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长大后遇不到心仪的人,不一定非要成亲,也不一定非要生子,人生很短暂,能对自己负责就不错了,别想着子子孙孙,象愚公一样。一个人的世界也很精采。不是所有的人都能象妈咪这么幸运,能够遇到你爹爹,被他爱上,嫁给他,和他一起生下你。”

“爹爹表面上很冷漠,但只要是他所爱的人,他的心很温柔很细腻,宠得你以为这世界都象随你的性情在转。遗憾的是我们只有一年的夫妻之缘,不过,相比较人家一辈子都在寻找一生所爱,我不费力气就撞上他,真的太幸福了。仕林,替妈咪好好爱爹爹…。也替妈咪对他说声对不起,离开他,不是不爱,而是深爱…。”

“仕林,…。”

已经读过无数次,但每读一次,仍然会热泪盈眶。

君问天弹去眼角滑下的泪珠,蹲下身,柔声低喃。

小闯祸精,你不是普通的懒啊,不肯抚养孩子,还要孩子帮你爱我,那你干吗呢?

碧儿,玩也玩得差不多了,测验我的心也该有个尺度。二年啦,走了那么久,该回来了!

飞天堡的门为你开着,君府的门为你敞着,我的双臂为你一直张开。

你还记得回家的路吗?

第四卷 纤云弄巧

一,春梦了无痕(上)

“夫人…”颌下长须飘洒的老头和盛装的中年美妇对她微微点头。

她身子笨重,不便起身,只能含笑招呼,“老先生,皇后娘娘…”她指着不远处的座椅请他们坐下,让宫女送上茶。

她看到皇后使了个眼神,殿中的宫女和太监低头退出房间,带上了门。

“夫人,唉,”白胡子老头叹气,“老夫犹豫再三,还是来找夫人了。在与夫人认识之初,老夫就看出大汗对夫人的不同,也曾担忧过夫人迟早有一天会成为祸国红颜,但看到夫人与君堡主伉俪情深,大汗事事考虑周全,老夫打消了这个念头。可是,后来夫人两次被君堡主所休,大汗突然对夫人生出了希望,不知不觉用情很深,老夫在一边看着,欲言又止。夫人确是古今少有的奇女子,在俄罗斯使臣来洽谈边境贸易之时,老夫发觉如果夫人与大汗一起,也许会带给蒙古前所未有的福音,老夫决定成全大汗与夫人。老夫精明一世,糊涂一时,忘了这一切的前提必须是君堡主对夫人真的情冷,夫人真的爱上了大汗!”

老头挫败地摇头,她好整以暇地等着他继续。

“一切不象我所料的那样,君堡主对夫人的情意从来就没减少一丝一毫,深爱的程度老夫都无法用词语来形容。夫人,你呢,所谓身在曹营心在汉,夫人你为了君堡主,不得不妥协暂居宫中。君堡主为了你带你走,帮助大汗除去了四王爷,结果你却成了大汗的妃嫔。君堡主是个什么样的人,不容老夫多加描绘,夫人你又是什么样的慧黠女子,遇到的人都有目共睹。你们都不是甘愿为人摆布的人,现在的境况只是权宜之计。日后,君堡主在外,夫人在内,若两边夹攻大汗,老夫不敢想像那样的状况!”

盛装的女子在一边冷冷笑道:“老大人考虑的是日后,本宫却要担忧现在。大汗竟然容允自己的妃嫔怀着别人的孩子,还和他共居寝殿,这在后宫已经掀起了很大的波澜,本宫作为后宫之首,无法安抚其他妃嫔们。寝殿是大汗休息、夜晚批折的地方,有多少朝庭机密,自古后宫不涉政,怎么能随意踏进呢?大汗把皇法宫规全忘了一干二净。”

她抬头,很认同他们的话,“两位来一定不是向我倾诉这样的,想到什么好的解决办法吗?”

白胡子老头咬了咬唇,站起身,“夫人,老夫在朝一日,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大汗。”

“我相信你有这样的能力。”

“大汗现在的情形是不可能放了夫人,但是把夫人握在掌心又是个大的隐患。大人在一日,君堡主与大汗之间的纠纷就不一日不会平息。为了两全,老夫只有请夫人自已上路了。”白胡子老头目光如炬,灼灼地盯着她。清儒的书生说起狠话,也会杀气腾腾。

她挑起眉,温婉地一笑,“老先生是要我自尽吗?可是我若自尽,传到君堡主耳中,他一样不会放过大汗的。”

“夫人,你很爱君堡主吧!君堡主若与大汗争起来,谁赢谁输,夫人心里很清楚。”

她叹息,“是,君堡主斗不过大汗,所以我才呆在这里。”

“有一个法子,既能让大汗对夫人死心,又能让君堡主不对大汗生疑。”白胡子老头看向盛装女子。

雍容华贵的女子微闭下眼,手指微翘,慢悠悠地说道:“提神汤!”

