清明,不知怎么心中一震,喝下去的酒从口中如喷泉一般涌了出来。

“来人,扶大汗泡澡、换衣!再煮些醒酒汤。”耶律楚材无力地摇了摇头,走出房间,背手站在外面的厅中,脸色是少有的阴沉、狰狞。

约莫半个时辰后,太监把房间收拾干净,侍候窝阔台沐浴、换了衣,喂下醒酒汤,半躺在龙床上,他稍微有些清醒了。

“大汗,请恕老臣刚才的无理,但老臣没有别的法子,大汗你千万要保重龙体,刚登基不久,国内百业待兴,外有强敌,大汗切不可感情用事。”耶律楚材深深地向窝阔台施了个礼,神色郑重。

窝阔台闭上眼,面容轻轻地抽搐,双肩微微耸动,一颗斗大的泪珠蓦地从眼底滚了下来。

“大汗?”耶律楚材愣住了,草原上的雄鹰是在哭吗?

“先生,她骗朕。朕小心又小心地呵护着她,讨着她欢喜,事事迁就她,恨不能时时把她捧在掌心里,就是块石头被朕这样宠着也该有知觉了。君问天两次休了她,但她心里还是装着他。朕哪里比不上君问天呢?”忙了一天的国事,刚用完晚膳、批好奏折,听到外面暴雨倾盆,雷一声接着一声,他突然想到碧儿会不会怕雷,急不迭地赶到行宫,却看到她与君问天恩爱缠绵的一幕,那样的娇柔,那样的妩媚,小女子青涩的风情,羞答答如玫瑰的绽放,却不是为他。

耶律楚材板着脸,一言不发立在床前。

窝阔台久等不到回话,睁开眼。

“大汗,你还想要蒙古的江山吗?”耶律楚材心中真是气绝,一国之君,为了一个女子买醉吃醋,太让他失望了。

窝阔台无力地挥挥手,“先生,这些话你不要讲,朕比你清楚。但是先生,朕要江山也要碧儿,你不要动什么杀她的念头。若能舍下她,朕昨晚就杀了他们两个。碧儿性子太刚,硬着来朕就会失去她,朕要一个两全的法子,必须是她心甘情愿地从了朕。”

耶律楚材真想找根棍子狠狠敲他几下,这是一个大汗讲的话吗,为情所困,连早朝都忘了,不过,这也是他意料之中的,窝阔台看似城府极深、成熟理智,但一旦开了情窍,也是普通男子,所以那天他才对碧儿讲了那一番话,没想到碧儿和君问天又重修旧好,这夫妻俩玩的什么把戏?

“大汗,老臣擅长的是国事,这感情一事不是人力所为,老臣帮不了你。”他没好气地抿了抿唇,“不过,你现在这个样子,是绝对斗不过君问天的。”那对夫妻看来是拆不散的,大汗怎么就看不明白呢?

窝阔台苦笑道:“朕就象是他们夫妻间的一个跳梁小丑,吵了架就奔朕这儿来,和好了就把朕扔一边,朕不想再由着她了,以后一定不会。朕今日就要去和她摊牌,朕就以势压人,朕就强夺民女,看君问天能怎么的?”

“老臣希望大汗讲的是气话。君问天是什么人,大汗心中要清楚,不要以小失大。”

耶律楚材婉转地说道。

“什么是小?什么是大?老先生,朕讲句不争气的话,朕情愿以江山换取碧儿,只要她能陪着朕到百年,朕什么都舍得下。守江山,很辛苦,守着她,却很快乐。你没有遇到碧儿那样的女子,你不会明了。老先生不要皱眉,朕只是这样讲,不会那样去做,不然就负了朕那些年的煎熬和等待,也负了老先生的厚望。说出这些后,朕心里好受点了。朕是天子,老天一定会帮助朕的。”窝阔台双目炯炯地看着窗外,心中象有了什么主张。

耶律楚材深思地眯细了眼,想起碧儿曾经对他讲的一些话,也许那才是真正的两全法子。

五十,从此萧郎是路人(十一)

五十,从此萧郎是路人(十一)

“夫人,你看这小鞋、小衫喜欢吗?”烛光下,秀珠解开一个包袱,往外掏出一件件小小的衣物,这是她没事时做的一点女红,准备送给未出世的小堡主。虽说君府中什么都备下了,但这是她的心意。

碧儿坐在床边上,惊喜地拿起一件小绸衫,“真的好可爱哦。秀珠,你太厉害了,又能做侍卫,又会侍候人,还会做衣服,君南娶了你,做梦都会笑醒的。”

秀珠脸一红,笑指着床上的衣物,提议道:“这些并不难的,你要是想学我可以教你。要是堡主穿着你做的衣衫出门,心里一定很开心。”

碧儿翻翻白眼,“我看未必。我若真做给他,他穿出去怕见不得人,不穿又觉得对不起我,为他着想,我还是不学为好。”她可是连缝钮扣都不会的人,非常有自知之明,总不能让大帅哥披块布出去吧,有碍市容呀!。

秀珠噗哧一声笑了,夫人讲话就是风趣。

“夫人,你有想过是腹中怀的是男孩还是女孩?该取名了哦!”秀珠看着碧儿大如箩的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