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乾坤镯留给替身了,不可以吗?”起初,她只是觉着凰盟内危机四伏,想带些东西给二人,没想到却派上这种用场。

林熙寒与玉流觞面面相觑,没想到这女子心思如此细腻。

花闭月看着二人惊异不定的目光,悠然自得的笑着,接着道:“若非我这么聪明智慧,如何能全部拿光凰盟的宝库呢?”

“全部拿光?”两个男子不由惊骇。

“是的,全部拿光!”

花闭月勾起嘴唇,摸了摸腕子上的镯子,凰盟的东西不拿白不拿。而且她也没有违法前盟主的承诺。

林熙寒抽了口冷气,没想到她竟然把宝库内的东西全部都拿到手,一个也又没留下,他以为凰盟已经是世间最无耻的,真是…真是没有最无耻,只有更无耻!

忽然,外面似乎传来争斗的声音,花闭月目光看向外面,似乎火光一片。

原来,白雅回来了。

正文第130章

林熙寒面色清冷,穿着一件青色衣衫,玉带缠腰,长襟广袖,负手站在窗前看了一眼,透着一切都事不关己的淡漠。

外面火光熊熊,似在造势,他凝起眸子,忆起昔日在凰盟的点点滴滴,清楚凰盟所有的权利最终都在前盟主的手里,这个老妇深居浅出,神龙见首不见尾,一直令人看不透心思,如今,白雅来又能掀起什么风浪?只是徒是垂死挣扎罢了!

想到凰盟的行事,林熙寒清俊的眉宇间,浮上了一层淡淡的阴霾!

忽然清雅的声音的传来,宛如珠玉落地:“熙寒,今晚我们要如何?”

“我们隔岸观火便走了!”林熙寒慢慢回眸看向花闭月。

只见花闭月身姿清丽袅娜,正坐在床上摆弄着镯中的各种宝物,杏黄色的裙子高高撩起,露出修长的双腿与葱绿的绣鞋,鞋面各缀着一颗龙眼大小的珍珠。正是宝库中所得,而她左手拿着虞姬乌江自刎的宝剑,右手又取出西楚霸王所用的长拖…似在替萧琛与北宫逸考虑着!她的神识再次探过镯子,慢慢思索着,这些画都是留给林熙寒的,其中黑色晶石宝石似乎对玄术师有用,可以给东方阅和璧宿,这把名剑给萧琛,这把神枪给北宫逸,以后楚帝施行仁政,这些财物都要归于天下百姓!所以其他的都可以交给楚暮云。

下一刻,林熙寒凝神着花闭月,剑眉轻挑,不由紧紧将唇角抿成一线,叹息一声。

“你为何叹气?”半晌,花闭月淡淡问道。

“既然你拿了凰盟内所有的宝物,为何要瞒着我们?”林熙寒想到此事心中便有些郁结。乌黑的深不见底的眼瞳里,好似有重重叠叠黑云一般莫测的情绪漫漫舒卷着。

林熙寒瞪视着她,后者神情倒是十分坦然。

花闭月抿一下嘴唇,仔细端详了一下手中两件兵器,柔声道:“我只是心血来潮,想给你与流觞一个惊喜罢了!”

惊喜?惊吓还差不多!

林熙寒面容不由一沉:“心血来潮?不许骗我!”

花闭月自然听说宝库时便蓄谋很久,想到便立刻做,何况,若是一开始便告诉林熙寒乾坤镯之事,只怕他绝对不会让那她做出此事0固然只是一个替身,他也非常担忧。她忽然抬眸凝望着林熙寒,黑眸中深不见底道:“难道你们不喜欢?”

喜欢?喜欢才怪!林熙寒不禁扶额。

这厢里花闭月无所顾忌,那厢里林熙寒心中无比郁闷。

而花闭月接着摆弄探索着乾坤镯,又分去六分神识,一言不发。

蹙了蹙眉,林熙寒眉间不由得透出一丝沉沉忧色,他从不认为这些宝物比花闭月的安危更重要。

可惜他对替身术并不熟悉,倘若花闭月做出不同寻常的事情,他便感到非常担忧,害怕她耗去多数神识,最心神造成伤害,何况这盗走凰盟宝库,严重出格的行为,真是让他感到发狂,于是,他双手抱怀,冷冷道:“当时你在想些什么?难道使用乾坤镯之后不觉着头疼?”