“那是什么?”她好奇地问道。

“夫人不是马上快临产了吗?女子生产犹如踩在棺材板上,一只脚在棺材外,一只脚在棺材内,碰到难产、大出血都可以让女子送命,这种方式不是人力所为,而是天意。提神汤是一味助产的药,可以帮助产妇增加气力,顺利产下胎儿,但是会引起血崩。呵,血崩,夫人懂什么意思吗?”盛装女子抿嘴累笑。

血崩,鲜血象洪峰一样破堤而出,一泻而下…。

那场面,让她本能地一瑟缩,控制不住地的发出一声惊叫:“啊…”

“啊…”一身的冷汗,她猛然睁大眼,跳坐起来。这是哪里?入眼之处是一种颜色,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床铺,白色的被子,白色的家俱,就连屋顶上的灯也是白的,床边放着氧气瓶、输液架、换气机、电视…淡黄的灯光照着一张呆若木鸡、眼瞪得溜圆的熟悉面孔-------林仁兄。

她眨眨眼,惊惶地伸出手戳戳他的脸,这是在梦中吗?

“啊…”这声惊叫不是她发出来的,林仁兄象看到了鬼,跌跌撞撞地冲出房间,“医生、护士,有没有活的呀,快来啊,妹妹她醒了…”语音结尾,有些破碎,有如悲啼。

帅哥怎么能这样讲话,要低哑、深沉、磁性、魅惑,象君问天那样。

君问天?她突地呆住,心象不会跳动了。她回到二十一世纪了吗?

不一会,房间中象潮水般涌进了许多的人,她的鼻子被塞进了一个氧气袋,她象一只小白鼠般,被按上一张活动担架。在CT室,她接受了一次全身细致的扫描,然后是做B超、心电图、X光照射、量血压…。医院里所有的检查设备,她挨个来了一次,若不是在吸氧,她一定要大声表示抗议。足足折腾到天亮,她才被送进了房间。

喔,又见方宛青女士与林书白先生。

方宛青女士好没形像的嚎哭着,眼泪两条,鼻涕两道,肩还一抽一抽,怎么身上没带纸巾呢?林书白先生一失往日的淡定自若,嘴唇颤抖,双手哆嗦,眼中一片晶莹。大帅哥林仁兄蓬着头,呲牙咧嘴的,就为了不让眼中的英雄泪轻易滚落下来。

“妹妹…我的妹妹…”方宛青一步跨上前,狠狠地抱着她,恨不得把她还放回腹中才觉得安心,“妈妈的心脏被你都吓出病来了,那天一按到剧组的电话,妈妈连讲台都下不了。赶到医院,看到昏迷不醒的你,妈妈就背过气去了。四个月了,你一点错都没犯,一个祸也没撞,妈妈真不习惯呀…”

方宛青女士多年没有发挥这么温和的慈性,她真想多依赖一下,听到后面几句话,哭笑不得地抬起头,一下又被林书白先生抢抱了过去。

林书白先生疼爱地抚摸着她的面容,还没开口,外面走进一灰白头发的医生,深究地打量着她,伸手与林书白握了握,咂咂嘴,扬扬手中的病历夹,“我不知怎么解释令千金的病情,现在的医学是无法说明这一切的。一个昏睡了四个月、仅靠输营养液和吸痒维持生命的机能的病人,有一天突然醒了,各项检查结果和常人无异,除了身体有点虚弱。令千金就象是睡了一觉,不过不是几小时,而是四个月,现在她醒了而已。我只能说这是医学史上的奇迹,还有说声恭喜了,两位教授。”医生摊开双手,耸耸肩。

“呵,同喜,同喜!医生,我们不要什么医学结论,你不必给我们上交什么报告,我家妹妹醒了就好。”方宛青女士抽空拭去脸上的豪壮泪水,笑逐颜开。

医生莞尔微笑,“好的,方教授,那我不打扰你们一家团聚。令千金再留院观察两天,然后就可以出院了,尽量吃点流汁。”

林书白送医生出去,林仁兄趴在被子上,目不转睛看着她,“哇,二十一世纪的奇迹呀!明天让妈妈把你洗洗刷刷,扎上丝带,放到玻璃瓶子里摆在医院门口,凭票参观,好歹收两个钱,弥补一下我们的精神损失。这四个月,老妈都象泡在泪海中,老爸是唉声叹气,我牺牲了无数个与美女的约会,天天陪护你,说,怎么赔我们?”

