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太子妃笑吟吟地走上前去,仰起那张眉目如画的白皙面容,落落大方地看着太后道:“启禀太后,大家每年祝寿都要表演些节目助兴,这次儿臣想提议玩击鼓传花,轮到谁,谁便上台表演,如何?”

众人听闻有人提议玩击鼓传花,立刻提起了精神。

太后也点了点头道:“这个主意不错,玩起来热闹些,比什么往年玩的曲水流觞要有意思多了!”

听闻太后之言,太子妃看了一眼花闭月,唇边渐渐露出了一丝冷笑。

她如何不知道花家少年是楚暮云的挡箭牌,但是看到这少年的美貌更胜自己一筹,又瞧见楚暮云对少年笑容可亲,心中不由自主怒意勃然,所以,不论如何,她也要借机羞辱这少年一番。

什么南峰学院第一的弟子,分明是仗着安阳王的骄纵罢了。

她忍不住鄙夷地看了一眼花闭月。

花闭月瞧见太子妃的面容,自能觉察出其中的不怀好意,毕竟上次宫宴自己拒绝了所有文人墨客的比试,这次太子妃居然想到这个主意让她就范,顿时觉着这个女人有些可恶。

不过,上次宫宴朝廷要员居多,都是三朝元老,三公九卿。

人固然可以锋芒毕露,也要懂得选择什么场合。

是以,上次宫宴,太子妃在朝中元老大臣的面前抛头露面,崭露头角,却有牝鸡司晨之意了。

而这次寿诞则是贵族女眷居多,并无任何政治立场。

花闭月倒是不介意在寿诞中表现自己的本事。然而,今日此时,花闭月无心与太子妃争夺高低,只因,刺客之事还未浮出水面。而身为天命女子,国之命运与她的命运息息相关,她懂得孰轻孰重。

但见,太子妃犀利透彻的目光自上瞥来,完全不把皇后放在眼里,擅自做主,微微一笑道:“既然今日是太后的寿诞,不如第一轮击鼓传花,大家先写寿联祝寿如何?”

“这主意不错。”

“那么轮到谁,谁就写寿联好了!”

“好,就这么办!”

此时,太子妃望了一眼四周兴致勃勃的众人,眸中闪过一道阴冷幽光,其实,太子妃已对击鼓的太监已暗自做好约定,只要她右手抚上茶杯,鼓声便要及时停下。

殿内,太监咚咚击鼓,但见那精美的红色花球在众人手中飞快地抛着,良久,终于停在一个十三四岁的女子面前,众人觉着很凑巧,因为这女子是张阁老的女儿,自幼便擅长写诗,几乎信手拈来,她慢慢提笔在纸上写道:“上联:霄汉鹏程腾九万天护慈萱人不老凤凰枝上花如锦,下联:锦堂鹤翅展三千云弥寿树岁长春松菊堂中人比年!”

此联极有难度,宾客中便传来了一阵赞许声。

与此同时,宫中众人看似悠闲,有的尝着宫中的贡品,有的面如春风,有的在皱眉思索,太后寿辰自然来的多数都是女眷,看这些女子穿着,想来都是京都三品以上官宦家的小姐,各个才华横溢。

紧跟着,鼓声接着响起,如春日雷声,那花再次落在花闭月面前,鼓声忽然停了,却见花闭月的唇边露出一道幽深的微笑,在夜中烛光看来,竟有一种凛然之感,众人不由觉着这少年似乎是个深藏不露的。

然而,花闭月抱拳,笑容宛如暗夜月华:“原谅则个,在下实在是没有那个诗才啊!”

“少年,随便写对联子也可!”

“在下当真不会。”花闭月不卑不吭道。

闻言,众人瞧着她的目光不由得鄙夷起来,但凡学习过孔孟之道,入过学的,没有不会吟诗作赋,这少年也太逊了些!但见,花闭月漠视着奚落和讥讽,目光依然在人群中缓缓扫过,看似心不在焉,众人不由交头接耳道:“听说花家少年都是以色侍人,不学无术的,今日看来果然不虚。”

有的声音尖酸刻薄,煞是难听:“这样的人物,也不知请来做什么?”

