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下阳年阳月阳时出生,也是纯阳之身,既然你是至阴媚骨,与我在一起会有好处,我倒是可以抱着你躺一会儿。”璧宿长而密的眼睫毛优美垂落着,一双深邃而魅惑的瞳眸只紧紧望定了花闭月。勾起嘴唇,似笑非笑地说道。

言讫,他端身正坐,岿然不动,唇边带着浅浅笑意。

他在等!等着她的话语。

其实,这世间的纯阳之身并不是随处可见的,甚至还非常罕有,花闭月不知自己是不是太走运,遇到萧琛之后,竟然又遇到一个纯阳男儿,虽然,她也可以找萧琛,但是,明明已经说了不见,情缘已断,为何还要再去纠缠于他?花闭月深知萧琛是萧家的几代单传,绝不能够误了人家的终身大事,更何况,每次欢好后带给他的痛苦,绝不会比她此刻好受,她虽不是好人,但也绝不是无情无义,心思歹毒的恶毒女人。

此刻,她苍白的脸在摇曳的烛火下,流露出一丝疲倦。

被璧宿调侃习惯后,她不会认为此人的陪睡没什么特殊目的,或许与他说说话可以减轻自己的痛苦,于是,她咬了咬嘴唇,樱唇绯红而娇嫩嫩的,在烛光下微微闪烁着动人的光芒:“你有什么条件?”

璧宿微微笑着,以俯视的眼光瞥向她:“花小姐果然是个聪慧的,其实我的要求并不多,只希望你一直随身戴着镯子,任何时候都不要取下。”

闻言,花闭月冷冷地斜睨着他,淡淡地不语,一张俏面如霜。

这镯子,她出恭时,洗澡时,与萧琛见面时,入宫时都没有戴着。

她委实不习惯有人知道自己所有的秘密,但璧宿提出这般要求,她忽然觉着这男子委实也有些可怜,她的痛苦是在肉体,他的痛苦似乎更甚,似乎人活着都要承受各种煎熬,花闭月忽然发现一桩事情,自从重生之后,她的同情心泛滥如水,于是,花闭月低低道:“可以是可以,不过切记——非礼勿视。”

她答应的很快,让人不可置信。

愣了一下,妖孽的唇角慢慢勾起一丝笑意。

“这个我知道的。”璧宿邪魅一笑,只要他不说,自然无事。

花闭月点了点头,挣扎着,重新把镯子戴在了腕上。

她抬起眸子,忽然深深一叹。

这几日花家出了这等大事,个个人心惶惶,甚至有人乘乱卷着财帛离开花家,前院后院乱作一团,自然无人来这里伺候,然而,花闭月始终在等待最后一刻的来临,她要看看究竟在京城花家有几个值得信任的,思索片刻,花闭月起身穿戴,忍着浑身寒意,慢慢向外面走去。

“你去哪里?”璧宿见她准备外出,挑眉问道。

“我去药铺买药。”花闭月记得有种曼陀罗可以减轻她的痛苦。

“我陪你。”黑色一闪,璧宿已消失到了镯子内。

走出屋子,花闭月感到冷风瑟瑟,再一看,发现外面正下着倾盆大雨,这种时候,大概只有京城最有名的两家药铺开门。于是,她撑着油纸伞来到街道,她单薄的身姿料峭,那种清柔绝丽的风姿仿佛西子从无边越国繁华处而来,令她似不胜凉风的芙蓉。

放眼望去,四处无人,只听到雨水打落在伞面上的声音,她走了几步,小腹忽然痛得难受,仿佛有千斤沉沉坠在她的身上。

只见一道闪电瞬间撕裂了天空,一时雷声轰鸣,暴雨倾盆。

她踉跄地向前走了两步,忍不住捂着小腹慢慢蹲在了地上。

雨伞顺风飘落一旁,滚落几圈,就在此时,忽然一只手伸出在她面前。

黑衫滑褪,那只手修长而有力,骨节均匀,极是美丽。

花闭月扭头看去,抬眸一看,但见眼前妖孽男子衣衫婆挲,风姿如画,一袭黑衣在雨幕里更显料峭,玉树临风地立在她的面前,另一只手中正握着那柄油纸伞,向她伸出一只手来,笑容优魅,十分惑人。

初次看到璧宿在外面现出身来,花闭月不由一怔。

很快,她的眸子内掠过了一丝欣然。

但见璧宿勾起嘴唇,望着她楚楚动人的模样,妖异的瞳眸一凝,眸底,好似闪过奇异的光芒,一丝情绪油然而生,却没有任何情意,此时,他擦着她的身侧而过,把她慢慢扶了起来。远远望去,那妖异的美男子正为花闭月撑着伞,一手扶起她,忽然间勾唇一笑:“在下让你随身带着镯子,是不是没说错呢?”

