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可!”北宫啸面无表情地回答,总管依然紧紧地跟着他。

同时,他的目光落在后面身子飘逸的女子身上,暗忖这女人究竟跟来做什么?

但瞧见北宫啸与她始终保持着距离,这才隐隐有些放下心来。

“姑爷,这边请!”总管伸出手臂。

当北宫啸来到客堂后,瞧见里面站满众人,个个目光就像是盯着肥肉般看着他与花媚儿,北宫啸不由冷冷看向女女人,心道这花媚儿真是爱折腾,虚荣心这么炽盛,若非天命女子的噱头,他对她没有半点兴趣,不由对她感到深深的鄙夷。

北宫啸的目光落在花媚儿的眼里,她心中很是恼怒。

半年多来,北宫啸曾经对她体贴关心,谦和有度,她曾以为他是个不错的夫君人选,后来被他轻而易举地过河拆桥,如今,她对他只有恨意,可惜她目前还需要利用这个男人,她要在男人身上得到自己所有需要的,毕竟,她的心渐渐也变了,她明白在没有触及到他的利益的时候。他会随意地满足着她,不论何时,她这些女子不过是上位者斗争的工具和牺牲品罢了。她在经历太多后,并不相信男人的情意,但她要利用男人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一切。

然而,当她看到北宫啸身后不远处的面纱女子时,顿时怒不可遏。

幽黑的眼里,怒意如惊涛骇浪一般狂涌而出。

虽然她已经对北宫啸没有任何情意,但是这男人居然会带着另一个女人来到花家。

这个该死的白雅,居然这个时候来与她争夺一切。就连送骋礼的日子居然也跟来,委实太不要脸了!

但她知道小不忍则乱大谋,只好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眼里高涨的怒火突然如潮水一般悄然退去,片刻之后,丫鬟居然浩浩荡荡带着一百多人来到客堂外面。

见状,花媚儿不由抽了口冷气,她手中捧着一个银匣子,这匣子打造的非常精致,上面雕出银色牡丹,三尾凤凰,看上去玲珑富贵,里面总共不过一百锭小银裸子,而北宫逸带来的骋礼却是她不能动的,这一百来号亲戚,她究竟应该去哪里凑够这些赏钱呢?然而,在这些人当中,她居然没有看到月牙儿的身影,顿时面色变得更加难看。

王氏瞪了瞪眼睛,大声问丫鬟道:“后院的那个月牙儿怎不来?”

丫鬟为难地搓了搓衣裙:“月牙儿说了,她不需要别人的赏赐。”

北宫啸挑了挑眉,花媚儿咬了咬牙,冷笑了几声。好个不需要别人的赏赐,好个清高的傲骨,她越觉着月牙儿更可恶了。她咬着牙,此刻,面色变化不定,通通都落入众人的眼中。如今,花家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虽然王氏通过各种手段捞了不少好处,但是对手下的这些个庶子庶女们却是极为苛刻的,所以,久而久之,这些人也渐渐变得精于算计,接下来众人已渐渐按捺不住了,有人小声嘀咕起来,众人的脸色有些古怪,忍不住交头接耳道:“怎么还不赏赐呢?”

忽然,白雅冷笑一声:“该不是这里人多,银子不够了吧?”

这么一嗓子嚷嚷起来,堂中顿时一片哗然。

花媚儿立刻面色一变,恨不能把白雅大卸八块!

可面对众人她知道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于是,咬了咬嘴唇,求助的看了王氏一眼。

王氏心里暗道坏了!她看了一眼花媚儿的银两,心知肯定是不够,但是她如今手头也没有那么多银子,她的目光不由落在八个箱子上面,但她看过聘礼后,知道里面前是价值不菲的古董,要不就是纯金之物,偏偏没有打赏的东西!一时间,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北宫啸不由轻声一笑。

他笑时,眸子明亮异常,如秋水横波。

“好了!诸位稍安勿躁,我家三爷有办法!”白雅忽然微微笑着出声,见众人仍然是喧哗了一阵才安静了下来,她扭着柳腰来到屋中,手里面竟然捧着与花媚儿一模一样的小箱子,众人自然能猜出里面放着银子。

