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钰是傍晚的飞机,温宝肆送他到机场之后便赶往剧组,拍戏的间隙,则在争分夺秒的补眠。

免不得有几分精神萎靡,温宝肆和于末一边对词,一边哈欠连连。

“你今天请假去干嘛了?”次数多了,于末忍不住开口问,温宝肆随口回答,“男朋友过来了,陪他。”

面前的人一瞬间冷了下来,于末久久不语,眉眼掺杂着几分阴郁,温宝肆状似什么都没发现的继续背着台词,须臾,又听到他开口了。

“是你喜欢的那个人吗?”

声音闷闷的,温宝肆抬眸看了他一眼,对面的男人垂头丧气,像是转眼间失去了所有的精气神。

心里不自觉软了下来,她点点头。

“嗯,是我很多年前就喜欢的人,之前因为身体的原因一直在国外,现在回来了。”

空气久久安静,于末依旧是低着头,没有看她,嘴角抿得死死的,手指紧紧捏着剧本边缘。

温宝肆感觉,面前的人好像快要哭了。

“那,祝你幸福。”

好像过了很久很久,温宝肆才听到他低低说了这么一句话,她心里松了一口气。

“嗯,我会的,你也是。”

之后,于末反而变得正常了,像是回到了刚认识她的时候,能自然的沟通交流,不再拧着一股什么劲,让人硌着难受。

温宝肆也宛如放下了一块大石头,心里松懈几分,不用时时刻刻戒备提防着什么。

拍摄进程过半,已经过去一个月的时间,国外的戏份即将结束,接下来就要回到北城去拍摄。

喜悦兴奋是抑制不住的,在北城至少隔得比较近,两人见面的话也更加方便。

温宝肆晚上和邵钰视频时就兴致勃勃的分享了这个好消息。

他在那头是睡意朦胧的模样,半张脸陷在白色的被子里,头顶灯光明亮,声音懒洋洋的。

“肆肆,你这么晚为什么还不睡?”

“我们今晚剧组聚餐,才回来洗完澡。”

温宝肆把手机拉近,杵着腮朝他笑,脸上是截然不同的神采奕奕。

她今晚喝了点酒,现在神经还有点兴奋。

不知为何,看到她这幅模样,邵钰的睡意也顷刻全无。

“嗯,有没有喝酒?”他坐起身来,半靠在床头问着,温宝肆吐了吐舌头,伸出手指朝他比了一厘米的距离,讨好道。

“一点点…”

她在那头絮絮叨叨说着话,讲剧组里的事情,拍摄时遇到的问题,还有大大小小一些无关痛痒的话题。

邵钰偶尔回应着她,说到有趣的点时,就看到温宝肆抱着被子笑成一团。

他也好想过去抱抱她。

天边渐渐泛起了鱼肚白,明明是最好睡觉的时间,邵钰却在这里在听着她在唠叨,可是奇异的,却比起睡觉更加满足。

眼见她那边夜色一点点加深,邵钰张了张嘴,正想叫她去睡觉时,突然听到了那头传来两下敲门声。

意大利凌晨的时间点,这响声显得是格外的突兀。

“谁呀?”温宝肆转头望了过去,诧异的出声问,隐隐听到有人回答,过了几秒,邵钰见她转回来,有些惊讶地对他说。

“是于末,我去看看他有什么事。”

温宝肆说完,欲放下手机过去,邵钰开口,声音有些沉。

“肆肆,把手机带着。”

视频没有关,摄像头对向的是房门,乳白色的,地面铺着暗色花纹毯子。

“这么晚了找我有什么事吗?”温宝肆声音传来,带着一丝疑问,紧接着,是一道男人的声音。

“刚刚睡之前突然想起你今天摔了,这个药你晚上涂一些,明天起来会好点。”

“啊,谢谢。”

“不用谢,早点睡。”

门咔嚓一声关上,屏幕中重新出现了温宝肆的脸,她眨了眨眼睛,还未开口,就听到邵钰蹙着眉问。

“你今天摔了?严不严重?刚刚怎么不说?”