“多谢!其实,我觉着…你能这样出来很好!”花闭月看了他一眼,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涌了上来,悠悠道:“至少像个人了!”

“难道,你肯让我出现在人前不成?”璧宿挑了挑眉。

难道她愿意让他出现在人前?像个影子似的,无时无刻不在,一时间,花闭月的心思有些复杂。

但是,又有何不可呢?

这两种情绪是同时产生的,看似矛盾,却难以抑制。

伸指轻轻握着手中的柔荑,璧宿唇边缓缓勾起一抹笑意,思忖:很多人大概都不愿意这般有个尾巴跟着吧?这女子明明不愿意让他知道太多秘密,却又这般善解人意的替他着想,看似冷漠,有时又像个弱不禁风的花朵般,委实有些出乎意料!

“璧宿,难道你不想活得自在些?”花闭月忽然捂着小腹道。

“可惜,我白日出不来的。”璧宿邪惑一笑。

“总之…你夜里可以出现在外面,何况,你穿着黑衣,我想你是不是可以在阴天时候撑把伞,一样可以出现在外面?”花闭月靠在他身上,微微感到舒服了一些。

璧宿斜睨一眼,但嘴角明显带着发自肺腑的笑意。却自有一段飘逸出尘的风度,衣如暗魅,人如美玉,黑发如墨,衣诀翩跹,极是魅惑,可惜黑夜没有女子出行,否则定会被他迷得失了三魂六魄吧。

此刻,他不由思忖道:阴天里撑伞,这主意似乎很不错呢!

就在此时,几乎是在无声无息之中,一辆华美地马车缓缓地行到了两人的身边,车棚外居然蒙着一层薄薄的金色龙纹图案,似是皇家的马车。车轮渐渐地停了下来。拉车的马匹都是上品骏马,与皇族禁卫军的上等战马丝毫不差。

花闭月扫了一眼,这种战马用来拉车,委实有些可惜了!

“花公子!”忽然,车门一开,从里面走出一个俊美的男子,旁边两名侍从连忙提着灯笼,照亮马车周围,细碎的灯光照在男子白皙的面容,映出温雅如玉的绝美五官,此刻,金色灯笼仿佛小心翼翼地给他身上覆上了一层淡金色,令他更显得贵气。

花闭月微微一怔,瞧着眼前男子的面容,没想到居然会遇到五皇子。

“花公子我找你很久了?”楚暮云的脸上挂着那抹永远不变的笑容。

“五皇子!你找我有何事?”花闭月虽然有些迟疑,却忘记此时正靠在璧宿身上,她悠悠道:“五皇子在雨天特意来寻在下,只怕是刻意挑选这个时候的吧!”

“阁下说的不错,不知阁下可愿意到马车上来,与我一叙?”楚暮云的目光一闪,轻轻地落在两人的身上,神色并未有任何变化,浅笑如冷月清辉般怡人。

此刻,璧宿静静地看着花闭月与楚暮云,不动声色。

静静地,不知道何时,就在花闭月和楚暮云站立的马车四周,无声无息地出现了四个穿着黑衣的人物,从气息可判断出都是武技八段的高手。

花闭月忽然发现,就连车夫,恐怕也不是个简单角色。

但见,车夫的眸子紧紧盯着璧宿,似乎对他有种深深的敌意。

“花公子,不知道这位是何人?”楚暮云似乎也对璧宿有些兴趣,轻轻一笑,慢条斯理地说了一句。

“这位…他是…”花闭月颦了颦眉,不知该如何谈及璧宿。

“尊贵的皇子殿下,在下只是花公子的…随从而已。”璧宿黑眸闪动着深不可测的光芒,又重复了一遍:“只是一个贴身的随从罢了。”

贴身随从?楚暮云的目光落在璧宿面上,细细打量着这个妖媚的男子,有几缕头发从玉簪脱出来,紧紧的贴服在俊美的脸颊上,如此俊美的人物,为何名不见经传?五皇子只觉着这男子似乎身上有种不可思议的气势,绝非草莽之辈,看来花闭月身旁果然是卧虎藏龙。

此时,璧宿扶着花闭月,也微微勾起嘴唇,似笑非笑地看着眼前男子,这男子唇边微笑温柔似春风,甚至还带着一丝淡淡羞涩,不过,这笑容只是一张让人松懈的面具而已,他亦深深感受到对方所隐藏的气场。

