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的,你跟他是不会最终有好结果地。现在清雅即使为了你放弃仇恨和对权势地渴望。天庭也不会放过他的。天帝也不会放任你们隐居去过幸福地生活。”

“这些我都知道,我已经有心理准备了。”胡媚轻叹一声道。

“知道就好。不过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事,必须要告诉你。”

“什么?”

“我也不瞒你,清雅已经被魔神剑的魔气控制很久了,再这样下去,或许会完全被掌控心神,那时清雅就不会是现在的清雅了,他会变成一个只会杀人的怪物,到时生灵涂炭都不止,整个世界都会变成一片血海的。”女娲的表情显得很严肃,语气也甚是认真。

“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清雅虽有些冷血,还带点邪气,但他不是很坏的人。”胡媚强力辩解道。

女娲轻嗤一声,暗笑胡媚的想法过于简单。

她当然知道清雅不会是个坏人,如果真是坏人的话,当初就不会只为了看她可怜就摘下树上的桃子哄她了。也就因为这样,她才了解这个男人的心还有很纯真善良的一面。但现在他们所说的根本就不是好人和坏人的问题。

“不管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好,这都是事实,他心口上已经有了印记,你想必也看到了,如果等他身上的印记完全变成了一把剑的形状,他的心神就再也唤不回来了。”女娲悠悠说道。

女娲说的确实是实情,但有一个更重要的事实她并没有说出来,这一点连清雅也不知道。

当年女娲补天之后,元魂孤独的在各处游荡,她的心里空空的,既空虚,又寂寞。清冷的生活过多了,她就开始深思自己当时的决定,做的究竟对不对了。为了让别人安定的生活,她牺牲了自己。可看看大家又为她做了什么?称颂只是一时的。在这之后,所有人似乎都已经忘记曾经有她这一个人。

为她建的宫殿,长年没人打扫,无论到哪里都是灰尘一片,没有人再跟她说话,也没有人再管她。而待在她身边,陪伴她的只有那把清雅留下的魔神剑。世人留给她的除了孤独,还是孤独,满身、满室、满天的孤独。

那时她的心情便由伤心转变成了怨恨,她越来越恨,越来越怨,最后竟开始有了后悔当年补天的想法。

而那魔神剑待在她身边,与她相互依靠,天长日久竟与她气息想通了。它受她怨恨情绪的影响,逐渐的形成了一股怨气,缠绕着剑身。时间越长怨气越浓,到了后来,那把剑竟有了报复之心,想要替女娲报复世人,报复天庭神仙的无情,报复人间百姓的冷漠。

所以在清雅拔出魔神剑之后,那把剑便把这股怨气缠绕在清雅身上,一点点的侵蚀他的心智,想要控制他的身体和行为,借用他的身体和强大的修为毁掉整个世界。但清雅的意志过于坚定,直到他的身体出现了伤害之时,魔剑才有了可乘之机。这也就是清雅昏迷不醒的原因。而清雅在昏睡的这段时间里,一直与魔剑在进行着意志上的较量。就像拉锯一样,此消彼长,至今还未能分出胜负。

这些事女娲虽然很清楚,但却根本不想对胡媚说,甚至也不会告诉任何人。

清雅身上的印记,胡媚已经看到过了,她心里很明白现在的状况有多麻烦,也对女娲的话深信不疑。沉思了一刻,问道:“那现在应该怎么办?求娘娘指点迷津。”

女娲有意无意的瞥了一眼水晶棺,轻哼了一声说道:“办法一共有三个,就看你怎么选了。”

“什么法子?”胡媚问道。她的神情很有几分急切。

“一是你们两个现在分开,你以天后的身份对抗清雅。”女娲状似漫不经心的**着手指,眼神却一时一刻也没离开水晶棺。

“不行,这点我做不到,第二个选择呢?”胡媚皱眉道。叫她离开清雅,转投枳裕,简直不可能嘛。就算她肯了,天庭的神仙也不会让她再坐上天后的宝座。

“二是你跟着清雅一起祸害人间,成为仙界的公敌,然后昧着良心和他一起生活下去。”

“不,这样我更做不到。”胡媚急道。她只是眼睁睁的看着战争,心都痛得搅了起来,她实在没有信心再面对死亡了。不管是跟清雅一个立场,还是跟枳裕一个立场,她都不愿意再看到毁灭跟死亡。

“告诉我第三个法子是什么?”

