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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子大人脸色微沉,盯着阖着眼的许寂澜一字一句的道:“本、尊、饿、了!”

许寂澜依旧没挪窝。

龙子大人深吸一口气,刚要咆哮,就听沙发上那女人终于开了尊口,懒洋洋嘀咕了句:“如果再集齐和上次那些一模一样的东西,能把你送回去么?”

这次夏同学基本不是咆哮了,而是震天怒吼,是真的吼,完全不属于人类发音部位能弄出来的巨大声响。许寂澜只觉得两边耳朵一麻,回过神来的时候,她还以为自己已经聋了。

眼前突然一花,就见那家伙一把扑在自己身上,俯视着自己咬牙切齿的道:“你休想!”

许寂澜面无表情的回了句:“我一直在想。”

夏同学抿紧嘴唇,漆黑的大眼定定看着许寂澜,其中七分怒火滔天,两分难以置信,还有一分许寂澜突然想揉揉眼,好像是委屈?

他突然从许寂澜身上起来,坐到一边,撸起来袖子露出手腕,漂亮的小手指头指着那个血红色的烙印问:“你知道这个是什么意思么?”

许寂澜见他有正经谈话的意思,也强打起精神跟着坐起来,两人肩并肩坐在沙发上,如果忽略之前狂风骤雨的爆烈气氛不计的话,一大一小两个人,都是冷淡面容如画眉眼,瞅着还挺和谐的。

许寂澜这次认真的凝视那个血红烙印许久,还伸出手摸了摸,又很快抽回手,难以置信的看着那块烙印,竟然是灼烫的!

龙子看到她用那种类似关怀的眼神看着自己,撇着嘴露出一抹不屑的笑:“不会烫到我。”

许寂澜看着那个烙印,好像是一个字,凝眉看了许久,还是没看出端倪。就听龙子淡然出声道:“是你的姓。”

许寂澜半晌哑然。

过了好一会儿,才道了句:“对不起。”

她本来对这些召唤驱鬼什么的仪式一窍不通,集齐所有勉力一试,宁可拼却性命,就是为了还蒋致临的人情债。她与他原本就非亲非故,不想欠人一条命过这下半辈子,可不想蒋致临没救醒,又搭上个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穿过来的远古神兽,而且还跟自己结成了什么连命之咒。

许寂澜看了眼半垂着眼坐在自己身边的龙子,问:“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也会死吗?”

夏黛溟缓缓转眼,露出一抹冷笑:“有我在,谁敢要你的命?”

许寂澜心间微窒,笑了笑道:“话不是这么说。没有人能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

想了想,又按照龙子生活那个年代的逻辑补充了句:“过去的人不都说,‘阎王要你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的么,要是命中注定我第二天要死”

夏黛溟一脸冷酷的道:“不可能。”

许寂澜见他答的太快也太笃定,不禁奇怪:“为什么?”

夏黛溟看着她的眼睛,虽然因为两人身高的缘故,是略微仰视的角度,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做出来的表情,就好像神祇一般睥睨众生:“因为从你流出第一滴血的那刻起,你就是龙族最尊贵王者的配偶。”

许寂澜快速点击鼠标翻查网页,最后终于找到一张合适的图片,旁边还附带解释:“这个是你?”

“大荒东北隅中,有山名曰凶犁土丘。应龙处南极,杀蚩尤与夸父,不得复上,故下数旱。”

夏黛溟坐在电脑桌上,听许寂澜念了这段,嗤了一声道:“道听途说,愚民之策!”

许寂澜瞄了眼后头的解释,问:“都是假的?”

夏黛溟抿了抿唇,有些不甘愿的道:“杀人那段是真的。”

“干旱不是因为我。”

许寂澜又往下拉了拉网页,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然后在龙王大人的凝视中问出了声:“还说你与一个女神相爱?”

夏黛溟怔了怔,过了好一会儿才一脸正色道:“谁说的?”

许寂澜一指电脑,眼见龙子危险一眯眼,赶紧护住笔记本道:“传说的!”

