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当初那个凌天寒，好像在登天池里只呆了两天。”
一群人窃窃私语，话题皆围绕着金钟良和登天池。
紫灵韵也发了传讯符，让掌门和师父尽快赶来，能够在登天池里呆这么久的人物，足够引起他们的重视了，只是掌门和师父为何还不到，她觉得坚持九天已经很了不得了，若是自己门派掌门能快点儿来，赶在其他两大剑派之前的话，等人一出来直接带走，到时候他们想要人也不行了。
“快点来快点来！”紫灵韵心头默念，她倒是想冲回去叫人，但又怕离开之后别人就来了，还有玄青长老，走了居然也没再回来，他们到底跑哪里去了，负责纳新的应该是玄锦好吗！
…
又过了三天。
这时候，三大剑派中很有分量的修士都已经到了，天玄剑门来的是紫霄真人，仙剑门则是掌门亲临，而瀚海剑派也是来了两位长老。其他修真门派也都陆续有人来，因为如此多的高阶修士到来，登天池附近倒安静异常。
而此时的金钟良对周围的一切都浑然不觉。
疼痛深入骨髓，但最重要的是，他与寂灭塔一同吸收灵气的速度，已经赶不上灵气消失的速度了。
灵气要消失了吗？
…
灵气要被吸收干净了吗？苏寒锦此时已经隐隐觉得，登天池内的灵气不多了，她全身经脉已经拓宽了数倍，即是说，虽然她现在只是元婴四层，但体内能够容纳的灵气，却超过了出窍期，突破应该是轻松无比。
**心经的限制，让她修为无法增加，即是说她体内容纳灵气的量无法增加，然而现在，她增加了。登天池，登天池，虽没有真的一步登天，却是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她进阶了。
“差不多了。”灵气越来越稀薄，苏寒锦眸中寒光闪过，接着便收起了问心剑。
差不多了，她要去界湖挑人了。
第127 离别
苏寒锦原路返回，从寒潭中出去之后，刚走出结界，就收到了玄青的传讯符。
“你休息好了？”玄青问道。
“恩，还未选人吧？我现在去界湖。”苏寒锦回答道。
“紫霄老儿都去了，你去不去都没关系。”
“紫霄真人去了？”苏寒锦眉头一皱，接着便道：“为何？”
“青莽山出了个天才呗。”这声音落下，苏寒锦便闻到了一股气味，不用说，玄青来了，他身上现在的味道虽然没有以前那么恶臭，却也是不太好闻的。
玄青本是皱着眉头的，待看到苏寒锦时，却瞪大了眼睛，手指着她，“你，你你…”
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元婴期大圆满！”许久之后，玄青才吼了出来，“你去吸了谁了？如墨那小子哪里去了？”那面具他自己用过，所以现在能够看到苏寒锦的真实修为，元婴期大圆满，半步出窍，怎么会这么快？这才几天。
殊不知苏寒锦此时已经可以闭关突破出窍期了，只是这种升级并非**心经那般可以直接突破，灵气到了也不行，还需要闭关，需要心境上的顿悟。
苏寒锦扯了下嘴角，接着便道：“玄如墨活得好好的，先去界湖再说！”
从天玄剑门赶到界湖，最快也得一天半，两人骑着河蛟前行，而在河蛟之上，苏寒锦便问了一些问题。
“师父，那登天池到底有何用处？”
一声师父喊得玄青飘飘然，他登时便道：“在池中呆得越久，资质就越高，获得的益处也越大，日后修炼更加迅速，说到底，低等界面比高等界面相差太多，那登天池便是给低界修士的一个机遇吧。”
“那益处具体是？”
“我们泡登天池没有任何效果的，具体也不知情，而上一界想来也是有登天池的，不过为师实力还有所欠缺，哈…”
