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布把烟丢了,倾下身体,一只手拉着她,“上马。”

孟禾轻松被他拉了上去,坐在后面,紧贴着男人的背。

“坐好了。”

孟禾低头想去寻一个自己支撑的点,还没找到,就听男人低沉有力的喊了声,马儿随即听话的开跑。

孟禾冷不丁失了重心,仰着身体往后倒,她狠狠地吓了一跳,不禁有些恼,

“我都没坐好!你是要摔死我吗?连个让我抓住的地方都没有,我……”

一只手忽然牵起她的手送到前面。

孟禾话语一顿,垂眸,看到阿布把她的手按在自己精壮的腰身上。

“那就抱紧我,摔下去老子不负责。”

“……”

孟禾闭了嘴。

女人的手慢慢攀到阿布的腰间,发现手感还不错,硬硬的,肌肉很结实。

她两只手一起环上,像水蛇一样缠上去。

马奔跑得很快,风呼呼地在耳边吹。

哒哒的马蹄声中,男人漫不经心的声音从前面飘过来:

“让你抱着我,没让你摸我。”

“嗯?”孟禾故意逗他:“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摸你了?”

阿布没回她,直到到了花漾家门口,拉马缰落马。

抱着孟禾下来的那一刻,沙沙暧昧划过她耳边:“我其他地方更好摸,你敢碰吗。”

好像是卯上劲了似的,孟禾笑了笑,挑衅地看着他,“哪儿?”

阿布靠过来,贴着脸说了两个字。

脸颊贴得很近的时候,孟禾看到他眉尾处的疤痕,苍劲野蛮,像草原上的狼,笑起来的时候透着一股邪气。

蓦地,孟禾感觉自己被一个套马杆的汉子撩了。

关键是他还撩到了。

孟禾嘴边挂着意味深长的笑,接过他递来的背包,顿了顿,“你叫什么名字?”

阿布这时又重新上了马,手挽缰绳回头瞟她一眼:

“许朝。”

“哪个zhao?”

“朝朝暮暮的朝。”

“啧。”孟禾挑了挑眼尾,笑了,“名字还挺文艺啊。”

阿布斜斜看她,没再说话,扬鞭策马离开。

那架势从容洒脱,还自带一股风流倜傥的撩人味儿,的确和外面认识的那些小白脸娘炮不一样。

许朝。

许朝。

孟禾反复咀嚼着这个名字,心里有种很强烈的感觉——

他跟自己是一路人。

花漾听到声音出来接时,孟禾还恋恋地看着阿布离开的身影,见她来了八卦地问:

“你这个哥们儿挺酷啊,什么情况?”

花漾莫名其妙:“什么什么情况?”

“有女朋友吗?”

“好像是没有,不过他不缺。”

孟禾微怔回头:“什么意思?”

“我们农场很多小姑娘喜欢阿布,他当过几年兵,回来就在农场帮着打理家里的马场,训练的一些高档马匹都送到港澳那边的赛马场,很赚钱的。”

“这样啊。”孟禾翘了翘唇。

难怪身上有股桀骜的味道,原来当过兵。

——

第二天,花漾大婚,整个农场一片喜庆热闹。

早上起来孟禾便化好了妆,她今天是伴娘,穿了件鹅黄色的半身纱裙,笔直的双腿惹得农场里一众大老爷们在私底下议论。

“羊羊找来的这个姐妹真漂亮。”

“那腿贼长,还白。”

“别他妈看了,人家腿比你人都长。”

“听说是个模特,怪不得身材这么好。”

男人们聚在一起议论纷纷,阿布在人群里也听听笑笑,时不时跟孟禾眼神对视几秒,又淡然收回。

婚礼是中式的,阿布出动了自家血统最纯正的一匹马给原逸做接亲用,陪着他一路去迎花漾。

到了花漾家里,女孩们一窝蜂地抢着要红包,给原逸出难题不让他进去。原逸大方,提前购置了很多礼物,这就惹得现场的姑娘们一阵疯狂,都挤上去选礼物。

孟禾被农场的小姑娘们挤得脚下趔趄,没站稳,还好身边有个胳膊接住了她。

回头一看,阿布悠然望着她,似笑非笑,“慢点儿。”

孟禾半躺在他臂弯里,须臾,嘴角勾了个笑地站正。

两人并排站在一起,看面前哄抢的场景。

顿了顿,孟禾主动说,

“你刚刚一直在看我。”

“他们说你腿长,好看。”

“那你觉得呢,好看吗。”

阿布还未作答,前面有人喊他,叫他过去帮忙拿几瓶酒。

阿布应了声,然后把夹在耳朵上的烟叼到嘴里,从孟禾身边经过时,不轻不重地回:

“光用来看有什么意思。”

“……”孟禾被他撩得心猿意马。

这个套马杆的汉子一看就是个老手,说话总带着一束拿捏到位的火苗,浅浅地烧着你的心,烧得你浑身发热,他又不痛不痒地离开。

孟禾轻轻弯了弯唇。

这个男人野野的,有点意思。

酒宴开始后,孟禾和阿布因为是伴郎伴娘的关系,坐在了一起。

两人开始都规规矩矩,各吃各的,后来孟禾给阿布倒了一杯酒。

“敬你的。”

阿布按着酒杯,“原因?”

