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过两次,对这种事情温宝肆已经习以为常,她沉默不语的任由他动作着,然而到最后一刻,他却停住了手。

“睡觉。”邵钰下巴搭在她头顶,哑着声音说,温宝肆激烈跳动的心脏平复下来。

她手指紧紧攥着他腰间的睡衣布料,轻轻吸了口气,“你是不是想做。”

邵钰没有回答,只是身体却诚实的出卖了他。

温宝肆钻进了被子里,窸窸窣窣,过了几秒钟再次出来,已经是浑身光溜溜。

她贴上了他的身体,手紧紧圈住了他的脖子,仰头,在黑暗中用力吻住那双唇。

喘息声一阵阵加大,隐忍的闷哼混杂着低吟,在房间中响起。

一场格外沉默的战役。

邵钰的动作比起前两次更加用力,沉默不语的撞进来,像是惩罚宣泄,缓慢又沉重。

温宝肆死死咬住唇,却被弄得泪意连连,唇间溢出小声呜咽,在下一秒又被堵住。

身体一次比一次亲密,但不知何为,心却感觉越来越远。

温宝肆被他抱着洗完澡,再次换好干净的睡衣,窝在温暖熟悉的怀抱中。

忍不住,蹭过去把脸贴到了他心脏处。

她侧着耳朵认真聆听,底下扑通扑通,一声声的跳动沉稳有力,和她胸腔的跳动仿佛连在了一起,此起彼伏,让人奇异的觉得安心。

“你在干什么?”邵钰搂着她的头发问道,声音又低又哑,带着丝丝懒倦。

温宝肆头也不抬,依旧伏在那里,轻声说:“我在听你的心。”

“听到了什么?”邵钰问。

温宝肆摇了摇头。

“什么也听不到。”

他动了动,收紧腰间的手把她提了上来,面对面,盯着她的眼睛。

“你没听到它在说爱你吗?”

已经很累了,却依然不知疲倦的,本能惯性的爱着你。

温宝肆突然有些后悔开灯了。

不然怎么会把他眼里的认真看得一清二楚。

邵钰的神色在明亮的灯光下一览无遗,望着她是那么的郑重庄严,像是在升旗仪式上看着国旗缓缓升起。

她不自然的撇开眼,低声道。

“现在听到了。”

网上关于她和于末的新闻通稿,在第二天便消失得一干二净,原本有些蠢蠢欲动的cp粉,心思也被打得全无。

邵钰之后在她面前没有提过一句,就像这件事情没有发生过一般。

战战兢兢的半个月拍摄结束,电影杀青那天,温宝肆松了一大口气。

这段时间和于末的每日相对让她也是无比煎熬,每次回去见到邵钰时,总是感觉他们中间隔着一层无形的膜,让人透不过气来。

她以为,这部电影结束了,他们就会好起来。

剧组的最后聚餐全体都参加了,中间过程坎坷不易,陈白端着酒杯,感慨良多,温宝肆也小喝了几杯。

饭局结束已经是晚上十一点,车子在公寓前停下,温宝肆和周芸告别下车。

回到家打开门,里头没有开灯,漆黑一片,静悄悄的很安静,她疑惑地摸上墙壁开关。

光亮霎时间涌了进来,客厅一室通明,沙发上的那个人也出现在视线中。

邵钰半躺在那里,头往后仰靠着,右手反过来盖住眼睛,看起来很疲惫的模样。

像是缓了过来,他拿下手,揉了揉脸。

“你回来了…”

“嗯。你怎么躺在这里?”温宝肆应道,低头换鞋,问他,却半晌没有回答。

她疑惑地抬头望过去,却见邵钰双手抵在膝头,手撑着额,脸埋在阴影中,看不清神情。

“怎么不说话?”