玄青尴尬地笑了一下，转而道：“其实青莽山已经有很多年没有修士上来过了，上一个便是一千年前的祖师爷，据说他当时在池中也仅仅是浸泡了两天。而再之前，那些书中也有记载出个六天还是七天的，不过那些都是胡扯，我们祖师爷如此厉害的人物都才两天，哪有什么人能六七天？”
苏寒锦却是撇了下嘴，这一次，便有六人坚持了四天，之后还有一人多坚持了一天，最后才是金钟良。只是凌天寒确实是厉害无比，难不成是寒潭底下的那玉石，改变了登天池池水的灵气？
也是，问心剑本身就是用那玉石所造，问心剑能够吸收灵气，那玉石肯定也可以，虽然隔得远，但常年埋在底下，能够改变池水灵气浓度也说不定。那玉石到底是什么呢？
她从前以为是玄冰之玉，但后来发现很有可能是自己认错了，又或者原本是玄冰之玉，因为封了两根手指，所以发生了改变？
这个世界的东西，真是很难理解啊…
最重要的是上一次有人上来是凌天寒，而一千年来，登天池汇集的灵气就这么多，现在都被他们吸收光了，恐怕短时间内很难再生了吧？想到这里，苏寒锦幽幽地叹了口气。
一路上，玄青也问苏寒锦进阶奥秘，苏寒锦却不想回答，便随口道是因为心法进阶，玄青便问，“那是不是不需要吸食阳元了？”
苏寒锦：“…”
“大概吧。”她轻声道。
登天池，这种地方每一个界面都有一个么？下一个应该就是云海界？这个世界到底有多少界面？她要如何才能去其他界？
“我要如何才能去其他界？”
“界湖。”玄青立即道，“通过界湖，我们可以去云海界。”
“只有云海界的界湖？”
“呃…”玄青沉吟了一下，“现在已知的只有云海界的界湖。沧海十三界如此广阔，或许还有没被大家发现的界湖吧。”他说得犹豫，便也是觉得应该会有，只是要找，却极为艰难了。
难道要去找界湖，通过登天池来升级？苏寒锦摇了摇头，这些东西太过飘渺，她没有那么多精力和实力，现在，走一步算一步了。而就在这时，早已返回葫芦之中的黑马仰起了头，它看着头顶的天幕，片刻之后，幻出了人形。
他是虚风，能够撕裂空间，自由出入各界的虚空兽族。只是若是要带着其他非本族人穿越，便是违背了规则之力，将会受到极大的惩罚。
他本已是分神后期，却被吸取阳元跌至出窍，紧接着撕裂空间，没承想将她一起带走，结果便受了规则之力的惩罚，修为更是大跌。
而上一次从妖界来到沧海，更是让他受了重创，差点儿没命，修为更是跌至凝神期，并且大脑受损，记忆丧失的同时，连人形也无法维持。
幸得他找到了碧灵玉。
幸得他遇到了虚灵的残魂。
要去其他界吗？虚风看着水池中自己的倒影，眉毛皱起，脸上也是浓浓的忧色。他现在的实力，即便是愿意，也无法带外人穿越界面了，在这葫芦之中，他的恢复是有限的。
想要恢复从前的实力，他必须先回到浮云界，然后彻底继承虚灵留下来的东西。
他得离开这里。
想到这里，虚风咬了下唇，接着他扯了一根头发，放到身前轻轻一吹，长发落地之时，一匹黑色的小马驹出现在原地。那是他之前的样子。他在小马驹身体内注入一道印迹，接着从葫芦内离开，化作了一片流云。
此时苏寒锦他们本身就在天上，云雾缭绕，因此，对于不远处出现的云朵并未在意，只是苏寒锦看到那如同骏马形态的白云的时候，眉头微微颦起，总觉得那云层有一些异常。
只可惜河蛟速度太快，只是一瞬间，便将那云远远抛在身后，而这时，她似乎听到一个极低的声音，被风送到了她耳朵里。
“我走了。”
苏寒锦微微一怔，只是待她凝神去听的时候，却是什么都没有了。
风声阵阵，吹响离别之曲。
…
苏寒锦赶到界湖的时候，正好撞见了金钟良的逆天之举。
他竟然在池中突破了！
池水翻滚，那些荷叶随着波浪起伏，水珠在荷叶上滚落，在日光下闪烁着璀璨的光。
而这些阳光下的七彩光芒，也无法遮盖主角身上的逆天光环。他没有心魔。没有任何关卡，在众目睽睽之下，在登天池里，突破了。