夏黛溟抱着手肘一脸阴沉:“我就知道那些东西没少编排我”

接下来咕咕囔囔咒骂了什么,许寂澜都没听清,只是看龙王大人的神情,这段传说中的凄美爱情八成也是后人胡诌的。不过,要放在三天前,她会以为整本山海经都是胡诌的

正看着网页微笑出神,就感觉到袖子被人扯了扯,一转脸,就对上小家伙有些别扭的面容:“那个全都是胡扯,不许信!”

许寂澜点了点头,看着他一副小大人的样子就觉得好笑。想起他之前的解释,许寂澜突然来了兴致:“你的意思是说,你现在这个样子,不是你本来会幻化出的外形?”

夏黛溟一提这事儿就没有好脸色,阴测测看了眼许寂澜腕上的手串,指着它道:“你把这东西制服了,我就不再受你修为高低的限制。”

许寂澜哭笑不得的道:“你不也说了,我得修炼到一定程度,才能让它认主么?”

夏黛溟黑着脸不说话。过了好半天,才抿着嘴唇道:“我现在法力只剩下不到十分之一,要不然小小一棵桃树”

许寂澜一挑眉,就听龙王大人一脸阴翳的道:“等我恢复了,第一件事就是烧了他本体!”

许寂澜摸了摸手串,又问:“那你原本应该是什么样子?”

龙王大人沉默片刻,微扬起脖颈神色傲然:“我的本体,莫说你这间屋子,一百个昨日那间高屋都装不下。”

许寂澜扶额:“我是说你原本会幻化的样子”

夏黛溟眯眼:“我刚来的时候已经幻化过了!”

许寂澜一怔,龙王大人又道:“不过你那时已经晕过去了。”

许寂澜半晌无语。过了好一会儿才道:“所以我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快照着梦里那棵桃树说的去修炼?”

夏黛溟有点不甘愿的点了点头:“即便没有他教导你修炼,你也必定要过这一关的。”

许寂澜不明白,就见夏黛溟小朋友再次露出与外貌十分不符的深沉神情:“你原本的体质就容易招阴邪,现在又沾染了龙族气味,在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眼里,就如同一块最美味的”

许寂澜看着他,示意他继续说,谁知龙王大人沉默好一会儿,才继续道:“红酒炖牛肉我饿了。”

许寂澜看了眼已经指向九的时针,关上网页站起身:“晚上吃肉不好消化。”

夏黛溟小朋友一把拽住许寂澜衬衫下摆,一字一句严肃令道:“本尊要吃肉!”

第010章喝咖啡&刘铭

星期六许寂澜又起了个大早,而且从起床起就精神的不行。这在过去可是从来没有过的。回想起头天晚上睡下后在那棵桃树前的修炼经历,许寂澜一边挤好牙膏,一边看了眼镜中的自己。

许寂澜从来不觉得自己好看,也从来不太在意自己怎样才能变得好看,不过伸出手指捏了捏脸颊,好像气色是比过去好了不少。她从小就缺铁性贫血,所以那天那两个女学生说她皮肤苍白也没有错。可是现在是怎么回事,脸上的皮肤什么时候蜕变成了奶白色?不光看上去比过去的肤色健康不少,就连摸起来的手感都不一样了!

许寂澜呼噜噜吐掉漱口水,拧开水龙头接一些热水,一转脸,就见夏黛溟小盆友抱着手臂靠在门框,正面无表情的凝视着自己。

许寂澜也不在意自己现在还没洗漱干净的样子,手撑着盥洗池外沿微挑了挑眉:“干嘛?”

龙王大人突然有些别扭的一撇头,抿着小嘴儿不言语。

许寂澜从镜子里看了他一会儿,什么也没说,低下头放水洗脸。

早饭是煎蛋、火腿三明治还有新鲜煮好的咖啡。考虑到龙王的口味,许寂澜给他准备的是某个口碑不错的牌子的鲜牛奶。

谁知道小家伙几口吃完五个三明治,又一口喝完一杯牛奶,就定定看着许寂澜,以及她手里的咖啡杯。

任何人被一个模样标致的小正太这样眼都不眨一下盯着瞅,都不可能装作看不见不搭理,再加上现在俩人由于许寂澜的过失而被迫绑在一块的“特殊关系”,无论是出于人道主义精神还是自己的良心,许寂澜都得把这位小祖宗伺候好了。

所以咽下嘴里的面包,许寂澜放下咖啡杯,问:“还没饱?”