“第三个法子就是杀了清雅,然后让一切都会回归到以前。”女娲的眼神中带着一抹阴狠和怨毒,声音也比刚才冷了几度。

胡媚的脑子很配合的轰响了一下。是的,没了清雅,这场战争就会自动结束了。只剩那些八荒的妖怪,根本就掀不起什么大风浪。但是她又怎么能亲手结束清雅的生命呢?她做不到,她根本做不到。

“你如果不想这么做的话,就等着看这个世界全部颠覆了吧。”女娲说着,挥动广袖就要飘离大殿。

“你等等,不能走,清雅还没醒呢,你得救活他。”胡媚向前追了几步道。

“他还需要醒吗?一把刀子插进去,让他直接在梦中去见阎王,还用得着救活吗?哈哈,太可笑了,太可笑了。”女娲大笑着飘出了冰殿,留下一串串刺耳的笑声。

女娲走了之后,胡媚一个人搓着手,在大殿里转了七八圈。真要命啊,女娲居然让她做这样的事,她怎么可能做得来。

胡媚颇踌躇的打开棺盖,双眼直视里面的清雅许久。

清雅的脸色比放进去之前显得好了很多,身上也丝毫没有被冻伤的样子。不过真的要照着女娲娘娘所说的杀掉清雅吗?她虽有过要与清雅同死的念头,但真的实施起来却是实在太难了。

胡媚变出了一把刀子对着清雅的胸口比划了半天,有反复的看了这把瞧着不算锋利的刀子半天。她心里琢磨着,没听说过刀子都杀得了清雅,这东西想必给他剃胡子都嫌太钝了。

正昏睡的清雅忽然睁开了眼睛,瞪着她说道:“你这是要干什么?”

第一百五十三章 冤有头债有主

棺中的清雅忽然睁开了眼睛,瞪着她说道:“你这是要干什么?”

无论是谁,睡醒一觉之后,忽然发现有人拿着把刀子对着他上下比划,仿佛是在比较要在哪里下刀的话,想必都会吓一跳的。而此时的清雅就是处于这种状态。

清雅醒了,他居然醒了,不过醒的还真不是时候。胡媚吓得差点一头栽进棺中,她略有些尴尬的把刀子抛在身后,眼珠子一转,说道:“没,没什么,我只是看你几天没洗漱了,想给你刮刮胡子。”

“真的吗?”清雅很是怀疑的瞥了她一眼。

“真的。”胡媚一口咬定她的刀是要刮胡子的,打算死她也不会承认自己刚才居然被女娲蛊惑了。

鬼才相信她的话,也不知她在搞什么名堂。清雅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光洁的下巴,胡子倒没长出来,不过他的牙都去哪儿了?

见清雅聚集了满腔的怒火,一副要发飙的样子,胡媚吓得捂着头蹲在水晶棺下,一副乖乖等着受训的样子。清雅发起脾气来可是会天崩地裂的。

“还有我额头的伤是怎么回事?”清雅气道。他越摸越发现自己不对劲,只不过睡了一场觉而已,怎么醒过来身上却又多了这么多的伤口。

“那伤是逃走的时候不小心撞到的。”胡媚撒谎道。掐死她都不能说那是她用鞋底子拍出来的。

“逃走,怎么回事?”清雅疑惑道。

原来他昏迷之后什么都不知道了。胡媚心中窃喜,放心大胆的把这两天地经历说给清雅听。尤其是四大妖魔想要造他反的事,说的最为详细,还不忘大大的添油加醋一番。

清雅听后,果然如胡媚所愿的,把没牙地嘴咬得直冒血丝。发誓一定要让这四个老家伙好看。

“那我地牙没了也是撞伤的吗?”清雅摸着自己渗血地嘴唇说道。

“不是。不是,那是被炙尤打落的。”胡媚很明白明哲保身地道理。非常不仁义的把责任推倒炙尤身上,对于是她指使炙尤这样做的事。更是绝口不提。

“是吗?”清雅微一挑眉,看她的眼神也深邃了几分。

“是,绝对是,保证是。”她自知说的是事实,声音也显得格外地理直气壮。只不过省略了其中的一点点过程而已。

清雅轻笑一下,也不再与她计较,命令道:“好吧,扶我起来。”

