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该如何?”萧琛缓缓抬头,神色不见焦急,竟是自嘲一笑。

“此事只有一法,萧兄若与至阴女子结合,可以解毒!”玉流觞轻声道来。

“玉公子果然医术不寻常。”萧琛撇了撇嘴,似笑非笑的声音悠悠传来:“这荒山野岭怕有什么至阴女鬼吧?”

月光照在玉流觞晶莹清冷的俊颜,他目光一转,淡淡看向神情变幻莫测的花闭月,柔声道:“花小姐乃是至阴媚骨,正是萧兄最好的解药,所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不知花小姐可否愿意救他一命?”

此语吐出,这般直白!

萧琛彻底呆住了!

本来还替萧琛担忧的花闭月猛然抬起头来,一时间,思绪极是复杂。

看来…该来的终归要来,想起先前的梦境,花闭月眉心蹙紧,深眸中闪过暗沉波光。

心中仿佛有一股冰沉的气流缓缓淌过,她垂下眸子,随即暗叹了口气。

萧琛静静地盯着花闭月,双瞳灿如宝石,容色清华绝艳,有些回不过神来。

看着规规矩矩的二人,玉流觞斜挑长眉,眼中波光恍若星辰,璀璨而不可逼视,微笑道:“恕我多言,在下只是医者,月牙儿小姐与萧琛已定下了天命契约,若是萧琛出了意外,花小姐恐怕也会元气大伤!我只是不希望看到某些事情发生,想要防患于未然罢了!”

花闭月知道玉流觞此言不虚,玉流觞性子淡然,悬壶济世,眼前世人一律平等,说话自然不顾礼教。

而她自从与萧琛定下契约,两人生命息息相关。若是萧琛身死,她恐怕也只落个半条性命,苟延残喘。

现今,她已自身难保,而她的人生也才刚刚开始!决不能在此时出现任何差池!

毕竟她本来应该已死去,但生命却以这样的方式再次获得重生,一切都来之不易!

她的思绪翩飞,一瞬间她想到很多,前世里,她看到过太多的黑暗龌龊,体会到这世间男人的无情!想到自己守身如玉,只与北宫啸有过夫妻之实,然而最终却是红颜未老恩先断,斜倚熏笼到天明。这世间的情爱也不过如此罢了,当她渐渐想明白了自己的人生后,她发现已经很难爱上任何人了。

但此刻与另一个男人发生这等关系,这让她情何以堪?

微微颦眉,她素来决断爽明,不想关键时刻竟有如此瞻前顾后之时!

花闭月仰首看着帐内白纱,心中把可恶的命运诅咒了几遍,终于深深吁出一口气。

此时萧琛脸上红晕隐隐地望着她,见她一脸地不情愿,还是忍不住有点不是滋味。

要知道他也是绝色美男子,曾经拒绝了多少美女投怀送抱,其中有京城第一花魁,也有小家碧玉,还有富家千金,甚至有江湖侠女,是以萧琛骨子里还是非常傲气!

萧琛不由自主地扯开衣襟,想让自己更凉快些,深眸中闪过迷离醉意,费力看向玉流觞,语声淡淡:“玉公子,我看…阁下还是死马当活马医吧!倘若神医玉流觞竟然成了拉皮条的说客!说出去岂不是笑掉天下人的大牙!”

萧琛此言的确有那么几分嘲讽,毕竟,玉流觞的眼神是那般优雅,气质雍容而不凡,自不像他口中所说的说客!

然而,玉流觞居然神情不恼,淡然看向萧琛道:“萧兄,你可愿意让花家小姐给你解毒?”

未料到玉流觞竟然还是直来直去,饶是萧琛脸皮再厚,委实也难以忍受,压下如擂鼓般的心跳,此时看似面无表情,却用手指挠了挠面颊,低低道:“也可!”

言讫,萧琛侧过脸去,面容不易察觉地一红,心中却如猫儿扑挠,痒痒的很。

玉流觞面上仍是一派平淡,说客俨然要做到底,看向花闭月道:“半个时辰很快就到,救人如救火,花家小姐,你可想好了!你们既是契约关系,自然不能推脱责任!”

此刻花闭月只犹豫了一会儿,便闭上眼睛,艰难地颔首道:“我,也可!”

