纠缠在了一起。

仇池将时秋左侧肩膀处的头发撩开,用指腹轻轻摩擦她的脖子,他眼神越来越暗沉,却也越来越灼热。抬手擒住那尖尖的下巴,他凑过头去,在她唇上舔了一下,随后极不温柔的啃噬吮吸起来。

身子贴得越来越近,他的手覆上了她胸口,大力揉捏起来。

时秋觉得脑子里迷迷瞪瞪的,她鼻尖嗅到了一股异香,随后就昏了过去,然现在身体有一股很奇怪的感觉,好似有人压在身上,也就在这时,太阳穴好似被针扎了一下,时秋猛地惊醒,她睁开眼,就看到自己身前有个人,赤裸身体紧紧贴着她,与她挨得极近。

他的欲望早已经昂首,她没有低头去看,都已经感觉到了。

“仇池!”

时秋身体瞬间僵硬,随后她咧嘴一笑,“北冥楼主什么女人没见过,没想到会用这样的法子?”

既然答应上来了,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但时秋没想到会这么快。她眼神微微一眯,努力让自己显得有气势,抬起一只手抵在他胸膛上,施了些力道阻止他继续靠近,“我师父和师兄他们怎么样了?”

“既然是交易,你答应我的事情得先做到,否则的话,这交易不会生效。”

“呵呵。”仇池身子往下压,时秋的手抵着他的那点儿力气,根本可以忽略不计,他要靠近,哪怕她用尽全力,也无法阻挡。

他将头凑到时秋耳边,道:“我说话算话,你师父和师兄,现在在贾大师那边呢。”

“贾大师?”时秋稍稍一愣。

仇池便笑了,那笑容绽开,好似花朵盛放,惊艳夺目,他轻呵口气,“是啊,贾大师,她也跟我做过交易。”

嘴唇轻轻在时秋脸颊上摩擦,“这世上,很多很多人跟我做过交易。”他含住她的耳垂,轻抿一下后忽地用力一咬,将时秋的耳垂都咬出了血,“我从不食言。”

“也从来没有人怀疑过我。”他修长的食指落到了时秋肩膀上,那指甲在她脖颈上划了一道红痕,“你是第一个。”他把她拥在怀里,紧紧地嵌入怀中。

时秋完全挣脱不得,她想,这一次恐怕是躲不过了。

时秋闭上眼,眼角有泪珠滚落。

然下一刻,她听到仇池压抑的声音再次响起,“玉兰,你怀疑我了?”

一双手猛地扣住她的肩膀,仇池双目通红,他盯着时秋,脸上神情惊疑不定,“玉兰,你已经怀疑我了?”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时秋一时有些无所适从,她的肩膀被仇池死死捏着,直接把肩膀的骨头都给捏碎了,时秋疼得闷哼一声,结果这一声让仇池眼睛里都好似有了烈焰如海,他刚刚还在说玉兰,这一下又在她身上揉捏用劲儿掐了起来。

他下手太狠,时秋觉得自己的骨头都一寸一寸被他捏碎了。

肩头,手臂,手指…

她痛得满头大汗,却死死咬紧牙关,不让自己的痛苦让这个变态更加兴奋。

“玉兰,玉兰…”他埋首在她胸前,声音又柔软了一些,亲吻她胸前绵软。

时秋呵呵冷笑了两声,“既然喜欢玉兰,还找其他女人做什么,装得深情款款,实际就是负心渣男。”

“她在功法玉简里留下孤寂等待的背影,然她没有等到要等的人。”

“如果是你的话,我希望她永远都等不到你。”时秋没有看仇池,她疼,说话的时候更疼,那仇池埋首在她胸前,她恶心反胃,仰头看着天。

仇池抬头的时候,就看到她纤细白嫩犹如天鹅一样的脖颈,只是那白皙中有一抹红痕,是此前被他用指甲划的,好似漫天白雪之中,有人披着红色大氅,站在雪地里冲他招手,喊他,“仇池,你快过来。”

那是玉兰。

那脖子柔嫩纤细,他只要稍稍用力,就能将其折断。

他的手覆了上去,而这时,时秋又道:“毕竟是个身边有无数女人的负心男子,她不应该再等下去了。”时秋刚说完,脖子就被拧住,她面色涨红,依旧挤出一丝声音,“不过,她等的或许并不是你呢。”

掐住她脖颈的大手一滞,仇池神情狰狞,他气息紊乱,一幅精神失常的癫狂模样,“你在说什么,你知道些什么,不是我是谁!”