胡媚忙伸手下去,扶起清雅的肩头。她手上用力,却忽然觉得脚底一空,整个人就跌进了水晶棺里。

“你要干什么?”胡媚吓得大叫了起来。

“嘘,别说话。”清雅手指轻轻点在她的唇上,然后自己的嘴唇就凑了过去。

胡媚的唇瓣很软。也很暖。令人流连不已。与魔神剑意志相斗的那一刻,他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胡媚了。再也不会记得他还曾经有一个深爱过的女人了。

也就是刚才的那几场梦境,让他恢复了心智,也想起了胡媚。能再次见到胡媚真地是一件很令人愉快地事,虽然才短短的时间没看到她,但他似乎已经想她好久好久了。

棺里空间很小,装一个人就刚刚好,两个就稍嫌挤了一些。胡媚和清雅紧紧凑凑地挤在一起,卡的胡媚的老腰生疼。不过与清雅亲吻,感觉还真是好,就算挤死都值得了。此时此刻,他们完全沉浸在亲密的幸福当中。

两个人就这样在一个棺木里相拥了许久,亲到嘴巴都淤肿了,才想起他们似乎有很多的事情要做。

不过,在他们要出来的时候,却忽然发现两个人卡在棺木里,就连动动手臂都很困难。

“怎么办啊,出不去了。”胡媚小声道。接吻都接的出不来了,连她都觉得很没面子。

“没事,你闭上眼就好,再睁开的时候咱们就会出去了。”清雅笑着在她脸上轻啄了一下。

胡媚很听话的紧闭双眼,双手挽着清雅的脖子。

清雅微微用力,只听“咔咔”几声脆响,水晶棺转瞬就碎裂成了一块一块的,碎片噼噼啪啪的掉落在冰地上。

“毁了好可惜啊。”胡媚从冰台上坐了起来,对着那一地的碎片叹息道。

确实很可惜,清雅也忍不住叹息了一下。这里对他来讲是一个很奇特的经历,和心爱的女人在棺中接吻,说着甜蜜的情话,说实话他还真舍不得把这个漂亮的水晶棺弄坏呢。

把胡媚抱下冰台,两个人手挽着手向冰殿外走,快走到冰门前时,胡媚忽然问道:“你都不好奇咱们是在哪里吗?为什么都不问我?”

“不用问,我已经知道了。”清雅笑道。

胡媚一呆,问道:“知道了什么?”

“知道了这里女娲宫,知道是你带我来这里,还知道…。”

没等清雅数完,胡媚插嘴道:“你还知道那个女娲娘娘深爱着你。”她的声音中很带着一股山西人餐桌上的酸意。

清雅很受用的送了她一朵灿烂的笑容,轻抬着她的下巴,道:“怎么?吃醋了?”

他这个姿势甚是暧昧,看起来像是随时都要亲她一样。胡媚不禁想起刚才他们热吻时的场景,脸微微一红。不过女娲坦然声称一直喜欢清雅的时候,她还真的有点嘴里发酸。

清雅是她的,怎么能被别的女人惦记。但这句话她还真不好意思说不出口,只是诺诺道:“一点点而已。”

清雅轻轻一笑,没有再追问下去,不过握着她的手明显紧了几分。

其实自清雅在凤凰山苏醒了那一刻之后,他的意识一直很清醒,只是身体还不能动,所以之后所发生的一切他都很清楚,也包括女娲怂恿胡媚杀他的事。

胡媚这个人耳根子软的家伙,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女娲的话虽不假,但只拿个匕首就想杀了他未免太荒唐了些。清雅心中暗自思筹,回头真该好好的给她上一堂安全知识课,教教她怎么才能又快又准的杀人。