语落,萧琛心头隐隐一震,仿佛触动了某根心弦,神情有一种紧绷之后放松的释然。

玉流觞微微颔首,翩然起身,身若惊鸿地离开了此地。

云鬟香雾成遥隔第040章福兮祸之所倚

月过中天,树影摇曳,夜风里有山中野花的清香。

帐内,放着一坛美酒,花闭月盘膝静静地坐在榻上,轻轻抿了一口酒。

此时此刻,她的心情是忐忑的。她不由忆想起了前世的新婚之夜,她顶着凤冠霞帔,静静等待北宫啸的来临。

彼时,曾以为自己寻到爱情,一生一世不变的爱情,然而,所嫁却并非良人,她终于明白自己错得离谱。时隔已久,她对嫁娶之事已经看淡,只是洞房花烛夜的紧张让她刻骨铭心。没想到整整活了二十八年的她,依然还有经历洞房花烛夜般的心情,红唇边不由自嘲一笑。

只是对方已换做另一个男子,而今夜,也不是她的新婚之喜,却是不得已而为之。

思绪纷飞之际,她已饮下第三杯酒,但想醉也不那么容易,她特意用内力在丹田内运转了几圈,酒意更甚。

她借着酒意偷偷瞥了一眼萧琛,白日还对她百般取笑的萧琛居然侧着头,瞧不见脸上的神情,若说萧琛会脸红,花闭月是断然不信的,但他的确是脸色泛红,只因是媚毒所致。

他似乎已忍受不住,嗓音靡软着透着沙哑,仿佛呢喃私语:“卿卿!”

这般魅惑的声音仿佛在催促着她,花闭月心中一紧,是不是要来了?两手不由紧紧揉动着衣襟。

“我…”萧琛果然起身慢慢向她走来,边走边道:“我…得罪了!”

“你且等等。”花闭月深知不能再拖下去了!抬眸道:“我有最后一句话要说。”

“且说!”萧琛慢悠悠地勾起薄唇,眸中目光灼灼。

此刻,花闭月的语气肃然,却也平淡:“萧师叔,你我之间本没有男女之情,这次解毒不过是因为天命契约之故,是以,待到结束时,我们之间就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话虽如此,当她对上萧琛那眸中流荡的熠熠光芒,脸孔不由腾地一红。

萧琛没有辩驳,欲色浓浓的眸中闪过一抺暗色,鼻中冷哼一声,似是同意。

花闭月终于无话可说,她虽不是一个放纵欲望的人,至始至终坚持两情相悦,也坚持男女之间的尊重,可是,当她一旦决定的事情,也不会中途变卦,然而…此时她居然有些举手无措。

忽然,萧琛凤眸微眯.气息微喘,目光潋滟地望着她,笑道:“师侄儿,我听说天命女子背后有凤,可否让我一看?”

烛光渐渐昏暗,花闭月尚有一丝理智,深知萧琛醉翁之意不在酒,而是为了打破眼前僵局,遂借着酒意,在黑暗中将衣衫褪到腰下,她的动作依然很慢,却并非故意为之,而是酒意袭来,有些朦胧,有些恍惚,不慎将发带撕扯开来,霎时,乌黑的头发如云一般柔软地散开,女儿家的媚态横生。

运起内力,酒意更甚,花闭月目光渐渐迷糊,背后很快显现出一只展翅欲飞的金色凤凰。

身后美丽绝伦的凤凰,纵然是见多识广的东方闵与冷淡的玉流觞也情不自禁地赞叹。

果然,萧琛的心怦然一动,以一种低低的,诱惑的语气喃喃道:“好美!”

声音有点哑.气有点沉,浑然没有了往昔的讥诮。

目光紧紧凝视着金凤,萧琛的眸子瞬时变得更加幽深。不知不觉,俊脸泛起红色,就连呼吸也渐渐有点粗重,他呆呆地望着。一步步向她走去,来到她的身畔,淡淡的酒香和处子体香,幽黑发丝轻软的撩过来,他伸出修长的手指,用力一挑,花闭月背后的白绫彻底被解开来。

这举动非常孟浪,亦非常大胆,若是花闭月还意识清醒,只怕会惊呼一声。幸而,一个半醉半醒,而另外一人亦是中了媚毒,或许,萧琛只是觉着这白绫很是碍眼,只是想要将那巧夺天工的金凤一览无余,然而他那魅惑的嘴唇,却勾起一抹唯恐天下不乱的邪魅笑意。

