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苏寒锦,不能在犹豫了。

她被其中一具尸魔将监视着不能动弹,然而此时此刻,她不能再这样坐以待毙。

廖长青应该不会让她死于尸魔将之手,思及此处,苏寒锦眼神一凛,朝着那尸魔将打出数道掌心雷,与此同时,她手中问心剑催动到极致,朝那黑幕冲击而去。

尸魔将大掌顿时伸出,要将她一把拽住。然而问心剑速度极快,眨眼已经接近那黑幕,那一处是先前被掌门绞碎的地方,黑气相对稀薄,苏寒锦剑光大盛。冲破那处裂缝,竟是头也不回地朝远处飞去。

苏寒锦化作一道流星遁走,问心剑催动到极致,速度自然极快。她拼命冲破黑幕逃走。为的是将廖长青引开。若她坐以待毙,天玄剑门这一船人,恐怕无人能够逃脱。

但此番她冲出,或许能为他们求得一线生机。

跑了?

这番动作让天玄剑门所有人都愣住,而廖长青,则是眉头一皱,他对她势在必得。岂能容她此时逃脱。他脚下用力,混沌便一声怒吼,朝着那道剑光追击而去。

而神识感受到身后的动作,苏寒锦紧绷的心才得到了片刻放松。

那些黑气俱都是廖长青所为,而那两个魔修如今也是身受重伤,只是由于他的控制,才会透支生命力与他们对抗,只要将他引开。掌门他们定然能够反败为胜。

这是一场赌博,如果廖长青追上来,她便赢了。她不敢也没时间去想如果他不追来会怎样。而此时见他追来,苏寒锦知道,自己真的赌赢了。

问心剑本身可以吸收灵气,她定然能与廖长青拉开距离,没了廖长青的黑气和控制,他们一定能够斩杀那两个魔修的。而她自己,到时候躲入白玉生死葫芦里,有星河浩瀚图在,她肯定不会有事的。

只是她现在是诱饵,必须坚持一段时间。让掌门他们能够有时间喘息。

想法虽好,实施起来却是困难重重,灵气不断注入问心剑,它本身亦在吸收灵气,然而即便如此,两人的距离亦是越来越近。

为什么。那混沌的速度竟然如此之快?

混沌头顶上,廖长青神情阴冷,他面容冷酷衣袂猎猎飞舞。

等到神识锁定前方的那抹身影之时,廖长青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而随着那冷笑的扩大,他的脸上浮现出片片青鳞,周身更是散发出极为强烈的杀戮之气。

廖长青脚下重重一踏,便在混沌头顶上踩出一个重重的血脚印,引得混沌一声哀鸣,速度又暴涨了几分。

近了,近了…

现在才不到半柱香的时间,掌门他们斩杀了那两个魔修了吗?若是没有,廖长青顷刻返回,必定又会让他们陷入困境,此时此刻,苏寒锦连拿出传讯符询问都做不到,她只能不停的输入灵气,想要再快一点,再快一点儿!

然而她的确是快了,廖长青的速度却也更快了。

廖长青抬手,黑气从袖袍之内涌出,化作无数细线,将苏寒锦彻底缠住,层层包裹,使得她的形顿在空中,片刻之后,飞坠而下。

苏寒锦被那黑气所缚,护体剑气暴涨,仍没有将那黑气斩断。耳边是忽忽的风声,然而她完全无法动弹。现在要进入白玉葫芦之内么?

不行,她要拖时间,现在时间完全不够!