金钟良，他已经先她一步到达了出窍期。
苏寒锦握紧拳头，她脸上虽无任何异常，显得十分平静，但心里已经是翻起了滚滚热浪。
而就在这时。金钟良睁开眼睛，他在池水中摸索着将衣服穿好，从池中站起之时。身上已经没了一滴水珠。而待他从水面跃至空中之时，一柄长剑从他身上飞至高空，眨眼便化作了一条长龙。
龙吟声震耳欲聋，引得在场许多剑修的飞剑都纷纷震动。
苏寒锦看着手中的问心剑，心情才略微舒服了一些。
众人还未从金钟良直接突破的震撼中回过神来，金钟良又给了他们一个震撼。
“竟是这等精纯的剑意。”有人出声道。
“这小子，竟然也有如此不凡的剑意。”玄青也有些惊讶地道，接着他又惊疑出声，“骨龄仅有二十五，哪怕是在沧海界。也是顶尖天才！”
此时，金钟良立于半空，他本来就是剑眉星目玉树临风，此时脚踏火焰，白袍随风而动，明明只是出窍期，在场中修士里修为并不算高，却给人一种君临天下的气势，而那等精纯剑意，更是让人从心底里赞叹。
火龙在空中飞舞，眼睛睁开，注视着场中众人的刹那，让人觉得心头一惊。
而就在之时，金钟良从半空中下来，停到了众人面前，待看到这么多高阶修士的时候，他先是一愣，接着便恭谨行礼。
“晚辈金钟良，见过各位前辈！”
他落下的位置与仙剑门掌门很近，那掌门便微微一笑，接着扭头道：“把青莽山的修士全都带过来吧。”
此时，修为最高的便是他，并且仙剑门如今实力极强，而其他门派也没有哪一个是掌门亲临，因此，他此时带头说话，虽有人心头不服，此时却也没跳出来闹事。
如此，这弟子挑选便算开始了。只是这时候，谁先挑，是后挑，到底是如何决定的呢？
苏寒锦正疑惑间，就听仙剑门掌门看着金钟良道，“后生可畏啊，我乃仙剑门掌门凌云，你可愿加入我仙剑门？”
他话音刚落，就有人不满了，紫霄真人已经站了出来，“这选人也得按规矩来，凭什么你直接就要最好的？”
瀚海剑派两个长老也站了出来，此时倒与紫霄真人达成了一气，“凌掌门，仙剑门剑诀自然是极为厉害的，但我观那后生剑意，入我瀚海剑派才能有更大的发展嘛…”
此时三大剑派杠上，其余大派纵然觉得金钟良天才，却也不好来争抢，毕竟这是个剑修啊。他们去抢剑修，不是摆明跟三大剑派作对么？
本以为这是三大剑派之间的争斗，没想到就在这时，又有人出声。
“小道友，不如来我们逍遥宗如何？”说话的自然是先前那逍遥宗的女修，她此时已经换了一袭素白长裙，长发挽了高髻，上面也仅别了一朵红梅，如此简单的搭配，却使得她的美艳更加惊人。
仙剑门掌门凌云本想说三大剑派抢人，就按上次门派比斗的顺序来挑，但现在又跳出个逍遥宗，虽说此女并非逍遥宗的那几个重要人物，但逍遥宗实力强大，又极其护短，他现在也不好与其起冲突。
结果那女修又笑着道：“既然大家都想收这小道友入门，不如让他自己来选。”
她伸出芊芊玉手，遥遥一指道：“小道友在登天池里呆了这么久，自然是有自己选择门派的权利的，你们说是不是？”
她笑容浅浅，视线扫过了众人，最后停在了金钟良身上，一双美目柔情似水地看着他。
第128章 血脉
凌云掌门、紫霄真人和瀚海剑派两位长老互相看了看，接着凌云便道：“小友你是剑修，自然要选修剑门派，才能有所成就，而我仙剑门，连续两次门派大比斩获第一，是如今沧海界当仁不让的剑道第一门。”
他话音刚落，其余三人虽有不满，却也是附和着让金钟良选修剑的门派。
那逍遥宗女修也不反驳，只是笑吟吟地道：“小道友，我们逍遥宗，也有剑道修为不弱的修士，更何况，逍遥宗还有许多你意想不到的东西哦。要知道，能够保持绝对的中立，就必须得有绝对的实力。”
她对自己的魅力十分自信，哪晓得面前这年轻男子竟然拒绝了她。
