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珠子发出了一声微不可闻的哼声。
黄竹一想这不行，灵珠子对敖丙这么大意见，难保他转世之后扒了敖丙的皮是有个人情绪。
太祖说过，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灵珠子和敖丙互相看不顺眼，绝对不是没有缘由的，不就是因为……人设撞了吗！
看他们俩这性格，这形象，再到名字，重合率好像都有点高哦。
“咳咳，不过要论战力，还是灵珠子更胜一筹，敖丙虽在龙族里还是少年，年纪比他却大上许多呢。”黄竹着实安抚了灵珠子一下，“你们二人各有所长，日后有机会当是要亲近一下。”
黄竹说的有点明显了，灵珠子并不是很能接受，还侧了侧身体，摆出推拒的姿态。
这些太子党怎么这么难伺候，年轻人真是没法好了，敖丙，灵珠子，陆压……有一个算一个，傲得要上天了，怎么就没有懂事一点的小孩呢，洪荒的未来真是堪忧啊！
黄竹和女娲交换了一个无奈的眼神，灵珠子的想法要是那么容易改变，他就不是灵珠子了，想想夜夜以泪洗面的太乙真人吧！
……
为时七天的宴会结束之后，招摇山周围，天上地下都是乌泱泱的人群，到这时还有脚程慢的在陆续赶来。好在大家都是修道者，就算站得比较远，丢个神通出来也能看清楚招摇山上。
凤衔书的读者们激动得要哭了，不少都捧着祖传的凤衔书的书。
黄竹作为策划兼现场主持人，调度人维护秩序，又安排大家把签售台搭建起来，打出了早就准备好的横幅招牌。
这场地是搭在半空，下面一片云托着，偌大的签售台上，暂时只站着黄竹一个。
他给自己施加了一个术法，不必每一句都凝着法力，也可以保证讲的话传出很远，“感谢大家来参加凤衔书大人的第一次签售会，这也是我们天庭出版集团首次推出产品，非常谢谢大家的支持，再次重申，签名资格需要以物换购凤衔书全套作品礼盒才能获得。”
“从《不周山缺》开始，凤衔书陪伴我们度过了漫长的岁月，难以数清到底有多少年……”
“我们还记得每一个人物带来的感动，还记得……”
黄竹先实力煽情了一番，然后进入重点，“相信大家期待已久了，见到凤衔书大人的真身，现在，就让我们请她现身！”
千万人在场，天地之间却是寂静无声，每一个人都屏息凝视着那一方签售台。
仿佛所有人都凝成了石像。
此时，有一个人动了。
女娲轻移莲步，仅仅一小步，即从下面到了签售台上，黄竹的身旁。
她微微一笑，朱唇轻启，漫不经心地扔下一个惊雷，“大家好，我就是凤衔书。”
第43章 女娲脱马（下）
主题：被打脸是怎么样的体验？
很好奇大家被打脸打得最狠的一次，都是什么样的情况。
43L：（匿名）很多年前，我曾经是一个评论家，很喜欢点评别人的文章。那时候我很热衷挑一位大神作者的刺，也不是大神写的不好，只是挑大神的刺，我也能受到一些关注。而且，高高在上的大神作者总会让人忍不住找些缺陷的。
有一次，这位大神在小说里细写了主角的修行之道。我看了后兴致大发，写了一万字的打脸评，阐述这样的描写如何不合理，作者如何傻X，居然写出这种情节。这个评论引发了不少关注和争议，正在我洋洋自得的时候，有消息传来，这个作者要举办签售会。
这位大神之前从来没有暴露过真身，想必说到这里已经有很多道友可以猜到我说的是谁了。
没错，当我到了现场才发现，那作者是女娲圣人。[手动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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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从三霄那里传出去的，如今洪荒之中，管凤衔书都是叫大神，那人气再低一些的作家，则叫做大仙、小仙之类的，最末等和透明相对应的，就是“游魂”了。
然而任谁也没想到，凤衔书大神的真身，也是个货真价实的“大神”！
女娲这一脱马，台下寂静了三息后，便像开了锅的水一般沸腾起来。
说真的，就在女娲刚一步站上去，尚未开口的时候，甚至还有人在想，女娲圣人为什么上去了？
