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亲生有那么重要吗?对于我来说,仕林比我亲生的还要亲生,他比我的命还要重。”林仁兄抬起头,对着她又吼又叫。

“那你为什么要骗我?”李煜咬着唇,觉得有些委屈。

“骗你?不,我没有骗你,仕林除了身上没有流着我的血,其他都一样的。如果你认为这是种欺骗,你不能接受,那好吧,我骗你了。你是因为仕林是我亲生儿子才爱上我的,现在他不是了,那么你可以把你的爱统统收回。”他的情绪已经很坏,现在还要讨论仕林是不是他亲生的,这让他很烦很烦。

李煜头“嗡”地一声,“林仁兄,你简直是不可理喻。”

“现在已经与你无关了。”他冷漠地越过她,看到急救室的门开了,君仕林浑身包在纱布里,吊着药液与血浆被推了出来。

“仕林,是爸爸,听到没有?”他柔声唤着,心疼地抚摸着儿子的小脸,止不住的泪水打湿了儿子的衣襟。

君仕林慢慢睁开眼睛,努力扯扯嘴角,疼得咝地叫出声。

“乖,咱们不说话。”看儿子醒来,林仁兄破涕而笑,扮着鬼脸,陪着儿子进了病房,没注意走廊里还有一张哭花的脸怨怼地瞪着他。

君仕林虽然被包扎得一动不能动,但精神还不坏,见到爷爷、奶奶,也是露齿一笑,“奶奶,狗狗好大!”

“奶奶要让你爸爸去斩了那条狗。”方宛青女士气恨恨地说,一颗悬着的心才稍微安定下来,握着林书白的手,两人是不胜唏嘘。如果仕林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对得起妹妹和问天呀!不,不谈那两个人了,怎么对得起儿子啊?

林仁兄自从君仕林喊爸爸那天起,绝对做得非常称职,比他们还要疼仕林,就象在一夜间突然成长为一个成熟的父亲。他现在趴在仕林的床边,那种心疼备至的眼神,真让人动容。

医生说睡眠有利于恢复,在药液里加了点安定剂,君仕林过了一会就沉沉睡去了。林仁兄让爸妈回去休息,他一个人留在医院就行了。

林书白和方宛青神智慢慢清醒,想起在小区门口看到的那位姑娘,好奇地问林仁兄那是谁?

林仁兄闷闷地说:“只是同学。”

夫妻俩面面相觑,试探地问道:“她是不是姓李呀?这次救护车是人家找的,主治医生是她妈妈,我们该去感谢一下吧!”

“没有必要,我以后会道谢的。”林仁兄冷着脸,一口拒绝。

林书白对方宛青轻轻摇头,没再说什么,两人想想先离开医院,回家做点好吃的给孙子好好补补。

君仕林睡了几个小时,林仁兄在床边就坐了几个小时,护士劝他到旁边的陪护床上躺会,他摇摇头,说我儿子要是醒了,看不到我,会哭的。

那护士正是验血的护士,默默地打量着他,咽下好奇,笑笑。

李妈妈急救之后又接着上了台手术,出手术室时,天已经黑了,她特地弯到君仕林的病房来看看,刚好看到林仁兄抱着儿子在解小便,动作是那么的小心、那么的轻柔、麻利,根本不象是一个二十四岁的大男生所为。

君仕林还记得她,甜甜地对她一笑,她温和地摸摸他的小脸,说有两个月,就可以下床走了。

仕林很乖地点点头,“我会听医生奶奶的话。”

李妈妈被仕林逗得眉开眼笑,抬起头,不着声色地打量着年轻的爸爸。林仁兄拘谨地向她点点头,神情很紧张。

“你就是仁兄吧,我听李煜说起你。”李家非常开明的,李煜决定和林仁兄开始恋爱时,就郑重地把林仁兄的事对家里说了。李家虽然对女儿喜欢上一个单身父亲有些微词,但听女儿说那男孩子怎么怎么的疼孩子,也就慢慢喜欢上了,再说毕竟是年少时犯的错。

林仁兄难堪地倾倾嘴角,叫了声“阿姨好!”

