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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砚显是到宿舍时,被季涂告知下午在学校看到了周鲤,而且是和一个陌生的男生走在一起,好像是挺熟悉的样子。

他顿了顿,问了句那个男生的外表。季涂当时只是远远看见,刚巧有事要出去,就没上前打招呼,隐约印象中只记得很高,寸头,浓眉大眼。

三言两语的描述,陈砚显就隐隐猜出了对方身份,原因无他,周鲤人际关系简单,高中一共就那几个朋友,上了大学后更是每天和宿舍几人混迹在一起,估计连班里同学名字都没记全。

他立刻拿出手机,直接给卫修杰敲了个视频,他堪称高中班里的交际花,几乎有每个人的联系方式。

不一会,卫修杰把方志豪朋友圈截图发了过来,果不其然,前一刻的定位在A大。

没有什么多余话语,只两张图片,一张是A大校门,另一张是风景照,只不过右下角有女生半只手出镜,拿着一杯原味珍珠奶茶。

正是周鲤最近喜欢上的新口味。

......

这会,周鲤正把方志豪送出学校,两人在校门口分别,她转过身往回走,突然接到陈砚显的电话。

一接通,对面就是劈头盖脸的询问。

“在哪?”

周鲤慢了两秒,才后知后觉回,“校门口啊...”

“方志豪走了?”他问,周鲤诧异,“咦,你怎么知道?!”

陈砚显忍住冷哼的冲动,只吩咐了句,“站那别动,我来找你。”

“找我干嘛...喂喂??”他把电话挂了。周鲤话还没说完,徒劳叫了两声后泄气放下手机,环顾周围一圈,找了块看起来还算平整的石头,坐在上面等待着陈砚显。

陈砚显在离校门几十米远处看到的周鲤,叫她不动就真的一动也不动。那片地方空旷,除了几棵树木和一个花坛外别无他物,她坐在路边的石头上,百无聊赖地戴着耳机闭眼听歌。

身体还偶尔随着节奏左摇右摆,看起来挺怡然自得。

陈砚显从她身侧走过去,伸手摘下了她耳机,周鲤一惊,立刻睁开眼,看到他后从地上跳了起来。

“陈砚显,你终于来了。”之后又很快问,“你找我干嘛!”

“我不找你你就不知道找我?”他低眸睨她,反问,“方志豪来学校找你怎么不告诉我?”

他讲话像是绕口令,周鲤迅速捕捉到了最关键的信息,皱眉反驳,“你下午不是有课吗?”

“我可以请假。”他不假思索,周鲤顿时吸了口凉气。

“...至于吗?”她不可思议,“特意请假就为了陪方志豪逛一下学校?”

“陈砚显你疯了吗?”

“......”陈砚显扶额,指腹揉着脑边两侧穴道,另只手朝上往里对她招了招。

“干嘛?”她谨慎。

“走,我们去小树林里散散步。”

“我不去。”周鲤戒备,瞪圆眼睛,“你是不是想把我拖进去打一顿。”

“...我不打你。”他说,周鲤半信半疑,慢慢挪动着脚步过去,见陈砚显真的恢复如常,又卸下了防备跟在他身后,开始叨叨。

“陈砚显,你真的很奇怪,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你干嘛还这么在意方志豪,我和他除了这一次基本没有联系啊。”

“而且他是突然过来让我带他逛逛的,大家都是同学我就带他在学校里随便走了下...”她讲了半天,见陈砚显没搭话,不由想要寻求共鸣,埋怨地抬眸看他一眼,终于鼓起勇气说出了心声。

“陈砚显,我觉得你真的很小气哎。”

