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折 巴黎·锋芒（二）
不想再跟他继续纠缠下去，凌悦汐干脆挑明：“因为那是另外一个人对我的专称，除了他我不希望听到第二个人这样称呼我。”尽管她同样憎恨那个人用这个词称呼她，并且为此发飙的次数不下100次。
“是男的？”蓝洛脸色一变。
“对。”既然说了，凌悦汐干脆一次说完：“亲爱的也不行，汐儿也不行，总之一切亲呢的称呼都不行，因为它们都是只有特定的人才能叫的。”那群让她丢了魂的混蛋们。
沉默了半晌，蓝洛才委委屈屈的开口问：“那么，我在你心里算什么呢？”他一直以为这几年下来，再怎样他也应该在她心里有一席之地。
“朋友，师兄。”必要的时候，凌悦汐绝对快刀斩乱麻，她实在不能再给蓝洛任何希望了，尽管直接的方式最伤人，却也通常是最有效的。
沉默！再沉默！蓝洛聪明了换了话题：“对了，你刚才在气什么？”
“没什么，我已经想到解决的办法拉。”凌悦汐轻描淡写，她的字典里从来都没有所谓的“失败”、“认输”这些词，夏天宇要实力是吧，没关系，她就大大方方把实力拿给他看好了。
蓝洛说出今天来的主要目的：“今天晚上有没有空？”
“没…”
“亲爱的小汐汐，今天晚上我们去吃中餐怎么样？”她话还没说完，就已经被风度翩翩、仪态万千出现在门口的李嘉其打断。
凌悦汐聪明的选择先沉默，果然蓝洛立刻怒气冲冲的开口：“悦汐今天晚上已经和我有约了，还有，你不许用那样恶心的称呼叫悦汐。”
“为什么？”李嘉其一副受伤的样子，八爪鱼一样黏上凌悦汐：“人家的称呼可是经过小汐汐特许的，而且她昨晚就已经答应今晚和我一起吃饭了。”既然凌悦汐现在对他没什么防备，那正好，他可以趁机把蓝洛踢的远远的。虽然凌悦汐早就明白表示对蓝洛没有意思，但以蓝洛条件之好，他还是不得不防。
蓝洛大受打击，不能置信的看着凌悦汐：“是真的吗？为什么，悦汐？”
凌悦汐轻轻一笑：“因为他很像我一个极好的朋友。”每一次看到李嘉其不正经的脸，听他恶心吧啦的叫她，他总是可以趁机光明正大的怀念雷慕。
她内疚的盯着两人：“抱歉，嘉其，蓝洛，今晚我可能没办法陪你们任何一个人出去了，有工作要处理，而且我即将毕业，这段时间会很忙，你们，还是不要经常来找我吧。”
李嘉其耸了耸肩，没什么特别反应：“对了，漪姐让我转告你，祝你毕业取得优异成绩，还有，她说如果你真的打算回国的话，就提前给她打个电话。”
蓝洛怒视李嘉其一眼，不解的看着凌悦汐：“为什么要回国？你那么有才华，在这里将会得到最好的发展，你不喜欢这里吗？”
凌悦汐浅笑：“我喜欢法国，可是我爱我自己的国家，那里才是我愿意长久呆着的地方。”只有那里，才是她大展拳脚的地方，只有那里，才有她牵肠挂肚了这么多年的人。
“好了两位，我真的非常忙，二位如果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就请回吧。”她不客气的下逐客令。
了解她的脾气，纵使再不情不愿，李嘉其、蓝洛二人也只有转身乖乖走出去。
关上了门，凌悦汐有些疲惫，为什么连最基本的平静对她而言都像是奢侈？甩掉杂乱的思绪，拿出桌上原来做的企化案，她开始全心全意投入工作中。
深吸一口气，再深吸一口气，看着桌上那两份大同小异的企化案，再看着会议室里一大帮骨灰眼观鼻鼻观心的态度，凌悦汐实在很想不通，是自己的能力退步了，竟然做出和那个大老鼠一样的企化案？还是那个大老鼠实力超过她的估算多多做出来的企化案竟然和她花了两天两夜、浪费N个脑细胞做出来的一样？