“李煜呢,她怎么不能看仕林?”她记得女儿刚才哭得那个惨样,象天塌下来一般。

“她…有别的事,先走了。”林仁兄心中也不好受,为李煜对他的指责和不理解。

“会不会回去给仕林做饭了?”李妈妈轻笑,“她现在对厨艺特别感兴趣,总说孩子吃外面的东西不营养,缠着家里的保姆学这学那,一有点成效,就包好了带走,嚷着给仕林尝尝。”

“嗯!”林仁兄喉咙一窒,有些哽咽。

“爸爸,我要李阿姨。”听到两人在谈李煜,仕林听见了,嚷出声来。

“仕林,阿姨有事呢,爸爸陪你不好吗?”林仁兄蹲下身,暗暗忍下心中剧裂的酸痛。

“好呀,不过,李阿姨在,就更好了。”

“仁兄,那给李煜打电话吧!”李妈妈一下子也爱上了这个又帅又乖的孩子,舍不得让他失望。

“呵呵,等会再打,她可能在忙。”林仁兄含糊其辞地摆摆手,目光躲闪地瞟向门外,对视上拎着食盒眼睛红肿的李煜,愣了。

李煜也不看他,直直走到病床边,“我已经忙好了。妈妈,你快回家吧,爸爸等你吃饭呢!哦,我今晚不回去睡。”

林仁兄僵立在床边,嘴角有些抽搐。

李妈妈看出两个人象是在闹小别扭的样,笑了笑,没有点破,欠身亲亲小仕林,“仕林,等能跑后,就去李阿姨家看军装爷爷,他等你和你爸爸很久喽。”

“嗯!”仕林答应很大声。

李妈妈噙着笑走出了病房,他们家的傻女儿被那个年轻的爸爸好象迷得不浅,不过,小伙子又帅又斯文、礼貌,教敬父母、疼爱孩子,看着是让人满意。

“别象个木头桩子似的站着,让开,我要给仕林喂饭。”李煜踢了林仁兄一脚,一对着君仕林,换上了一脸温柔。“仕林,阿姨今天来不及做别的,让保姆煮了点八宝粥,这个又粘又糯又香,吃了好消化,明天阿姨再给仕林做别的,行吗?”

“行!”仕林长睫扑闪扑闪着,“那爸爸吃什么呢?”

“呶,饼在那儿,自己啃去。”李煜用眼风扫了下一并带来的纸袋。“吃之前,给林伯伯和方阿姨打个电话,说晚上我在这里陪护仕林,让他们不要过来了,交通那么拥挤,人家…会不放心的。”

这份体贴突如其来,林仁兄有些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如何是好。慌乱与狂喜之下,只会拼命地点头,眼眶蓦地湿了。

林书白夫妇哪是一通电话就能阻止的,两人还是跑了过来,仕林吃过饭又睡了,林仁兄和李煜两个人一边坐了一个,两人看看,放心了。方宛青拉着李煜的手,满意得直咧嘴。

为了让仕林睡得安稳,李煜体贴地用毛巾给孩子擦拭了露在纱布外面的部分,只留了一盏微弱的墙壁灯。

昏黄的灯光下,听着仕林浅浅的鼾声,两个人不自觉地双手互握,林仁兄得寸进尺,抱着李煜,挤到了病房的角落边,顺手拉上了病床前的布帘。

“对不起,煜!”他一边吻一边说道。

李煜委屈地轻咬了他一口,他吃痛但没躲开,仍抱得紧紧的。“我那是气话,并不是想和你分手。不过,我仍然希望你爱仕林胜过爱我。”