“玉兰啊。”她眼神都有些涣散了,脑子里也迷迷糊糊,却还是说出了最后一句话,“她值得更好的。”

掐着时秋的双手忽然就失了力道。

仇池松了手,他静静站在温泉池中,许久之后,眼神渐渐清明,他轻笑一声,笑容干净纯粹宛如不谙世事的孩童,又像是清晨里,朝阳下沾着露水的鲜花。

“是呀。”仇池笑着道:“你说的对。”

下一刻,笑容凝固,他冷着脸冲屏风后喊,“把她拖出去。”

“是!楼主。”

时秋感觉自己被拖动了,但她意识模糊,根本无力反抗,片刻后就昏了过去,再次醒来的时候,她已经处于一个很空旷的漆黑环境当中。

她身上穿了件黑袍,袍子挺短,敞开的,领口很开,腰间只有一根细细的带子,她把带子系住,也只能勉强遮掩身体。

她自己的衣服,储物法宝,骨牙挂坠全部都不见了,但这些都是认主了的,应该只是被取走,用什么特殊方法关了起来,让她无法召回来,却是没有直接抹去她神识印记的。

这里是哪儿?时秋刚刚坐起来,就发现她骨头上的伤恢复了,被捏碎的骨头也悉数长好,身体别处也没什么疼痛,只是她右手手腕上带着一个金属手环,而那手环,竟然限制了她的神识和体内灵气。

她连自己的丹田识海都感觉不到了。

这一刻,她都不像个修士,跟个普通凡人没什么两样了。就在她心头警惕,万分紧张之时,黑暗中出现了两个小灯笼一样的光点,那光点飞速靠近,行走时都带了一阵风。#####

196:多面

“凶兽!”

只是二阶凶兽锯齿狼,平日里时秋可以轻易将其灭杀,然而现在的她跟普通凡人没有任何区别,没有灵气,神识被封闭,身上也没有任何武器,只能跟锯齿狼肉搏!

眼看那锯齿狼冲了过来,时秋就地一滚,避开了那道疾风,还没来得及喘口

气,就发现身后还潜伏着一只凶兽。

她滚过去的时候那凶兽正好冒头,直接在她腰侧咬了一口。没有灵气,就没有办法支撑灵气屏障,饶是时秋本身是元婴期实力,肉身也经历过淬炼,这一口下去也见了血,腰间被咬出几个血窟窿,让她疼得嘶了一声。

而这时,那锯齿狼再次扑了过来,时秋脚下好似一滑倒地,那锯齿狼是二阶灵兽已经有了些许灵智见状大喜,却不料时秋一脚往上踢出,正好将它踢到了身后扑过来的另外那只灵兽身上,两只灵兽登时狠狠地撞在了一起。

接着她趁两只灵兽还未缓过神来之际快速上前,直接扭断了锯齿狼的脖子,并折断另外那灵兽的獠牙,动作迅速一击毙命,都是直接命中灵兽要害。待解决了两只灵兽,时秋也没坐下休息,而是将另外那只灵兽的獠牙掰下来,打算做个武器。

她把牙齿收好过后,周遭突然有光点飞舞,好似萤火虫在黑暗中扑闪,而周围光芒越来越亮,不多时,黑暗就彻底被光明所取代。

仇池凭空出现在头顶上方,他今日穿了一身红衣,笑吟吟地站在那里拍手叫好。

“当侍女做得不够好,现在在斗兽场表现得倒是不错。”他笑了两声,“既然这么轻松就通过了斗兽场的考核,不若明天就安排了正式登台?”

时秋心神一凛。修真界是有斗兽场的,而这样的斗兽场在魔道那边更多一些,这些都是易湘君他们有印象的,因此如今时秋也立刻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仇池把她扔到了斗兽场里跟凶兽厮杀,想以此来折磨她么?

可惜了,对于她来说,仇池比那些野兽更可怕。她宁愿呆在斗兽场里跟野兽拼命,也不想被仇池那个变态折磨,拆吃入腹。

“看来你对自己的处境还挺满意的,你师父和师兄对他们现在的生活也很满意,不知道明天邀请他们来观看了斗兽场的比斗之后,他们还会不会觉得满意呢?”

仇池啧啧叹了两声,“我是答应过你带他们来到南浔界,并治疗好你师兄的伤,更不会主动动他们,但你说要是有人挑衅我怎么办呢?”

时秋身子微微颤抖,手指甲都快掐进了掌心的肉里。

她冷冷看着仇池,一字一顿地问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不想怎么样,就是有些无聊,想找一点乐子。”仇池耸了下肩,“你能奈我何?”