她有些象吃不消这浓浓的亲情,这才是她的家人呀!她真的真的回来了,一时间,有些百感交集,“我…真的昏睡了四个月?”她不敢置信地问,扭头看到窗外,一树婆娑的绿叶,是春天吗?

“只会多不会少!”林书白小心地把女儿抱在怀中,轻轻拍着,好象是个小小婴儿般,“忘了吗?妹妹,那天你去剧组采访,大雪刚停,你穿得厚厚的出了门,现在都阳春三月了。这四个月,不管多少次医生让我们放弃你,我和你妈妈都不同意,我们相信有一天你会醒过来了。现在,我们真的等到了…”

林书白讲话本身就斯文,现在又加了感情,听得人不禁心戚戚的。

四个月?在这四个月中,她凑巧掉进了时光邃道中畅游了一番,现在又悠哉悠哉飘回来了?那…那些到底是不是真实的?如果不真实,那一幕一幕为什么那样清晰?她在蒙古呆了一年多,在这里昏睡了四个月;她在蒙古是十七岁,现在是二十三岁,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呀?

“小脸干吗皱成这样?”林书白疼爱地吻了吻她的脸腮,“爸爸想过了,不爱工作也没关系,爸爸养你好了,只要你健健康康活着就行。”

“老林,你在助长歪风邪气,”方宛青眼一瞪,露出河东狮吼的本色,“有个病是件了不起的事吗?现在好了,就得出去工作。总呆在家中,会老年痴呆的。”

“妈,老年痴呆按顺序排,也轮不到妹妹呀!”林仁兄大侠路见不平,拨刀相助。

“少插嘴,这只是个说法。人家杂志社这四个月不仅医药费全部负担,就连护理费也没吭声,全付了。你好了后,一定要努力工作,好好回报人家杂志社。做米虫很容易,想什么时候做就什么时候做。妹妹,我说你能做什么事呢,好好的一个采访,你跑到冰湖中,难道那样的新闻更具可观性?”

“宛青,声音小点不行,你看妹妹被你吓得,”林书白柔声阻止妻子,“杂志社那人情,我来还,我让学生给他们赞助点广告就行了。妹妹还是准备考研吧,和邢辉同一个学校,他会好好照顾妹妹的。”

“邢辉?”她记起了那张温雅谦和的俊容,“他不是在报社吗?”

“人家报社让他边读研边工作,现在可出息了。这四个月,一周有三天都是他陪护你,妹妹,你该给人家一个名份了吧!”林仁兄对她挤挤眼,笑得很暧昧。她紧张地瞟了眼爸妈,发觉他们竟然是一脸默许的笑意,她不觉脑后的头皮发麻。

“仁兄,你陪妹妹,我和你爸爸回家给她熬点粥,一定要尽快把小脸补圆。唉,我家妹妹真的醒过来了,看着这双大眼、这卷毛,妈妈的心就安宁了。”方宛青捧着她的小脸,重重地亲了下,拉着林书白乐滋滋地出了病房。

今天的天怎么这样蓝呢!

一等爸妈出了病房,林仁兄神秘兮兮地凑近她,“妹妹,告诉我,那天是不是楚君威不小心把你推进冰湖的?”

楚君威?她一怔,身子不由地颤栗,和君问天长相一模一样的那个影星吗?他会不会是君问天,哦,不是,她记得刚穿过去时,问君问天是不是楚君威,他一口否定,后来发现他确实不是。只是长相一样啊,性情也不同,楚君威对她多凶啊,而君问天把她宠上了天。

“为什么这样问?”她低哑的质问。

林仁兄翻了翻白眼,“不然他干吗来看你呀?告诉你啊,他来看你的那天,医院里的护士和病人全疯了,把个走廊堵得水泄不通。人家外面的人还以为这儿改神经病医院了。不过,那个男人真的超帅,就是气质阴冷,一般人不敢近身。”

“他…他有说什么吗?”

“能说什么,送了一大捧花,在病床边站了站。爸妈最瞧不得艺人,应付了几句就催着他走人,不喜欢病房搞得象个菜市场似的。”

她叹了口气,噘起嘴,幽幽地问:“林仁兄,你相信穿越吗?”

林仁兄眨眨眼,潇洒地甩了下头发,“妹妹,你脑子没伤着吧?”