夏天宇好整以暇：“凌小姐怎么说？”
凌悦汐脸色铁青，声音却平静极了：“麻烦夏总裁帮我转告那个鼠辈，我和他杠上了。”她骂起人来一向不分时间不分地点不分场合。
夏天宇很有风度的点了点头：“好。”
凌悦汐站起身来，夏天宇不咸不淡的接了一句：“其实你们真的可以考虑合作，我想结果会非常漂亮。”
“绝、对、不、可、能！”凌悦汐拒绝得斩钉截铁。开玩笑，这只臭老鼠让她名誉扫地，丢脸丢到了家，这一次她豁出性命不要也要打败他，一脚踩死这只臭老鼠。
挺起腰板、凌悦汐昂首挺胸阔步，仪态万方的走了出去。
副总裁詹姆斯有些忧虑：“总裁，这样真的好吗？毕竟与阿玛尼公司的合作不能当成儿戏。”
夏天宇淡淡一笑：“相信我的眼光，凌悦汐不是可以忍受失败的人，她会交上来一份最完美的答卷，至于那个人，”他眼中闪过一抹深思的色彩：“我相信他自有分寸。”
再连着交了两份企化案，那个不知道是天才还是鬼才的人，始终紧追不放，两人是谁也奈何不了谁，凌悦汐痛定思痛，终于想到了另外一个突破口。
好整以暇坐在众人面前，凌悦汐一扫这么多天来的烦躁和郁闷，笑眯眯看着夏天宇：“一直忘了问总裁，即将要推上市的一批春装，总裁是打算以谁的设计为主？”
夏天宇沉吟片刻：“本来应该是阿玛尼先生，但这一次的风格有所不同，恐怕，要以更年轻的亮色和前卫为主。”他眼睛自然而然盯着她。
凌悦汐笑得更灿烂：“不知道那位了不起的鼠先生在设计方面天赋如何？或者他身边有各方面功力都上层、比鄙人我优秀百倍的设计师？”
夏天宇一窒。
凌悦汐脸上算计的笑容可媲美千年老狐狸：“我也是这两天才知道，原来阿玛尼那场时装发布会总裁就在现场，就不知道对区区小女子我的感观如何了，小女子先行告退，总裁可以慢慢考虑，不妨再帮我带句话给鼠先生，他要继续玩，我绝对奉陪。”
留给众人一个美丽无限的背影。
半晌詹姆斯轻叹一声：“这真是一个聪明绝伦的女子。”
夏天宇神色复杂，喃喃道：“我开始后悔答应那件事了。”
凌悦汐一回到公司就下了一连串的命令。
“蒂娜，从今天开始，所有的公事由你处理，处理不了的就直接交给总裁。”
“法兰斯，所有的应酬、会议、宴会全部由你去参加。”
“从现在开始，没有我的命令，所有人都不要来打扰我，尤其是总裁，这句话特别送给他。”其实她的担心完全是多余，有了新的灵感，阿玛尼已经早她一步闭关开始新的设计。
交代完所有的工作，凌悦汐就一头扎进工作室中，开始闭门谢客。
李嘉其和蓝洛一连来了好几天都吃了闭门羹，这两个人也算锲而不舍，依然坚持每天来报道，顺便帮蒂娜几个苦命人处理一些比较难办的事。
几人千盼万盼之下，那扇紧闭了N久的工作室的门终于被打开。
凌悦汐手上抱着大叠的图纸和一大堆衣料走了出来，其形状有如山中修行多年的野人，连平常最心疼的那一大把美丽的长发也乱得像鸡窝，脸上尽是星星点点的颜料，但这样的凌悦汐，却没有人会说她丑，凌悦汐给人的感觉是一种从骨子里发出来的美，当她认真工作的时候，就是她最吸引人的时候。
随手把图纸递给李嘉其，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她大大呼出一口气。
李嘉其一拿到图纸，脸上的表情立刻由痞笑变得正经无比，认真的看起来，半晌淡淡道：“你一直有一个很奇怪的习惯，从来不叫男模主秀，也从来没有搭档的男模，这让你许多应该更耀眼的作品失色很多。”
蓝洛期待的看着凌悦汐：“悦汐，这一次让我来当你的男模怎么样？请你相信我的能力，我是受过专业培训的。”