陈砚显步子终于顿住了,转过身看着她,接着慢慢朝她逼近。

周鲤这才发现他们已经走到了一处荒无人烟的角落,四周除了遮天蔽日的高大树木外就只剩下脚步声,陈砚显面无表情,周鲤畏惧,一步步往后退。

“你、你想干嘛!”她声厉内荏,冲他叫着,说完脚下猝不及防踢到了一块小枯枝,整个人不经意往后一跌,靠在了粗大的树干上。

陈砚显刚好到她跟前,伸手一撑,抵在了周鲤脸侧,脸庞一点点往下压,呼吸浅浅喷洒在了她脸上。

“你、说、呢...”他压低了声音,几乎是靠在她唇边,轻缓的,一字一顿开口。

不知为何,盯着他近在咫尺俊得过分的脸,周鲤莫名心跳加速,脑子开始发晕。

“我怎么...”她话音半边消失,陈砚显蓦地低下头来吻住了她,呼吸彻底交融,唇上柔软温热带着丝力度往下压。

周鲤又要被他亲得喘不过气了。

她现在已经可以习惯两人偶尔的吻,可像这种掠夺似的亲密还是令她无所适从,周鲤被迫仰起头,承受着他铺天盖地砸下来的气息。腿开始发软。

陈砚显最后在她嘴角重重咬了一口,把迷迷糊糊的周鲤痛醒了,她睁大眼瞪他,被陈砚显一把揽入怀中。

他靠在她脸侧,吻流连着她耳边,声音哑哑的,像是磨过的砂纸一样往她耳朵里钻。

“我就是那么小气,自私,讨厌的一个人。你想后悔已经晚了。”

周鲤觉得那天的陈砚显黑化了。

即便后来他说完就恢复成以前的模样,还带她去看了电影,夹了一堆娃娃,但周鲤看着他总觉得怪怪的。

尤其是他在夹娃娃时,手里操纵着摇杆按钮,隔着玻璃盯着箱子里的目标,面上不动声色,眼神专注,果断,然后轻轻拍下按键。

“啪嗒。”

娃娃被夹中掉了出来。

陈砚显捡起那只小企鹅递给她,周鲤抱着怀里的娃娃,总觉得她就和里面那些小玩偶一样,都是被陈砚显盯中然后逃脱不掉的小可怜。

......

时间有条不紊的往前,在日复一日中,课程从开始到结束,大二下学期也抵达尾声。

陈砚显出国前夕,周鲤陪他去买东西。

都是一些国外生活的必需品,充电器转接头,药物,杂七杂八的物件,结账时,周鲤甚至还在他购物袋里看到了不少泡面,不像是去学习,像去弄什么真人野外求生演习。

她刚想说话,陈砚显的手机响了,似乎是他班里同学,果不其然,他挂完电话就说,“季涂他们说要给我饯行,在青禾订了房间晚上一起吃饭,我们现在过去?”

他是询问的语气,却已经径直替她做下决定,周鲤没什么意见,只剩点头。

“好的。”

青禾在离A大不远的一片高档商圈里,是一家小众的私房菜,平时学生群体过去消费的不多,因为价格令人仰望。

周鲤跟着陈砚显进去,从小清新系调又高冷的大门就可以感受到扑面而来的金钱堆积出的高贵,他们到房间,里面已经坐满不少。

除了他宿舍几个外还有其他人,比想象中多一点,几张甚至是熟面孔。

周鲤一直以为凭陈砚显这性格大概交不到几个朋友,但是每次到新环境他似乎总是占据人群中间的那个。

季涂他们起身,招呼着陈砚显在提前预留好的位置坐下,周鲤像个小尾巴似的被安置在他旁边,听着他们聊天。

她全程也插不上什么话,除了偶尔话题被引到了她身上,面对各种八卦眼神时,陈砚显就会淡淡的把话题挡回去或者转移,周鲤只需要摆出一张无辜茫然天真脸就可以了。

大部分还是在聊他们系和一些专业的东西,周鲤听都不太想听,好在这里的菜是真的不错,她埋头吃着,十分满足,就连耳边说话声什么时候停住都没发现。

周鲤松掉嘴里咬到一半的排骨,这次真茫然地抬起头,看到陈砚显旁边站了一个女孩子,手里端着酒杯,朝他举起的模样。

而陈砚显垂着眸,似乎在思忖,面容稍显冷淡。

周鲤很快认出来了,那个女孩就是从前问过他题目并且邀请他一起去吃饭的那个,因为那张脸明艳大方,令人印象深刻。

她听到旁边季涂叫她,“姜玫,你女孩子就不要喝太多了,随意随意一点。”

他站起来有些打圆场的意味,把陈砚显放在桌边无动于衷的酒杯拿起塞到他手里,迅速道:“大家都随意,意思意思一下就行。”