两人走出冰殿。

殿外的骷髅头早在外面等得脖子都长了。刚才女娲从里面出来的时候,他就想追问胡媚的情况,但被她冰冷的眼神一瞪,吓得半句话都不敢问出来。

不过幸好胡媚完好无损的出来了,还带着清雅一起出来。骷髅头乐的鼻涕泡都出来了,忙迎上去叫道:“主人,恩公。”

“颦颦。”胡媚也是一脸兴奋的迎上去,亲热的犹见亲人。

见两人甚是亲密的两手相握,就差贴体拥抱了。清雅脸色顿黑,拎着胡媚的后脖领子就把她给拽了过来,口中说道:“快点走吧,还有很多事要办呢。”说完还不忘狠狠瞪了骷髅头一眼。骷髅头也知自己做错了,对这清雅的背影吐了吐舌头,乖乖的在后面跟着。

“咱们要去哪儿?”胡媚问道。她被他的大力拽了个踉跄,心中暗筹,吃醋的男人真可怕。

“去找人算账去。”清雅冷哼了一声道。

正所谓冤有头,债有主。女娲居然敢欺负胡媚,那丫头忍得下这口气,他可忍不下,还有那四大妖魔和炙尤,这些人他会挨个找他们算账,一个个全拍成肉饼,都便宜他们了。

三人横冲直撞的向前闯,女娲宫的仙女们哪个抵得住清雅的暴力,刚出了冰殿有几个不怕死的女仙过来阻拦,都被清雅毫不费力的给拍飞了。一个个服服帖帖的粘在冰壁上,犹如平底锅里的烙饼。

“说,女娲在哪儿?”清雅掐住一个仙女的脖子厉声问道。

“娘娘去见天庭来的贵客了,娘娘说你们若想见她,就在里面的大殿等一会儿。”小仙女哆嗦着身子道。看她害怕的样子,好像随时都会被清雅掐断脖子。

天庭贵客?清雅和胡媚同时一惊,脑中立时闪现了一个念头:莫不来的是枳裕?

清雅和胡媚两人猜的还真不错,来人当真是枳裕,但他又怎么会来女娲宫呢?

自黑龙山迫不得已撤兵之后,回到天庭,枳裕心中很是抑郁。他的心中一直有一个尺度,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什么事该做到什么程度,该收手的时候必须要收手。

黑龙山一战,他深切体会到不能力敌清雅,便想着如何另辟蹊径。可他搜肠刮肚的想了半天,依然一无所获。

枳裕与他的亲父处事方式有极大的不同。想当年他爹与清雅的一场大战,打得天都破了洞。他没他爹的那份魄力,更不敢豁出去跟清雅拼了,打得两败俱伤也在所不惜。所以他也只能想着比战争更好的方式解决这个问题。

在枳裕心中的那个尺度里,只要能彻底了结战争,使六界安定、和平,即使牺牲了自己,他也是愿意的。

后来绞尽脑汁半天,实在想不出来了,枳裕便决定找女娲娘娘商量一下对策。女娲是上古女神,又心怀天下,想必应该会有好主意。

而当枳裕匆忙赶来女娲宫的时候,刚好女娲正在冰殿和清雅斗智斗勇,他在宫里等了一会儿,才见女娲从里面走了出来。

女娲的脸色微白,气息急促,看起很像是受了伤。

第一百五十四章 踏雪而来,乘风而去

枳裕见到女娲的样子,呆了一下,然后上前施礼道:“见过娘娘。”

女娲微一抬右手,躬了躬身子,很客气道:“女娲不敢。帝君来此,未能远迎,请海涵。”自说话的始终,她的左手就没离开过自己的胸口,就连声音也显得底气不足。

有仙女搬过冰凳,枳裕就座后,便直入主题,向女娲说明来意。

女娲苦笑一声道:“魔神的事我也帮不了忙,他的法力太强,不是我能对付的了的。”