这个男子隐藏的很深,双方对视着,心中都是这么思索着。

“请吧!”楚暮云忽然彬彬有礼地笑着。

“多谢五皇子!”璧宿扶着花闭月进入马车,与楚暮云错身而入,忽然低低在她耳边道:“花公子,你身上已经湿透了。”

“无妨!”花闭月拧了拧眉。

“在下那里有衣物,花公子还可以去寒舍祛除寒气。”楚暮云微笑道。

“多谢!”花闭月觉着自己似乎勉强可以压制寒气,而五皇子府邸距离保和堂药铺只有一条街,完全在五里之内,璧宿已可以帮她搞定。

马车内非常宽敞,花闭月与璧宿坐在一侧,楚暮云坐在另一侧。

三人坐在马车内寒暄了几句,并未深谈。

忽然,花闭月突然感到丹田有一股寒气冲击上来,伴随着一股子零星而陌生的痛苦悄然腾起,浑身冷得几乎要颤栗,继而,那股激流般的痛楚慢慢从丹田往胸臆处升起,那一瞬,几乎夺去了她的呼吸。她的面容瞬间已变得苍白如雪!

似乎感觉到她的不适,璧宿垂眸看了她一眼,手臂搂的愈发紧了。

“五殿下,可否先带我们去医铺?”忽然,耳畔响起璧宿清冷的声音。

“去医铺?”察觉出她的异样,楚暮云蹙了蹙眉,径直来到她的面前,伸手触摸了她的前额,发现有些滚烫,正欲派人把她抱到后面的马车内,却发现璧宿抱着她并不松手,于是,低低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花公子身子不舒服,我正要带她去看大夫。”璧宿一手抱着花闭月,轻描淡写地说道。

“不用去找大夫,来我的府中,我去把宫中的御医请来,你且先忍忍?”五皇子俊美的脸上满是焦灼和担忧。不论是真是假,后面…花闭月听的不甚清楚了,不禁对此人有了几分好感。

“不必了!既然五皇子避着旁人来找我,自然不能出面寻御医。”忽然腕子一紧,楚暮云已被花闭月抓住了手腕,她一直压抑着得痛苦已再也压制不住,面容惨白道:“五皇子,帮我去找玉流觞!我方才已想到了,他应该在东方家族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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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楚朝烟云绝代娇第053章清冷玉流觞

寂静的园中,万籁俱静,雨雾萧条。

东方世家一个多月前被凰盟灭门,放眼望去都是断壁残垣。

大雨瓢泼,仿佛东方家族的冤灵们在以泪洗面。

但见一名优雅的美男子撑着一把伞,站在屋檐下,微微回眸道:“闵兄是不是心情有些沉重?虽然脱离了东方家族,毕竟血浓于水,不是?”

他的对面坐着个白色人影,那白衣男子斜坐在玉栏上,身材欣长,五官俊朗,面如冠玉,神态清雅,美丽惑人的桃花眼中流光溢彩,他眼角一瞥,唇角含笑道:“人世间不过是浮云一场,我身为玄术师,早已看淡了一切,昔日东方世家名极一时,最终却被凰盟灭门,甚至没有任何活口,皆是因缘果报,我唯一担心的是…若是再这般下去,大概这大楚国也要变成凰盟的天下了吧!”

玉流觞若有所思,淡淡道:“果然被那天命女子说中了,凰盟虽然都是女子,却是不容小窥。”

雨水纷纷而下,那白衣男子周身仿佛有无形的屏障,没有一丝雨滴沾湿他的衣衫。他站在雨中,神情翩然若梦,漫不经心地看了看玉流觞,笑道:“对了,听说你与天命女子走得很近?”

玉流觞微微点了点头,面无表情。

忽然,白衣男子优雅一笑,声音仿佛清风一般轻拂:“难道阁下想成为天命女子的‘朋友’,日后有了依仗,能为玉家报仇?”

玉流觞转过眸子,撑着纸伞,眼中闪过一道难以察觉的光芒:“你说的不错,我们本就是互相利用罢了!”

白衣男子眼中闪过一道极为幽深的光芒,感慨叹道:“互相利用,玉兄其实想的也无错,毕竟一人能力有限,何况,玉兄已凭着自己实力成为一代神医,在你以为能与敌人对抗的时候,而今,你的敌人却因凭着背后那实力雄厚的后台,已嫁给贵人,平步青云,扶摇直上,甚至于,还会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一定是非常不甘心的吧!”

