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醒你了?”

“没有,我睡醒了。”我走过去坐在他身边,他一手掐灭了烟,拉过我偎进怀里,身上还余着淡淡的烟草味:“作恶梦了?”

我摇头,他揽在我腰间的手更用力一些,把我整个圈进怀里,他的味道在身边,我第一次伸手也抱住他,发现他的腰我竟然连环抱都费力,男人的尺寸真是不可目测。(某君泪奔:为虾米……乃一定要乱用词语……)

“阿落。”他一手抬起我的下巴,轻轻碰触我的唇:“君こそ我が好意に値するもの”

我狐疑地看他:“什么意思啊?”

他没有答,只是揉揉我的长发:“我想我可以试着等,等到你适应。”

我没有听懂,后来想想他是不是觉得自己不行,有什么不放心?于是重新偎进他怀里:“老大,没关系的,既然答应跟你在一起,其它的我都不介意。”

“东方落。”

“嗯?”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你在游戏里面要叫木湘妃了。”

“啊?”

他突然重重地拍我的头:“你就一根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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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抗议,他把我抱回房间,二话不说摁在床上,顺势躺在我身边,扯过被子裹着,然后暴君凶巴巴地道:“睡了!”

……

我很没骨气地闭上眼睛睡了。为什么每次他稍微凶一点我就只有弃械投降了……

第三卷:如何证明我很行?是个问题……老板·女朋友·马

一早醒来,发现他还在身边,我有些奇怪地推他:“老大,你该上班了。”

他握着我的手拉进怀里,朦胧地道:“今天周六。”然后倾身过来半俯在我身上继续睡了。我靠过去,他身上有一种很好闻的味道,暧暧的很是清新。

他连眼也没有睁,只是把我环得更紧些,领口半敞,我伸手,指尖在他胸口画圈圈,他很是受用地轻叹:“先睡会儿,待会带你出去玩。”

我凑过去吻吻他的下巴:“好啊,去哪里玩?”

他终于睁开眼睛,在我唇上轻轻一啄,去隔壁换衣服。我找了找衣柜,换了一件纯棉的衬衣,加水洗的牛仔裤,外罩白色的外套,他也是一身鸽灰色的休闲装,在厨房弄早餐,非常居家的样子。

陈然进来的时候就碰到他正端早餐出来,汪磊一脸幽怨地跟在身后,他竟然穿淡粉色的衬衣,外面也是白色的外套,我从来不知道原来粉红可以这么衬一个男人。

“阿落,请你不要用这种眼神打量我家汪磊。谢谢。”陈然非常严肃地做完这个声明,然后很不识相地看着端早餐出来的老大,又笑弯了腰:“哎呀,老大,您现在真是越来越贤良淑德了。”

秦晋看不出表情,只是拍拍我的头:“先吃。”

陈然探头过来:“我们有没有?”

老大下意识地瞄了瞄陈然腹部:“你们有没有我怎么知道,问陈竟去。”

“……”

这样一行四个人出门,老大开车,陈然把我赶到副驾驶座,背后就听汪磊的声音:“陈然,你混蛋!!!”

良久,终于老大脸色铁青:“陈然!有女孩子呢,老实点!!”

“也对,免得某人触景生情、心猿意马!”

我都不敢转头,原来这就是GAY啊。生平仅见,不过还好,也不污辱耽美这个伟大的词。

老大一边开车一边抽烟,我转头看车窗外的风景。

渐渐出了市区,两边的建筑物开始少了,时不时可以看到绿油油的耕地和方方正正的农田。姿态各异的山种满长青的果树连绵出一片浓绿。

空气似乎都渐渐好起来,我深吸一口气,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有这样出来玩了。整天上班、下班、吃饭、玩游戏、睡觉,怎一个宅字了得。

“老大,你看那边那座塔!”

秦晋转头看了一眼,也带了温暖的笑意:“嗯,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秦王开国的时候,这里曾经是古战场,有一位将军在这场战争中失踪,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他的妻子一直坚信他没有死,于是不惜万里前来寻他。在这里曾到神人点化,最终找到了他。

所以,后人在这里建了这座塔,称为如愿塔,据说只要虔诚的人能登上塔顶许出自己的愿望,就能实现。”

传说,总是被赋予了神话般美丽的色彩,正是有了这些色彩的笼罩,这些建筑才有生命。汪磊也伸长了脖子在看:“老大,你说这世上真的有鬼神之类吗?”