“大概是请来出丑的吧!”

“不错,徒增笑料尔!”

第二轮,众人开始比画技,此时,李翰林的孙儿大笔一挥,荡气回肠地画了一张青松贺寿图,此人画技并不逊色于太子妃。

众人纷纷拍手叫好,然而,鼓声一停,下一个便是花闭月,花闭月接着拒绝道:“在下并不擅长绘画,请诸位多包涵。”

此番,无人让她献丑,只是面容带着不屑的笑意。

然而,一轮又一轮,不管比试什么,花球都要停在花闭月的面前。

花闭月依然这么静静地站着,冷冷地站着,那气派,那风姿,直是胜过这些贵人们平常见过的所有美少年,依然说自己什么都不会。

此刻,任何人都能看出太子妃对花家少年的不善之意。

很快,众人便互相传闻着:“听说这少年是南峰学院第一,是真是假?太子妃好心让她展示些本事,谁知道居然这么不识好歹!”

“哼,丢人居然丢到了皇宫,这下子仕途尽毁了。”

有人得意一笑:“听说上次她也想出仕,就被圣上当场给拒绝了,还有许多文人要与他比试,也通通被拒绝了,大概的确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少年郎。”

闻言,皇上蹙了蹙眉,萧丞相也皱紧了眉头。

然而,殿内鼓声不断,击鼓传花居然玩了整整一个时辰,众人似乎都想看花家少年出糗,太后则是希望她能扳回一局来,甚至派人安抚她,花闭月顺势就揉了揉太阳穴,露出了几许疲色,不禁自嘲地一笑,暗忖:自己这个天命女子果然不一般呢,梦境中这个时辰,刺客大概已经行刺过了,如今,所有人的目光却落在自己身上,而她依然还是在拒绝着,若是再这么下去,恐怕那刺客也要等不及了吧!

此时,花闭月抬起头,发现楚暮云望着她的目光,始终带着温柔似水的笑意,不由勾唇一笑,仿佛对所有的讥讽都不放在心上。

事到如今,太子妃终于对这少年无可奈何。

她起身向太后施礼道:“启禀太后,儿臣为了给您贺寿,还准备了一曲狮子舞。”

闻言,花闭月忆起梦中的狮子舞,精神一震。

只见太子妃媚目水波流转,红唇嫣红,使人迷醉,极是艳丽,此刻几乎所有男人的目光都落在她的身上,而酒席中坐着一位始终默默无声的男子,北宫啸公子也不例外。

花闭月渐渐眯起眸子,想起自己当日攻陷楚国皇宫时,这迷人的太子妃似乎被北宫啸私藏了起来,自从从花家老祖宗那里知道自己的命运躲不过,如今,她见到这个见异思迁的男人心中就有种深深的厌恶。

楚朝烟云绝代娇第062章刺客

太子妃击掌两声,乐声顿时悠扬传来。

但见所有人的衣装颇为奇特,都是一色紧身红色衣服,长袖翩然,腰肢剪裁的恰到好处。

待众人踏入场中,鼓声忽而变得欢愉起来。丝竹瑟瑟,声扬九天,太子妃率先舞起红色狮子,施展出扑跌、跳跃、登高、朝拜等极难的技巧,诸人宛若惊鸿,身姿翩然,玄色深广,逐走众人酒意的熏然。

两个狮子飞快得舞动着,衣裳仿佛也随风飘扬起来。太子妃的身姿格外美丽,在前面做着各种高难的动作,身体柔韧得像条蛇,飘然转旋回雪轻,嫣然纵送游龙惊,跳身转瑴宝带鸣,弄脚缤纷锦靴软,她搔首弄姿,偷偷地瞥了一眼楚暮云,顾盼之间神采飞扬。