下一刻,苏寒锦仿佛坠入一片云海之中。

那是混沌圆圆的头顶。

廖长青抬起脚,将苏寒锦踩在了身下。

“这么怕我?想逃到哪去?”他脚下用力,使得苏寒锦闷哼一声。而那道声音,让他眉头一皱。他抬起脚,蹲下身,静静地看着被黑气包裹的苏寒锦。

片刻之后,他手一拂,那黑气便消失少许,露出了苏寒锦的头和脸。

廖长青伸出手,轻抚她的脸蛋,冰凉的手指在她脸上轻轻划下,先是如羽绒一般轻柔,片刻之后又死死掐住,指甲在她白皙的皮肤上留下一道血痕。

“脸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廖长青指尖触到那抹血痕,他收回手,将手指放入口中吮吸,回味那点鲜血的味道。

这张脸,与从前大约只有三分相似,然而他知道,这就是她。他和混沌,都不会认错。

第190章 叙旧

“那你呢?你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苏寒锦此时要拖时间,自然便想与他搭上话,于是她仰起脸,目光专注地看着他的脸,秀眉微蹙,眼神中透出些许不忍。然而廖长青完全不按理出牌,见她仰头,便伸手掐住她下巴,粗粝的手指在她的脸上抚摸,接着另外一只手掌心向上,阵阵黑气萦绕,将苏寒锦整个拖了起来。

而他本是半蹲的姿势,现在也站直了身体,只听他冷笑一声,“这么细嫩的肌肤,我想吃掉你,怎么办呢?”

廖长青舔了舔嘴唇,让黑气将苏寒锦与他身体贴近,接着低下头,在她脖颈上轻轻咬了一口,他并未用力,然而苏寒锦的脖颈上顿时鲜血淋漓,那齿印,已经不似人类。

这一刻,苏寒锦深深的意识到,廖长青所说的吃,并没有其他深意,他是真的想把她撕碎吃掉!他已经不是从前那个披着正道修士外皮的浑元城散修了,他是魔人。

苏寒锦心跳犹如擂鼓,她的身体被黑气缠绕,虚身也被廖长青的巨鸟虚影盯着,此时此刻,她能够想到的脱身之法唯有白玉葫芦。但是现在时间太短,她放心不下穿云舟那边,不到生死关头,不能进入葫芦之内。

随着她心跳的加速,呼吸也变得急促,而本身她与廖长青也挨得极近,那起伏的酥胸便让廖长青有所察觉,他更加用力地将苏寒锦揉进怀里,咬着她脖颈的牙齿松开,转而伸出舌头在她雪白的肌肤上轻轻一舔。

一阵刺痛传来。让苏寒锦身子一颤。

“你问我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他的嘴唇贴在她肌肤上,舌尖儿轻点儿那些沁出的鲜血,整个人显得异常诡异。廖长青轻笑一声,脸上的鳞片若隐若现。“因为魔界都是这个样子,最好的进阶方法,就是吃掉其他对手。魔人…”说到吃的时候,廖长青声音渐沉,他一手将她的衣衫褪至肩头,接着便把下巴埋到了她的颈窝处。

“魔兽。”他的下巴在那一处光滑细腻里磨蹭,每动一下,口中便吐出一个名字,“魔物。通通吃掉。”说完之后,他猛地抬起头,眼睛牢牢锁住苏寒锦,竟是金色竖瞳,让苏寒锦觉得自己仿佛是被猛兽盯上。

廖长青脸上片片青鳞突起。看起来格外狰狞,他咧嘴一笑,牙齿森白尖利,“然后就变成了这个样子。”那些回忆他本不愿去想,魔界的残忍和血腥,是任何人也无法想象的。然而此时此刻,在她面前,往日的画面在他脑海中慢慢浮现,遮天蔽日的魔煞之气。无处不在的魔物,让他从一个人,彻底转变成了魔。

看着廖长青动作停住,像是陷入回忆之中,苏寒锦心头微微松了口气,只盼他发更久的呆。她暗暗给自己打气,再坚持一会儿就好。同时她悄悄用剑气去割裂背后那些魔气,想要取得自由之身。

他曾经以为自己死了,死在了金钟良的手里。然而混沌将他带入了魔界,带进了一个更加可怕的世界。在那里,他的血肉是那些魔物争抢的美味食物,那些濒死之前的痛楚深深地刻在他脑海之中,哪怕仅仅是想起,他的身体都开始战栗。不想成为它们的食物,就把它们当做食物!