花媚儿瞧着白雅手中精美的银匣子,不由抽了口冷气。

这女人凭什么拿着和她一模一样的匣子?她明明记得北宫啸把匣子交给她时,说过这是北宫家正妻才有的资格。

花媚儿不可置信地看向北宫啸,希望能听到他做出鞘释来。

北宫啸不以为然地笑道:“媚儿,其实我已决定让雅儿与你一起成为我的妻子,你们二人都是我的平妻!这伴事父亲也是同意的!”但闻北宫啸的语气平静,仿佛说着与她没有相关的话语。

平妻?花媚儿的面容一下子僵了。

王氏也一下子紧紧捏住了手中的绢帕,脸色异常复杂。

客堂之内一片寂静无声,空气仿佛凝滞了一般。

北宫啸的唇角勾起,凤眼眯起,剑眉斜飞,似笑非笑,神情很是随意:“我本已答应娶你为妻,难道我亏待你了?”

两个平妻,虽然听来并不吃亏,但毕竟,他们始终都以为花媚儿是独一无二的。这北宫啸居然这般不给脸面,甚至领着另一个女人,还在花家当着贵人面前演了这一出,只见花家老爷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佝偻着腰,面容发青,在众贵人的面前几乎抬不起头来。

众人不由窃窃私语,而花媚儿面容惨淡没有血色。

“好了好了!平妻不也是妻嘛?”王氏立刻出来圆场,按捺住了心头的压抑,露出了一个亲切的笑容,说了一些好听的话语,安抚地拍了拍花媚儿的手。

“是啊!是啊!”众人随声附和道。

白雅依然站在屋中,眼角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笑道“我是江南金陵郡主,今年一十八岁,年长媚儿几岁,以后我就叫媚儿为妹妹,会把她当亲妹妹一样看待,所以,这次赏钱,我理应帮着一起打赏的!”

听到白雅的名号,众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毕竟,金陵郡主可是名声显赫的,能与花媚儿成为北宫啸的平妻,还是花媚儿占便宜了不是?

在花家,谁也不认为那天命女子就是花媚儿,总觉着应该是自己。

白雅悠悠一笑:“妹妹,大家都等急了,我们还是快些打赏吧!”她一面说,一面笑着伸手在银匣子里掏着,众人通通见钱眼开,也不管是不是花家人,便伸手接了过去,眉开眼笑着连声道谢。

客堂内的气氛很是诡异,花媚儿恨不能把一对狗男女撕裂了去。

然而,当她目光狠狠瞪向北宫啸的位置时,发现他不知何时走了出去。

阳光和暖,春风如煦。

正院与后院相连的地方有处荷花塘,水面上布满了碧绿欲滴的荷叶。

一片片如巴掌般展开,如同翡翠伞般,像是也受不了这阳光似的,些许的展开,清风吹拂,荷叶随风轻轻漂流,一层层浅浅的水波荡漾涟漪,满荷塘内都是银光波纹,仿佛天河银水倒流,粼粼深藏碧伞中的情景。

北宫啸循着道路慢慢走来,远远的便看到那女子站在院中晒着太阳。

眼前的花闭月真是美不胜收,一层薄薄的暖黄光晕,朦朦胧胧映照在她的身上,看到她,他的心怦怦跳动着,透过阳光,看见那张绝美的面容还有卷翘如蝶翼的睫毛,如玉的琼鼻,红润的嘴唇,美得就像一幅画,也不知道从何时起,他的心中已深深刻入这个女人的身影!

而他从来没有这般渴望拥有一个女子。

这些日子,他时常会想起她,念着她。

自从看到她落下悬崖,他始终后悔自己居然逼得她太紧,欲速则不达,直到知道云麓国第一刺客死了,他就知道她应该还很好!

他的目光渐渐落在她的衣裙上,发现她小腹平平,北宫啸不由渐渐凝起眉头。

便见花闭月慢慢弯下腰去,唇边还露出了个若隐若现的笑容,从摇篮里抱出一个孩子,霎那间,血液在他的身体中迅速的凝结,此时此刻,花闭月忽然感到有人正注视着自己,抬头一看,却正好撞上了北宫啸的目光,惊愕片刻后,她的眸光渐渐变得黯淡,却始终没有丝毫闪躲,而是透过阳光缝隙直直的望过去,一直看进北宫啸的眼底。

他瞧了瞧她怀里抱着的孩子,正咧嘴笑得开怀。

紧皱着眉头,没想到她居然早产了!