就在此时,旁边帷幕下方出现二十多人的长龙阵形,烘托着气氛。

舞龙之人穿着黑衣,与红色狮子相得益彰,更显贵气。

这本是由民间的杂耍所改,又加入唐朝的胡璇,在皇族中很少见到。

宫中侍婢的目光被舞蹈吸引,皇帝与众臣也亦然。

其中不乏好色登徒子,唇角留着涎,目光在那丰盈之处扫来扫去。

北宫啸也侧着头,眸子闪过一丝欲色。

但贵族女子们却冷眼望着她,毕竟,太子妃自恃是京城第一才女,又是凰盟弟子,常常在人前崭露头角,分明已经嫁作人妇,却还抛头露面,自以为是,目中无人,她们哪里看得过眼呢?

此刻,大殿内的烛渐渐摇曳起来,其中几盏灯烛的火在风中变幻莫测好一阵子之后,忽然“哧”的一声熄灭了。

就在众人称赞狮子舞别出心裁时,花闭月看到那龙口里似乎有着光泽,她心头一凛,立刻大喝一声:“小心刺客。”

她的声音高昂清澈,众人陡然被一阵难以名状的惊悸惊醒,宫中的护卫立刻警觉。

就在此时,一个黑衣人从龙口里擎出一柄长剑。

而皇宫也从来没有一次,被刺客这样接近。

他的身法极快,飞身向皇帝刺去,手上杀招连现,丝毫不给侍卫喘息的机会,而皇上的境况更糟,全凭着侍卫们以多对少的优势勉强支撑着,可是依然连连遇险。

深宫中的众嫔妃,虽然在后宫中明争暗斗,又哪里曾经目睹过眼前这种刀光剑影、血花四溅的场面。

宫中的官员心惊胆颤地看着眼前的一幕,贵族都爱惜自己的性命,何况进入皇宫不能携带利器,此刻赤手空拳,面对这种厉害的刺客根本便是毫无还手之力,哪里还顾得上护驾,已是自顾不暇,此时…也只有躲藏在椅后惊惶失措地等待着。

有了花闭月的示警,宫中侍卫立刻出动,然而,依然不是刺客的对手。

此时,观者沮丧,天地失色,刺客激昂。

雪亮的剑光照亮暗夜苍穹,刺客的连续攻击如狂风暴雨一般。

宫宴变得一片混乱,宫女太监们纷纷四散,抱头奔逃,哭爹喊娘。

殿中到处都是惊慌失措,尖声而逃的妃嫔宫女,侍卫们不由头疼万分!