不是她不想多准备些,而是面包这东西她向来只买当天新鲜出炉的,也不会一次买太多。龙王大人要是想喝牛奶的话,冰箱里还能找得出,毕竟喝咖啡的时候许寂澜总习惯兑上一些,鸡蛋也能给他多煎几份,其他的可就没办法了。

龙王大人吃了些东西,眼下心情很是不错,因此伸出一根手指头指着许寂澜手边的咖啡杯,颇有点居高临下的命令道:“本尊要喝那个。”

许寂澜想都没想就回绝了:“苦的。你喝不惯。”

龙王大人一看她这个表情就坐不住了,许寂澜都没看清他怎么捣腾腿脚的,一眨眼功夫那咖啡就跑他手上去了,而且还在许寂澜来得及开口阻止前狠狠灌了一大口。

许寂澜无言的扶住额头。

好在龙王大人修养着实不错,虽然一张俊俏的小脸蛋儿死僵不僵的皱成小包子样,到底没当场吐出来。大概过了三分钟,才缓缓张开唇,看样子是硬逼着自己咽下去了。

许寂澜从他手里把杯子拿了回来,竭力绷着脸上表情才没噗嗤一声笑出来:“咳我去给你热牛奶。”

许寂澜端着玻璃杯从厨房走回来,就见自己杯里的咖啡只剩一个底儿了,不禁吓了一跳,也没深琢磨脱口而出一句话:“头次就喝这么多你晚上会失眠的!”

龙王大人微侧过脸,漆黑的眼瞳里闪过一丝浅笑,还有几分得意:“无碍。”

许寂澜沉默的把牛奶递了过去,实在想不明白这家伙干嘛非跟自己过不去。记得自己第一次喝咖啡的时候,头一口也是挺勉强咽下去的,当天晚上更是一直精神到半夜两点多。现在是喝习惯了,单纯喜欢这个味儿,一天不喝就难受,反倒跟什么提神不提神的没多大关系了。

龙王大人梗着脖子不吭声,倒是一口气儿把牛奶喝了个干净。

许寂澜坐下来默默将剩下的早餐吃完。端起盘子等物到厨房刷洗,龙王大人也紧跟着挤了进来。

本来就是一个人住的小屋,尽管整间公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但无论是厨房还是卫生间都窄小到有些逼仄。许寂澜平常一个人不觉着,这会儿有条小尾巴跟在身后,一转身一抬头就觉得拥挤,只能哭笑不得的哄着他让他去外头玩。

虽说这只龙算起来也活了好几千岁了,可不少时候给许寂澜的感觉还挺符合这个俊俏的小正太外壳的。一想到有一天两人能摆脱桃木手串的控制各得自在,龙子也将恢复到正常的成年男子模样,许寂澜突然还觉得挺舍不得的。

毕竟,这么个漂亮又爱炸毛的小玩意儿,是个女孩子见了都得觉得萌啊!许寂澜平常是老气横秋了些,但在这方面的审美情趣还是挺与时俱进的。尤其在知道这小家伙不是人之后,对于他许多举动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那么跟他计较了。

所以堂堂龙王的杯具追妻生涯就是从这儿开始的。

为嘛杯具?这不明摆着么!媳妇儿一开始就没把他当男人看,直接当成件小玩意儿了,顶多也就当成个用处多多的大型宠物。反正从一开始许寂澜就没摆对龙子在她心里的位置。

好在事先有个约法三章,龙王大人虽然有点蒙昧,但也是个信守承诺的神兽。要不要是让他窥得许寂澜此刻心里的真实想法,估计得真怒了,没准拼却自己那只剩下十分之一的神力,一个激动就把人直接给办了。