她不能把他怎样。

她在他面前毫无反抗之力。时秋垂下眼,长长的睫毛轻轻颤抖,待在抬头时,她脸上已经有了一个甜美的微笑,“打打杀杀哪里有趣了?楼主要是无聊,我陪你解闷就好,看什么斗兽呢,多无聊?”

她前后变化太大了,这等拙劣的变脸看着就虚假不已,但仇池不是说他无聊么,那她就故意逗乐他好了,反正她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时秋已经意识到逞一时口舌之快激怒仇池并没有任何好处,他不仅可以决定自己的生死,也能决定师父和师兄的生死,自被逼无奈走上了交易的那条路,她就没有别的路可以走了。

仇池静静地盯着她看。

好似能在她脸上看出朵花来。他脸上依然挂着笑,但眼神依旧冰冷,眸子里好似结了冰的深潭,只是被他看着,就能感觉到彻骨寒意。

许久,他才道:“这么快就认清形势了?”

仇池抿了一下嘴唇,“真可惜,我以为你还能坚持一会儿呢。”

时秋心头蓦地一跳,仇池情绪太多变了,简直喜怒无常,她无法揣摩透他的心思,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仇池说完之后转身离开,而时秋也被几名修士带离了斗兽场,这一次她配合得多了,全程都没有任何反抗,结果便直接有人取了她手上的手环,她的灵气和神识立刻就恢复如常了。她活动了一下手腕,心道解除了又如何,在仇池面前,她就算有灵气,也奈何不了他半分。

“楼主要你在他跟前伺候着,反正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不要你做的一个也别做,明白了吗?”领路的女修道。

“嗯。”

时秋被带到了一个院子里。

院子里很空旷,整个院子里只种了一棵玉兰树,而此时仇池站在玉兰树下,他侧头看到时秋的打扮,脸上又露出了看似干净的笑容。

今日时秋穿的是一套素色衣裙,头发挽的是惊鹄髻,衣着打扮和面上妆容花钿,都跟他记忆中的玉兰十分相似。

仇池笑着冲她扬手,“玉兰,过来。“

时秋只能硬着头皮过去了。她完全摸不清这仇池的路数,只觉得他神经好似有些错乱失常,跟个疯子一样。

”玉兰,你施展芳草碧连天给我看看吧?“他温柔浅笑,看着时秋的眼神里好似充满了宠溺。

时秋只觉惊悚万分。她打起精神,开始一重一重的施展芳草碧连天了。

等到最后一重施展出来,那仇池忽地将她抱起来转圈,”玉兰,玉兰…“他念着这个名字,眼角里都有了热泪,抱着怀中的人,就好似抱着这世上最难得的珍宝。

时秋:”…“

仇池他到底有几面?谁才是主导?#####

197:真相

“玉兰,玉兰,对不起, 我后悔了,你原谅我好不好?”仇池本是抱着时秋转圈的,这会儿他把时秋放到草地上站着,将她死死搂住,按着她的头抵在自己胸膛上,捂得时秋都快透不过气了。

他禁锢着她,让她贴紧自己的身体,不留一丝缝隙,好像要把人嵌进自己的骨肉之中。

时秋闷得头晕目眩。她打起精神,思索刚刚仇池疯狂的呓语。

他不停地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他到底把玉兰怎么了?他负了玉兰?

忽地头被往后一扯,仇池的脸压下来,亲吻她的脸颊,时秋发现仇池满脸是泪,她浑身僵硬,身体被钳制住完全没办法反抗,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在不管如何挣扎也看不到希望,在最在乎的亲人在拿捏在他手中的时候,时秋已经有些认命了。

其实也没什么,活着总比死了好。

她想,等他玩腻了,应该会放了她吧。闭上眼,时秋不再有任何挣扎,她脑子里走马观花地闪过很多张脸,还想到过楚逸,最后,她想到了溯渊。

溯渊还在星辰碎片里。她还想去救他出来。

所以,努力活着吧,或许还能跟从前的王语柔一样,从仇池这里得到更多的东西,让她借他的势,变得强大起来呢?