此时此刻,但见第一个出手的黑衣刺客猛地腾空跃起,发出一声轻啸,刹那间剑光大盛,一道寒光骤然出现,径直向皇帝的胸膛刺去,只见皇帝的面上一片惨白,神色十分愤怒。

此刻,萧丞相首当其冲地挡在了皇帝前面,威武将军也冲出来攻向这名刺客,这刺客身法极快,然而威武将军也有备而来,带着三个高手围攻这名刺客,出手一剑刺中刺客的臂膀。

刺客不再恋战,一席黑色紧身衣勾勒得身材宛如黑豹一般,几个转身就冲出侍卫的圈子,纵身起落,如行云流水一般,飞快地消失在众人面前。

众侍卫都追向逃跑的刺客,谁也没有注意到身后潜藏的危险。

眼见一名青衣太监悄无声息地举起了匕首来,慢慢向皇帝身后靠拢着,花闭月凝起眸子,心中闪过一丝念头,拿起手中的酒壶,瞬息念起了咒语,甩出的水柱瞬间凝固成了一把冰剑。

她举起冰剑,对着萧丞相与皇帝前面刺去。

“小心!”众人顿时惊呼一声,只见白光一闪,那冰剑正擦着萧丞相的面颊而过。

萧丞相惊恐地瞪大眼睛,还以为花家少年居然也是刺客!但见冰剑洒下苍白凌冽的光芒,映照在花家少年冷艳绝美的脸庞上,美目间看不出任何的波澜,仿佛心止如水。

忽然,一个黑衣刺客倒在少年身旁,少年目光一侧,弯腰拾起地上刺客的剑,抬起腕子,冷冷的对上其他刺客,妩媚中可见浩然之气。

而皇帝身后,那太监倒在地上,胸口被雪白的冰刺穿,很是骇人,而他的手里仍然紧紧握着一把匕首,这匕首的锋刃上闪着诡异蓝光,显然浸透了毒药,而且此人距离皇帝不到半步的距离,下巴处隐隐透出淡青色的胡渣,这情况就是呆子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皇帝有些不可置信,居然是这个少年救了他。

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花闭月的身上。

但见花家少年剑法如云,气象万千,矫如游龙,寒光冰雪,身姿飞舞,绛唇广袖挥舞间,清冷冷地宛若天边烟花绚烂。瞬间击倒了无数刺客,红白交映,触目惊心。周围本来取笑他的贵族,如今被她的凌厉招数惊骇得说不出话来,同时又沉醉于她完美的武技。

她优美的剑招胜过任何舞姿,却又能杀人于无形。

相比之下,太子妃那引以为傲的狮子舞,完全相形见绌。

而宫中所谓七段高手侍卫,居然武技比不上一个小小少年。

与此同时,不论是诗词歌赋,琴棋书画,还是京城才女,江南才子,

当遭遇到刺客的时候,所有的一切,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而凌波飞舞的少年正用华丽精湛的武技…告知他们这一切。

此刻,北宫啸的目光再次落在花闭月的身上,他的眸子微微凝起,内心渐渐对花家少年有种强烈的执着,回过眸子,却发现端坐在对面的楚太子,二皇子安阳王,三皇子宁王,四皇子齐王,还有五皇子云王,似乎对这花家少年有了浓厚的兴趣。

而人群中始终悠然而坐的白衣男子,翩然起身,慢慢走过花闭月身侧,微微一笑,低低道:“虽然只是一瞬,旁人并没有注意到,但我却发现你的玄术施展的很好,很不错!”

“阁下似乎很喜欢看戏?”花闭月淡淡一笑。

“人生本来就如戏,何况,看戏的并不止我一人。”此时,东方闵眼角微微上挑,眸子如飞凤般璀璨光华,带着无尽的风流邪惑,依然丰神俊朗,玉树临风,只是言语意有所指。

“阁下言之有理。”花闭月的眉间掠过一抹阴霾,深知贵族内也有许多拥有强大实力的人物,北宫啸是,楚暮云也是,只是不肯出手罢了。

毕竟,只是一个傀儡皇帝而已,生死与他们何干?

最终,其余的刺客难以突围,最后服毒而死,看来都是训练过的死士,而在众刺客的身上寻不到任何主谋的线索,于是,皇上下令众人善后,同时命人把太子妃等人关押进应天府,等待审讯。

得知要被囚禁,太子妃那醉人的浅笑在瞬间被撕裂,仿佛遇到晴天霹雳一般,她面上笑容仿佛遇到寒冬冷流,正渐渐地僵滞。

可怜平日处处显露锋芒的她,方才刚刚展露出一曲惊才绝艳的狮子舞,却被刺客连累,关进了应天府的大牢内。

不论她是不是刺客主谋,从今以往也难以得宠。

日后,当世人谈到这位失宠的太子妃。

贵族女子们无不含着讥讽的轻蔑眼神,对她的所作所为嗤之以鼻。

刺客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

随即,皇帝把花闭月与萧丞相召到了他的御书房内。

皇帝眸子犀利得一如昔日的光景,用那种堪破人心的目光凝视了花闭月许久,他的声音宁静而淡定,仿佛有震慑人心的威力:“花闭月,你是如何知道有刺客?”