“多谢前辈好意，晚辈还是觉得剑修之路更适合我。”金钟良诚恳道。
女修先是一愣，接着又笑了一下，“虽然可惜，但这是你的选择，我自当尊重。”她伸手取下发间的红梅，“这个赠你做个纪念，记得，我叫梅嫣。”
金钟良微微一笑，“多谢前辈厚爱，此礼太过贵重，晚辈实在担当不起。”
他话音刚落，旁边一直远远瞪着他，眼睛里已经变得水汪汪的江篱儿顿时笑了，脸颊上也生起了红晕。
直到此时，脸上一直带着笑的逍遥宗梅嫣才皱了下眉，她眼神一凛，接着屈指一弹，那红梅带着一道剑气飞快射出，竟是直接插到了江篱儿发间，击落了她头上的珠花。并且取代了那珠花的位置。
“我既然送了，岂有收回的道理。”说完之后，梅嫣转身离开，竟然也未再选人。乘上飞毯直接离开了。
她这一露手，便让江篱儿受了惊，那道剑气让她头皮发麻，并且充满了杀意，然而她如今的实力，竟是生不起一点儿反抗的念头，只能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看到江篱儿受了惊吓，金钟良眉头一皱，接着看着那梅嫣远去的背影，眼中迸射出凌厉的光芒，与此同时，那梅嫣回头，竟然微一挑眉，竟是挑衅地笑了一下。
金钟良心头一沉，接着便深吸口气，心道如今虽是突破了出窍期，但这实力，在沧海界仍旧是不够看的，他必须选一个门派加入，即是有个靠山，又能更好的发展。
逍遥宗梅嫣走后，便成了三大剑派之间的争夺。
金钟良沉默了，他陷入了沉思之中，三大剑派的人自然也不好打扰。便静静等待他的选择。而这时，一女子走到了仙剑门掌门凌云旁边，看她神色焦急，应是在与凌云传音说着什么。
原文内容再次出现，苏寒锦不禁好奇，那女修到底要说什么？此时与凌云交谈,谈论的内容会有金钟良有关吗？
“仙剑门，瀚海剑派，天玄剑门…”金钟良皱眉思索，心头暗道：“听那修士所说，仙剑门是当今剑道第一，现在看来所言非虚，瀚海剑派说他们的剑意适合我？这等玄妙的东西听听便好，至于天玄剑门，与青莽山的天玄剑门有何关系？”想到这里，金钟良面向紫霄真人，“前辈，请问天玄剑门，与我青莽山天玄剑门有何关系？”
他话音刚落，凌破天等人皆是眼前一亮。他们在灵舟上是说不上话的，自然也没打听到消息，现在听说有天玄剑门，便纷纷面露喜色。他们都是从天玄剑门出来的，是同门啊！只是此时，在这些修为深不可测的高阶修士面前，他深知自己有多渺小，一时也不敢插话，只是看着紫霄真人，眸子里燃起了希望。
紫霄真人其实一直都想取代天玄剑门的正统剑诀，然而此时，却也不得不道：“天玄剑门开山祖师，正是出自于青莽山。”玄青一直站在旁边，这时也纵身一跃，“对，小子，我看你这剑意，有几分我们祖师爷当年的气势，不如就入了我天玄剑门吧！”
金钟良心头一动，他本是追随前辈大能脚步而来，剑诀亦是得益于秘境之中的传
承，虽然天玄剑门如今处于三大剑派最末，但它却是最适合自己的。
就在金钟良思索之时，苏寒锦已经穿过了人群，来到了江云涯的面前。
这个曾经高高在上宛如谪仙一样的人，此时却是静静坐着，背靠着一块青石。先前仙剑门弟子带青莽山修士过去之时，不晓得是故意还是无意将他遗忘，他便一动不动地坐在原处，便是眼睛也没有睁开。
察觉到人的靠近，江云涯微微抬了下眼皮，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瞟了苏寒锦一眼之后复又给闭上了。
与此同时，那边的仙剑门掌门因为金钟良的疑问，脸上便有了担忧，只听他道：“我凌云百年来都未曾收过徒弟，若你加入仙剑门，便直接做我的亲传弟子。”