盯着落地窗外良久，凌悦汐轻轻摇头：“不用，我没有轻视你们的意思，只是。”她发出一声极轻极轻的叹息：“四年前，我就已经发过誓，这一生，我要的专用男模，只会是那一个人，虽然从来没有对他说过，但我在心里对他的承诺，却永远不会改变。”
凝视她突然变得黯淡而忧郁的侧面，李嘉其一阵冲动：“告诉我，汐儿，四年前，你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摇摇头，凌悦汐收回目光，看了蓝洛一眼：“没什么大事，只是、蓝洛，我不得不再认真告诉你一次，别在把心思放在我身上，不值得。”她摆明不给两人反驳的机会，立刻换了一张晚娘脸：“蒂娜，准备工作，我要开始收网了，你们两个，如果愿意的话就留下来帮忙，我不介意。”
李嘉其和蓝洛第一次很有默契的相视苦笑，同时在心里发现，整整三年，他们依然丝毫也不了解眼前这变化万千的女子。
战争正式拉开序幕，李嘉其、蓝洛这两个在时装界向来大牌的少爷甘愿给凌悦汐当左右手。
现在几人就坐在浅夏三十九楼的会议室中。
凌悦汐好整以暇：“夏总裁不要告诉我，这位耍大牌的鼠先生今天还是不准备出现。”今天可是她打败这只臭老鼠的大日子，主人公不到现场实在有些可惜。
夏天宇笑得十分高深莫测：“凌小姐别着急，他今天一定会到。他早已看过了凌小姐的设计，甘拜下风，而我们董事会经过讨论也一致认为凌小姐的设计加上企化案完美无暇，只是那位先生向凌小姐提出了一条十分可行的建议，我们也认为这样会让凌小姐的构思更加完美，那位先生可以说是最适合当凌小姐设计中主秀男模的人选，不知凌小姐…”
“免谈！”凌悦汐嗤之以鼻：“那位鼠先生是不是太自抬身价了，我已经说过了，我的时装秀不需要任何人了来担当主秀男模。”
“没有例外？”
“有！”凌悦汐答得干脆：“只是他不会是这个例外而已。”
“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例外这么特殊？凌小姐实在很伤我的自尊心啊。”淡淡的冷意和笑意，连声音都充满了难言的魅力和着脚步声从门外传来。
这声音如晴空中的一道霹雳闪电，炸雷一般落在凌悦汐心上，瞬间炸飞了她所有的思绪，心跳、狠狠的漏了一拍，平静一刻，然后，狂乱无比的跳起来，这声音，这声音…
那人似乎已经站在门口、迎面而来的熟悉的压迫感让她几乎要窒息，心中狂喜、不信、惊讶、慌乱、紧张所有的情绪一闪而过，拼命压抑着自己，不想抬头，不愿抬头，不敢抬头。如果有办法，她一定会以最快的速度从这个地方消失，可是、可是，该死的，为什么想要抬头的意念那样强烈？为什么、为什么心里几乎要被想见他的念头弄的疯掉？为什么、为什么直到这一刻才发现想念他的心情原来可以这样强烈？
就抬头一次，就看他一眼，不会、过分的，是不是？
轻轻的、小心翼翼的，她慢慢抬起了头。
熟悉的被他站的地方似乎都会更有气势，熟悉的黑衣，熟悉的挺拔完美的身材、只是似乎连站在那里的姿势都更有味道了一些，再往上，熟悉的双手环胸、不可一世的样子，熟悉的下巴、熟悉的嘴、熟悉的鼻梁、熟悉的眼、熟悉的眉、熟悉的略微凌乱的黑发，只是，似乎，每个地方都更帅了一点，更成熟了一点，似乎气质都更无懈可击了一点，似乎更能随随便便一站、就勾引了全世界的注意一点。
该死的，他为什么要帅得那样没天良，让她瞬间就轻易瓦解了只看他一眼的决心。
当更深一层注意到他熟悉的望着她深情而专注又无奈的目光，熟悉的痞子又霸道的笑容，忍了四年的眼泪，就那样“唰”的落了下来。