花闭月依然在瞧看着宝物,神情迟缓。

林熙寒来到她面前,面上神情凝重,认真劝慰她道:“替身术不宜长时控制,一心二用恐怕有极不好的影响,今晚过后我们三人还是尽快离开凰盟吧!此番,你也可以安心了!”

花闭月听闻这番话语,慢慢地回过神来。

其实,这些日子早已觉着隐隐头疼,一个替身若只有常人三成的自控,举止只怕与痴儿无异,而她不断在两地调整着思绪,其艰辛只有自己最清楚明白,两边事物都无法松懈,精神力耗费极多,让她常常感到思绪混乱,换而言之,觉着分身无暇,做出判断的时间极慢,无法持续思索,不得不说,施展替身术的日子,让她感到筋疲力尽,甚至有些迷迷糊糊。她缓缓抬头道:“谢谢你!熙寒!”

林熙寒接着蹙眉道:“这前盟主看上去并不简单,等她发现宝库清空,不会善罢甘休!”

花闭月并未像以往般很快回话,慢慢道:“是她自己说的,只要看中了宝库中的东西,都可以拿走的不是?怎能够出尔反尔?”她轻描淡写说道,只怪前盟主千算万算没有想到花闭月会有一个乾坤镯。

而林熙寒与玉流觞都与凰盟有仇,她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林熙寒还是一叹,对她感到无可奈何,神情却是从没有见过的温和。

夜色深深,一轮几近圆形的明月隐于云中,将林中清辉收敛。

花闭月慢慢抚摩着几味药材,慢慢来到玉流觞面前,微笑着把药材放在他面前,记得挑选这几味药材的时候,见他取舍了很久!

她知道他在替林熙寒选药,于是,她唇边露出一丝淡淡的笑!

玉流觞深深凝望着她,知道她想着什么。

他眸中漾起点点涟漪,深深看了她一眼,唇边勾起一丝优雅弧度,忽然问道:“既然如此,那洞穴中的各种毒物尸体你可收集在镯子中?”

“那个…,算了吧!”花闭月仲怔片刻,觉着若要让她碰触此物,真是不寒而票,彼时,她虽然想闭上双眼取走这些所谓“药材“,但心中依然很是排斥,若是要她拿走令人作呕之物,只怕污了这枚镯子!

瞧出她的心思,玉流觞故意道:“可惜了!”

花闭月依然有些发呆,不知是装作没有听见,还是故意不言不语。

他忍不住伸出另一只空闲的手,轻抚她的发丝,可惜手感与真人不同,淡淡一笑:“你这迷迷糊糊的模样真是“可爱!”虽然一个抬手的动作,他做来却是风流倜傥、高雅出尘。

花闭月怔了怔,两世以来,初次被人说是可爱。

林熙寒面容又阴沉了一半,没想到玉流觞竟然会欣赏这女人神志不清的模样!可爱什么?如此眼光?

这个女子,冷静时从容不迫,凉薄时无情幽凉,迷糊时可爱呆滞,欢好时妖媚可人,别具一格,玉流觞接着摸了摸她的面颊:“若是你不是替身,该有多好。”

“为何?”花闭月问道。

玉流觞却沉默不语,花闭月瞧着他眸中幽深,又闪耀几分璀璨,知道他动了欲色,不由得轻笑一声,慢慢坐在男子的身侧,看着他碾碎手中的黑色药材,低低问道:“熙寒的手臂何时能治好?”

“今晚就能治好!”玉流觞仔细地调了调药量。

“果然是神药!”花闭月赞叹着,对林熙寒即将恢复感到欢喜。

“林兄,我替你上药。”玉流觞把药粉混于一处,目光看向林熙寒。

“有劳!”林熙寒褪去上衣,伸出右臂,放在玉流觞面前…。

窗外的喊打喊杀声鼎沸,随着刀剑声越来越响,这寂静夜空中的嚷嚷也变得清晰起来,也不知道等了多久,沉寂的夜晚忽然传来了一阵喧闹的喊杀嘶喊声,不多时就是哭喊声和惨叫声不断,室内的灯烛被强大气流拂得摇曳明灭。

外面的响动越来越大,玉流觞不由抬眸问道:“此地是否安全?”