他话音刚落，周围便有议论声响起，而瀚海剑派也不甘示弱，“瀚海剑派门中资源，可任由你挑选。”
紫霄真人便道：“哼，你们做得到的，难道我天玄剑门做不到了？再者，祖师爷出自于青莽山，他传下来的剑诀心法，岂不是更适合小道友一些？”接着他转过脸看向金钟良，笑眯眯地道：“小友你说是不是？”
先前金钟良提到了祖师爷，他便知道对方有意靠拢，此时心情是十分愉悦。
金钟良笑容诚恳，冲着面前几人各作了个揖，“多谢前辈们厚爱，我出自于青莽山，能够有如此修为，皆是因为曾有位大能指点。”说到这里，他微微一笑，看向紫霄真人道：“我想加入天玄剑门。”
“你愿意加入天玄剑门吗？”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引得众人纷纷侧目。与此同时，仙剑门掌门旁边的那个女修失声道：“不行！”
那仙剑门掌门登时眼冒精光，朗声道：“既然你天玄剑门先选了人，这人便不能再入你们门派了。”
紫霄真人一脸铁青，“胡扯，她说的不算！”
“是吗？那人可是金色剑穗，同你相同！”瀚海剑派长老伸手一指，指尖弹出一点儿星光，便让苏寒锦身上的金色剑穗陡然一亮，变得更加醒目。
周围修士议论纷纷，苏寒锦完全没放在心上，只是她觉得比较苦逼的是，显然，江云涯也未将她的话放在心上。
江云涯头都没有抬一下。
苏寒锦隐隐觉得自己的太阳穴在跳动了，她道：“你亦是剑修，无时不刻都抱着你的剑，既然如此，为何不加入我天玄剑门？”她其实有那么一瞬间想说若是你不加入天玄剑门，或许无法活着走出界湖，然而这话只是闪了一下，她便觉得说不出口。
他是曾经谪仙一样的大师兄，他的心里，或许也有不曾表现出来的脆弱。不知道为何大师兄只能在登天池里呆那么短的时间，但灵气是可以想办法的，她当初不也是通过雪魅之心先一步将体内的灵气转换了的么？
“会有办法的。”苏寒锦道，她此时是弯着腰，没有摆出高高在上的气势，然而即便如此，江云涯也没有搭理她一句。
也就在这时，紫霄真人冲了过来，怒喝一声道：“玄锦。你这是做什么？”
便是玄青也紧跟过来，“徒儿不要胡闹。”他同时传音道：“你熟人？怎么这么没分寸，等那小子拜入我门中之后，这等资质的修士，你想带走谁会多说什么？”
那边，瀚海剑派和仙剑门掌门在继续开出条件想要说服金钟良加入本门，金钟良则一直盯着苏寒锦这边，他正欲跨出一步过去之时，就听仙剑门掌门道：“今日，无论如何你也要加入我仙剑门。”
旁边女修则一脸期盼地看着金钟良，她眼睛里已经有了一层水雾，眼神之中蕴含着浓浓的情感，竟是透出一种慈爱的光芒。修真界的修士外貌一般都十分年轻的，那女修亦不例外，但她穿得朴素，而整个人又给人一种温和的气质，岁月在她身上留下的不是年龄上的痕迹，而是给人一种饱经风霜之后的沉静。
被女修那般望着，金钟良只觉得心头微微一跳，像是温柔的风，吹散清晨的雾，让他躁动的心，都得到了安宁。
“凌掌门，难道想强抢？”
“即便是抢，我也要抢回去！今日，谁敢拦我！”凌云大声道，浑身便散发出极强的气势。
…
原文之中，金钟良就没有加入天玄剑门，便是因为这个原因吧。即便是没有苏寒锦的这一个插曲，金钟良仍旧是要拜入仙剑门的，只不过那是他已经答应加入天玄剑门之后，天玄剑门修士高兴之时，被仙剑门打了次脸，直接把人给抢走。
现在，倒是自己来担了恶名，不过苏寒锦并不在意，她站直身体，朗声道：“我才是凌天寒的传人！”接着手中问心剑出，斜指半空，“自然也只有我才清楚，到底谁更适合练天玄剑诀。”
话音刚落，灵气注入问心剑内，她没有使出剑意，只是在原地舞剑，比划了几招天玄剑诀。哪怕没有使出剑意，天玄剑诀剑招之中蕴含的威势也让人心惊，而在她收势之时，问心剑也是低吟一声，此时，在场所有剑修的飞剑都嗡嗡作响，连金钟良的也不例外。