闻言,玉流觞的神情丝毫没有波动。

那份沉静,是一种接近奢华的高雅,恍若美玉,可遇而不可求。

半晌,玉流觞的眉宇间晕染出一片霍然凛洌,淡淡道:“可怜玉氏家族悬壶济世,本是天下最仁慈的医者,救治天下百姓无数,当时好心收留了那无父无母的女子,甚至把她当做我的童养媳,没想到却是养虎为患,自从她投奔了凰盟,甚至三番五次陷害栽赃我玉家,这种歹毒女子,如今居然成为太子妃。”

白衣男子漾起了笑容,眯起眼道:“加入凰盟的女子无不虚荣,能成为当今太子妃,总比嫁给一个给人号脉的大夫要强得多。”

玉流觞语气带着冷洌之意,低喃道:“可是她万万不该让玉家灭门。”

白衣男子清雅一笑:“玉家灭门已经十年,你还是铭记于心?”

玉流觞随手扯下一片树叶在指尖缠绕,低低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玉某从不曾忘记过!”

白衣男子道:“哦?你要怎么做?”

玉流觞道:“主谋者,必须死!”

闻言,白衣男子一笑:“主谋者是整个凰盟,灭了凰盟谈何容易?你的心果然还是不静!何时能成为一代天医?”

心静者方能为天医,玉流觞自嘲一笑,如今,他大仇未报,果然在医术方面还是比不得师傅。

说到此处,远远看到一辆华贵精美的马车来此,那白衣男子目光扫过,悠然笑道:“应是皇族马车,我暂且一避。”语落,白衣男子的大袖微拂,当先行去,风度翩跹,当真是绝色男子,风雅如玉,只留下让人欣赏不尽的优雅背影!

看着白衣男子离去的身影,玉流觞面无表情。

暗忖:此地孤幽偏僻,究竟是何人前来?

玉流觞撑着伞,静静地望着马车,与此同时,那马车停在他面前,当他看到趴在一个妖异的黑衣男子怀里的花闭月后,不由眸光闪过一丝异色。

那黑衣男子他从未见过,周身竟有种奇异的魅惑,虽然东方闵也有这种异类的感觉,却与这男子的气质截然不同,东方闵风流雅致,好似紫竹林中清雅高贵的优昙花,黑衣男子幽冷暗魅,仿佛黑暗中绽放的曼陀罗,此刻,但见黑衣男子侧过眸子,一瞬不瞬地望着他道:“玉公子,花小公子的身子不适,专程来找你,劳烦阁下医治。”

玉流觞的目光渐渐落在花闭月身上,见她面色惨淡,嘴唇也有些不正常的泛白,心头一凛,于是,微微颔首,几步登上华贵的马车,施施然上前道:“把她交给我。”

璧宿面无表情地把花闭月交到他手中,仿佛卸去担子般,坐到楚暮云的身侧,风骨之佳,举止优雅,令人赞赏,在马车内点着灯笼,两人的眸子都闪着幽光,一言不发。

玉流觞则慢慢把花闭月抱在怀中,小心翼翼地替她诊脉。

“回府!”五皇子见他面色肃然,于是,一声令下。

车夫再次鞭子一震,马车飞快向五皇子府上驶去。

花闭月此刻昏昏沉沉,心中越发苦涩,这般身子如何能安然度日,虽然她可以和命运抗争,但这番病来如山倒,心有余而力不足,而马车中的三名男子也只是由于各自因缘聚在此处,各自怀着心思。

萧琛,她忽然想起萧琛来,那少年才是真心关怀她吧!

甚至于,她胡思乱想起来。

有时候,她真想要个孩子,属于自己的孩子,可惜却天不遂人愿。

花闭月身体虽冷,却在雨中受凉,脑袋烧得有些迷糊,忽冷忽热,一时清醒,一时迷糊,忽然感到柔软无力的身子靠在那温暧结实的怀抱里,竹香的优雅总裹着一股男人特有的阳刚之气,对方握紧她的手,两人身体相拥,令她渐渐放松了身心,竟有一种说不出的安心与惬意的感觉。

五皇子府。

仙鹤炉鼎袅袅地吐着香,满室雾气氤氲,温暧如春。

而楚暮云礼贤下士,竟然把她安排在自己的卧房,墙边挂着鎏金凤灯,地上铺着蝶舞百花的毯子,不远处是一张古色古香的案几。黄花梨木的雕花床上锦帐低垂,一切都是绝伦的享受,而床上躺着昏迷不醒的花闭月。

而五皇子楚暮云似乎事务繁忙,刚回府就听到几件重大的事情,忙匆匆随着幕僚去了书房,商议政事。

卧房内,玉流觞把过脉,目光扫过璧宿,问道:“阁下是何人?”