他的心几乎立刻就痛了起来，习惯性的上前一步，想为她拭泪，心被喜悦痛楚心疼不舍折磨着，忘了其他一切的存在，直到夏天宇重重咳了几声：“凌小姐，这位就是夏无桀夏先生，也就是你口中一直称的那个、咳咳、鼠先生。”
纵然还是心情复杂，凌悦汐却已经忍不住笑起来，这小子和老鼠还真是有缘，不管隔多久在哪里，都还是一样。
夏无桀深深看着她：“虽然我一向认为长得帅不是我的错，但惹得凌小姐又哭又笑，我还是觉得十分抱歉。“
没好气瞪他一眼，凌悦汐嗤之以鼻：“你除了自以为是、自抬身价、自命不凡，还懂什么？”
夏无桀似笑非笑意有所指：“还懂得怎么寻找失踪人口。”
两人之间诡异的气氛让办公室中一帮董事们满心奇怪，夏无桀的身份当然不会有人蠢到不知道。李嘉其、蓝洛两人心中更是警铃大作，李嘉其突然想起四年前洛城中关于凌悦汐和四大家族继承人的种种传闻。
凌悦汐用自以为的最恶狠狠的目光瞪着那个嚣张的男人，丝毫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
夏无桀走到她对面坐好：“你还没有回答我，亲爱的汐儿，那个所谓特别意外到底指什么？”虽然心里在听到那句话时已经知道了答案，但、总是要听到她亲口说，他才会体会到幸福。
凌悦汐张了张口，刚想胡乱骂两句，却突然看见他的眼神，他静静凝视她，目中没有嘲笑和捉弄，只是点滴的感动和细致情怀，心中狠狠动了动，她的声音不由自主温柔下去：“他一点也不特别，只是一个白痴傻蛋呆子而已，从前没有告诉他，是因为他自负自大自以为是，如果让他知道又该臭屁很久了，我最讨厌看他不可一世的样子。”她说着，心中慢慢释怀。是的，本就应该是他，是她没有想到而已。除了他，还有谁会那么了解她的想法？除了他，还有谁会与她争个不相上下？除了他，除了他，天底下还会有谁这么无聊，一而再，再而三的用同一种把戏耍她，再让她一而再、再而三的上当？
夏无桀这个混蛋！可是，为什么这个混蛋要让她眼中水蒙蒙的…
温柔的看着她，夏无桀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声音也有些哽咽：“那么，请问我能不能、够不够资格代替那个迟钝的混蛋？
点了点头，凌悦汐拼命的仰着头，扬起笑容：“看在你长得还像个人的分上，我就勉勉强强同意这一回吧。”
会议结束，夏无桀留下与夏天宇等人商量一些细节，心里明明拼命的想要留下来等他，贪婪的想多看他两眼、再多看两眼，脚却怎么也不听使唤，趁机飞快的溜了出去，不理身后李嘉其两人的叫喊，凌悦汐直接驱车去了香榭丽舍大道。
落寞的走在路上，这早已成为她戒不掉的习惯，有了好心情坏心情，总是往这里跑。
可是今天，来来回回走了好久，她的心情却依然该死的低落，叹口气，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四年来，拼命的压抑着一些情感，从没想过会在法国见到他。见到他，明明措手不及，然而再见的狂喜却超过了一切的心情。直到再见他的那一刻，她才明白四年来她究竟把心底的思念压得有多深，深到、她都自以为自己的思念并没有多少。老天，她到底犯了多严重的错误！
他是、专程来找她的吧？在分开这么多年之后，在几个人都有了足够的能力和勇气面对一切的时候。她知道，自己的心里有多么高兴。可是，她却依然无法坦然面对他，因为她依然无法给他一个明确的答案。
天知道，四年来她把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都花在了服装上，压根儿没有腾出哪怕多一秒钟的时间来想感情。她承认自己是蜗牛，想了会心痛，所以、宁愿不想。