刚才在与清雅一番心神交战之中,她神魂受损,所伤非轻。想必魔神剑里的怨气也只能缚清雅一时,导致他偶尔心智失常而已。以她的能力对付清雅,确实太过勉强了。

她对清雅的爱意,几经存在了十万年,她为他受尽了痛苦,这一次得知他重生自然处心积虑的想把他得到手。

她本来想在冰馆之中锁住清雅的心神,让他为她所迷,然后就此把他封印在冰馆之中,陪她一生一世。却没想到清雅的意志这么坚定,最终反把她的神魂给伤了。

看女娲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枳裕有些心绪不宁,站起身在大殿里走了两步,然后忧声道:“娘娘可知天下有谁能制住魔神?若再打下去,六界怕是要全毁了。”

女娲忽的轻笑一下:“天帝还真是心忧天下啊,再劳心伤神下去可是会变老的。”

“这个时侯娘娘何必打趣我。”这下换枳裕苦笑了。他的一张俊脸,很规则地皱在一处。把个上佳美男子活脱改行成了苦瓜。

见枳裕面露难色,女娲也面色严肃,很正经地说道:“天下确有一人是魔神的克星,只是看你能不能说服她了。”

“是谁?”

“就是胡媚,天底下能杀清雅的只有胡媚。”

枳裕“啊”了一声。说道:“不能这样,这对胡媚来说太残忍了。”

“对她残忍,总好过对世人残忍,你若不愿就自己想办法好了。”女娲的声音带着几分冷漠与不耐。

此时她的内心,别人看不到地地方,破了个很大的伤口,在不断的滴着鲜血。清雅喜欢胡媚,眼前这个小字辈的天帝也喜欢胡媚。真不知那个女人除了脑子不好使之外,比她强在什么地方了。她心里真的很恨,恨胡媚也恨她自己。如果当年她没有白痴的为了所谓的痴恋,牺牲了自己,她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凄惨、孤独的过日子了。

胡媚那丫头心地善良,真要叫她去做,没准真能说服她。想到此,枳裕轻施一礼道:“是,多谢娘娘指点。”女娲忽觉心口又疼了起来,咳了一声道:“言尽于此。天帝还是速离此地吧!魔神就在女娲宫里,此地不慎安全。”

枳裕闻听心中一惊,他自知不是清雅对手,便匆忙向女娲告辞。出了宫门。

正所谓不是冤家不聚头,他前脚刚出门,清雅就带着胡媚赶到了。

枳裕走下冰梯,清雅就出现在他地视野里,这时的清雅正在回头跟胡媚说话,两人窃窃私语着走了过来。。。他自知现在不是碰面的好时候,忙闪身在一面冰壁后躲了起来。

一想到枳裕在女娲宫很可能被清雅遇到,胡媚的心如紧绷的弓弦。一时都不敢松弛,所以她虽在跟清雅交谈,眼睛却四处萨摩着,想找到枳裕在哪儿。

枳裕闪身在冰壁的一瞬间,刚好被胡媚瞧见了。走上冰梯的时候,胡媚故意落后了一步。对着枳裕藏身的方向做了个快走的姿势。

枳裕会意。心知胡媚是要救他,很不舍的望了她一眼。然后在冰壁后面越缩越小,直到最终消失不见。

清雅迈步地脚忽然略微迟疑了一下,就在枳裕消失的一刹那,他已经感觉到了他的存在了,但是他没有立刻追了过去,只回首别有深意的看了胡媚一眼。

胡媚不敢与他对视,低首不语。

清雅并不想在胡媚面前亲手杀死枳裕,所以才强压下心中地愤恨,把满腔怒火发泄在眼前的冰门上。

只听“轰隆隆”一声巨响,诺大的冰门就在眼前碎裂成了一块块的。

来的好快。冰门的碎裂声让女娲心中一惊,脸微微变色了一下,随即笑道:“魔神好大的火气,女娲招待不周,还请别放在心上。”

清雅冷笑一声道:“娘娘怎会招待不周呢?娘娘招待的很周,就是有点周过了。”说着他故意在宫殿里走了几步,四处环看了一眼,然后挑了个最阴阳怪气地声音道:“娘娘这女娲宫建的不够结实啊,不如推到重建可好。”