北宫啸心思非常复杂,手握成拳,慢慢跨步过去,低低道:“月牙儿,你不会还想着你的男人吧!”

花闭月抱着孩子,目光淡淡地看着他,不言不语。

北宫啸不由怒道:“他现在已经凶多吉少!”

“你待如何?”花闭月终于问道。

“我说过,你是我的女人,我知道你曾经很喜欢我,为我付出很多!”北宫啸不由喃喃说着梦中的所见,这些曾经是花闭月前世的痛,此刻听来,只是让她感到无奈。

“我会对你很好很好,你和我一起走吧!”北宫啸忽然觉着有些口渴,笑眯眯端起花闭月身侧杯子,笑容在阳光下格外耀眼,嗅了一嗅,神情陶醉无比:“月牙儿小姐喝过的茶真香。”言讫,他举杯正欲饮下。

“放下杯子!”忽然,一道浅色的身影如鬼魅般出现在他的面前。

此人言语铿锵,字字掷地有声。北宫啸这才发觉原来此地还有一个人,他定定一看,发现此人怀中也抱着一个孩子,而他带着帷帽,颈与头部勒出的曲线。微风拂起他的面纱,精致的五官无与伦比,乌黑的长发光可鉴人,飘逸着一种难描难绘的风情,竟是个绝色的美男子。

北宫啸深深蹙眉道:“是你!”

正文第115章

碧空如洗,澄澈的天空中泛着琉璃般的静谧。

北宫啸依然在笑着,只是眸中的颜色隐隐深邃。慢慢放下手中的杯子,深深地看了林熙寒一眼,但见一束耀眼的金色光芒洒在他的蓝色旧衫上面,风吹得那薄纱紧贴在他的面庞上,隐隐描绘出他精致五官的模样,更有一种雾里看花的神秘魅惑。

美,非常美,甚至有种罕有的冷艳。

当他在北宫家族初次看到林熙寒时,便被他的美貌与舞姿所震撼。

而后才知道此人居然是集技艺又美貌、财富、武技、玄术于一身。

正可谓是文武双全,风华绝代,完美无瑕,富甲天下。

彼时,他甚至还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暗道这天下间的女子大概都难以拒绝这般完美的男人。却没有想到这个男人居然会留在花闭月的身旁。

很好,很好,北宫啸的嘴角缓缓绽出个冷然的笑。

北宫啸眯了眯眸子,眼眸里顿时流转着冰冷的锋芒,俊美的面容不由得湛出几分寒气。禁不住胡思乱想,心中涌出无数的念头,然而他心思果决,最终想到其中中庸的一条原因,忆起楚暮云在婚礼前公开林熙寒与北宫逸是他的结拜兄弟,于是,他理所当然认为花闭月只是托付给林熙寒而已。

思及此,他的心绪不由轻松了一些。

他移开视线看向花闭月,凝眸深深,面上柔情漫起,目光一瞥,却见她对他态度淡然。殊不知花闭月早已对他没有任何感情,纵然再见也与陌路人一般。

林熙寒与花闭月之间似有种默契,两人一同逗弄着孩子。

而北宫啸仿佛一个无法踏入其中的陌生人。

花闭月笑眯眯地看着林熙寒,目光落在他的帷帽上面,遂来到他身侧,取下他的帽子,微笑道:“现在不会有人过来,你不用戴着。”语落,她已伸手轻轻拭去了他额头的汗水。阳光下,林熙寒的侧脸弧度如雕如塑,如琢如磨。纤长的睫毛忽闪在细细金芒中。

这细小的动作落入北宫啸眼中,他抿紧了唇,眸光微暗。

忽然糯米在花闭月的怀中面容泛红,吐着舌头,挥舞小拳头哭闹起来。

林熙寒伸手在糯米唇边点了点:“他饿了!先给他喂奶!”

