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悲剧的新娘,而肖楼是可怜的新郎,难道说这就是传说中的天生一对?

——新婚就被抛弃的可怜新娘何田田

有谁见到新婚的晚上就被遗弃了的新娘,不过,现在算是大开眼界了,因为面前坐着的就有一位。

何田田自认为是历史上最悲剧的新娘。新婚当天,洞房都还没来得及,就被新郎抛下置之不理了。可是,后来,知道了肖楼离去的原因后,何田田又是忍不住感叹道:她是悲剧的新娘,而肖楼是可怜的新郎,这,这莫不是传说中的天生一对么?

昨天晚上,新婚缠绵夜被打断后,肖楼迅速离去,只留下了一句,“肖家那边出了点事,我先过去看看,你呆着家里等我回来。”

认识肖楼这么多年来,何田田也知道肖楼不会对自己隐瞒什么,他说是肖家出了事情,虽然没有说厉害程度,但是光看着这么着急在新婚晚上就被召集过去,应该是是出大问题了。

清晨的时候,肖楼终于是灰头土脸的回来了。

何田田接过肖楼递过来的外套,看着男人脸上微青的脸色和下巴上隐隐冒出来的胡茬,心中一沉,不由得小心翼翼的开口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肖楼没有说话,只是靠在沙发上,揉了揉眉心,何田田叹息一声,起身到厨房倒了一杯水。

回来的时侯,何田田对上肖楼那黑黝黝的眼眸,有些一愣,“到底怎么了?”

肖楼没有正面回答何田田的问题,只是对她慢慢的伸出手,眼神也是前所未见的无助和迷离,“honey,让我抱抱,好么?”

一杯水就这么被冷藏在一边,何田田搂着这个全身充满了疲倦气息的男人,心中微微着急,但是肖楼的嘴巴就像是蚌壳一般,怎么撬也撬不开。

何田田心中着急,最后终于是再次忍不住问出声来,“肖楼,到底怎么了?”

感觉腰上缠绕的大手紧了紧,何田田喟叹一声,看来是出大事了,她还从来没看到肖楼这么无助颓废的样子。

既然肖楼不想说话,何田田自认为也问不出来什么,两人紧紧的搂着对方,在颓废的气息中掩着一丝温馨之意。

好半天,就在何田田以为肖楼不会开口的时候,肖楼突然开口了,“honey甜心,我突然觉得自己好没用。”

“呃…”何田田见到肖楼又开始敞开心怀的迹象,慢慢的引诱道:“怎么了,我觉得你很好啊,不然…”何田田笑了笑,脸儿有点红,“不然也不会嫁给你了。”

听到何田田的话,肖楼俊逸的脸上浮上一丝苦涩的笑容,“我从来不知道你对我评价这么高呢。一直以为,我不都是你口中含着金钥匙出生的纨绔大少么?”

“呃…”何田田敏锐的抓住一个信息,眨眨眼,何田田再次小心翼翼的组织着语言,“是不是…肖家出事了?”

腰上一阵重力,让何田田证实了自己的猜测。

果然,是那边的肖家出了事。

感觉到身上男人的无助,何田田轻轻的抱了抱肖楼,叹息一声。

没错,最开始,何田田确实认为肖楼就是一般的普通富家大少,爱名车爱美女爱玩,一副金光闪闪的就差贴上我是富二代的标志了。

可是,后来慢慢在一起之后,才发现,每个人都有一段不堪回首的过去。

对于肖楼,他破碎的家庭是他永远都过不去的坎。

肖楼的母亲在肖楼八岁的时候就过世了,传说是因为肖楼的父亲在外面打拼,留下柔弱的母亲一个人怀着妹妹在家,后来,母亲难产而死,而母亲肚子中的妹妹也没有活下来。

也是因为这件事情,对肖楼的影响特别大,这么多年来,一直都认为是父亲的不闻不问,才让母亲一个人在家没人理,以至于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晚了。

也是这么一个恩怨,肖楼一直都像是没长大的孩子,总是在生活和事业上无言的反抗着这个父亲,就连这次结婚,肖楼都是一意孤行的娶了何田田,而肖楼父亲一直都没承认何田田这个媳妇。

而这次,肖家出了事情,肖楼瞬间好像长大了,何田田合下眼,不知道心里是何种滋味。

紧紧的抱着男人,耳边隐隐听着男人说了一句,“他病了,他经营这么多年,甚至是牺牲了母亲和妹妹换来的肖氏倒了,我,我本应该开心的,但是…但是我为什么不开心呢,这么不开心呢?”