二,春梦了无痕(中)

二,春梦了无痕(中)

“穿越?按道理来讲应该是和光学有关系的,你没见过哪本权威光学杂志上讲过这种现象吧?比光速还要快的交通工具,至今好象没人发明出来。那些言情中的穿越,无非是一帮小女生对爱情产生了幻想,在现代又无法实现,只好想出个穿越的说法,寄托在古人身上。呵,象梅格.瑞恩主演的《穿越时空来爱你》,一不小心碰上个古代伯爵,然后来场浪漫的恋爱,吸引人的眼球,这就是真正的白日梦,不,应该是春梦!”林仁兄振振有辞地说道。

林妹妹皱着小脸,摇摇头,“我觉得穿越是存在的,不是讲奇迹无处不在,这世界上有许多无法用现有的理论解释的东西,你看我突然醒来,不就是吗?”

“笨!”林仁兄咬着牙,一脸无力地敲了下她的头。“要是真有穿越,人在时光邃道中飞跃,那种速度,肉体还不早就灰飞烟灭,只怕连毛发都没了,就几个细胞在欢腾。”

妹妹瞬时懵在那里,她到没想到这些,蒙古的那一切都是假的吗?她的心不禁一酸,原来她并没有遇到惊天动地的爱情,只是做了场春梦?

“若是按那些书中讲的穿越,那古人八百年前就想到了。记得黄梁一梦这个成语吗?落泊的书生梦想着飞黄腾达,等着吃黄梁饭时,做了个梦。在梦里,他中状元、娶娇妻,威风八面,可惜最后靠山倒塌,他连带着坐了牢,斩首时,突然惊醒,发现原来是个梦,好庆幸。妹妹,你说这是不是你认为的穿越?有场景,有人物,有具体的事情,也纵横许多年。时间的长河,岂是能让人自由来去的,那些历史不就可以改变了吗?咦,你怎么想到穿越了,难道你这四个月玩穿越去了?”

林妹妹低下头,没有吱声。

“天啦,”林仁兄捧心长叹,“我们在这里为你愁白了头,你却自顾地做了个穿越的美梦,哈哈,告诉我,恋上谁了?不要告诉我你其实是暗恋楚君威,然后做了个与他有关的梦?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妹妹,你和他玩亲亲了吗?”

“林仁兄!”林妹妹急红了眼,到底是双胞胎,心有灵犀,他居然猜到了和楚君威长得一样的人,哪里是玩亲亲,孩子都生了,可是为什么说是梦呢,她又没暗恋楚君威,明明是真的。“你欺负我…。”

林仁兄看她泪都急出来了,慌忙摇手,“我不敢,不敢了,打住!不过,妹妹,你醒了后变得象个小女人了,以前你可是会跳出来和我对打的。你真的穿越了?”他小心翼翼凑过头,问,“哪个朝代呀,做没皇妃啊?”

他隐忍得肚子都痛了,“傻样,多大的岁数,还说这么幼稚的话!”他揉揉她的卷发,“吾家有妹初长成,到该思春的年纪了,哇,哥哥我一定帮你张张眼,赶快让你尝尝恋爱的滋味,免得你再中穿越的毒。”

“林仁兄,”一滴悄然地滑下眼角,她轻轻弹去,歪着头,很认真地又问了一遍,“你别和我说笑,真的没有穿越吗?”

“妹妹,”林仁兄收敛了神色,“我放弃和你讨论这个问题,等你出院后,我带你去看心理医生。”

小脸耷拉了下来。

林仁兄不敢苟同地摇摇头,转身想给她倒点茶,一扭头,看到邢辉站在门外,和他初看到妹妹醒来时一样,吓得不轻。

“嗨,邢记者,是真的,世界第十一大奇迹,我家妹妹重返人间了。天,陪她太累,你换我会,我出去透透气,看能不能也穿越下,逮个公主、皇妃的回来。”

“林仁兄!”一记怒喝,床上的枕头跟着飞出。不过,林仁兄闪得及时,枕头乖乖地落在邢辉的手中。

“邢辉,好久不见!”她不好意思地挥挥手。

“嗯!”邢辉把枕头放回床上,放下手中的电脑包,一眨不眨地盯着她。许久,才慢慢伸出手碰了碰她的卷发,促挟地倾倾嘴角,“这个妹妹我认识!”

“你不认识才怪呢?”林妹妹白他一眼,“听说你陪了我许久,谢啦!”