不过这都是后话,现在俩人是各自有着各自的小盘算,完全没想到对方对自己的定位跟自己心里的想法是满拧的。

周末也没什么事儿好做,许寂澜原本的计划是上午带龙子出去再买些食物囤积,下午去趟蒋致临那儿,晚上和第二天的空闲时间除了做饭收拾屋子,得用心画两张画了。

生活能过得现在这么滋润,单靠当大学讲师那点收入肯定是不够的,更何况B市也是大都会,物价什么的都高得离谱。许寂澜要是没个副业,早在没上大学那会儿就饿死了。

说起来她的副业得来的也挺运气。上高中时候有次把自己的几幅习作拿到一个父亲的熟人那里,给人家办画展的充数用。结果没想到画展举办期间不只一位宾客看上了许寂澜的画作,甚至有人出了不低的价钱想要购买。

许父回家征询了女儿的意见,就由着那位熟人帮忙运作,把几幅画买了个好价钱。而这笔钱,也在几个月后救了许寂澜一命,甚至可以说完全改变了她的命运轨迹。

父母在自己高考成绩出来的同一天双双出了车祸,要不是那笔钱,许寂澜根本没钱交大学学费。筹钱给父母办了葬礼买了墓地,估计第二天就得直接出去找工作了。

要知道学美术的,跟学艺术类的学生一样,大学四年上下来,简直就跟烧钱一样。许家过去就不是多富裕,这回父母双双离世,家里的亲人只剩下一个连字都不认识几个的祖母,饶是有了这么个能挣些钱的副业在,许寂澜大学四年也是省吃俭用才顺利撑过来的。

当然现在当了大学讲师,每月那点工资不多,各方面福利还是不错的。只是许寂澜学历不够高,要不在院里多熬上几年,凭着她在绘画方面的资质,还能有去欧洲进修的机会。

不过做人得知足,现在这样顺利读完大学,学的是自己喜欢的专业,毕业后找了跟自己专业对口的工作,小日子过的滋润又自在。要是没有蒋致临那件事,几乎可以称得上完美了。

许寂澜一边想着心事,领着收回龙角变回正常小孩儿模样的龙子出了家门。结果还没走到超市就接到一个电话。

是副院长打来的。也是父亲生前的一位好友,当初许寂澜能以大学本科学历在这所大学教课,这位李伯伯是出了不少力的。

这年头找什么工作都要拿学历说事儿,可认真计较起来,还有一样排在学历前头的,就是家世。许寂澜没有傲人的家世,可是有一对人缘相当不错的父母。说起来许寂澜自认在专业方面挺有本事,可到头来这份工作找的也不是所谓的“fairplay”得来的。

电话里李伯伯说话的口吻有些严厉,也有些遮掩,许寂澜很快明白过来这是有外人在场呢。而这外人不是别人,是警方来的。

李伯伯电话里说的也不详细,但提到一个名字,让许寂澜当即心里打了个颤。

刘铭。

虽然不能苟同这个学生在绘画方面的理念以及创意,但孩子总归是个不错的孩子。许寂澜记得,这个男学生上学期的理论课得的是全系第一名。要不是判考卷的老师比较严格,在主观题上不肯给满分,这孩子得满分都是有可能的。

挂了手机,许寂澜许久都没说话。

回过神,刚想跟夏同学说一声,就见龙王大人一脸严肃的盯着自己说:“我跟你一起去。”

第011章篮球&割腕

许寂澜当即就表示不可能。刘伯伯是知道她家里具体情况的,父母双亡,没有兄弟姐妹,更没有走得近的亲戚。平白无故带个小孩儿去学校,这事儿她说不清啊!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还赶得及回家换趟衣服,最重要的是把这家伙送回去,省得他一只半大不小的龙半路上又出什么幺蛾子。

谁知拽着人衣领子刚一转身,刚才眼前那条大道拧着弯瞬间变成一堵墙,还是贴着暖色小碎花墙纸的墙。许寂澜晕头转向的四下一看,差点没叫出来,怎么怎么就到家了!

回过神来垂下眼看向那只龙,果不其然人家正得意洋洋歪着小脑袋瞅自己,一面还十分大度的摆摆手:“你不是要更衣么,这回不用担心时间不够了。”

许寂澜皱起眉毛:“你窥视我的想法?”