“不严重,就跑的时候不小心绊了一下。”

她把摄像头移到腿上,白嫩的膝盖那里红了一大块,上面破了皮,看起来有些触目惊心。

“现在都不痛了。”她笑得满是讨好,眼里透出一丝紧张,邵钰叹了口气,吩咐。

“肆肆,把药涂了早点睡觉。”

第37章

于末的药效果很不错,至少温宝肆第二天起来时膝盖看起来就没有那么触目惊心,她在片场见到于末时,再次跟他道了一次谢。

剧组回国日期定在三天后,因此这几天拍戏特别赶,一整天排得满满的。

拍摄结束,差不多到了凌晨,温宝肆回到酒店倒头就睡,第二天一大早又继续起来。

化妆师帮她上粉时,都在说她今天气色很差,温宝肆半眯着眼睛昏昏欲睡,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眼泪渗了出来。

化妆师连忙急呼:“哎哎哎,别揉,我刚刚上好的妆。”

他吓得不行,扯了纸巾一点点把她眼里泪水擦拭干净,一边动作一边还在小声吐槽。

“我的姑奶奶,你能不能注意点。”

“好啦好啦,我下次要打哈欠就忍住。”温宝肆说完,又忍不住张嘴,在化妆师威胁的眼神中,默默的强忍闭上。

这一天拍的还是力气活。

在异国他乡,男女主角意外住在同一家野外民宿,半夜的时候,男主角突然发起了高烧,女主急忙送他去医院,却在抵达下车时请求帮忙被出租车司机无情拒绝,于是只能自己搀扶着他进去。

于末虽然已经尽量减少了力度,大部分自己支撑,但为了拍摄效果,他还是放了小部分力在她身上。

温宝肆把他扶到医院里面时,整个人宛如脱力般瘫在了椅子上。

“我有这么重吗?”导演喊了卡,于末郁闷的看着她,温宝肆用力点了点头。

“你的骨头简直比石头还要重,又重又硬。”

他脸有些红,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发。不敢说,她搀扶着他的时候,就像整个人被他搂在怀里,又小又软。

那些极力压制的东西,又不受控制地跑了出来。

于末低头盯着地面,有些无奈的笑了笑。

两人正在休息的时候,副导演又突然跑了过来,对他们说:“不好意思,刚才那场戏还要重新拍一下。”

“啊?”两道异口同声的惊呼,一道是惊恐和不敢相信,一道是复杂和忐忑。

“刚刚回放的时候发现把工作人员拍进去了,离得太近镜头剪切不了,不好意思啦。”他双手合十朝两人笑,温宝肆哀叹一声,只能不甘不愿地起身。

这一场戏重拍下来简直精疲力尽,此刻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待会还有一场夜戏要拍,导演目前正在拍摄着群演和配角的戏份,温宝肆中间大概有一个小时的休息候场时间。

她赶紧跑到休息室补眠。

这是医院的一间空房,供剧组临时使用,里面堆放了很多杂乱的道具和东西,靠墙那里有一张沙发。

温宝肆卸完妆洗完脸,拿出自己的随身携带的小毛毯和枕头美美地躺了上去。

透支的身体一沾到沙发便放松下来,睡意铺天盖地涌进大脑,不一会,温宝肆便沉沉睡去。

离拍摄还有二十分钟的时候,导演吩咐于末去找一下温宝肆,要开始准备化妆上镜了,打她电话一直没人接听。

于末也试了一遍,依旧是无人接听,他收起手机,凝神想了想。

结束时她好像说是要找个地方睡一觉,满脸疲惫的模样。脑海一下有了答案,他提步往休息室走去。

工作人员都在忙碌,于末推开门时,里头空荡荡的,只有沙发上躺着一个人,睡得正香甜。

他忍不住弯起嘴角,脚步轻轻走了过去。

温宝肆毫无觉察,睡得依旧无比恬静,长长的睫毛盖住了眼睛,嘴唇是自然的粉色,皮肤在灯光下白里透红,泛着莹润健康的光泽。

于末放肆又贪婪的看着她,难以移开眼,舍不得叫醒这个沉睡的人。

再等一下,他再看一下就好。

于末在心里告诫着自己,心头的跳动却是愈加汹涌澎湃起来,目光渐渐痴迷,像是被蛊惑了一般,他不受控制的伸出手,触摸到了那张近在咫尺的脸。

好软。

他受惊般一下缩回了手,指腹残留还着方才的触感,温热,滑滑的,很柔嫩。他本能的再次抚摸上去。

于末动作很轻,像是碰着某种珍贵易碎的宝物一般,小心翼翼,连呼吸都放轻放缓。

他手指在女孩脸颊额头流连,最后轻轻划过鼻梁,不受控制的,去往那处泛着粉色的唇。

有些口干舌燥,他不自觉咽了咽口水,盯着那双唇,手指小心翼翼碰了上去。

扑通扑通,心跳声震耳欲聋,指尖忍不住颤抖起来,大脑一瞬间像是宕机了一般,只剩下指腹碰触到的那抹柔软温热。

在这一刻,于末的眼前似乎炸开了烟花,短暂绚丽,姹紫嫣红,从平地升腾而起,争相绽放。

“砰——”