璧宿双手抱胸,倚墙而立,邪邪一笑,笑容魅惑而妖异:“在下自然是花公子的…是她的随从?”

玉流觞淡淡瞥他一眼:“这么说,你是一个下人。”

璧宿蹙了蹙眉,没想到自己怎么会成为一个下人?他的身份何其尊贵?竟然被这个拉皮条的大夫当做下人,这位玉流觞大夫阅人无数,为何会如此眼拙?他挑了挑眉,觉着这大夫似乎是故意为之的。

此时,玉流觞从衣襟内拿出一包银针,神情冷淡道:“阁下知道花闭月的身份?”他自然指的是女扮男装的身份。

“当然知道。”璧宿挑了挑眉。

闻言,玉流觞顿了顿,缓缓直起身子,目光看向璧宿,双眼微微眯起:“既然如此,你去外面守着,不要放任何人进来。”

“等等,你想对她做什么?”璧宿立刻眯起眸子,眼眸带着摄人心魂的压迫。

玉流觞拿出一套银针,在燃起的烛火上烤了烤,低低道:“我先要给她施针,她穿着衣物不便,所以,你守在在外面,切记不要让人进来。”

璧宿凝起眸子,眼神闪过一丝妖异色彩,淡淡道:“玉公子不用担心,我的耳力异于常人,周围一丈的动静都可以听到,我现在防的恐怕不是别人正是阁下,毕竟花小姐云英未嫁,你这大夫毛手毛脚的,万一占了便宜去,小姐醒来时,我怎么交待?”

言讫,他扬起下巴,傲然地看了看玉流觞。

“随你!”玉流觞惊世俊美的容颜上,满是清冷。自他行医之后,见过无数的身体,不论男女老幼,亦或死人,早已心神不动。最初给花闭月诊治的时候,他亦褪去过她的外衫,并没有任何情绪,只是这随从忒无礼了!

他忽然抬眸命令道:“既然如此,你过来帮我举着烛台。”

见玉流觞依然把他当下人使唤,璧宿不由地凝神看了玉流觞一眼,眼中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随即隐没不见,缓缓端着烛台上前。霎时间,花闭月周围亮了起来。

玉流觞来到她耳畔,淡淡道:“花小姐,我要替你施针,但必须要褪去你的衣衫,得罪了。”

“嗯。”花闭月轻轻应了一声,不知是否清醒,眼眸不若晨星般闪亮,染了一层迷离恍惚,而玉流觞轻轻解开她的外衫,衣服湿漉漉地贴在少女的身上,他褪去她的鞋袜,继续往上提,展现在玉流觞与璧宿面前的,是一双秀气的小腿,长裤褪去后,里面穿着贴身的白色纨裤,湿淋淋的,正紧紧的贴俯在少女的身体,仿佛琉璃一般在烛光下熠熠发光,衣色已经洗得淡了,却很干净,裤腿紧束着小腿,形成一道优美的弧线。

而璧宿仿佛品花宝鉴般,说的头头是道:“女人,小腿倘若生的精致,很难!没想到花小姐竟然拥有这么美的小腿曲线,甚至毫无瑕疵,当真是增之一分则长,减之一分则短,玉公子,我说的对不对呢?”

玉流觞并为言语,全神贯注,忽然扬手抚在她后心处。

耳畔接着传来璧宿淡淡的声音:“玉公子借着针灸的名义,大概曾看过不少良家女子的身子吧?花小姐的身子沉为骨,玉为肌!可不是随随便便让人看的。”

下一刻,忽然他瞪大了眼睛。

但见玉流觞将花闭月白色亵裤褪下一半,圆滚滚的臀部,隐约现出一条性感迷人的弧度。露出粉嫩粉嫩的半个玉臀来,少女忽然侧过身子,那柳腰不盈一握,纤纤欲折,而玉流觞的手指如拈花指般,迅速地扯过一条被衾,遮盖住她的身子,所露出的春光,不过一瞬。

接下来,少女衣衫湿透,所有的衣衫都由他亲自来换。

而衣衫尽褪后,玉流觞俯下身,揭起她腿部的被衾,在她足三里之处,扎入了银针。

玉流觞全神贯注地替她施针,神情冷淡,并未理会璧宿,但见那绯红的烛光下,一双纤美动人的腿儿修长笔直,绽放出白皙柔润的光,旖旎香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