李煜攒了攒力气,狠狠拧了他一下,“人家说你骗我,是觉得我们都这么要好了,你对人家还不信任,真话都不肯和人家说。我哪里会不爱仕林,我疼他都疼到心坎里了,不知什么的,就觉得他是我腹内出来的一般。你却反咬人家一口,说什么与你无关。”

林仁兄把她抱坐在膝上,埋在她脖颈间,“煜,能和你相爱,我觉得真是幸运。我以前发誓,一定要给仕林找个真心爱他的妈咪。煜,你愿意帮我完成这个誓言吗?虽然我们相爱并不久,可是我只想让你帮我。”

“傻瓜,这个忙非我莫属,你敢找人家试试,我让我爸指挥三军全球抓捕你!”她含着脸点头,很轻很轻地握着他的手,却放下很重很重的承诺。

“哇,看来我只有被迫接受了。”林仁兄细细地吻掉她脸上一滴一滴的泪,心中却是心花怒放。

“煜,你想知道仕林是谁的儿子吗?”林仁兄俯在她耳边,轻声问。如果她想知道,他想对她说出事实,一点都不掩瞒。

“不是我们的吗?”她斥责地打了他一下,“君仕林是林仁兄与李煜的儿子,亲生的儿子,唯一的孩子。”

“呃?唯一?”林仁兄惊住了,愕然地看着她。

李煜很认真地点点头,“仁兄,有这么好的儿子应该知足,我不想再生一个来分享对仕林的爱。你说仕林比你的命还重要,现在,我爱你,用我的全部爱着你,那么仕林也是我的生命,我们彼此好好珍惜生命,好吗?”

“煜!”林仁兄感动地拥紧她,心疼地吻着她的唇,她的眉,她的眼,“可是你爸妈会同意吗?”

“我爸妈都是少数民族,允许生二个孩子,可是他们有了我之后,就没再要。他们很开明的,我负责说服他们。仁兄,你不要皱着眉,想想我们多幸福,不必经过十月怀胎,一下子就有了六岁大的儿子,而我们还才二十四岁!”她撒娇地歪着头,笑得颤颤的。

一切语言都是多余的,林仁兄唯有用火热的吻熨贴着她的唇,无声地诉说着自己的那份心折、那份窝心。

帘子里,病床上,他们的生命-------君仕林不知何时睁开了黑白分明的大眼。

爹爹、娘亲,你们听见了吗,爸爸为我找到了妈咪,他们比你们还要疼仕林、爱仕林,仕林会很快乐地长大,长成爹爹和娘亲期许的人。不过,仕林希望爸爸、妈咪能生个小弟弟或小妹妹,仕林想象爱诗霖一样的爱着他(她),这个愿望,仕林会让爷爷、妈妈帮着实现的。

爹爹、娘亲、诗霖,一别千年,你们还好吗?

林仁兄一直觉得老天对他不太公平,瞧瞧班上的同学,现在哪个不是独生子、独生女,偏偏到他出生时,还有个不识趣的小丫头硬巴巴地跟在他身后,与他一争父母的关爱。

偏偏又不是王子与公主,还叫什么龙凤胎,听着多怪异!

方宛青女士对他耳提命面的一句话是:仁兄,你是哥哥,让着点妹妹。

对,对,让着妹妹,好吃的、好玩的都先让着妹妹,好看的笔记本和书包都要让妹妹先挑,爸妈出去旅游、参观、看剧,如果只能带一个小孩,那么永远都是妹妹,他是男子汉,留在家里看家。有许多时候,他觉得他不象是男子汉,而象是条看门狗。

为了强调妹妹的地位,还特地给妹妹取名叫“妹妹”,不过,这个名字到是让他的童年、少年,就是现在,都过得非常有趣味。

把妹妹与《红楼梦》里的林黛玉MM相提并论,是林妹妹永远的痛,却是他永远的快乐。

所谓快乐与委屈总是并肩作战,他想想也罢了,大男人不和小女子计较,再说毕竟是自家妹妹,也没让给外人。现在那个小丫头翅膀硬了,居然被一个一千年前的男人给拐跑了,午夜梦回想起与小丫头的前尘往事,他都有点后悔当初应该多让一点小丫头的,现在想让也没机会了!那个小丫头不知是不是为了弥补从前抢占了他许多的幸福,很大方地把他的小外甥君仕林留给他做儿子。

哇,二十四虚岁的爸爸,有一个六虚岁的儿子,还是那种比当红的童星都俊都可爱的儿子,这世上能有谁比他更幸福、更虚荣?