车沿着公路环过这座山,秦晋淡淡地道:“信则有吧。”

一路近两个小时的车程,终于缓缓驶进一道盘山公路,在半山腰的露天停天场停下来,陈然动作很快,出来后汪磊摆出个拥抱的姿势:“来宝贝,我们到了。”

老大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后对我伸手:“来宝贝,我们到了。”

“……”

我嘴角抽搐,开始怀疑这趟出来的正确性了……

他们在一个叫沁园春的农家乐订了两个房间,放好所有的东西。老板倒是非常热情,还送了我们一本旅游指南。

陈然在汪磊身边低低地说着什么,汪磊嘟着嘴不理他,秦晋揽着我的腰往外走,沿着小道没多远,居然有一个马场。

里面各色的马参差不齐,我有汪磊同时跑过去,看中一匹特彪悍的,有揽生意的小老板从各方围上来,拼命介绍自己的马如何如何,我们悲惨地被围在中间:“哟,老板,一看你就是有品味的,你女朋友真漂亮,看看我这匹马,又温顺力气又大,正好适合两个人一起骑哦。”

“老板看看我这匹,论脚力那可是万里挑一的……”

“老板看看这匹,颜色和你女朋友的头发颜色很像吧?这真是缘分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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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如何证明我很行?是个问题……人在身边,只如初见

当秦晋排开人群进来救我时,我几乎想扑进他怀里。然后身边众人又改变了目标来攻击秦晋,秦晋很果断地指着一匹黑色的、高大的、眼睛长在头顶上的马:“这是谁的?”

最外围的一个马老板立刻挤进来:“我的我的,老板你真是有眼光……”秦晋摆摆手止住他的话,众马老板一看没生意了,又回去围攻陈然了。

我站在那匹下仰望它:“老……老大,我不会骑马。”

“你什么都会了还要我做什么。”他把押金给了马老板,也不要导游,拉着缰绳把马牵出来,我觉得这句话……怎么这么熟悉……

在汪磊同志宁死不屈的抗争下,陈然租了两匹马,一黑一白,两个人慢悠悠地骑过来,秦晋也扶了我上去,挺高,秦晋紧跟着上来揽着我的腰,低声道别怕。

我怎么可能不怕,长这么大唯一骑过的马还是公园那种幼仔型的。

反手紧紧扯着老大的衣角,他轻笑着俯过来:“把身子俯低一点,对……这就样……”然后我才醒悟过来他要作什么,他一夹马腹,一抖缰绳:“驾!”

呼地一声,我耳边就只听见风声了,呃,好像还有自己的惊叫声。这马好像也挺久没这样撒开蹄子跑了,现在玩命一样。而且跑就算了,它还尽沿着小道的边缘跑,我泪,感觉好像它每一步都踩在我心上一样,生怕这马爷一不小心就连它带我们翻下去。

渐渐的脚下的路变成了鹅卵石,像是河床干涸的样子,我已经被颠着头晕了,不过那种四周景物飞逝地感觉,确实让人有点热血沸腾、豪情顿生。

马渐渐放慢了速度,我这才发现秦晋几乎整个人都趴在我身上,他任马慢慢前行,低笑着咬我的耳垂:“害怕?”

我的手还紧紧抓着他的衣服,他俯在我耳边:“有秦晋在,阿落什么都不用怕。”

心里有点甜,我转头,颇有些惊喜:“老大,你看那边有瀑布!”

他抱着我下了马。下面是一层一层的瀑布,水色清幽,因为是冬天,来的人不是很多,这里很清静,只余水声。一个老板买鱼饵,可以喂上面湖里的鱼。

他说相机在陈然身上,我买了几包料来喂鱼,鱼饵洒下去,一下子有鱼群从四面八方游过来,在水面挤挤满满的鱼啊!!有胆子大的还跳起来咬我的手,秦晋坐在旁边一个木凳子上抽烟。

一个女孩娇羞地拿了相机请他帮自己拍张照,他只是微微一笑,那女孩连相机都忘了取下来,当场傻了。

他倒是不以为意,拿了机子,调好焦距,等那女孩子摆好POSS,反复照了好几张,那女孩子笑颜如花:“下面的风景也很好,要么我们到下面去拍好吗?”

好嘛,这么快就变成我们了。真奇怪,以前他带各种女人到办公室,一呆几个小时我也不会觉得有何不妥,今天只是帮这个女孩拍了几张照我居然会觉得酸!

无趣地丢着鱼饵,秦晋你答应吧,你敢下去我立刻回家。

“对不起,我想我老婆可能不会允许。”他依然笑得温和,那女孩子顺着他的目光看过来,脸比斗牛士用的红布还红,匆忙地说声谢谢了,然后接过一溜烟跑了。

他若无其事地站到我身边,我突然觉得不真实起来。

老大,如果相处下来,你突然觉得我没有你想象得那么好……又或者……你并没有我想象得那么好,怎么办呢?