林熙寒缓缓道:“此地最偏僻,无人会来,除非…。”

“除非什么?“玉流觞的手飞快接好林熙寒的筋脉,然而林熙寒伤口经不起再次震荡,肌肉撕裂开来,又有鲜血汩汩涌出,玉流觞接着黑色药粉涂抹在手臂创口,小心翼翼缠绕着纱布:“忍一忍,药效极好的药物都是烈性有毒之物,我已经用别的药物中和了毒性,但疼痛是难免的!”

点点头,林熙寒始终一声不响,冷峻的唇角紧抿,眉头深深蹙起,垂着的睫毛遮挡眼中所有的感情,包括痛楚。

花闭月从外面端来汤药,递送到林熙寒面前。

林熙寒敷药后,穿戴好衣物,接过药物一饮而尽,额头满是汗水。

“熙寒,怎样?“花闭月担忧地看着他。

“无妨的!”

玉流觞有条不紊地收起银针,不由赞叹:“给你治病,我想起关羽刮骨疗伤,阁下意志力极强,还是休息一会儿的好!。”

“此番,多谢玉兄的帮助!”

“都是自己人,莫要客气!”

花闭月的唇边露出一道淡淡轻笑!虽然两人算是情敌,但经过这段期间的相处,还是滋生了几分对彼此的欣赏赞叹。

林熙寒慢慢坐在床上,屋中的烛火,光线渐渐黯淡,他始终留意着外面的动静,忽然问道:“玉兄,今日你在宝库内,在那四具凰盟前盟主的尸休上面有没有发现什么蹊跷?”

玉流觞缓缓答道:“当时时间紧迫,我大概看了几眼,其实那四具尸体的面容都被人剥去了面皮,但是前三人的面皮后又归还回去,与整个肌肤连在一起,经过特殊的处理,恢复了原状,再也无法使用。”

林熙寒点了点头,顾不得思索,此刻,每次呼吸都会牵扯到伤处,仿佛清晰感觉到血肉在生长,痛楚反反复复,几乎将他的体力抽空。

他看了一眼花闭月,见她眸子闪过担忧,却坐在自己身侧一动不动。

“月牙儿,花家发生了何事?”林熙寒知道每逢花家遇到事情时,她就变成这般模样。

“花家现在很好!”

花闭月慢慢抬眸,一语带过,其实,如今花家的确很乱!

花家族长似乎已决定今夜要选择真正的天命女子出来,王氏伺机而动,京城花家与江南花家剑拔弩张,气氛紧张,只是为何所有的事情都聚集在了今夜。

不过,她不到关键时刻,绝不会立刻林熙寒与玉流觞。

一切,只要熬过今晚

院内,天上缓缓展开的云层遮掩不住星光,隐隐照着院中的草木,夜风中传来若有若无的清香。

院外,血光不断,不断有人围剿过来。

有人倒下,有人牺牲,整个凰盟染上了血的色泽!就在林熙寒休养之际,烛火中恍然蒙上了一层淡雅的色彩,莹莹柔和。林熙寒一直休养得不很安稳,玉流觞放缓脚步走过去,伸手覆上额头。男子只是徵徵蹙了下眉,只感觉入手滚烫,究竟还是烧起来了。

“怎样?”花闭月问道。

“发烧了,应该会愈合的更快!”玉流觞的面容看不出是喜是忧,紧着眉心站在床边,忽然道:“或许今晚不该给他医治!不过,若是他早日恢复也很好!”毕竟,福兮祸之所倚,祸兮福之所伏。

“我去打水!”花闭月走出了屋中,后院井水透骨的凉,正好合用。

“你小心些!”

“放心,这替身术可以施展内力自保!”花闭月回眸一笑,这一切都要归功于纸人上的玄术咒符。

外面的呼啸声而来。敌人发出的无数火箭,整座山的房屋似乎都已燃烧起来,干燥的竹枝见火即燃,爆裂声接路而起!