那么，现在呢？在他已经来到她面前的现在呢？
继续逃避吗？
有一种模糊不清、却又清晰无比的心情在心底跳跃，深吸一口气，她决定放纵自己一次，泛滥吧！心里的感情，就让它泛滥一次吧。张了张口，她喃喃喊出四年来每一个冬天都想说的那句话：“夏无桀，巴黎的冬天，好冷！”
下一秒，熟悉的温暖已经覆在她身上，他的双臂从身后紧紧搂住她，他的声音在她耳边呢喃：“这样，有没有觉得好一些？”
没有回头，眼泪却大颗大颗的落下，沾染了她的脸。用力挥掉脸上的泪，她在心里嘲笑自己，什么时候变成一个爱哭鬼了，尤其，还在他的面前。在他的面前，她曾发誓绝不在他的面前丢脸的人。
他扳转她的身子，双眼困惑看着她：“什么时候，只会让别人哭爹叫娘的凌悦汐这么爱哭了？”
眼睛还在瞪他，她的手却已经忍不住抚上他俊美的让她失神的脸：“是不是真的？一直到现在，我还是感觉这只是我的幻觉。”
他捉住她：“如果是幻觉，我很高兴在你面前的幻影是我而不是骁。有一个办法，可以更有效的证明我是不是真的。”他的手划过她的脸，拭去她的泪，然后，重重吻了上去。
“轰”的一声，晕眩的感觉再一次重重包围了她，心仿佛要跳出了胸腔，脑中昏昏噩噩只是发热、升温，不停的升温，如同在云端上漫舞。她脑中最后一点意识模模糊糊的想，真是丢脸，为什么自己好象无比怀念他的吻？
眼睛微微睁开，看见的、是他放大的瞳，深邃而幽黑，她却轻易读懂了那里面所有的内容，他的眼里、只有她。
一种酸酸涩涩的情绪突然涌上心头，又酸又涩。不是没有想国，四年的时间，他们会不会变，感情会不会变。更卑鄙的忽略心里的难过而去想，如果变了，她是不是也落得轻松。可是，她看到了什么？整整四年，他的眼里、除了她，没有多出哪怕一丁点的杂质。
放开她，他轻点她鼻尖：“拜托，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让我感觉自己像个心甘情愿被骗光所有一切的冤大头。”
她斜睨他一眼：“我可没有勉强过你。”
沉默良久，他低叹一声：“是，我心甘情愿，我愿意。”
“我说，在一大捧鲜花上放一块牛粪，只会比在牛粪上插一只鲜花更糟糕。”她叹息着：“知不知道，这句话让我当时有多恨你，恨不得杀了你。即使现在想起，依然觉得生气，可是，”她转过身看着他：“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我却宁愿你是当初那个不可一世、看不起我、也让我看不起的你，那样、就不会再纠缠，就永远不会受伤。”
他不说话，只是握着她的手。
凌悦汐吸了吸鼻子：“你的人生，本不该有我插足。”
夏无桀微微一笑：“没有你插足的人生，我拒绝要。或者，我这辈子最感谢的日子，就是2006年4月19日让我们相遇的那一天，即使差点被气得挂掉，我也认了。”他认真的看着她：“我的人生，因为有了你而完美。”
两人相视一笑，第一次觉得心中宁静而幸福，携手向前走去`。
整个办公室呈现完全的痴呆状态，似乎连空气都凝固了。
那、那、那、那是什么情况？谁来告诉他们，是不是他们集体眼花了？
对每个人都一视同仁、笑语嫣然却从不与任何男子亲密接触甚至连李嘉其、蓝洛两位“才貌双全”的大帅哥都不假辞色的他们心目中最完美的天使凌悦汐居然与一个帅得没天理、酷到掉渣、完美如同天神、仿佛太阳一样万有引力的极品东方男子手牵手、神态亲密的走进来！
闻声赶出来的李嘉其、蓝洛两人更是铁青了脸，火光闪石间，李嘉其突然想明白了一些事。