夏同学并不白皙的小脸儿浮现两团可疑的红晕,一扭脖子粗声粗气的狡辩:“本尊以为有妖孽作怪”

许寂澜一愣,随即恍然,这家伙肯定是把手机当成什么妖器了,所以才警惕的窥视了自己在与人交谈时的内心想法。这么一想,许寂澜也就不太计较了,只是瞟了那背着一双小手站在一旁的龙王大人一眼,转身进了卧室换了一身平常上课穿的衬衫牛仔裤,不到三分钟就收拾好出来了。

一到客厅,发现小家伙依旧是之前用法术幻化的那套与自己配套的黑色运动服装扮,连龙角都好好的收着,头发颜色也没变回原本的青色,不禁有点奇怪。谁知人家一扭过头,张嘴第一句话就是:“去哪?”

许寂澜没反应过来,下意识的回了一句:“学校。”

结果下一秒,俩人就手拉手站在了B大门口。具体地址是龙王窥视许寂澜心理时获悉的,这时只要许寂澜一个准信,龙王大人眼都不眨一下,就带着许寂澜直接从自己家的客厅穿越到了几十里外的大学校门口。值班老师拎着两瓶矿泉水刚要进屋,一看见许寂澜立刻停住脚步,笑眯眯的问候:“小许来啦?快进去,李院长刚给我来过电话。”

许寂澜有些僵硬的点了点头,一转头,就见龙王大人抱着手臂站在一边,再看人值班老师,说完话就没事儿人一样进了屋,好像压根没注意到她旁边还站了个脸生的小孩儿。

见许寂澜看自己,夏黛溟小盆友不屑的哼了一声:“他看不到本尊。”

许寂澜有点好奇的伸手摸了把龙王大人的小脸蛋儿,诶,触感跟平常没啥两样啊!心里正纳闷呢,再往人脸上一瞅,得!许寂澜一时好奇心盛,忘了这位龙王大人小心眼又爱暴躁的脾气了。瞧这小脸儿黑的,大眼睛瞪的

许寂澜也知道自己摸人脸的事儿做的不大妥当,因此及时且谦逊的诚心表达歉意:“对不起,我只是”

龙王大人凶狠狠的瞪了许寂澜一眼,小手一伸,又把许寂澜的手拽了回来,牢牢攥在掌心。

许寂澜不由得担心自己在别人眼里会不会像个神经病,跟团空气又道歉又伸手的。结果龙王大人很是气恼的扔了一句:“障眼法,凡人察不出端倪!”

许寂澜坦然了。一方面还觉得挺新鲜,也没多想,就跟平常一样,拉着夏同学的小手往里头走。

周末的校园里来往的人并不多,只是路过篮球场的时候热闹了些。见龙王大人想看又不好意思看的别扭劲儿,许寂澜只能憋住自己想笑又不方便笑的煎熬心情,轻声解释:“是一种游戏,一边五个人,比赛谁能最先将手里的球投入那个高高的筐子。投进的球根据具体情况计分数,在规定时间内分数高的一方最终得胜。”

许寂澜尽量拣龙子能听得懂的词汇简略描述打篮球赛的规则,龙王大人倒也听的认真。听完之后又问:“赢的一方可有奖赏?”

许寂澜想了想:“平常大家一起玩的话,大概会由输的一方买些水或者请吃个饭,但因为都是认识的,也不会太输赢结果。要是正式比赛的话,里面会涉及更多问题,赢的一方是有钱拿的。”

也只能这样大概解释了,不然牵扯上国家队、职业球员的事儿,估计就是到天黑了也说不完。

两人一边说着话,一边往学校里最高的那栋教学走去。因为龙子施了障眼法,常人既看不到他的存在,也听不到许寂澜跟他交谈的内容。在路上行人的眼里,许寂澜就是垂着手臂一个人静静的走着,脸上也没什么特殊表情,和其他步履匆匆的行人没什么两样。