何田田叹息一声,心中的母性泛滥得一发不可收拾,摸了摸肖楼黑黝黝的头发,何田田一语点破:“笨蛋,姑且算是你母亲和妹妹的牺牲换来的肖氏,这才是珍贵啊,肖氏垮了,你会开心才有鬼…”

一语点醒梦中人,肖楼倏地从何田田怀中抬起头,正色道:“是啊,我怎么没想到呢。真是笨蛋!”说着,又是懊恼的拍了拍自己的脑门。

“对了,肖氏不是一直营运良好么?怎么突然说垮就垮呢?”何田田疑惑,一直以来,肖楼都自顾吃喝玩乐,但是也没看见肖氏垮了啊,怎么一夕之间,就垮了呢。

此话一出,肖楼脸色一僵,随即冷声道:“不是他老眼昏花,就是有人故意搞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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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我配不上你,他也是

我配不上你,他也是。

——呢喃的肖楼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真是无处不悲剧啊。

又是一个清晨,何田田在睡梦中被刺耳的电话铃声惊醒。

伸手一摸,旁边的被子还是温热的,代表着刚刚不久之前都还有一个人的存在。

摸摸迷蒙的眼睛,何田田看向门口慢慢进来,一脸凝重的男人,正是那大清早不见的肖楼,何田田探头,疑惑道:“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么?”

在何田田印象中,肖楼一向是乐观的纨绔子弟。这么久以来,何田田还是第一次看见肖楼浓眉都挤成一团学蜡笔小新的样子,难道事情有进一步的恶化了,何田田心中只能想到这个可能性。

果不然,肖楼沉默半晌,才是开口了,“他中风了。”

何田田沉默了下来,她知道肖楼口中这个他指的是谁?不过,昨天肖楼不是说只是病了么,怎么今天就突然中风了。

好像是看出了何田田的疑惑,肖楼苦笑一声,解答了何田田的疑惑,“肖氏破产后,所有的银行和债主都来催着还款,他受不了…呵呵,真是报应,二十年前,他保不住母亲和妹妹,二十年后,他连自己的老命都保不住了…”

“肖楼…”何田田有些于心不忍,抬手把这个脆弱的孩子带回自己的怀中,轻轻安抚道:“别这样,肖楼…”

“呵呵…”肖楼还是在笑,但是很快的弱下声音来,抱着何田田,轻声呢喃道:“田田,你真是个好女人,我配不上你,他也是。”

“什么?”何田田只听见前面那句什么配不起,后面那句近乎低喃的模糊话语并没有听清楚。

“没什么…”肖楼四两拨千斤的掩饰过去,紧紧的抱了抱何田田,感叹的总结一句,“何田田,我很高兴,我娶了你。”

何田田心中隐隐的飘过一丝奇怪的感觉,但是很快的,这种感觉被她抛到脑后去了。

这是她一向的作风,想不明白,就不要想,听不清楚,就比上耳朵。

要知道,这个世界上,听的越多越心伤,想得越多越头痛。

重重的杵了一下肖楼黑乎乎的脑袋,何田田佯装生气的说道:“别以为这些甜言蜜语对我有用,快点收拾了东西,我们去医院!”

“哼!”肖楼还是别扭的大少爷一个啊,听见何田田这么一说立马大少爷脾气来了,“不去,让他死了吧!”

“呵呵…”面对肖楼的近乎孩子的无理取闹和别扭,何田田只是很大人很成熟的一笑,好半天,才是淡淡的来了一句,“肖楼,有没有人说过,你就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

看见,肖楼俊脸一黑,隐隐的又有了变黑的迹象,何田田才是安抚性的说道:“好了好了,不要这么孩子气,要知道,父亲和母亲一样,他都只有唯一的一个啊,难道你要失去了,才知道后悔么?”

就像她一般,年少无知的时候总是和老爹顶嘴,直到老爹最后离去,才知道她原来,原来是那么的爱着他。

想到记忆中那双带着茧子的大手慈爱的在她头上摸索的动作,何田田眼眶一酸,记忆中那不能忘却的疼痛,又是这么突兀的回来了。

“怎么了?”肖楼看出了何田田的苍白脸色,不由得关心的问道。

何田田摇摇头,摆手说道:“没事,没事,走吧,我们去医院吧。”