凌悦汐大大方方，她本来就是想到什么做什么的人，她现在只想牵着夏无桀的手，所以她就这样做了，丝毫不在意别人的看法。
乔瑞一走出来看到夏无桀，就在心里暗叹一声，他一直以来的猜想果然没有错，自家儿子，看来是没什么希望了。
夏无桀微微一笑：“阿玛尼先生，我代表我公司来与您洽谈一些事宜。”
乔瑞有些惊讶：“夏…先生，恕我直言，你和我印象中的夏无桀夏大少爷，似乎有了很大的不同。”他所知道的夏无桀，应该是一个浑身冒着冷气，有如南极冰块、不可一世的家伙。
凌悦汐笑得完全不给某人面子：“师傅，你别被某个伪善小人的外表给骗了，他就是个眼睛长在头顶上的臭痞子，再过一百年也变不了，这会儿子装模作样装腔作势师傅你还是要假装不知道给别人留一点面子。”
夏无桀对付凌悦汐的办法就是直接把她当成空气过滤掉：“阿玛尼先生，这里的空气已经被某人污染了，我看我们还是换个地方说话吧。”
凌悦汐气得跳了起来：“喂，姓夏的！”
夏无桀给她一个大大的笑脸：“女人，还没到更年期呢，你就忍了吧。”
凌悦汐发现只要在夏无桀面前，动嘴永远没有动手来得利索，卷起袖子，她正准备要大干一场舒活筋骨，乔瑞轻咳两声适时阻止了她：“悦汐，有笔大生意，对方指明了要你接。”
“我？”凌悦汐指着自己的鼻子，有些没反应过来。
乔瑞点了点头：“近年来国际导演界新窜出来的一匹黑马，几乎成为传奇的人物，正在准备一部投下巨资的影片，希望你能参与他们的服装设计。”
眼神微微闪烁，夏无桀不露痕迹的笑了笑，这小子，动作还真是快！
“哦，是谁？”凌悦汐随口问，慢着，电影？心里蓦地升起不祥的预感：“等等，你别告诉我，那位黑马大导演的名字，不巧正好叫展骁吧？”她在心里拼命抗拒着。
乔瑞笑眯眯点了点头，打破她最后一丝幻想：“应该也是你的老朋友吧？”别有深意的看了夏无桀一眼。
哀嚎一声，凌悦汐不愿意接受这个噩耗，怎么会这么快？她还想多过两天好日子呢！一想起四年前那两个男人的斗鸡样子，她的头皮就开始一阵阵发麻，转过身死瞪着那个笑得不怀好意的男人：“别告诉我你们是早已串通好的。”如果真是这样她会立刻杀了他。
夏无桀笑得更灿烂：“当然没有。不过你也知道我们两兄弟一向心有灵犀，他一知道我动身来法国，只怕立刻就坐不住了。”要知道他们等对方先出手可是等了整整四年。
深细一口气，再深细一口气，忍字头上可是明晃晃的一把刀啊！这口气她先忍了，他们不想让她过好日子是吧？那好，如他们所愿，这好日子他还真就不过了。不再理那个明显幸灾乐祸的恶劣男人，她看着乔瑞一字一句道：“好，通告展骁面谈，这生意我接了。”
乔瑞别有深意的笑了笑：“有了夏无桀与展骁的参与，悦汐的毕业典礼，只怕会精彩许多。”
凌悦汐假装什么都没听到，抬头挺胸，笔直的走进自己的办公室。乔瑞和夏无桀在她身后很不给面子的大笑起来。
乔瑞笑望着夏无桀：“无桀，悦汐是我最看重的后辈，我把她当成女儿一样疼爱。”说这句话的时候，他不由自主看了一眼仍然呆在原地的蓝洛，在心里叹了口气，悦汐的心意，他已经看的很明白了。
夏无桀当即表态：“她也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就已经向乔瑞许下了再慎重不过的承诺，说这句话的时候，他也顺便收买了全公司所有女成员的心，长得无比帅无比酷无比有型无比无可挑剔的男人更兼无比深情，Pefectman！满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