其实,林仁兄觉得自己也挺帅,一八O的个子,长腿,阔肩,倒三角的体型,肌理清晰,面容英俊,举止潇洒,又不属于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一类的,他从幼儿园到现在的研究生,读的都是名校,成绩都是前茅,照理象他这样的男生,后面倒追的女生应该排成队。可不知为什么,队没排成,稀稀落落的有几个,却都属于恐龙级的,吓得他走路都不敢随便回头。

有几个相处得不错却名花有主的女生爱和他打趣,总是说林仁兄,你真的好可爱。

他听了好想吐血,形容男生可以用帅、英俊、雄伟、轩昂、气宇不凡,可爱这个词能用吗?简直是对他的一种耻辱。

他决定了,不再坐等美人从天而降,他要主动出击。他的目标锁定学院里被传为美女加才女的李煜。

李煜,听说是某军区某长官之女,有人看到接送她的轿车前面挂着W开头的车牌,年轻的军宫替她拎着包包,神情极为恭敬。可能受其家庭影响,这丫头平时不苟言笑,总是一板一眼的,给人感觉很高傲。不过,人家也有高傲的理由,家庭是一方面,自身条件也不错,她是林仁兄高考那年的北京市理科状元。一进这学院,院长和系主任就把她捧得象天上的月一般。那丫头长相不属于绝丽,但至少是清秀里的最高级。学院里有这么一朵名花,那些个两眼闪着绿光的风华正茂的骄子们还不象苍蝇似的扑上去。

偏偏同学四年,现在又一起读研究生了,林仁兄就没发现李煜的身边有一个护花使者。

林仁兄对冷美人一向不感兴趣,从没把自己和李煜联系到一起去。班上的同学里差不多都成双成对了,好象就他和李煜形只影单,聚会的时候,各占一个角落。他想想,要不他就和她凑合一下吧!

他从图书馆里借了一本情书宝典,细细研读了一遍,花了一晚上,写了封热情洋溢的情书,连同一把鲜艳的白玫瑰,请人送到女生宿舍。

第二天上课的时候,李煜来得很早,站在教室门外。他看到她时,心紧张得怦怦直跳,一手的冷汗,李煜平静地看着他,从包里拿出他的情书,说:“里面有四个错别字,两个病句,我已经帮你都圈出来了。”

躲在窗边偷听的男生们哄堂大笑,他就差跺个地缝钻下去算了。也不知那天怎么过下来的,反正课没好好上,以后,他就成了学院里一个经典的笑料。

从那时起,他就和她结上了梁子。两人面对面走过,全当对方是空气。

他在心中把她诅咒了千遍万遍,咒词只有一句,让她一辈子成为无人要的老姑婆。同时在心中发誓又发誓,一定要娶一个胜过她千百倍的女子,让她羞愤而死。

九月,大学城,骄阳似火。

林仁兄怀里抱着君仕林,从车里下来,张开手掌,替仕林遮住刺眼的阳光。爸妈今天都特别忙,让他送仕林去幼儿园。他到了那一看,看到一个个哭得两眼直翻的小男生小女生,再瞧瞧自己一脸早慧小大人似的儿子,转身就走。

他林仁兄的儿子读那种幼稚的学校,简直是一种侮辱。

仕林非常聪慧,在方宛青女士的教导下,已经超出同龄的孩子许多。林书白先生说要把仕林送到小学里的提高班,方宛青女士舍不得,说一上学,孩子就会很辛苦,干吗要那么急,先玩几年再说,仕林小呢!