但见那雪白美丽的半丘,几乎露出大半,顶上那朵粉红,也在烛光下若隐若现。

萧琛不经意地一瞥,忍不住屏住呼吸,不由瞧得呆了。

她心中一惊,下意识的去掩,偏偏迟了一步。

当他回过神来,身体已完全不受控制,已从身后紧紧地抱住了她,两人的心跳声似乎已经融为一体,萧琛喘息着,情难自禁地捧住她的面容,深深凝望着她,被她的美丽容颜所深深吸引。

但见萧琛眼眸犹如无尽星海,海中火焰炙热,燃着烈烈暗红,极是魅惑。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花闭月也不由心中一动。

失神只是一瞬,随即花闭月感觉揽在她腰间的手臂蓦然收紧。

他的手悄无声息地在轻抚着她的发,顺着柔滑的秀发抚上她的背脊,看着她光洁如玉的脸庞,晶莹润泽的红唇,不由涌起一股想要一亲芳泽的冲动,心中的火热愈来愈甚。

他望着她,低低唤道:“月牙儿。”

声音沙哑而旖旎,从未有任何男人称呼她的名字这般柔情,饶是冷淡的花闭月也不由得沉醉起来。

终于,萧琛忍不住一声低吟,低头凑了近去,温热的嘴唇贴在她那微微颤抖的樱唇,唇瓣碾磨着唇瓣,霎时,花闭月的脸上宛如火烧无边漫延,恍若春风拂过心田,柔柔的,轻轻的,淡淡的,如沐春风…两世为人,没想到仅仅是亲吻居然已是这般美妙。

酒不醉人人自醉,花闭月睫毛微颤,初尝到这般美妙的亲吻,她已彻底迷醉其中,忍不住揽着萧琛的肩膀,闭上眼睛享受着,像是浪花拍在她的心里。伴着这一吻,身边清凉的夜风仿佛也变得缠绵悱恻。

男子宽阔胸膛散发的温暖,带着暧昧的旖旎,让她渐渐地陷入沉沦。

萧琛迷醉的眸子望着她,瞧见花闭月沉沦的模样,不由勾起嘴唇,眼睛渐渐弯成了下弦月状。温热的呼吸一阵一阵的都轻拂在她的脸上,下巴轻轻蹭着她的玉颈,用齿咬开她胸前松散的系带,在那雪白肌肤上洒下一个个火热的吻。

不知何时,二人的身躯已如洁白玉石般滚落在榻上。

但见眼前是玉雪双峰,石榴珠红,萧琛内心里顿时灼灼似火!

当他抚过那雪白玉臂上,暗红色的守宫砂在烛光下显得格外动人!

霎时,他的呼吸变得灼热起来,伸出食指,细细摩挲那处美丽纯洁的红色朱砂。

感受着她胸口雪丘微微起伏,烛光映得那如玉如雪的身体,勾勒出动人的曲线,她抬起身子,秀发半遮住眼,恍若世间最美的最神秘的精灵,瀑布般的褐色如流波一般诱人,纤腰与臀部形成的弧度,好似令人一生沉溺的美丽源地。

萧琛不由失神,突然低头吻住她的嘴唇。唇齿缠绵间,花闭月清晰地感觉到他的心跳如鼓,两人呼吸也急促起来,仿佛怎么也亲吻不够,他的嘴唇接着往下,触过红梅,吻过那平坦如雪的小腹,流连在花瓣似的脐前,灼热的碰触让她浑身忍不住一震。身体传来极致的空虚,仿佛在发出需索的叫嚣,不够…依然不够…

当他吻过她每一寸肌肤,不禁身子也在微微颤抖,媚毒燃起的灼热火焰,急欲奔腾宣泄!

他忽然握着她的手,让它抚向自己的,忍不住低笑出声:“你可准备好了?”

只感到掌中坚挺火热,花闭月瞧着眼前男子完美如雕塑的身躯,内心狂跳,只是点了点头。

他再次覆在了她的身上,分开了她的美丽如玉柱的双腿,认真地看着花闭月。在对上醉眼惺忪的她时,他魅惑一笑,轻轻道:“卿卿,我会对你负责!”