剑意未出，便能让飞剑共鸣。
金钟良双瞳一缩，看向苏寒锦的眼神之中也充满了热切。那是一种对对手的渴望，而此时此刻，与他抱有同样心态的还有一人，那便是紫灵韵。
然而，如此大的动静，也未让大师兄睁眼，哪怕是他抱着的剑微微嗡鸣，他也不动如山。
苏寒锦：“…”
苏寒锦察觉有异，伸手轻拍了一下江云涯。
他突然咳出一口污血，那血溅到苏寒锦手背之上，登时上她猛地将手缩回，收拢进了袖子里。
江云涯的血，是滚烫的，那不是普通的烫，他的血能够突破灵气屏障，灼伤她的手，苏寒锦不用看也知道，她现在的手背上被溅到血液的地方，应是被烫起了泡，或许更严重也说不定，因为那手已经疼得木了，灵气滋养伤口，结果那伤势恢复得极为缓慢，江云涯到底怎么了
第129章 门派
江云涯吐出的血也在他白袍上落了几点，像是冰天雪地中绽放的红梅，苏寒锦注视着那星星点点的殷红，眉头也锁得更深了。
那血既然能灼伤她的手，为何普通的白袍没有任何异常？难道这个，与她的本命火一样？当初她的本命火也是遍布全身的朦胧火焰，掌心的火焰更是将炼器室桌椅上融了个掌印，但她自身却是没有受到任何伤害的。
苏寒锦打量江云涯的时候，金钟良也与女修静静对视，许久之后，金钟良转身，朝仙剑门掌门跪下道：“掌门在上，弟子金钟良，拜见掌门。”
“好，好，好！”凌云连道了三个好字，“直接叫师父便好，回去就举行拜师大典。”他眉毛一挑，接着道：“到时候还请各位前来捧场啊。”
他这话是对着其余两大剑派说的，瀚海剑派两个长老虽是不悦，却也没有多说什么，假意客套两句，便又将视线投入剩下的青莽山修士身上。
而紫霄真人，这会儿脸色并不好看，他看一眼金钟良，又转头瞄一眼那边半死不活的低阶修士江云涯，心头郁闷可想而知。等他视线在落到苏寒锦身上之时，紫霄真人一甩袖子，先是冷哼一声，接着瞟了一眼紫灵韵之后踩着飞剑立时遁走，只是片刻，便化作一道长虹消失不见。
紫灵韵因为被师父招呼离开，虽不舍得还是离开了，只是临走之时还不忘传音苏寒锦，“等你回来了咱比划一下。若你反悔，我就掀翻了你们玄月岛！”
苏寒锦：“…”
这便是暂时转移了紫灵韵的注意力么？
金钟良入了门派，重头戏便算是唱完了。
苏寒锦瞧着江云涯体内灵气枯竭，便从玉镯里拿出一枚灵气丹。见他没有反应因是昏了过去，便想要掰开他的嘴放进去，岂料指尖刚触碰到他的嘴唇。便见他猛地睁开双眼，里面蓝光乍现，如海面上迷蒙的浮光。
他的眼神似乎是没有焦距的，不晓得看着何处，而等你去仔细看他眼睛的时候，就仿佛被吸入那片汪洋之中一般，让人生出一种莫名的晕眩和心悸感。
“这是灵气丹。”苏寒锦顿了一下才道。他无法吸收灵气。自然也没有办法恢复伤势，如此一枚灵气丹，应该能暂时让他好受一点儿。
她隐隐觉得，此时的江云涯，正在忍受着她难以想象的痛苦。也正是这痛苦，让他已经无暇顾及其他，连反应都慢了半拍。又等了片刻，江云涯才缓缓抬头，而这时，苏寒锦才发现他手背上亦有青筋迸起，虽并不明显，但因为他的手背皮肤白得有点儿透明，那青色便显得突兀了。
江云涯接过丹药之时。手指触碰到了苏寒锦的指尖，那一瞬间的接触，便让苏寒锦察觉到他手心里全是汗水，这下，她更加肯定江云涯正在忍受痛苦了，只是他看起来表情比较正常。才让人没有感觉到而已。
忍受着常人难以想象的痛苦，但表情这么平静，是否说明，这痛已经持续了很长的时间，已经将他折磨得趋于麻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