“没事,有点累。”

他说完起身,越过她走进了卧室,声音淡淡的传来。

“我去洗澡。”

原本因为杀青的喜悦荡然无存,想和他分享的话语也默默咽回了肚子里,温宝肆站在原地,看着邵钰的背影,莫名的,觉得无比失落。

第42章

电影结束之后,周芸给她接下了几个代言,因为新作品待上,热度都很高,新接下来的代言也比起之前高了一个档次。

其中有一家是国内外知名的珠宝品牌,它家上一位代言是徐秋水,人气很高的小花旦,换成温宝肆时,还引起了一阵小波动。

网友们纷纷感慨她的资源是真的好,作品档次越来越高,代言也是一个比一个好。

在没有大热的作品情况下,还能拿下a.r的珠宝代言。

海报宣传照是在a.r公司内部拍摄的,温宝肆只要在镜头前面佩戴着各式各样的饰品,摆出不一样的动作就可以了。

拍摄了一个整个下午,终于收工,温宝肆在工作人员给她小心翼翼取出颈间项链时,外面突然走进了一群人。

为首那人满脸笑意,朝温宝肆走来。

“温小姐辛苦了,晚上这边在盛香预定了房间,您可一定要赏脸。”

这是a.r的艺术总监,负责对外宣传策划这一块,温宝肆向来不喜欢这种饭局应酬,正想拒绝,旁边周芸在她腰上掐了一把,已经笑着应下。

“郑总客气,我们这边收拾完就过去。”

又是一通寒暄,待他们走后,温宝肆还未开口,就被周芸截住了。

“你知道你这个代言怎么来的吗?”

“…不知道。”

“郑总主动联系我的!所以这个饭局你可一定要去!”

“周姐,其实…”温宝肆欲言又止。

“其实什么?”

“a.r好像是我朋友家里公司的旗下品牌。”

温宝肆老实交代,当周芸跟她说上一任代言人是徐秋水时,她就有种预感,上网一搜,发现蒋超家里的公司确实有参与控股。

周芸:“…”发现自己这个王牌经纪人做得很失败。

果不其然,到晚上吃饭的时候,那几位负责人的态度十分热络,全程在和温宝肆打好关系。

笑着应承了一晚上,温宝肆借口上洗手间到外面透气,回来时经过旁边的包间,刚好有人推门出来,她目光不小心落在里头,却瞥见了一张熟悉的脸。

门很快被关上,温宝肆飞快垂眸,掩下心底震惊,回到了房间。

喝了口杯子里的饮料,温宝肆顿了顿心神,抬眸笑着问:“郑总,我们隔壁房间你知道是谁吗?”

“怎么了?”他好奇挑眉,温宝肆笑了笑,神色自若道:“好像看见有熟人,但没看清楚,也不确定。”

“咦,这样吗,我帮你问下。”他说完,叫服务员进来,低声在他脸侧耳语了几句,那名服务员脸上露出为难,接着手里却被塞进了一卷钞票。

几秒钟的光景,他便用手掩唇小声说了几句,接着弯腰点头出去。

赵总露出满意的笑,眼里是了然于心。

“是天谕的欧总和他招待的几位客户。”

“啊…”温宝肆恍然大悟的点点头,说:“那应该是我看错了。”

一群人跟着笑,饭局结束,算是宾主尽欢,温宝肆坐上车,靠在后座揉着额头,满脸疲惫。

周芸在前头问她:“宝儿,你先前看到谁了?”

共事多年,以周芸对她的了解,一眼就看出来温宝肆心里藏着事情,她先前不说,肯定是有顾虑。

“我看到祁沅哥的女朋友了。”温宝肆神色复杂,有些难以置信。

虽然只是短短一眼,但她确认自己没有看错,肖茉莉正靠在一个男人怀里,笑容灿烂又讨好。

这样的画面温宝肆见过不少,因此她才这么不喜欢圈内应酬,但没想到,这一幕会发生在肖茉莉身上。

听完,周芸露出了若有所思,她在圈里待了很多年,人脉消息都很广。

“欧天这个人私生活比较乱,玩得女明星也很多,那个肖茉莉,八成是难干净了。”

周芸平静点评,说完,略带同情的看了眼温宝肆,劝道:“如果两人感情不深,你还是叫你祁沅哥早点和她分了吧。”