尽管肖楼别扭的不愿意,但是最后还是经不住何田田的一会儿母亲,一会儿女儿的哀求,来到了医院。

虽然他打死也不承认自己还关心那老头,也只在病房门口徘徊,但是何田田那了然的笑容真的好像让他无所遁形呢。

医院里,何田田看在那别扭少爷在外面好像很不耐烦的跺着脚的样子,心中一软,这个别扭的孩子,没有口中说的那么不在乎呢。

不过,有些事情虽然已经随着岁月的流逝化成了尘埃,但是还是不代表时间可以掩盖掉一切。

那些伤痛,那些不能忘怀的过去,还是需要我们一步一步的走出去。

何田田看着床上那病弱的老人,叹息一声。好像只是短短的几天时间,这个雷厉风行的男人就苍老了数十岁呢。

摇摇头,何田田帮助床上毫无知觉的老人盖好衣裳,才是说道:“肖老爷…唉,其实我应该叫您一声爸爸的,但是…”何田田有些自嘲的笑了笑,“算了,不惹你不高兴了,还是叫您肖老爷吧。”

顿了顿,何田田接着说道:“其实,我今天来就是想看看您,没什么事情,顺便也想告诉您,你的儿子肖楼其实还是很在乎您的,在知道您出事的那天起,他一直都没怎么睡过觉,虽然口中说着还是很有怨气,但是我了解他,他还是在乎您的。所以…”何田田吞了吞口水,才是说道:“您好好休养,等过段时间,他明白了您和母亲一样珍贵,一样爱他的时候,我就带他来好好的看您。”

说完,何田田又是拉了拉被子一角,才是转身走出门去。

虽然微不足道,但是这毕竟是她唯一能为这对裂痕的父子做的了。

出了门,何田田居然没有看见肖楼,不知道是不是今天生气了,还是看见父亲那么凄惨的样子,有些不能接受的跑掉了。

不过,何田田也不勉强,人总要花一定的时间来面对自己不堪回首的过去,就像她,不是花了十年的时间去遗忘,去原谅,去救赎么?

给肖楼发了挑短信,何田田深吸一口气,望着开始变黑的天空,迈出门去。

“田小弟…”就在这个时候,伸手突然传来一声熟悉的叫声。

何田田回过头,看着这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连烨,有些好奇的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连烨看了看四周,才是回头看了眼何田田,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道:“有时间么,一起吃个晚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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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恨不适合回忆

这么多年了,我没想到有朝一日,还能这样平和的和天鹅共进晚餐。

——黯然心伤的癞蛤蟆何田田

安静的中餐馆。

何田田荡着手中的茶水,头埋得低低的,不敢看对面的男人。

这么多年来,她从没想到有朝一日,她还能这样平和的连烨一起吃个晚餐。

而且,现在的何田田再次为她头脑发热做了这个决定,感到深深的懊悔不已。

别忘了,当年人家是怎么信誓旦旦的说不要再见到她的,也不要忘了你们两个之间中间隔得是比那东非大裂谷还深的仇恨。

老爹害死了连烨的父亲,连烨和老爹的死脱不了干系,这是任时间怎么流逝都不会改变的事实。

说起这件事情,何田田想忘记的那些悲惨的旧事又是喝么突兀的出现在她的脑海中,这么多年,她一直在想,如果当年不是她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在天鹅和左明月订婚的那晚,诱惑了天鹅,还被天鹅的情人兼未婚妻抓了个正着,如果不是事情败落后,她哭着回家,是不是爱女成狂的老爹就不会做出反抗当时的老大——连烨的父亲的事情了。

也不会一下叛变了连烨父亲,最后害得连叔惨死。

如果…

可是,这只是如果,现实是十年之前,她害得这一切悲剧的发生,十年之后,她有眼睁睁的看着肖楼家里的破败。

莫非…何田田不由得深深的怀疑,莫不是,她莫不是传说中的扫把星。

走到哪里,哪里就会有悲剧产生。

“茶凉了,我给你换一杯。”就在何田田深深咬牙懊恼的时候,对面的连烨发话了,并十分的殷勤的给何田田另外倒上了一杯热腾腾的菊花茶。

说实话,何田田真是感觉到受宠若惊的感觉了呢。

要知道,十年之前的连烨真的就是个大少爷,还是一个任性的大少爷,不但从来不会给她添茶拿碗,就连两人在一起吃饭的时候,也从来不会征求她的意见。

因为家里是黑道,连叔读的书比较少,一直是中餐的忠实捍卫者,而连烨从小就对西餐很是钟爱,所以,每次何田田都不得打消自己对中餐的热爱,跟着连烨去吃那硬梆梆,还带着若干血腥的西餐。