我会对你负责!我会对你负责…这句话不断在她脑海中浮动,只感到头晕目眩,全然忘记了他的动作。

猛然沉下,霎时,她疼得浑身一颤,仿佛从中撕裂开来,

她的腰肢忍不住向后仰成柔伞的弧度,眼睫微微颤动,这才发现两人之间再也分不开,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然而,一点殷红顺着双腿滑落,她双手紧紧抵着他的胸膛,把他向外推去,忍不住一滴晶莹的泪水便宛然落下,哀哀叫出声。

他哪里还能按捺得住,浑身如火如荼,一边抚着她的不盈一握的纤腰,抬起她如雪柔滑的玉臀,如高高在上的帝王攻占城池,一边将怜惜的吻落在她的唇上,心中甘之如饴。

在萧琛眼中,红色烛光如此美妙,满室充盈氤氲旖旎的芬芳。

重生之后,她依然还是完璧之身,少年生涩的动作,让她深切感受到了初次的痛,与前世,新婚之夜北宫啸的挑逗完全不同,萧琛根本是毫无经验的,但这份生涩却让她的身心都飘荡飞舞起来。

此时此刻,红烛摇曳,被翻红浪,少年的动作仿佛蕴含着无穷的魔力,如惊涛拍岸般点燃了她的热情…

萧琛一瞬不瞬地,认真而迷醉地看着她,情难自禁地呢喃:“月牙儿,我喜欢!”

她的手无意识地捏紧褪落在身旁的衣衫,双眼迷离,呼吸紊乱:“萧琛…萧琛…”

月光时明时暗,照着帐外几株花朵,迎着风纵情摇摆。

美丽花蕊迎风笑开,吸收着月光精华,舒展片片花瓣,被夜露滋润,犹带晶莹。

竹林摇曳,簌簌作响,细密的汗水顺着美少年的动作,沿着额头,鼻梁,下巴,滴入她的雪白柔软前。

少浑身满是汗水,分不清是他的还是她的,任由两人的青丝缠绕,绝美的脸上似苦似乐,痛苦渐渐地消失,美妙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一股莫名的炽热感与寒气交织着慢慢流入丹田…与此同时,一股酥麻随即自深处如烟花般绽开!

此后,很长时间,花闭月脑中都是一片空白,

当她清醒的时候,萧琛竟然还是未醒。

她感到两人的关系似乎发生的荒谬而不可思议,她连忙换好衣物,唤了两声玉流觞。

然而,玉流觞并不在外面,不知何时已经离开。

她拖着疲惫的身躯,双腿间的剧痛不断刺激着她的头脑,虽然她已想过后果,但心口依然被堵得满满,夜晚的黑暗一重重落在她身上,她不由抽了口冷气。

萧琛的媚毒虽然已解,但新的麻烦又出现了!那少年竟浑身发热,昏迷了两日两夜,睡梦中似噩梦连连,而花闭月衣不解带地照顾了他两日,直到玉流觞终于出现。

云鬟香雾成遥隔第041章不识货

清晨薄雾淡淡,山风吹在身上颇有寒意。

花闭月衣不解带地照顾了萧琛两夜,饱满洁白的额上覆着一层薄汗,面容有些憔悴。

当她从溪水那里洗漱回来,苍翠山林之地映出她美丽的剪影,一袭素白衣衫显得飘然而冷漠。

目光淡然扫过,看到整个安阳王的营地内马车进进出出,似在整顿人马。

其中一名俊朗的男子负手而立,神情雍容,立于其中,她忙来到男子身旁略施一礼:“花闭月见过安阳王爷。”

“花公子不必多礼!”安阳王对她微微一笑,眼眸温润如玉。

“王爷出动这么多人马,莫非是准备动身进入森林深处?”花闭月稍稍倾身,柔声笑道。

安阳王眉眼微弯,温声道:“不错,这次我本想邀请花公子与我一同前行,没想到花公子竟然照料了萧家公子两日两夜,恐怕身子骨吃不消,所以花公子就先留在此地,我给你留下两个帐篷和一些粮草如何?”

“多谢安阳王爷!”花闭月忙恭声应谢。

不远处站着一名莽汉,瞪了瞪花闭月,面容浮起凌厉之色,掩住眼中的憎恶,猛然踢了一名士兵一脚,恶声恶气道:“都出来寻了三日,什么也没有寻到,你们这些只知道白吃白喝的,像个娘娘腔似的,以后还怎么行军打仗?”