花闭月起身离开,与此同时,有人已经翻入院内,黑色身影如风般闯了进来,纵身跃进了屋中。

玉流觞抬眸一看竟然是穿着黑衣的白雅,顿时神情不悦,毕竟,林熙寒现在需要休息,而他曾经见过白雅,知道白雅的身份,不由冰冷道:“白雅盟主,此地并不是你来的地方!”

刚刚现身就遭遇到逐客令,白雅靠在门前冷笑一声,目光看向林熙寒,她此刻能想到的便是来见这个男人。

这个男人她永远也得不到了,而她大势已去。

此刻,林熙寒面色泛着不正常的红色,看上去俊美如斯,缓缓的睁开了眸子,眼底仿佛洒落在北极的星光,但是,他甚至比那遥远的寒星还要泠洌几分,当他看到白雅的身影后,用冷冷淡淡的声音说道:“你怎来了?”

“我想见你!”白雅从来不知道自己会如此渴望见到他。

“你在这里会给我们带来麻烦,难道不怕我们告诉前盟主。”林熙寒的眼底,如墨的冷冷的黑,一泓深幽,无情无绪。

白雅有些出神的站在屋中,看着屋中美男子,只觉得眼前的烛光闪耀,几乎要晃花她的眼睛,一切都在昨日辉煌和今夜惨败中交替浮沉,心中隐隐作痛,空空如许。她没想到枉做了三年盟主,以为控制住了多数凰盟的精锐,没想到此地老人们竟还是听从那个妖妇的,而妖妇居然有无数隐藏在暗中的心腹,让她始料未及,此番,除了与她一起招入凰盟的男女,其中多数女子已经嫁人,而她身旁可用的人真的不多,她此刻的面容带着一丝深深的绝望。

但是,她绝不能轻易低头。

于是,她抚着胸膛,喘息道:“林熙寒,我要告诉你一伴事情。”

“你要说什么?“林熙寒淡淡问道。

“前盟主她根本就不是前盟主…,我是说她根本就不是表面的模样…。其实她…其实她…”

然而,当白雅的目光一转,看到另一个人端着水盆走了进来,当她看清楚她的面容时,不由面色煞白道:“花闭月,你怎在会这里?“虽然在不停喘息着,白雅却掩不住心中的震惊。

这个女子难道不在花家?她明明来时还在花家看到过她。

她为何会出现在此地?难道有两个花闭月?

若是有两个花闭月,那么前盟主又是怎么回事?

一时间,她的头脑混乱起来,跌坐在地上,浑身冒着冷汗。

玉流觞见她似有些走火入魔的情形,连忙上前用银针扎了她几处穴位,白雅渐渐回过神来,也顾不得花闭月的事情,惊恐万分地说到:“林熙寒,那日我夜探前盟主的院子,从屋顶看到前盟主从脸上取下了人皮假面,而且她看上去很年轻,居然是满脸的伤疤,是个毁过容的女人,她根本就是在用假面目示人!”

“如此也不能说明什么?”林熙寒目光闪动。

白雅气恼得咳嗽了几声,花闭月端了一杯水给她,让她慢慢说话。

白雅咬着嘴唇道:“我始终想不明白她为何要那么做,后来直到有一日我发现她的秘…我问过凰盟的老人,听她们说见过前任盟主,自从新旧盟主仪式交接后,发现前盟主的性格变了很多,起初前盟主对我非常看重,当我在天下扬名之后,后来她开始慢慢收我的权,甚至伪造我的印章,于是我怀疑她根本就是想要利用我的面容,利用我的身…”

“为何这么认为?或许是你多想了!”