不能往最坏的方面去想,时秋尽量说服自己往好的方面去思考,她甚至想过回应一下他的吻,然而她实在恶心,做不到。衣衫被扯到了肩膀之下,肚兜的系带都被扯下了,肚兜滑落一半,大片雪腻的肌肤露在了外头,时秋微微仰着头,她看到头顶上洁白的玉兰花,只觉得那白十分刺目,嘴角也勾起了嘲讽的笑。

然就在这时,时秋感觉到识海里一直毫无声息地荏苒突然说话了。

“告诉他,你知道玉兰在哪里。”

“你为了飞升断情绝义,想杀妻证道,孰料妻子未死,反而勘破迷障成功渡劫先你飞升,仇池,你当然找不到玉兰了,因为,她不在这里了。”

时秋一字一句复述荏苒的话,她感觉仇池猛地回神,身子骤然紧绷,浑身煞气腾腾,一张脸阴沉得可怕。他伸出双手死死地掐住时秋的脖子,手背上青筋迸起,“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时秋觉得自己脖子都快被他拧断了。

她浑身冰凉,好似身体被打破了个窟窿,灵气汩汩地往外冒,生气也不停地往外流逝,她越来越冷,明明被仇池提在空中,却好似浸在冰水中一样。

而本源珠和珠子里的荏苒却是没有任何动静。

时秋眼神涣散,她本来还能活的,现在,却是惹疯了仇池,濒临死亡了。最后关头,时秋从牙缝里艰难地挤出几个字,“你,你说我是谁?”

仇池手一顿,他眼眶通红,死死盯着时秋,最后猛地一只手将她抓住往树上一撞。

时秋满脸青紫,气若游丝,却是望着他笑,她很美,笑容却充满了讥讽的味道。就好似很多年前,那一日,她明白真相过后,脸上的表情从震惊到绝望,最后,化作了讽刺的嘲笑。

”啊!“仇池手猛地松开,神情痛苦不堪。

时秋坠落在地,她缓不过气,根本动弹不了。

仇池突然双手抱着头,随后浑身气息紊乱,好似疯魔一般,有走火入魔之兆。

他脚步踉跄地走远,等走出很远走后猛地回头,朝时秋深深一瞥,最后才掉头离开。

时秋躺在原地一动不动,她根本没力气起来,被以为自己现在修为在修真界已经很高了,却没想到,还是如此的不堪一击啊。脑子里一片混沌,她没坚持多久,眼皮就撑不住阖上了,等再醒来的时候,时秋发现自己躺在床上,那床上铺的叠的都是一片雪白,好似睡在一朵玉兰花上。

屋子里没有一个人。

荏苒再次在她识海里说话了。

“之前他一直监视着你,所以我不能发声。”

“玉兰树下他神情癫狂意识不清楚,于是我开口了,幸好他没发现。”

“现在他快走火入魔,没空分神监视你。我简单给你说一下。”荏苒解释了一下这几日为何他都没有出现的原因,随后才飞快地道:“这仇池年龄至少二十万岁以上,跟她属于同一个时代的人,我暂时不知道,为何低界一个人能有如此长的寿元。”

“想来,是因为共生。”

“共生?”

“嗯,我不是说了,玉兰飞升了,去了三圣界。”她实力很强,若是活到现在,如今怕已是三圣界里的巅峰强者了,若是有夫妻之间的共生契,仇池能活到现在倒也说得过去。

时秋没继续问共生,而是问道:“你说的她是谁?”

荏苒沉默片刻,“那个用剑之人。”

他说得很含蓄,但时秋立刻想到了他说的谁!

天人五衰,为了逃避天人五衰将自己元神割裂成无数碎片,让每一碎片成为单独的个体,互相吞噬,最后复原的那个女剑修。

时秋呆怔片刻,语气有些说不出的森冷,“荏苒,你认识她?”

你认识那个女剑修!

听荏苒的语气,听他说话时的迟疑,时秋肯定,荏苒也曾同他们活在同一个时代,他是虚空兽,是本源珠的器灵,难不成,荏苒的主人,就是那个女剑修再三询问的人?

时秋脑子里想起了在魔界圣门那个剑意碎片里看到的画面。

一个满头白发的黑衣女子手持长剑,在石碑上刻下圣门二字。

她声音清冷,“待我避开天道规则,聚魂重生那日,你可会来接我?”

她声音一遍又一遍回荡,却始终无人应答。

每一次回想,时秋都浑身冰凉,那剑意好似在切割她的元神,让她头痛欲裂。她一直以为那个时代的人离她很遥远,她一直觉得那个女修对她来说是噩梦,也是谜团,她不是别人的碎片,也不想最终迷失自己,她有自己的生活,她是时秋。

却没想到,本源珠竟然认识那个女剑修。

而他,好似并不打算告诉他真相,至少,他从未主动提起过。

“你认识她对不对,她到底是谁?”