温宝肆头疼。

难就难在感情这个词上,如果肖茉莉和他以前的那些女朋友一样,那温宝肆肯定会毫不犹豫的告诉他这件事情,然后让两人分手。

可这段时间看来,祁沅都是奔着结婚去的了,温宝肆不敢想象他得知这件事情之后会是什么反应。

“周姐,你这边能不能查到肖茉莉和欧天的关系,我确认清楚再说。”

晚上回到家,邵钰还没回来,这段时间他越来越忙,有好几次温宝肆睡着了,他都还没有回家。

洗完澡出来,温宝肆躺在床上看了两集综艺,门边还是没有动静,她想了想,拨通了邵钰的电话。

铃声响了好久才被接起,温宝肆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那头女人的轻笑声传来。

她愣了一会,听到邵钰说:“肆肆?”

低沉醇厚的声音,带着一丝询问,温宝肆顿了顿心神,开口:“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还在和合作商吃饭,应该要过一会,怎么了?”

“没事,就问一下。”

温宝肆很少打电话问他这种事情,一般要晚归,邵钰都会提前和她说,每次回去,也看到她已经睡着了。

此刻听着她的声音,莫名的,心头竟然有种奇异的归属感。

“我尽快结束,你累的话就早点睡,不用等我了。”

“嗯。”

两人不约而同沉默了下来,谁也没有说挂电话,过了一会,听到邵钰的声音响起。

“合作商有两位代表是女的,没有其他人了。”

“你先挂电话,我现在就回来好不好?”

他语气温和平静,却莫名带着几分轻哄和纵容,温宝肆那一瞬间的不安和失落立刻被抚平。

她咬了咬唇道:“我没什么事情,你忙你的就好,嗯,拜拜。”

电话被挂断了,嘟嘟声传来,带着几分慌张失措,像是在昭示着对面那人的态度。

邵钰盯着手机屏幕,蓦地,轻笑了起来。

带着几分疏离的眉眼瞬间柔和下来,像是冬日里的冰雪消融,露出底下鲜艳的颜色。

席间众人眼里纷纷露出惊艳,无论男的女的,都怔神几秒,还是其中一位看起来比较老练的男人反应了过来,出声调侃。

“邵总,女朋友打电话过来查岗了?”

“嗯。”邵钰极其自然的应下,收起了手机,嘴角含笑道:“这不,催我早点回家了。”

“哎呀,那我们就不占用您时间了,来来来,大家最后再敬邵总一杯。”

他端着杯子站起来,其他人也纷纷识趣站起,那两位女人眼里不由露出艳羡。

“邵总女朋友好福气。”

温宝肆挂完电话,心绪有些复杂难平,不知何时开始,这么一件微小的事情,竟然也能让她倍感惊喜。

可见这段时间两人的确是生疏了很多。

温宝肆发了会呆,又玩了一会手机,很快门边就传来了响动,她坐起身子,听到脚步声,邵钰走了进来。

他依旧是一身白衬衫西裤,见她坐在床上目光怔怔望着他,不由走近。

“怎么了?”

“没什么。”温宝肆摇头,眨了眨眼。

邵钰已经站在她面前,女孩仰着头,穿着粉色的睡衣,长发从肩头散落,打在脸颊两侧。

那张脸瓷白细嫩,眸子漆黑,眼睛大而圆润,像是一颗饱满的杏子。

这是他藏在心尖尖上多年的人啊。

邵钰克制不住的伸出右手捧住了她的脸,轻轻印上了那双柔软温热的唇。

湿热的呼吸交缠再分开,邵钰微微抬头,望进了温宝肆微带错愕的眸子,他一顿,敛下了心神。

“我去洗澡。”

邵钰不自然撇开眼,转身走进了浴室。

不一会,淅淅沥沥的水声响起,温宝肆依旧坐在那里,须臾,她眼里闪动一下,迟疑地伸出手摸上了唇。

那里仿佛还残留着方才的触感。

心有些乱。

待邵钰出来,之前还盘腿坐在床上的人已经钻进了被子里。

他擦着头发,坐到了床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