然后，女娲那句话炸开在大家耳边，他们才反应过来。
女娲就是凤衔书，凤衔书，是女娲，是个混元圣人？！
远的不说，近的，就连老子那么沉稳的人，嘴巴都长得大大的，通天就更不必说了，眼睛都要瞪得脱眶了，“师、师妹……你！”
太过分了，通天想起自己有一次还边翻《凌霄新语》边和女娲讨论，那凤衔书的真身到底会是谁，当时女娲还笑嘻嘻地说：“你看会不会是平心？”
平心个鬼啊！！亏他当时居然还真的认真思考了一下平心在地府投稿的可能性！
灵珠子也一脸震惊，娘娘连他这座下童子都瞒过去了啊。
还有那水火童子，也是双脚发软，立刻传讯给灵山。他可算是知道为什么女娲圣人老是坚定地站在黄竹那边了，这俩人的关系不止是他们灵山，很多人都探讨过！
有人说是姐弟之情，有人说是发展出了暧昧关系，还有人说是知己，可就是没人猜出来，是责编和作者的关系，三天两头的交流情节，还捧出了个畅销大神，那感情能不好吗？
恐怕最淡定的就要数敖丙了，他本就对凤衔书不是很了解，这段时间粗浅的知道了一些，却是远远不如那些看凤衔书小说长大的修道者们来得深刻。
那些赶来参加签售会的读者们都陷入了几近癫狂的状态，每个人都凌乱得差点说不出话来，当场晕过去的都有。缓过气后，又陷入了另一种疯狂。
有几个大罗金仙趴在地上泪流满面，“原想凤衔书一出场便劫了去洞府中，从此圈禁起来为我一个人写文，万万没想到……！”
万万没想到圣人们都留下来围观了，连凤衔书自己也就是一个圣人，真是扑街。
“道友！我也是这样想的呀！原本想象中的敌人都是天庭的，还以为多少有点胜算，谁知道……”
想圈养圣人给你写文，不如去死容易。
似三霄那般的忠实读者，更是互相搀扶着。
早就设想过见到凤衔书大人时，应当如何表白，可是现在发现凤衔书是威严的女娲大神，一时之间，好像有点无法开口……
人族的修士们更是心情复杂，原来他们从小听的故事，作者就是圣母，凤衔书就是他们的圣母，女娲大神，难怪，难怪凤衔书当初写过一本人族为主角的意淫文。
更有甚者想到了《不周山缺》与现实中的不周山之倾塌，简直细思恐极啊！
最惨的是，来了现场的不止是凤衔书的读者，有凑热闹的，当然也有凤衔书的黑。
他们数百数千年如一日的批判凤衔书，认为凤衔书江郎才尽，写的东西烂，难看，不知道为什么能红，快过气了，装神秘，装逼……
这下好了，人家不是装逼，人家是真牛逼！
这会儿凤衔书的小黑黑们都开始痛苦了，掐着自己的脸大骂，你干嘛要这么贱？骂谁不好呢你骂女娲娘娘？匿名点评就有用了吗？圣人有脾气好的吗？
圣人根本就没有脾气好一说，只有心情好不好。
就他们这些蝼蚁，圣人心情好了就不计较，心情差点挥挥手也就变成飞灰了。
招摇山，沸腾了。
三界，沸腾了。
……
众生百态，众生百态啊。
黄竹一眼看过去，在心里念诗，待到女娲脱马日，家祭无忘告乃翁。
这里可不知有多少修道者，是背负着先人的遗愿来的。
看着现场一片混乱，女娲露出了一抹愉悦的微笑……
黄竹在旁边瞥了一眼，暗自无语。他等了好一会儿，给大家平复心情的时间，然后才说：“请各位稍安勿躁，稍安勿躁，我们争取不要让凤衔书大大亲自维护现场秩序。”
顿时，签售现场安静下来了。
让圣人亲自维护秩序？找死呢？
黄竹：“看得出来，现场的各位都有些惊讶。”
底下的人纷纷腹诽，这是有些吗？那边吓得晕过去的你是眼瞎没看到吗？
“呵呵，我们的工作人员一开始知道凤衔书大人的真身时，也是很惊讶的。”
这就更扯了，工作人员纷纷在心底咆哮，并没有啊，我们也是刚刚知道的啊，一开始知道她真身的工作人员只有你一个吧董事长！
而且别说什么知道时也惊讶了，就你，一开始和女娲串通披马甲还差不多！
黄竹把女娲请入座，“那么下面也不说废话了，我们直接进入签售环节，同时大家可以把问题记录下来，统一放进我们的问题箱里。等进入采访环节后，我们会随机抽选问题，请凤衔书大人作答。”
顿时现场又出现了一阵小骚动，黄竹甚至看到通天已经开始找纸笔了……
于是接下来，就是浩大而不混乱的签售时间。
由于只有三天时间，而来的读者实在太多，所以非但不可能每一个都签到，甚至要严格控制接触时间，读者也不可以要求女娲签什么赠言。
不过，倒是有一个抽奖活动，挑选出一个幸运读者，获得特别签名，或者是免费赠送套书，已经购买了的可以退还原物。