颤抖着啜了口茶水,白雅又平稳了许多,接着道:“凰盟历代盟主都有禁术,可以让自己很年轻,而历代凰盟易换盟主的时候,都是要单独在密闭的屋中,仅有两个人秘密相授…我听说前四任盟主都是交待之后,不久后便死于非命。”

林熙寒缓缓道:“你说似乎很有道理。”

此刻,玉流觞心中已明白了大概,那水晶屋中四具剥了面皮的女尸该当何解?花闭月若有所思,暗忖白日前盟主让她继承盟主之位,大概是看中了她的容貌,想要把她的面容换到前盟主的脸上。

玉流觞冷冷看了白雅一眼,再次把手探到林熙寒的额头,发现似乎烫的更加厉害。

花闭月替他用水擦拭了额头,忽然感到一阵疲累。

她慢慢闭上眼睛,心绪停留在另一方。

花府后院的屋内,檀香阵阵扑鼻,香炉内白雾袅袅轻散,笼罩着床榻上相拥的一男一女,温馨的气氛缓缓而生。

男子面容有种摄人的高贵的美,五官俊美异常,眼睛似闭非闭,唇角似含情若无情,身上仅着一伴薄滑的白绸亵衣。颀长的身形放松的呈“大“字形躺在床上,面容肌肤更是细腻精致如玉,一眼便可看出他自幼锦衣玉食。而他用含笑的眸子扫过身材女子,笑容犹如春风拂面,温文尔雅。

然而,女子躺在他的身侧,一动不动,若非睫毛轻轻颤动着,还以为正在熟睡。

楚暮云笑着问道:“你今日如何变得这么懒了?不舒服?”

花闭月摇了摇头,神情淡漠。

想她用了七成的神志才把所有的宝物敛入乾坤镯内,自然变成这般要死不活的模样了。

“懒虫!”楚暮云暗暗嘀咕一声,目光扫过桌上的一盘精致的糯米糕,随手拿起一块咬了一小口,细细品尝,忽然道:“你是贪恋我的身体,不愿起来吧?”

花闭月一动不动,甚至连鄙夷他的兴趣也没有。

他依然紧紧抱着她,微笑道:“今晚我们洞房如何?或许洞房后你就有精神了!“他唇边依旧是不变的温润淡笑,每每看见还是会令人迷惑。原本清凉的夜晚因他的话语,带出暧昧的味道。

终于,花闭月抬起眸子,一扫方才昏昏沉沉的模样,慢慢坐起身子道:“如今你在后院内藏着掖着,只怕早已被花家盯梢的人看到了!你何不易容成花匠的模样?”

楚暮云撇了撇嘴,神情有些不屑:“难道你想整日对着花匠的模样?”

花闭月淡淡一笑,发现这几日他的眸子黑色渐渐褪去,又变成琥珀色的模样,而此人也极是自恋,仿佛从不屑于易容,眼中闪过一丝兴味:“你的易容术究竟有多高明?天下排名第几?”

楚暮云笑了,一手握着花闭月的胳膊,一手扶着花闭月的腰,低头亲吻着她的樱唇,吻了好一阵子,方才放过她道:“原来你很想了解我呢?”

花闭月面容微微一红,面容没有半丝烟火气息:“暮云,我问你,若是从人的脸上剥取下来的面具,大概能保存多长时间?”

楚暮云笑着道:“若是经常使用,保存的好,大概可以用二十年!”

“没想到你竟然喜欢这个?“他再次低头亲吻她的红唇。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另一处,花闭月手中端着的水杯,原本平如镜面,此时却是阵阵涟漪。

一百年来,凰盟似乎在这百年间,每隔二十年就换了一个盟主,原来是人皮假面不堪重负了。花闭月眸子睁开,看向身侧的众人道:“我听楚暮云说过,人皮假面至多可以使用二十年,前任盟主之所以需要新的人皮假面,便是如此,在人皮假面开始显得苍老的时候,她扶持新的盟主上台,然而再取而代之。”

“这个妖妇,这个可恶的妖妇不得好死!”白雅咬牙切齿地咒骂起来。

“我们不会帮你,这是你们凰盟内部的事情。”花闭月接着道。

白雅一怔,便听到林熙寒那不愠不火的声音缓缓道:“正是如此。”

这个男人果然待她还是这么无情,眼波微动,白雅再次咬了咬牙,目光狠狠瞪了花闭月一眼,堪堪隐去了丝怒意,冷笑一声道:“但是那老妖妇也绝不过放过你们的,算来她每过二十年就有十个夫君,而她这个采阳补阴的不老术法,大概就是靠这个办法获得,而她的目标就是你林熙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