听出他意有所指,花闭月抬眸看了他一眼。

但见花闭月双目明澈,回眸望来,那莽汉忽然有如种电疾射的感觉,不由向后退了两步。

安阳王漫不经心一笑:“花公子不要介意此人,他正是当今的威武将军,常年驻守塞外,很有本事,脾气也很暴躁,最见不得长得好看的男人。”

“原来如此。”花闭月心中清明如镜,当然明白此人心中对自己嫉妒。

以她的心智,自然并不与此人一般见识,只低低道:“禀王爷,花某有一事不明。”

安阳王挑眉,颇有兴味的要听她有什么言语:“花公子但说无妨!”

花闭月抬眸一笑,眉宇间秀丽无比:“王爷,其实大家来禁忌森林的目的,都已心照不宣,花某不知道…安阳王爷这次出来是以朝廷的名义,还是以王爷自己的名义?”

虽然安阳王早知道花闭月的与众不同之处,依然怔了怔,默然片刻,黑眸中眸光幽深复杂,半晌,他唇角勾起了笑纹:“我就知道什么都瞒不过你!不愧是先知先觉的花家少年,你说的不错,其实,这次我是以朝廷的名义来禁忌森林寻宝,否则我怎能调动这一干人马呢?”

花闭月笑着望了他一眼,微微颔首,她的声音飘渺清丽,带着玄奥的意味,淡淡道:“安阳王爷,据我所知,这里并没有什么奇珍异宝,但此地山势奇特,植被变化繁多,大概与土地与水质有关系,若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有各种矿物,比如盐矿,铁矿,铜矿等等…”

“哦?这么说来…有没有金银矿,或是紫金矿?”安阳王好奇问道。

“自然不会有,毕竟,金银矿与紫金矿都在荒漠地带!亦或是沿江地带!”花闭月红唇轻启,勾起浅浅弧度。

“嗯,言之有理!”安阳王爷若有所思地道。

花闭月眼波闪动:“不过请恕我直言,王爷若是再往前的话,恐怕处境非常危险。”

安阳王听着此番劝谏,收敛了笑容,眯起眼,迟疑了一下。

自从这少年预知了七日七夜雪后,他就觉着这少年是有些本身的,心中自然很是在意他的言语。

此时旭日渐渐升起,这密密阴冷的林间,浓雾弥漫,一瞬间,时间仿佛变得停滞不前。

然而,那孔武有力的莽汉打破了他犹豫的情绪,粗声粗气道:“王爷,休要听那小儿胡言乱语,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如果我们现在磨磨蹭蹭,前面的好处岂不是被别人先夺走了?我们还如何回去给陛下交代?”

闻言,安阳王觉着所言极是,然眉宇间阴鸷不减,浮动戾色。

虽然花闭月说的也合情合理,但富贵险中求,他自然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好处被别人夺了去。

见安阳王爷被自己说动,威武将军向前走了两步,两手叉腰,随即不禁冷笑出声:“小儿真是没有气魄,没有胆量,有我威武将军在此,什么妖魔鬼怪都要靠边行,百名骑兵也非浪得虚名,否则安阳王爷怎会叫我等来助阵?”

花闭月感受到他逼迫而来的视线,未作理会,欠了欠身道:“既然有大将军坐镇,那么在下也就放心了!”

那威武将军眼神中闪过一抹得意:“小儿,算你识相!”

花闭月瞧他粗鲁的模样,倒也不是故意拿乔自己,遂叹息一声。

瞧着一众人陆陆续续地离开了此地,花闭月摇了摇头道:“可怜,又有不少要去送死的!”

她声音飘忽,轻叹之中,仿佛带着悲悯,不知不觉陷入了昔日惨痛中,神情带着恍惚的迷思。

渐渐天色变暗,月色轻浮,云层飘渺。

不知不觉已是第三个夜晚,自从玉流觞过来之后,照料萧琛自是有人分担,花闭月也感到轻松许多。

萧琛依然昏迷不醒,就在半日前,安阳王带着众骑兵也已离开了此地,如今,空荡荡的两个帐篷内只留下他们三人。

环视着冷清空寂的周遭,花闭月小心翼翼来到帐篷后面,从地里挖出一个破旧的花盆,此物正是她从山洞内寻得的宝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