陈砚显神色微动,手轻轻一抬把杯子抵到唇边,十分随意地抿了口,然后没有看任何人,把手里杯子放回了原处。

姜玫的脸色有点难看,接着一举手一仰头,杯里的酒被一饮而尽,带着决绝的意味,眼角在过于明亮的灯光下隐约红了。

她喝完什么也没说,只定定看了陈砚显几秒,然后一转头跑了出去。

事情发生的突然,季涂“哎”了声连忙往外追,两人身影飞快消失在了房间。

周鲤眨了眨眼,未从这番变故中回神,砸吧两下嘴,无意识捡起方才没吃完的排骨继续啃,没咬两口,突然察觉到旁边一道视线,带着不容忽视的热度落在她脸上。

她愣愣抬头,正对上陈砚显的目光,里头深邃,像一汪幽闭的潭水。

周鲤咽了咽口水,手里排骨“啪嗒”一声掉回了盘子里。

饭局最后散时,桌上酒瓶子都空了,有人起身脚步都开始踉跄,脸颊酣红,大部分人还是清醒理智。

房间通风不是很高,周鲤被熏得有些发热,到外头新鲜空气一吹,那股闷热似乎消退。

陈砚显身上有淡淡的酒精味道飘来,周鲤不知道他喝了多少,仔细观察了一下他神情,没有任何收获。

陈砚显向来内敛沉稳,这两年来情绪管理得更加严密,极少能从他面上看出破绽来。

见周鲤这样盯着他,陈砚显眼神移过来,从鼻腔发出询问似的一声,“嗯?”

周鲤只得小心试探,“你喝醉了吗?”

闻言,陈砚显眸光动了动,轻启唇,“有点,头晕。”

他说着,仿佛难受似的皱了下眉,周鲤连忙过去扶住了他的手,关怀,“还好吧?”

“没事。”陈砚显脸上正常,只侧目看她,突然问,“刚才你为什么不说话?”

“啊?什么时候?”周鲤满头雾水,脑中仔细回顾了一下今晚,有几分恍然,同他确认。

“喝酒的时候吗?”

“嗯。”他算默认了。周鲤更加糊涂。

“我说什么话?她不是找你喝酒吗?”

“.........”陈砚显头真的痛起来了。姜玫今晚的表现已经出格,在没有征兆的情况下突然过来要和他喝酒,那副架势,明显就是逼着他同她喝完那杯酒,像是要划清彼此界限一样。

可对陈砚显来说,他和她只是一般普通同学,没有任何值得一提的特殊关系,他如果喝下那杯酒,是不是就承认他们之间不清不白。

亦或者,他对她残留着几分怜惜情意。

他不想喝。

陈砚显骑虎难下,僵持之际,正是需要周鲤这个正牌女友站出来的时候,而也恰恰是因为她没有任何存在感,姜玫才敢这样直接,丝毫不顾及她在场。

谁知道,她真的从来不令人失望,没有分出半点注意也就算了,还在那里吃东西吃得着迷,最后还是季涂出来圆场。

陈砚显想到这里,脸色就渐沉下去。

见他不说话,模样难看,周鲤以为是他酒精后劲上来难受了,因此建议,“不然我送你回去吧,早点回宿舍休息。”

马路安静,一阵风刮过,卷起旁边落叶慢悠悠上扬又落下。

陈砚显终于抬头,看着她,神色晦暗不明。

“宿舍东西都收好了不能睡人,我今晚住酒店。”

“你陪我一起去。”

第34章

周鲤愣了下, 没做他想,原本手里就扶着他,听完站在原地辨认了下方向,表情略带茫然,“那我们现在往哪走?”

“那边。”陈砚显顿了下, 还是说。

酒店离青禾不远, 走到门口时,已经变成了陈砚显牵着她, 神情沉稳淡定, 整个人看不出有丝毫醉意。

他拿出身份证在前台登记,周鲤看着他,忍不住道:“陈砚显,你看起来挺正常的,应该不用我照顾你了吧。”

她原以为是他喝多了不舒服, 所以要让她一起过来酒店, 但现在既然把他安全送到, 陈砚显又看起来无恙的样子, 周鲤觉得自己可以先回去了。

前台把房卡递给他, 陈砚显拿回手里,刚巧听到周鲤这句话, 动作一顿, 立刻低头皱起眉, 难受似地揉了揉。

“嗯, 只是有点头痛而已。”

他这样说, 周鲤却又迟疑了,在那里踟蹰了下,还是上前把他扶住。

“那我先送你回房。”

反正来都来了,也不差这一时半会。

周鲤想着。

陈砚显房卡是六楼,此时大堂刚好空无一人,电梯上行,镜面里清晰地映出两人身影,周鲤对着上面吐舌头做了个鬼脸,陈砚显没忍住,垂眸笑了下。

打开门进去,房间里头宽敞,风格简洁干净,原木的家具,正中摆着一张双人床,亚麻窗帘掩住外头夜色。

周鲤打量一圈,不禁感慨,“陈砚显,这家酒店装修还挺好看的。”

“还行吧。”他看了眼,抬手解开衬衫领口的扣子,神情自然。

“我先去洗个澡,你在这里随便玩玩,等我。”