他不记得自己到底吞噬了多少的魔物,但他知道,自己已经成了魔,成了被魔界认可的魔人。

苏寒锦正在小心翼翼地割裂那些黑气,她的身体是没动的,因为她能够随心所欲地控制那些剑气,因此并没有发出任何声响,连身下的混沌也没发现她的异常,然而就在她将要弄掉之时,廖长青忽然回神,他盯着她眼神冰冷,而他的手指落在苏寒锦的唇上按住,冷冷道:“我这个样子,你怕不怕?”

这完全是基因变异生化危机了好吗?苏寒锦看到身前的廖长青,心头自然碜得慌,然而她长睫掩下,正欲娇羞的说自己肉麻话之时,就觉下巴一痛,被廖长青给再次钳住了。

果然,现在的廖长青已经不能按照从前的套路来了。

“怕到不敢看我?”廖长青满脸怒容,然而他扳起她的脸上,便看到她睫毛上挂着晶莹的泪珠,清澈犹如两泓秋水般的眸子里,清晰的映着他此时凶恶的模样,她并没有闪躲,定定地看着他,那泪珠并非因为害怕,眼神之中的情绪,让他心口微微发闷。

然而下一刻,廖长青眼神一凛,他手上用力,掐住了苏寒锦的喉咙,“你那是什么眼神,现在的我不好吗?哪怕是渡劫期修士,也要被我玩弄于鼓掌之中,那金钟良,我更是要他血债血偿!”说到这里,廖长青突然顿住,他眉头紧锁,手腕上的力度缓缓减轻,而脸上的青鳞也渐渐变淡,他看着苏寒锦,缓缓道:“我以为你死了,以为你被他杀了。”

“你去哪了?印迹也消失了…”廖长青低头在她身上嗅了一下,浓重的鼻息落到她的皮肤上,热度让她脸色随之一变。秘境,他说的是当初在秘境之中,苏寒锦立即道:“当时误入了一个很奇妙的禁地之中,与外界失去了联系。我不怕,你现在的样子。”她桃花眼轻轻一眨,便有泪珠顺着那眨眼的动作从眼角滚落,晶莹的一滴泪珠闪耀,让他的眼神变得柔和了许多。

廖长青的手指止住了泪珠下落之势,他将她的眼泪抹去,喃喃道:“禁地?”他没有过问太多,而是冷哼一声继续问道:“当真不怕?”

“不怕,我不怕的。”

看到他脸上仍有些狰狞的表情还有若隐若现的鳞片,金色妖瞳,苏寒锦心头默道,哪怕下一刻他猖狂一笑陡然变成一个更加恐怖的样子,她也要笑容满面,她本是做好了万全的心理准备,然而下一刻廖长青的样子,仍是让她愣了一下。

他展颜一笑,周身黑气散尽,脸上鳞片亦是完全消失,犹如阳春白雪,雨后初霁。这时的他,与初次见时相差无几,浑元城内备受推崇的青年才俊廖长青,脸容清奇俊逸。

“梦姑。”隔着衣衫,他的手握住她胸前绵软轻轻揉捏,而他的眼睛里也带着笑,眼角弯起,声音低沉暗哑,“你这么不听话,老是偷偷跑掉音讯全无,我该怎么惩罚你呢?”

他是笑着的,然而眼瞳竖成了一条细线,这样的结合,让苏寒锦觉得更加的诡异,周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如今是分神期修为,但强烈的威压让她觉得自己面对的像是合体境修士一般。

廖长青将她放到混沌头顶,自己则半跪在侧,大手在她身上游走,眼神格外的虔诚。

这样的诡异,让苏寒锦心头更慌乱了。从前的廖长青,每次见面都恨不得长驱而入直奔主题,他现在眸子里明明未染*,这般动作,便让人觉得有一种头皮发麻之感,就好像…

好像她是一个祭品。

这样的认知让苏寒锦心头愈加生寒,她浅笑着凝望着他,轻声道:“梦郎。”