花闭月谦逊地道:“学生来时正看到装有太子妃行头的箱子进进出出,而搬运的太监脚印似乎很深,学生就有些怀疑里面藏着人,而方才太子妃说要击鼓传花时,那些刺客应该就乘机准备好了,不过,都是圣上福德深厚,才能够避过奸人陷害。”

皇帝点了点头,忽然道:“以后不用自称学生,还是称臣的好。”

他这么说,也就是要承诺官职给花闭月。

花闭月只淡淡道:“臣知道了!”

萧丞相蹙了蹙眉,深知皇帝已改变了注意,于是,也只好疑惑地问道:“花闭月,你又是如何知道那太监要行刺皇上呢?”

花闭月徐徐说道:“臣觉着既然刺客能鱼目混珠,里应外合,混入皇宫的话,自然有人在陛下的周围埋伏着,所以一直注意着陛下周围,正好看到这太监的袖子里似乎有银光闪过,虽是一瞬,却已来不及分瓣,于是,在下心想就是宁可错杀一百,也不能放过一个。”

皇帝面上便露出了欣悦的笑容。赞道:“好一个宁可错杀一百,也不能放过一个,你倒是个忠心的。”

“那么…你认为是何人要刺杀朕?”

“臣不敢妄自猜测。”

“恕你无罪!”

“臣认为此事错综复杂,并非简单的刺杀。”

“为何?”皇帝满脸严肃地问道。

“最近民间有一个叫蓝枫的组织,渗透不少江湖势力,据说神通广大,常年与朝廷各处要员针锋相对,来者不善,臣觉着行刺或许与蓝枫有关。”

“嗯。”皇帝捋了捋胡须,不由对她暗暗满意点头,面上却丝毫不露,缓缓道:“你先回去,过些日子…我自会赏封你的。”

——

原本空落的花家偏院,如今已是鸟语花香。

一盏盏灯笼在长长廊下错落有致,所有的窗纸都已换为高档的茜香纱。此刻,卧房内正上演一幕侍寝争宠的戏码。

红衣少年与黑衣男子大眼瞪着小眼,激烈地讨论着先来后到的问题。

二人查了不少史料,从武则天的面首直说到当今凰盟盟主的男宠制度,直论得面红耳赤。

说来说去,萧琛只觉着这璧宿极是难缠,三番五次都弄不走他,甚至于花闭月拒绝了自己三次,却次次都无法拒绝他。

幸好花闭月并不知道这二人如今的所作所为,否则绝不会轻饶。

萧琛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越发燥怒,高傲的面容带着清冷的玉光,鄙夷道:“我听玉流觞说阁下是个欲求不满的,每晚你都陪着月牙儿,怕是不太公平。”

璧宿妖异的眸子一闪,缓缓开口,声音沉稳笃定,不屑道:“阁下不也常常白日里陪着她,但在无人时,或在马车内,你不也是无孔不入。”

萧琛自认为做得隐蔽,面色一变:“你怎知道?”

璧宿双手抱怀,但笑不语。

这般隐晦的举动却让萧琛摸不到头脑,暗忖:难道是月牙儿告诉他的?

不会,不会!萧琛很快放弃这个念头,他的月牙儿不是这种人,这可恶的妖孽不过是想让他嫉妒罢了,他绝不会上当。

与此同时,外面来了一个仆从,站在门前恭恭敬敬道:“请问萧琛公子可在?”

萧琛挑了挑眉,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你有何事?”

仆从进了屋,缓缓道:“萧丞相身子不适!让公子回去一趟。”

萧琛蹙眉:“老爹不舒服?他在宫里不是安然无恙么?”

“虽然安然无恙,总也受到些惊吓,如今正躺在卧房内休息。”

“好吧,我这就回去。”语落,萧琛悻悻的摸着鼻子,忽然狠狠瞪了瞪璧宿,眸子里依稀是脾睨嗤嘲:“今日便宜了你,回来再与你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