“现在说那些没有意义,仇池随时都会醒来,他醒来之后我就不能露出一丝气息,若是被他发现我的存在,你就不会有活的可能。”

因为仇池上天入地要寻找玉兰。

一只能够跨越界限的虚空兽,对他来说,不管用什么手段,都会拿到手。

198:我就是我

若是让仇池发现了虚空兽的存在,他会想尽一切办法,从她身上夺得本源珠,取走虚空兽。

时秋脑筋转得快,她瞬间领会了荏苒的意思。只是她冷笑一声,“你又不是真的虚空兽,你不过只是本源珠的器灵而已,跟虚空兽有区别的吧?”

活着的虚空兽是白真那样的,能够上天入地无所不能。

器灵的话,是死掉的虚空兽了?既然都已经死了,只剩下灵魂状态,最多还有生前的微末能力,瞬移一段距离他是可以的,但还能穿梭越界不成?

或者说,这里头还藏着什么秘密?

“荏苒,本以为我们也算生死之交了,看来,你还瞒我很多啊。”或许是受到刺激太多,时秋这会儿反而十分冷静,她对本源珠的感情很复杂,一开始是排斥拒绝的,因为觉得是本源珠害她来到了这里,还夺取她好不容易得到的灵气,后来本源珠多次帮她助她,救她性命,她需要它的帮助也认可了它,还努力的收集灵物供它修为,期待器灵苏醒,然而等到器灵荏苒真的苏醒,她才发觉,一切没那么简单。

荏苒有很多事情瞒着她。

而这些事情,可以说跟她生死攸关。

“三圣界怎么去,跟那个女剑修有什么关系?她到底是谁,跟你,跟我有什么关系?”

“修士飞升后就能去三圣界。但是现在通天之路被封闭了。若能破开圣门,便能打开通天之路。”只因,圣门便是封印。荏苒解释了一下前面的问题,对于女剑修的事情只字不提。

“你可以用玉兰的消息跟他谈判。”荏苒沉默片刻,道。时秋继续问他,却不见他有反应,片刻之后,房门嘭的一声被踹开,只见仇池一袭明紫长袍,风驰电掣一般地走进来,将她一把抓起,问:“你到底是谁?玉兰在哪儿?”

他知道玉兰没死,只是他不知道玉兰到底在哪儿。他找遍了每一界,都没有找到玉兰的踪迹。

时秋挑眉,“反问,你觉得我是谁?”

她其实很紧张,故作镇定罢了,她要怎么说呢,难不成,伪装成玉兰的女儿?这事她以前干过,现在一想还觉得有些可信度。当年仇池以为斩断情缘抛弃一切就能飞升,结果他给了妻子一剑,他倒是没飞升,妻子反而因此而顿悟,去了三圣界,此后了无音讯。那时候的仇池就已经有些疯魔神智不清了,否则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既然他神智不清,若她说当时的玉兰已经有了一两个月身孕,其实也说得通,但是年纪不对…

所以她只能算是玉兰的重孙子那一辈了?徒弟什么的也行,但没有血缘关系更安全有说服力。

只是她也不敢把话说太满,毕竟此人是仇池,能把她此前经历都给查出来,她怕说多错多,到时候圆不回来就完了,于是时秋憋着口气,道:“她在三圣界。”

“你能活这么久,还多亏了曾外…”她冷笑一声,“想来你也很憋屈,明明自己想渡劫飞升,没想到自己没成功,反而是结发妻子伤心失望之下前往了三圣界。”

“仇池,当时你的脸疼不疼?”时秋嘴角一勾,“现在这些年,依靠她才活下来,你脸还好吗?”

仇池掐着时秋的脖子,将她按在身后雪白的玉兰花瓣上,一字一顿地道:“激怒我对你没好处,三圣界在哪儿?”她刚说什么曾外…曾外祖母?不可能!

可又并非完全不可能。仇池神情激动,他没有把注意力过多放在这上面,而是继续追问,“三圣界在哪儿,怎么才能去三圣界?”

他上天入地都找遍了,根本没找到三圣界。飞升之后的界面就是三圣界?可他已经活了二十万年,为何还不飞升?不仅是他,这二十万年,他也从未见过任何人飞升!

难道说,二十万年都出不了一个飞升修士,当年的玉兰的实力他心里清楚,后来的修士,总有不少超过她的,不管是修为还是心性,都有胜过玉兰者,为何,为何从未有人飞升过?

那通天之路,被封住了吗?

“你怎么知道的,你怎么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