这一声梦郎让廖长青手上的动作停下,他看着她的唇,觉得心神一晃,不由自主地俯身下去,在她唇上落下一吻。

此时天空泛起了鱼肚白,朝阳初起,晨风阵阵,先前的追逃只拖了不到半个时辰,然而在混沌头顶,两人之间的对话,却已经过去了半个时辰。

掌门他们将那两个渡劫期魔修杀死了吗?掌门给她点了魂灯的,若是受伤不重,应该会来寻她的,此时没有出现,是因为那边的战斗还在继续,他无法脱身么?或者是掌门身受重伤,甚至…

她不敢去想那两个字。

原文之中,天玄剑门的确是没落了。同样的,原文之中,很有可能掌门渡劫并未成功。穿云舟上有掌门和六位长老,以及年轻一代最杰出的弟子,是天玄剑门的根基和希望,这一次的事件,难道说是这天道的修正?

如此一来,天玄剑门自然会再次没落…

苏寒锦心乱如麻,她本想已经拖了这么久可以进入葫芦之中躲避,但现在心头有个声音告诉她,再坚持一会儿,现在还没到生死关头,再坚持一下。

廖长青的手在她圆润的肩头上抚摸,接着便想伸入她的衣衫内,然而大掌伸入,却仿佛遇到了一个灵气屏障,阻碍了他前进的动作,廖长青眉头一皱,接着手上用力,无数黑气涌入她的衣衫之内,片刻之后,竟然将苏寒锦的天玄剑门道服直接震碎,那是金色剑穗的高阶防身法宝啊!

淡淡的黑气萦绕在她身上,雪白的肌肤与道道黑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让他眼神一黯。然而娇躯上的翠色肚兜上有一层朦胧的光晕,让他生出一种看得到摸不到的怪异之感。

偏偏那肚兜材质奇特,略有些透明,还有一圈圈的镂空的花纹,薄薄的灵气屏障虽然阻挡了他的手,却并未阻挡他的眼,他能够看到,那翠绿半遮半掩下的旖旎春光。

这样的景致,让他下腹一紧,只觉得有一团火瞬间燃起,让他的眼神变得更加暗沉。

第191章 魔偶

“解开!”这肚兜应是她的护身防御法宝,此时他无法突破那灵气屏障,便伸手扼住苏寒锦的喉咙,阴沉地道:“解开!”

苏寒锦被他掐得十分难受,脖子要被他生生折断一般,偏偏黑气使得她不能动弹,而在廖长青面前,虚身也比不过他的巨鸟虚影,她呜咽两声,眼泪大颗大颗的滚落。

却没想到的是,她这幅样子更是激怒了廖长青。他想要一把扯下她的亵裤,然而那亵裤也被一层灵气屏障保护,这让廖长青更加生气,掐着脖子的手更加用力。

“解开!”他声音沙哑,喉咙里像是要喷出火来。

“解,解不了。”这肚兜是仙器,然而她并未成功将其收服,如今穿着,只有最简单的保护作用,而且因为媚魔的恶趣味,灵气屏障只能护住胸前和三角要害地带,只不过这简单的保护放到沧海界,也是极为厉害的。

因为没有认主,她的确不能随心所欲地让肚兜收去灵气屏障,于是苏寒锦断断续续地道:“只能自己脱,你松开我,我…”

她话还没说完,就感觉他手一松,正想喘口气时,他的指甲又在她脖子上一刮,那已经不能算做指甲了,叫利爪还差不多,被这么一抓,苏寒锦脖子上顿时出现了五道血印子,像是在白瓷一般的皮肤上爬了五道血蜈蚣。

“又想骗我?”廖长青眸中金光闪过,他的视线落在了苏寒锦身上,本想再次震裂她的亵裤。却发现那灵气屏障能够保她亵裤不毁。

廖长青怒意更盛,他一手曲起她的腿,大掌从脚踝处往上,抚过她的小腿。将裤子往上卷起,黑气缠绕之下的娇躯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感,让他觉得更加刺激。兴奋之下,尖利的指甲亦在肌肤上划出道道血痕。