“谢什么,我是为自己做的,又不是为别人。”邢辉拉了把椅子坐到病床边,随手拿了个桔子,轻轻拨开,递给她一瓣,“林妹妹,别工作了,跟我去读研。”

“你怎么和我爸爸一个调调,读研还不是把自己躲在象牙塔中二年,以后还要出来的,我又不是你,会读书,我就做现在的工作好了。”

“你还做呀,看看你都做成这样了,再做下去,只怕人都找不着了。读新闻的,写那些低级报道,你不怕丢人呀!难道你喜欢看那些影星、歌星,象楚君威之类的?”

为什么每一个人都要提楚君威,他现在有多红?“那个…那个楚君威拍的电影关机了吗?”不知怎么,她有点想见见他,为了那个是梦里的还是真实中的老公君问天,既使是长相相似的脸,看着定会勾起美好的回忆,一辈子可遇而不可求的真爱,她宁愿信穿越也不信是梦。

邢辉把最后一瓣桔子放进她嘴中,抽出纸巾给她一张,自己也拭了拭手,“前几天听一个同事说马上要开首映式了,估计早关机了,后续工作也都好,这阵娱乐圈炒这事炒得很凶。其他新闻都是真实的写照,娱乐版的就是炒作,人为的新闻,毁人不轻。”

“他最近有什么绯闻吗?”她记得大雪的天,她站在丽园的门外为了等一条楚君威的新闻,冻得要死,结果他放了她鸽子,她看着他上了保姆车,车里有个长发女人。

“没注意。林妹妹,精力不错啊,一醒来就这么八卦。”邢辉宠溺地白她一眼,拿起手机,“我给班上同学打几个电话,他们一直关心你,该把你活蹦乱跳的样子让他们看看。”说着,他举起手机对准她拍了几张照片,笑得眉飞色舞。

她伸手欲抢,他乐呵呵看着手机上眼瞪得大大的林妹妹,不慌不忙地闪开,心中不是不惊喜的,当他站在门外看到她和林仁兄逗闹时,他知道心花怒放是什么样子的一种境界。

她探身再次伸手来抢,这次幅度有些大了,她一个趔趄栽上床,邢辉眼明手快地托住,顺势抱住了她。

四目相对,气息不自觉变重,气氛有点难堪。

“邢辉…”她咬咬唇,小声地喊道。邢辉的眼神突然变得这么炽烈,里面还有团小火苗在闪着。“我…回床上去。”

邢辉微闭上眼,然后睁开,笑了,把她抱放在床上,扬扬手中的手机,“别担心,这样子很美!”他佯装镇定地走出病房,往走廊尽头走去。他怕再呆下去,他会控制不住的吻了她,现在她刚清醒,一切都乱乱的,他们之间的第一个吻至少要等到她神智清晰的时候,免得她装傻。

走廊的尽头站着一个人,身材高大、英挺,一幅墨镜虽然遮住了大半面容,但仍可以看出这个男人俊美非凡、气质森寒。

楚君威!邢辉一眼就认出来了。他讶异地瞟了眼,楚君威怎么跑这里来了?

不过,他没作多想,他心急得只想把自己的喜悦与一帮好友分享。

“楚先生!”楚君威的经纪人老刘小跑着向这边过来,楚君威迎上前,两人拐到楼梯口。

“打听过了,林小姐是昨晚醒过来的,身体也检查过了,各项指标都非常好。医院里都在谈论这件事,说是医学史上的一个奇迹。现在,你该心安了吧!”自林记者掉进冰湖昏迷以来,楚君威比谁都急,日夜都睡不安宁,这四个月,一有空就在医院附近转。

楚君威长长地吁了口气,轻轻“哦”了一声。长腿一转,向病房走去。

“楚先生,我们快下去,要是让影迷认出你,会引起混乱的。”老刘紧张地跟在后面小声提醒。

楚君威却象没有听到,目不斜视地向前。

经过的护士和病人不约而同向他行着注目礼。

是这间吗?

快要越过林妹妹的病房时,楚君威放慢脚步,扭过头,装作不经意地看过去。林妹妹倚在床背上,怀中抱着一个枕头,眼睛定定地看着屋顶上的灯,睫毛湿湿的,一颗未滴落的泪珠悬在上面。

俊容猛地抽搐,双手不由轻握成拳,他折身想走进去。

“邢辉,你表白了没有?”林仁兄大咧咧的嗓门在几步外响着,他忙掉头往另一侧走去。

“林仁兄,你到底是不是哥哥呀,整天拿自己的妹妹开玩笑。”邢辉不太能忍受地说道。

“比较而言,你比我更象她哥哥,所以我把她送给你啦,以后她就是你的责任,别让她再玩这种昏迷几个月的游戏,吓死人不偿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