花闭月点了点头,立刻优雅地转过身,闪身进入屋内,北宫啸终于忍无可忍地走了过去,他出生富贵,并不清楚这妇人照料婴儿的麻烦,心中从始至终只想着自己的事情,正要跟进去,然而,林熙寒身子一转挡在屋前。

“你让开!我要找她!”北宫啸从来没有被人拦阻过。

“非礼勿视!”林熙寒展了眉,凤眸斜睨着他。

“她是我的女人,我为何要让开?”北宫啸看着那不断晃荡的帐帘后面窈窕的身影,不由愣了会神。

“她不喜欢你!”林熙寒眼帘紧紧低垂,俊美的面庞上冷色深深,依然淡淡回答。

北宫啸恼羞成怒,他捏了捏手中的杯子,顺手向林熙寒砸去,然而对方的袖子随风轻摆,却始终没有动作,直到杯子砸在他的衣衫,顺着他的手臂落在了地上,而他依然挡在门前如如不动。

渐渐的,北宫啸的目光落在对方一动不动的手臂上,表情顿时变得严肃起来。当日,他亲眼看到林熙寒与花闭月一起落入悬崖下,心中就觉着不可置信,究竟是什么缘由让他一同跳了下去?

而他的手臂应是与云麓国第一杀手搏斗时负的伤!

虽然很多情形他都没有看到,但却不难想像!

这个男人应是对她不离不弃,与花闭月同甘共苦在一起很久。就是孩子也与他非常亲密,而他隐隐感觉两人之间并非那么简单,北宫啸吸了口气,他心中隐隐有种说不出的担忧。仿佛心头压着干金重担,有些喘不上来气!

然而,他自问与花闭月的感情绝非任何人能比得上的。

他始终认为自己是死而复生,他与她的前世梦境也绝不是子虚乌有的,想到这女人前世对他死心塌地,替他付出诸多,此刻北宫啸望着天上的层层叠叠云彩,恍惚间又进入了那个熟悉的梦境。

直到花闭月抱着打饱嗝的糯米走出屋时,渐渐的,北宫啸的目光无比的痴迷,看向花闭月道:“月牙儿!”

听闻他这般称呼花闭月,林熙寒立刻冷冷地看着他。

虽然花闭月也被勾起了回忆,但她很快便回过神来,唇畔的笑容加深,笑得有几分嘲意道:“我已经嫁人,阁下还是叫我五王妃的好!”

北宫啸面容不由沉了沉,复杂的目光带着一抹探究,凝视着这个完全让他看不透的女子:“我想与你谈谈!”

“我与阁下有什么好谈的?”花闭月笑道。

“你难道不想知道楚暮云的事情?”北宫啸深吸一口气,用磁性而邪魅的声音在她身侧诱惑道。

“也罢,你有话便在这里说吧!”花闭月浅笑盈盈,仿佛只是客套般的笑容,带着骨子里散发出的冷漠疏离,不含任何情绪。

“我要与你单独谈谈。”北宫啸依然目光执着。

林熙寒抱着团子,眸光冰冷道:“你可以与他单独谈,但必须在我视线范围内。”

北宫啸玩着手上的玉扳指,有些不耐烦地看着他,花闭月淡淡一笑:”阁下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我与他没有秘密。”

“你真信得过这个男人?”北宫啸一双眸子幽暗沉沉,紧盯着花闭月,不放过她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和动作。这话语虽然平和,但花闭月却从其中听出了一种冷冽的意味。

“若是我信不过他,这世上已没有可以信任的人!”

此刻,三人皆一阵恍惚,心思各异。

林熙寒心中百感交集,他本可以转身离去,远远地看着她,守护着她,没想到她居然并不排斥自己,忍不住慢慢盯着她,眸中那犀利冰寒的目光也如冰融化着,目色变幻,脸上神情更如诡谲如谜,让人琢磨不透。

“好,很好!”北宫啸冷笑一声。

他深深看着她,“你是不是恨我?”不知为何他忽然问出这个问题。

梦境中,她为他付出很多,替他打下半壁江山,这些他是知道的,但是那通通是她应该做的,女人三从四德,嫁夫从夫,自然该为自己的夫君谋取利益,而他娶了一个又一个女人,也是为了北宫家族的利益考虑,然而,她却对他也愈来愈冷淡了,每当他看到她冷冰冰的模样,心中便来气,于是,立刻故意又纳来许多漂亮妾侍,对她刻意疏远,甚至娶了她的妹妹花媚儿。

这些都是他给她一些教训,他要让她长点记性。

这世间的女人与牛马一样,嫁人了想怎样使唤就怎样使唤?