黑白红三色,在美人的娇躯上作画,白玉无瑕,黑色禁忌,红梅初绽,在清晨的阳光下。交织成让人沉醉的迷梦,廖长青脑中轰然,被这幅景象撩得欲火熊熊。

然而她仍是拒绝他,哪怕是身体受伤,也不愿在他身下承欢。

他想起了从前她的每一次拒绝。眸子里的金芒更盛,周身本已消失的黑气再次环绕,而脸上的青鳞也再次浮现。

最开始的时候,是她主动挑逗他,在墓地之中,他的本身无法动弹,是她先勾引他,与他抵死缠绵的,然而现在。却这样拒绝他,一次又一次地拒绝他。

“梦姑,这么多年,我对你念念不忘,险些滋生心魔…”他低下头,按住苏寒锦的后脑勺。将她的头抬起之后,自己俯身下去舔她的耳垂,“你是不是忘了我?还爱上了别人?”他本来动作轻柔,说到这里的时候突然牙尖用力,在她耳垂上留下一个细小的血洞。

“你爱上别人了,所以才会这样拒绝我?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呢?”他神情阴郁,脸上更有一层蒙蒙的黑气,配上那些青鳞,显得异常凶恶狰狞,而他身上的黑气竟然化作一丝一缕,顺着她的伤口进入她的体内,虽然暂时感觉不到任何痛楚和异常,然而苏寒锦心头极为惊骇,那些黑气进入她体内,让她有极为不好的预感。

她不能再拖了。苏寒锦心头默念进入白玉葫芦,然而她感应不到葫芦,也感应不到小马驹,难道是那个黑气的原因?先前在灵舟之上也曾隔绝了所有人的神识!

糟了!她心思转动,飞快地权衡了一下,立即道:“我没有,当初我不愿意跟你发生关系是不想害你!”此时此刻,苏寒锦也顾不得许多,脱口而出,“我只是不想害你。”

她不敢说自己不是梦姑,媚娘已死,她从前只是占了媚娘的躯壳,如果让他知道梦姑早就没了,她只会死得更惨,因此她现在只能讲出大部分事实,希望他能够手下留情。

苏寒锦泪水汹涌而出,使得眼前视线都变得模糊。只是廖长青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擦去她脸上的泪,手指力度颇大,指腹粗糙,搓得她眼睛生疼。

“当初古墓相遇,你有你的机遇,我也有我的机遇,那里不是有个女人赤裸的雕像么,我就是在那里学到了一门心法,只是那是一个陷阱,我…”苏寒锦哽咽着继续道:“我只是不想害你,那心法不受控制,若与你交欢,必定会让你脱阳而死!”她微微摆头,长发随风而舞,“梦郎,我不想的,我不想害你。”

其实当初苏寒锦的拒绝,一来是她自己无法接受,同样也有一点原因,她不想用那样的方法害人。而现在,她的确无法解开肚兜,而且**心经能够控制的灵气只剩下了那么一点儿,廖长青修为又比她高,她觉得自己也根本不能靠欲《女》心经来控制他,那淡淡的媚香不但不能控制,还能增强他的欲望,因此,从头到尾,她的【欲】女心经也没有运转。

因为害怕和疼痛,哪怕廖长青作为一个男性,并且离她这么近,时不时抚摸一下她的身体,却也没有引起**心经的自动运行。

感受到廖长青手上的力度稍微减少,她继续道:“而且我真的解不开,我没有骗你,这件法宝并没有认主,我的修为实力得不到它的认可,现在只能做普通的法宝使用,需要我用手去解开的,你可以不放开我的身体,你让我一只手能动,我都可以扯下那系绳。”

古墓?赤裸的石像?心法?脱阳?廖长青皱眉,陷入沉思之中。片刻之后,他猛地抬头,死死盯着苏寒锦的脸,“你在墓地里所学的功法,是采阳补阴?”