紧闭的房门突然被人重重推开,一声巨响,震惊了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人,于末受惊的立刻缩回了手,转头,看见了站在那里满脸怒容的男人。

面前熟睡的人也被这道声音惊醒。

“阿钰…?于末?”温宝肆坐起身,揉着眼睛一脸茫然,于末蹲在她面前,脸色十分难看,邵钰站在门口,表情极差。

睡意一瞬间褪去,眼前这一幕无不向她宣示着发生了什么,温宝肆沉下一颗心,掀开身上的毯子,还未说话,邵钰已经走了过来。

“她有男朋友了。”

一字一句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温宝肆第一次见到邵钰脸色这么差,温润柔和的气质荡然无存,只剩下极力克制的愤怒。

他冷眼看着于末,说完这句话之后,立刻抓着温宝肆的手腕把她从沙发上拉了起来,往外走去。

邵钰的步伐很快,温宝肆还没站稳就被他拽着往前走,她脚下踉跄,茫然又不安。

“阿钰,你慢点…”

一路被他拉着到医院外面,温宝肆被推上车,邵钰启动车子,全程一言不发,嘴角紧抿,眼神沉沉。

不知为何,看到他这副模样,温宝肆从心底升腾起了一种风雨欲来的压迫和恐慌,她忍不住出声问。

“我们要去哪里?”

邵钰没有回答,车速极快,专注地盯着前头路况,温宝肆顿了顿,鼓起勇气问:“刚刚发生了什么吗?”

车速一瞬间像是快了一倍,邵钰用力踩下油门,温宝肆身体不受控制往前倾,她紧紧拽住了安全带。

车子在温宝肆住的酒店前面停下,邵钰双手放在方向盘上,低头,用力深吸了一口气。

“下车。”

温宝肆被他继续拉着往里走去,电梯里,灯光明亮,对面镜子清晰映出两人此刻的模样。

邵钰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眸光遏抑暗沉,里头藏着一丝戾气,让人不自觉害怕。

他还穿着一身整齐的西装,里头是板正的白衬衫和领带,像是刚从一场会议上下来的一样。

恐慌一点点在心底蔓延,温宝肆不知道刚才在休息室发生了什么,更加不知道接下了该怎么样才能抚平他此刻的怒火。

空气沉默压抑,温度降到了谷底,被他牢牢拽住的手腕传来隐隐疼痛,可温宝肆一句话都不敢说。

电梯缓缓上升,终于打开,叮地一声,像是在对她下了最后的判决。

房门被推开,一室明亮,温宝肆转身张嘴欲和他解释什么,却被一把推倒在床上。

邵钰站在那里,眼里泛着凉意,手指松着脖颈间的领带,长睫往下压,垂着眸,对她说。

“肆肆,我对你真是太放纵了。”

话音落地,他俯身过来捉住她的双手,合在一起,用那根黑色领带一圈圈缠绕住,绑紧,直到她没有办法挣脱。

“阿钰!”

温宝肆从床上坐起来,难以置信的看着他,邵钰却丝毫不为所动,手指一颗颗解开身上衬衫纽扣,然后按着她肩膀,往下一推。

阴影覆盖上来,伴随着熟悉的气息,往日眷恋无比的味道在此刻却让人忍不住畏惧,温宝肆颤抖着唇,质问声还未出口,就被人狠狠封住。

愤怒替换掉之前的恐慌和不安,温宝肆唇边溢出呜咽,她极力挣扎反抗,推拒着身上的人,然而女人和男人之间的体力悬殊在这一刻发挥得淋漓尽致。

更像是一场搏斗,到最后,温宝肆身上的衣服已经一件不剩,手上的领带不知何时也被解开,她蜷缩在床边角落,小声抽泣。

邵钰从后头把她抱进怀里,抬起她的下巴和她接吻,唇边有一丝丝湿咸传来,温宝肆的眼睛被人亲住。

“不准哭。”

他低低的说,克制的声音中带着警告和威胁,温宝肆伸手愤怒地推着他。

“你不准亲我,离我远点。”

邵钰再次含住了她的唇。

反抗声一点点被吞噬,挣扎的人慢慢没了力气,意识逐渐迷失,身体记忆自发的对他臣服。

昏昏沉沉间,温宝肆耳垂被含住,轻咬,热气顺着耳朵钻了进来,她听见有人说。

“肆肆,对不起。”

接下来是难以想象的痛。

温宝肆一边哭一边承受着他的入侵,一下下,撞进她的身体里。

声音变得支离破碎,慢慢的,哭泣声也渐渐消失,男人和女人的喘息交织在一起,在房间里中格外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