明明只是一个无法生育的女子,只要替他做事即可,凭什么对他冷淡?

这世上没有人可以忤逆他的意思!否则便会被他打入冷宫。

可是,直到失去她之后,他看着身旁环肥燕瘦,却无一人替他分担国事家事天下事,通通为了自己的利益斗得你死我活,而他终于知道这些女人们表面上讨好着他,心中却从没有他的位置,顿时,觉着人生似乎空落落的,当谋臣提出要他对抗叛军的混乱时,他身旁居然没有一个合适的将才。每当他路过昔日佳人的宫殿时,里面黑漆漆的一片,再也没有一盏亮着的灯照耀着他的道路。

他忆起那个女人已经死了。

原来,她对他冷淡是因为失望,若没有喜欢哪里有失望?他不由驻足在殿外,感到一丝悔意,毕竟,这世间还有一个女人曾经真心对待过他。但是后悔只是一时的,一个高高在上的帝王,如何会在意一个女人。他在意的是这女人若是活着,应该还会替他做许多事情!

然而…梦醒后,他发现自己依然是北宫家的三少爷,而这个女人却成为楚暮云的皇妃。

他这种人得到的东西并不在意,但若是得不到的,便耿耿于怀。

是的,他希望她不要恨他,但是又希望她恨着他。

至少证明她的心中还有他,他相信她只是故意避着他的。

“我为何要恨你?”她的目光无嗔无怒,神情淡然。

“既然如此,你便和我走,做我的妾侍,我会保你平安富贵!”

林熙寒眉头深深蹙起,目光又泛起一阵冷意。

花闭月唇边勾起一抹不屑的笑意:“给你做侍妾,我不如去死!”她平静自若,举止大方,言笑晏晏,北宫啸紧紧握住拳头,额头的青筋都鼓了起来,怒火从眼中涌出,为何她会这样?为何会是这样的云淡风轻?她的态度让他很是失望,这女人真是不能待她太好了!觉得他也应该表现得不在乎。

良久,他语气僵硬得如石头一般:“你这女人真是不识好歹!”

花闭月淡淡笑了笑:“听你的口气,你是恨我了?”

这女人居然还能摆出这样一副笑脸与他说话,北宫啸不由觉着更气恼,没错,他是恨她,居然女扮男装欺瞒了他这么久,居然还会对抗北宫家族,甚至背着他嫁给了五皇子楚暮云,他如何不恨她?

他忍不住咬了咬牙道:“你这女人,你居然因为恨我,就帮着楚帝对付我北宫家?你真是没有半点情意!”

听闻此言,花闭月心中不由嗤笑,但是却不想与他理论。如今,她已懒得与人理论!

北宫啸冷冷哼了一声,看了一眼林熙寒的手臂,眸子一凝,不由冷冷一笑道:“林公子,你如今是今非昔比了,你好好劝劝她,像她这种拖家带口的女人能嫁给什么男人?我看上她…是她的福气!就是两个野种我也可以帮她养着!”

林熙寒的眼瞳里倏地添上几道敏锐而又犀利的锋芒。

花闭月按住他的袖子,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北宫啸还犹自说道:“你别忘了,楚帝之死,五皇子的嫌疑目前最大,我完全可以把你这相关的王妃关进大牢审讯,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味道。”此刻,他先礼后兵,威逼利诱,阴险的嘴脸毕露:“世间的事永远都是那么冷酷,站得越高,摔得越惨。你若是还想过贵妇人的舒坦日子,我给你五日时间,好好想清楚了!”

他见花闭月垂眸不言,以为对她的威胁有了作用。

远远的,忽然传来总管的呼唤声:“姑爷,姑爷!老爷找你。”

北宫啸知道此地不宜久留,便准备离开,起身前叮嘱道:“我奉劝你们一句,识时务者为俊杰!”

看着北宫啸远远离去的身影,林熙寒唇边泛起一丝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