想到与她接触,他每一次的欲望高涨,还有记忆之中的那撩人香气,廖长青面沉如水,他想起了一个人。

在青莽山恶名昭彰的女魔头,同时也在浑元城犯下无数命案被浑元城通缉过的魔修媚娘。既然联系在一起,他便发现,采阳补阴的女魔媚娘出现的时间,的确与他获得机遇的时间一致。

“难道说,你就是青莽山女魔媚娘?”青莽山女魔亦是不少,然而采阳补阴次次致人死亡让众多修士唾骂忌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媚娘。这样的人,怎么能够和他记忆之中的梦姑重叠?

梦姑,险些成为他的心魔。在记忆里,如同蒙上了一层洁白的纱,神秘诱惑美丽。即便是在漆黑的环境里,他依然记得她为他绽放,为他热情如火。他找了她那么久,每一次的失望,都是加深了记忆之中的美。

那美越来越朦胧,却越来越让人心醉,如陈年美酒,醇香悠远。

直到再次遇见,她并没有叫他失望,她是剑修,容貌倾城,然而更让他心动的,是如皎皎明月一般的清冷气质。那清冷,令他想起了古墓之中,她的娇艳,她的热情,她的梦姑,只属于他一人,只为他一人绽放。

那样的梦姑,怎么能够修炼采阳补阴的邪法?怎么可能是青莽山人尽可夫的女魔媚娘?

“小东西,怎么这么不听话,又在骗我了?”他笑容阴冷,“你是剑修,怎么会是女魔?”他轻拍她的脸颊,“既然你这么不听话,一直骗我,不如将你做成魔偶,以后便只听我的话了,你说好不好?”

随着廖长青话音落下,黑气顷刻间大盛,持续不断地从那些伤口内进入苏寒锦的身体,苏寒锦双目圆睁,随着黑气持续的进入,她终于感觉到了一点儿异常,好像血肉慢慢僵硬,这样的认识让她心头惊骇,魔偶,是成为没有意识的傀儡吗?

她大声道:“我没骗你,真的没有!”因为嘶吼,声音万分凄厉。

苏寒锦主动运行**心经,便有淡淡香气传出,闻到那异香,廖长青脸色更加难看。如果她说的是真的,她的极力抗拒,是因为不忍伤害?廖长青手握成拳,手背上青筋迸起,与此同时,更有细鳞片片出现。

他不能容忍,心中的梦姑,会与那样的人重叠。他不能容忍,自己心中牵挂这么多年,险些成为心魔的女人,会是一个如此放荡淫邪的女人。

这一刻,黑气入体,身体越来越僵硬。

这一刻,虚身受制,白玉葫芦失去联系,连问心剑都无法掌控,她从来没有拼到这样山穷水尽的地步。

这一刻,廖长青神色疯狂,黑气弥漫,将她周遭都蒙上阴影,清晨的阳光也无法穿透那些黑雾。

她不能死,她不能成为魔偶,她还要去搜集养魂的天才地宝,她还要守护,若说先前的眼泪是挤出来的,是在演戏,此时却是真的流泪了,那无处不在的黑气让她心中生出恐慌和绝望,她还不能死,更不能丧失自己的意志!

反派廖长青,是到底给他开了多大的外挂?这个人,本来就跟她没有关系,是媚娘惹下的债,却让她一直背负在身,若说从前是因为害怕暴露被他杀死,此时的苏寒锦却是管不了那么多了。

“我不是你的梦姑,你的梦姑早在青莽山就因为采补金钟良而死,我只不过运气不好,重生在了她身上,我不想害你,不想招惹你,你要报仇找金钟良去,你要找女人天底下到处都是,你他妈别死缠着我!”苏寒锦破口大骂,唾沫星子都溅了廖长青一脸。

第192章 脱身

她不是梦姑,而是夺舍重生在梦姑身上?