乘电梯到了七,副院长办公室的门虚掩着。许寂澜轻敲三下门,轻声叫了声“李院长”。

很快门由里面被拉开,许寂澜见李行剑绷着脸来看门,屋里沙发上还坐着两个穿警察制服的,先朝几人点了个头,算是打过招呼。接着就跟着李行剑进到房间里面,并在沙发对面的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

龙子也没往远去,就站在许寂澜坐的椅子旁边,小手搭在椅子扶手上,目光先将屋子里三个人逡巡一圈,接着就再没离开过许寂澜的侧脸。

许寂澜倒没注意小家伙的举动,坐下来之后就坦然接受对面两位警官的打量。又从李行剑手里接过一杯白开水,轻声道了声谢,也不多话,等着眼前两人先发问。

李行剑接到两名警官投过来的质疑视线,沉默了一会儿,像是在琢磨着怎么开头儿。过了一会儿,才叫了声许寂澜的名字,叹了口气说道:“许老师,刚才在电话里怕你知道了会着急害怕,所以这个事儿,我刚才没全跟你说清。”

往两名警察那里看了眼,李行剑紧皱着眉,脸上也显出几分痛惜的神情:“咱们系里的刘铭同学,今天早上被人发现在教学的画室里自杀了。”

许寂澜脑子“嗡”的一声,好半天才低喃出一句:“自杀”

对面那两个警察也开始搭话了,俩人都是小年轻,左手边一个年纪稍长的先开口了:“许老师,听说昨天最后一节课是你上的,刘铭同学在课上有什么特殊表现吗?”

许寂澜还是有点回不过神,没直接回答那个警察的提问,而是看向站在一边的李行剑:“院长,昨天下午我走的时候,跟传达室的值班老师说了,画室里还有个学生没走,让他过去帮着看看,别走太晚”

李行剑点点头:“这个事儿刚才我已经跟警察同志反应过来,昨天传达室的那位王老师也在电话里说明情况,跟你说的正好能对上,没有问题。”

许寂澜不明白了:“可是咱们教学不是晚上六点整锁门的么?他怎么可能在画室里呆一整宿没人知道呢?”

即便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大小伙子,整栋一个人都没有,电闸也拉了,乌漆吗黑的画室里就那么傻坐着,这也不是个事儿啊!怎么可能不打电话给同学或者老师求救?又或者他故意事先藏在厕所之类的地方,躲过了检查门窗电源的老师,等人锁了门之后又出来,在画室里待了一整宿?

许寂澜脑子里各种猜测天马行空的飞掠,眉尖也渐渐蹙起。刘铭昨天画的那幅画最终在她的脑海里明晰起来,背景那种混乱又不详的赭色渐渐在她眼前晕染开来,与那幅画中央女子手里拎的血淋淋的人皮汇成一道沁着血水的河流

一连被人叫了三声,许寂澜才回过神,随即就对上两名警察怀疑且不满的目光。

旁边的李行剑倒是体谅的笑了笑,拍了拍许寂澜的肩膀,又看向两名警察:“毕竟是个年轻女孩子,而且这个刘铭,我记得小许老师跟我说过,学习成绩也是很不错的,挺有天分一个孩子。”

“许老师也是吓坏了,两位警官也能体谅!”

许寂澜不由自主的顺着李行剑的话点了点头,抬头看向沙发上两人:“我能问问,刘铭是怎么死的吗?”

之前问话的那个警察犹豫了下,还是给出了回答:“割腕。”

许寂澜拧眉:“在画室?”

那警察点了点头:“用的是你们调油彩的那个什么刀”

调色刀。

是用来在调色板上调颜料的,也有画手直接拿刀做笔在画布上作画,钢片做的,有尖头也有圆头。昨天整间教室只有刘铭手上有全套的油画工具。许寂澜还记得当时瞥那一眼,刘铭手里的刀具刚好是尖头的。

警官再次重复了之前问话。许寂澜简略的答了,并没有太多提及刘铭昨天课上的异样。只是说昨天别人都只是打底,而刘铭是调了颜料直接作画。

刘院长在旁边直叹气:“这孩子年纪轻轻的,有天分又肯努力,有什么想不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