还有比较珍贵的奖品，是由女娲亲自提供的，用泥巴捏成的各种灵兽十只，有由女娲亲自抽选的十位幸运读者可以获得。
这十只泥巴捏的灵兽可不是普通的泥偶，而是用造化之道捏出来的，平时是只活灵活现的泥偶，需要的时候捏个法诀，就能现出灵兽真身，进行战斗、负重等实用。或者你爱好特殊，也可以召唤出来卖萌……
在现代，黄竹都没举办过这么长时间的签售会，就一个人一支笔，也亏了是洪荒世界。
三五个天庭出版社的编辑围在女娲旁边，有的端茶倒水，有的帮女娲翻书，还有的负责引导读者，这些自有人做，黄竹也就轻松地坐在一旁控场，抽空还能和女娲聊聊天。
读者们的话……
其实他们也想了很久，该用什么姿势求签名？
先前女娲没脱马的时候还有人想，是不是能和凤衔书大人握握手，拥抱一下啊，但是知道是圣人之后，哪还有人有这个念头。
第一个上来的读者，走到签售台上面，女娲的桌子前，扑通一下就跪了下来，然后双手把书呈上去。
女娲：“……”
黄竹咳嗽一声，“也不必行此大礼……”
那读者是个妖族，他战战兢兢地说：“在娘娘面前不叩拜，太无礼了……”
好吧，一个妖族，也不能强逼人家面对本族圣人不准行礼。
第二个，是个人族，更夸张了，直接五体投地，“求圣母签名。”
这就更不能怪他了，人族呢，一般看到女娲，都是在庙里，金身偶像都要拜，何况真身乎？
这些妖族和人族太实在了，可能也是受的惊吓太过，黄竹觉得要是签售会多办几天，他们能把这块地方跪出俩坑。
其他种族的倒还好点，但也免不了稽首之类的。
黄竹从一开始，都以凤衔书来称呼女娲，但是仍然无法使知道真相后的大家稍微冷静，将这个状态下的女娲当做一个单纯的大神作家来对待，再喜欢一个作者也没人会对着那作者磕头啊。黄竹只能放弃这个想法了。
等到三日之后，终于到了签售环节结束的时候，黄竹毫不留情地把最后一个读者之后的人都拦住，“本次签售已经结束，各位，日后有缘再参加吧。”
众人一片哀嚎。
在最初的凌乱之后，那种复杂的情绪就悉数转变为了兴奋！
凤衔书的签名，同时也等于女娲的签名，一份签名，双重意义啊，三十三天外的圣人，多少年能签售一次？从凤衔书出道开始算起，说是万年一遇也不夸张了吧。这次是为了天庭出版集团成立的盛事，以后都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了。
不过接下来的节目也不错。
“下面我们请凤衔书大人稍事休息，然后将进入采访环节。现在我们的提问箱早已经满了，请拿到台上来。”黄竹一说，那小小的箱子就被人拿上来，虽然小，里面却很大，装了不知道多少张纸条。
接下来黄竹还要客串记者，他坐在了女娲的旁边。
敖丙则站在那箱子后，随时准备抽问题。
待到女娲闭目养神一会儿之后，黄竹宣布，采访正式开始，首先由他来向女娲问了几个无关紧要的问题，比如从什么时候开始写作，写作的契机是什么，最满意的一本小说是哪本，印象最深的又是哪本，还有写得最艰难、最开心的等等，如何分配写作与修炼的时间，有没有比较喜欢的其他作者和作品……
如此问完一些常规性的问题之后，也算是初步满足了大家的好奇心，不要说如今洪荒大多数都是晚辈，便是前辈，也不会如此了解女娲的创作心路和私人情况。
接下来就是抽取读者提问的时候了。
黄竹示意敖丙，“那下面请工作人员为我们随即抽取第一个读者问题，并念出来。”
敖丙把手伸进箱子里，开始摸纸条。
通天在不远处竖起两根手指头，冲着箱子念念有词。
敖丙摸出了一张纸条，大声念出来：“请问凤衔书大大，为什么你当初要骗通天，你是平心娘娘。”
现场读者：“……”
一半人看向女娲，一半人看向通天。
通天作出一副惊讶的样子，嘴里说出：“啊，这是怎么回事呢？是谁问的？”
女娲嘴角抽动了一下，当初通天和她探讨这个问题的时候，现场只有他们两个人，这张纸条分明就是通天写的，也肯定是他动了手脚，才会第一张就抽到。
女娲看了通天一眼，咳嗽一声回答：“当时我只是和通天教主开了个玩笑，因为还不想暴露身份，所以说了句‘难不成是平心’，并非直指平心。”
敖丙又摸了张纸条出来，迟疑地念道：“……那你为什么要瞒了大家那么久，是黄竹教唆你的吗？”