听到苏寒锦的嘶吼,廖长青脸色阴晴不定,他先前因为自己心中的女神与青莽山女魔媚娘重叠,心神已经是受到了极大的震荡,而此时听到她的话,更是觉得心中戾气难消,并且有一种难言的心绪渐渐滋生,只觉得呼吸都随之一窒,而从前的点点滴滴再次浮现在眼前。

青莽山神农峡谷之下的古墓之中,她与他肢体交缠,她的身体带给他无上的欢愉,而她低声的呢喃,温柔的情话,手指轻抚他胸膛时候,指尖划过一寸寸肌肤,带给他神魂上的轻轻颤动,甚至影响到了他修炼的身外化身。

她惶恐害怕,像菟丝子一般依附着他。

她热情似火,像烈焰一般灼烧着他。

他们密不可分,水**融,他们紧密联系,合为一体。她唤他梦郎,她想他回应,然而他一直没有做到。因为他在修炼身外化身,而等到他终于修炼成功,能够控制自己本身的时候,她已经离开了。

她如昙花一现,又似黄粱一梦,悄然出现,美好芬芳,又突然消失,不留一丝痕迹。

那是一场梦,她是梦姑,他是梦郎。

然而在那之后,他再也没有找到她。从不间断的寻找,无数次的失望,许多个的替身,但那都不是她,都不如梦中的她。他给那些女人珍宝,给她们呵护,却找不到当初的那种感觉。心中遗憾渐渐扩大。

直到在隐雾山,他们再次相遇。

现实与梦境之中的人影重叠,那梦幻泡影一般的人物终于活生生地站在他眼前,容貌绝色气质清冷。月下舞剑身姿曼妙翩若惊鸿,被他欺负之时,又媚态横生犹如灿烂夏花。

然而此时此刻。她说梦姑是青莽山的**媚娘,而她,只是夺舍重生,他找错了人。他说不清楚自己心中的情绪到底是为何,心中弥漫的杀意,还有心尖上的酸苦,是因为梦境破碎。还是因为长久以来的欺骗?

金色竖瞳变成了一道细细的线,周围更是成了血红色,宛如红色汪洋。

廖长青身上的鳞片更加清晰明显,缓缓覆盖了整张脸和脖颈,就连手上也不例外。这是他发狂的预兆。脚底下的混沌感受到了主人的怒气和杀意,已经瑟瑟发抖起来。

是她,毁了他心中的梦姑!廖长青五指成爪,落下之时将苏寒锦的肩膀抓得血肉模糊,她的闷哼让他动作稍微一滞,然而下一刻,大掌扬起,掌心黑气缠绕,胸中的滔天怒意变成了杀戮之气。引得周围的黑气震荡。

一掌落下,正中苏寒锦胸口,虽是有肚兜护住,苏寒锦也是喷出了一口鲜血。没有认主的仙器,也不能有效的阻挡魔界的黑气…

苏寒锦只觉得五脏六腑都移了位置一般,大脑也是一阵眩晕。

而这时。廖长青再次抬手,以手成刀,似要劈向她的脖颈。

要死了吗?

她不甘心!全身上下唯有头部能动,她微微抬头,咬破舌尖吐出一道血剑,然而此时威力极弱,根本无法突破廖长青身上的黑气屏障。

然而就在这时,头上的发簪滚落,桃花扇从发丝上一路跌落,落在她脖颈之上,沾染了些许血迹之后突然爆发出一道剧烈的光芒,穿透层层黑雾,直冲云霄,其光芒,可与耀阳争辉。

白光之中,一颗圆形的珠子悬浮空中,流光溢彩,灼灼生辉。那是发簪之中的仙器,苏寒锦一直没搞清楚其有何作用,却在此时,她性命攸关之时,爆发出惊人威势。

下一瞬间,苏寒锦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接着便昏了过去。

而混沌头顶,从白光亮起,到身下的苏寒锦彻底消失不过瞬息之间,廖长青看着空荡荡的混沌头顶,久久没有眨一下眼。混沌浑身发抖,小声悲鸣,它以为主人会迁怒于它,然而没想到的是,预想之中的痛楚并没有落下。

一双眼睛在它头顶慢慢浮现,它看到自己的主人仍旧愣着,先是看着那女修先前躺过的那处地方,之后又看着自己的手,许久之后,他抬起手,将指尖上的鲜血一一舔去,动作缓慢,眼神格外怪异。

似乎感受到了它的窥视,主人视线扫过,混沌顿时心惊肉跳,眼睛瞬即从头顶上消失。廖长青闭上眼睛,周身黑气弥漫,身后虚影更是张扬,巨鸟展翅,足足遮蔽了半边天空。

又让她跑了。他闭目感应,脸上有了讶异之色。消失了,不在沧海界了?难道那颗珠子,就是传说之中的虚空兽角所炼?