我突然明白为什么我对他突来的亲密总是有汗毛倒竖的感觉,也许我们之间,从来没有很深入地了解过彼此,即使是人在身边,也只如初见。

陈然和汪磊跟上来,我们在瀑布间拍了很多照片,汪磊嚷着要照单人照,陈然不准,所以他的每张照片都是嘟着嘴,只差没在额头上写上“我很不爽”几个字,跟高大的陈然站在一起,尤其可爱。

老大问我要不要找个地方洗出来吗?我说洗出来也好,以后失恋了就可以边哭边撕照片了,起码给自己找点事做,于是那些照片,就一直呆在电脑里,未能实体化。

往前面走是我们今天的目的地——情人泉,两个泉眼竟然一模一样,这种地方当然是有个美丽的传说的。不管是商业化的也好、纪念性的也罢,总之如果你愿意相信你会感觉到里面的凄美,不愿相信也就置之一笑了。

这是淡季,景区是没有解说员的,所以老大和陈然有时候也充当,说什么这是一对不为世俗所容的情人,被众人追赶从崖上跳下来,化成了两口泉眼。

而传说中,这两口泉眼,左边代表姻缘,右边代表爱情。

老大拉着我的手两口泉眼都碰了碰,山泉在冬天很寒,可是他们说这两口泉眼能听到有情人的梦想和愿望。

汪磊死也不肯碰,陈然一怒之下威胁要将他丢进去,他终于无奈地妥协了。

旁边有摆了红线、签和经书的出家之人,我求了一支签,老大只是拆开看了看,什么也没说就放了回去,我问他是什么,他抚着我的头发道这些东西怎么作得准。

第三卷:如何证明我很行?是个问题……我TM早晚被你玩死

晚上回沁园春,已经八点多了,老大和陈然去栓马,我可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和汪磊一起进了房间,我倒在床上,他早嚷着受不了一身的汗,抱了一大堆东西进浴室了。

不一会被老大拖起来,三个人又兴致勃勃地从老板那儿弄了麻将,我本来不喜欢这个,看牌都要看老半天呢,陈然坏笑着道不是还有老大嘛。

于是开始修长城,提到赌注的时候又争执了,我不赞成赌钱,汪磊拒绝贴胡子、学狗叫等等一切损害他美貌和形象的赌注,于是陈然也发了狠:“那我们赌说真心话吧。一块钱一次,一块钱一个问题,赢家直接发问,所有人必须认真回答。”

老大几乎是阴狠地瞪了陈然一眼,却也没有异意,汪磊目光怨毒,也不反对,我无所谓,反正自认没有什么不可说的秘密。

可是后来我就知道上当了……该死的陈然!!!!

第一局,陈然赢了两块钱,我放的炮,他笑得阴险邪恶:“落落,现在陈然哥哥来问你啊,耳朵竖起来不要说假话哦。”

我可怜巴巴地看老大,求救。

“第一、你是处女吗?”

“……”我脸色不好看,不过老大脸色更难看,一副要逮住他先阉后腌的表情。

“回答。”

“是。”

“嗯,乖。不过老大,路漫漫其修远兮啊。”他一脸感慨的样子:“第二个问题:三围多少?”

“陈然。”老大砰地一拳砸在桌上。

“耶,秦总,得输得起啊。再说了,我就不相信你不好奇。”

“35:29:35。”一字一顿地答,我悲愤地望老大:老大你要帮我报仇啊……

可是第二轮汪磊输了三块。

老大悠闲地把玩着桌上的麻将:“汪磊。”

汪磊眼巴巴地看着老大,无比沉痛地道:“老大,汪磊何其无辜……”

“汪磊,你和陈然谁在上面呢?”

“……”我竖起耳朵,这年头耽美狼无处不在呐……

“一三五他,二四六我。”

“……”陈然脸色已成调色盘。

“你在上面的时候一般能坚持多久?”

“呃……没看过表……大约二十来分钟吧……”他皱着眉认真地思索,我笑得扑进老大怀里,汪磊,你还真是忠厚老实也。

老大一手揽着我,声音不急不徐:“你在上面的时候陈然一般怎么叫床?”

“秦晋!!!!!!”陈然终于忍不住,愤怒掀桌。然后半晌,在老大不动声色地注视下摸了摸鼻子,重新摆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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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磊低头沉思了半晌,终于道:“其实也没什么,一般就是……嗯……啊……哦……磊……”陈然越听脸色越青,偏偏汪磊还补充了一句:“对了,有时候还叫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