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你的手。。。。。。”一旁的孔昭看着那指尖的血不由慌了。

“没事。”倾泠起身,“我们回去吧。”

“呃?今日就不弹了?”孔昭一愣,昨日公主可是在此弹了足足两个时辰呢。

“嗯。”倾泠步出谢芳亭。孔昭忙捧了琴跟上。

德意园筑在水边,一边是竹林,绵延连接着留白楼的竹林,而绕过了的意愿,在水的那边便是一片杏林,杏林旁边的德惠园则是秋意亭的居处。

两人刚走到杏林边,便听到前方传来隐隐的笑语声,听声音是两个年轻女子,慢慢的人似乎走近了,那笑语便清晰了。

“表兄要回来了,你是不是很欢喜呀?”这是戚以雅的声音。

“以雅小姐,你。。。。。。你。。。。。。胡说什么呢。”那细细声音的女子似乎十分的羞窘。

“咯咯。。。。。。我知道你心里很想表兄的,所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与表兄这么久没见,来来,让我看看这相思泪可有将这粉脸流出一条沟来没。”戚以雅继续打趣。

“你。。。。。。你。。。。。。以雅小姐,求你别说了。”那女子十分的羞怯。

两人一路说着笑着出了杏林,不想林边正碰着了倾泠与孔昭,两人同时一怔。

“以雅见过公主。”戚以雅立时大方行礼。

她身旁的女子则有些慌乱,忙放下手中的提篮,屈膝行礼,“奴婢秋弥见过公主。”

“免。”倾泠淡淡道,目光落在那女子身上,见她容颜秀丽,肤如白脂,玲珑娇小,十分可人。

秋弥一触公主的目光,便不由得畏缩,想起刚才在杏林里的对话,也不知公主听没听到,心头有些忐忑,悄悄望向戚以雅。

戚以雅看一眼孔昭手中的琴,道:“公主这是去谢芳亭里弹琴了吗?”

“嗯。”倾泠点点头,目光落在戚以雅身上,看她一派落落大方的模样,思及其人其行,心里倒有了一丝赞赏。

“听侯爷说,意亭表兄快要回来了,夫人这几日忙于意遥表兄的病不得空,所以我与秋弥过来收拾一下德惠园。”戚以雅又道。

“哦?”倾泠闻言只是淡淡的反应一声,未有一丝欣喜之色。目光又落在秋弥身上,一件半新的粉缎领镶白兔毛的冬衣,左腕上一只细骨金镯,耳上坠着翡翠环,发间插一支步摇,虽是自称奴婢,但显然不是一般的奴婢。

“驸马要回来了?”身后的孔昭却是一脸的喜色。

“是。”戚以雅含笑点头,“可能就在这几天。”

“太好了!”孔昭闻言雀跃。

“走吧。”倾泠显然感染不到她的兴奋,抬步离去。

孔昭忙跟上。

两人走得远了,孔昭不由问:“公主,以雅小姐为何叫秋弥小嫂子?”

倾泠脚下一顿,然后继续前行,“那个秋弥,向来是秋意亭的侍妾。”

“什么?!”孔昭一声尖椒,人也站住了。

倾泠却未理会,依旧从容前行。

“公主。”孔昭追上,“驸马他。。。。。。他怎么可以这样?他娶了公主怎么还可以有别的女人?!”

这回倾泠停步,回头看一眼孔昭,“他什么时候去我了?”

呃?孔昭一愣。

“以秋意亭的身份地位有几房姬妾很正常。”倾泠转身继续走,“而且刚才那个秋弥,当日并不曾入园见礼,肤人亦不曾提起,想来还只是,没有名分的婢妾,这估计也是碍于我的身份。”

“那。。。。。。娜公主以后怎么打算?”孔昭显然是比她的公主更加关心这事儿。

“什么怎么打算?”倾泠不置可否。

“难道你就任驸马这样?那他以后还不知要娶多少个姬妾呢!”孔昭心中愤然。

“那是他的事,与我何干。”倾泠一派漠然。

“啊?”孔昭瞪目,“公主,你怎么。。。。。。怎么这么想?”

倾泠停步,前边已快到德馨园了,她回头,“此事再也不要提,更不要与方令伊、内邸臣提起此事。”

孔昭撇嘴,“我心里不舒服。”

“那你在这里站着,等到心里舒服了才回来。”说罢她便走了。

孔昭跺脚,冲着她背影喊道:“我这部都是替你不舒服么!”

可惜倾泠完全没有理会她,自顾入园去了。

“啊!”孔昭恨得磨牙。

十二、何需诸君叹才高(下)

翌日,倾泠遣穆悰带着一支千年灵芝、一支千年人参去探望病中的秋意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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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举甚令方珈、穆悰欣慰,想公主得二公子一番相救终也懂得了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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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千年灵芝、千年人参都是宫中赐下的,是有钱也无处买的圣品,比之这几日侯府买进的所有补品都珍贵,最重要的是那正是秋意遥十分需要的。顾氏那刻正在德意园,见着穆悰拿来的东西不由对公主满怀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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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悰看秋意遥已可起身,面色虽依是苍白,但已不似当日的灰暗,心里很为他高兴。顾氏在旁又说他刚用了一碗燕窝粥,又喝了一碗灵芝煲猪肺汤,显然是胃口也有了。与他们闲话了几句,喝上一杯茶,便回德馨园向公主覆命,道二公子已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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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刻方珈正在一旁,闻言叹道:“这位二公子实是个人才,可惜身子太弱,否则必是出将入相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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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昭听得,不由眨眼问道:“方令伊,你怎么知道二公子是个人才?府里人不都说二公子是个清闲富贵命吗?他难道也和驸马一样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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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珈一笑,道:“从小事可看大处,单就白昙......”她话音微微一顿,看了倾泠一眼,见她未有何反应,才道,“只那回便可知二公子遇事冷静,思虑周详,亦有某有略。况且二公子若真是个庸碌之辈,侯爷、夫人又怎会疼他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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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悰对秋意遥一向有好感,也道:“二公子虽看似县三,可这侯府里哪宗事不挂他心,不经他手,侯爷、夫人诸多想不到的地方哪一宗不是他提点周旋。如此操心劳神,也怨不得他多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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