廖长青眼神一黯,不过这一次,她的体内有魔界独有的黑气,不管她躲到何处,只要回来,只要他们在同一个界,他便能够知道她的位置,他便能抓住她!她毁了他的梦姑,万死亦不能赎罪!他要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随着他一脚踱下,混沌嘶吼一声飞奔离开,周遭的一切景色飞速倒退,光影交错之间,一幅幅画面在他眼前飞快的闪过,黑暗之中,她跨坐在他身上娇喘,隐雾山中,他轻抚她的长发,软轿之内,薄纱飞扬,他狠狠地亲吻她的嘴唇,灵舟之上,她媚态横生,秘境之中,迷踪林外,她对他痛下杀手。

冷风阵阵,刮入他紧闭的心门。耀阳悬于高空,却没有它该有的温度。这里明明不是魔界,然而此刻的他,却觉得这世界如同魔界一样黑暗阴冷。

他曾是人人羡慕的天子骄子,意气风发之时,却被人轻易地打下神坛。

他心底曾有旖旎梦境,现在却被彻底击碎。既然他已经堕入黑暗,那就拉所有人一起吧,廖长青看着头顶的耀阳,屈指一弹,黑气遮天蔽日,带着毁灭一切的怒涛,要将这光明吞噬殆尽。

穿云舟上,众人合力击杀了两位渡劫期魔修,尸魔老鬼神魂俱灭,李真人元神却是逃了出去,此时他们损伤也大,因此根本无力去追杀李真人元神。

渡劫期修士垂死挣扎所造成的破坏极大,那一场战斗足足持续了三个多时辰,掌门和六位长老皆是重伤,木岛主命悬一线。三十位夺取剑冢资格的弟子折损了四人,两人重伤,一人离开生死未卜。

穿云舟也彻底损毁,此时此刻,若是再来几个合体之境上的魔道渡劫修士,他们也无力招架。

玄玉玑也是受伤不轻,他虽是感应到苏寒锦的位置,但此时他不能离开,他必须镇守原地,等几位长老和门中弟子稍作恢复。只是没想到仅仅过了不到半刻钟,他便感觉到她受伤,而下一刻,却是整个人都消失了。

整个沧海界,没有一丝她的气息。

玄玉玑眉头皱起,眼神担忧。玄锦消失了…

此时她的剑奴一直站在他身边,那剑奴便是重伤者之一,他没有去调息,而是一直站在他身旁,鲜血打湿了衣袍,顺着衣角滴落,然而那剑奴一动不动,只是站在他身旁。

玄玉玑抬起头看向身旁江云涯,沉声道,“她消失了。”

“从沧海界消失了。”玄玉玑眉头紧锁,而他的话说完,就见那剑奴握剑的手微微一抖,极为虚弱地闪了下身,却又用剑撑住地面没有摔倒,他点了点头,后退几步到船舷边靠着坐下,接着闭上眼睛,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然而他一路走过,鲜血滴在甲板之上,在甲板上留下了一串被腐蚀灼烧的洞。

玄玉玑咳嗽几声,嘴角溢出丝丝血迹。如果不是她引开那魔人,他们恐怕会全军覆没。

然而她消失了,不知是死是活。

就在这时,有受伤较轻的弟子出声问道:“不知玄锦师叔现在如何了。若不是她引开那魔人,我们只怕…”

“玄锦师叔不会有事的。”

“她真的是为我们引开魔人,而不是独自逃跑?”

“放屁,老子揍死你。”那两个说话的弟子险些动手,却被紫灵韵一个眼神制住,“她救了我们,她也不会有事的,你们这么有精神,就去帮助其他弟子,要不就安静调息,不要惹事。”