女娲：“……”
黄竹：“……”
靠，通天，你以为这是私聊吗？
黄竹对台下的灵珠子招了招手，灵珠子跑过来，他小声对灵珠子说：“你去告诉通天圣人，他要是再破坏采访，我就要赶人了。”
换了个人，恐怕还不敢去呢，即便只是传话。但是灵珠子就不一样，他后来转世，就曾经说过一句话；吾当生长不记年,只怕尊师不怕天。
如今，他还没得师父呢，自然是天不怕地不怕。
灵珠子跑到通天旁边把这句话传达了，通天哼了一声，“真是小气！”
老子说：“通天你也够了，黄竹办点事不容易，你在这里拆他的台算什么？”
通天嘀咕道：“他骗了我那么久……”
元始嘲笑：“告诉了你，还不等于告诉了全洪荒。”
通天：“二哥你……！”
……
黄竹看着通天那边好像没动静了，心里也松了口气，实在是不想把采访变成斗法现场。还有敖丙，实在是有点不机灵，居然直愣愣地就把问题念出来了。看到问题不对，应该立刻就现编一个无关紧要的嘛！
看来之后得和敖丙好好说一说关于变通的事情。他这次也是看着是女娲签售，料想无人敢捣乱，才没有找托在里面放早就准备好的问题，谁知道捣乱的居然是自己人。
现在已经问出来的问题还是要回答的，黄竹给女娲使了个眼色，女娲就在大家精彩的目光下回答：“自然不是黄竹教唆的，黄竹身为我的责编，这么多年来，对我的帮助非常之大。我的第一部作品《不周山缺》就是黄竹的细致指导下完成的，他教了我很多写作技巧……”
女娲直接把话一带，变成了夸赞她的责编。
黄竹就在旁边一副脸红的样子谦虚了几句，说那都是凤衔书大大有天赋，两人一起将这个小插曲抹平了。
通天不捣乱，也就没人敢捣了，接下来的问答顺顺利利地进行了下去，不过其中也有一些问题比较出人意料，比如问女娲现在的感情生活，也不知道是哪个不要命的……以为匿名就算不出来你是谁吗？
到了结尾，还要打个广告，请大家去购买新版《凌霄新语》第一期，有全场全方位记录和幕后揭秘哟。
至此，天庭出版集团成立宴会暨当家大神凤衔书的首次签（tuo）售（ma）会，圆满结束！
第44章 三霄传道
主题：隔壁说黄竹是受的邪道滚进来。
内容：应诸位道友所求出来单开一楼战，废话不多说，还是手底下见真章。三日后子时浮玉之山南，做过一场。我愿意用生命维护男神的尊严，你敢吗？
1L：……你神经病啊！
LZ：你胆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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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霄新语》改版后第一期火热发售，凌霄杯征文比赛也如火如荼地展开了，旨在挖掘新人，所以是不接受在《紫霄散录》或《凌霄新语》上过稿的作者的。
《玉京笔记》就不一样，那算是昆仑山内部刊，也并未并入天庭出版集团，因此三教弟子都可以参与。像三霄，她们就报了名，黄竹也对她们寄予厚望。
凤衔书的经典著作套组卖得很好，主要是炒作得好，一下子创下了一个后来用了很多年才破掉的销售记录。这也让群众对于天庭出版接下来的书更加关注了。
毕竟根据宣传，无论是《三千年修行五万年证道》《鸿蒙紫气成分初探》这种学术类，《斗法实践一级指导》这种实用类，还是《香浮广寒》这种……艺术类，都很能引起大家的兴趣，更别提黄竹写出来的宣传语，那就一个让人心动，买了后居然还送周边产品，太划算了！
这些书的内容都已经编辑完毕，截稿了，目前只有最后一步，就是封面设计了，赶一赶在预计的上市时间推出应该不是问题。
一本书在收齐稿件后，要经过三审三校，这是黄竹从前世带来的规矩。三校是三次校对，要由包含责编在内的三个不同的人各自进行书稿校对。
黄竹特别设立了校对科，这时候的文字并非人族的文字，他认为称作洪荒通用语比较合适，各位作者写出错别字的情况少，但是写着写着，文法可能会错误，语句不通顺，便要进行校对。
然后是三审，一审是责任编辑，二审是编辑部的部长，三审则应是出版社的总编辑或副总编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