“感谢你昨天送我到羊羊家。”

阿布鼻尖儿里嗤了一声笑,而后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孟禾又给他满上。

“再敬你。”

阿布看着孟禾,似乎还想要一个理由。

女人笑得明媚风情:“敬你昨天借我衣服穿。”

阿布看了她几秒,再次喝了这杯酒。

眼看孟禾还要倒,他压住她的手,“你想干什么?”

孟禾坦然:“喝酒啊,有问题吗?”

阿布逼近她,语气低沉:“我要是醉了,第一个找你。”

孟禾迎向他的目光,口中的酒香若有若无喷到他脸上,轻飘飘的:

“找我就找我。”

四目对视几秒,阿布冲她笑了笑,拿起酒杯。

孟禾也笑了,经过这一番较量,彼此好像默认了什么似的,各自回归原位,脸上的笑容藏在这沸腾的喜庆下,暗自滋生出疯狂的情愫。

酒席结束,花漾和原逸回了家,孟禾原本住在花漾家的二楼客卧,但今晚,她不想回去。

酒喝多的时候,人的欲/望和胆子都格外大。

宾客渐渐退场,孟禾不动声色地坐在位置上,等人都走得差不多了,阿布问她:

“还不走?”

孟禾抬头:“去哪?”

阿布不急不缓,“带你去看会儿星星?”

“……”

清凉的夜风在农场里阵阵掠过,田野里,此起彼伏地响着蛙叫和蝉鸣,暮色很深很黑,月亮莹白的挂在空中,星光衬着大地,让夜晚像童话里的仙境,恬静又浪漫。

“你为什么叫阿布。”孟禾边走边问。

“随便取的,我们这生活的人没那么多讲究。”

“可我不喜欢叫你阿布,我想叫你许朝。”

阿布微愣,而后笑着点烟,“随你。”

孟禾看到被点燃的烟,站定,“你这是什么牌子的?”

“XX。”

阿布说了一个孟禾没有听过的名字,孟禾好奇,“给我一根。”

阿布稍顿,把已经吸了一口的烟递给孟禾。

这个举动很玩味,孟禾笑了笑,拿过来:“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剩这一根。”

不算太明朗的星空下,孟禾看阿布的脸都是隐淡的带着棱角的线条。

她把烟送到口中,红唇压着,轻轻吸了一口,吐出。

烟圈在两人之间蜿蜒。

“太冲了,我不习惯。”孟禾把烟又递回去,“还给你。”

阿布拿回烟,在孟禾耐人寻味的眼神下,重新咬到嘴里。

“女人还是别抽烟。”

“嗯……我偶尔抽着玩。”

两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走着,也不觉得累似的,不知不觉就走到了阿布的马场。

宽敞的草原上,搭了很多帐篷,顶都是透明的。

阿布挑了一顶大的,带孟禾进去。

他给她倒了杯水,“在这看得清楚。”

孟禾推开他递来的水,“真让我看星星?”

阿布没说话。

孟禾手贴上他的胸膛,慢慢往下,笃定地触到某个地方后笑了。

“都这样了还装?”

阿布第一次看到这么热烈主动的女人。

他克制了许久的欲/望奔腾而出,倏地扣住孟禾的腰把她提起来:

“你就一点都不怕我?”

“怕什么?”

“怕你吃了我?”

阿布抿唇不说话。

直到孟禾轻轻环上他的腰,似暗示,又似勾引:“不是你说,我这双腿,只用来看有什么意思?”

烈酒浸过的身体本就只剩三分理智,而仅存的这一点,也被孟禾如丝如媚的声音消得灰飞烟灭。

阿布倏地抬起她的腿压下去。

星空与月色蒙罩了这个染满暧昧的夜晚,帐篷内的光很暗很暗,但依然可以看到起伏缠绵的身影,像这个季节最肆意的风,裹着对彼此初见悸动的心意,在草原上撒着野,很久很久。

第67章孟禾x阿布

那是一个荷尔蒙躁动的夜晚, 孟禾和阿布好像棋逢对手,谁也不肯认输,都试图让自己成为对方生命里最激情难忘的一笔。

第三天, 孟禾要启程离开农场,离开南原。

走的时候还是阿布送的她。

两人短暂地认识了三天, 虽然一起度过了热情如火的一夜, 但成人之间,有些不过是欲/望的游戏, 谁也不会去当真。

结束,便就结束了。

回程的那天是个好天气,艳阳高照,春风拂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