这么多年过去了,没想到连烨还会征求她的意见,来到这家中餐馆。

这让何田田不由得抬头深深的打量了一眼面前的男人。

五官还是可以依稀看到十年前的俊俏,但是和十年前相比,面前这个人不再是十年前那个幼稚少年,而是五官冷硬,气质桀骜的成熟男人了。

何田田暗暗的吐了吐舌头,果然是岁月不饶人啊,这么一看,自己也是二十六岁的老女人了呢。

可能是注意到何田田的打量,连烨抬眸,对上何田田无法躲闪的目光,注意到何田田因为被抓个正着而显得有些羞涩的粉红小脸的时候,连烨好心情的开口道:“怎么,还满意你看到的么?”

轰——

何田田又是爆了个大红脸,迅速的垂下头,暗自咬牙。

果然,连烨变了不少,起码以前,他还是个直来直往的大个,现在却成了一个一肚子坏水的闷骚。

当然,只是何田田这么咬牙切齿的腹诽,现实中,何田田可不敢怎么说,只能努力的撑起自己的气场,装作不在意的抿了一口热茶,开口道:“嘿嘿,这里环境不错。”

本是一句随便话,但是出乎意料的是,连烨居然是点点头,很是正经的环视了周围一圈,才是说道:“是很清幽呢。”

“呃…”何田田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果然是时间太久,久的他们都没有共同语言了。

实在没话说,何田田只能勉强笑笑,找话题,“对了,我记得你不喜欢吃中餐的…”

很快的,何田田会自己提起这个回忆的话题感到深深的后悔了。

因为就在她说完这一句的时候,她居然是清晰的看见对面男人眼中飞快的闪过的那一丝兴奋的光芒,“你还记得?”

何田田满头黑线,怎么会不记得,每次都是那么大男子主义,从来都不管她是那么喜欢中餐,一个劲的想学高雅,去吃那些外国人的玩意。

摆摆手,何田田忽视了连烨话中的暧昧,只是一本正经的回答了连烨的问题,“其实还好,只是记得我们口味很不一样而已。”

“那你每次都还和我去吃西餐…”连烨一针见血,指出破绽。

何田田又是尴尬一笑,“那个时候,我不是年少无知么?”

是啊,年少无知,喜欢上了这个不喜欢他的人,年少无知,一味的迎合他的喜好,还为了能跟着他,把自己搞成一个假小子的模样,只因为他说,他的身边只能存在兄弟,而不是娇娇女。

呵呵,为了他一句话,她简短了自己一直引以为傲的长发,还被父亲拿着大棒追着赶了几条街,为了他,她每次都努力的咽下那些带着五分生的血淋淋牛肉…

只是,做了这么多,努力了那么久,在看见街头那紧握的两双手的时候,她才是猛然发现。

他不是不喜欢娇娇女,只是不喜欢她而已。

瞧他身边的那娇弱得好像一朵幽幽茉莉花的左明月,那又是什么?

算了…

意识到自己又在回忆,何田田摇摇头,从回忆中找回自己。

果然是她老了,因为只有老人,才这么喜欢回忆过去,试图在那过去的岁月中找到一丝年少轻狂的甜蜜。

可是,甜蜜的是有过去的他们,而不是她和他。

摇摇头,何田田不再绕圈子,也不再找话题了,直接步入主题,“对了,找我有什么事情么?”

她可不信,只是真的叙旧这么简单的事情。

连烨不是这种人,他们之间也没什么好叙旧的,要说一天一夜也只是恨。

而,恨,不适合去回忆。

只适合遗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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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我要你回来!

我要你回来。

——势在必得的天鹅连烨

气氛僵了一秒。

就在何田田冷静的问出那句“你找我有什么事情么?”后。

连烨没有及时的回答,反而是英俊的脸上飘过一丝黯然和苦涩,呃,黯然,苦涩?何田田摇摇头,肯定是自己的错觉,最近肖楼家出的事情太多了,人太累了,以至于真的产生幻觉了。

黯然和苦涩可能会出现在这个骄傲的男人脸上,但肯定不是在她面前,也肯定不会是因为她。

果不然,何田田在这么一分析后,很是及时的听到了天鹅先生的回答声音。

“怎么,没事情不能找你么?田小弟…”

天知道,何田田有多么讨厌听到这个名字,每次一听到这个淡漠的声音轻轻的叫着这个名字,都会提醒她,她年少无知的时候犯过的滔天大罪。

看来,他们真的不适合这么温情的叙旧方式,起码何田田是这么认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