“啊。”周鲤眼睁睁看着他进去浴室,只剩下她独自一人在这外头,周鲤百无聊赖站了会,接着东摸摸西看看,还特意去试了试那张北欧风的漂亮小沙发软不软。

事实证明,只是中看不中用。

她最后打了个哈欠,听着浴室里还未停下的水声,想等陈砚显出来和他告个别再走,只是疲倦涌了上来,周鲤趴到房间最显眼的那张床上,抱着枕头舒舒服服地闭上了眼睛。

半梦半醒间,耳边动静似乎消失了,周鲤眼皮很重,但还是努力想要睁开,隐隐约约中看到了一丝模糊光影,陈砚显身影在透亮灯下晕成一团,看不清面容,过于刺目。

周鲤唇动了动,告别的话都到了嘴边,一股沐浴过的湿气裹挟着热度而来,清淡的洗浴用品香味萦绕在鼻间,陈砚显吻着她,没有任何的铺垫,深入不容拒绝。

两人中间碍事的那个枕头被陈砚显抽了出来,周鲤双手被他压在了脑旁两侧,十指紧扣着,眼前的光线被挡住,变成了他投下来的阴影,湿热呼吸熏得她发沉,他的吻往下移时,周鲤才才含糊吐出一个字。

“热...”

她身体好像变得不像自己了。

和古镇那次有点相似,又很不一样。

在陈砚显的动作里,软得像是一滩泥,周鲤蹙起眉头不适的轻哼哼,怪异又陌生的感觉让她手足无措。

“鲤鲤...”他突然在耳边叫了一声她,低沉柔软,带着淡淡的缱绻。周鲤这是时隔多年后第一次听到陈砚显这么温柔的叫她,记忆中,上次听到这个称呼还是两人才认识没多久那会。

她心莫名下陷一块,变得酸软。

“嗯?”周鲤微垂下眼去看他,轻不可闻地应着,陈砚显抬起头,终于从她肌肤上离开,手轻轻抚着她的脸,双眸黑得发亮,蕴着莫名情意。

“接下来,我要做一件特别的事情,可能刚开始会有点难受,你忍一下,后面就好了。”

她不自觉咬起唇,心头有几分慌乱,又在和他对视间莫名被蛊惑,到最后,拒绝的话也没能说出来。

陈砚显终究是欺负了她,在心里默念数到十时,他彻底低下了头去,把周鲤所有未出口的言语都封存在吻间。

弯月高悬,在辽阔的漆黑夜空中俯瞰着人间,城市变成缩影,高楼里亮着点点星光,一条河横跨过建筑,像把世界切割成了两半。

周鲤后悔莫及,一口咬在陈砚显身上,呜咽痛骂。

“你这个大骗子。”

......

翌日,是个大晴天。

阳光从玻璃毫无遮挡地透进来,满室澄亮,和煦微风卷动着亚麻窗帘,躺在床上的人眼皮颤了颤,终于睁开来。

周鲤是被明亮光线唤醒的,刚醒来几秒有一瞬分不清身在何处,但很快记忆就回炉,分毫不少的涌进脑中。

她立即惊坐起,果然旁边已经空无一人,揉乱的大床上只有她坐在上头,房间寂静,周鲤呆呆拥着被子,身体的酸痛连着心中空荡席卷而来。

她扁了扁嘴,忍住想哭的冲动,在一旁枕头底下摸到了手机。

上面果不其然有一条陈砚显的留言。

“我上飞机了,待会手机没信号,你醒来记得回学校。要想我。”

后面那句是陈砚显犹豫再三,删删打打,最后还是发出来的。

只可惜,这会周鲤正在气头上,看到这条信息后愤愤不平地用力敲着键盘。

她发完就立刻掀开被子下床,去洗了个澡换上衣服后才出门,回到学校快中午,炽烈的太阳照得人无所遁形,周鲤觉得自己和平常不一样了,唯恐被别人看出她的不同,她低着头脚步匆匆,再次在心里把陈砚显骂了千百遍。

陈砚显下飞机时,网络重新恢复连接,手机震动,一条消息涌进来。

他怀着不明的期待,刚扬起些笑意,上面话语就无比醒目地闯进视线。

“做梦吧你!!!混蛋!”

“.........”陈砚显本能深呼吸一口,怕自己会被气得心肌梗塞。

须臾,他压了压眉眼,没有回复,迅速关上了屏幕。

两人的时间是颠倒的,足足相差了十二个小时,陈砚显这里下午五点时,周鲤那边刚好凌晨,手机上时间显示着五点零三分。

陈砚显到新的住处把东西都收拾好,等彻底安置下来,已经晚上十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