“不劳魔神大架,区区一座冰宫,本就不能长久,魔神若喜欢,送你又何妨。”女娲轻笑道。她虽对着清雅说话,眼珠子却向别处转动着,想着该怎么脱身。

“娘娘既送我那我就不客气了。”清雅忽然长笑一声,把身后的胡媚和骷髅头,往空中一抛。

胡媚和骷髅头只觉双耳生风,身子穿过破碎的冰门,飞到了半空之中。

这时,清雅掌中泛起一片红光,向前一挥,只听“嘎吱吱”,“轰隆隆”几声巨响。再看女娲宫,已经变成了一片散落的冰屑了。

那冰屑白茫茫的一片铺在冰山之上,与日光辉映,竟照出了异常漂亮地七彩光彩。

清雅确实做事狠绝,他连宫殿带里面地女仙一起毁了。不过看到眼前的场景,胡媚竟觉出奇地痛快。

女娲的神魂轻飘飘的从废墟里飞了出来,扫了一眼已经成齑粉的女娲宫,轻笑一声道:“魔神好大的怒气啊!”

清雅冷笑道:“看不顺眼的东西自然不能让它存在世上,这是我的原则。”

这话若是别人说的,一定会有人很不齿的反驳:好大的口气。但这是清雅说的,而所有的人也都知道他是个说到做到的主。

女娲也一脸的深感认同道:“说的也是,既如此,三位慢走啊,女娲就不相送了。”她说完,轻挥广袖,冰山上的女娲宫残迹,立刻消失不见。她的身影也越飘越远,终于消失在九天穹宇之间。

算她识相,还知道跑的快点。清雅冷哼了一声,对胡媚和骷髅头道:“走吧。”

胡媚和骷髅头忙低头跟在后面,对于盛怒中的魔神大帝,两个人都很一致的全部服从。

他们刚飞出了一段路,忽然身后有一个女音大呼道:“三位请慢走啊,女娲娘娘有东西相送。”

三人回头,眼见着一个小仙女气喘吁吁的飞了过来,也不知是赶得太急,还是看见清雅有些紧张,她的一张脸涨的红红的。

“给魔神见礼。”小仙女对着清雅深施一礼,很自动的跳过胡媚和骷髅头。

好端端的女娲送什么礼过来。清雅微一皱眉道:“不管是什么东西,放下,然后快滚。”

他的声音也不见怎么严厉,嗓门也绝对不大,竟吓得小仙女腿脚都哆嗦起来,好半天才颤抖着嘴唇道:“魔神饶命啊,娘娘吩咐,让把东西亲手交给天后,不然就把我变成冰山上的一片冰。”

女娲会把她变冰山上的冰,他还能把她变成火炉里的火呢。清雅轻哼一声,心里的怒气都堵上鼻子眼了。

胡媚知道清雅不是个懂得怜香惜玉的男人,除了她之外,很少对别的女人有好脸色,她怕他把人家小姑娘给吓坏了,忙过来拦在小仙女面前道:“你把东西交给我吧。”

小仙女颤颤巍巍的把一片冰放在胡媚手上。那是一片极薄的冰,放在手上能透过冰面清楚的看到手掌的纹路,还有一种沁入心脾的凉意。

她仔细一瞧,在冰上刻着一行小字:下月十五魔神将会被魔神剑彻底控制,所以一定要赶在那之前解决掉他,事关机密,不可告于他人,谨记。

女娲的意思是要她杀清雅吗?而下月十五,又将意味着什么?难道那时清雅就再不是现在的清雅了吗?

胡媚呆怔的功夫,那冰片已经在掌心里化开了,成了一小滩水,从指缝里滴落下来。

“你怎么了?”见胡媚脸色不对,清雅追问道。

“啊,没什么。”胡媚心中一慌,很没有节操的在清雅的衣服上擦了擦手上的水渍。女娲娘娘特别嘱咐不能告诉别人,弄得她都不知道该怎么跟清雅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