你听听,这象教书育人的老师说的话吗?

君仕林今天穿了一身超酷的牛仔装,还配了一个牛仔帽,显得特别有型。林仁兄一路走过,瞬刻就成了注目的焦点。

林仁兄读的是金融学院,他是老生,不需要象新生那样烦报道呀、注册,直接就开始上课。今天有个外教的大课,课讲得非常生动,明明是给研究生上课,却有许多本科班的学生跑来旁听,去晚了,会占不到好位置。

林仁兄一进教室,就看到几个同学咧着嘴笑着正欢,他抬手打了招呼,坐了过去,毫不客气地也给君仕林占了个位置,眼角的余光瞟到李煜面无表情的在翻着书。

“上帝,哪里来的小帅哥?”男生女生一起惊呼。

“哦,我儿子!”林仁兄得意地笑笑,替仕林拿下身后的小背包,把里面吃的喝的掏出来放在桌上,再摆好笔墨纸砚,写毛笔字,是君仕林最大的爱好。“仕林,叔叔、阿姨好!”

君仕林得了君问天的真传,神情淡然、清冷,他抬起清澈的大眼,听话地喊:“叔叔好,阿姨好!”

男生女生瞠目结舌地看着这父子俩,人越围越多,李煜仍云淡风轻的看自己的书。

“林仁兄,快向党和人民交待,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有人按捺不住问道。

林仁兄笑笑,拿下君仕林的帽子,露出与他同样的卷发,挑挑俊眉,“没什么好交待的,就是我儿子呗。”

“他多大?”有个女生斜睨着他。

“六岁!”君仕林叹了口气,他又不是哑巴,这样问题直接问他不就好了,何必要拐个弯呢。

“林仁兄,这样一说,你十八虚岁就生儿子了,那时还是十七周岁,你未成年呢!”

林仁兄扬起下巴,一脸“那又如何”的表情。

“这可能吗?”

“没什么不可能的,只要缘份到了就行。”林仁兄轻描淡写地说,替仕林铺上宣纸,“儿子,说我是你什么人?”

“爸爸!”父子俩非常有默契地对视一眼。

“你叫什么名字?”

“君仕林!”

“为什么姓君?”

“仕林随妈咪姓!”

林仁兄耸耸肩,“现在你们相信了吧,仕林就是我儿子,你看这眼睛、头发,都是我的真传。”

一群人呆若木鸡,傻傻的看着他,好半天,才有一胆大的找到自己的声音,“林仁兄,那你的…另一半呢?”

“哦,是青梅竹马的邻家女孩,十七岁时她移民去加拿大,走的那一晚,她过来看我,我心里非常难过,就抱住了她。再次相见是今年的春天,她回国了,告诉我我们已经有了一个儿子君仕林,但是她不幸患上了重疾,将不久于人世,本来想一个人好好地把仕林抚养大的,现在看来不行了,她考虑再三,把仕林送到我身边。就在开学的前一个月,她离开了人世。”

四周突地一片寂静,有几个女生开妈抹起了眼泪,男生们则一脸戚戚,君仕林侧过小脸,大眼一眨不眨的看着林仁兄。

林仁兄心虚地直吞口水,“儿子,怎么了?”这番说辞,他是临时起意,没想到反响这么多,但儿子那眼神看得他心中毛毛的。

“爸爸,我要妈咪!”君仕林奶声奶气地说。

女生们都哭出声来了。

仕林这样子讲话,就代表他在生气。在仕林的心目中,他的爹爹和娘亲是不容人侵犯的,“儿子,以后爸爸也就是妈咪。”他硬着头皮说道,凑近仕林的耳朵,“给点面子哦,儿子,不要塌了你老爸的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